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枕头
那京郊千余亩的水田早在上个月便被他卖掉了。
今日宋子元一出事,宋福便准备好了要跑路,他在房中来回踱步,看着那些根本抹不平的账务,心中焦躁,终究是下定决心,出了房门,朝秋兰园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刘嬷嬷便跟上去,刘嬷嬷对内宅熟悉,瞧着宋福去的方向,面色愈发阴沉下来,她一路跟过去,见宋福进了秋兰园,周姨娘身边的丫头竟还站在门口把门。
可刘嬷嬷机灵,知道秋兰园后头有个狗洞,她钻进去,恰好摸到了周姨娘屋外,在墙根下听着。
“你若要走,我和孩子可如何是好?我不依,你定要带我一起走!”周姨娘的声音隐约传来。
宋福长叹了一口气:“夫人再不管事,可那么多的亏空她哪里看不出来,今日我说丢了地契已经让她起疑,若你我今日一同跑了,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你我的关系了,到时候报了官,咱们都跑不了。”
“可……可……主君出事,万一要抄家……”周姨娘一边说,一边呜咽起来,“可怜我这无辜孩儿,也要跟着受磋磨。”
“傻丫头,主君的事这一时半会儿哪里判的下来,你且先安心住着,等风声过了我再接你。我的心肝儿,只要沉住气,日后可都是我们的好日子了。”
说罢,二人免不了你侬我侬了一翻,刘嬷嬷冷着脸听着,气得几要晕过去,却终究记得宋玉璃的嘱托,小心翼翼退出去,又命自己手底下的一个丫鬟就守在那狗洞附近,盯着秋兰园的动静。
刘嬷嬷一路回去见了宋玉璃,气得浑身发抖,几度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许久,才将所有事一一与宋玉璃说了。
宋玉璃蹙眉听着,面上并没有太大波澜。她上辈子遭逢大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事她未曾放在心上,只细细思索如何处置。
此时,宋夫人尚在屋内收拾宋子元的衣物,宋玉璃回眸看了一眼,沉吟半晌才轻声道:“刘嬷嬷别着急,也不必叫我母亲听着,总还有几个时辰的功夫,咱们从长计议。”
刘嬷嬷眼睛一红,哽咽道:“夫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打小就不经事,本就不该做大夫人,我来时也想了很久,也没准备告诉她的。”
宋玉璃不禁失笑。
母亲的性子宋玉璃是最明白不过的,没有心机,也无手段,只生的一副好皮囊,小时候父母宠爱,嫁人后丈夫又是翩翩君子,不但入得朝堂,就连家里的事也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必她操心。
也正因为如此,宋夫人半点人情世故不通,于管家之事也不慎在行,宋子元不在,宋家就彻底没了主心骨。
这些事宋玉璃也是后来进了苏家,跟着苏九卿学了一些才想明白的。
她心中感叹,面上却不好说母亲的不是,只和刘嬷嬷道:“宋福今日就能走,可见这府中大半家产已入了他的囊中,咱们先寻个理由绊住他再说。”
刘嬷嬷听此点头道:“是,决不能让那狗娘养的跑了。”
宋夫人整理完衣物,出来瞧着刘嬷嬷回来了,忙问:“如何了?”
