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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晨潞
想到这里,韩大夫心里一惊,拱手道:“请顾大人同意。”
桃红却在此时走了出来,从袖口处拿出锦盒,“小姐的药都是奴婢随身携带的……以防小姐有时候忘记吃。”说着话打开,递给了韩大夫。
赵氏手里的帕子快拧成麻花了,她没想到顾晗发病会闹的这么大。
韩大夫利索地拿出一粒,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掰开来,“人参养身丸里藏了七厘丹……七里丹和人参……”
韩大夫想了想,猛然跪在了地上,艰难地说:“七里丹和人参是相克的!弱症之人碰不得……七厘丹本身也有毒。”
顾昭的身子一软,摊在了圈椅上。
正厅里霎时炸开了锅,孙氏更是从偏厅冲进来,“你为什么要在人参养身丸里添加七厘丹?”
“……不是在下。”韩大夫说道:“我在顾府行医多年,又一直照顾着六小姐,不敢说兢兢业业……但这种有背人.伦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对付一个病弱的小姑娘,竟用下.三.滥的手法,简直是无耻至极。
“丸药是你制的,不是你还会有谁?”顾景文第一个站了起来,二哥死时,要他一定照顾好晗姐儿……却不想在自己家里出了这等事。
他怎么对得起二哥。
韩大夫有苦说不出,“我和六小姐无怨无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临打断了,“不是他做的。”他见过太多的犯人,其中有很多是聪明人……就算再善于伪装,眼神里的清明和坦然却是装不出来的。韩大夫很紧张,也疑惑不解……如果真是他做的,必然会不动声色。
顾临摆手让韩大夫起来说话。
这时候,顾晗由丫头们搀着走到正厅,顾晞慌忙让了坐。
顾晗喘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请韩大夫快给四姐姐看看,她也吃了人参养身丸。”
“昭姐儿,你也吃了?”赵氏一把拽住了身边女孩儿的手。
韩大夫点头,“四小姐去花草堂问我拿的……她说养生的东西都可以吃,会自己和老夫人和大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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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刚坐在顾临近旁的太师椅上, 闻言就一愣, “……昭姐儿没有和我提起过。”她转头看向大儿媳。
赵氏脑子里嗡嗡作响, 勉强开口:“我也不知道。”
“啊?”顾晗的惊讶恰到好处, “……四姐姐被我连累了。”她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问道:“晗姐儿有一点不明白,四姐姐为什么自己要求吃人参养身丸?”大伯母再如何老谋深算、巧舌如簧, 怕是也想不到原因吧。
顾晗的话使众人的目光成功地移到了顾昭身上。
“昭姐儿, 你说话啊!”顾晴也急了。
顾昭一直低着头,指尖死命地掐着手背……被顾晴一喊吓了一跳, 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看着祖母让韩大夫给晗姐儿制丸药, 又是对身体好的。我就想, 养生的东西嘛,谁都可以吃……凭什么只给晗姐儿一人?”
顾晴恨不得去捂顾昭的嘴。妹妹当着这一屋子的人, 竟然这样说话……实在是口无遮拦。
“昭姐儿, 你什么态度,你祖母也是你能议论的?”顾景然断然喝道。
父亲从未对她这样严厉过,顾昭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哽咽道:“昭姐儿知错了。”
“……昭姐儿不是有心的,别怪她了。”赵氏的一颗心混乱之极,心疼女孩儿又忍不住骂她:“你糊涂,再是好东西, 也不能乱吃吧。”顾晗也就算了, 顾昭可是她亲生的。人参养身丸里添加了什么,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慈母多败儿。”顾景然冷冷地看着妻子,“不许为她说话。”
武氏抿了一口热茶,没吭声。她在后宅沉沉浮浮地活了一辈子,顾昭的那点小心思她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只可惜了顾家的正经嫡女,却被赵氏教养的目无尊长、胆大妄为。
“父亲,昭姐儿够难受了,她也病着……”顾晴向顾景然求情,“您消消气。”
顾昭一双美目里溢满了泪水,哭的喘不过气来。
顾昭是自己的嫡幼女,顾景然如何不心疼,但规矩就是规矩……不孝顺长辈的女孩儿他不会容忍的。但长女的话又扎在他的心里,顾景然咬咬牙:“去给你祖母跪下。”
顾昭无论怎么骄纵任性,还是不敢违背父亲,顺从地跪在了正厅。
“好孩子,别怕,母亲不会让你有事的。”赵氏的眼圈红肿的厉害,跟着跪下搂住了顾昭。
杨氏最见不得别人哭,忙转过头去看顾暇睡醒了没,又小声嘱咐顾晖不要出声。
大哥在教训侄女,顾景文不方便插话,只管低头喝茶。
顾晗面目表情地瞅着母女情深的画面,咳嗽了两声:“……四姐姐好可怜,这丸药本来只是毒害我一个人的,没想到四姐姐也遭殃了。”大伯母费尽心机,谁曾想到亲手推着自己的女孩儿走上了末路。
真是报应不爽!
