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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枕头
皇后自梳妆镜前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许久才缓过神来,陈姑姑忙将茶盏递给皇后,又用眼神示意,让那小宫女退了出去。
“娘娘消消气,殿下年轻,正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宋家如今又是那境地,自然最是心疼宋家小姐。”陈姑姑劝道。
皇后闻氏与宋夫人是嫡亲的姐妹,宋玉璃自小也常入宫中,和太子魏思源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比起众星拱月着长大,有些任性矜娇的闻氏嫡女闻幼薇,魏思源更偏爱宋玉璃的温婉柔顺,一心要纳宋玉璃为太子妃。
只是,闻家为了巩固地位,自然不会让这个位置旁落他人。
魏思源为此与母亲闹过几回,却终究是拗不过,只得转而要求纳宋玉璃为侧妃。
可如今宋家出事,这件事算是没了下文,魏思源为此茶饭不思,已和皇后闹了两日。
“不行,本宫定要绝了太子的痴心妄想。”闻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神色间渐渐凌厉起来,“太子如今决不能再走错一步!”
陈姑姑的手小心翼翼说道:“娘娘若是当真想绝了太子殿下的心意,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闻皇后抬眼看了陈姑姑一眼道:“说来听听。”
“殿下如今这个样子,无外乎是因为宋家小姐待字闺中,若娘娘为她寻一门亲事,嫁了旁人,太子殿下自然就不会再闹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如今宋家这般境况,只怕寻不到什么好人家。本宫那个妹妹虽然糊涂,但对女儿还是在意的,若要让她答应可是不容易。”
陈姑姑小心翼翼道:“娘娘可在闻家的姻亲之中选个出来,既是知根知底的,又有闻家照应,应该能让宋夫人满意。”
皇后听此微微一笑,抬眼看了陈姑姑一眼:“听你这般说,你是有人选了?”
陈姑姑是皇后入宫时从娘家带进来的贴身丫鬟,自小便和皇后一同长大,对闻家的事十分熟悉,乃是皇后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瞧着邹家不错,他家长子也有十八岁了。”
“登州守备邹家?”皇后挑了挑眉,“你是我那个庶妹?”
“是啊,都是闻家的人,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宋大小姐。”
皇后略一思忖,轻笑起来:“如此也好,倒是给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皇城司。
苏九卿坐在主座,托腮听着下头影卫的汇报。
“方才宋夫人和宋玉璃已一同回到宋家,听闻是宋夫人在闻家吃了闭门羹,闻大人不在府中,闻老太爷也没他们好脸色。”
苏九卿哂笑一声:“宋玉璃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求闻家,这定是她那个蠢娘的作风。”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收到的信笺打开,那是宋家的家丁刚刚送过来的。
信中说,宋玉璃已联络了宋子元十几个旧识,将于两日后在早朝上奏请皇上重新调查科举舞弊一案。这十余人皆非□□羽,且多为御史或者翰林院中的文职,他们官职并不算高,但都颇有才名,在天下读书人心中有些地位。
且宋玉璃手中,还有一名人证,乃是参加科考的举子,此人文采风流,才高八斗,是宋子元一手□□出来的学生,名曰周易安,然而这样的学生却在科考中落榜,乃是因为周易安的试卷被人掉了包。
周易安已将自己的考卷默写出来,只要皇上打开封存的考卷,对一对字迹,谁是谁非,自然真相大白。
信的末尾,宋玉璃写到:我父为官清正,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实不该是如此结果。今次成败在此一举,还望苏大人守望相助,我宋家上下必定感恩戴德,玉璃愿今生来世定结草衔环,报您恩德。
苏九卿眯着眼,在“今生来世”上瞧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信折起来。
他心中想,若再来一世,他们可就纠缠三辈子了。
瞧着宋玉璃这番表现,苏九卿几乎已经确定她也是重生的。这人如今这番胆识见地,绝非一个十四岁的闺阁少女该有的,而若上辈子的宋玉璃有这番能力,也根本不会让宋家沦落到那下场。
“倒是聪明了许多。”苏九卿低笑道。
坐在房梁上百无聊赖的顾烟低头看了苏九卿一眼,问道:“少爷在夸谁?”
