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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
一时之间,许多其他青楼的老鸨带着姑娘们纷纷上前将祁蝶围了起来,顾成恩被挤出了人潮。
“杜江。”亓灏望着面对众人的祝贺淡笑不语的祁蝶,紧抿薄唇道:“去查一下这个祁蝶。”
满香楼是青楼,但也是最好的搜集情报地。
既然这个祁蝶是在两年前进的春娇阁,只凭她有着与顾瑾璃一样的脸,这两年就不可能平淡无奇的如死水一样沉寂。
若是真如此,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故意的将她隐藏了两年。
而现在时机成熟了,因而才将她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
目的嘛,自然是要将谁吸引过来。
“是,王爷。”杜江应了声,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忽然道:“林姑娘。”
“嗯?”亓灏皱眉,问道:“什么林姑娘。”
顺着杜江的视线望去,只见隔着七八个人的距离,林笙正一脸沉思的看着祁蝶。
对于顾瑾璃的这张面孔,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不过的了。
只是她从醒来后,只在画卷上见过。
现在,看到了“真人”,她内心里怎能没有波动?
这个冒充了自己身份的祁蝶是谁?她的脸,是用了药水,还是人皮面具?
满心疑问,却不知找谁去解答。
深吸一口气,林笙转身离开。
她要去白玉楼,找黑衣人和陈泽轩问一下。
兴许,他们知道答案。
眸光暗了暗,亓灏沉声道:“秦峰,跟着她。”
秦峰点点头,与杜江先后离开。
林笙到了白玉楼后,并未见到黑衣人和陈泽轩,等了一会,她只好郁闷的回了宁王府。
然而,她要找的那两个人早已在她的房间里等着了。
“师父,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关上门后,林笙上前问道。
黑衣人抿了口茶,问道:“你见到祁蝶了?”
林笙坐下,试探道:“师父,祁蝶是你安排的?”
黑衣人点头,不置可否道:“为了防止亓灏怀疑你,所以为师早在两年前就在京中放置了这枚棋子。”
“两年前?”黑衣人竟瞒着林笙,这让她感到很是意外,追问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林笙不知道,就连陈泽轩也是今个才知道黑衣人在暗地里还藏了这么一手。
“师父把她的脸给换了。”黑衣人似乎很满意林笙的反应,慢条斯理道。
换了脸,这就意味着祁蝶自此以后就真的变成了顾瑾璃。
她的脸,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
不管是亓灏,顾成恩,还是其他人的,只要看到了祁蝶,必定会认定她是顾瑾璃。
一张面皮罢了,林笙不会在意。
想了想,她缓缓道:“师父不是一直想让我从逍遥子手里拿回玄机门吗?祁蝶现在出现,那逍遥子又怎可能把玄机门给我?”
“你放心,祁蝶只是师父用来迷惑其他人的,至于逍遥子那边,你以为他那晚上见过你就会信了你是顾瑾璃?”黑衣人冷笑一声,幽幽道:“要知道,逍遥子见你激动归激动,等他情绪平静下来,总会怀疑你出现的太蹊跷。”
“而祁蝶,是师父放出的烟雾弹。”
“等逍遥子调查过祁蝶之后,便会确认你才是凤瑟真正的女儿。”
“届时,即便是你不张口向他要玄机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黑衣人说的没错,只有让逍遥子亲自确认后,才会心甘情愿,毫不怀疑的把玄机门拱手送上。
林笙心中疑问解开,低声道:“师父,亓灏和顾成恩也去了明月湖。”
“你曾经因亓灏而跳崖,逍遥子顾念凤瑟的旧情,即便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也断然不会告诉亓灏,这个你放心就好。”黑衣人放下茶杯,扫了一眼躲在床底下,露出一撮黑毛的小黑,对陈泽轩不满道:“你既把这个畜生送了过来,倘若因为它而坏了我的好事,我绝对要剥了它的皮!”
