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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简也
小太监走向江灼,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世子妃,接旨吧。”
江灼起身,双手接过明黄的圣旨,从清眸中传出一丝笑意,嘴角勾抹出一道动人的笑意,刹那间,让一直注视她的某些人都感觉到呼吸一窒。
那瞬间动人的笑意,又是扰乱了谁的心?
伏璟温润的双眸深处带着一丝复杂,眼神一直跟随着江灼坐在姚若尘的身侧。
长平公主侧头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灼,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古悦,古悦看着长平公主眼中的狠色,便闭上了嘴,脸色有些难看。
秦皇后淡淡的往秦恒看去,随即说道:“今日太后的寿宴,静妃,可有备什么歌舞?”
静妃闻言,看向秦皇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有的。”
秦皇后见着人都差不多了,若不是西域太子来这么一出,此刻大殿中早该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静妃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保养甚好的手轻轻一拍,一群穿着舞女锦衣裙的女子走进来,随即大殿中响起乐器的声音。
姚若尘看着江灼那放在一侧的圣旨,在她身边低声道:“灼儿,你与璟儿每日都是一起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江灼脸色微微一缓,同样在姚若尘的耳边低语道:“母妃,你看皇上眉宇间的病态。”
姚若尘并未有下一刻就去打量文政帝,眼中微微一动,说道:“这段时日相传皇上身子骨越来越差是真的?”
大殿中的乐声有些大,江灼在姚若尘耳边低语,她说道:“母妃,这些事情我们先不要管,此时并无太子,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在皇宫中大乱之时,我便把你送回云阳城。”
姚若尘脸色微微一变,她看向江灼,说道:“灼儿,你……”
到嘴边的话待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时闭上,姚若尘把视线放在大殿之中,心间却是在震撼着,江灼这一番举动无非是在说明,文政帝已没有多少日子,西秦没有太子,若是文政帝就这般去了,那……
大殿中此刻也是从大门两侧走进两排宫女,手中端至着的是上好的佳肴,直到大殿中坐着的大臣夫人案几前都放满了佳肴后,那些清一色的宫女才是走出大殿之中。
长平公主看了一眼姚若尘,随即把视线停留在江灼面前那明黄的圣旨上,好似想起什么,眼睛中带着一抹亮光。
而高位上坐着的文政帝的视线往大殿之中的舞女看去,看了一眼便收回,看着案几边上的菜色,眼中微微一冷,随即脸色一白,紧接着咳嗽起来。
“咳、咳、咳……”
这突入起来的咳嗽声,让一侧坐着的皇后脸色微微一顿,秦皇后瞬间往秦恒的方向看去,发现秦恒并未有看向高位处,脸色微微一白。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随着秦皇后的呼叫声,大殿之中瞬间安静,就连那些舞女看情况不对,都是低着头退出了大殿,然而那些大臣们脸色也是噙着担忧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文政帝并未有上朝几次,本以为今日太后的寿宴看到文政帝,只是以为病了而已,如今听着这般猛烈的咳嗽声,心中又是在盘算着储君之位的事情了。
太后也是离开座位,她睥睨着大殿,大声道:“太医院的人呢!还不快来给皇上看看。”
男席上的廖太医闻言,立即起身,脸色也是微微一白,真是每次碰见的好事都不是他,上次是大公主,这次还是皇上,他是不是出门该看看黄历?
带着紧张之意走出男席,往高位处走去。
此刻的静妃稍稍的看了一眼祁承寒,便站在皇后的一侧,文政帝脸色已经咳得已经发红,是那种憋着气的红。
廖太医看着文政帝的模样时,脸色一白,说道:“皇后娘娘,还是先把皇上送回景阳宫比较好。”
秦皇后眼神一冷,看着还在咳嗽的文政帝,看了一眼祁承络,说道:“还不快把你父皇送回景阳宫!”
