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亓灏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的女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有旁的男人为她保驾护航,这让他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
他总是比陈泽轩晚一步,也难怪顾瑾璃的心如今被陈泽轩所收服。
可是,亓灏除了懊恼,愤怒,无奈之外,别无他法。
长叹一声,他闷声道:“本王知道了。”
杜江点头,出门往军营去了。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365章 谁不感动
莫芷嫣回莫家已有七日了,至今为止,她仍旧是躺在床上,一副面色发白,病怏怏的模样,这让莫家二老看了心疼不已。
尽管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莫芷嫣的一颗心就像是死了似的,精神持续萎靡不振,再这样下去,莫东盛真担心某天莫芷嫣会撑不住,留下一把年纪的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办法,莫东盛只好派丫鬟一天不间断的跟在莫芷嫣身前守着。
莫夫人不放心,也不顾莫东盛的劝阻,时刻陪在床边。
“芷嫣,你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莫夫人手里端着一碗燕窝,一双哭了多日的老眼肿得厉害,脸色也憔悴的很,但仍旧耐着性子细声细语道。
莫芷嫣扯了扯唇,摇头道:“母亲,我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知道父母一直在担心自己,让他们二老陪着她伤心难过,她心里也很愧疚。
可是,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铺天盖地的阴霾给笼罩住一样,怎么样都走不出来。
当然,她并未有任何轻生的念头。
毕竟,莫家只有她一个独女,她若是死了,虽说摆脱了苦恼,但是父母又交给谁照顾呢?
心里被与顾成恩的这段失败婚姻堵得厉害,这胃里更是撑不下丁点东西了。
她曾试着努力往里塞,往里咽,可多吃一口就会涌上来一种反胃的感觉。
故而,不如不吃,兴许还能舒服点。
“夫人,小姐,老爷带着李公子来看小姐了。”这时,丫鬟在外面禀报了一声,然后推门进来了。
那日在御书房里,莫东盛嘶声力竭的与顾成恩对峙,跪地用力磕响头,甚至不惜撞柱以死来证明莫芷嫣的清白。
额头上的血包早已好了,只是莫东盛这些日子也像是老了一圈似的。
进门前,他调整好面部表情,望着日渐消瘦的宝贝女儿,牵起勉强又故作坚强的笑容来,“芷嫣,你李大哥进京谈生意,特意过来看看你。”
莫芷嫣听罢,眸光微转,落在了跟在莫东盛身后的男子身上。
男子一身青衣,头发以一根竹簪别发,眉目清秀中带着一丝书卷气。
如水如玉的眼睛温和的与莫芷嫣对视,像是会说话一般,浅浅的问候。
“李大哥。”莫芷嫣坐直身子,将耳边的乱发往一旁理了理,神色有些不自然。
老皇帝的一道和离圣旨,自此她与顾成恩嫁娶两不相干。
即便是她没有再嫁的心思,但在外人,尤其是男子面前,还是会下意识的注意一些女子的仪容仪表。
“芷嫣,我娘在我进京之前,做了你爱吃的水晶酥和麻仁糖。”男子将手里大大小小,仔细打包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又一一介绍道:“还有,前年我娘听你母亲说过,你一到冬天嗓子就会不舒服,所以也给你做了秋梨膏。”
“对了,伯父,伯母,这是给你们准备的……”
“阿绍,你瞧瞧你来就来了,干嘛带这么多东西?”莫夫人看着堆满了桌子的礼盒,急忙打断了男子的话:“咱们两家是世家,虽说你们一家远离京城,可这多年的情分是实打实的,你这孩子难不成还跟我们生分了?”