小黑原本是趴在林笙床上睡觉的,后来在窗户打开后,闻道一股熟悉的气息后,便“噌”的一下子钻进了床底。
出于两年来对黑衣人的恐惧,小黑缩了缩脖子。
陈泽轩面色一僵,“是。”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走吧。”黑衣人站起身来,不忘记对林笙嘱咐道:“自己注意些,别自乱手脚。”
“师父。”林笙叫住黑衣人,忍不住道:“那枚玉佩,我找不到机会接近亓灏。”
也是,她见了亓灏就红眼,冷言嘲讽,哪能将那玉佩搞到手?
“身为女子,自然有女子的优势,这个还用师父教你吗?”黑衣人意味深长的这句话,让陈泽轩和林笙同时怔住。
倒吸一口气,陈泽轩不敢置信道:“师父?”
林笙也惊呼道:“师父,你是想要我……”
“为了目的,有时候需要不择手段。”黑衣人眯了眯眼睛,重重的拍了一下林笙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笙儿,你要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要报仇。”
“师父穷极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父皇以及那些无辜惨死的凤国百姓们讨回一个公道!”
“你身为凤国公主,理应与父皇同心协力,明白吗?”
林笙张了张嘴,嗓子却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轩,好好让笙儿静静,咱们走。”拉着陈泽轩,黑衣人消失在了房间里。
小黑“啊呜”一声从床底跑了出来,委屈巴巴的蹭着林笙的腿。
林笙垂着眸子,良久笑了。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312章 荤的素的
祈蝶在夺了花魁的当日,便立即被顾成恩以重金赎了身子,接回了相府。
面对与顾瑾璃一模一样的脸,相府上下都要吓掉了魂儿。
很多人认为她就是顾瑾璃,但更多的人愿意将她看作春娇阁里面的姑娘。
毕竟,顾瑾璃与顾成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顾成恩却要大操大办,迎娶祈蝶做平妻。
难不成,他与顾瑾璃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男女之情?
再者,先不说祈蝶的容貌如何,只说莫芷嫣出身高贵,是顾成恩的正室,而祈蝶一个烟花女子,竟能与莫芷嫣平起平坐,这对莫芷嫣和莫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不过,不用莫芷嫣抱委屈,顾淮先一巴掌打在了顾成恩的脸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面对顾淮的质问,顾成恩沉默良久只说见到了祈蝶就像见到了顾瑾璃,他想把亏欠顾瑾璃的弥补在祈蝶身上。
至于平妻的身份,也不过是怕府中的下人们欺软怕硬,拜高踩低把祈蝶给欺负了,所以才想抬了她的身份。
并不像有些人猜测的那般,自己是对顾瑾璃有不伦的龌龊心思。
即便是顾成恩不知道顾瑾璃是凤瑟和凤皇的女儿,但顾成恩是郭明义和大夫人所生的野种,他与顾淮之间没有父子关系,这件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所以,不管如何,顾成恩与顾瑾璃总归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倘若他真的爱上了顾瑾璃,也没什么不可能。
在看到祈蝶的那一瞬间,顾淮也彷佛看到了顾瑾璃一样。
但是,他宁愿顾瑾璃是死了的。
只有顾瑾璃死了,他才不会陷在内疚中。
妥协退了一步,顾淮只准让顾成恩纳祈蝶为小妾。
虽然不是平妻,可祈蝶成为了顾成恩的小妾,这在常人眼里也是骇人听闻的。
娶了自己的妹妹,顾成恩是永远不能摆脱掉恋妹的帽子了!