刘嬷嬷笑道:“夫人放心,管家正在收拾账本呢,只东西繁多,需得多处理一阵子。”
宋夫人听了,才安下心来。她本就身子骨弱,又受了惊吓,如今微微松了神,便觉浑身酸软,只歪在软塌上。
宋玉璃瞧她面色苍白,想起上辈子她这身子从父亲出事后就没好过,忙上前探了探宋夫人的额头,入手处一片滚烫。
“阿娘病了,快把她扶进屋休息,再请个郎中过来。”宋玉璃皱着眉头道。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3节
刘嬷嬷见了,忙上前将宋夫人扶进内室。
宋夫人这一病倒,很快便来势汹汹,待宋福拿了账簿过来的时候,宋夫人已烧的有些迷糊了,只宋玉璃和刘嬷嬷带着几个丫鬟仍在屋中坐镇。
宋福见内室里乱成一团,心中暗喜,与宋玉璃道:“大小姐,这两年宋家名下的铺面田产庄子的账本都在此处了。”
宋玉璃取过一本,装模作样的翻了翻,便撂在一边。宋夫人自己就不懂庶务,更不必提教宋玉璃了,这些东西她是一概看不懂的。
宋福就是拿住了这一点,才敢这般大模大样的来交账。
“宋叔辛苦了。”宋玉璃叹了口气道,“如今母亲也病倒了,父亲又在牢里,我一个小丫头当真是六神无主了。我已去信给叔父,要他入京来帮忙,可这几日,还需得宋叔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的,主君和夫人待我等不薄,我等自当尽心尽力。”宋福忙道。
“我想父亲摊上这么大的事,日后使银子的地方必定很多,我娘当年嫁过来时,还有不少嫁妆,都还在她的私库里。如今我想一并交给宋叔去办,看看哪些好变卖的,便先出手,多换些银子回来。”宋玉璃言笑晏晏说着,又朝刘嬷嬷使了个眼神。
刘嬷嬷点了点头,回内室取出一个箱笼,自里头拿出三份地契,递给宋福。
宋福听此,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而后又被他收敛了回去。
“这三分地契宋叔收好,这两日便劳烦您多去跑跑,能卖几个银钱便卖几个。”宋玉璃叮嘱道,“如今家里这境况,买家定会杀价,宋叔掂量着办,能尽快兑出现银是最要紧的。”
“小姐放心,奴才定竭尽所能。”宋福忙起身接过地契,喜滋滋地走了。
待宋福走后,刘嬷嬷才流露出一丝心疼来:“那三张地契也是四百多亩良田啊。”
宋玉璃冷笑道:“若不放些诱饵,如何能稳得住他,嬷嬷放心,宋福吃下去的,我都得叫他吐出来。”
第4章 手腕
却说宋福本是准备当夜离开宋家,但见那三份地契在手,免不了起了贪念。
他有心寻个相熟的商人,将这地低价出让,从中抽成获利,第二日便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宋福前脚离开,后脚刘嬷嬷便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冲进秋兰园,将院子里一干人等尽数绑了,只将周姨娘和襁褓中的孩子扣在了宋夫人的屋里。
宋夫人病重,宋玉璃已然成了宋家的主心骨,后院的婆子们都以她的话马首是瞻。
周姨娘被五花大绑扔在宋玉璃面前,吓得嘤嘤哭了起来。
她本是良家女子,父母早亡,因生的貌美,兄嫂又刻薄,将她卖入大户人家,又辗转送进宋府。
宋子元为人宽厚,但却不爱女色,并不常来,那宋福倒是常常嘘寒问暖,纵然只是个管家,但宋福生的英俊,举手投足又有些贵气,周姨娘春心寂寞,被撩拨了几次便按捺不住,二人这才滚到一处。
宋玉璃心知今日必须唬住周姨娘,才有翻盘的机会,因而起先便面色阴冷。
她的模样随了母亲,自带那锦绣玉团堆砌出来的矜娇与贵气,平素里低眉顺目,最有大家闺秀的温柔,只今日她却故意画了凌厉的妆容,剑眉入鬓,胭脂口脂均选了深色,目中再带些杀气,便有了些女魔头的味道。
她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森森的寒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十分可怖。
周姨娘跪在地上,瞧着宋玉璃的模样,不禁有些慌张。
“这两日家中多有变故,姨娘和弟弟可还安好?”宋玉璃一边玩着匕首,一边笑意盈盈地问道。
周姨娘面色苍白,但神色间还算镇定:“我本以为是夫人叫我,却未料到是大小姐。如今主君遭难,家中人人都是难过,可大小姐便是不高兴,也不好拿我撒气吧。”
宋玉璃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些。
“姨娘可别误会,这两日府里乱糟糟的,只怕惊扰了弟弟,这才将你们接到这儿来。”宋玉璃和蔼可亲地说道。
那襁褓中的婴孩儿许是饿了,咿咿呀呀小声哭了起来。
满场的静默,只有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周姨娘抬头看了一眼抱着婴孩儿的奶娘,眼中流露出一丝牵挂,那自然不是秋兰园里之前用的乳母,而是刘妈妈刚从宋夫人房里选出来的。
宋玉璃眉头微蹙,道:“哎呀,这孩子的哭声可怜,听得人心都快碎了,快让我抱抱。”说着,她伸出手,那乳母便将孩子抱到宋玉璃眼前。
宋玉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仍拿着匕首在孩子的眼前晃了晃。
“弟弟可要乖乖的,姐姐送这个给你玩可好?”
