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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连苏
顾瑾璃咬着唇,忍着受伤的疼痛,她挨着墙根站起来,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恐惧,鼓足勇气道:“王爷,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否认。”
“同理,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也绝不会承认!”
“我当时给王妃开的药方,是经王太医当场确认过的,您也在场,所以我如何能借着药方给王妃下毒?”
“王太医当时虽没肯定你的药方无误,可也说了无人实验过,不确定是否有害!”亓灏将剑贴在她青白的脸颊,眸光里的火焰还是没有减少分毫:“况且,魏廖今日也说婉婉的体内有毒素,不是你还能有谁?!”
余光瞥见那一旁做了一半的蓝色袍子上,他眯了眯眼睛。
这袍子一看就是男人的样式不说,而且光从颜色上来看,就不是做给自己的。
因为,自己常年穿的衣服都是黑色。
而轩世子钟爱紫色,所以自然也不是给他的。
那么……也只剩下一个顾成恩了!
起初他只猜测顾成恩对顾瑾璃心存不轨,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样想着,亓灏的剑再次举了起来:“不知廉耻!”
这次,对准的不是她裸露在肚兜外面的两只胳膊,而是她的脖子。
眨眼之间,那系在脖子上的两根肚兜带子在顾瑾璃的尖叫声中断裂。
她还来不及去提肚兜,双手便被亓灏禁锢在脑袋上方给推到了墙壁上。
发丝凌乱,半张脸肿着老高,胳膊上的伤口“嘀嗒”的血落在她的身前,血珠在那如玉的皮肤上滚下,顾瑾璃的模样实在是狼狈极了。
十五年来,她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羞耻到想死。
“亓灏,你杀了我吧!”
闭上眼睛,她无力再去看头顶上方的亓灏是何表情。
以前也被他狠狠踩在脚下没了尊严,被他用利剑刺伤险些丢了性命,被他重罚跪在烈日当空下备受嘲笑,可是那些时候,她没有想过死。
因为母亲说过,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虽说是来受罪的,可也要对得起这一遭的修行。
然而,现在,她就像是连皮都在他眼前剥下。
没了皮的人,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亓灏瞧着顾瑾璃眼角溢出来的清泪,心头有什么东西一窜而过。
扔掉利剑,他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狠声道:“看着本王!”
下颌的疼痛,让顾瑾璃被迫睁开眼,只是却没看亓灏。
“顾瑾琇,看着本王!”亓灏的身子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手也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游走,像是在摧毁她的意志,又像是欣赏她越来越痛不欲生的表情。
原本,他似乎并不想这般,可就在他知道了她竟给顾成恩做衣裳,他的所有理智,或者说仅存的唯一一丝理智便全部抛在了脑后。
亓灏的动作时而拧,时而掐,时而又温柔似水,见她的嘴唇咬出了血,不禁厉色道:“顾成恩,他是不是已经碰过你了?”
“你们在相府朝夕相处多年,告诉本王,是不是你们早就暗渡陈仓,兄妹为奸了?”
顾瑾璃猛然睁眼,含泪怒声道:“亓灏,你龌龊!”
“呵,本王龌龊?”亓灏一听,更是怒上一层楼,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冷笑道:“你可知,顾成恩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龌龊!”
“他为了让案子快些了结,会找一些好男风的人去*男犯人,犯人受不了这等痛苦,有许多都是逼供认罪!”
“对于女犯,他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本王记得有一个已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女犯,她被顾成恩派人活活剖开了肚子!”
“还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顾瑾璃听着亓灏嘴里有关顾成恩的残忍事迹,不敢置信的拼命的摇头:“大哥他人虽冷清,可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惨无人道之事!”
“亓灏,你为何要一直针对我大哥?为何要挑拨离间?”在顾瑾璃心里,顾成恩不是她最亲之人,却是在那相府中,除了顾淮之外,给她温暖最多的人。
可能,他对她的好,仅仅是为了弥补自己为顾瑾琇代嫁,但是于她而言已是实属不易。
相反,亓灏对顾成恩的态度极其的恶劣,就算是因着尹素婉和尹家的关系,因着顾淮站队宣王的关系,那也不能这般诋毁顾成恩!