祁承络闻言,立即起身,祁承寒见状,同样起身,随即皇子的位置都是空了出来,文政帝是被祁承络背着出了大殿之中的。
秦皇后与静妃跟随其后,太后眼中全是狠意,在她的寿宴之上出现这般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她的皇帝儿子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皇宫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被嬷嬷扶着也跟了出去……
大殿之中的朝臣见状,都是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洪福齐天。”
“皇上洪福齐天……”
因着文政帝突如其来的病倒,太后的寿宴没有到晚上的时候,慈宁宫已经没有了人。
而景阳宫中,除了秦皇后,静妃及皇子们守着,景阳宫外更是有着多双眼睛盯着,好似只要文政帝有个什么,那些人便立刻转身向宫外奔去。
靖南王府。
韶华居。
江灼把圣旨放入锦盒中后,微微一转身,便看到轮椅上的人盯着她。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说道:“这般看着我做甚?”
伏璟眼中有一抹探究,他说道:“你知道我与三皇子的计划是吗。”
江灼闻言,随即眉头一松,“不知道,不过,我能猜到。”说完往伏璟走去,在伏璟的身旁坐下,与他对视着,“我说过你别想瞒着我什么,可是你与三皇子的事情好像你并不想与我说,那,就只能我自己猜咯。”
伏璟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握上江灼的手,说道:“原本打算到了那个时候在与你说。”
江灼嘴角带着笑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伏璟眼神中含着一抹柔意,说道:“西秦的朝堂早已被蛀虫啃咬坏了根本,而文政帝病来如山倒,也无有意的诸君人选,如若我没有猜错,文政帝是打算把靖南王府给剿灭后,在立诸君,可文政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般的病了,这其中怎么都会有秦皇后的手笔。”
江灼淡淡一笑,眼睛微微一眯,说道:“所以,你与祁承寒便将计就计,北国与西域早就对西秦蠢蠢欲动,皇宫中便让他们打乱,谁做西秦的君王,剩下的皇子们都不会让坐上皇位的人好过,乱了才好一网打尽,是不是。”
握着江灼的手紧了紧,他说道:“西域、西秦,北国,相安无事也就那么几年,漠北没有怀王驻扎,西域的皇帝早就蠢蠢欲动,奈何西域出了一个安九君,把西域打理的甚好,如若西域此番攻打漠北,漠北没有胜算。”
江灼眼中微微一顿,她感觉到了他大手的力量,说道:“所以,你要与祁承寒去漠北是吗。”
伏璟没敢去看江灼的眼睛,他说道:“边疆有父王守着,漠北我便去。”
“那我呢?”江灼轻声的说道。
伏璟原本温和的眸子发出一抹有些邪肆的暗光,他脸上带笑,说道:“锦绣天下赠予我妻,如何。”
江灼脸上有些呆滞,她看着面前的脸,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隔了好半响江灼终于从伏璟说的那句话中回过神,却是突然想起祁承寒,立即说道:“祁承寒,你就那般的相信他吗。”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担忧之色,说道,“小灼,有时候学着去相信一个人,会轻松很多。”
“可,祁承寒他……”江灼说着脸色微微一变。
“在你的梦中,祁承寒是做了皇帝是吗?”伏璟微微凑近江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嗯?”
江灼眼神有些躲避,她对祁承寒完全是因为柳焉,确实不知祁承寒这个人怎么样,可是,她看着伏璟,问道:“祁承寒与柳焉,他们……”
伏璟眉间微微一紧,看着江灼,说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江灼脸色一变,为什么会是合作关系?前世柳焉不是冠绝后宫的柳贵妃?难道真的是她的人生改变了,别人的人生也会跟着改变?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说道:“柳焉心仪之人是三师兄。”
江灼脸上更是震惊,她看着伏璟,“莫宥?”
伏璟点了点头,随之听到江灼说道:“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伏璟把江灼揽入怀中,温和的说:“就是这样的,小灼,不许乱想,今日那道圣旨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许拿出来。”
“可是,我想与你一同去漠北。”
伏璟听着江灼的声音,揽着她的手松开,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你不想与我分开,可是,我怕,战场上的事情,就算伏家军能以一敌百,可,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不许出现任何一个会伤害到你的机会。”
江灼看着伏璟眼中的紧张之意,说道:“那我就在京城你就放心了吗?”
