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不会注意到亓灏的双唇是在颤抖的。
他,竟然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险些对顾瑾璃……………………
这样的他,真是像极了那个当初不顾一切粗暴的夺走顾瑾璃处子之身的他。
都是一样的,禽兽不如!
亓灏像是丢了魂一样,脚步沉重的从荷香和爱月身边经过。
荷香心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直接提着裙子冲进了房间。
在看到地上散落着顾瑾璃的衣服后,她扑到床榻边,哽咽道:“主子……”
顾瑾璃上身裸着,双手抱着肩膀,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
下身的裙子被亓灏撩到了大腿根,也跟赤身*没什么区别了。
顾瑾璃如此狼狈的一面,当真是戳荷香的心。
爱月也赶紧进来,在看到顾瑾璃一副被蹂躏过后的模样后,两腿一软,捂着嘴哭了起来:“王……王爷,他怎么能……”
“荷香。”顾瑾璃的声音有气无力,飘若游丝,轻的让人心里发凉。
“主子,奴婢在。”荷香将被子盖在顾瑾璃身上后,抓着她的手,努力压下心头的难过,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顾瑾璃没有睁开眼,她怕自己的眼泪再掉出来,也怕看到荷香和爱月为自己难受的模样。
张了张发干微白的唇,她继续道:“去把魏廖找来,我……肚子痛。”
荷香心猛地一跳,身子“噌”的站了起来,扭头就往门口跑。
“主子……”爱月听罢,小脸上的泪水越抹越多。
她紧紧挨着顾瑾璃,却不知所措。
顾瑾璃说肚子疼,不用说也肯定是被亓灏给折腾的。
就算亓灏不同意与顾瑾璃和离,可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顾瑾璃还怀着孩子呢,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人性!
爱月望着顾瑾璃的小腹,心里为她抱不平,将亓灏骂了无数遍。
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她看看顾瑾璃下身有没有见红的迹象。
若是见了红,这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见顾瑾璃身下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异样,爱月将顾瑾璃的裙子往下拉了拉,才重新盖上被子。
亓灏如行尸走肉一样,往书房走去。
杜江跟在身后,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道:“王爷,别怪属下多嘴。”
“您……您这次,真的是做得过分了。”
亓灏的心头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心底下,还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得他撕心裂肺。
他顿住脚,望着杜江的眼神无助又痛苦:“杜江,本王要怎么办?”
跟在亓灏身边多年,杜江从来没见过亓灏向自己求助。
杜江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不晓得要如何安慰亓灏,更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亓灏和顾瑾璃走出困境。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属下相信,这些不好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瞥见荷香脚步匆忙的往外跑,杜江赶紧上前拦住了她,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亓灏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荷香,见她神色慌张,他的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荷香忍着怒气,冷冷的目光扫过亓灏,咬牙道:“顾侧妃肚子痛,奴婢去太医院请魏太医!”