莫芷嫣在得知顾成恩从外面领了个女子回来后,慌张的跑到了顾成恩安置祈蝶的院子里,在看到顾成恩执着祈蝶的手,一脸含情脉脉的画面后,她身子抖如筛糠。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顾成恩睡觉比较浅,一有点细微的声音,他就会机警的醒来。
去年,顾瑾璃忌日那天,顾成恩喝的酩酊大醉。
大着胆子将顾成恩扶到床榻上,莫芷嫣听到他含含糊糊的喊了好几声“阿璃”。
因为听得不真切,所以莫芷嫣也没多想。
而现在,她在顾成恩的眼中,看到了男人看女人才该有的神色。
祈蝶的脸是顾瑾璃的脸,可身份上却是嫁给清王的顾瑾琇,一样是顾成恩的庶妹。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顾成恩那次口中的“阿璃”是谁,但现在却知道了顾成恩对“顾瑾琇”有着超出寻常兄妹的感情。
顾成恩和“顾瑾琇”是亲兄妹,他们怎么能……
若不是祈蝶发现了莫芷嫣,恐怕顾成恩还一直沦陷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
在顾成恩转头的时候,莫芷嫣已经捂着脸跑走了。
她终于明白了,顾成恩不是不会爱人,而是不会爱她。
他的心,也不是个捂不热的石头,而是要看捂热他的人是谁。
亦或者说,只要是他爱的人,根本不需要去捂他,他会去捂热别人……
无视外人的风言风语,顾成恩一连三日都留宿在祈蝶的房中。
而这三日,林笙也一改往日与亓灏不对付的态度,竟见到他后也知道有礼貌的打招呼问好了。
今日,她更是反常,端着亲手熬的粥送去了书房。
亓灏在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粥,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笙抿了抿唇,忽略掉亓灏语气里的冷意,强笑道:“在王府里叨扰王爷多日,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就熬了粥送过来。”
“哦?”亓灏冷笑一声,望着林笙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要说林笙会愧疚?恐怕鬼都不信,他可不会忘记林笙一见到自己时那发了狠要杀了自己的画面。
“王爷不信我?”林笙面色一僵,舀了一碗粥,自己喝了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
亓灏视线落在那碗口上的半个唇印上,幽幽道:“本王有洁癖。”
“你!”再隐忍的脾气也被亓灏这句话给勾出了火气,手腕一甩,林笙将想甩出银针的冲动给压了回去。
嘴角抽了抽,林笙咬牙道:“爱喝不喝,不喝喂狗。”
说罢,她扭头出了门。
“砰”,随着大力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嗖嗖嗖”三枚银针朝着亓灏的面门甩了过来。
亓灏头微微一偏,勾唇避了过去。
这样的林笙才是她,如果她对他太客气,太热情了,亓灏反而会觉得林笙有问题。
“王爷,这林姑娘怎的还是如此粗鲁不堪?”秦峰站在一旁,嘴巴快撇到耳朵旁边去了。
亓灏抬手,抿了口茶,淡淡道:“若变得大家闺秀就不是她了。”
自明月湖分开后,秦峰便奉命去跟踪林笙。
林笙只在白玉楼里坐了一会,然后便离开了。
所以,林笙身上至今还没什么破绽暴露。
至于杜江,这几日仍旧在调查祁蝶中。
亓灏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杜江推开门,杜江进来了:“王爷,属下回来了。”
紧紧盯着杜江,亓灏的心“砰砰砰”跳得很快。
杜江见状,低声道:“要让王爷失望了,祁蝶姑娘不是顾侧妃。”
用力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但亓灏的后背还是挺得僵硬:“那她又是谁?”
“王爷,她不是顾侧妃,就是祁蝶。”秦峰觉得亓灏一定是关心则乱了,刚才杜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亓灏怎么又问了一遍?
杜江知道亓灏是想问祁蝶是否还有另一层身份,摇头,他道:“祁蝶确实是两年前被人卖进青楼的,不过当时她好像受了伤,春娇阁的老鸨看祁蝶是个好苗子,竟肯将她单独安置在一个院子里。”
“修养了一段时间后,才让祁蝶姑娘出台的。”
“不过王爷放心,祁蝶姑娘卖艺不卖身。”
“在那种地方待了这么久,怎可能还是清白身子?”秦峰对这些烟花之地向来都是鄙夷的,因此翻着白眼道。
“老鸨把祁蝶姑娘当成了摇钱树,一直吊着客人的胃口,所以把祁蝶姑娘的价抬得很高。”杜江偷偷打量了一眼亓灏的脸色,见他面上平静,才敢大着胆子道:“要不是顾成恩及时为祁蝶姑娘赎了身,依着老鸨那意思,当天晚上可能就要高价把祁蝶姑娘的初夜给拍出去。”
亓灏眸光一颤,紧抿的薄唇溢出一丝冷意:“没了?”