伏璟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他又重新把江灼揽入怀中,说道:“如若漠北不起战乱,那我定不会去漠北,如若安九君回西域第一件事便起兵,我与祁承寒怎么都要去漠北,不管日后西秦的皇帝是皇子中的谁,在漠北战乱没有平息之时,你都不会有事,至于,姚家的那些人,你尽管杀。”
江灼抱着伏璟的腰间,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说道:“已经这般确定了,漠北要动乱了吗?”
伏璟闻言,温和的眼眸深处带着阵阵的寒光,“云薄的消息应该没有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西域原本来西秦的太子是假太子上京,苗疆之人借着姚家的关系能顺利进京,然后在皇宫刺杀西域太子,这般,便能顺理成章的挑起战火。”
“那如今的安九君可是西域的真太子?”
“是。”伏璟想起大殿中安九君的神色,眼中微微一晃动,“漠北没有了怀王,安九君当然会亲自来一趟西秦。”
伏璟的声音落下后,没有在听到江灼的声音,他嘴角失笑,“你真的放心离开京城?”
江灼柳眉轻皱,抬着脑袋,看着伏璟,问道:“什么意思?”
“江允凡你不管了吗?”
江灼看着垂眸看她的人,随即轻哼一声,又低下头。
伏璟看着这般小女人的江灼,嘴角是无奈的笑意,说道:“我也不过只是说说,文政帝还没有出事,还不知什么时候去漠北,你这个样子对着我,真的好吗?”
“小灼,我记得在云阳城的时候就说过,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便带你去雪山,虽然祁家的江山对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西秦江山的半壁是父王守着的,我是父王的儿子,你……”
“我知道。”江灼轻声道。
轻轻的三个字,伏璟便知道江灼是懂他的,他轻轻的说着:“我要让你在乎的人,在西秦甚至在每一个角落都被人尊敬着,只因他们是你的亲人。”
因为那是你在乎的人,我便给你一个盛世的天下,让你不在有那晚的惊恐之色。
江灼双眸轻轻一闭,听着心跳声,她说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是不想与你分开。
夜色也渐渐暗下去,此时的京城不管是靖南王府,还是姚家,还是京城其他世家,还是驿馆的北国王爷,西域的太子,都是时时的盯着皇宫中。
景阳宫中。
此时的景阳宫中除了守在大门候着的李由外,整座宫殿之中。
守在龙榻前的只有秦皇后,也不知道秦皇后在与文政帝说什么,李由时不时的听到一阵的轻咳声。
景阳宫中有些出奇的安静,在听到这阵阵的轻咳声,在着夜色笼罩之下,有些怪异。
李由垂眼看着脚尖,竖起耳朵想听到殿中传出的声音。
秦皇后轻轻的拍着文政帝的后背,说道:“皇上不必这般惊讶,当年沐栩锦可真不是什么郁郁终生的,而是、皇上亲手把宸贵妃推下深渊的。”
“咳、咳、咳……”文政帝闻言,胸前又是猛烈的咳嗽着。
“当年陛下为了你的位置更稳固,便把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纳进宫,别说什么你对沐栩锦有多深情,这些年我看着你对沐栩锦的女儿那般的纵容,就觉得讽刺,皇上自以为的深情,可在沐栩锦的心中可是恶心至极。”
“我的皇啊,你心爱的女子是,自杀而亡的。”秦皇后的声音落下,文政帝就带着凶狠的目光看着她。
“皇上不必这般看着我,沐栩锦就是自杀的。”
“她死前,说过一句话。”秦皇后嘴角淡淡一笑,“皇上想听吗?”
