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好嫁
作者:山楂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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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小寡妇,踢开原著,掌握主动权。
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年代,苏禾不得不紧捂马甲,扮演娇弱可怜小白花,不想没控住力道,成了勾人狐狸精,把那个呆头鹅勾得五迷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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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代文,架空,勿考究。
2.HE。
七零之寡妇好嫁 1.初来乍到
穿来庙前乡月余,苏禾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慢慢接受,她已经确定,自己穿进了一本书里。
眼下是华国1975年。
十多年前,华国因天灾举国上下闹饥荒,五岁的小苏禾被苏老爹以半口袋红薯干为价码,换给了庙前乡一户姓徐的人家当童养媳。
这户姓徐的家主叫徐有田,是个木匠,那年月,靠手艺吃饭的人家光景都不算太差。
彼时徐有田只有一个儿子,按说以徐家的情况,完全不愁娶不到儿媳妇,只是徐有田跟他婆娘都是心善人,见小苏禾被苏老爹挑着,饿得奄奄一息,心知再不给这娃一口饭吃,左右撑不过两天,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小苏禾买下。
就这样,小苏禾成了徐家的童养媳。
八年光阴匆匆,小苏禾十三岁这年秋,徐有田两口子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取名徐秋来。
时隔多年再得一子,徐有田快活极了,但一看家里不过两间上了年头的泥坯房,靠西墙几片石棉瓦搭的厨房也摇摇欲坠,便止不住叹气。
现在娃们岁数小,还能挤一条炕,过几年娃都大了,再各自娶媳妇,只这两间泥坯房哪还能住得下。
徐有田在心里盘算了翻自己的积蓄,咬咬牙,决定申请基地建新房!
为了省钱,建新房需要的材料,徐有田打算自己准备。只说砌墙的大石块,就得带上炸.药,去山上找一处没人的地钻孔眼,炸山劈石。
那日,徐有田弄来炸.药,带上大儿子徐春来,早早上了山,一直到天黑透了,还没归家。徐有田的婆娘意识到事情不对,忙喊了族里的几个叔伯,连夜上山找父子二人...
最后父子二人是被抬下山的,一帘破草席盖着,血肉模糊。
之后好一段时间里,徐家处处弥漫着悲伤气,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徐有田的婆娘是个要强人,为了小儿子,硬是咬牙继续建新房。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新房建好后不到一年,徐有田的婆娘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日下地做活的时候,先是突觉两腿打软没劲,到了傍晚,竟像一摊泥巴似的,全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能动。
村里的赤脚医生束手无策,县城的大医院也看了,医生说是痿病,没好的办法,只能靠吃药活一天是一天。
就这样,瘫在炕上没半年的功夫,徐有田的婆娘也走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徐家,只剩下苏禾跟四岁的小叔子徐秋来,还有因看病欠下的一屁股债。
彼时苏禾也不过十七岁而已,完全可以再嫁,但顾念徐家的恩情,一直没走。
起初村里人见他们叔嫂可怜,但凡能帮的地方,都会帮衬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人开始说苏禾是个扫把星,克死公爹和男人不说,还把婆婆也给克死了,剩下个小叔子,早晚也得没命。
按说这种事没根据,信的人应该不多,但架不住有人害怕,渐渐的,苏禾就被孤立了,只剩几户人家还跟她往来。