说罢,她推开杜江拔腿就小跑着离开了。
亓灏两腿一软,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阿顾……”
“王爷别担心,属下这就去太医院!”杜江知道亓灏此时必定担心不已,话落后,他足尖轻点,飞身出了院子。
荷香不会武功,脚力自然比不得杜江。
所以,很快,杜江便将魏廖带了回来。
魏廖在给顾瑾璃诊脉后,神色很是肃然,重重的长叹一声后,他神色复杂道:“顾侧妃的身子……需得好好养养了。”
从魏廖的话里,爱月听不出什么来,她着急道:“魏太医,您只说,我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魏廖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一边给顾瑾璃扎针,一边缓缓道:“暂且无事,可若是再折腾一次,恐怕就保不住了。”
“可恶,王爷真不是个……”爱月听罢,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后面的咒骂被荷香给打断了。
“爱月,别吵主子。”荷香给爱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不要再在顾瑾璃面前提亓灏。
顾瑾璃这意思,让人一听就懂。
如果亓灏没有对顾瑾璃用强的,孩子丁点事情都没有。
好在亓灏及时停了下来,要不然孩子绝对当场小产。
顾瑾璃望着头顶上方的纱帐,眼睛里没有焦距。
待身上几处大穴上扎了针后,她的眼珠子才动了动。
声音干哑,她对魏廖道:“这次,又麻烦魏太医了。”
魏廖也不知该说什么,摇摇头,又忍不住连叹两声。
顾瑾璃闭上眼,眼睛的残泪让魏廖心里发堵。
站起身,他对荷香和爱月道:“一会我开些补身子的药,你们按着方子上写的份量给顾侧妃服下就行。”
顿了顿,补充道:“最好让顾侧妃心情保持舒畅,情绪不要起伏太大,否则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
“是,奴婢记住了。”荷香眼角噙着泪,点点头。
魏廖走到桌案旁边,很快写好了药方。
递给荷香后,他拔了银针,又嘱咐了荷香几句,这才出了芙蕖院。
走出芙蕖院没多久,他看到了等在树下的亓灏。
视线落在亓灏那被已经变成血红色纱布包裹的伤手上,他眼里的怒气淡了几分。
可是,还是为顾瑾璃忿忿道:“王爷,下官说过,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您就是再心急,也不能不顾孩子!”
从顾瑾璃的神色看,魏廖当然知道她不是自愿与亓灏同房欢好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脸死灰。
再说了,亓灏,顾瑾璃,陈泽轩,他们三个人在宴会上闹出的风波,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魏廖能想到,亓灏在强迫顾瑾璃的时候,是有多蛮横霸道……
只是,怎么说都是人家两夫妻的私事,他无权插手过问。
何况,他一个小小太医,有何资格多嘴多舌?
之所以为顾瑾璃开口说话,是因为她个好女子,亓灏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却做出了这般糊涂的事情,魏廖身为一个外人,真的是看不过去了。
“孩子……”亓灏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只要王爷别再有下一场,孩子好生养着就不会有事!”魏廖听到亓灏过问孩子,冷哼一声,背着药箱走了。
杜江还是头一次见到亓灏被除了老皇帝和太后之外的人训斥,而且这个人还是平日里好脾气的魏廖,不禁瞪大了眼睛。
见亓灏舒了口气,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王爷,顾侧妃和孩子都没事,您别自责了。”
轻咳两声,杜江又道:“您的手又出血了,属下回去给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亓灏的视线落在顾瑾璃房间的窗户上,迟迟不移开,“不用了,本王不疼。”
杜江无奈,只好陪着亓灏站在原地。
站了好一会,直至亓灏觉得心一点点的平静了,才回了书房。
南阳王旧府中,陈泽轩刚踏进房间,便见到黑衣人寒着一张脸背着手等着他。
他心头一紧,“师父……”
黑衣人不等他为自己辩解,随即抬手甩了一个耳光,厉色道:“跪下!”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280章 贬为妾侍
“噗通”一声,陈泽轩跪了下来。
他知道黑衣人发怒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宴会上为顾瑾璃求情的事情。
“轩,师父告诉过你,不得再插手她和亓灏之间的事情,你为何总是一次次的忤逆我!”黑衣人转了转手腕,小红蛇呲着信子从袖子里探出了小脑袋,蠢蠢欲动的望着陈泽轩。
陈泽轩看着小红蛇那冒着冷光的眼睛,眸光一颤,挺直腰板,低声道:“师父,徒儿知道,您是想等她死心,以便更好的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可是,师父有没有想过,如果老皇帝真的对她下了狠手,到时候她连性命都没了,还如何替我们做事?”
“徒儿救她,除去私情之外,也是为了师父您的……”
“闭嘴!”黑衣人蛮横的打断陈泽轩的话,幽幽道:“师父部署了这么多年,做事情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
“你对她的心思,三番两次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知不知道这极有可能将师父的全部心血都毁了!”