李绍听罢,略微不好意思道:“伯母也知道,我娘在生下我之后,一心就想要个女儿,可一连生了三个弟弟,她这么多年心里头仍旧耿耿于怀,难得又和芷嫣投缘,拿她当女儿宠着也没什么不对。”
“这些都是我娘的心意,伯父、伯母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莫家夫妇和李绍的父母都是云州老乡,只不过是后来莫东盛进京做了官,而李家则仍留在云州做木材生意,渐渐的也成了云州的富商。
虽然分隔两地,但莫家和李家的来往并未中断。
李绍比莫芷嫣大两岁,早年莫夫人会带着莫芷嫣回云州小住一段时间,两家还会打趣要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继续做儿女亲家。
等两个孩子长大懂事后,莫家对一表人才,颇有文采的李绍很是中意,奈何李家却一心想要李绍继承父业,所以思来想去莫东盛觉得商人到底不如在朝中为官有前途,于是便打消了将莫芷嫣嫁给李绍的念头。
莫芷嫣与李绍算是青梅竹马,两家又都是知根知底的,最重要的是李绍对莫芷嫣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就没变过。
莫家夫妇现在看着李绍,心里还真是感慨万千,很是后悔。
倘若当初把莫芷嫣嫁给了李绍,恐怕他们也早就做外祖父和外祖母了吧?
最重要的是,前年李夫人来京中做客,无意中提到了李绍拒绝了很多条件不错的姑娘,如此痴心,又有谁不感动呢?
可惜,莫芷嫣只将李绍当成一个大哥哥,对他没有丁点男女之意。
再说了,莫芷嫣是和离之身,就算是身上不再背负任何婚约,但莫家也不好腆着脸将她嫁给李绍这么好的男子,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
莫夫人与莫东盛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眼里都是相同的神色。
给李绍倒了杯茶,莫夫人道:“快坐下,喝口茶歇歇。”
李绍道谢后,坐了下来,莫东盛也跟着坐下。
由于李绍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所以便给三人讲了一些有趣的见闻,打破了这屋子里多日阴沉压抑的气氛。
莫东盛悄悄的观察着莫芷嫣的反应,见她偶尔能跟着笑两声,或者插上几句话,他看着李绍的眼神很是欣慰。
莫夫人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快到吃饭的时间点了,她将李绍留了下来,嘱咐他在府中多住几日。
李绍这次其实本就是为了莫芷嫣才进京的,谈生意什么的只是个幌子,他见莫家夫妇热情留客,便应了下来。
宁王府的书房里,杜江将亓灏眼睛上的纱布一圈圈打开,打算给他换药。
“杜江。”在纱布才解开到第二圈的时候,杜江的手腕忽然被亓灏给握住,只听得他的嗓子有点发紧,“你别动。”
杜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僵住了身子,等着亓灏的后话。
然而,亓灏却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恍惚中,有一道光好像刺进了他的眼睛,他竟觉得眼球有些刺痛的感觉。
转了转眼珠子,亓灏又觉得那刺痛感仿佛不存在一样。
“王爷,怎么了?”见亓灏久久不语,杜江担心的问道:“是眼睛不舒服吗?”
亓灏摇了摇头,拂开杜江的手,自己三两下除了纱布。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隐约中竟真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杜江。”轻颤的声音又唤了一声,他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动,生怕那黑影突然消失。
杜江上前一步,着急道:“王爷,属下在呢!”
见黑影动了,亓灏抬起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勾了勾唇,他半晌才轻声道:“杜江,本王的眼睛……可能不久后就能看见了。”
“真的吗?!”杜江听罢,面色一喜,眼睛发酸,马上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砰!”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秦峰进来了,面色惊慌道:“王爷,不好了!”
