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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与此同时,亓灏在巡查完军营后,刚准备上马车,杜江便面色肃然的快步过来:“王爷,属下有事情禀告。”
亓灏见杜江神色严肃,便知道必定是什么大事,便道:“说。”
杜江趴在亓灏的耳朵旁边,轻声低语了一句话。
亓灏听罢,眸子里迸发出一道冷冽。
他攥着拳头,良久才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来:“他们真敢!”
杜江察觉到亓灏的愤怒,小心翼翼道:“王爷,这到底是关乎着皇家血统的问题,您说要不要现在就去禀告给皇上?”
亓灏想着老皇帝为了玫妃一事食不下咽,夜不能寝,便摇头道:“先过几天再说,父皇的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
杜江“嗯”了声,替亓灏撩开车帘子,又道:“对了,顾侧妃今个去了南阳王府。”
亓灏上车的动作一顿,随后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后,他冷声道:“先不回王府,去清水寺一趟。”
当初顾瑾璃以林笙的身份回京,关于她的计划逍遥子应该是知道的。
现在京中形势越发的严峻了,顾瑾璃背后谜团太多,所以亓灏便想着从净空大师嘴里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来。
“是,王爷。”杜江应了声,扬起马鞭将马车往清水寺赶去。
很快,便到了清水寺。
迎接亓灏的依旧是慧和小和尚,他迎着亓灏到了禅房门口,恭敬的在外禀告道:“师父,宁王爷来了。”
屋内,净空大师的声音有些沙哑,“请宁王爷进来吧。”
慧和小和尚对亓灏行了个佛礼后,犹豫了会,大着胆子,小声道:“宁王爷,师父他最近精神不太好。”
这话听着没什么,但亓灏秒懂。
净空大师精神不太好,总不能让亓灏进去给他提神的。
点点头,亓灏沉声道:“好,本王不会耽搁大师太久的。”
慧和小和尚腼腆又感激的笑了笑,这才安心离开。
亓灏推门而入,只见净空大师一如以前自己每次来的时候,还是坐在蒲团上,闭着双目,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与净空大师也算是老相识,但这次亓灏再见到净空大师,竟真心觉得他好像老了许多。
这种老,不是皮相上的衰老,而是一种感觉。
睁开眼睛,净空大师也看着亓灏,慈善一笑:“今个宁王爷怎么有空来看老衲了?”
亓灏仔细的打量了净空大师一会,随意的在蒲团上坐下,若无其事道:“本王许久未曾见你了,你怎的老了这么多?”
在净空大师面前,亓灏似乎永远都是不着调的。
就好比是当年,亓灏带着顾瑾璃来清水寺,他偏得在出家人面前腻腻歪歪的,扎人家老和尚的眼睛。
好在净空大师不是寻常的古板刻薄的和尚,并没往心里去。
净空大师放下佛珠,一边抬手给亓灏倒茶,一边仍笑得温和道:“老衲早已是看破生死之人,老了又有何惧?”
茶叶在滚热的茶水里飘着,热气盈盈,衬得净空大师更像是得到了的仙人一样,仙风道骨。
亓灏是一路上装着满满的心事来的,所以他也没有多少要继续与净空大师贫嘴的心情。
接过净空大师递过来的茶杯,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本王今日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这些问题,你即便是不完全知道,但也一定比本王知道的多。”
“所以,老和尚,你可别想骗本王。”
净空大师充满睿智的老眼静静的望着亓灏,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他大概能猜到亓灏接下来要问什么了,叹了口气,又道了几句让亓灏听着云里雾里的佛语来:“八万四千法门,尽由一心而起。若心相内净,由如虚空,即出离身心内八万四千烦恼病本也。”
“宁王爷所有的一切疑问,烦恼,都是由心而生。”
“莫不是本王把心给剜出来,这些烦恼就不在了?”亓灏冷笑一声,也不再多与净空大师废话。
他将茶杯重重放下,问道:“逍遥子是你的师弟,那你必定早就知道了阿顾回京的事情。”
见净空大师神色平静,亓灏只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继续道:“阿顾,她是当年凤瑟与凤皇的女儿,对不对?”