苏九卿白他一眼:“不是夸你。”
说罢,他起身,将椅子后面的大氅披在身上:“走吧,咱们进宫一趟。”
大夏国传到德兴帝已是第五代,德兴帝自十八岁登基,已执掌朝政三十年,是个十足的老狐狸。
如今太子渐长,外家势大,德兴帝有了些忌惮,加上三皇子的生母郑贵妃得宠,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便日益显现。
时至今日,虽德兴帝暂时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但也有意平衡两方的关系。
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乃是郑贵妃的亲弟弟,而宋子元身为闻家姻亲,是自然而然的□□。
虽说宋子元参奏主考官并无私心,但因三皇子事先铺垫,又有证人当场反水,这才叫皇帝误以为宋子元是党同伐异,陷害忠良,将他打入天牢。
可这三四日,众人的表现已让德兴帝回过味来,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并不准备宽恕宋子元,反而想借此敲打太子和闻家。
此时,御书房中,德兴帝看着站在一旁的苏九卿,来回踱步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如今因为闻家见死不救,宋家已经和闻家反目了?”
“正是如此。”苏九卿道,“且就臣近日来的调查,本次科考,郑大人确实是有些私心的。”
“你不必说的那么委婉,郑煌安如此胆大妄为,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最近……”德兴帝冷笑一声,“朕还是希望太子消停些。”
“可是这件事只怕没那么轻易了了。”苏九卿说到此,停顿了片刻,才从袖中取出一份试卷:“这是新科探花袁侍郎的考卷。”
德兴帝半信半疑地接过苏九卿手中的考卷,瞧了一眼。
“这份试卷朕见过,写的确实极好,怎么了?”
苏九卿又取出一张考卷:“这是宋大人那个落榜的学生周易安默写的试卷,臣已经对过了,和袁侍郎的那一份一字不差,且笔迹也是一模一样。”
德兴帝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将苏九卿手中的考卷接了过去,二者对比,他渐渐变了脸色。
自古以来,科考舞弊都是屡禁不止,一般来说,都是主考官将考题泄露出去,作弊的人家提前写好文章或者干脆雇抢手代写,可这探花郎倒好,竟是买通了考官,直接把别人的卷子掉包成了自己的。
这是何等嚣张,何等目无法纪。
“周易安如今就在京城,且还在四下联络一些读书人,只怕过两日还会有动作,这份试卷他默写了十几分,如今已在诸位御史的案头上了。”苏九卿说道。
德兴帝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科考舞弊至此,已然足以让天下读书人侧目,皇帝再稀里糊涂,将原本无罪的大臣打入牢中,更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件事如果就此爆出来,那可谓是皇家的奇耻大辱。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德兴帝想到此,一时怒火攻心,将手中的试卷搓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他来回踱步,胸膛起伏不定,目光之中渐渐有了杀气。
苏九卿见火候差不多了,才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事确有些难办,但臣却觉得说不定也是一个转机。”
德兴帝冷冷看他一眼道:“这又如何说?”
“如今宋大人落难,闻家见死不救,两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想来便是宋大人官复原职,也再难重归于好。朝中两位皇子相争,大臣们不是投靠这家,便是投靠那家,可宋大人这一番起落,可就变成孤臣了。”
此话一出,德兴帝已明白了苏九卿的意思,宋子元成了孤臣,两边靠不上,便只能一门心思效忠皇帝,成为继皇城司之后,牢牢攥在德兴帝手中的人。
德兴帝微微一笑:“你倒是机灵。”
苏九卿亦笑道:“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帮手,毕竟在皇上身边,可是个苦差事啊。”
德兴帝冷哼一声:“给朕做事,你还要叫苦叫累不成。”
“微臣不敢。”苏九卿笑道。
话都已带到,德兴帝心知肚明,他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你去把周易安稳住,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抛头露面。”
“遵旨。”苏九卿说罢,转身离开。
从宫中出来,苏九卿已然心中有数,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骑着马,准备亲自去一趟宋家,将此事告诉宋玉璃。
第11章 对弈
宋玉璃今日好不容易将宋夫人带回家中,刚刚用了饭,便听说苏九卿来了,只当他是来问婚约的事,不禁吓了一跳,忙将宋夫人拉到内室按在床上。
“阿娘一会儿只需称病,苏九卿那厮我来招待。”
宋夫人微微一怔道:“这是怎么了?咱们家怎会跟皇城司扯上关系?”
