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作者:金枕头
【本文文案】宋玉璃是才学动人,艳冠京华的女子,世家官眷无不羡慕记恨她的才学,她的姿容。然而家中突逢大难,宋家没了主心骨,就连一个秀才都觊觎起她的婚事来了。为了保住宋家,她硬着头皮糊弄起了苏九卿。宋玉璃其实咱俩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真的。苏九卿似笑非笑是吗?好,那我娶你。苏九卿,皇上面前的红人,年仅二十岁就执掌皇城司,朝堂之上,便是皇子也不敢小看他。他为宋玉璃撑腰,为宋玉璃扫清障碍,敢把皇子拉下马,权倾朝野,位极人臣。这时候世人才明白,宋玉璃才是苏九卿的白月光朱砂痣。苏九卿这辈子是载在她手里了。只是他们不知,苏九卿两辈子都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且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如此。非考据党,设定各朝代大乱炖,不必较真。女强标签是因为上榜才有的,非女强文内容标签重生 甜文 爽文主角宋玉璃,苏九卿 ┃ 配角 ┃ 其它一句话简介权臣无限宠妻日常立意权势并非无所不能,人与人之间的爱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1节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作者:金枕头
【本文文案】
宋玉璃是才学动人,艳冠京华的女子,世家官眷无不羡慕记恨她的才学,她的姿容。
然而家中突逢大难,宋家没了主心骨,就连一个秀才都觊觎起她的婚事来了。
为了保住宋家,她硬着头皮糊弄起了苏九卿。
宋玉璃:其实咱俩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真的。
苏九卿似笑非笑:是吗?好,那我娶你。
苏九卿,皇上面前的红人,年仅二十岁就执掌皇城司,朝堂之上,便是皇子也不敢小看他。
他为宋玉璃撑腰,为宋玉璃扫清障碍,敢把皇子拉下马,权倾朝野,位极人臣。
这时候世人才明白,宋玉璃才是苏九卿的白月光朱砂痣。
苏九卿这辈子是载在她手里了。
只是他们不知,苏九卿两辈子都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且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如此。
非考据党,设定各朝代大乱炖,不必较真。
女强标签是因为上榜才有的,非女强文
内容标签:重生 甜文 爽文
主角:宋玉璃,苏九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权臣无限宠妻日常
立意:权势并非无所不能,人与人之间的爱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第1章 楔子
子时刚过,月悬当空,京城里正是万籁俱寂,灯火均歇的时候。
皇城司都指挥使苏家,却并不太平。
“就凭你,也想杀我?”苏九卿捂着腹部的伤口坐在床上,他伤的不轻,血水顺着指缝沁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宋玉璃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匕首,浑身上下都抖得厉害。她衣袖周围沾满了鲜血,面色比苏九卿还要苍白。
“就算是我,也一样杀的了你。”宋玉璃轻声说道,声音里尽是森然的冷意。
这样的宋玉璃别说苏九卿,便是她自己都不曾见过。
她曾是京城最有才情,最守规矩的大家闺秀,孝顺父母,爱护弟妹。后来宋家败了,她嫁给苏九卿,受尽折辱,她隐忍六年,只为这一击必中。
今夜,图穷匕见,她和苏九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宋玉璃的刀尖不知不觉地垂下:“是你设计陷害我父亲,让他下了大狱!是你在他流放途中派人追杀,让他客死异乡!”
听到她的话,苏九卿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他抬眼看着宋玉璃,欲言又止,却终究只垂下眼睑,一声不吭。
宋玉璃咬牙切齿道:“就连我的母亲和妹妹也是被你毒杀!苏九卿,嫁给你六年,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了你。”
“是谁告诉你的?”听到此,苏九卿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神色阴枭犹如暗夜修罗,“是太子还是三皇子?”
宋玉璃冷冷看着苏九卿,“事到如今,是谁告诉我的又有什么意义?”