陈泽轩虽然察觉到了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但还是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辩解道:“师父说的,徒儿都知道。只是徒儿今晚不出手的话,那么她当真会……”
“嗖”的一下子,不等陈泽轩的话说完,小红蛇像是一条甩出去的红线,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陈泽轩的身上。
轻车熟路,小红蛇钻进了陈泽轩的衣服里。
一股熟悉的冰凉在陈泽轩的皮肤上划过,引起了他的一阵轻颤。
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冷汗连连。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
黑衣人冷眼瞧着陈泽轩痛苦的模样,眯着眼睛,缓缓道:“轩,师父不妨告诉你。”
“倘若日后她妨碍了我的计划,师父会亲手杀了她。”
“哪怕,她是凤皇的女儿,师父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师父!”不知道是小红蛇这次便狠了,还是被黑衣人的话给惊到了,总之陈泽轩身子一软,往一旁倒去。
他匍匐在黑衣人脚下,手吃力的攥着他的衣服下摆,恳求道:“师父,求求您,不要杀她。”
“徒儿……徒儿保证,她永远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的。”
黑衣人一脚踢开陈泽轩,随即蹲下身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阴森一笑:“轩,师父杀不杀她,不在师父,而是在你。”
“你若安分些,别给师父惹出麻烦来,那她自然会安稳无事。”
“可是,你若偏离了师父的轨道,那师父也只能对她下手了。”
见陈泽轩眼中流露出一丝惶恐,黑衣人又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继续道:“毕竟,师父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会舍得对你动手?对不对?”
闷哼一声,陈泽轩的嘴角流出了血。
黑衣人嫌弃的抽回沾了陈泽轩血的手,然后在他身上抹干净后才拍拍手将小红蛇唤了出来。
窸窸窣窣,小红蛇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出来。
轻抚了一下小红蛇的脑袋,黑衣人语气似夸奖又似埋怨,“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能下这么重的口呢?”
小红蛇听出黑衣人并非真的在责怪它,便摇了摇尾巴,脑袋蹭了蹭黑衣人的手,如同邀功一样。
黑衣人将小红蛇重新收入袖子里后,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若再有下次……哼!”
随着门被大力关上,陈泽轩疼得晕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雷子在黑衣人走后,赶紧推门进了屋子,待看到地上的陈泽轩后,惊叫一声,连忙将他扶到了床上去。
是夜,皇宫里。
老皇帝接过贾公公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后,挑眉问道:“你刚才说,轩世子亲自将顾瑾璃送回了宁王府?”
其实,如果老皇帝不问,贾公公是不会说的。
因为,一旦涉及到亓灏和顾瑾璃的事情,老皇帝必定要作妖了。
而贾公公又不忍心看到顾瑾璃受到伤害,所以现在一般都会极少禀报。
“嗯”了声,贾公公没敢再多嘴。
然而,老皇帝的老眼却斜斜的看着贾公公,盯得贾公公有些发毛。
“皇……皇上,您这样看着老奴做什么?”贾公公肩膀一抖,有点不知所措。
老皇帝将茶杯递到贾公公手里,若有所思道:“小贾,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贾公公紧紧捏着茶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试探道:“皇上想起了什么?”
老皇帝冷笑一声,幽幽道:“朕想起了多年前,曾在宁王府里布下过一枚暗棋。”
贾公公一怔,好一会才想起来老皇帝口中的“暗棋”指的是谁。
他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老皇帝,“皇上,您……”
老皇帝抬了抬下巴,声色厉苒道:“小贾,既然轩世子不知好歹,硬要与顾瑾璃不清不楚,那朕就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一会,你就派人将他们二人有私情之事散播出去,朕要让他们二人成为京中人人唾骂的奸夫淫妇!”