当然,眼下,她在亓灏眼里也是一个没皮没脸之人,还哪里有什么资格为顾成恩维护叫屈?
“砰!”在顾瑾璃的话落后,她便被亓灏一下子丢在了床上。
“咚”,头撞击在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瑾璃为顾成恩的辩解,更是让亓灏妒火中烧。
因此,那些先入为主的念头更加根深蒂固。
他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目光幽幽道:“顾瑾琇,本王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叛!”
“你,顾成恩,本王都不会放过!”
一把扯掉她身上最后的一条亵裤,他在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横冲直撞……
“啊!”顾瑾璃一声痛呼,指甲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山洞那夜,尽管他们二人衣衫尽退,那些边缘*都已经做过,可他却在最后关头并未突破那一步。
而现在,他蛮横的冲撞,动作一顿。
薄唇微抿,亓灏眸光挣扎片刻,随即又快猛了起来……
只是,在那痛呼声过后,顾瑾璃空洞的眸子便直直的望着上方,面上毫无一丝血色。
她一动不动,像是残破的玩偶,任人摆布。
亓灏幽暗的眸子同样也紧锁住在她的脸上,见她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那刚燃起的一抹异样的情愫,瞬间也消散。
说实话,随着时间越久,他越看不清自己对顾瑾璃究竟是个怎样的感觉。
若说占了她的身子,她便真真正正成了自己的人,那么他应该有那么丁点开心的吧?
可是,看着她如死鱼一般躺在自己身下,他又生出些许的难过和沉重感。
为何开心?为何难过?又为何会沉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与她,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恋人,只是两个仇人。
他又是在一怒之下强了她,还能指望她像玉夫人那般笑脸相迎?
她的反应,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他的心理。
所以,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的身体上接纳了自己,心里也能容下他?
顾瑾璃苍白的脸和那唇角的血迹,让亓灏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理智渐渐回归,他深深的望着她,之前那个模糊的答案,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是他将注意力和目光落在她身上越来越久,以至于失去了该有的清醒和理智。
是他失了自己的心,却不自知。
是他对她动了心,对不起婉婉……
动了动唇,亓灏轻声道:“顾瑾琇,这次,本王放过你。”
抽身从她身上离开,他迅速穿戴好衣服,留下了一道冷风,吹在了她的脸上。
顾瑾璃似乎没意识到亓灏已经离开,也可能在那一刹那绝望到了极点,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因此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连地上仍躺着的那两个丫鬟,她也已忘记。
直至半盏茶后,爱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吓得一声尖叫,她才缓过神来。
看着一地的碎衣,再瞧着顾瑾璃身上一丝不挂,爱月意识到亓灏在她与荷香昏迷后对她做了什么,立马扑到床榻上,扯过被子将顾瑾璃捂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小姐……”捂着嘴,爱月不敢哽咽出声,怕顾瑾璃更难过。
顾瑾璃不想看到爱月眼中的心疼和难过,闭上眼,她声音轻若游丝:“我没事,去看看荷香。”
爱月吸了吸鼻子,一边搀扶起荷香,一边唤道:“荷香,荷香!”
荷香“咳咳咳”的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的看着爱月,有气无力道:“小姐呢?”
“小姐她……”爱月犹豫了片刻,小声道:“小姐没事,我扶你先回房间休息。”
荷香受伤有点严重,还想张嘴问什么,却被爱月直接喊着刚从后院回来的胭脂和锦瑟架回了房间。
待荷香走后,爱月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去给你烧桶水洗澡。”
见顾瑾璃没作声,她便关门退了出去。
亓灏出了芙蕖院后,并未直接回怡心院,因为他的心里很乱,所以只能去了书房。
不过,他前脚刚进门坐下,后脚杜江便抱着一盆子海棠进来了:“王爷。”
亓灏皱眉,语气烦躁:“婉婉醒了?”
