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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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惜哉!情薄
    棋子如果想要掌控局面也还算是积极向上，可原本掌控大局的人要是沦落到了混迹盘内的地步，就太可悲了

    见二人如何进城的，就真怎么直接走出来了，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过，人们心里的疑惑却不尽相同，又很难说清楚他们到底在疑惑什么

    难道会有人希望信妙香死在都城里显然不会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但这情况显然不正常，至少和人们想象的不同看看，俩人根本连衣服上都见什么褶皱，也就是说这次进城他们根本都没动手。

    原本让你们想象中，信妙香和夏飞泽见面，那必然马上就得是你死我亡。可如果他真的杀了夏飞泽，都城里势必不会一直这么平明说实在的，这种情况下还真难怪有人脏心烂肺

    毕竟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怎么也不可能会如此平静无波

    扫一眼蚁群，信妙香心里只觉得极其厌恶。冷冷说“从今开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世上有人打着天长山庄的旗号肆意妄为”

    众人听得一时莫名其妙，叶空沉吟问“信掌门的意思是，可否明言”

    信妙香再次扫视一眼“杀”

    人们听了顿时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莫非夏飞泽已经死了不然，信妙香何以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种话可他既然开口，断然不会只是随便一说。可就算有何内情，他当众再次声明要屠杀天长山庄，必然不会遇到阻碍起码这些人，都不认为这会是赔本的买卖。

    然后，信妙香又私下写了两封信，交给方伟成和胡奇，让他们分别送往玄极门和皇甫达军营。

    人群渐渐散去，远处城门忽然打开，用处一群永天士兵往这边赶来。而到了近前推出几人，一看正是阮尚夫妻和儿子阮盛文夫妻，还有女儿，加上赵屹母子

    为首的军官拱手说“大仙在上皇上命小人将这几个罪人送到此处，听凭大仙发落”话才说完，也没等信妙香回应，众军士放下几人便转身往回去了。

    阮尚为人颇有些腐儒之气，加上并不强硬。十几年来他当然也知道大局如何，知道天长山庄，夏飞泽多行不义，可皇帝都无能为力，他又能怎样为此，阮尚唯有日夜告诫自己，阮家世代都为永天效忠，自己无论何时都为君王臣子。

    可想而知，阮尚的心志，对儿子所作所为一直以来着实痛心疾首而林宝月昔日嫁到阮家彼此都是无可奈何多年来名为夫妻，始终同床异梦罢了。而且她早年和夏浩阔两情相悦，但后者为了皇位放弃了她，但最终却也没能实现什么理想，所以这些年来她的日子更加是郁郁寡欢

    后来又知道了昔日表妹玉蘅，原来竟是死于阮盛文的手上。林宝月更加感到生无可恋

    而阮柔为人素来理智，冷静。这许多年来本身对大局根本是连边都摸不到，所以唯有深居简出，不去过多与人交往。

    此时有个人看到信妙香便怒火中烧，就是他的舅妈。阮母对他昔日对自己亲侄子见死不救本就耿耿于怀，如今又因为他弄得自己亲儿子不死不活。另外按她想，再不济彼此总是至亲，何况信婉茹可实实在在是自己一向视如亲生养大的。可现在自己一家人落到如此地步，他姐弟俩一个就是罪魁祸首，另一个却只幸灾乐祸，全然不顾养育之恩，简直是一对狼心狗肺

    而信妙香就站在那，淡淡任她去骂，忽然一伸手把赵屹抓起来，另一只手按住了其头顶

    “我从来不怕杀人，今天我本来是要杀了阮盛文报仇的。但你母子俩寄居阮家多年，如今就算为了报答恩情代他一死也必定是心甘情愿的吧”

    众人见此无不大惊失色，赵屹连连摇头“信哦不大仙饶命阮盛文不仁不义，卑鄙无耻，确实死有余辜小人一向就对其为人深感不耻，奈何人微言轻，还望大仙饶了小人一条贱命”

