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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寡妇好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楂丸子





七零之寡妇好嫁 14.委屈巴巴
待路过生产大院门口时,仿佛才看见徐立冬一般,苏禾啊了声,笑吟吟的打招呼:“大哥,你回来啦。”
说完,见李如意扭回头,也跟着看了眼,便介绍道:“这是我大伯哥,在县里公安局工作,不大回来,我估摸你没见过。”
李如意迟疑的应了一声,见这位公安同志正盯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严肃,心里莫名就有些发慌,硬头皮招呼了声,打算先走。
哪知这位公安同志却把他喊住了,问他:“你叫什么,哪儿的人,干什么的?”
李如意心说,我一个泥瓦匠,哪有活干我去哪儿,犯得着像审问坏分子似的吗?
想归这么想,但碍于对方是公安,还是老实交代了,末了又道:“小禾妹子心地好,见我没地方去,就留我住她家。”
徐立冬站在这有一会了,尽管听不清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但一双眼却看得极清楚,这泥瓦匠送了盒雪花膏给他这个弟媳妇,而他这个弟媳妇,不过推攘了两下,就收了。
见到这幕,徐立冬用了极大忍耐力,才管住自己的脚没过去,本就已经不痛快,眼下又听这泥瓦匠“小禾妹子”叫的亲昵,胸口更似烧了团火,正待发作,就听苏禾道:“李大哥,你先回,我跟大哥说两句话。”
李如意忙点头,赶紧走人。
等他走了,苏禾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是对徐立冬道:“大哥,你忙吧,我回家了。”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徐立冬叫住了她,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迟疑了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泥瓦匠...我看他对你好像有意,你怎么想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这样问跟村里那些长舌婆娘没两样,咳了声,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你年纪小,见的人不多,他那人走街串巷,大多滑头,你别被...”
“李大哥是个憨厚人。”苏禾打断了他。
听出她言语间满是维护,徐立冬竟感到不爽,面上却未表现出什么,只摆出了长辈的姿态问她:“那你怎么想的?”
不等苏禾回答,他又道:“你想再嫁无可厚非,不过嫁什么人要考虑清楚了,那些想拐你私奔或有婆娘的男人,想都不要给我想。”
苏禾听到这儿,只感到好笑,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刚才就拒了他。”
“拒了?”徐立冬先是一怔,很快心里便探出一丝窃喜,赶忙压了下去,望着她道:“五叔跟我说你想再嫁,叫我给你找个城里男人。是这样?”
这下轮到苏禾愣了,不过话既然说出口,总会传到别人耳中,她也没多想,先是点头承认,又反问道:“怎么,大哥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城里人吗?”
徐立冬给她质问的心又梗了下,忙摆手,闷闷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想找...找就是。”
见他说到最后,那话竟似从齿缝里挤出,分明是不大想叫自己找的意思,苏禾又困惑了。
这男人到底啥意思?
不过想到他那个青梅,苏禾便没了纠结,转道:“大哥,你大老远回来应该是有事要忙,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见她抬脚便走,徐立冬忙推了自行车跟上,心急之下,脱口就道:“我回来是要实地考察公社灾后恢复情况...走吧,先去你家看看。”
说完,不等苏禾应声,已是先一步朝她家去。
苏禾没法,只得跟上,不过她倒没多想,只当真如徐立冬所说,是上头安排的任务。待进了家,从平常睡觉的雨棚里拿出条板凳,笑道:“大哥,也没地方招待你,你将就坐一下,我去烧开水给你冲杯糖茶。”
“你别忙,我不渴。”徐立冬喊住她。
原本什么实地考察,不过借口而已,但真看到苏禾家如今的破烂光景,徐立冬眉头还是沉了下来,再一想她本来过得就差,眼下又要修房子,无疑是雪上加霜,只怕掏空家底都不够填补这窟窿。
出于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感,徐立冬把全身口袋都摸了遍,凑出十几块,一把递给了苏禾,道:“这钱你拿去用,先应应急,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开口。”
......
眼下有这么个男人,他长得俊,性格好,纯良易羞,三番四次给你帮助,还是送上门的那种,用待宰肥羊来形容也不为过。
面对这样的人,说岿然不动那是假话。不过这头肥羊她能宰,别人同样能宰,用后世的话说,谁知道是不是中央空调。
敛了心思,苏禾微微笑了下,说:“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我暂时用不到,等需要的时候,再管你借。”
徐立冬闻言,只好收回,又迟疑着问了句:“你哪来的钱?”