“王妃醒了,王爷放心。”杜江神色肃然,将海棠放在桌案上,“不过,属下有其他要事禀报。”
“何事?”听到尹素婉醒来了,亓灏的眉头舒展几分。
捏起藏于泥土之中的药梗,杜江缓缓道:“属下刚才看到双儿鬼鬼祟祟的从怡心院抱着这盆海棠出来,并且将它丢在了后院的灌木丛里。”
“属下觉得可疑,便将这海棠又捡了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海棠竟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而且泥土也是湿的。”
“花的根茎处也能翻到一些药渣,可见是经常被汤药浇灌。”
顿了顿,他见亓灏示意自己继续讲下去,声音小了一些:“属下特意将这花带回到太医院找魏太医看过,通过残留的药渣和泥土分析,这被倒掉的汤药才是顾侧妃开的药方子熬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杜江顶着亓灏阴森森的目光,大着胆子道:“也就是说,王妃根本就没有服用顾侧妃开的药。”
“双儿是王妃的贴身婢女,对于她私自偷换了药一事,不知王妃是否知情。”
亓灏恼怒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那海棠花掉下来两朵:“杜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杜江的话,他怎么能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
可是,他不相信尹素婉的竟会为了陷害顾瑾璃,心机会如此深重!
那是他的婉婉,温柔善良的婉婉……
杜江毕竟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尹素婉故意所为,但却能为顾瑾璃洗脱了罪名。
垂首拱手,他连忙恭敬道:“王爷,属下只是就事论事。顾侧妃是冤枉的,王妃中毒一事与她无关。”
“而双儿,她负责王妃的饮食起居,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亓灏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被汤药滋补得娇艳的海棠花上,良久才道:“你先出去吧,本王静静。”
杜江应了声,刚要转身走人,却又听得亓灏幽幽道:“这花哪里捡来的,丢回哪里去!”
先是一怔,杜江便明白了亓灏的意思。
这话是他从灌木丛里捡的,亓灏要他丢了,也就意味着此事不再深究。
因为,即便是双儿一人所为,可因着她与尹素婉二人的主仆关系,如金梅与顾瑾璃上次一样,尹素婉这个做主子的也逃过不掉关系……
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情……
也兴许,亓灏潜意识里在害怕什么。
“是,王爷!”点点头,杜江抱着海棠花离开。
望着杜江的背影,亓灏神色复杂。





鸳鸯恨:与卿何欢 第78章 冰清玉洁
夜色深沉,月光寂寥。
怡心院里,尹素婉望着双儿端在面前的汤药,低声问道:“可是原来的药方?”
双儿点头,小声道:“魏太医说还是按着原先的药方吃药。”
尹素婉捂着帕子轻咳了几声,又问道:“王爷呢?”
双儿想了想,道:“您晕过去后,王爷去了芙蕖院找顾侧妃算账,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这么久了还在书房?”尹素婉抿了抿微白的嘴唇,眸光暗了暗。
双儿道:“嗯,还没出来。据说,连晚饭都没吃。”
尹素婉“嗯”了声,半晌才道:“那他可知道我已经醒来了?”
双儿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斟酌道:“杜侍卫过来询问过,应该已经禀告给了王爷。”
“之前的药渣都处理了?”尹素婉见双儿点头,然后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王妃。”双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尹素婉的视线落在那黑黢黢的药上,怔怔失神。
她曾想借着顾瑾璃开的药方来做手脚,可是却没想到会在亓灏要与自己亲热的时候吐血……
原本的计划应该再推迟两天的,而且她一直都是让双儿按着原药方抓药,又没有吃顾瑾璃开的药,为何体内会有毒呢?
原药方是魏廖开的,他不可能害自己。
那么,是谁?
玉夫人?柳夫人?