那孩子不识宋玉璃的气息,哭声愈发响起来,几乎是嘶声竭发。
周姨娘心中大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小姐,匕首岂是玩具,怎能交给孩子来玩?”
宋玉璃将孩子递给奶妈,这才转头笑道:“姨娘且安心,这孩子可是我弟弟,又不是什么旁人的野种,我怎会伤害自己的至亲呢?”
她话里有话,周姨娘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惧,身体仿佛被鞭子抽过一般,狂抖起来。
“大……大小姐……我……”周姨娘还想申辩两句,却被宋玉璃骤然打断。
“姨娘想好了再说,弟弟这般年幼,正是脆弱的时候,一不留神说不得就要夭折的。”宋玉璃声音愈发阴沉,一字比一字更狠。
周姨娘心知事情败露,想到宋福如今不在府中,心中生出一丝绝望,她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大小姐这是都知道了?”她呆呆问道。
宋玉璃抬低头瞧着周姨娘,眼神似在细细端详:“姨娘如今还年轻,又生的貌美,若能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京城,我再许一些银钱给你,这日子也是好过的。宋家如今也是千头万绪,我无意与姨娘结仇。”
周姨娘愣愣瞧着宋玉璃,大约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她颤抖着问道:“大小姐要我做什么?”
宋玉璃微微一笑,她倒未料到这周姨娘是有几分聪明的。
“我要你诓住宋福,将他私吞的宋家财产尽数吐出来。”
周姨娘起先还报着一丝希望,以为宋玉璃只是怀疑,却不见得知道奸夫是谁,还想着拖延到宋福回府,或有转机,哪里想到,宋玉璃竟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不会背叛他的。”周姨娘红了眼眶,啜泣起来,“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待我却是极好的。”
宋玉璃微微垂下眼睑,并不意外:“姨娘是重情重义的人,却不知我若用姨娘和孩子的性命做交换,宋福会不会愿意将他私吞的家产拱手送上?”
周姨娘愣了愣,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宋玉璃弯下腰,凑到周姨娘耳边,轻柔说道:“我可以和姨娘打个赌,我赌宋福不会选你们母子。他本就有妻子,膝下有三个儿子,最大的今年十六岁,听说十分聪慧,已过了乡试,是个秀才。”
周姨娘浑身上下抖若糠筛,她闭了闭眼,爆发出一声啜泣。纵然百般不想承认,但周姨娘知道,宋玉璃说的对。
一旦事发,宋福完全可以否认一切,周姨娘手中毫无凭据可以证明这孩子是宋福的,到那时候,她是不忠的姨娘,一顿乱棍打死,孩子陈塘,两条小命不过瞬息便烟消云散了。
宋玉璃轻声叹息,示意乳母给孩子喂奶。
那襁褓中的婴儿得了奶水,吃的砸吧作响,憨态可掬。
宋玉璃笑道:“这孩子生的眉清目秀,过个几年,定能长成个美男子,姨娘想不想见他成人,让他给您养老送终?”
此话一出,周姨娘那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她趴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整个人如同疯癫。
“求大小姐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只要……只要能保住这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自这孩子生下以后,她日日害怕她和宋福的事情被戳穿,月子里就胡思乱想的厉害,如今宋玉璃说的话句句扎在她心上,让她不禁一时失态。
房中余下的嬷嬷和丫鬟看向宋玉璃,又是钦佩,又是震惊。方才去押周姨娘,诸人便想了许多法子如何叫她招供,却未料到宋玉璃三言两句,便把她彻底击溃。
只有宋玉璃知道,这审人的法子还是她上辈子从苏九卿那学到的。
苏九卿曾告诉过她,屈打成招是最下成的法子,真正的酷吏,折磨的不是□□,是人心,便是再硬气的人,只要找准了他的软肋下手,总能撬开他的嘴。
未料到,竟有一日,她把他教的法子,当真用上了。
这一日,入了夜,宋福才回到宋府,他本欲今日便走,却因那三张地契耽搁了,他已想好说辞,只说今日寻好买家,明日问宋夫人要了私章,钱货两讫之后,才悄然离去,如此又可多赚上千两白银。
他深夜回来,主屋早已熄了灯,宋福心中难耐激动之情,免不得又去秋兰园瞧瞧周姨娘和孩子。
这个时辰,孩子已然睡下,周姨娘却还未就寝,瞧他来了,竟是眼中含泪。
“这是怎了?”宋福吃了一惊道。
周姨娘呜咽着扑进宋福怀里,浑身颤抖道:“我们的事大小姐好像知道了。”
宋福浑身一僵,如遭雷劈,脸上的血色不禁褪尽,连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森然问道:“你说了什么?”