如果他没记错,不久前她还缺钱缺得紧,缺时间内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决生活窘境。
苏禾也知道自己说出这话,他必定会起疑心,左右看了下,转身背了正在干活的李如意,低声道:“咱们去房后边说吧。”
徐立冬心微微提了起来,来不及多想,见苏禾已先往后边走,不受控制的随着她走到房屋后边一处背人地儿。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先前地震,上头看咱们这边受灾重,免了咱们缴纳公粮...我卖了一部分粮食。”
苏禾当然不会说是投机买卖得来的回报,就算她不考虑自己,也不能出卖了杨四海,短暂的权衡之后,选择了这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见徐立冬听完,眉头已是皱了起来,赶在他开口前,忙又道:“我知道私下买卖犯法,可我没钱,加上遭逢这么大的天灾,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而且卖粮的也不止我一个,法不责众...”
她居然知道法不责众,徐立冬又好气又好笑,想训斥她几句,见她脸儿红红,已经低下了脑袋,一副知道错了的羞愧样子,没可奈何道:“下不为例,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没钱我给你就是。”
“那怎么行。”苏禾闻言,抬头直视他道:“一码归一码...”
徐立冬怔怔看着站在他几步外的女人,望着自己的一双眼十分明亮,清澈,还透着几分倔强。
不等他开口,就见几步外的女人微微一笑,只那笑意很快便没了,说:“瓜田李下,三人成虎,大哥我知道你人好,不过好也得有个度,要不看在旁人眼里,就多了层别的意思,我呢,反正名声臭,不在乎旁人说三道四,可大哥你就不一样了,吃公家饭的,又根正苗红,将来娶的媳妇不是什么青梅,起码也是门当户对,更要注意了,可不能轻易坏了名声。”
她说完,又是微微一笑,之后便越过徐立冬,回到房屋前的院子里。
徐立冬被她一顿抢白,见她虽然对着自己笑,只再回味下,那话里却是带了几分不痛快。想不出哪里不痛快,几步追到前院,想问个究竟,却被玩耍归家的徐秋来打断。
“大哥,留我家吃饭吧,我逮了泥鳅!”怕徐立冬嫌弃,徐秋来补充道:“嫂子烧的泥鳅可好吃了!”
时下人还停留在“泥鳅是敌.特.分子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观念上,并不稀罕,大多人家都拿来喂鸡鸭,只徐立冬有心想留下,这会儿叫他吃糠咽菜都愿意。
可他还没开口,就听苏禾道:“大哥还有事,别耽误他工作,再说咱家现在又一团乱遭,我看还是等下回吧。”
徐秋来想想也是,挠头不好意思笑了,说:“那等咱家房子修好了,大哥你再过来!”
徐立冬呐呐应了声,一双眼又朝苏禾看去,见她背对着自己干活,丝毫没有要转身的意思,怏怏站了会儿,只得推自行车离开。
......
说实在的,怼了徐立冬之后,苏禾并没感到多快活,她说那番话,并不是拿乔故意讥刺他,而是恼他态度不明,才管不住自己火气。
这个人,有了青梅不满足,难不成还想学孙大柱那根棒槌,脚踏两条船享齐人之福?
要真这样,她一定叫他好看!
暗暗磨牙切齿了几天,待一阵寒流来袭,头顶那几块破石棉瓦抵挡不住寒意,连续把人半夜冻醒,苏禾裹着被褥哆哆嗦嗦的想,比起那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情啊爱啊,还是解决掉摆在眼前的事更为务实。
盘算一番手头余钱后,她打算再雇个泥瓦匠,加快修房进程。
第二天,苏禾就把这想法跟在她家干活的李如意说了下。
正巧李如意有个老乡,在上个东家那里结了工钱,愁着没活干,眼下听苏禾这么说,立刻向她介绍了这个老乡。
苏禾没意见,道:“还是五毛钱一天工钱,管吃住,可以干就过来。”
李如意忙点头应下:“他就在这附近,我晚上喊他过来,明天就能上工。”
两个人做工自然快,半个月不到,原本狼藉破败的瓦房再次簇然一新,只剩粉墙铺瓦片,若是加上自己也帮着干,最多再两天,就能彻底完工。
所谓打瞌睡送枕头,这天大早,苏禾正匍匐在房顶帮着铺瓦片,徐老五腰里别根烟袋杆子匆匆过来了,站在她家门口喊道:“侄媳妇,那个吴老师带她学生下乡支援咱们来了!我瞅你家缺干活的,分几个人过来帮你咋样?管他们饭就成!”
