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简也
“你在帮我。”江灼说的很肯定,此时透彻的眼中出现一抹不明情绪。
而轮椅上的少年却是转动着轮椅,伏璟沉静的对视着少女的眼睛,浅浅一笑,“我记得你说过,虽说萍水相逢,公子就好人做到底。”
江灼柳眉一挑,她倒是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还记得竹林那一事。
“璟世子,我会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
伏璟淡淡一笑,大手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转去,声音很是柔和,“为什么不信。”
“五姑娘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吗。”
这句话无疑是在直击江灼内心深处,那颗坚硬的心,好似出现裂痕,发出一丝轻响。
江灼却是没有在问,反而是上前一步,推着少年的轮椅,说道:“她在哪里?”
轮椅上的少年闻言淡淡一笑……
出城厢苑出来后,刚刚那位粉衣女子又是出现,带着江灼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这次的路上,两人却是没有任何交流。
待来到一处很是小的院落中时,伏璟才是说道:“你进去吧,她就在里面。”
江灼的手收回,看着少年的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嘴角一扯,“似乎欠你的越来越多。”
“那又如何。”声音静谧如水,眸光中好似有着看不出坚定的目光,也没有在看江灼一眼,修长的手便是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侧行去。
江灼看着远去轮椅上的少年,嘴角一扯,便往小院子走去……
而推动着轮椅的伏璟手慢慢收回,云溪走到伏璟的身边说道:“主子,属下现在越来越不知道你心思了。”
“为何要让你知道?”伏璟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情绪,“都准备好了吗。”
云溪闻言,微微低着头,“准备好了,已经传信给师傅了,就等着主子起身去雪山。”
“嗯。”
云溪说着,便把推动起轮椅,心中有许多疑惑,便问道:“主子,五小姐,五小姐,主子是不是对五小姐,嗯……”
“是。”
在云溪呆愣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已经在慢慢远去,回过神时,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他剑眉一皱,说道:“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主子就是说是,是什么呀?”
……
江灼踏进院子后,便看到院中有几个女人,样子都是相当严肃,看着来人是江灼,都是起身,其中一个女人看着江灼,冷然的说道:“江五小姐,怜儿为了你,与江允华彻底撕破脸,你如今拿什么保护她?”
江灼眉间一皱,随即淡淡一笑,“晓晓姐,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说怜儿为了我,还不如说是为了她自己,如今呢,也让江允华尝试到了痛,我还想尽办法保护着她,她该谢我才是。”
“你!”叫晓晓的看着江灼这般模样,气结,小小丫头,心眼倒是挺多。
这个时候,蒋怜儿才是从房间中出来,看着来人是江灼,脸上噙着一丝笑意,因着江允华下手重,可以从蒋怜儿的眉宇间看出,蒋怜儿身子不好。
“小灼,你来啦。”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你知道我会来?”
“昨日进姚府大牢的时候,我还在想,今日便会被姚家送到江家,却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手相救,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是靖南王府的人。”
蒋怜儿说着便是打量着江灼,然后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和靖南王府有关系。”
江灼柳眉一挑,随即又是听到蒋怜儿的声音,“要是小丫头早说跟靖南王府有关系,在醇白楼我就不光是动江暮词、脸那般简单了。”
江灼也是在打量着蒋怜儿,她前世得知蒋怜儿的时候,是江允华成亲过后,蒋怜儿带着人把江允华的妻子蒋青青也是狠狠的给打了一顿,江灼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般随性的女子,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在江家与江允华对视,只是那个时候的江灼因着要嫁给怀王的关系,没有注意听蒋怜儿与江允华的对话。
后来在她嫁去京城,在岚桑口中得知,蒋怜儿后来被江允华关进了东苑,而蒋家早已不认这个女儿,蒋青青又对蒋怜儿恨之入骨,直至在江家东苑被江允华及蒋青青给弄死。
“你这丫头盯着我看做甚?”蒋怜儿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
而江灼下意识的说道:“你和我二哥是什么关系?”
江灼明显的看到蒋怜儿眼中有一丝错愕,随即便看到蒋怜儿转身,不让江灼看着她的脸。
“你二哥?江允阑?”
