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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枕头
听到皇城司三个字,别说宋福,便是宋家的其他仆役也都变了脸色。
皇城司乃是直属大夏皇帝的特务机构,负责皇城保卫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夏官场历代都有宁上菜市口,不入皇城司的说法,可见皇城司之可怕。京中多少妖魔鬼怪的传说,都与此相关。
而皇城司如今的都指挥使正是苏九卿,苏九卿自十六岁担任副指挥使,二十岁担任正使,因其手段残忍狠毒,如今已是可止小儿夜哭的存在,京中官员,便是私底下也很少愿意称呼其姓名,大多数人都以“那位大人”代称。
一众仆役听到苏九卿的名讳,面色大变,看向宋玉璃的神色更多了一分惧怕,宋玉璃瞧着面色惨白的宋福笑道:“我劝宋叔还是配合一些,也好少受些嘴。”
宋福听此,脸色惨白,只得将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吐了出来。
却原来,早在半年前,便有神秘人买通了宋福,监视宋子元的一言一行,且最近两个月,宋子元书房中写过的任何只言片语,也是由宋福传递出去的。
宋福心知这京中有人要对付宋子元,所以才变本加厉贪墨宋家家产,只等宋子元一倒,就赶快跑路。
宋玉璃听着宋福说的话,脸色渐渐变了,她上辈子只知道父亲是因夺嫡之争出了问题,却从不知道他是被人陷害设计,想到竟有人敢这样对付朝廷命官,不禁也是胆寒。
她心知如此一来,想要救出父亲只怕难上加难,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眼见宋福将一切交代清楚,宋玉璃也不想为难他,命人寻了催吐的药物给宋福灌下,又逼他喝了两斤牛奶,这才给他喝下解药。
如此一番折腾,宋福已没了半条命,被五花大绑的捆了,死狗一般的锁在柴房里。
他已交代了藏银的地点,宋玉璃忙命人将银子取回,存入钱庄,手里便多了二十万两的银票。
有银钱在手,她才觉得安稳了一些。
而此时,皇城司内,苏九卿正靠在椅子上,神色懒散地听着影卫们的汇报。
他穿一身白底绣猛虎的官服,头戴官帽,琉璃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瞧着下面的人。
“宋玉璃说她与……与您早有婚约,故而知道如何得到毒药。”那影卫说到此处,免不得有些停顿,而后才继续道,“大人,您看此事如何处置,可需上报皇上。”
“早有婚约?”苏九卿的眼底略过一丝惊讶,而后不气反笑。他本就有四分之一戎狄血统,轮廓较旁的大夏人深沉许多,眸色极浅,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危险。
“是,她自称与您早有婚约,且私下接触颇多,是以才知道如何拿到那断肠散。”
断肠散正是宋玉璃给宋福下的毒药,那药倒确实是皇城司惯用来刑讯逼供的东西,只因药效痛苦,常有人因此身亡。
“这说法倒也有趣。”苏九卿神色玩味,他看着影卫呈上来的宋玉璃展示的玉佩图画,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来端详起来。
“顾烟,你怎么看?”苏九卿突然问道。
房梁之上,突然翻下来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这人瞧着三十岁上下,模样十分普通,神色木讷,他瞧了瞧那图画,再看看苏九卿的玉佩,认真道:“玉佩一模一样。”
苏九卿眯着眼睛想,宋玉璃从哪里弄出来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安排人手,盯紧了宋家,有任何消息,都马上报我。”
“是。”
第6章 宋子元
自宋玉璃拿回银子之后,宋家上下对宋玉璃愈发信服了,尤其是知道她竟是苏九卿的未婚妻,府中的仆役愈发气壮起来。
这京城里,能和皇城司攀上瓜葛的人家,那可不是都得横着走。
宋玉璃对此只能沉默以对,并要求知道内情的仆役三缄其口,众人知道皇城司的厉害,也不敢造次。
于宋玉璃来说,谎称是苏九卿的未婚妻,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家如今生死存亡,她必须得以雷霆手段将宋福拿下,要速战速决,手段必然激烈,与她过去的行事作风十分不同,而蹭一下苏九卿的名声,无疑是十分合适的选择,既可以狐假虎威,也能安抚宋家的众人。