徐老五之所以先问过,也是考虑到口粮问题,缺吃少喝的年月,不少人家宁可自己多干活,也大不想招待这些笨手笨脚的“知识分子”。
苏禾倒没想太多,一口应了下来,道:“叔你带他们过来吧,饭我管饱!”
徐老五离开不多时,远远的,苏禾便见到一群人往她家这边来,待近了,竟看见徐立冬也在,先是有些意外,不过看到吴静文之后,就明白了。
护花使者嘛。苏禾知道不该这样酸,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今天这男人最好别招惹她,要是敢对她再有半点暧昧态度,她可不介意当着他青梅的面叫他现原形。
苏禾无不恶意的这样想着,放下手中瓦片,爬扶梯从房顶下去,先跟吴静文还有她的几个学生打了招呼,又看向徐立冬,似笑非笑道:“大哥,你这是...”
徐立冬给她看得极不自在,咳了声,含糊道:“我休息,听静文说下乡,就跟他们过来帮忙。”
其实是自从上次苏禾怼了他,起先怎么也想不通,后来无意间得知他妈擅作主张要把他跟吴静文配做一对,才隐约想到某种可能。好几回凭了一时气血,想过来说清楚,却苦于找不到由头,直到昨天,听吴静文说要带学生来他老家支援灾后建设,想也不想,便跟了过来。
“可要麻烦你们了。”苏禾笑道。
一旁吴静文笑着接过话道:“不麻烦,不麻烦,咱们过来也不是玩的,有什么活只管使唤,不要觉得抹不开脸。”
说话间,已是挽起了衣袖,抄起靠在院墙边上的铁锹,像模像样的和起了洋灰,倒有些颠覆苏禾对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看法。
其他学生见状,也拎泥桶搬瓦片,纷纷参与到劳动中。
徐立冬早已替了苏禾,爬上房顶,见状,苏禾便不再凑上去添乱,只在下边干些杂活,又给了徐秋来一块钱,叫他去公社副食品店买斤大肉回来,待日头快升到头顶的时候,先去隔壁杨嫂子家菜地里拔了胡萝卜,又从自家地窖里扒出土豆,切成块放肉锅里一块炖了,再刷锅熬粥,上蒸屉蒸馒头。
怕不够,苏禾还蒸了些红薯土豆,就这样,还是被分了个精光。家里没有像样的桌椅,大家伙儿或蹲或站,各自找了地方吃饭。
“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比起别家,大妹子给的工钱不算高,我愿意留这干活,是因为她烧的菜有滋味!”李如意那个老乡笑呵呵的说:“我老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啥油水。”
听他这样说,苏禾忍不住问道:“咱们这边好歹还种些黄豆油菜留着榨油,你们不种?”
一旁的李如意接过话道:“种啥哪是咱们庄稼人能定的,上头让种啥就种啥,咱们那边地洼,适合种稻,上头就指望咱们交稻谷支援大城市,哪还会批准咱们种别的。”
苏禾闻言,脑海里竟一下浮出个挣钱想法,忙又问:“那你们吃油都咋办?”
“还能咋办?”李如意无奈道:“挖野油菜榨油呗,再不就是...就是...”
他本想说去县城里买点儿,可瞧了眼跟他对脸的那个徐公安,正面无表情盯着他,说是脸黑如碳也不为过了,忙低头扒饭,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其实徐立冬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而是见苏禾不怎么搭理自己,跟那两个泥瓦匠说的话,都比跟自己说得多,尤其是叫李如意的,实在不痛快了,才递去几眼。
苏禾急于知道他们从什么渠道买食油,追着又问了几句,可李如意却支支吾吾不愿再说了。见状,便不再问,又顺了李如意视线看去,不妨就跟徐立冬撞上了眼。
见他一个大男人,嘴角抿着,竟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感到有些好笑,看了眼他手里几乎没怎么吃的黑面馒头,终于跟他说了句:“大哥你多吃点啊,别见外,吃不好总要吃饱。”
“小禾妹子你不知道,我冬子哥是心情不好,吃不下饭。”蹲在苏禾身旁的吴静文突然慢吞吞的说了句。




七零之寡妇好嫁 15.解释清楚
苏禾一愣,下意识就顺她话问:“怎么了?”