净空大师唇瓣紧抿,动了动唇,仍旧沉默不语。
“好,你不说话,本王当你承认了。”亓灏不依不饶,再次追问:“那你可知道,阿顾的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他是阿顾和轩世子的师父,貌似还与云国有牵扯。”
“阿顾和轩世子所谋划的一切,都是那人在背后指点。”
见净空大师还是不打算开口,亓灏语气低沉阴冷了几分:“那人野心极大,本王担心他只是利用阿顾。”
果然,一听到顾瑾璃,净空大师总算是忍不住的松了口:“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是个野心蓬勃,心狠手辣之人。”
“至于他是谁,师弟已经私底下多次查探过,但还未查到消息。”
顿了顿,大概是怕亓灏不信,净空大师补充道:“师弟前些日子去了南阳,掐算着日子应该就是今明两日就回来了。”
“兴许,这次师弟没有白跑一趟。”
亓灏听罢,紧皱的眉头松了一分。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抿了口,“当年凤国被灭之事,其中可有什么内情?”
众所周知的,亦或者说是能查到的,无非就是亓国与云国联手。
可亓灏总觉得,里面应该还会有点什么旧闻秘辛之类的。
净空大师也不知道亓灏问这话到底知道多少,还是说在试探自己。
他垂下眸子,缓缓道:“过去的已是过去,莫要追究,莫要入心。”
这话,也就是不愿告诉亓灏的意思了。
亓灏眯着眼睛,又望了净空大师几眼。
尽管眸子里带着星火,但他将火气压了下来。
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杯茶,他才站起身来,“既然老和尚你身体不适,那本王就下次再来拜访。”
出家人不问世事,净空大师不愿说,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而且,瞧着他面色暗黄,眼下微青,确实是精神状态不怎样,亓灏也不忍心继续为难他了。
净空大师见亓灏要走,有些意外。
这要是以往,依着亓灏在他面前那无赖的性子,得不到一个答案肯定是不罢休的。
而这次,亓灏非但不刨根问底了,还透露着点关心,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一甩衣袖,亓灏也不管净空大师那探究的眼神,径直推门出了房间。
慧和在院子里打扫,见亓灏果真没在房间里待太久,便对他点点头,然后放下扫帚进了屋子。
“师父。”见净空大师一脸疲惫,他心疼道:“您今日感觉怎么样?我去将您的药端过来吧?”
自从将所有内力都偷偷传给了逍遥子,净空大师的身体状况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刚好,昨夜没关窗户,十几年都不生病的人,竟感染了风寒。
“咳咳咳……”净空大师努力的压住咳嗽,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碍,小小风寒,用不得吃药,我休养两天就好。”
呷了口茶,他嗓子舒服了点,便问道:“师弟有准儿消息了吗?”
“是今个回来,还是明天?”