周姨娘摇了摇头:“大小姐想是没有证据,只是试探,我什么也没说,她也没多问。”
宋福听此,这才松了口气,想宋玉璃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宋夫人如今又在病中,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夫君,明日你带我和宝宝一起走吧。”周姨娘啜泣道。
宋福忙伸手帮周姨娘擦掉泪水,温声安抚道:“说什么傻话呢,明日若是你我一起逃了,那宋家必定察觉,到时候报了官,下了海捕的公文,你我又能逃到哪去?我明日先与夫人请辞,只说要去外地处理田产商铺,等他们发觉不对的时候,我早已逃之夭夭。到那时候,我再派人来接你们母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姨娘一脸惶然,她紧紧攥住宋福的手:“你若一去不回,又当如何?”
宋福伸手将周姨娘搂进怀里:“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会丢下你和孩子。”
周姨娘推了宋福一把,气道:“不行,我一个人在宋家,无依无靠的,害怕的很。”
宋福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周姨娘咬着唇,盯着宋福道:“你需得给我说个去处,若你不来,我去何处寻你?可不许说什么一般的宅子打发我,你这些年贪了那么多银两,总要地方放置,你的银子在哪,我便去哪。”
宋福变卖宋家的家产,为了以防万一,自然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存进钱庄,只能折成现银存放。
周姨娘要套出来的,正是宋福的藏银之处。
只她过于急功近利,叫宋福听了出来。
宋福渐渐变了脸色,他冷冷盯着周姨娘道:“我看你不是想离开宋家,你是想着我的银子了吧。”
周姨娘心虚地后退半步:“我……我也是为了孩子……”
宋福冷笑一声,伸手掐住周姨娘的脖子。
周姨娘短促地“啊”了一声,随后却愈发发不出声音来,她拼命捶打宋福的手,几欲晕阙的时候,宋福才慢慢松开了手腕。
宋福冷冷瞧着周姨娘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否则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说罢,他转身离开,徒留下周姨娘在黑暗中默默哭泣起来。
宋福前脚走了,后脚躲在外头的宋玉璃和刘嬷嬷便进了房间。
黑暗之中,没人点灯,窗外一轮冷月映入房间,照出周姨娘瘫坐在地上萧索的轮廓。
那声声压抑的啜泣,仿佛野兽受伤的呜咽,传入宋玉璃的耳中。
“姨娘如今可想明白了?”宋玉璃淡淡说道。
周姨娘无声的点了点头。
刘嬷嬷见此,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拍在桌子上。
“这毒药吃下去以后,不必一盏茶的时间便会腹痛不止,需得疼够十二个时辰,才会肠穿肚烂,吐血而亡,你明早让宋福吃下,余下的,便不必你管了。”宋玉璃轻声说道。
周姨娘不说话,仍默默垂泪。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4节
“这世道女子活着不易,姨娘纵然犯错,我却怜你命苦,此事了后,我会派人送你和孩子出城,天大地大,宋家日后的事,也就与你无关了。”宋玉璃说罢,转身离开。
刘嬷嬷跟在宋玉璃身后,她今日见过宋玉璃的手段,如今对她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禁感叹道:“大小姐的手腕定是主君教的吧,夫人若有您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此了。”
黑暗之中,宋玉璃莞尔一笑。
她那个温文尔雅,正人君子的父亲哪里会教她这些,教会她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她如今却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呢。
第5章 婚约
待到第二日一早,周姨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之后便带了一碗燕窝银耳莲子羹去宋福房中寻他。
宋福昨日已起了疑心,可早上醒来,便见周姨娘亲自过来,只见她双目微红,脖子上也有淤青,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你怎过来了?”宋福板着脸,声音却不知不觉软了一些。
“我……我听说你今日要走,来送送你。”周姨娘声音轻柔着说道,“昨日都是我的错,郎君这番离开,可万万不能忘了我们母子啊。”
宋福听此,只当周姨娘是怕得罪了自己,这才放下戒心,点点头道:“你知道轻重,乖乖听话,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而后,他自然而然拿起那碗燕窝一饮而尽。
周姨娘见他喝完,心中松了一口气,眼中神色却慢慢变了,她定定看着宋福,轻声问道:“若郎君走后,我们的事东窗事发,夫人处置了我和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宋福笑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夫人如今自顾不暇,且不提主君得罪了人,根本就出不来了,等宋家一倒,哪里会有人追究你我。”
此话一出,周姨娘愣愣看着他,颤声问道:“你怎知道主君出不来了,你还知道什么?”