六年前,宋家覆灭,她的至亲先后去世,苏九卿以为他隐瞒的很好,可其实早有人将真相告诉了宋玉璃。为了接近苏九卿,宋玉璃不惜落入教坊司,再设计引苏九卿来救她,就此成了他的妾室。
这些年来,宋玉璃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苏九卿,猜测他的喜好,了解他的习惯。她一直伪装的乖顺,这样苏九卿心情好时,总会教她几招,如何用刀,如何下毒,如何杀人……
而今夜,正是宋玉璃筹划多年的结果。
她在苏家众人的饭食中下了迷药,如今所有人都睡死过去,没人会来救苏九卿,等到明天天亮之时,众人只会看到他的尸体。
苏九卿轻轻咳嗽一声,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流出更多的血来,他的身体似乎摇摇欲坠,只能虚弱地靠在床边,丝毫看不出平日里杀伐决断的样子。
他定定看着宋玉璃,琉璃色的眸子里有种古怪而微妙的神色,许久,他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我也算同床共枕了六年,你当真舍得杀我?”
苏九卿有四分之一的戎狄血统,生的轮廓深沉,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中,愈发显得疏离,配上他漫不经心的笑容,叫宋玉璃不知为何,心中隐痛。
“我隐忍六年,就是为了今日,你不必拖延时间,今日你的人都被我迷晕了,不会有人来救你。”宋玉璃一边说,匕首慢慢抵上苏九卿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砸在苏九卿的脸上,宋玉璃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苏九卿轻轻叹了口气:“我倒没看出来,你竟有这个本事。”
他神色间略带着一丝玩味:“把刀放下吧,你不是能杀人的人。”
宋玉璃被苏九卿一激,手下又用了些力气,一抹鲜红自苏九卿脖颈间沁出来:“谁说我杀不了人?”
苏九卿低头看着那把匕首,仍是笑吟吟的样子,他似乎已从被偷袭的震怒中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知道人被割断喉咙是什么样子的吗?”
宋玉璃微微一怔。
“人被割断喉咙,血会瞬间从喉咙里喷溅而出,你若站在这个位置割下去,我的血便会喷的你满头满脸,你知道血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吗?那玩意儿有点腥还有点咸……”苏九卿这样说着,而后就在宋玉璃晃神的片刻,他突然跃起,将宋玉璃一把按在床上,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
那不过是电光石火的刹那,不等宋玉璃回过神来,她手中的匕首已到了苏九卿的手里。
苏九卿站起来,丝毫没有方才的虚弱,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脸上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眼神凶狠的仿佛受伤的野兽。
一股凉意自宋玉璃的背后冒出来。
她心生一丝绝望,万万没想到苏九卿竟强悍如斯,腹部中了一刀,流了那么血,竟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药是谁给你的?”苏九卿不耐烦地问道。
宋玉璃微微一怔。
“蠢丫头,你以为若没有人帮你,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在家中饮食里下药吗?”苏九卿见宋玉璃一副吓怕了的模样,不禁缓和了口气,“我教了你那么多,你却还是这样没脑子。”
宋玉璃回过神来,是了,苏九卿说的没错,若不是有人故意纵容,她如何能背着苏九卿弄到强效的秘药,若论用毒用药,苏九卿才是这皇城里的祖宗啊。
“我若当真杀了你父母兄妹,又为何要留你在身边?”苏九卿随手将匕首拍在桌子上,气道,“凡事多动动脑子!”
宋玉璃咬了咬唇,声音颤抖着问道:“那你敢不敢发誓,我的父母、兄长、妹妹并非你所杀!宋家家破人亡,与你毫无半点干系!”
苏九卿沉默下来,他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扭曲而复杂起来,许久他才缓缓道:“我不敢。”
“那我找你复仇又有什么错!”宋玉璃怒道。
这一次,苏九卿的脸上竟莫名其妙有了些心虚,他避开了宋玉璃的目光,随手扯过外衣披上,不由分说,转身便要走:“今日宫中定是有事发生,我要先入宫一趟。”
踏出房门的一刻,苏九卿突然回眸看了宋玉璃一眼,不耐的神色间竟有一丝温柔:“别胡思乱想,等我回来,跟你好好解释。”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
宋玉璃坐在床上,愣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苏九卿走远,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是她错了吗?若当真不是苏九卿所为,那她这六年来所做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玉璃低声喃喃道:“是我错了吗?我父亲,真的不是他杀的?”