理解净空大师思念逍遥子的急切心情,慧和道:“师叔赶路快的话,今个晚饭之前肯定就回来了。”
“慢的话,明个早上。”
净空大师听罢,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慧和道:“其实,还是晚点回来的好。”
见慧和不解的看着自己,他笑道:“师弟要是知道了我患了风寒,又要小题大做了。”
“您既然知道师叔的脾气,为何还不喝药?”说到这里,慧和的语气竟难得的埋怨了起来,说的话竟比平时也多了不少:“师父,不是我啰嗦,您已经为了师叔没了内力,必须得注意着点自己个的身体。”
“往后天就冷了,您……”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也猛地吓得慧和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净空大师看着门口那风尘仆仆的人,坐直了身子。
逍遥子一头白发被风吹起,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燃着怒火。
那团火,直接隔空烧了过来,灼了净空大师的心。
师兄弟多年,逍遥子待他的感情,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别说是一场小风寒,就是不小心手上割出了一刀看不出来的口子,逍遥子也能碎碎念半个时辰。
当初自己为逍遥子输送内力之事,到现在还瞒着逍遥子,怕的就是他知道了受不了。
眼下,瞧着他那怒目而视的模样,净空大师便知道今个是躲不过去了。
“师叔……”见逍遥子将身上的包裹一把摔在地上,一步步的像是杀人狂魔一样的走来,慧和不自觉的挡在净空大师身前,惊慌道:“您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逍遥子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他咬着牙,厉色道:“你出去。”
净空大师深知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两个人才能解决。
旁人若是插手了,只会越来越乱。
慧和的视线在逍遥子和净空大师之间来回了一圈,轻手轻脚的关门退了出去。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空气瞬间停滞了,不流动似的。
逍遥子直直的盯着净空大师半晌,望着他憔悴的眉眼,心疼不已。
又想着刚才在门口听到他和慧和的对话,更是生气的厉害。
余光扫见茶案上的两个茶杯,他没事找茬道:“我不在的时候,师兄过得好悠闲,还有人来陪聊喝茶。”
净空大师知道逍遥子这是在刻意撒气,便淡淡道:“刚才宁王爷来过,小坐了片刻,他来询问我凤国被灭一事。”
逍遥子现在没心思去管亓灏来做什么,他只是看着净空大师这一潭死水,装作若无其事的脸就想动手。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手也就这么做了。
一把攥住净空大师的袈裟,他狠声道:“师兄,我今年等不到八月十五了。”
每年的八月十五,二人都会去绝情崖上较量一番。
所以,八月十五对他们二人的意义非同寻常。
净空大师心如止水,声音也淡得像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师弟是想现在比试?”
从逍遥子进门,两个人你来我往这几句话,虽然谁也没提净空大师没了内力一事。
但是净空大师知道,逍遥子他听到了,这才要和自己比试。
扯了扯唇,净空大师幽幽一叹,随即手腕翻转,将逍遥子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反扣住,摆脱了他的禁锢。
逍遥子眸光一暗,开始出招。
净空大师虽没了内力,可这么多年的武功底子却在,面对逍遥子的步步紧逼,他只退不攻。
而逍遥子就像是执意要将净空大师没了内力这件事情揭露出来一样,招式越发的狠辣。
当然,他生气归生气,可也不舍得真的伤了净空大师,只不过是耗着他而已。
净空大师身子亏损了,体内还有一股子寒气,所以没撑多久,就没力气再去躲开逍遥子迎面劈来的这一掌。
“噗!”
“师兄!”
慧和躲在门外,耳朵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他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担心逍遥子控制不住脾气,当真会对净空大师出手。
逍遥子的一声急呼,吓得慧和立刻冲了进来。
见净空大师嘴角流了血,他快哭了,哀求道:“师叔,您上次中了那恶人的毒,师父只能以他的内力救您!”
“师父之所以不告诉您,他是怕您去找那恶人报仇!您体谅一下师父的苦心吧!”
逍遥子刚才及时收了掌,可净空大师刚才这一番折腾,气血攻心,便吐了血。
看在单纯的慧和眼里,那便是逍遥子一怒之下打伤了净空大师。
逍遥子一手扶着净空大师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在他的脉搏上,一双老眼又痛又恨的瞪着净空大师,语气也是带着火星,微微颤抖:“师兄,到了现在,你还敢说不爱我?!”
“到底,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这两句话,如平地惊雷,炸得慧和刚打算滚出眼眶的眼泪又倒流了回去。
他知道净空大师和逍遥子师兄弟感情极深,却从未往那一方面多想。
现在,听到了逍遥子如此直白的质问,不禁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
净空大师苦笑了一声,像是宽慰逍遥子,又像是自嘲:“师弟,离着八月十五还有一段时间,等我风寒好了,再与你重新比试。”
“没了内力,你还要怎么跟我比?”逍遥子本来探脉的手改为了紧握,他的老眼里的火苗也在说话间变成了两团水气。
“师兄……我们退隐吧!”