“对了,还有顾瑾璃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放出消息,说是陈泽轩的孽种!”老皇帝咬牙切齿,大有将他们粉身碎骨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之感。
贾公公理解老皇帝为何下如此狠手的原因,一来陈泽轩是南阳王的儿子,老皇帝向来忌讳南阳王的势力,而老皇帝又多次收到南阳要谋反的密信,以及陈泽轩的狼子野心也已经暴露了;二来顾瑾璃是凤瑟的女儿,身上有凤氏一族的血统,而且还严重影响了亓灏的登帝之路,所以这二人必须除掉才行。
只是,顾瑾璃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该受到污蔑。
咽了口唾沫,贾公公低声道:“皇上,这不妥吧,怎么说孩子都是王爷的,您这样……”
“你过来。”老皇帝一意孤行,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替亓灏考虑一分。
他对贾公公招了招手,然后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砰”,贾公公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他这下明白了,老皇帝接下来动用那枚暗器要做什么了。
没想到,老皇帝是想先毁了顾瑾璃的名节,然后在顾瑾璃受尽舆论的谩骂和侮辱后,将她……
老皇帝瞧着贾公公这受惊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满道:“小贾,你果真是年纪大了,怎的这么点小事,竟沉不住气了?”
“还是说,人越老,胆子越小了?”
贾公公这哪里是沉不住气了,分明是被老皇帝的残忍无情给吓住了。
“皇……皇上,老奴觉得,觉得此事不可行。”鼓足勇气,贾公公声音发颤,反对道:“一旦宁王爷知道了是您对她动的手,老奴敢说,王爷一定会崩溃的。”
“还有,您的‘暗棋’,他在王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一旦这次出手,必死无疑。”
“小贾。”老皇帝冷哼一声,神色不屑道:“朕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什么没经历过?”
“老四是朕看好的人,他的心性非比常人,朕不相信他会崩溃!”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崩溃了,还能真为了一个女人杀君弑父不成?!”
“至于朕的‘暗棋’,也该是时候发挥作用了,他就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贾公公低下头,不敢回应老皇帝。
因为贾公公认为,将亓灏逼到了死路,兴许他会真的做出令人不敢想象的事情来。
可能不至于杀君弑父,但也一定不会放过老皇帝的……
而且,看着老皇帝对“暗棋”如此冷漠的态度,他真心觉得老皇帝太冷血可怕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心狠手辣,怎可能在帝位上安然无恙的稳坐这么多年呢?
见贾公公畏畏缩缩的模样,老皇帝一阵心烦。
摆了摆手,他语气不耐道:“行了,你也不要再杞人忧天了,听朕的没错!”
贾公公站在原地,并未立即离开。
他纠结片刻,决定还是做最后的一次努力,劝老皇帝道:“皇上,老奴真的担心宁王爷会和您……”
“决裂”二字还没说出来,老皇帝恼声道:“小贾,难道连你也要跟老四一样,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老怒不敢。”贾公公叹了口气,行了个礼,然后无奈的离开了。
待贾公公离开后,老皇帝刚想埋怨几句,忽然胸口一阵抽搐,将他的咒骂给压了回去。
重重的咳嗽起来,他的老脸渐渐升起了一阵黑气。
良久,绞痛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与此同时的相府书房里,顾淮与顾成恩二人对面而坐。
顾淮深深的看着顾成恩,沉声问道:“恩儿,今日离宫的时候,你可知道阿璃是被轩世子送回王府的?”
顾成恩薄唇紧抿,幽暗的眸子微眯,“儿子知道。”
顾淮问道:“依你看,阿璃和轩世子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顾成恩不想回答。
上次在别院,陈泽轩出招凶狠无比,意图要了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在乎顾瑾璃,怎可能一副拼命的架势?
见顾成恩沉默不语,顾淮疑惑道:“恩儿?”