宋玉璃这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硬着头皮道:“阿娘不必多问,这件事是我那日在天牢里和爹爹商议过的,只是怕您不知就里,说错了话,您只需安心养着,待我出去打发了他便好。”
自宋子元出事以后,宋玉璃的表现早已让宋夫人对这个女儿十分信任,因此只点了点头,便躲了起来。
宋玉璃安抚了母亲,这才深吸一口气,到正厅去招待苏九卿。
苏九卿正坐在厅中喝茶,见宋玉璃面色苍白,神色恹恹地,不过两日的功夫,脸颊仿佛都瘦的凹陷了下去。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宋大小姐气色不好,还是要保证身体。”
宋玉璃勉强勾了勾唇角:“大约是不曾梳妆的缘故,苏大人见笑了。”
苏九卿一晒,他曾与她朝夕相处六年,如何不知道宋玉璃平日素面朝天的样子,这分明就是累的。
宋玉璃瞧着苏九卿变化莫测的神色,正心虚以为他是来问婚约的事,不禁心中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家母大病初愈,身体不济,已然睡下了,今日家中只我一人在此,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苏九卿原本是想说宋子元的事,但听宋玉璃那心虚的口气,便知道她这是怕他追问婚约之事,不禁心中好笑。
他琉璃色的目光中略过一丝笑意,懒洋洋道:“我今日确实有些事想请教宋夫人。”
宋玉璃心中咯噔一下,苏九卿果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她心里打鼓,面上却露出一个懊恼地神色:“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不凑巧,不若大人改日再来。”
苏九卿微微一笑:“无妨。我今日恰好有空,不若你我在此手谈两局,等夫人醒来便是。”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第9节
宋玉璃瞪着眼睛看向苏九卿,一双凤眼睁的圆溜溜的,显得难得的有生气。
苏九卿花了一点力气控制自己的神色,淡淡道:“怎么?宋大小姐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宋玉璃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没有。”
“想来也是,你我毕竟也有婚约在身,宋夫人也没见过我这个女婿吧。”
宋玉璃:“……”
因苏九卿赖着不走,宋玉璃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叫云香搬了棋盘过来,二人立马杀了一局。
宋玉璃的棋路与宋子元相似,端的是大开大合的招式,招招都是阳谋,胜在稳扎稳打,攻守有度。
苏九卿则善于进宫,如一把出鞘利剑,横冲直撞,有古人遗风。
宋玉璃起先还忐忑不安,杀到中盘,便渐渐静下心来,只一心一意关注眼前棋盘。
眼看她马上要将苏九卿的黑龙绞杀,便听他开口道:“科考舞弊之事,我已向皇上密奏,此事七日之内,必有回音,你可放下心来,至于你联络的那些宋大人的旧识,也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是要我先暂缓所有行动?”宋玉璃一时怔忪,落子慢了片刻。
苏九卿点了点头道:“如今皇上已心中有数,你不要闹的太大,免得伤了皇家颜面,反倒适得其反,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传信与你,到那时候再叫众臣参奏主考官,与皇上呼应起来。”
宋玉璃听此,心中一喜,知道这件事若皇上有了旁的心思,便是成了一大半。
她心不在焉,子落错了位置,顿时被苏九卿钻了空子,脱困而出,还反将白子逼入绝境。
“哎呀。”待宋玉璃回过神来,不禁惊呼出声,她有些懊恼地看了苏九卿一眼,心中暗暗怀疑他方才是不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苏九卿不动声色问道。
宋玉璃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扳回一局。
这一盘二人杀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未分出胜负,宋夫人只怕在内室也憋急了,但苏九卿不走,宋玉璃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下下去。
二人下完一局,又重来一局。
宋玉璃这两日四处奔走,本就心力憔悴,下了两局棋,已困得睁不开眼睛,没过多久,她手中突然一松,歪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云香站在一旁瞧着,方要上前将她叫醒,便见苏九卿突然伸手拦住。
“叫她睡吧。”苏九卿道。
此时的宋玉璃眼底青紫一片,面色发白,显是累及了。
苏九卿站起来,走上前去,将宋玉璃打横抱起。
云香脸色惨淡,几乎要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苏九卿抱着宋玉璃将她安置在软塌上,用随手帮她盖好棉被,转头道:“叫她好好休息吧,天气寒冷,别着凉了。”
云香忙点了点头。
苏九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宋玉璃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再醒过来时,仍是天光大亮,她只觉浑身上下都轻松许多。
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和苏九卿下棋的时候睡着的,不禁有些茫然。
云香瞧着宋玉璃醒了,不禁忙上前查看。
“大小姐您可终于醒过来了,您再不醒,刘嬷嬷可就要去请大夫了。”
宋玉璃坐起来,揉揉眼问道:“苏九卿走了?我睡了多久?”