赵氏听到顾晗的话,右眼皮“突突”地跳,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顾晗,又恼又气,怎么吐血都没有吐死她,还能说这些膈应人的话。
顾临一言不发,审视地看着厅内的各人。老二的女孩儿果然聪明,几句话就把重点扒拉了出来——事情是有人存了心做的。晗姐儿自幼养在顾府,因其病弱,房门都很少出去,招外人忌恨是不可能的。只有一条,害她的人是府里的,甚者是身边人。
顾临和武氏夫妻几十载,默契还是有的,俩人对视一眼,大约领会了彼此的意思。
顾景然叹气,妻女抱头痛哭他不得不管……便让韩大夫先给顾昭把脉。
“昭姐儿。”顾曙担心妹妹,和顾暄一起围在了顾昭的身边。
“四小姐脉相低沉,为脏腑虚弱、阳虚气陷之证……”韩大夫顿了顿,“症候不如六小姐凶险,但还是要好好调养着,稍不留心,怕是要留下病根的。”他之前为四小姐也把过脉,那时并不知道人参养身丸里被掺了七厘丹……是他的失误。
赵氏险些晕倒,更是哭个不住,“昭姐儿,是母亲对不住你!都是母亲的错!”
“母亲,您别这样……四姐姐不会有事的。”顾昣倒哭的十分伤心。
武氏不明就里,觉得大儿媳有些过分了,作为当家主母,即使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场合都不顾的哭闹……还不如二儿媳呢,晗姐儿病的站都站不住了,孙氏除了无声流泪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大房一大家子的人,二房却形单影只、加上庶女顾晞才娘仨、顾暖还没有从外祖父家回来……
顾晗的身子像是撑不住了,在孙氏的怀里倚着。
二房孤孤单单的,武氏怎么看怎么可怜。她皱眉:“老大家的,别哭了,当着仆从的面不像个样子……昭姐儿也别跪了,起来去一旁坐着。韩大夫说了能治就是能治。现在最主要的是查谁在人参养身丸里掺了七厘丹。真是长了天大的胆子,脑筋都动到顾家嫡女的头上了。”
赵氏应是,由顾曙搀着站了起来。
顾晗对于大伯母的哭泣没什么感觉,她自己做的恶事被自己女孩儿受了,当然会肝肠寸断。
她想了一会,轻轻笑开:“祖母,关于谁在丸药里下了毒,孙女儿倒是有一条线索,不知道能不能用。”
武氏一愣,她心疼孙女儿,温柔地看着她:“你说。”
顾晗对着桃红点点头。
桃红不慌不忙地跪在地上,先给武氏磕个头,“……奴婢家是永清王家庄的,前两日得了小姐的允许回去探望老娘,老娘一高兴就要去毛洼瞧我亲哥哥。”说到这里,她解释道:“家里贫困,我哥哥是入赘去的毛洼。从王家庄到毛洼有十数里……我们一早出发,到地方就天黑了,被哥哥嫂子留下住了……晚膳前有邻居去串门,说是邀请哥哥去京都送药,赏钱优厚。哥哥问送什么药?那人也不回答。”
“奴婢也没有在意,没想到回来京都竟然碰到了哥哥。”桃红继续说道:“奴婢私下里问了,才知道是来顾府送药的……而且接手的是外院的二管家毛拱。奴婢见过毛管家进出大夫人的宁苑。”
桃红说的这些话是一早便和顾晗套好的,她回乡探望了母亲不假,又去看了哥哥也不假……但哥哥后来.来顾府送药的事情却是一个陌生男人告诉她的,陌生男人自称认识哥哥,还说哥哥来了京都,让她去找他……她半信半疑地在陌生男人指定的地方见了哥哥才完全相信。
赵氏听完桃红的话,惊的手里的盏碗都打了,“你不要胡说。”
顾晗笑了笑:“大伯母,您看起来好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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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姐儿真会开玩笑, 大伯母什么时候紧张了……”赵氏笑的比哭还难看,找了理由:“茶水太烫了……”
顾晗唇角轻扯,没吭声。
桃红又磕个头,为自己力证:“奴婢没有胡说。大夫人要是不信, 奴婢愿意和毛管家对质。”
怎么顾晗的丫头咬准她不放了。赵氏心慌的很,直觉要出事。一个丫头如果不是主子在后边给撑着腰,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难不成被她们发现了?