随着苏禾长大,出落的越来越水灵,更扯的事接着传出来了,有人说她耐不住寂寞,总跟男人眉来眼去,也有人说看见她大白天的就跟野男人钻草垛。
苏禾是个老实姑娘,别人说她是扫把星,她忍了,但说她是婊.子,她忍不了,一时想不开,竟生出了轻生的念头,夜里等徐秋来睡着之后,踩了凳子,往房梁上甩根麻绳,上吊自杀了。
幸好徐秋来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瞧见半空里悬了个人,吓得哇哇大哭,招来左邻右舍,慌忙把苏禾救下来送去卫生室。
也正是此时,“苏禾”穿进了这具身子里。
来了这么长时间,又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苏禾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她。
而这个搞她的人,很大可能是徐秋来的叔婶。
苏禾跟徐秋来虽然过得差,但到底有座新房,一排四间石瓦房坐北朝南,篱笆围成个约莫有两分地那么大的院子,院里开了块菜地,眼下正值初夏,藤蔓上坠满了豆角、黄瓜、茄子、冬瓜、西红柿...在一众低矮的房屋里,很是招眼。
而徐秋来叔婶家住的还是两间土坯草房,家里三个挨肩的儿子眼见到了要娶媳妇的年龄,两口子短时间内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建新房,自然会把主意打到苏禾跟徐秋来头上。
苏禾蹲在自家菜地里,薅了两棵毛豆苗,看着眼前阔朗的石瓦房,微微叹了口气。
正出神的时候,听见有人喊,苏禾回头,见是住她家隔壁的杨嫂子。
“馒头她婶儿,忙不?我家馒头睡着了,能不能帮我留意着,我去地里摘点菜烧晌饭。”杨嫂子面带难色。
苏禾笑道:“成,你去吧,我给你看着。”
杨嫂子脚步匆匆,赶紧去她家菜地里掐了把空心菜,又一阵风似的赶回来,见苏禾坐在她家门口剥毛豆,不好意思道:“他婶儿,这一天到晚的,可麻烦你了。”
杨嫂子男人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不好好干庄稼,成天搁外头鬼混,加上又摊上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婆,不给她带娃,杨嫂子实在分身乏术的时候,只能央苏禾帮忙照看奶娃。
也正因此,同病相怜的两个女人才有话聊。
眼下两人坐一块择菜,杨嫂子道:“我看你家菜地里菜长得可旺,就你跟秋来,你俩吃得完不?”
苏禾笑着摇头,道:“你家够不够?不够来我家摘。”
听她误会了自己意思,杨嫂子直摆手道:“我家菜够,我是说你要是吃不完...”
说到这,杨嫂子压低了声音:“咋不拿去城里卖了捏,你家日子又难...放心,我不往外说。”
投机倒把可是犯法的事。原主是个胆小的,宁可把吃不完的菜做成菜干,都不敢拿去城里卖。
但苏禾可不管这些,大不了被逮到劳教就是。杨嫂子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苏禾有心打探个中“行情”,又跟杨嫂子唠了会儿嗑。
不怪苏禾要细问,原主从来没出过远门,而她又不是“本地人”,很多事并不能立马摸透。倒是杨嫂子,虽然也极少出门,但她有个总在外鬼混的男人,歪门邪道的事可知道不少。
话越说越多,等太阳升至头顶了,苏禾才想起来还得烧饭,匆匆忙回家。
此时徐秋来已经蹲在炉膛前烧火了,见苏禾回来,冲她咧嘴笑:“嫂子,我和了块面团,咱们贴饼子吃吧。”
苏禾哎了声,道:“再煮点毛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假,徐秋来不过六岁而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子不高,才及苏禾的腰,可就是这么大点的孩子却极懂事,烧饭、洗衣、剁猪草,样样都行。
苏禾生前有个跟徐秋来差不多大的侄子,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调皮捣蛋不说,只要稍有不满,立马撒泼哭闹。
两下一比,徐秋来实在太招人心疼了。原主没有再嫁,很大部分原因估计是因为这个小叔子。
吃过晌饭,苏禾午休了片刻,等外头太阳没那么毒辣的时候,才戴上草帽到菜地里摘菜。
夏天蔬菜种类多,熟的又快,她把已经长熟了的豆角、黄瓜还有茄子全摘下来装篾篮里。
徐秋来看见了,疑惑道:“嫂子,你摘这么多菜干啥,咱们又吃不完,放两天该枯了。”
苏禾起先没说话,等把菜拎进屋了,才小声道:“我打算明天赶早,拿去城里卖了。我不在你记得烧饭,别为了省粮饿肚子,知道不?”