总不能是双儿,毕竟她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是除了宝珠之外最忠心的奴婢……
再者,既然亓灏已经知道自己醒来了,为何他不过来看她一眼?
还是说,他去芙蕖院发现了什么?
若是顾瑾璃张口辩解,她没有证据证明双儿将药倒了,百口莫辩,亓灏应该是不信他的吧?
可联想到前两次桂嬷嬷和金梅一事,顾瑾璃同样能在危急情况下口吐莲花,转危为安,这次会不会也一样呢?
心里烦躁,尹素婉眉头紧蹙。
夜深人静,不止是怡心院的灯亮着,芙蕖院的灯也没熄。
顾瑾璃沐浴过后,便上了床。
虽然毫无睡意,可她还是面朝墙壁,闭了眼睛。
荷香在房间里休息,爱月知道顾瑾璃没睡着,怕她胡思乱想,便时不时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找她说话。
然而,她却不是一个善于找话题的人。
“小姐……咱们好久没去茶楼了,明个去看看吧?”
见顾瑾璃没吱声,爱月又道:“小姐,白玉楼的厨子最近又研制出了一些新菜品,咱们明日也去尝尝吧?”
除了爱月的自言自语之外,房间里还是沉默一片。
爱月落寞的瘪瘪嘴,知道顾瑾璃心里难过,也就安静了下来。
她拿起白天给顾成恩做的袍子,见到上面那一团嫣红,眼眶又发酸了起来。
兴许好多人都认为,她们家小姐在山洞那晚就已经与王爷圆房了,连她自己也是同样这么想的。
毕竟,那晚后,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便不见了。
当然,亓灏一直没有注意她的手臂,而顾瑾璃注意到了,只以为是真的被亓灏占了身子的缘故,所以那守宫砂消失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那晚中了“眼儿媚”,寒池水虽将她体内的毒素给解了,但也将那守宫砂一并给泡没了……
看着这抹落红,爱月才知道,原来她们家小姐之前还是处子之身……
今日王爷这般盛怒,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小姐的第一次,那该是何等的粗暴?
人家话本上都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什么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刻。
可是,她们家小姐的洞房,却在青天白日里被强要了去。
而且,似乎还是当着她与荷香这两个丫鬟的面前进行的……
虽说当时她们二人昏了过去,没了意识,但小姐她却是清醒的!
小姐那般冰清玉洁的人,她怎能受得了?
“给大公子做的袍子也脏了,呜呜……这又如何是好?”爱月越想,越为顾瑾璃委屈,不禁哽咽出了动静。
“扔了。”突然,顾瑾璃声音沙哑的开了口。
“扔了?”爱月一怔,急声道:“小姐,这是您辛辛苦苦做的,扔了好可惜!”
“沾了血的东西,不吉利。明日,去云水坊给大公子买一件送回相府。”顾瑾璃支起身子,眸色清冷,面色虽不好,但看上去起码要比爱月想象中好太多。
爱月不舍的看了一眼袍子,那血已经凝固了,要是洗的话,恐怕也洗不干净,还会留了印子在上面,看来也只能扔掉了……
叹了口气,爱月将袍子整齐的叠好,难过道:“奴婢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歪着脑袋问道:“不过,小姐,云水坊的衣服可要花费好大一笔银子呢!咱们不是还要买院子吗?哪里有那么多的余钱啊?”
顾瑾璃垂下眸子,轻声道:“放心,茶楼开业也有一段时间了,钱不必担心。”
“是,小姐。”爱月点点头,悄悄打量了一下顾瑾璃,见她不再说话,便退了出去。
待爱月离开后,顾瑾璃动了动身子,身下那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眸底染起一股冷意,她用力攥着拳头,死死摇着嘴唇,忍着即将落下来的眼泪。
倘若那晚亓灏没有在山洞里骗她,可能她不会对他心生微澜。
倘若亓灏没有在白日破了她的身子,可能她在离开王府后,对他还有丁点留恋。
但是,今日过后,她与他,便只能是永生永世的敌人了……
明日,她要出府,去茶楼找陈亮确认一下院子的事情。
她要离开王府,必须离开,尽快离开!