拿下宋福的第二日,宋夫人终于退了烧,自昏迷中清醒过来。宋玉璃得了消息,匆匆忙忙去看她。
屋内满是清苦的药味儿,宋夫人正搂着小女儿抱头痛哭。
宋玉璃的妹妹宋雨彤今年不过十岁,还是不谙世事的年纪,这两日府里乱糟糟的,她被关了两日,终于忍不住来寻母亲。
“我命苦的孩子啊……”
宋夫人呜呜咽咽地声音听得宋玉璃脑壳疼,她上前一步,自丫鬟手里拿过药碗,柔声哄道:“母亲可别伤了身子,我和妹妹可都指望着您呢,先把药喝了。”
“是是,我可不能倒下。”宋夫人听了宋玉璃的话,这才振作了些,一边念叨着,一边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刘嬷嬷这两日已对宋玉璃钦佩万分,听着宋夫人的话,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这还当了真的,指着夫人啊,这宋家早麻烦了。
宋雨彤年纪尚小,扎着两个小髻,她生的比宋玉璃还像宋夫人,性子也随她,一边抹泪,一边对宋玉璃道:“姐姐,我想爹爹了。”
宋玉璃只得耐着性子哄道:“雨彤放心,姐姐一定想法子把爹爹带回家,可你得帮我一起照顾好母亲,母亲快快好起来,咱们就可以早点见到爹爹了。”
宋雨彤听此,这才点点头,两只手帮宋夫人拿着药,结结巴巴道:“阿娘喝药,阿娘喝药。”
眼看这病的病,小的小,宋玉璃的脸上不禁又蒙上了一丝忧愁,她又安抚了宋夫人一番,才从内室出来。
外头,一众管事的和嬷嬷都在等着她。
宋福被捆之后,宋玉璃已将府中众人梳理了一遍,宋福的心腹和身契不在宋家的仆从大多打发去了些不重要的岗位,又或者愿意离开的,可拿一笔遣散银子走人。
余下的人,她按着亲疏远近,让刘嬷嬷重新安排妥当,发了对牌领差事,如今宋家内外,已彻彻底底到了她的手上。
这两日宋玉璃头疼的厉害,却不敢多睡半刻,如今父亲尚在狱中,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将一干需要定夺的庶务处理妥当,宋玉璃遣散了管事的,只留了刘嬷嬷等几个心腹。
刘嬷嬷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我家那口子刚从大理寺那儿回来了,那牢头儿说今夜想法子给您安排妥当,您今日可做些准备了。”
宋玉璃面露喜色,笑着点了点头,若能见着父亲,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做她便清楚了。
“你多准备些碎银子,牢里牢外的,必须一个个都打点妥当,不可有遗漏。”
刘嬷嬷道:“老婆子省的。”
说罢,她欲言又止。
宋玉璃瞧她神色,微微一笑道:“嬷嬷还有什么要说的,可以一并说出来。”
“大小姐,您和那位大人……”这事刘嬷嬷早就有些疑惑,她是宋府身边的老人,又和宋夫人亲近,这宋玉璃打小定没定过亲事,与苏家是否有接触,她哪里会不知道。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5节
昨日听宋玉璃那般说,她心中也是存了疑惑的,是以终于忍不住一问。
提起苏九卿,宋玉璃多少有些脸上发热,这苏九卿的名声实在太好蹭,她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玉佩是多年前两家交往时的礼物,至于婚约……那是我编的……”
刘嬷嬷听着不禁一脸骇然:“大小姐糊涂,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您日后又该怎么嫁人啊。”
宋玉璃听此,不禁失笑:“日后的事还是等日后再说吧,眼下先过了这关再说。”
这日入了夜,宋玉璃便带着亲信悄悄到了天牢。
天牢内外早已打点妥当,她和刘嬷嬷将宋夫人收拾的被褥提前准备好,走了进去。
牢中阴冷,宋子元只穿着单衣,正拥着一床破棉被瑟瑟发抖,听着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到牢门前,取下兜帽,火光之下露出姣好的面容。
“玉璃?你怎到这里来了?”宋子元吃了一惊,踉踉跄跄起身。
宋玉璃瞧着父亲狼狈的样子,不禁露出心痛的神色。
才不过两日的功夫,宋子元便老了许多,明明才是不惑之年,却满头白发,胡须凌乱,单衣下裸露的皮肤满是冻疮。
“父亲……”宋玉璃多年不曾见过父亲,一时哽咽,眼泪落了下来。
牢头将牢门打开,给二人准备了座位热水,又带着其余人等退下,留给二人叙话的时间。