宋福心知自己失言,慌乱道:“我,我能知道什么?”
躲在暗处的宋玉璃听到此,冷笑一声,带着刘嬷嬷和几个家丁慢慢走了出来。
“我看宋管家知道的可是真不少呢。”宋玉璃冷声道。
宋福眼看宋玉璃出现,再瞧周姨娘慌乱的神色,已然明了自己是被出卖了怒吼道:“你这贱人!”
然而他的手刚准备给周姨娘一巴掌,便觉腹中剧痛,不禁慢慢蹲在地上,刹那间冷汗自额间沁出来。
“你……你们……”宋福疼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
两个家丁搬过椅子来,宋玉璃在宋福的院子里坐定,瞧着他哀嚎着满地打滚。
周姨娘已退到她身边,吓得满面泪水,浑身发抖。
宋玉璃命人将周姨娘带走,严加看管起来,而后才对宋福说道:“我本以为宋叔只是贪财,没想到今日竟有这意外收获。”
宋福不可思议看着宋玉璃,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少女竟然真的能煽动周姨娘,反过来给自己下毒?
可是,若不是宋玉璃,这阖府的人又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如今大少爷不在府中,夫人又病得起不了身,他宋福自小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手段,今日才发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错看了这个大小姐。
宋福上下打量着此时的宋玉璃。
宋玉璃今日起的早,正是初春时节,清晨寒凉,她穿了一件厚厚的夹袄,外头罩了件狐皮的大氅。十四岁的少女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她面容白皙,五官小巧,乍一看是如同宋夫人一般的大家闺秀,只一双眼睛随了她的父亲,微微上挑,如狐狸一般狡黠。
“大小姐平日里瞧着知书达理,对下人都是和风细雨,一句重话都没有,却原来都是装得,今日大小姐处置了我,这消息传出去,大小姐可想过自己的退路?”宋福回过神来,艰难说道。
大夏重文轻武,民风保守,喜女子宜室宜家,别说抛头露面,便是性子过于强势尖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宋玉璃出身书香世家,自小学的就是谨言慎行,恭谨柔顺,平日里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今日这一番教唆投毒,别说宋福,便是宋家其他的佣人心中也都打着鼓呢。
“是啊,若非宋家如今无人,我也不至于这般作为。”宋玉璃轻描淡写道,“宋叔你自身难保,竟还关心起我的退路了,不若先想想你的退路吧。”
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把银子都吐出来,我自会给你解药,放你离开,否则一日之后,你必定肠穿肚烂而亡。”
宋福冷笑一声,不答反问:“大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知道这毒药从哪来,如何买?你到底是大小姐,还是何方妖孽?”
古人最讲怪力乱神,宋福此话一出,周围的仆役们也不禁神色微变,看向宋玉璃的目光带上了疑惑。
这毒药确实是宋玉璃派人去黑市上买的,这交易的地点在哪,黑市的贯口和习惯,甚至价钱,她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显是早已知道。
宋玉璃瞧着宋福,心中感叹未料到这人在这样的绝境中,竟还有倒打一耙的心思,不禁微微一笑:“看来宋叔当真十分好奇啊。”
宋福勉强笑了笑。
“事到如今,为了救我父亲,为了宋家,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宋玉璃料到此事一出,众人定会起疑,因此早有准备。
她自袖中拿出一块玉佩给众人看过,只见那玉佩质地细腻,雕工精湛,一看便并非凡品。
“这是皇城司都指挥使苏家的祖传玉佩,皇城司都指挥使苏九卿自幼便与我有了婚约,私下亦有接触。宋叔,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若我审不出,将你送到苏九卿手里,只怕宋叔到时候便是一心求死都死不了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