文政帝瞪着瞳孔看着秦皇后,随即见着秦皇后从一侧拿出一抹明黄的圣旨,她说道:“只要皇上在这上面盖上玉玺,我就告诉你。”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眼中的狠意,无所谓的一笑,“皇上该是知道,如今西秦的趋势,还不如早早的立下诸君之位,当然,立嫡立长,虽然络儿没有占长字,却实实在在的是嫡子,所以,西秦的皇位理当有臣妾的儿子继承。”
“皇上,臣妾可说的对?”
此刻的文政帝好似被人下了毒一般,嘴里已经说不出来话,只能啊啊啊的哼着。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的眼神,轻笑着,放下手中的圣旨,往御桌边走去,随即拿起玉玺走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却是自己拿起玉玺往圣旨上盖去。
“皇上看着呢,臣妾也不算是谋朝篡位,对吧,皇上?”
“噗”一大口的血迹吐出,文政帝的生命好似已经到了极致,吐出来的鲜血有些偏黑,秦皇后脸上一暗,收好圣旨,放在殿中的一侧后。
便往大门走去。
“吱呀”一道响亮的声音,李由立马看着大门处。
秦皇后脸色有些不好,说道:“喊太医,陛下吐血了。”
“赶快派人去把皇子公主们请来。”
李由闻言,恭敬的说道:“是,皇后娘娘。”
待李由转身走出景阳宫后,秦皇后又走进大殿之中,往文政帝走去,“臣妾还是说了吧,不然,没有机会了。”
文政帝还在喘着气,听到秦皇后的声音,凶狠的眼睛微微一窒。
“宸贵妃死前,她说,最想见到是皇上,可惜没那个时候皇上却是在别的妃子身边。”说完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
文政帝瞳孔一缩,此刻好似心绞着,嘴里的血迹越来越多,他声音有些不明,“是、是你、杀、了栩锦。”
……
第二日。
辰时,从皇宫中传来五十八声鸣钟时。
江灼正是在与伏璟用着早膳,两人都是相视一眼。
她挑着眉说道:“文政帝驾崩了……”





闺中煞 第100章 江老夫人上京
第100章 江老夫人上京
钟鸣声一响,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变了,有的世家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也已经取下。
景阳宫外跪着的宫女太监,前面跪着的朝堂之上的官员,面色都是比较悲痛。
跪在最前面的是丞相萧钬,国舅爷秦恒,各位皇子,及妃子。
后面宫女与太监悲痛的声音有些阴沉,让跪在前面的主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文政帝这般突然驾崩,让许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当然有的人则是欣喜不已。
此时,太后,秦皇后,还有有些年迈的太傅大人相继从景阳宫走了出来。
祁承寒看着此时太傅手中拿着的明黄圣旨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低下头,静妃看了一眼祁承寒,同样低下头,脸色有着一层悲痛,毕竟死的那个人是静妃的丈夫,虽然不是她一个人的。
秦皇后与太后脸色都是有一抹悲痛之意,太后脸色微微一正,对着林太傅,说道:“林太傅,念吧,省的皇帝一去,皇宫中一日无主,便妖风四起。”
林太傅微微点头,说道:“是,太后。”
说话间,林太傅把手中的圣旨给摊开,也曾怀疑过,可刚刚在殿中看到圣旨中写的确是文政帝的字,便深信不疑了,随后以往朝代也有写假圣旨的,但……
林太傅想着轻轻的打量了一下五皇子,祁承络。
声音有些洪亮,起码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子祁承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
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文政帝三十四年十月十日、授吾儿承络以册宝。
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林太傅在看到三十四年十月十日时,眼中有些探究,这算是遗诏了,文政帝在去年十月就写下了这封圣旨,为何那个时候没有昭告天下?