“不是他。”
突然有个声音回答,宋玉璃吓得站起来,可黑暗之中,房间里四处都看不到人,只有一缕惨白的月光自窗外隐约透进来。
“是谁?”宋玉璃回答。
“宋玉璃,你实在叫人失望,六年了,你却杀不了一个苏九卿,是因为你能力不行,还是因为你已经不舍得杀他了。”黑暗中的神秘人继续说道。
宋玉璃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怒喝道:“你是谁?”
“罢了,也不能怪你,苏九卿心思缜密,实在无懈可击,是我们白费了功夫,不过好在没有留下马脚,所以宋大小姐,抱歉了。”
下一刻,宋玉璃只觉心口一凉,匕首已插在了她的心口上。
她慢慢倒在床上,血自胸口涌出来,蔓延了整个床面。
恍惚之间,宋玉璃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苏九卿回来,会不会觉得难过,可惜到了最后她仍然不知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第2章 地契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丫鬟聒噪的声音传来,宋玉璃慢慢睁开眼睛,她自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并不在苏家,而眼前的一切却仿佛是她过去的闺房。
小丫鬟云香推门而入,满脸惊慌地扑到她床前,大喊道:“大小姐,宫里传出消息,老爷被下了大狱!”
门外,母亲的哭泣声由远及近,宋玉璃愣愣地看着云香,小声问:“今天是何日?”
云香只当宋玉璃刚睡醒还迷糊着,焦急道:“今日是二月出三啊小姐!您糊涂了吗?”
二月初三,正是父亲被皇上治罪,打入天牢的日子。
宋玉璃恍惚地看着云香,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这是刚从梦中醒来,还是突然入了梦中。
她懵懵懂懂地从床上起身,由着云香帮她梳洗,看着铜镜中神色茫然的少女,她渐渐回过神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
这一年,父亲下了大狱,宋家的灭顶之灾,才刚刚开始。
宋玉璃有些不敢置信,只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都在一场梦中耗尽了,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若只是梦,为何如今她脑中清楚的知道今日将要发生的事,若是现实,她又为何坐在这里?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镜中尚且稚嫩的脸,渐渐定下神来,无论如何,这日子总得一日日的过下去,不是吗?
今日府中大乱,云香也是心神不宁,连宋玉璃的鬓发都梳不利索,扯断了她的头发,让她疼的抽了一口冷气。
“小姐恕罪……”云香吓得跪在地上,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宋玉璃低头看着她,想着当初她也是这般混乱,六神无主,可怕又有什么用呢?
怕就能让父亲从天牢里出来吗?
“起来吧,继续梳头。”宋玉璃淡淡开口,“我今日想梳一个稳重些的发式。”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2节
云香愣了愣,抬头看向宋玉璃,只见她神色平静,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打起精神来,日子还长着呢。”
却不知这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云香说的。
梳洗过后,宋玉璃又吃了早点,这才稳稳当当地到了母亲的房间去。
宋玉璃的母亲宋夫人初闻噩耗,已然不知所措,只坐在房中,默默垂泪。
“你可算过来了,我方才派人三番四次催你,你竟还有心思吃饭。”宋夫人埋怨地看了宋玉璃一眼,嘟囔道。
宋夫人不过三十五岁,虽生育了三个子女,却天生丽质,容貌妍丽,瞧着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她向来不是担心事的性子,如今丈夫莫名其妙下了大狱,全然慌了手脚。
宋玉璃多年不见母亲,呆呆瞧着宋夫人容颜依旧的年轻模样,突然间喉头哽咽,眼中渐有了些泪水,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宋夫人瞧了宋玉璃一眼,只觉女儿今日与过去大不相同,只如今家中这般情况,她也顾不上了。
“大事不好了,你父亲今早不知怎的触怒了皇上,被下了大狱了。”宋夫人一边说,一边默默垂泪。
宋夫人不知缘由,宋玉璃却清楚的很。
宋玉璃的父亲宋子元在朝中官拜吏部尚书,乃是当今皇上的肱骨之臣,只是这两年因陷入夺嫡的风波之中,为皇帝所忌惮。
他今日上朝,是参奏今年科考舞弊大案,可未料到却落入了奸臣的圈套,不但证人当朝翻供,更让皇帝以为他是结党营私,倾轧同僚。