宋玉璃打了一盆热水,帮宋子元梳洗干净,又取出棉衣,帮父亲穿好,见他满脸老态,宋玉璃免不得鼻子又是一酸。
她的性子随父亲多些,母亲宋夫人多病,自小她见的最多的,除了奶妈婆子,就是父亲宋子元。
宋子元为她开蒙,教她读书习字,为人处世之道,上辈子宋子元流放离京时,因宋家乱作一团,宋玉璃甚至没能送他一程,却未料到这便是永别。
如今时隔多年,宋玉璃再见到父亲,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慌乱的如同少女,只趴在宋子元怀里,轻声啜泣。
宋子元伸手摸了摸宋玉璃的鬓发,笑道:“都是大姑娘了,怎还如此爱哭。”
宋玉璃抹了一把眼泪,气道:“女儿这么伤心,爹爹竟还取笑我。”
宋子元微微一笑:“好啦别哭了,家中可一切都好?你母亲那性子,只怕六神无主了吧。”
宋玉璃想到正事,这才坐好,擦干眼泪。她思索再三,还是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父亲,只隐去了自己谎称是苏九卿未婚妻的事。
她想着横竖日后也没人会提及了,也不必叫父亲知晓才是。
宋子元听了这些事不禁大吃了一惊:“枉我对宋福信任有加,他竟如此害我?”
“宋福心思歹毒,待事情了了,我想将他报官,交由大理寺审讯。”宋玉璃轻声道,“至于周姨娘,我已做主,给了她一笔钱,派人将母子二人送出京城,”
宋子元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复杂:“如此也好,也是我耽误了她。”
宋玉璃撇撇嘴,心中暗暗无奈,她就知道父亲是这样的人,是以才敢放心处置周姨娘。
宋子元看着宋玉璃尚且有几分稚气的脸,眼中略过一阵复杂神色,宋家人丁单薄,夫人又不顶事,如今竟要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儿抛头露面,替他奔走,一时之间,他五味杂陈。
宋玉璃瞧宋子元的神色,心知他难过,却也顾不得许多道:“父亲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女儿在一天,定要护你周全。您现在赶快好好想想,有哪些关系我可以去联络疏通,好早日救你出来。”
宋子元听此,这才回过神来,又叫宋玉璃拿了纸笔,将可以联络的旧部和同窗好友一一写下来。
朝中局势复杂,他一时半会儿与宋玉璃也解释不清,只好将一些细节尽可能记录下来。
不一会儿便写了整整三张纸。
宋玉璃小心将名单收好,预备等回家以后再做研究。
“我不好久留,待再有机会,再来看您的。”眼看目的达到,宋玉璃起身,朝宋子元福了福身子,“女儿走了。”
宋子元摆摆手:“去吧,此去尽力而为,也不必得失心过重,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必过于焦虑。”
宋玉璃听到父亲熟悉的强调,微微一笑:“是,知道了。”
她方要转身离开,却听见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那牢头一脸慌张,额间沁出冷汗。
“不好了,皇城司的人来了。”
众人均是脸色一变。
“是谁?”宋子元问。
“是……是苏大人……”那牢头苦着脸说道,众人一通手忙脚乱,将宋子元重新锁进牢中,可苏九卿这趟来的急,宋玉璃想躲,是躲不了的了。
想到又要见到曾经朝夕相处过六年的男子,宋玉璃不禁咬了咬唇,头一次生出紧张之感。
今夜宋家一有动静,苏九卿那边便得了消息。
“天牢?她是要去看宋子元?”苏九卿听着属下地回报,喃喃道。
顾烟抱着剑,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道:“是。”
苏九卿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腰间的玉佩:“走,咱们去会会这位宋大小姐。”
顾烟迟疑片刻,没有说话。
苏九卿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大人为何要盯着宋玉璃,她只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那可是我未婚妻。”苏九卿冷笑一声,站起来,将披风披在肩上,走出皇城司的大门。
第7章 过往
苏九卿一直觉得宋玉璃是个奇怪的女人。