孙氏她是看不上眼的。顾晗又太年幼……这步步为营的心计不像是她能想出来的。不管怎样,她不能被区区二房的人拿住。
赵氏很快就稳住了自己, 冷哼一声:“一个贱丫头说的话, 我有什么信不信的。毛管家是我的陪房,他出入宁苑汇报个田园、地桩的闲杂事情,再普通不过了。这也值得怀疑?”
顾景然微微皱紧眉,他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妻子说脏话。
“可是, 我曾经亲眼见那位毛管家出入花草堂。”顾晗扶着顾晞的手站起来,笑的甜美:“大伯母,您最了解晗姐儿,我素来是个有一说一, 有二说二的脾性……要是哪里说的不好, 您得多担待。”
赵氏被顾晗堵的心口疼,然而如今的情形, 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她笑道:“我拿你和晴姐儿、昭姐儿是一样看的,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人吃五谷杂粮, 哪有不生病的, 花草堂里住着两位大夫,就不许毛管家去瞧瞧病?”顾晴不满母亲被顾晗逼迫,还没等她说话,便出言维护。
顾晗屈身给顾晴行礼:“二姐姐说的有道理……但毛管家却不是去瞧病的,他是拿着药材进的花草堂。”
话说到这里,众人的神色就有些变了。
顾晗抬眼看向韩勇,问他:“韩大夫,我说的对吗?”
“确实是。”韩大夫想了一会,开口道:“人参养身丸的原料都是毛管家提供的。”
韩大夫的肯定,让一切都显得清晰、明朗起来。
武氏闭上眼睛深出口气,突然说道:“时辰太晚了,哥儿们明日还要去学堂,姐儿们身子弱些、更该早点休息,都回去吧。这里也不用人伺候了。”她中断了会儿,又说:“韩大夫和吴大夫今晚也累着了,也一起回去……顾晗和桃红留下。”
老夫人一发话,众人行礼应是,纷纷退下。
顾晴的心里再充满了疑团,也被顾曙拉走了。
祖母的举动,顾晗是明白的……无非是事发后,想给大房、大伯母保留脸面罢了。祖母这般。分明是信了她的话。
顾晗的嘴角翘了起来。
热闹的正厅不一会儿就冷清下来,堂下剩顾景然夫妇、顾景文夫妇、孙氏和顾晗,以及跪着的桃红。
“老大媳妇,你不说些什么吗?”武氏的脸色很阴沉。
她年过古稀,见过了太多的事情,也是从人家儿媳妇熬过来的,心气就淡了。赵氏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大约都知道,平日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但蓄意谋害顾家嫡女,这是子孙万代的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会饶恕。
“母亲,晗姐儿还是个孩子,她的话怎可当真?何况毛拱本就是负责府里的各种采购,进些药材送去花草堂也未尝不可……”赵氏脑子转的飞快,她不能急躁,一急躁就更会出错了。
“大伯母,您刚才不还说毛拱主管田园、地桩?怎么这会子又采购上了?”顾晗冷冷地回望赵氏:“都这时候了,您为什么还不说实话呢?要不是您让毛管家在人参养身丸里添加七厘丹?借他个胆子,他敢吗?”