其实这次宋子元下狱,皇上也不过是一时的不快,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只是宋家在宋子元出事以后,动作太慢,未能及早止损,才一步步走向了衰落。
宋玉璃也是后来进了苏府,才渐渐想清楚这些的。
她心中难过,慢慢走到宋夫人身边,伸手抱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劝道:“阿娘,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想法救救父亲。”
宋夫人哭道:“我如何不想救他,可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我们这些深宅大院的女子哪里做得了主?我平素里从不过问你父亲官场上的事,如今他在京中与谁交好我也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啊。”
“娘不认识官场中人,也不奇怪,但如今父亲人在天牢,上上下下都得打点,您得赶紧清点库房,多准备些银子才是。”宋玉璃宋夫人听了,觉得宋玉璃所言颇有些道理,忙转头对身边的刘嬷嬷说道:“你去把宋福找来。”
刘嬷嬷点点头,出门去了。
宋福乃是宋府的管家,管着宋家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因宋玉璃的母亲不善管家,宋家的大小事宜多是宋福在管,宋夫人乐的清闲。
上辈子,宋家败落的如此之快,也和这个宋福脱不了干系。
当初,宋子元刚一出事,宋福便偷偷变卖了宋家的田产铺面甚至是祖上收藏的古董字画,全部折成现银,偷偷运出京城。
后来,宋夫人想用些银钱上下打点,才发现宋府已被搬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是以,这一世宋玉璃头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要把宋福稳住,将管家的大权收回来。
刘嬷嬷腿脚快,不一会儿,宋福便跟着刘嬷嬷入了宋府。
宋福虽已年过四十,模样却十分年轻,瞧着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模样,俊秀优雅,说话亦是斯斯文文的,最是稳重。
只今日,他一进屋,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夫人啊,奴才愧对主君,愧对夫人啊!”
宋夫人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先起来说话!”
宋福不起,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宋夫人脚下,抽抽噎噎地说道:“今早听闻主君出事,奴才知道这事定是要用钱的,忙将家中的地契铺面单子都寻了出来,却发现……却发现……”
“发现什么?”宋夫人心惊肉跳,直觉不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城郊那千余亩水田的地契竟不翼而飞了!”
“什么?”宋夫人浑身一震,慢慢坐倒回椅子上。
方才经宋玉璃提醒,宋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京郊那千余亩的水田,那是宋子元母亲的陪嫁,水田肥沃,出产极高,是如今最卖的上价钱的,这好端端的,地契怎就没了呢?
宋夫人越想,面色越白,几乎要背过气去。
一时之间,满屋子的人更是哭成了一团。
直到宋玉璃慢悠悠地开口:“地契丢了,倒也无妨。”
一时之间,宋夫人和宋福齐齐看向宋玉璃。
“我朝历来地契有三部分组成,官契、私契和契尾,三联内容相同,合在一起,才是地契。如今是家中的私契遗失,可官契和契尾还在布政司有备案,只需稍加查证,再补一份就是了。”宋玉璃笑吟吟地看着宋福,“这些事,想来宋叔定是知道的吧。”
宋福瞧着宋玉璃,勉强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冷汗:“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宋福一出口,宋玉璃便心中发凉,她当年只当宋福是大难临头之时,才私卖宋家田产,可如今看来,只怕那千亩良田,定然是早已被他卖掉了。
宋玉璃心中大怒,面上却不见半分恼意,只道:“只是补办私契手续繁琐,如今父亲又不再府中,只怕又要耽误些日子了。”
宋福原本面色煞白,几要露出凶相,听宋玉璃这般说,才勉强笑了笑道:“大小姐说的是。”
“宋叔,如今父亲出事,正是用钱的时候,母亲想要你将家中财产清点一番,看看有多少银钱可用,也好心中有数。”宋玉璃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可够用?”
宋福干笑道:“够用够用。”
说罢,他便行了礼退下去。
待宋福走了,宋夫人才焦急道:“这地契怎会说丢就丢呢!若是家中进了贼人,可如何是好,你如何就不追究了呢?”