那日有个应酬,他在教坊司喝多了酒,便随手寻了一个房间躺下。没多久,便听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还点了一支催情香。
世人皆知,苏九卿身边并无女人,有人说他不举,有人说他是断袖,只有苏九卿自己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女人娇弱又麻烦,总是哭哭啼啼,感情用事,他在苏家见多了父亲的那些莺莺燕燕,烦的时候恨不得将她们都杀光。
所以苏九卿的身边没有女人,虽然因他生的俊美,成年以后又位高权重,投怀送抱的女子并不少见,但因他杀□□声,敢用药暗算他的,这却是第一个。
那个少女看上去年纪不大,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笨拙地推了推他。她身上有种清淡的香味,不像是脂粉味,有点像栀子花的清淡味道。
苏九卿觉得这香气不错,便伸手将她按在床上。
那天小丫头一直在哭,但他却没有停,直到后半夜,他才终于看清了那姑娘的脸。
苏九卿有些吃惊,他认识宋玉璃,宋子元的案子是他一手操办,宋家的每一个人他都曾见过。
该是过的如何窘迫,宋玉璃才会用这种法子攀上自己啊。
苏九卿忍不住想。
他并不想与宋家人有任何瓜葛,但看着宋玉璃蜷缩在床角轻声啜泣的样子,他终究是心软了一回。
许多年后,苏九卿仍然在暗暗后悔,这世上没什么事比心软更麻烦的事。
宋玉璃不愧是名门出身的闺秀,她安静又柔顺,从不发脾气,从不吵闹,苏九卿便觉得她起码不是个很麻烦的女人。
后来,他渐渐发现,她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她似乎很喜欢听他讲外面的故事。权力的斗争、诡谲的政局乃至逼供的手段,各种各样的毒药,似乎凡是内宅以外的事情,她都很感兴趣。
苏九卿瞧着有趣,便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她学的很快,也有些灵气,这让他一度考虑,要不要带宋玉璃多出去走走,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不等他行动,一把匕首便插进了他的腹中。那是十分拙劣的刺杀,但苏九卿却直觉事情并不简单,是谁透露给宋玉璃的消息,又是谁帮她拿到了秘药?
他心思缜密,料到今夜不太平,马上带人入宫。果然,皇宫内出了岔子,三皇子和太子的人马对上,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待到天亮之时,他按着皇帝的吩咐将两个皇子都抓了起来。
后来家中有人来报,说宋玉璃死了。
当胸一刀,当场毙命。
他赶回家时,只见宋玉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已经凉透了。
苏九卿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女人伤他的地方尚且在隐隐作痛,可她突然间就没了气息。
怎么就死了呢?连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苏九卿觉得心里莫名堵得慌,他把这归咎于习惯。更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敢动他身边的人,这仇无论如何他都要报。
那些日子,皇城司是京城闻风丧胆的存在。太子和三皇子一党被苏九卿血洗一空,天牢里的人多到装不下。
皇城司的刑室日日都是鲜血淋漓。
苏九卿只想知道一件事,是谁杀了宋玉璃。
后来,他终于杀了那人,给宋玉璃报了仇。而原因无外乎是那些权利争斗的事情。
之后数年,苏九卿权倾朝野,而身边也再也没有了任何女人。
人人都说,他是喜欢宋玉璃的。可苏九卿却不承认,他不曾为宋玉璃流过一滴眼泪,又怎么算得上喜欢她呢?
苏九卿四十岁那年,他突然间患上了咳血之症,这之后他飞快的病倒,稀里糊涂便奄奄一息。临死之前,他突然间又梦到了那个夜晚,宋玉璃质问他,为何杀她母亲和妹妹。
“蠢货,不杀她们,她们就要杀你了啊。”苏九卿迷迷糊糊说道,他闭上眼睛,突然感到眼角有什么液体滑落。
再一睁眼,他又回到了二十岁这一年。
他仍是皇城司都指挥使,而宋子元才刚刚被下了天牢,在宋家盯梢的影卫告诉他,宋玉璃说他们早有婚约。
婚约?他混了两辈子,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婚约?