顾成恩压下心头的不快,闷声道:“对于轩世子和阿璃的事情,儿子不清楚。”
顾淮老眼闪过失望之色,点头道:“但愿不是我想的那般。”
“父亲想的是哪般?”顾成恩抬眸,看着顾淮。
顾淮面色一僵,神色不自然道:“没什么,阿璃不是个随便的女子,应当不会与轩世子有瓜葛的。”
“对了。”忽然想到了什么,顾淮又正色道:“没想到,皇上竟会在今晚下旨为亓灏和沈碧云赐婚。”
“如此一来,沈明辉和亓灏就是翁婿的关系了。”
“一旦二人冰释前嫌,那么亓灏无疑于是得到了一大助力。”
“这于宣王来说,是极大的不利。”
如果,顾成恩在不知道宣王和顾淮是父子关系之前,听到顾淮这一心为宣王的话并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可是,现在再听着这些话,他心理不平衡极了。
一来,顾成恩的生父是一个市井无赖,他不是顾淮的亲生儿子,而宣王却是。
二来,顾淮多年来为了宣王简直是操碎了心,他同样为宣王前前后后付出了不少。
到了最后,一切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若到了最后真是宣王登得帝位,那顾成恩除了官职高一些,还真捞不到什么大好处。
所以,他攥着拳头,提高了的声音透露着几分不平:“父亲,圣旨已经下了,你我再计较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亓灏就算是娶了沈碧云,也绝不会容下沈明辉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
顾淮察觉出顾成恩情绪的起伏,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可又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便自顾自道:“最近,宣王也很少上门来了。”
“我去宣王府十次,他也有八次不在府中,真是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
宣王避着顾淮,自然是因为顾瑾琇怀孕的事情。
那日,顾瑾琇在得知二人是兄妹关系后,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出了宣王府。
后来,宣王在想起的时候,一阵懊恼。
他觉得,自己不该让顾瑾琇走。
毕竟,顾瑾琇当时的情绪是失控的,就那么让她跑了出去,孩子如果在意外中掉了的话,这正好如宣王所愿。
可是万一顾瑾琇胡言乱语,将彼此的身份暴露出去,那事情可就要坏了!
经人打探,顾瑾琇回去后什么也没说,他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却不知顾瑾琇到底有没有按着他的吩咐把孩子给打掉了。
他因为心虚,这才不敢面对顾淮。
当然,由于顾成恩早已做了手脚,宣王是不可能打探到顾瑾琇的真实情况的。
顾瑾琇小腹平平,现在又每天都昏睡着,更是不可能有任何早孕反应了,故而怀孕一事也无人察觉。
除了她自己和宣王之外,顾成恩、顾淮,以及清王都还不知道。
就连伺候她的贴身小丫鬟,至今也毫不知情。
每次与顾淮谈话,十句有九句话离不开宣王。
然而,顾成恩已经不想再从顾淮口中听到他提“宣王”了。
站起身来,他行礼道:“父亲,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儿子先回去了。”
说罢,顾成恩不等顾淮应声,便推门离开了房间。
顾淮看着顾成恩出了院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太傅府,尹素婉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一身白衣,头上的小白花还未摘下来。
两眼浮肿,手里死死捏着帕子,忿忿道:“你说,府里的人来信禀报亓灏留在芙蕖院很长时间?”
双儿点点头,小声道:“是,据说离开的时候,王爷他……他……”
“他怎么了?”尹素婉眼睛一瞪,神色立马紧张起来。
双儿犹豫到:“王爷他衣衫有些不整,不知道在屋内,和顾侧妃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的是不知道,其实这意思已经很是明显直白了。
“啊!”尹素婉歇斯底里的怒叫一声,将桌上的茶水扫到了地上。
她眸子里冒着杀人的火花,恨得牙痒痒:“可恶,顾瑾琇这个女人果真是有手段,竟来这么一招欲擒故纵!”
双儿赞同道:“可不是嘛,她要是真想跟王爷和离,早就提出来了,又怎的选在这样一个场合和离?”
“王爷见她和轩世子当众卿卿我我的,哪能甘心放她离开?”
“唉,这等心机,当真是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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