这样的话,在逍遥子离京去南阳王之前,也说过。
但此刻,他要比上次更加认真和坚决:“京中的一切,我们都不要管了,亓国如何,阿璃如何,亓灏如何,自有他们的命数。”
“你我不是神人,救不了任何人。”
“师兄,我们走吧,你困在这京中一辈子了,我带你去塞外,去江南,去……”
“师弟。”净空大师的气息已经平息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乱世之中,我们能退去哪里?”
“当年,凤瑟将阿璃交给了我们,如今她却执意要往歧途上走,你我若坐视不理,岂不是辜负了凤瑟的嘱托?”
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净空大师被逍遥子扶到了蒲团上。
慧和懵懵懂懂的看着怒火神奇的熄灭的逍遥子,觉得自己在这二人之间可能是多余的,便悄默声的退了出去。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431章 盖住身子
净空大师的答案,与上次一样。
要说顾瑾璃和陈泽轩的肩上背负了太多,逍遥子与净空大师何尝不是?
只一个凤瑟托付给他们的顾瑾璃,那就抵得上一座千斤重石。
不过,净空大师在逍遥子的心里,要比那些家国大义要重得多。
逍遥子不由分说的往净空大师嘴里塞了一颗入嘴即化的药丸后,挣扎了片刻,揉了揉眉心,神色压抑道:“师兄,我们老了,折腾不了多久了。”
“你已经为了我没了内力,我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再为了阿璃丢了命。”
净空大师抿了抿唇,望着逍遥子翻滚着痛楚的双眸,再是一潭死水,也被他感染得起了一波微澜。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痛。
一种是永远也得不到,另一种是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瑾璃对于八皇子,尹子恪,顾成恩,亦或者是陈泽轩来说,都是属于第一种的。
而顾瑾璃和净空大师对于亓灏和逍遥子,则是属于第二种。
顾瑾璃和亓灏的感情纠缠得久了,到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爱,还是恨多一点。
净空大师和逍遥子也纠缠至今,一个自欺欺人的逃,一个不厌其烦的追。
最初在识破了逍遥子的心意后,净空大师选择了遁入空门,消失许久。
逍遥子失去了师兄,一夜白发。
后来再相遇,他便不愿再忍受那种失去的痛苦,穷追不舍了这么多年。
逍遥子的追,是一种长久的陪伴。
净空大师的逃,是他不敢面对自己真心的体现。
逍遥子从未表露过要放弃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却说他们老了。
这种“老”,让净空大师仿佛看到了昙花谢了,看到了美人迟暮,看到了英雄末路,看到了江郎才尽的那种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这种“老”,也让净空大师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
好像,若是他再不接受逍遥子的爱,那么往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啊,他们还能活几年?能在一起相伴的时间还剩下多久?
他也爱逍遥子,只是……
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情被世俗所不容,只说眼下这形势,也不能让他们抛下这一切,随心所欲的远走高飞。
他们身上的担子,太重,以至于重得净空大师虽然也很想冲动的应了逍遥子,两个人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下不多的时光,但还是强忍住了这个念头。
深吸一口气,他将话题引了回去:“师弟,你这次去南阳,都查到了些什么?”
逍遥子已经习惯了净空大师的不正面回应,也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于是绕到净空大师的身后,双手置于他的后背,一边给他运气疗伤,一边语气生硬道:“南阳王不知道轩世子在背地里的那些谋划,他对京中发生的变动也一概不知,应当没有谋反的心思。”
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意外收获。”
“何事?”净空大师感受着背后涌入源源不断的内力,心里也暖意无限。
逍遥子望着净空大师黑发间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白发,轻声问道:“师兄,你还记得当年的藩王之乱吗?”