江灼看着蒋怜儿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她清楚的听到蒋怜儿口中溢出的嘲笑声。
“有什么关系?你要听?”
江灼看着转身过来的蒋怜儿,嘴角一扬,“你要说的话,我就听,要是不说,我也不勉强。”
蒋怜儿的视线有些轻飘,自嘲道:“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这人贱,对,就是贱,负了他。”
江灼柳眉一挑?负了他?
“什么叫你负了他?我听二姐姐说,要是没有江允华的话,江允阑已经成亲了,而江允阑成亲的对象是不是你。”江灼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蒋怜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瞳孔一缩,便是岔开话题,说道:“小灼来见我应该不是来问这些事情的吧。”
江灼嘴角噙着的笑容,让蒋怜儿脸色一冷,便是听到那轻柔的声音,“在我不知道你与我二哥事情之前,蒋怜儿,你该知道我能让你报复江允华,也能让你毁在江允华的身上,只是呢,我念着那日也替我出了一口气的面子上,让姚夙白带你们走。”
江灼淡淡的环视着院子中的女人,轻声道:“只是呢,如今我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与你,如果你想让江允华死的话……”
“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蒋怜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能把利用人的口气说的像施舍般,她知道眼前的丫头不简单,能让姚夙白出手已经很让她吃惊了,如今更是靖南王府都出手,那她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小丫头,你也是想江允华死吧。”
“怜儿姐姐可以这样认为哦。”少女嘴角的笑意好似被风吹动的湖面般。
蒋怜儿淡然一笑,“你想让我做你的利刃。”
“不不不,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
……
江灼走出那座小小的院子后,本打算照着刚刚的路原路返回,却是在转角处看到了伏璟。
伏璟看着那里站定的少女,温和一笑,“过来。”
江灼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挪动着,走到少年的面前,就连扯着出来的笑容都有点假,因着刚刚伏璟说的话,江灼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的人如何在相处,便是很自觉的走到少年的身后,推动着轮椅。
“王妃带着我二姐姐在王府中游玩吧。”
“嗯。”
“你真是有心思。”
“你懂就好。”
“……”
待江灼与伏璟刚刚回到那凉亭时,姚若尘才是带着江夕歌来,还是一说一笑。
“那歌儿经常来府中玩,也来经常陪陪我。”
江夕歌听着姚若尘这般说,脸上全是笑意,乖巧的说道:“那到时候王妃可别怪民女烦。”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
江夕歌看着那一脸沉稳的江灼时,对着江灼笑了笑,身上穿着的无疑不是只有靖南王府才拥有的云锦衣。
江灼看着姚若尘,立即起身,说道:“二姐姐,这般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老夫人了。”
江夕歌脸色一紧,她都差点忘了还有江老夫人一事,立即对着姚若尘说道:“王妃,那个,民女的祖母该是要来寻民女跟妹妹了,民女就先退下了。”
姚若尘闻言,淡淡一笑,“没事,你们着急,就先去吧。”
江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姚若尘,江家姐妹微微福身,“民女告退。”
待江灼与江夕歌走远后,伏璟嘴角的笑意很明显,温和道:“母妃装着很累吧。”
姚若尘一听,大骂道:“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这个臭小子!”
……
江灼和江夕歌到城厢苑的时候,才是看到江老夫人从城厢苑出来,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待看清江夕歌身上的衣裙时,眼中微微一闪,也没有问什么,便说道:“回府吧。”
江夕歌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问道:“祖母,大姐姐怎么样?”
“喝了药,睡着了。”听不出江老夫人声音中的情绪,只是后面说了一句让江灼嘴角溢出嘲讽。
“可怜的孩子……”
一天的功夫好似就这样快要结束了,待江家的马车停在江府大门的时候,岚桑却是在大门口焦急的等着。
看着江灼回来,上前迎接道:“小姐,你回来啦。”又看着身后的江老夫人,福着身子,“老夫人。”
江老夫人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好似心情很不好,便走进府,江夕歌看了一眼江灼,说道:“五妹妹,明日二姐姐来找你,我先回院子了啊。”
江灼看着江夕歌脸上的神情,无疑不是在显示着高兴。
而岚桑看江夕歌与江老夫人走远后,焦急的说道:“小姐,快去翠枝的院子,她把悠儿给抓走了,奴婢拦都没有拦住!”