吴静文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见我跟别人处对象,伤心难过了吧。”
苏禾傻了,半响才回过来味儿,再看吴静文,眼里分明带了调笑意味,一时像被窥破了什么秘密,脸上一阵出火。
原来闹了半天,竟是自己误会了...
说到底,她宁可徐立冬是迟钝,意识不到自己跟他调情,也不想他是个脚踏两只船的贱男人。
吴静文把她反应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悠悠道:“不过我呢,可不喜欢冬子哥这样的,你不觉他像个快作古的小老头儿?”
苏禾闻言,朝徐立冬偷打量过去,乍一看还真有点像,竟是没忍住,一下笑出声,见那人尴尬了,才忙忍笑道:“我吃饱了,去干活,你们慢慢吃。”
到底人多力量大,原本要两天才能干完的活,不到傍晚,已全部完工,灶房簇新,屋内墙壁雪白,只等通风几天,便能重新搬进去住。
苏禾心存感激,还要留吴静文他们吃晚饭,吴静文却是直摆手,说要趁天没黑赶紧带学生们回去。
见状,苏禾没再强挽留,连声道谢,过意不去,又从地窖里又扒出半口袋地瓜干,塞到吴静文手里,道:“不是啥好东西,吴老师你们带回去分了。”
吴静文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喊来两个学生把口袋横担在徐立冬的自行车后座上,四下扭头找到徐立冬,道:“冬子哥,你先走吧,我带学生们赶后。”
徐立冬看她眼,意味不明的嗯了声。
吴静文却没能领会他意思,又催了句:“快呀,再不走天都黑哩,难不成你想留这过夜?”
苏禾笑了起来,这笑落在徐立冬眼中,更叫他没借口再赖着了,只得先走。
等他们一行人全离开,苏禾把李如意和他同乡做工的钱也结了,顺道向两人打探吃油门道。
李如意本就对她心存好感,自然知无不言,根本不用她多问,便道:“县城有粮油站,不过去买油得要油票,城里商品粮户才有,咱们乡下人哪来那玩意儿,只能花两三倍的钱去黑市买。”
“原来是这样...”苏禾若有所思的应了句。
因李如意跟他同乡要赶去下个东家做活,又说几句后,他那个同乡先提了告辞,催要走,两人也没留吃晚饭,只剩苏禾叔嫂二人,便随意应付了口。
饭后,见天色还早,苏禾先把新房打扫了遍,泥桶锄头木梯之类工具还去生产队,回来碰上杨嫂子,又喊她搭,把木箱五斗橱之类家当挪进屋,直到天黑透了,才歇手不再忙活,打来热水喊徐秋来洗手脚,让先睡觉,自己想起新修的篱笆院门还没闩,便往外走。
只她刚走到门旁,透过篱笆缝隙,注意到门外隐隐有个黑影,吓了一跳,再定睛看,却是一下愣住了。
外头站的不是别人,竟是她那个大伯哥。
......
或许是因了话没说出口的缘故,徐立冬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家,只觉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畅快,直到晚饭空档,郭正侠问他:“你帽子哪去了?”
徐立冬一怔,这才想起白天干活的时候,他把檐帽随手挂在了篱笆桩上。也正因此,仿似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没任何犹豫的,再次回了乡下,并且在面对苏禾询问时,底气十足的告诉她:“白天帽子落你家了,我过来拿。”
苏禾闻言,开门让他进来,心里头却是犯起了嘀咕,瞧他木头桩子杵在外头的样儿,怕是站了不短时间,不就拿个帽子吗,直接进来就是了。
苏禾两手交叉于胸前,侧靠在门旁等着,见他果然从自家篱笆桩上取下了平常戴的那顶檐帽,打了个哈欠,开始撵人:“太晚了,大哥你早点回去吧,路上骑车慢点儿。”
丢下这句,转身便要去睡觉,只还没走两步,就听身后那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苏禾回头,感到好笑,拉长声道:“不敢,怎么说你也是我大伯哥,我哪敢生你气啊。”
瞧这话说的,分明就是生气了。
徐立冬这么想着,望了眼银白月光下,她干净俊俏的脸蛋,试探道:“静文她是我爸战友的闺女,跟我一块玩大的,我当她是亲妹子。”
随后,又强调了下:“是真的...”