    此时赵母也跟着申辩“是啊大仙小儿所言没错，还请大仙明鉴这冤有头，债有主阮家人为非作歹，死有余辜，和我赵家有什么关系，您不能滥杀无辜啊”

    目睹这场闹剧，阮尚父母只是淡然含悲冷笑，而阮母坐在地上满面悲痛，呆愣的看着嫂子和侄子

    信妙香淡淡一晒，看着舅妈“你还跟我讲什么情分”

    还有什么可讲的面对此情此景，往往外人很多时候比当事人心里还更难受

    人性如此，可亲眼看到了，难免会产生物伤其类之心，感觉如果此时是自己面对这情形，自己的亲朋好友中，会有不同的态度和表现吗

    半晌，信妙香看向林宝月问“你还准备守着他”

    林宝玉看着他凄然苦笑“时至今日，对我来说还会有什么区别吗”

    信妙香微微转念，把她叫到另一边稍远的地方，低语了一阵。看得出林宝月非常惊讶，但显然是兴奋，意外的喜悦然后便向信妙香感激的点了点头，转向另一方扬长而去。

    阮母望着远去儿媳，看向地上满面悲愤的儿子，瘫坐在地上心里一片空白

    阮尚看着外甥，长叹声“盛文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阮家就活该断子绝孙，你要报仇就尽管动手吧”

    信妙香冷笑声“哼你以为什么人都配被我杀吗”

    对阮尚而言，他当然不想绝后，可儿子已经这样子，说难听点他活着此生就只能拖累别人。这些年来阮尚心里两大憾事，其一就是儿子成亲以后始终只会留恋烟花之地，根本就无望传下香烟。

    而另一个就是女儿已经三十大几的老姑娘了，可始终都没有婆家，这何尝不是为家所累

    信婉茹会嫁给夏碧晨，除了她自己没心没肺，其实明眼人都看得懂还因为她是信妙香的亲姐姐

    但阮柔就不同了，他们一家的生死不过就是看夏飞泽一念息怒而已虽说看似是官高爵显，但就像现在这样，夏飞泽一句话全都烟消云散了

    信妙香等人走出不远，听到身后有人追来，还在呼叫“秋哥儿，等等”

    回头看，追来的就是表姐阮柔“表姐有事”

    “秋哥儿你真决定放过我们了”

    “不然呢”

    “其实，我是想问。我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其实，你是救了我们，对吧”

    信妙香听了随便一笑“表姐果然聪明过人阮盛文杀我所爱，我断然不能任他逍遥自在。如果夏飞泽没废了他，我也绝不会容他活着。但林宝月终究无辜，她比谁都更可怜。况且为了玉蘅，我也不能”

    “这么说”

    “你们并未作恶，没道理要受他一个人的连累。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而且日后如果我要是败给了夏飞泽，天下都将倾覆，你们也没多少日子了”

    阮柔理解的点点头“说实话哥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的确死有余辜。我唯一可惜的，就只是婉茹我真不敢想，有朝一日你姐弟如果反目为仇”

    “无所谓了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就只能自己走完，别人帮不了她”

    “那，你有多少把握能胜过夏飞泽”

    “没有而且十有**必败无疑”

    愣了下，阮柔缓缓说“其实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很奇怪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特别的事”

    “哦说来听听”

    阮柔一个女人，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不曾有人会注意到她。因此有些事她忽看出问题，也得说她确实聪明

    其实，从大约六七年前都城里出现了一种怪病常常有人会不知何时突然昏倒，一昏多日，连皇宫御医都查不出因由。而事情渐渐的也没人还在意了，因为那些昏倒的人都会在几天后就再次忽然醒过来，完全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之后，那些人也都一如既往的生活，过日子，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既然找不到原因，后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后果，人们就渐渐的不再介意了。

    可阮柔发现这些年来这种事仍旧时有发生，到处都有，毫无规律可言。只是现在回想发生过的例子，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必然已经不少了，所以她才急忙来告诉信妙香一声。