顾晗的嘴皮子也是个厉害的,赵氏算是领教到了。问的话句句都是引人往自己身上看,真不像孙氏生的女孩儿。
“晗姐儿,你说话得讲良心。我嫁进顾府这么多年,上侍奉公婆、下生.儿育女,府里什么事情我不是办的有条有理……”赵氏双眼含泪,也不回答顾晗的话,换了法子,以退为进:“你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会害你呢。你别听信他人,伤害了对你好的亲人。”她若连顾晗一个黄毛丫头都应付不了,那就白吃了这么多年干饭。
赵氏不愧是在内院沉浸多年的人,这一番话说出来,有理有面。杨氏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神色慢慢地放松下来。
顾晗挑眉一笑:“大伯母,您多虑了。侄女年纪是小,却也知道是非黑白,更懂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大伯母总认为我错怪了您,晗姐儿心里也委屈。”她建议道:“不如这样,让人去叫毛管家,过来一问不就好了……”
赵氏气的一噎,这个顾晗软硬不吃……自己跟她说话竟然讨不到好。她还要再说话,却被顾临打断了,“景文,你和李荣一起去外院,审一下那个管家,带过来。”他觉得孙女儿不仅聪明,见解也很深刻,找到那个管家,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李荣是顾临最得力的谋士,时常跟他进出刑部大牢,在审问人这一块是个高手,只要他经历的,就没有审不出来的犯人。
顾景文应是,拱手退了出去。
赵氏顿时懵了,毛拱要是带过来问话,自己帮衬着,还好一点……被父亲一插手,怕是凶多吉少了。
顾晗抿了口热茶,不说话。她就是在等祖父的决断。祖父身居高位多年,眼光自然和后宅的女子不一样……他一出手,这事情基本上就定了。她说的这些话,一半是控诉赵氏,另一半也是给祖父听的。在顾府,顾临作为大家长,是说一不二的地位。别人她不管,只要祖父、祖母的心向着二房,二房就不会败。
正厅里静悄悄的,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武氏摆手让桃红起来,这孩子跪了许久,估计膝盖都肿了。
一炷香后,顾景文和李荣拎着一人走进来——正是毛拱,他的鼻子出血了,左脸颊也肿的很高,右手手腕呈现出奇怪的弧度,应该是断了。
“大人,他全都招了。”李荣把他往地上一扔,拱手说道。
顾景文眸子阴厉,一脚踹在毛拱的身上,喝道:“你刚才在外边说的什么,再重复一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你的狗命随时都会丢。”
“是,是……三爷,奴才不敢。”毛拱不停地磕头:“奴才有罪……是奴才听了大夫人的话在人参养身丸里动手脚的!奴才也不想的,但是大夫人说事成之后会给我的几个儿女一个好前程……奴才就鬼迷心窍了!”他也想忠心护主的!可顾三爷以他全家人的性命做威胁,他不得不这么做。
毛拱的一番话,所有人都听的变了脸!孙氏睚眦欲裂,赵氏竟这样害她的晗姐儿……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赵氏不管背地里怎么糟塌二房,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大嫂的风度与和睦。一时间脸都挂不住了:“毛管家你疯了……”
毛拱转个身又给赵氏磕头:“大夫人,奴才听说,咱们四小姐也吃了人参养身丸,这是一报还一报啊!您做的错事,报应在了四小姐的身上……大夫人您收手吧,权着为少爷、小姐们积福了。”
顾晗没料到毛拱会吐的如此干净,真不知道三叔在他身上用了什么法子……她还以为大伯母一手调教出来的仆人会怎样忠心呢。
“你闭嘴!”赵氏起身就去打毛拱,骂道:“什么报应到四小姐身上,这种混账话你也敢说!”简直在捅她的心窝子了,昭姐儿的事,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武氏高声喊了顾景文:“……把毛拱带下去。”当家主母和一个小厮打上了,传出去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毛拱被拉走了,李荣也有眼色地退下。
赵氏累的直喘气,顾景然却起身走到她身旁,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赵氏愣住了,成亲数十年,顾景然十分尊重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却上来就用耳光抽她。她捂住脸,哭泣都忘了。
顾景然显然是气极了,儒雅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盯着赵氏看了很久,问道:“……我为什么打你?”
赵氏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再顾不得旁人在场,直摇头:“爷,是我错了!”顾景然这些年待她的好,她却讽刺一样在此刻全部想了起来。他一年四季去姨娘们房里留宿的日子一把手都能说出来,什么好东西也都是紧着她用,连宮宴都给她带过一只大螃蟹……
“你何止是错了!简直蛇蝎妇人……”顾景然失望之极:“二弟死的时候对晗姐儿百般不放心……我是他大哥,拍着胸脯给他保证要照顾好晗姐儿!”