撩开被子,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挪下床,打开柜子,将锦盒中的玉箫取了出来,顺着窗户坐了下来。
窗外的不远处,亓灏站在长廊处良久,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凄婉缠绵的箫声。
那箫声入耳悲凉,哀怨,像是女子在深夜里低低的哭泣,又像是在倾诉着什么……
顿住脚,亓灏回头,看着那摇曳的烛光将顾瑾璃纤瘦的身影拉得修长,心中像是被人狠狠丢进了一颗石子一般,很不平静。
杜江走后,自己将他的话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只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
正因为人是感情动物,所以他对婉婉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因为婉婉使了手段陷害顾瑾璃而完全没了。
可是,也不能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之所以当初会爱上婉婉,是因为他在黑暗的宫廷中见多了人心叵测,尔虞我诈,所以在看到婉婉身上难得的纯真和善良,他觉得极为的珍贵。
他想要守护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守护好她那颗纯净的心,不想让她被这世俗所污染。
只是……现在的婉婉,有些变了,变得有心机了。
而那个之前让自己恨之入骨的顾瑾璃,同样也变了,只不过变得让他开始怀疑当初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想到白天不仅重伤了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丫鬟,而且还对她做了那样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的心,要比当时看到她毫无生气的那张脸更要疼。
是懊悔,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他从没想过,会在那样一个情况下要了她。
亦或者说,不知何时,潜意识里,他已经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女人。
毕竟,她头上还冠着宁王侧妃的名号。
如果有一天,他与她发生了亲密关系,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该发生什么,都是顺其自然的。
而今日,一切都太过突然了……
他面对她,理智丧失,情绪失控。
归根结底,还是他不敢面对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不敢相信婉婉在他心里已经动摇,更不能接受在她心里,任何人都比他重要……
她可以与轩世子笑颜饮酒,可以亲手为顾成恩做衣袍,可以多次为爱月和荷香去死,但却防备他,远离他。
两丫鬟都不如的他,不甘心。
在占有她的那一瞬间,他才发觉到自己的自私。
因为,他许给婉婉的承诺没有做到。
因为,他已折断了顾瑾璃追求自由的翅膀,不该再贪婪的想要得到她的身心……
怀着满心的愧疚,他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示意过往的下人不要声张,他驻足站在长廊里,看着她房间里的灯亮着,他想象着此时她在做些什么,在说些什么。
他不敢进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吩咐了周管家明日挑些好的滋补品,连带着荷香和爱月的份一并送过来。
在走的时候,却没想到听到了她的箫声。
箫声起,悲意生。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瞧不见她的神色,却能从箫声中感受到她内心的悲凉和哀伤。
望着那窗户上的影子,亓灏眸光暗了暗。
抿了抿唇,他不忍再继续听下去,抬脚离开了芙蕖院。
南阳王府中,雷子见陈泽轩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不怒反笑,不禁问道:“世子,您难道就不怕老皇帝和宁王爷生气?”
陈泽轩一边把玩着扇子,一边挑眉笑道:“为何要生气?”
“世子,您就算……就算是真喜欢那人,也绝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怎么说她现在还是宁王侧妃,传言传成这个样子,您的名声不就都毁了?”
即便亓灏三令五申在王府中不得胡乱散布谣言,然而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桂嬷嬷,虽未敢在府里大发言论,可却派人偷偷在府外传得越来越广……
亓灏派人在第一时间里将流言蜚语镇压住,但还是会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陈泽轩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名声值几个钱?本世子会在意这个?”
“再者,若亓灏因此而能吃了大醋,这不也能说明她对亓灏的影响极大吗?”
雷子听罢,睁大眼睛,半晌才试探道:“世子,原来您对她不是真的……”
轻轻抚摸着扇面上的那朵朵红梅,陈泽轩幽幽道:“喜欢是真喜欢,但也仅限于本世子对她感兴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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