“苏大人昨日就走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云香说道,她起身给宋玉璃倒了一杯水。
宋玉璃咕咚咕咚喝下去,也觉得惊奇,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累惨了。
“他没说什么吧?没见着阿娘吧?”宋玉璃忙追问道,却见云香脸色古怪,十分微妙。
“没……什么也没……”云香说着说着,忍不住脸红了。
宋玉璃觉得奇怪,只当她是被苏九卿吓得,便也没再追问。
“府中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她将空杯子递给云香,轻声问道。
云香神色复杂地看了宋玉璃一眼,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今日一大早,邹夫人带着邹家少爷和小姐起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呢。”
宋玉璃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是说邹姨妈?他们来做什么?”
“听说是来给小姐说亲事的。”云香答道。
宋玉璃微微一愣:“给我说亲?”
不等宋玉璃回过神来,便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刘嬷嬷走了进来,瞧着宋玉璃醒了也是一愣。
“大小姐醒了。”刘嬷嬷道。
宋玉璃点点头,从榻上下来,坐到椅子前,云香命丫鬟们拿了梳洗的水盆胭脂,如鱼贯入,房间内马上热闹起来。
“邹夫人带着邹家少爷和小姐今早便到了。夫人如今正和二小姐在前厅招待呢。”刘嬷嬷皱着眉头说道,“邹夫人这一次带了不少礼物,听说是要给邹家少爷提亲的。”
丫鬟们搬了镜子,宋玉璃瞧着自己那惨淡的气色,将一盒颜色鲜艳些的胭脂递给云香,而后才问道:“宋家如今这境况,邹姨妈为何要来提亲?”
“这老奴可就不知道了,只是夫人……夫人她……”刘嬷嬷话没说完,宋玉璃却也想到了。
“娘很愿意是不是?”宋玉璃无奈地低笑道,“她啊……”
如今宋家这境地,能给宋玉璃找这样一个归宿,宋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着答应了。
按着大夏律法,只要不是诛九族的大罪,娘家犯事,是祸不及出嫁女的。趁着宋子元还没判下的时候,将宋玉璃嫁出去,可不就是让她脱离苦海吗?
邹家虽不在京城,但邹大人乃是登州守备,在当地也是数得上的人家,邹姨妈又是宋夫人的庶姐,定然会好好照拂宋玉璃。
这样的归宿,于现在的宋玉璃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如今宋子元如今身陷囹圄,宋玉璃俨然已是宋家的掌家之人,此时如何能离开嫁人。
刘嬷嬷等一干奴仆心知肚明,于是愈发惶恐。他们既不想耽误宋玉璃的前途,可又真心实意的不愿她离开。
“刘嬷嬷且安心,我是不会嫁的。”宋玉璃说完,慢慢起身,“走吧,咱们去见客。”
宋玉璃到正厅时,宋夫人正在抹泪,邹夫人也跟着擦着眼角,见着宋玉璃出来了,更是十分夸张地说道:“玉璃啊,你们真是受苦了。”
宋玉璃欠了欠身子,照例与邹夫人一家见过礼。
邹夫人是宋夫人的庶姐,出阁前二人年岁相近,关系一直融洽。后来邹夫人嫁到了登州,才渐渐断了联系。
邹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邹守正今年十八岁,十分谦和恭顺,只是脑子不太行,读书虽用功,却才刚过了乡试。
邹守正生的清秀,只神色间有些木讷,他瞧着宋玉璃明艳动人,不禁心生欢喜,低头微微红了脸。
邹家小姐闺名清雅,今年十六岁,是头一次来京城,四处打量,看着什么都很好奇,尤其对宋玉璃最有兴趣。
宋玉璃一落座,便不客气地看向宋夫人道:“方才在里面听闻,邹姨妈要为我说亲事?”