“呃……”杜江想了想,又补充道:“把祁蝶姑娘卖进春娇阁的人是到处流窜的人贩子,时隔两年要想找到他,可能很难。”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莫大人知道顾成恩纳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小妾后很是生气,今个一大早顾相特意带着顾成恩到莫家登门拜访。”
亓灏“嗯”了声,沉默不语。
如果那天能比顾成恩的动作快一步,是不是就可以亲自确认一下祁蝶的身份了?
毕竟,他的阿顾,就是转世轮回了,他也相信自己能认得出来的。
“啊,对了。”杜江想起什么来,立即道:“沈明辉在半个时辰之前进宫了。”
亓灏皱眉,问道:“他进宫做什么?”
沈碧云的死,对沈明辉来说,打击很大。
怎么说沈明辉只有这一个女儿,死了膝下就真的没人给他送终了。
杜江道:“今儿中午宣王去了沈家,随后沈明辉就进了宫,说荒废了两年,实在对不起当初皇上让他进东山军营的重托,要求皇上让他重新回军营。”
“呵!”亓灏听罢,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本王的东山军营,岂能是谁想进就进的?”
“皇上,他怎么说的?”
杜江道:“皇上说这个事情不着急,先让沈明辉再好好调整一下心情。”
老皇帝刚把军权交给亓灏,怎可能让沈明辉瓜分军权?
亓灏摆摆手,幽幽道:“秦峰,盯紧了宣王,本王觉得清王一死,他更是安分不了了。”
“呃……王爷,为什么是我?”秦峰看了一眼杜江,小声道:“属下最近一直在外面跑,好久没休息了。”
“杜江有杜江的事情。”亓灏一个冷眼斜了过去,吓得秦峰赶紧出了房间。
“杜江,顾成恩那边你也派人盯着点,还有宫里。”亓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清王死了也有三日了,丽妃现在平静的有些异常。”
杜江点点头,见亓灏没了其他吩咐,转身离开。
亓灏低头,看着手边的粥,面无表情的推到了一旁。
林笙当着自己的面亲自尝了一口,那又如何?
凭借着林笙的医术,她要想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下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如果真的受了,那无异于傻到将自己的小命拱手奉上的地步了。
再想着林笙临走之前甩给他的那几枚银针,亓灏越发觉得林笙的脾气不好了。
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变得这般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这个问题,亓灏得好好研究一下。
芙蕖院里,林笙一边捋着小黑的黝黑发亮的皮毛,一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主子,您有什么心事吗?”眼观鼻,鼻观心,阿翘问道。
刚才从亓灏的书房出来没多久后,阿翘便告诉林笙,南阳有要事,黑衣人和陈泽轩回了南阳,要她一切小心。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二人匆忙的连一句当面的嘱咐都没有就走人了。
因此,林笙心里忐忑不安,闷声道:“哥哥和师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阿翘摇头,“轩世子没说。”
林笙想去黑衣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又没忍住叹气一声。
她的手是用来下毒的,而且有阿翘在,粥自然不会是林笙自己煮的。
亓灏怀疑她在粥里做了手脚也正常,可是她觉得就算自己也亲自验证了粥无毒,亓灏也不见得会喝。
极其困恼,让林笙手下的力气没来由的重了起来。
小黑的毛被揪掉了一撮,疼得它委屈的两只大眼睛里滚着泪花。
“啊呜”一声,它“噌”的一下子从桌子上跳到了阿翘的怀里。
两年前,在爱月和荷香的纵容下,还是一只红狐的小红体形要比现在稍微发福一些。
而陈泽轩不比爱月有耐心,故而身份降了十八个台阶的小红变成了一只不知品种的黑狗。
不过它的动作因为身形瘦了而变得更加敏捷,这也是一件好事。
“阿翘。”林笙张了张嘴,半晌才鼓起勇气问道:“你是师父挑出来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吧?”
“呃?”阿翘点头,随后又快速摇头:“主子,奴婢虽然是主上挑出来的,但是术业有专攻,奴婢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林笙的记忆里,没有“情爱”二字。
她的脑袋和心里都被仇恨填满,就连那仅剩不多的耐心,温情,也不过是在面对特定的人时才会表露出来的。
因为阿翘是自己人,所以林笙待阿翘要明显的比荷香和爱月温和一些。
当然,她也是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这才在无奈之下询问阿翘这个尴尬的问题。
然而,让她失望,情窦从未开过的阿翘也不知道答案。
林笙揉了揉眉心,焦躁道:“我回京快半个月了,可是却一无所获,真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灵机一动,阿翘忽然道:“主子,奴婢知道怎么能吸引男人了!”