江灼双眸一冷,那日的猜测在脑海中盘旋,声音冷厉。
“那般想下地狱,我就送他们一程……”
闺中煞 第55章 来看看你
第55章 来看看你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黑暗紧紧的包裹着江府,亦然包容着只能在黑暗中进行的龌蹉之事……
江府下人的院落在整座府邸的东南方,江灼从江府大门走到翠枝的院落之时,江府各处都已经灯火通明。
“小姐,快,快、”岚桑走的很急,因着翠枝来抓严悠儿的时候,带着有几个人,岚桑什么话都说了,那翠枝好似听不进去一般,她被几个婆子扯着,严悠儿亦然是被翠枝给带走了,看着当时翠枝的脸色,不知道严悠儿会遭遇什么。
“小姐,悠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江灼眉宇间全是冷冽之色,要是翠枝真如她猜测的那般,那她真的不会在心慈手软。
“只要翠枝有那个胆子,我不介意送她一程。”凉幽幽的声音在这还带着热意的晚上显得格外的有凉意。
“小姐,到了。”
因着江盛与翠枝都是江家下人中比较得体的,住的院落是单独的,江灼看着眼前的院子,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奴才,生活都过得这般滋润,不知从江家捞了多少油水。
看着院落紧闭的大门,江灼双手猛的推开。
那在院子中站着还有点呆滞的翠枝看着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瞬间提神,看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女,眉心一跳,连忙往后方的房间看了看,立即上前,“五小姐。”
“悠儿呢!”江灼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翠枝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精明,此刻倒是有点空洞,低着头,说道:“五小姐,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还望五小姐高抬贵手。”
江灼深邃的双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翠枝,秀手一扬,猛的把翠枝推至在地面上,“让开!”
地面上的翠枝立即把江灼的脚给抱住,说道:“五小姐,你不能进去。”
江灼这个时候才是听清楚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中传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此刻噙着深深的寒意,“就算翠枝姑姑沦落到如何的下场,那颗野心勃勃的心还是不安分,明明可以亲自找上悠儿,却是要借用着我的手,把悠儿带进江府,怎么,你是想让悠儿恨上我,还是这样才能体现翠枝姑姑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江灼此刻眼中的寒意好似一把利刃,冷声道:“放开。”
翠枝明显是不放开,她一生都是心狠,偏偏遇到了江盛,她手段更是精明,奈何遇到像江盛那般的人,手段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女人,依附男人的女人,在江家拼夺这么多年,怎么能就让一个严悠儿个毁掉?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要接受府中那些人异样的眼光,还有受着江盛的折磨,这叫她怎么甘心?
区区一个女儿而已,还是从小就不喜的女儿,心中有一丝的愧疚就已经很对的起严悠儿了,用她换一回在江家、江盛眼中的信任又何尝不可……
江灼看着翠枝这般,心中更是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声道:“翠枝,你该知道,如果今日悠儿有个什么,你想死都很难……”
江灼说的字眼明了,让翠枝身子一颤,随之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放开!”
翠枝看着江灼往那通明的房间走去,眼中一冷,立马从地上爬起,岚桑见状,立即抱住翠枝的腰迹,说道:“你是悠儿的娘亲,你要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真不是人。”
翠枝眼看着江灼要走到房间大门处,冷声道:“五小姐,有些事情,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吗,告诉你,不可能!”
“是悠儿自愿跟着我来的!”
江灼嘴角勾出一抹冷意,“砰”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而房间中的江盛听着这一道开门声,在床上的动作明显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耐烦,好似被人冲撞一般,正是要转头破口大骂时,看着那房间大门侧站着的少女时,瞳孔一缩。
那赤裸的身体,也是瞬间扯着被盖遮住,大声吼道:“翠枝你这个臭婆娘!”