“梁宽他……他出事了!”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366章 尴尬场面
明月湖边,许久未曾出宫的尹素婉,一身粉色衣裙,站在湖边,迎风而立。
三千发丝全部散在身后,白色面纱随风飘扬,那半遮半掩之间引得路过的男子不禁频频驻足停下来多看几眼。
有的人大着胆子试图上前搭讪,可见尹素婉双眼只望着前方,一言不发,便扫兴离开。
有的人则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在暗处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尹素婉。
双儿站在尹素婉的身侧,见目标从不远处正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主子,杨大人来了。”
这双儿口中的杨大人,便是当年芳华会上,被人利用最后成替死鬼的杨小姐的父亲杨受成。
尹家未失势的时候,杨受成是跟着尹太傅的。
尹太傅一死,杨受成没办法,只好投靠了亓灏。
其实,在投靠亓灏之前,杨受成是进行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的。
毕竟,女儿是死于顾瑾璃之手的。
而当时顾瑾璃又被亓灏当宝贝疙瘩一样的捧着,杨受成记恨顾瑾璃的同时,也连带着一同记恨亓灏。
私心里,他是不愿意在亓灏手底下做事情的。
可是,尹家这棵大树倒了后,不少的人都另寻靠山去了。
思前想后,再加上自家夫人在耳边整日的软磨硬泡,他为了这一大家子人,也只能违背心愿,找了中间人去说和,主动成了宁王党一员。
与其说是亓灏的人,倒不如说是宁王党中最容易倒戈之人。
如墙头草,哪里刮来了大风,那么如杨受成这等阵营不坚定之人,必定是第一个跑掉。
当然,对于这些人,亓灏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更不会给他们成为自己心腹的机会。
很多朝中大事,亓灏永远不会交于他们。
因此,杨受成等墙头草也只能是顶着宁王党的名义,在亓灏得势的时候,沾上点光,以不至于落得个门庭冷落,被人孤立的尴尬场面。
倘若一旦有了机会,杨受成必定是第一个背叛亓灏的人。
他不仅会背叛亓灏,还会想看着亓灏被人算计,最后落个悲惨无比的下场!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顾瑾璃早就跳了绝情崖,他将这笔债算在亓灏头上,如此,也算得上给亡女报仇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说来亓灏也不算无辜!
尹素婉余光瞥了杨受成一眼,只见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身形不似这个年纪的男人臃肿,但也不瘦小。
举手投足之间,倒是真的散发着一股子当官的做派。
抿了抿唇,尹素婉往前踏出几步,扬手作势就要跳下湖里。
双儿眼疾手快的捉住尹素婉的胳膊,哭喊道:“小姐,好端端的,您这是怎么了?做什么想不开呀!”
“我这破败身子,活着也是无趣,倒不如死了算了!”尹素婉泪眼婆娑,用力推开双儿的手,扭头就要毫不犹豫的继续跳湖。
双儿顺势跌倒在地上,转而抱紧尹素婉的大腿,哭嚎得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小姐,这世上的大夫那么多,奴婢就是踏遍大江南北,也一定要给您找到神医!”
这一嚎,大家便立马明白了。
原来这戴着面纱,身姿妙曼的女子,竟是得了什么无药可治的大病,想不开要寻短见。
瞧着她刚才站在湖边那么久,恐怕是在进行一番挣扎吧。
见杨受成走到了身边,双儿立即转头对他求救道:“这位大老爷,求求您替我拦住我家小姐!”
怎么说杨受成一看就不是个年轻公子,所以双儿不能喊他“大老爷”也没什么不对。
要是他七老八十了,那就只能改口喊一声“老大爷”了。
杨受成本就被这主仆二人突然来这么一招给吓住了,听得双儿求助,他下意识的就快步走了过去,挡在了尹素婉身前。
双手张开,他见女子年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便心生不忍道:“姑娘,既然你连死都不怕,怎么还会怕活着呢?”
“是啊,小姐,好死不如赖活着!”双儿见目标快要上钩,连连点头附和道:“蝼蚁尚且偷生,您要是真去了,叫奴婢怎么办!”
“双儿,你松手,让我死,让我死!”尹素婉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当然没挣脱开。
双儿手一松,一副无力再拦住尹素婉的样子,身子向一侧歪去。
恰好,尹素婉便由着惯性扑进了杨受成怀里。
杨受成见尹素婉扑过来,不敢推开。
因为,他若是躲了,那尹素婉便会直接扑进湖里去。
故而,情急之下,杨受成只能抱住了尹素婉,闪身往一旁站去。
稳住了脚,杨受成立马松开手,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大好,正如你的婢女所言,天下这么大,医术高明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何苦要轻生呢?”