苏禾一愣,感到不自在起来,撇开眼不去看他,嘀咕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本来徐立冬大晚上凭了气血再拐回来,就是想跟她解释清楚,不叫她误会,只是见了面,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说起,眼下起了个话头之后,先前的各种踌躇瞬间瓦解,顺着她话,又补了句:“我也没在处的对象。”
这下苏禾真闹了个大红脸,飞斜了他眼,呸道:“那也不关我事!”
这一眼,既嗔又恼,伴着她那娇俏模样,竟有种说不上来的风情,直叫徐立冬心尖为之悠悠一颤,正想再说两句,却是忽然听见一阵也不知从哪家传来的咳嗽,顿时旖旎尽消,大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尽管两人算一家,但却一个是大伯哥,一个是弟媳妇,若是被旁人瞧见,说不引人遐想那是假。
“我...我回去了,你快睡吧。”徐立冬说完这句,不敢再逗留。
苏禾懒洋洋的嗯了声,刚才那阵咳嗽声她自然也听见了,不用想也知道徐立冬的顾忌,本来也没什么,只眼下她忽然有些不舒服,更起了阵促狭心思,见徐立冬已经跨上自行车,立刻哒哒在后跟了出去,拖着绵软声音轻喊道:“大哥你等下。”
徐立冬闻言,一双眼朝她看来,带了丝疑惑。
只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那个弟媳妇踮起脚尖朝自己倾身而来,一双手分别抚在自己军大衣衣领上,伴随了这动作,一阵若有似无的暖香味在鼻尖萦绕,直叫他僵了身子不敢动弹。
苏禾“细心”的为他拢了拢衣领,朝他露出个甜蜜笑容,柔声道:“夜里寒气大,别冻着了。”
徐立冬果然被她这举动给吓得手足无措,试图将身体往后仰,可抚在他衣领上的两只小手却锲而不舍的跟黏了过来,叫他既害怕,心里的甜意又止不住往外冒。
苏禾把他反应看在眼里,顿时心情大好,又轻拍了两下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眯眯的叮嘱了句:“到家记得再喝点姜汤驱驱寒...啊,记下了?”
天知道,这会儿徐立冬正大脑空白一片,压根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见她终于放开了自己,含糊应了声,蹬上自行车踏脚,逃命似的一下就骑出老远。
目送他仓惶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苏禾才闩门去厨房打水,洗完脸钻被窝歇下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徐立冬那副窘迫样,独自闷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睡去。
心里的疙瘩没了,接下来几天,苏禾满脑子都在盘算一件事。
按李如意的说法,县城南边缺油水,眼下又入了冬,再有三两个月就到年关了,届时,哪怕再困难的人家,都会想办法过个滋润年,如果这时候有人放出买油的渠道...
苏禾又想到自己储在地窖里的那一百多斤黄豆,留足自用之后,剩下拿去榨油,起码也有七八十斤的油量。
这是个挣钱的好机会,苏禾可以确定,但她“走南闯北”经验有限,也不是男人身,办起事来肯定有不便。顺其自然的,她想到了杨四海。
趁这日杨四海在家,苏禾过去把自己盘算已久的想法提了出来。
话刚说完,就见杨四海瞪大眼,十分惊讶道:“卖豆油?”
苏禾点头,微微笑了下,说:“先前咱们遭了天灾,上头免了咱们这季的公粮,光是黄豆,哪家哪户都分了不少,眼看到年关,正是贪油水的时候,谁家不想弄几两油过个好年?”
杨四海没吱声,似在思考。
苏禾继续说:“前些时候在我家做活的那个李如意,不是说他们县南只种稻谷不种黄豆吗?我寻思了下,他们那边说不定正缺油水。”
杨四海脑子灵光,顺着苏禾的话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先去那边探探情况?”
苏禾嗯了声,说:“路费我来出。”
“路费不是事儿。”杨四海摆摆手,嘬牙花子想了片刻,一拍大腿道:“成,明个我就去趟县南!”
黑市一斤油卖到两块七,真要做起这档买卖,可是笔不菲的收入。经苏禾这么一提点,杨四海盘算之后,越想越来劲,竟辗转一夜没睡,第二天凌晨四点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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