听苏禾这么说,徐秋来黑乎乎的脸蛋浮上一抹暗红,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
以前叔嫂两人为了省粮食,经常一天只吃两顿,徐秋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哪能吃得消,苏禾穿过来的头件事,就是勒令他把这个“坏习惯”给改了。
她最不喜欢打着算盘过日子。眼下是不好过,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都是个问题,原主怎样她不予评价,至少她不会坐以待毙。
先填饱肚子再说。没粮,再想办法就是。
转天天还没亮,苏禾就起了,挎上篾篮摸黑出门。为了遮掩,她在篾篮上罩了块笼布。
沿村道一路向东,约莫二十里地外,就是县城。
苏禾走走歇歇,终于在天将放亮的时候进了城。鲁山县不算大,但因为处在交通枢纽上,每天都有一班往来南北的火车停靠,所以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只苏禾眼下一门心思卖菜,没心思多看别的。昨天,杨嫂子特地叮嘱了她,卖菜的时候不能傻乎乎站一个地儿,得边走边问,一来卖得快,二来能防止碰上公安。
在县城里瞎摸瞎转一圈,直到篮子见了底,苏禾才找个没人的墙角,摊开手帕数了数钱。
只有五毛八。
不过苏禾已经很满意了,她也没指望靠卖菜发家,能挣点钱改善下生活就行。
苏禾又数了遍钱,正想把手帕包起来揣兜里,不防眼前蓦地多出一只手,不等她反应,直接拿走了她的手帕。
苏禾心里咯噔一下,忙抬头。见她侧身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年轻男人,白面皮,五官俊朗,穿了件蓝色制服上衣,胸前别着警徽,头上还戴顶蓝色檐帽,正肃脸冷眼看她,沉声问:“钱还好挣?”
苏禾没说话,心里暗呼倒霉。
那人又用命令式的口吻说:“篮子拎上,跟我去公安局。”
七零之寡妇好嫁 2.进公安局
今早,徐立冬照例先去早点铺吃饭,再去上班。刚出胡同,不过转个弯的功夫,便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苏禾。
见她神色紧张,又不停东张西望,出于职业敏感,徐立冬默不作声尾随了她一路,直等她卖空了菜篮,人赃俱获。
......
苏禾郁闷极了。她应该是所有穿越人士里最倒霉的,别人穿越之后,随随便便就能走上致富路,她倒好,想卖个菜攒点钱先把原主欠的一屁股债还了,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昏头涨脑,一路走到公安局。
眼前一排五间水泥平房,外头没有围墙,正中间竖了块刷白油漆写着“鲁山县公安局”的木牌。这会儿还没到上班的点,清清冷冷的没个人影。
徐立冬开了中间的门,让苏禾进去。
里面是两间屋打通的办公室,宽阔敞亮,四张办公桌脸对脸摆放,靠南墙一排资料柜,门口墙角竖了个脸盆架,旁边还有把铁皮暖壶。
苏禾进去之后,便找了个角落站着,低头不语。
徐立冬看她眼,从资料柜里翻出录口供的册子,坐在办公桌前,公事公办道:“过来坐下。”
苏禾依言坐到他斜对面。
徐立冬拧开钢笔帽,开始录口供:“姓名。”
“苏禾。”
“哪人?”
“庙前乡,红旗二队。”
徐立冬停了笔,抬头再看她:“徐有田家的?”
苏禾一愣,知道他口中的“徐有田”是原主公爹,便点了头道:“是。”
徐立冬也是庙前乡人,严格算起来,跟苏禾死去的男人徐春来还是堂兄弟。只不过两家关系疏远,来往极少,加上徐立冬的父亲从部队退伍到地方之后,便在县城安了家,回老家的次数也不多,对徐有田家的这个童养媳,徐立冬也没什么大印象。
刚才乍看她,只觉得应该在哪见过,等她报了名,再说自己是哪人时,徐立冬才算想起来。
关于苏禾的事,徐立冬也听族人提过,可怜归可怜,触犯了法律该教育还是得教育。
“苏禾,你知不知道,私人买卖是犯法的?”
闻言,苏禾先是抬头看了眼年轻公安,而后快速低头,嗫嚅道:“不知道。”
老实说,刚才听对方提及原主公爹时,苏禾就猜到了,对方应该和原主公爹认识,而且她从登记手册上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同样姓徐,十有八.九也是庙前乡那片地的人。
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苏禾揉了揉眼,再抬头时便红了眼眶,低声道:“公安同志,我是真不知道,就是看别人...我要是知道犯法,菜坏到地里也不敢拿来卖。”
徐立冬见她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开始掉泪,心知她这是知道怕了,看在她已故公爹的面上,没想太为难,便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至于菜钱,先压我这,也算是给你吃顿教训。”
苏禾顿感肉疼。本来听他说算了,正想吁口气,哪知道还有一出等着。
这可是她累死累活挣的五毛八啊...苏禾绞心绞肺的难受。
“有意见?”徐立冬看她眼,皱了眉道:“按程序,你这情况罚款吃牢饭一样跑不了。”
苏禾忙摇头:“没意见,没意见...公安同志,我知道错了。”
见她态度良好,徐立冬嗯了声,把口供录完,末了把笔递她,问:“会不会写字?”