秦皇后看着林太后在打量着她,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林太傅说道:“太子,接旨吧。”
祁承络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他对着那份诏书大大的磕了一个响头,郑重的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的使命。”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岁。”一阵的大喊声,让祁承络的身子凛然一正,眼中都是光芒。
林太傅已经算是西秦的元老了,见证了先皇,文政帝,如今便是这要新晋的新帝,林太傅也相继跪地,说道:“宫中不能一日无主,还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林太傅一说完,那些大臣们也是附和的齐声道。
“宫中不能一日无主,还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祁承络站起身,睥睨的看着景阳宫中的大臣们,随即把视线放在祁承寒及祁承枫,祁承奕的脸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声音比平时要爽亮得多。
“准。”
……
文政帝驾崩之日,在文政帝的御桌的暗格中找到一封遗诏,秦皇后儿子五皇子,为太子,一朝老臣林太傅亲自宣旨,正是因为林太傅宣旨,让那些有些怀疑的人,便制止了怀疑之心,林太傅德高望重,林太傅也是文政帝的太傅,想来也是认得文政帝的字迹。
因着文政帝葬礼拖延不得,新帝登基之日,便在第三日。
整个皇宫中都在忙碌着,为新帝缝制龙袍,为登基大殿做好准备,又因着文政帝的灵柩在皇宫摆放着,这次的新帝登基大典有些简略。
祁承络因着是新帝,这两夜守灵便有祁承络守夜。
二月十九日,登极大典的准备就绪后,礼部尚书奏请即位。
金銮殿正门要垂帘,表示丧事暂停。
祁承络到中和殿降舆,先到金銮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
礼毕,官员各就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这时按一般典礼规定,由中和韶乐乐队演奏,但由于处在丧期,规定乐声设而不作,只午门上鸣钟鼓。
祁承络就位后,改国号为庆,自封元庆帝。
元庆帝即位后,阶下三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礼。典礼中,百官行礼应奏丹陛大乐,此时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
今日靖南王府的人都来了,不过因着伏璟身体不便,没有进金銮殿中,金銮殿外也有许多人,就连江灼前世记忆深刻的人,江老夫人的兄长,钱国公也来了。
这个江灼名义上的舅公,果然,江灼在打量相隔不远的老爷子时,钱国公也正好看着她,还对着她和蔼一笑,江灼嘴角有些浅笑,随即把视线收回。
伏璟在轮椅上,轻声的说道:“那是钱国公,江老夫人的兄长。”
江灼闻言,脸色有着淡然,说道:“嗯,我知道。”
“从我们上京以来都未去过钱国公府,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怎么说,那是你名义上的舅公。”伏璟轻柔的说着。
江灼嘴角有些讽刺的笑意,她说道:“你不喜姚府,我也不喜欢这个什么钱国公府,看什么看,好好呆在靖南王府中,多事之秋。”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从江灼知道他要去漠北后,说话时不时都要刺他一两句,于是用着满是宠溺的口气,说道:“好,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我们就呆在王府中。”
江灼闻言后,嘴角掀出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刚好被群臣之中的贺寅看见,贺寅随即又低下头。
祁承络坐上皇位后,由林太傅把玉玺亲自交到祁承络的手中,这也算是西秦正真的新帝了。
随着玉玺拿在手中后,群臣又是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承络一身龙袍着身,眼中有着从血液中发出来的威严,他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大臣起身后,由于新帝登基是在文政帝死后,大臣们的朝服还有衣角处还有一抹白色,而祁承络让一侧的太监收好玉玺后,去了偏殿换了孝服,便往景阳宫走去。
这个新帝登基大典着实有些简略,但祁承络为了收拢更多的人心,也没有在乎那般多。
从文政帝死后,也算是祁承络一直守在文政帝身边的,直到登基大典过后的第二日,文政帝的灵柩便从皇宫东华门抬出,皇陵在京城的西山,那里也是地下宫殿,从东华门出来,便是浩浩荡荡的人,十分的壮观。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禁军。
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京城到西地,沿途几百里。
出灵都花上了一上午的时辰。
新帝要为先皇守孝三年,是以,皇宫中并未有皇后妃子,秦皇后晋升太后,贞德太后晋升太皇太后。
后宫中的凤印一如既往的在秦太后的手中。
文政帝的妃子有子嗣的便跟着皇子出宫生活,没有子嗣的全全送去西山的皇陵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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