林笙问这个问题的原因,阿翘能猜到,无非是要把功夫用在亓灏身上罢了。
“你快说!”林笙眼睛一亮,燃起了亮光。
“这个……嗯……”阿翘脸上升起一抹奇怪的绯红,支支吾吾道:“奴婢以前听人说,青楼的女子个个勾人,所以奴婢想说,咱们不妨去青楼里走一趟,瞧瞧见见,应该就会了。”
“青楼……”林笙眼里的光,在听到阿翘的话后瞬间定格住了。
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才对。
“主子,奴婢胡说的,您别当真!”青楼女子会的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阿翘让林笙去跟青楼女子学,未免有些侮辱人,因而怕林笙生气,阿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点害怕。
“你跪着做什么?”林笙秀眉轻蹙,把阿翘扶了起来,“我又没怪你,你别紧张。”
阿翘见林笙果真是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稍微放下心来,讪讪道:“奴婢也没经验,只能给主子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了。”
林笙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这是个没办法中的办法,你快去换衣服,稍后与我出门。”
“主子,您当真决定要去青楼?”阿翘虽说被黑衣人训练了多年,可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小姑娘。
尤其是跟在林笙身边,不用再过那种暗无天地的训练生活,她身上也终于有了小姑娘该有的特性。
一听林笙要带着她去青楼,她的语气带着惊喜。
林笙点头,“你把小黑交给爱月先照看会。”
“爱月?”想着爱月对林笙的态度恶劣的很,阿翘很是怀疑。
“无碍,爱月就是嘴巴厉害了点,心地不坏。”尽管分别两年,记忆也模糊,可林笙能感觉出爱月没有坏心思,不像尹素婉或者柳夫人那般,面上温柔似水,骨子里都是坏水。
“是。”阿翘应了声,把小黑送去了爱月屋子里。
爱月得知阿翘的来意后,板着脸的神色果真是有些松动,不过答应归答应了,倒是很不情愿。
待阿翘离开后,见到小黑对着自己摇尾巴,爱月的心都软了。
“啊呜”,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爱月的手,爱月仿佛看到了小红。
阿翘换了男装后,与林笙旁若无人的出了宁王府。
上次打了柳夫人一耳光后,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林笙的“恃宠而骄”,故而对林笙的态度毕恭毕敬。
虽然暗地里对林笙的诽议不断,可谁也不敢惹亓灏心尖儿上的男人。
一边走在主街上,林笙一边怅然道:“阿翘,你说京中这么多的青楼,咱们去哪家比较好?”
“春娇阁?”阿翘想着祁蝶是从春娇阁里出来的,便给林笙分析道:“主上既然能将祁蝶藏在春娇阁里两年,说明那里应该有咱们的人。”
“咱们去春娇阁,安全。”
林笙摇头,不赞同道:“满香楼是最大的青楼,那里的女子应该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闺房技巧,想必都是个中高手。”
听到“闺房技巧”这四个字从林笙气定神闲的口中说出来,阿翘咽了口唾沫,“那……那怎么就去满香楼?”
“好!”一锤定音,林笙将手中的扇子一展,还真有翩翩公子的样子。
走了几步后,林笙忽然想起她和阿翘似乎并不知道满香楼在何处。
刚好身边路过一个老伯,林笙温和有礼的问道:“老伯,向你打听一下,满香楼在哪里?”
谁知,这老伯的耳朵有点背,大声的问道:“满……满什么?”
“满香楼!”林笙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提高了几分声音:“老伯,满香楼怎么走?”
原本街边几个被林笙的相貌吸引住的姑娘眼中冒桃花,可在听到林笙这般俊俏的公子竟要去满香楼这种肮脏之地,瞬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有个卖豆腐脑的阿婆更是夸张,她拿着勺子的手在发抖,嘴里嘀咕道:“造孽啊,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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