苏禾本想说会,但转念一想,这个人搞不好认识她,万一露馅了可麻烦,忙摇摇头。
徐立冬见状,转把印泥推到她面前:“那按个手印。”
苏禾照做。本该按下手印就走人的,可她却依然坐在原处不动,也不说话。
徐立冬收了册子,回头见她还在那儿,蹙眉道:“还有事?”
苏禾等的就是这句话,轻轻嗯了声,说:“公安同志,我想问你个事儿。”
“你说。”徐立冬随手拖了把椅子又坐下。
苏禾看他,眼里带着不解:“公安同志,刚才我在墙角数钱,你咋知道那钱是我卖菜得来的?”
徐立冬坦白说:“我跟了你一路。”
“那好。”苏禾微微一笑,说:“既然你看到我犯错,为啥不及时阻止我?我不知道卖菜犯法,可你知道啊,现在我不但犯了法,菜也卖出去了,还被罚钱...”
苏禾说到这儿,见他似乎要开口,忙又加重了语气道:“公安同志,我是有错,你是不是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徐立冬一愕,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再回想自己做法,确实有不妥的地方,正巧她又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见她眼里似还有泪,瞧着怪可怜的,不觉就道:“你说得对,我是该担一部分责任。”
苏禾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抽抽鼻子,朝他伸出一只手,飞快道:“那些菜值五毛多,我不管你全要,赔我一半吧。”
徐立冬脸色发僵,盯着苏禾没吱声。
其实苏禾也只是试探一下,万一就要来了呢...不过看对方神色不快,她及时收了手,叹气道:“公安同志,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不给就算了...我,没事那我走了。”
说完,慢吞吞站起来,慢吞吞挪步。
“这是菜钱,全给你。”徐立冬终于开了口,同时从上衣口袋掏出两张五毛面值的纸币,不轻不重拍在办公桌上。
苏禾惊讶回头,视线先落在纸币上,又看向年轻公安,见他一张脸黑如煤炭,知道他应该是气到了,赶紧拿了其中一张,语气诚挚道:“要不了这么多,谢谢公安同志,您真是个知错能改又深明大义的好公安!”
苏禾说完,见对方嘴角肌肉似乎抽搐了下,不敢再磨蹭,立马撒丫子走人。
......
出了公安局,苏禾见抬头看天,见日头还不大,便趁着凉快加快了脚步往回赶。
随着日头渐升,也越来越热,正打算找个阴凉地歇歇时,忽听身后有人“小禾妹子小禾妹子”的吆喝。
苏禾应声看去,见泥巴路上来了辆马车,赶车的是个稍微比她大点的庄稼汉,面孔方正黝黑,一时想起来了。这人是跟她一个生产队的,叫孙大柱。
孙大柱为人热情,经常给原主帮助,原主对他印象还不错。
转眼间,孙大柱赶马车到了她跟前,喊道:“小禾妹子,快上来!”
苏禾哎了声,忙爬上架子车,这才注意到车上堆了几袋种子,恍然道:“下半年的黄豆该撒了?”
孙大柱道:“是嘞,队里的意思等再下场雨就安排先把地犁了...对了,小禾妹子,你到县城干啥来了?”
“秋来不知道吃啥坏了肚子,我来给他拿点药。”怕对方再问,苏禾转了话题,笑道:“大柱哥,我运气好,幸亏碰上你,要不有得走了。”
闻言,孙大柱黝黑的脸上微微泛红,不错眼的盯着苏禾笑,目光灼灼。
苏禾愣了下,渐收了脸上的笑。
她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妙龄少女了,不敢说对男人多了解,起码不是一无所知,现在她不想去猜测孙大柱什么心思,但这眼神让她不舒服,特别是在知道对方有婆娘有娃的情况下。
之后一路,苏禾没再跟孙大柱交谈,有意背对他而坐。
直到进了村,迎面走来个扛锄头的中年妇女,估计是刚从田里回来,见孙大柱驾的马车上坐着苏禾,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故意问:“大柱,你跟小禾这是干啥去了?”