苏九卿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地牢。
抬眼看过去,只见十四岁的宋玉璃神色慌张地看着他,火光之下,她稚气未脱的脸色一片苍白却又带着一丝丝红晕。
那么年纪轻轻却又充满朝气的样子。
苏九卿突然觉得,活着的宋玉璃,真好。
宋玉璃深吸一口气,迎上苏九卿。
二十岁的苏九卿已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岁月似乎对这个男人格外宽容,除了眉眼间更锋利的锐气,宋玉璃几乎看不出他和六年之后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夜,苏九卿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只隐约露出银白色的官服,他手中握着剑,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影卫顾烟。
宋玉璃躲不开,只好大大方方地福了福身子道:“见过苏大人。”
她神色平静,低着头盯着地面,只有心里却在打着鼓,也不知为什么,宋玉璃觉得苏九卿的目光里隐约带着一些复杂,仿佛已将她的一切内心看透了。
“顾烟,搜身。”苏九卿并不多说废话,淡淡开口。
顾烟应了一声,如一道鬼魅一般自宋玉璃眼前走过,那不过一个刹那,宋玉璃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一道黑影蹭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顾烟已回到苏九卿身边。
他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枚玉佩和方才宋子元手书的名单。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6节
苏九卿伸手拿过玉佩,又取出自己腰间的那一枚凑到一处。
两枚玉佩均是雕刻成蝴蝶形状,质地相似,显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取下。
“你的玉佩到底从何而来?”苏九卿抬头问道。
宋玉璃听苏九卿问起玉佩,心中咯噔一下,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也有这样一枚玉佩?总不会她拿他扯大旗的事情被他察觉了吧。
想到这,宋玉璃愈发紧张起来。
“这玉佩是我母亲给我的。”她硬着头皮编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宋子元手里会有一枚和苏九卿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
上辈子,宋玉璃还是入了苏府以后才发现这件事的。她当初也曾旁敲侧击问过苏九卿,苏九卿只说是亡母遗物,并不多言。
而那时候宋家旧人大多故去,宋玉璃也没人可问,这件事便一直留在她心里。前两日她为了镇住宋福,这才命人将玉佩取出来,谁成想竟这么快便惊动了这位大魔王。
“你母亲?”苏九卿挑了挑眉。
苏九卿的身世在上京的世族圈内,有几分微妙,只因他的生母莲姬并非名门闺秀,甚至不是良家女子,而是一名舞姬。
莲姬有一半戎狄血统,舞姿动人,在上京城一出现,便引得众人追捧。她曾在教坊挂牌,后来突然有一天,却被苏九卿的父亲苏昭接入府中。
嫁入苏家第二年,莲姬便生下了苏九卿,此后不久,她就病故了。
有人说,她是戎狄的奸细,因此被秘密处决了,也有人说她桀骜不驯得罪主母,杖毙而亡。
苏九卿向来视自己的出身为耻,更不知道这块玉佩的底细。
宋玉璃看着苏九卿刹那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继续说道:“我母亲说她年少时曾与令慈交好,我出生以后,令慈来探望我母亲,她因此将这玉佩赠与令慈。”
此话一出,苏九卿便神色古怪地看了宋玉璃一眼。
“我娘在我三岁时便已病故,那时候宋大小姐好像还没出生吧。”苏九卿的口气甚至带了一丝讥讽。
宋玉璃听此,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那大约是我记错了,待我回家问过母亲后,再与大人答话吧。”
至此,苏九卿已然知道宋玉璃是在耍他,他怒极反笑,瞧着宋玉璃慢慢道:“不着急,宋小姐若是想不起来,可以到皇城司去慢慢想。”
宋玉璃心头一凉,难得露出心虚的神色。
“苏大人,我知道那玉佩的来历。”宋玉璃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宋子元突然开口道。
苏九卿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他转身走到宋子元面前,隔着铁栏看向他。
“宋大人知道?”
宋子元点了点头,无奈地拱了拱手:“还请苏大人不必为难小女,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九卿点了点头,笑道:“宋大小姐但凡嘴里能多几句实话,我也定不会为难她。”
宋玉璃尴尬地看了苏九卿一眼,心下却忍不住泛着嘀咕,她怎么总觉得苏九卿对她特别没好气呢?
她似乎没怎么得罪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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