江灼看着床上的那一幕,严悠儿好似已经没有知觉,但是身无寸缕,嘴巴还被堵着,瞬间刺激着的她的神经,耳边传来的声音,眼中看到的是另一番情景。
“小灼,小灼,你快走,刘公公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王爷要把你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啊!”
看着往她怀里塞包袱的严悠儿,江灼问她,“我走了,你和岚桑怎么办?”
严悠儿看着江灼的神情,立马说道:“我们是奴婢,小灼,我穿着你的衣服,今日怀王没有在府上,把我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里面有银票,你走……”
而那个时候的江灼看着拼了命都要让她逃跑的严悠儿,她是多么的无能,就算她想逃,她能逃到哪里去?
别说刘砷看见过她,识得她这张脸,就算不识得,她怎么能让悠儿替她去死?
然后呢?岚桑亦然让她快走,她正在她和严悠儿说什么的时候,怀王府的那些个女人给怀王通风报信,被祁冥河撞了个正着。
而她们的结局是什么呢?她仍被怀王送给了刘砷,而悠儿在她的面前被祁冥河给抓走,就连岚桑也落得被怀王府那些侍卫玩弄的下场。
她在皇宫的监栏院最后听到的岚桑跟悠儿的消息,便是在怀王府落得每日每夜为怀王府中的那些个男人玩弄的玩物。
直到新帝登基,新帝大赦天下,监栏院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再次听到岚桑和悠儿的消息时,她亲自去的怀王府,亦然是在怀王府遭受刁难,最后那怀王府上的侍卫不耐烦后,才是说道:“那两个女人早就被玩死了,你还打听这些消息作甚?真是晦气!”
前世的一幕一幕,此刻翻江倒海的在江灼的脑海中盘旋,此刻她眼中带着猩红,从腰迹从取出细小的匕首,就连匕首套仍在地上的动作都是那般的娴熟,好似这动作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很多次了般。
“你、们、真、是、找死!”
江盛看着那白衣少女眼中的猩红,就连穿裤子的动作都还没有来的及,就见着少女出现在眼前。
“啊!”江盛一声惨叫后,左眼立马黑暗无比,右眼还模糊不清,“啊!我的眼睛,啊!”
一眨眼的功夫,那被江盛裹着的被套已经满染血迹,而江灼手中的匕首上,还刺着一颗眼珠,刚刚江灼那一个动作直刺江盛看着她的眼睛,就连取出匕首的时候,还在眼中狠狠的扭了一圈,那颗眼珠完好无缺的被取了出来。
“江灼,你个贱人!”
江盛痛苦的骂道,双手已经满是血迹,就连眼中传来的痛意都快已经麻木了。
“啊!”脸上又是传来一阵痛楚,好似要让江盛感觉什么叫痛。
江灼看着床榻上的严悠儿,声音如寒冬中刺骨的冷风,“本小姐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江盛,在你要扳到我之前,到下的是你!”
“啊!”江盛刚刚还麻木的痛觉此刻清晰无比,那种痛,那种痛,好似把他一刀一刀凌迟。
江盛哪里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子心比他一个男人都还毒上几分?他只是早就对严悠儿有别样想法了,这些时日百般折磨翠枝,就是为了让翠枝亲自把那个娇滴滴的女儿送到他的榻上,做了夫妻差不多十年,江盛怎么会不知翠枝的野心,要是让翠枝为了一个女儿送上在江家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严悠儿能出现在他床上,那是因为,严悠儿的娘,亲自送到他床上的。
而听到尖叫声的岚桑早已站到了大门处,看着那在床榻上扭着身子还满是血迹的江盛,眼中只是冷意,此刻的严悠儿还是昏迷不醒。
她看着身无寸缕的严悠儿,看了一眼屋中央梨花桌上的桌布,上前狠狠的一扯,桌上的茶杯全是洒落在地,瞬间在这院子中格外的刺耳。
走到床榻边就是把桌布遮盖在严悠儿的身上,而此刻的江灼满眼的血红,冷冽的声音响起,“本小姐送你一条通往人间的路你不走,偏偏喜欢走黄泉路。”
“江盛,你可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头顶传来的声音冰冷的刺骨,就算痛意清晰无比,少女的声音仍然进入了他的耳中,加上脸上传来的痛意,此刻的江盛才是感觉到了害怕。
江盛在江家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而在这云阳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是以,在云阳城中,他江家的总管还是有点名声,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说是在云阳城中,就算遇到那个人人都怕的姚家三公子,他说的话也能让姚三公子很顺心。
上次已经在江灼手中失手了一次,想着今日江灼随着江老夫人去了靖南王府,择日不如撞日,就是让翠枝带着人去了北苑的雅居,待翠枝把人给她弄到榻上的时候,严悠儿已经昏迷不醒,想着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江灼在有能耐,还能在他手中把严悠儿给要走了还不成,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少女下手这般狠毒……
江灼看着被满是血迹遮住的江盛,血红的眼睛中带着丝丝的笑意,冷声道,“尽管去世安苑,或者,让你的主子来找我。”
江灼说着,便是对着岚桑说道:“把悠儿扶起来。”
“我背她回去!”