苏禾听得皱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秋来的亲婶婶王凤英,嗓门极大,但凡村里婆娘搁一块东家长西家短,里头必定有她。
孙大柱没听出王凤英话里意思,笑呵呵道:“去县城买豆种了。”
“买豆种呐。”王凤英重复了句,眼角余光又飞快扫了下苏禾,撇撇嘴。
苏禾只当没看见,跳下马车跟孙大柱道谢,便回了家。
此时徐秋来已经烧好了饭,苏禾进家的时候,他正踮脚站灶台边上盛红薯,苏禾忙接过锅铲,既心疼又无奈道:“我不在家,你就干吃红薯啊?”
徐秋来抿抿嘴,小声道:“嫂子,咱家油碗快空了...”
苏禾看了眼灶台上缺了个口的粗瓷碗,暗道徐秋来这娃太敏感太细心,叹口气,拍拍小家伙脑袋:“空了再榨油就是,先别吃,我去摘把豆角,咱们炒个菜。”
饭后,苏禾进她屋里,把藏在门后的瓦罐抱出来,掏出原主的所有积蓄,加上她兜里的五毛,数了数,有一块六。
之后,苏禾又把五斗橱翻了遍,翻出约莫两斤重的黄豆,应该是原主省吃俭用存下的,现在她打算全拿去油坊榨油。
两斤黄豆能出一斤多油,应该能撑到下个收黄豆的季节了。
这么想着,苏禾拎了黄豆出门。路过杨嫂子家门口时,正巧杨嫂子在院里喂鸡,看见喊她路过,喊了她一声。
看出杨嫂子有话,苏禾转了脚步进她家,才进门就听她问:“我听秋来说你一早出去了,就猜到你去了县城,咋样?”
苏禾没瞒着,把在县城碰上公安的事跟她说了,末了,又随口向杨嫂子打听了下那个姓徐的公安。
杨嫂子道:“你说冬子?是有粮叔的儿子,有粮叔估计你不认得,不常在家,听说在县城当大官呢...冬子是公安,我昨天想跟你说来着,要是碰上啥事,你能找他。按辈分,你还得喊他声大伯哥。”
“大伯哥?”
苏禾脑里浮现出自己管那人要钱时,那人既惊愕又憋屈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但很快就愁了。
当时要钱,她想的是尽管他们同乡,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多,得罪就得罪了,谁能想到她跟那人还有这层关系在,要是个记仇的可咋办...
七零之寡妇好嫁 3.祸不单行
不过苏禾也不是什么杞人忧天的人,很快就把坑“大伯哥”的事抛诸脑后,跟杨嫂子又聊几句,才顶着日头往生产队的榨油坊走。
时下黄豆属于经济作物,除非上头给指标,社员不能随便耕种,只有到年末,生产队才给每家每户分几斤黄豆,而这几斤黄豆就是社员们一年的食用油来源。
为了解决社员的吃油问题,一般几个生产队会合买一台榨油机,像红旗二队,就是跟大队、三队、四队合买的,暂放在二队的生产大院里,有专门的榨油师傅操作机器。
苏禾过去时,已经有两个本村的妇女在等榨油师傅。这两人苏禾都认识,一个是住她家边上的婶子,另一个是孙大柱的婆娘,叫魏红。
想到原主在村里很不招人待见,苏禾就没自找没趣的往那两人跟前凑,而是找了块石板坐下,离她们有些距离。
尽管这样,苏禾还是听到了一声仿佛带了极大仇怨的“呸”,接着入耳的便是“骚.货、臭不要脸、婊.子”诸如此类的骂词。
苏禾朝骂人的魏红看去。
四目相对,魏红仍没收敛,骂得更起劲了,要不是她旁边的婶子拦着,只怕要过来打苏禾。
苏禾仔细回想了下,不记得原主哪得罪魏红了。
原主这人说好听点叫守本分,说难听点叫窝囊,别人骑到她头上都不一定能反抗,更别说主动挑事。
唯一的可能,是魏红单方面认定她跟孙大柱有一腿,或者应该说,是她不知检点勾引了孙大柱。
苏禾不是原主,受不来这种气,当即起身走向魏红:“你说谁呢?”
魏红呸她:“就说你!不要脸的贱.货,男人死了想再找没人拦着,惦记别人的男人算啥事,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