宋玉璃看着宋夫人,无奈道:“阿娘还没发现吗?这是家里有内贼啊。”
宋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宋玉璃,竟是一时哑口无言。
宋玉璃顾不得解释,她抬头看向宋夫人身边站着的刘嬷嬷道:“刘嬷嬷是我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我信你的忠心,眼下有个极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刘嬷嬷是宋夫人的乳母,如今年纪虽然大了,但力气胆识都是有的,她知道宋夫人的性子过于温良,却未料到大小姐竟是个有魄力的,小小年纪,却已有些心机和手段了。
这让她心中一喜,重重点头道:“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
“我要你盯紧了宋福,这一个时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每一点每一滴的细节你都不要放过。”宋玉璃冷声说道,“再还需要嬷嬷寻个可靠的人,盯紧了秋兰园的那位。”
宋夫人一脸惊讶:“你派人去盯周姨娘做什么?”
秋兰园住的是宋子元的一个妾室,宋子元与宋夫人夫妻恩爱,并不怎么搭理妾室,这个秋兰园的周姨娘乃是前些年宋子元的姑母相赠,不好推辞,这才收了下来。
上个月,周姨娘刚刚生下一个男婴,也算是对宋家有功,宋夫人纵然觉得她碍眼,却也没怎么折腾过她。
宋玉璃闭了闭眼,却不知该怎么告诉宋夫人,她对周姨娘的怀疑。上辈子,宋家一倒台,这个周姨娘便带着孩子人间蒸发了,自此再无音信,宋玉璃觉得可疑,故而叫刘嬷嬷派人盯紧了。
刘嬷嬷早就看周姨娘不顺眼,也不问缘由,一口应了下来,转身便走了。
第3章 奸情
宋玉璃对她十四岁时朝中势力划分并不十分清楚,上辈子,宋子元最终判了流放,之后不久便死在流放途中,宋家其余亲眷罚入奴籍。
那时候人人都说,宋子元是被皇城司都指挥使苏九卿派人杀害,宋玉璃派出去打听的丫鬟小厮也是这样来报。
半年后,宋玉璃的哥哥离奇身亡,宋玉璃备受打击,发誓要杀苏九卿报仇,这才卖身给教坊司,趁着苏九卿喝醉,故意与他纠缠,才成了他的妾室。
她进入苏家的第四年,外头又传来了母亲和妹妹被人毒杀的消息,宋玉璃备受打击,因此大病一场。后来,她无意间得知,杀害母亲和妹妹的毒药,竟是出自皇城司。
想到此,宋玉璃的心中五味陈杂。
人人都知道,苏九卿并不亲近女色,当年她是用了些手段才叫苏九卿买下了自己,之后的几年,宋玉璃极力伪装成一个安静本分的女人。
她生命中的前十四年都是深闺中的大小姐,与世无争,后面六年却费尽心机,想知道深宅大院外面的一切。
也许是宋玉璃表现的安分,也许是苏九卿并不在意她知道多少,那几年苏九卿在家中做事,从不避讳宋玉璃。她也因此学到了一些手腕,可始终却找不到杀他的机会。
直到六年后,宋玉璃拿到了药力强劲的秘药,这才有了后来那一场失败的刺杀,和一个也许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答案。
往事已矣,宋玉璃收敛了心神,开始仔细盘算如今到底该如何行事。
这辈子无论如何总比上辈子强些,宋玉璃想着,待她拿些银子疏通一下,起码让她去天牢见到父亲,或许能有转机。
想到这,宋玉璃打起了精神,她站起来转头对宋夫人道:“阿娘若是有了心情,不若我们打点些被褥衣裳,想法子给父亲送去,天牢阴冷,如今又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若是染上风寒,更是不好。”
宋夫人正是六神无主,听女儿这般说,忙点头道:“好好,我去准备。”
她瞧着女儿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也渐渐有了些主心骨,开始替夫君收拾衣裳。
而此时,宋福回到库房,将账簿一一翻了出来。他自小是宋子元的书童,因机灵能干,很得宋子元信任,后来宋夫人进门不理庶务,宋子元便将家中内外一并交于他管理。
宋福起先也是兢兢业业了些时日,只是人心思变,加上又无人管束,便暗地里私卖一些宋家的产业,充作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