“我就是这么照顾的……”顾景然伸手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给顾临、武氏行礼:“儿子管家不严,请父亲、母亲随意处置。”
赵氏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未见过顾景然这样,他一直是温和有礼的……
她做了这样的事,顾景然怕是容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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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叹气, 看了一眼长子, 和武氏低语几句, 起身去了书房。内院一直是妻子管束的, 再说犯事的是儿媳妇, 他一个老公爹, 着实不方便插手。
武氏也被长子吓着了,忙让他坐下,又□□赵氏:“你给我跪下。我扪心自问, 顾家对你不薄,曙哥儿一生下, 掌家权我就全部交给了你……这些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拦过你一次吗?”她越说越气:“倒是你心眼小的很……晗姐儿一个丫头片子, 能碍着你什么呢, 你居然下死手去害她。”
赵氏跪在地上, 任凭武氏指着鼻子骂, 一句话也不说, 只低声抽噎。
杨氏见惯了赵氏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会子倒觉得她可怜。有心上去劝两句, 被又走进来的顾景文拦住了,“不要过去。”
杨氏一向都无理由地听从丈夫,便点了头, 端坐在圈椅上。
“……从现在起, 内院的事, 你就别管了。”武氏继续对赵氏说道:“以后,你就好好地待在宁苑吃斋念佛吧,求菩萨保佑昭姐儿和晗姐儿的身子早日痊愈。”停顿了下:“也修一修你自己的心性。”
赵氏听到武氏的话,猛然抬起头来,往前跪爬几步,拉着武氏的衣袖哭诉:“母亲息怒,是儿媳妇做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在顾家整日忙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就此剥夺我主中匮的权利啊……”她劳神劳力在顾家上下安了那么多的眼线,还不是为了大房的荣华富贵,老夫人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她的心血都白费了。
武氏看着赵元灵,气极反笑:“怎么?老大媳妇,我现在说话不中用了?别说你才主中匮十多年,就是时间再久些……只要我还没有死,这顾府里就轮不到你做主。”
顾晗闭着眼睛养神,却不意外祖母的作派,大家族里,最讲究的就是孝,祖母用这顶大帽子扣在大伯母的头上,意在让她接受现实。
赵氏和武氏十几年的婆媳,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警告,可是她不甘心:“母亲,您说话儿媳妇自然得听的……但真的都是儿媳妇的错吗?”
孙氏忍耐不下去了,一脸嘲讽:“大嫂想说什么?事已至此,你自己做的错事还想栽赃嫁祸给别人?”
“我和母亲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赵氏细眉一挑。她落魄了又怎样?依然瞧不上孙双双……
“大嫂此言差矣,你毒害了我的女孩儿……”孙氏罕见地强硬:“还不许我问两句?老天爷来了也没有这个道理。”
“你……”赵氏见母亲低头喝茶,理也不理自己,便知道这是默许了孙氏。她忍气吞声,道:“二弟妹想问什么。”
“晗姐儿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孙氏款步而出,走到赵氏的身边:“……你为什么非要她的命不可?”
“二弟妹胡说什么……”赵氏低头,对于这件事,她终究有些心虚:“我说过了是一念之差。”
“你说起来真是轻巧极了。”孙氏分毫都不退让:“一念之差就能害一个人的命吗?晗姐儿何其无辜……”她跪下给武氏磕个头:“母亲,既然大嫂不想说,那我就替她说。”
武氏愣住了,二儿媳在顾府活的像个隐形人似的,连话都没有听她说过几句……如此气势十足的,还是头一回,她下意识就点了头:“你说。”
“……大嫂私下里对二房多方克扣,月月的例银,媳妇儿那里从未给足过;更别提仆从们的吃食、衣物了,往往是去年的冬衣今年春上还没有发全…”孙氏眼圈一红,“晗姐儿得您疼爱,我原来也是高兴的。谁知您的这份疼爱反而是给大嫂暗害晗姐儿的理由了。”
武氏听的惊讶极了,赵元灵是她亲手选的媳妇儿,精明能干是有的,这些年打理家事她也满意……但孙氏说的这些她却是第一次听到,忍不住问:“老二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弟妹,你无中生有……”赵氏怒瞪着孙氏,脸色惨白,却任何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她料定了孙氏软弱,也不喜她,时常短些东西是寻常事,谁曾想有一日竟成了她不能翻身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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