岚桑见状,立即扶起严悠儿,小小的身子被桌布遮住,岚桑看着严悠儿脖间的青紫,心疼不已,心中对翠枝的恨意又是多了一分,这天下怎会有这般的母亲,为了自己的野心,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送到自己丈夫的床榻之上。
翠枝在大门侧清楚的看到江灼手中匕首上的眼珠子,那少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是把眼珠子仍在了地面上,江灼背着严悠儿后。
那眼珠子被白衣少女踩破时发出轻微的声音让翠枝身子一抖,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衣少女,慢慢的往后方的墙壁退去。
江灼在经过翠枝的时候,只是用着淡淡的眼神看了翠枝一眼,刚好踏出房间,就是听到翠枝的声音。
“三小姐不会放过你!”
“让她随时来找我!”清冷的声音好似飘满这座院落的每一个角落,翠枝看着少女背着严悠儿走出院子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那床上还在痛苦呻吟的江盛时,嘴角尽出现一抹笑意。
然后亦然是出了院子,却是往江灼刚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因着白日翠枝带着人到雅居大闹一事,白氏也在雅居呆了许久,她没有进屋子,而是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坐着。
待看着白衣少女从月门处进来的时候,立马起身,又是看到江灼背着一个人时,脸上立马一紧,上前询问道,“怎么了,灼儿,这姑娘怎么了?”
江灼看到白氏担心的眼光时,刚刚一路冷色的脸缓和许多,“娘,女儿先把悠儿给放到床上去在说。”
白氏闻言后,脸上担忧之色更明显了,岚桑在江灼身侧扶着严悠儿的后背,江灼身材属于那种很娇小,背着严悠儿还是有点吃力。
白氏跟随着江灼到了里间,看着用桌布包裹着的姑娘,眼中显出心疼,待严悠儿彻底躺在床上后,江灼把桌布扒开,那满身的红痕触目惊心。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白氏看着严悠儿身上的红痕心疼不已,上前坐到床沿边,把被盖轻柔的盖在严悠儿的身上,眼中亦然已经湿润:“还是不是人,姑娘才多大,这么小都能下的去手。”
江灼看着白氏用着帕子轻柔的给严悠儿擦去脸上的血迹时,对着岚桑说道:“打热水,给悠儿洗一洗。”
而江灼却是起身,眼中闪过阵阵的寒意,有些人,是该好好算下账了。
岚桑看着江灼的神情,担忧的说道:“小姐,老夫人会不会……”
岚桑还没有说完,雅居的院子中就是听到张嬷嬷的声音,“五小姐,老夫人让你去岁安堂。”
江灼淡淡一笑,身后的白氏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是看到江灼已经走出了房间。
岚桑正是想着要跟不跟去的时候,就从外间传来江灼的声音,“好好照顾悠儿。”
江灼踏出外间大门时,手中的东西放在衣袖中,看到院落中站着的张嬷嬷,立马噙着淡淡的笑容,“张嬷嬷,都这般晚了,老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嬷嬷看着江灼一脸笑意的模样,太阳穴猛烈一跳,立即走进江灼,说道:“哎哟,老奴的小祖宗唉,老夫人与老太爷在世安苑中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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