宋夫人瞧着宋玉璃灼灼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心虚起来:“这个……”
邹姨妈未料到宋玉璃这般态度,面上那关怀的目光微微一顿,才道:“玉璃啊,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你们小孩子就不要过问啦。”
“是啊,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如今我父亲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只怕我的婚事,这一时半会儿是定不下来的。”宋玉璃淡笑着说道。
邹姨妈听此,手中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帕,她勉强笑了笑,朝宋夫人道:“外甥女如今果然是大了,这主意多的很嘛。”
宋夫人也跟着皱了皱眉头:“玉璃,怎好对姨妈这样无礼。你和清雅说来也是头回见面,你们去玩吧,让我们长辈说说话。”
宋玉璃施施然起身,面上的神色却渐渐冷了下来:“邹姨妈多年不曾入京,亲戚之间来走动走动,自然是欢迎的,若是有旁的事,只怕不能随了你的愿了。”
说罢,宋玉璃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正厅内,邹姨妈瞪大了眼睛,和宋夫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才说道:“好妹妹,你这女儿可了不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家如今是她做主呢。”
宋夫人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如今家里确实是玉璃做主的。”
邹姨妈愣在当场,竟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第12章 邹家
宋玉璃蹙着眉头,一路出了正厅,往书房去了。
只没走上两步,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
“还请宋小姐留步。”
宋玉璃回头一看,正是邹守正。
他大约是从正厅里小跑着追出来,见宋玉璃停下脚步,他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宋小姐。”邹守正整整衣衫,恭恭敬敬向送宋玉璃行了一礼。
宋玉璃无奈,只得回礼道:“邹公子。”
邹守正见此,不等说话,又是微微红了脸,轻声道:“家母突然入京提亲,确实唐突,宋小姐放心,若你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们定不会逼你。”
宋玉璃瞧着邹守正,心中很是无奈,上辈子邹姨妈也曾传信表达过自己的意思,却不知为何这辈子竟直接杀上门来。邹姨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邹守正倒确实个谦谦君子,宋玉璃不愿太伤他颜面。
“那便多谢邹公子了。”说罢,她转身离开,徒留下邹守正神色怅惘地目送宋玉璃的背影。
“哥,这个宋玉璃这么傲气,还不给母亲面子,你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邹家小姐邹清雅走过来。
邹守正微微蹙眉道:“宋家遭此大难,宋小姐心情不好,自然脾气大些,你又何必这么挤兑她。”
邹清雅撇撇嘴,嘟囔道:“我就是瞧她不顺眼。”
邹守正摇了摇头,轻声道:“她若不愿,我们也不好相逼,这两日你也多劝劝母亲吧。”
邹清雅仍是十分不服气,冷哼一声:“要劝你去劝吧。”
因邹家三人住进宋家,宋夫人身体又好了许多,不是叫宋玉璃作陪闲聊,就是摆宴招待,宋玉璃不胜其扰,总跑到书房去躲清静,如此过了两日,宋夫人看不下去了,单独将宋玉璃叫到内室,想和这个大女儿好好谈谈心。
“我知道你记挂你父亲,可是如今宋家这境况,再怎么也比不得从前了。你嫁进邹家,以前或许是低嫁,如今已是不容易了。你也不要眼界太高,耽误了自己。”宋夫人一见宋玉璃,便絮絮叨叨地说道。
那些话宋玉璃这两日已反复听了好多遍,无外乎是那一番说辞。
“阿娘,父亲出来之前,我绝不会答应任何婚事。”宋玉璃烦躁至极,气道,“我知道阿娘的性子绵软,也不求你为我分忧,但如今父亲的事还未了结,我这边千头万绪,您能不能别拿这些无关的事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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