“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父母想想啊!”
想起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杨受成是深有感触,望着尹素婉的眼神竟带着一丝湿润。
尹素婉倒像是被杨受成说动了的模样,泪水涟涟,随即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不已的举动。
她一头扎进杨受成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杨受成和随身的仆从目瞪口呆,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男女有别,搂搂抱抱相当有失常理。
但想着这小女子必定是伤心到了极点,杨受成也就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姑娘,莫要再想不开了,快跟你的丫鬟回去吧。”刚想伸手推开尹素婉,不曾想尹素婉却抱着杨受成更紧了,哭得也更厉害了。
杨受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尴尬的看了一下左右,只能好言好语的继续安慰着,说些开解的话。
本想着尹素婉哭一会就好了,可谁知她大有停不住的趋势,这让他慌了神。
不过,他这心底竟还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悸动来。
由于杨夫人的性子泼辣,所以杨受成的府中也只有母夜叉正室一人,这些年连一个小妾都不敢娶。
平日里,若是他与女子多说几句话,被正室知道后,也免不了要受她的谩骂。
感受着尹素婉胸前的饱满,嗅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清香,杨受成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忽然,怀里一空,尹素婉终于主动离开了杨受成的怀抱。
她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柔弱道:“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大老爷不要见怪。”
“姑娘言重了。”杨受成收回手,温和道:“人在世上不易,谁都会遇到什么坎,迈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大老爷说的是,小女子受教了。”尹素婉微微行礼,随后又问道:“不知大老爷家住何处?小女子改日必当登门重谢大老爷的救命之恩。”
杨受成上下打量了尹素婉一番,见她穿着不似寻常贫苦百姓,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也透露着出身贵气,便又想起她刚才所说的没有父母来,不禁对她的身份好奇起来。
只是,好奇归好奇,他却不能多嘴询问。
摆摆手,杨受成摇头道:“算不得救命之恩,姑娘以后好好活着便是了。”
说罢,他作势要离开。
温香玉暖虽好,可这万一要是让正室知道了他在外救了一个女子,恐怕又要有大麻烦了。
尹素婉见杨受成要走,急着追了两步,可却两眼一翻,晕倒了。
“小姐!”双儿扶着尹素婉,扯着嗓子却是朝着杨受成叫的。
杨受成急忙转身,见尹素婉面色发白,连忙停了下来。
刚好,风吹起尹素婉的面纱,露出来她若隐若现的面容来。
杨受成看清楚了尹素婉的脸后,惊得倒吸一口气。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367章 等他踏入
军营里,亓灏站在梁宽的床前,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清冷道:“秦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亓灏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秦峰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见杜江也面色难看的看向自己,他只好咽了口唾沫,小声道:“王爷,昨个晚上,属下和梁宽一块喝酒来着。”
“因为喝的高兴,便多饮了一些。”
“今早属下以为梁宽不过是还没醒酒,所以也就没在意,让他多睡了会。”
“可是这都睡了快一天了,属下觉得实在不对劲,就放心不下找了魏太医过来瞧瞧。”
“魏太医他……”
“够了,啰啰嗦嗦,永远说不到重点!”亓灏粗暴的打断了秦峰的话,不悦道:“魏廖,你说!”
正在给梁宽把脉的魏廖自然知道亓灏想听什么,他斟酌了片刻,缓缓道:“不瞒宁王爷,这梁公子的脉象平稳,呼吸也正常,下官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毛病来。”
“没有毛病,他岂会从昨夜昏睡到现在?”亓灏冷哼一声,语气里更加不满起来:“魏廖,你再仔细的瞧瞧,本王不信他只是醉酒这么简单!”
在亓灏来之前,魏廖光把脉就给梁宽把了五次了,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灵光一动,他忽然道:“王爷,不如咱们把林公子请来?”
“林公子医术厉害,就连您的眼睛都是多亏了林公子改的药方。”
“只要她来了,下官相信她一定能让梁公子苏醒过来的!”