这九年前的事情,就仿佛是过去了好久好久一样。
“藩王之乱……”净空大师眼睛望着远处,像是在回忆当初血染成河的画面。
“当年平靖王和广陵王先后被剿灭,南阳王和轩世子是立了大功的。”逍遥子也陷入了当年那场厮杀的回忆中,语气沉沉道:“皇上除掉了心头大患,很是高兴。”
“但是,广陵王膝下有一女,却在战乱中失踪了。”
“依着皇上的手段,斩草自然要除根的,只是至今无人能找到那郡主,是死是活也无人知晓。”
净空大师眸光动了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莫不是在南阳找到了?”
逍遥子明知净空大师看不到,但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事情有点复杂。”
斟酌了片刻,他继续道:“当年南阳王妃的小郡主病死了,南阳王便将广陵王的女儿给带回了南阳。”
“你是说,玉淑郡主她……”净空大师倒吸一口气,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
转过身,他望着逍遥子,“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南阳王和南阳,恐怕要……”
净空大师想说什么,逍遥子都懂。
他将手从净空大师背上收回,语气无奈又低沉道:“师兄,南阳王的人品如何,世人皆知。”
“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关于玉淑郡主的身世,除了南阳王夫妇和轩世子之外,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逍遥子和净空大师了。
净空大师深知事情的重要性,他缓缓道:“当年错在广陵王,不在玉淑郡主,她是无辜的。”
逍遥子点点头,又道:“对了,那个恶人,的确与轩世子勾结在一起,企图颠覆朝纲。”
“他在南阳有多方势力,在云国也安插了人手,此人能耐不小。”
“他撺掇着阿璃复仇复国,会是什么身份?”净空大师沉思了一会,试探道:“难不成,他是凤国人?”
逍遥子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凤国当年举国被灭,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死于亓国和云国的刀下。凤国,除了阿璃之外,哪里还会剩下什么人?”
兴许确实是陈年旧事,以至于净空大师也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
逍遥子见净空大师若有所思的模样,进行最后一次尝试:“师兄,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还有让人不忍心拒绝的低声下气。
内心同样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净空大师别开眼睛,过了良久,就在逍遥子以为不会有个回复的时候,却听得净空大师的声音飘渺幽长道:“师弟,待这里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
逍遥子的心跟着一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净空大师,“你就怎样?”
净空大师抬手,拂去逍遥子眼角的老泪,缓缓道:“我就跟你走。”
“师兄!”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激动,逍遥子紧紧抱住了净空大师,哭得像个孩子。
门外,慧和听着逍遥子的低泣声,心想师叔等了师父这么多年,也是值了。
大婚那日,江晴岚暴毙,尹家答应三日后给江晴岚的父女一个交代。
现在马上就要快过了时间,迫在眉睫,就在大夫人围着桌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小丫鬟额头上都是跑出来的细汗,她见大夫人横眉竖眼的要开骂,连忙道:“奴婢有要事禀告!”
说罢,她警惕的看了一下门外,踮起脚尖小声道:“奴婢刚才见二姨娘房里的丫鬟偷偷的把一包东西埋在了树下,奴婢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便趁着她走后把东西给挖了出来。”
说罢,她将一个沾着泥土的帕子一点点打开,“夫人,您瞧,这是不是那日林公子从兔毛垫子里找出来的毒针?”
“奴婢瞧着一模一样,您再看看!”
那兔毛垫子里的毒针,顾瑾璃当时只是随意的摸索出来一根。
其实,在垫子的深处和背面,还藏着许多毒针。
大夫人和尹子恪为了查出凶手,让丫鬟用了几个时辰将垫子上的兔毛一根根的拔了下来,结果一抖动,地下的毒针“哗哗”往下掉。
丫鬟数了数,一共六七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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