秦峰自打上次知道“林笙”就是顾瑾璃后,他就觉得顾瑾璃回来一定是有预谋的。
虽然他不经常在府中,大多时间都待在军营里,但最近他也从梁宽和杜江口中多多少少知道顾瑾璃如今是与陈泽轩在一条船上的人。
陈泽轩心机深重,且极有城府,而且顾瑾璃还诈死了两年,让亓灏伤了那么久的心,故而秦峰对“死而复活”的顾瑾璃,内心深处其实是带着防备和敌意的。
只是,这等心思,他却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顾瑾璃仍旧是亓灏心头上最重要的人。
万一让亓灏知道了自己对顾瑾璃不满,那他这个金牌贴身侍卫可能就要被亓灏给从身边驱逐了。
想着上次梁宽被沈明辉下了毒,是顾瑾璃给解开的,她医术确实是在魏廖之上,若说是她在不知不觉中给梁宽下了毒,也说不定呢!
越是这么想,秦峰越是觉得顾瑾璃是最有可能给梁宽下毒的人。
因为,两年前陈泽轩曾放火烧过军营粮仓的,也曾给士兵下过毒。
东山军营有着“不败之师”的称号,是亓灏一手带出来的,更是亓灏手里最重要的筹码。
而梁宽在军营中的地位,如今就是除了亓灏之外的领头人。
军营中的大小事情现在都必须由梁宽处理,一旦梁宽出现了问题,那对亓灏来说是少了左膀右臂,对军营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
“王爷!”秦峰拍了一下手,急吼吼道:“顾……林笙她医术高超,必须把她给找来!”
“解毒还需下毒人,她一定有法子!”
要说光听前半句,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这后半句,让人听了有些不解。
杜江奇怪的看着秦峰,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秦峰对亓灏还是有所忌惮的,他张了张嘴,小声道:“魏太医说梁宽身子没毛病,我想着兴许他是中了奇毒。”
“普天之下,除了在清水寺养伤的逍遥子之外,还能有谁能下毒于无形之间?”
顿了顿,他又不解气的继续道:“还有,王爷和你都知道她的心思,她会那么好心治好王爷的眼睛吗?”
“依我看,保不准她在王爷的药方里做了手脚呢!”
“住嘴!”亓灏厉喝一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拳头也攥了起来。
魏廖不知这其中的纠葛,但对这“林笙”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于是忍不住为她辩解道:“秦侍卫,林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莫要随意猜忌她。”
杜江见亓灏额头青筋跳动,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不能否认秦峰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可能亓灏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不愿相信,亦或者是不愿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失而复得之后,他最擅长做的事情,便是“自欺欺人”。
秦峰不服气,刚想反驳魏廖,却被杜江以眼神给制止住了,只好安静的闭了嘴。
见亓灏沉默,杜江试探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回王府,去将她请来?”
亓灏心里发闷,半晌才问魏廖:“魏廖,梁宽可有性命之忧?”
这个问题,魏廖不敢确定,只好低声道:“看脉象,暂且没有。”
语锋一转,他道:“不过,如果梁公子是真的中了毒,那就不好说了。”
“下官医术不精,真是惭愧。”说罢,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亓灏虽然看不见梁宽,但还是在床前站了一会,然后丢下一句“你们守好他。”后便出了帐篷。
杜江想着亓灏必定是回宁王府找顾瑾璃要解药去了,于是便紧紧跟在后面。
梁宽昏迷不醒,军营里却不了主事的,秦峰必须留下来。
望着亓灏的背影,他叹了口气,嘟囔了几句魏廖听不清的话。
因为在军营里耽搁了太多时间,故而亓灏回到王府的时候,已近黄昏。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往芙蕖院走去。
眼睛看不见,可这条路他却在心里走了千百遍似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越走近,芙蕖院里的琴声便越是清晰。
房间里,顾瑾璃在练习“摄魂咒”。
练了几天,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在晚上弹奏“摄魂咒”的效果似乎要比白日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