    听她说完，信妙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件事的确古怪涉及的人那么多，可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发生，这必然绝对不是巧合而已，也不可能用意外草草解释所以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九成九和夏飞泽拖不了干系

    夏飞泽从来都不在乎手下生死，按照之前信妙香的想法他在暗中豢养妖魔鬼怪，加上其自己功法修为绝顶高强。不过，这的确不能成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理由毕竟，他想得到一切，但绝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一切

    当然如果就事情本身，信妙香知道世上有借尸还魂一说，而且魔族和幽冥冤魂都有可能借助什么办法寄居凡人身上。可如果那样的话，如此众多的数量自己没道理毫无察觉。况且事情已经那么多年了，不会别人都没发觉。

    并且，就算红尘凡人都不知道。可要真有这种事，地府也不会没反应。神佛更加不会坐视不理。但现在他也实在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目送阮柔回去，信妙香心里感叹为自己的这个表姐，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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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真央神剑
    我不喜欢沽名钓誉，所以真理解不了活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感觉

    与众人分手，信妙香、小狼、金辉、金山和渡悲以及叶空师兄妹一同上路。

    坦白讲，信妙香心里挺希望他们现在突然想还需要做的事，然后来跟自己告辞之前金辉和渡悲，是因为他不希望那两人走入人群说太多。可如今也都无所谓了

    而要主动赶人也不是说不行，不过这几个人终究还是让信妙香心里有所不忍。

    金辉其实已经意识到他必然有什么特别情况，只是不愿和别人分享。可无论他是想独自承担，还是另有打算，金辉都已经决定把自己这把老骨头交给他了，哪怕仍旧只是被他利用，甚至未来某一天要面对他真会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因为至少此刻金辉可以肯定，相比夏飞泽，自己更宁愿死在信妙香的手上。

    可也亏他九十好几的人了，明知信妙香所想，可偏还厚着脸皮一路上阵当游山玩水一样时时指点风光河山。

    看他这幅样子，信妙香也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同时不由得想起了酒神苟九，心里还有一丝温暖

    和师父一样，站在一起好像一对活宝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烦讨厌可在他们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时候，一旦世间面临什么危机，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做出应该做的选择

    坦白讲，信妙香由衷钦佩他们，因为扪心自问，自己实在没有那份胸襟气度他如今对金辉的感念，或多或少怀有一份对二老的怀念

    几人一路走下去，貌似是要回到玄心门。可信妙香又显然并不急着赶路，始终闲庭之态。

    而当他们回到玄心门，可炼、宇文俊、陈思瀚和夜阑都已经早到了。原来他早让夜阑去找可炼和宇文俊两个，而胡奇送到玄极门的信也就包括让陈思瀚赶来的通知。

    此时加上一直在玄心门治疗眼睛的沈云和蒋月娥两人，除了夏浩阔和已故夏飞宵，八位神剑命主已经全都倒了，但神剑仍旧只有三柄

    此时，信妙香才告诉他们，夏飞泽要夺取八神剑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打开传说中的“玄域”，取得破天之法。因为除此之外，就算他修为功法再高十倍，也仍旧只能在这天地之间嚣张。

    而他所以令神剑易主，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因为当年神剑本来就都是由信妙香所唤醒，所以其实剑灵尚未完全复苏，也因此这里三人虽然执剑十几年，可本身的修为却仍旧进展迟缓。

    这一点，夜阑和陈思瀚是最能体会的。夜阑昔日得乃师帮助进入夜魅神剑幻境修炼，陈思瀚则是亲眼见过苍崖神剑的剑灵。

    夏飞泽用逆天之术封印了剑灵，所以之前人们看到阮盛文可以施展游魂神剑，其实只是借用神剑将自己本身的修为功法增倍发挥，至于神剑本身的异能发挥出的不足十之一二

    那这么说，夏飞泽自称可以更改神剑命主难道是吹牛不但他突然发现，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最后一定会追悔莫及

    现在，信妙香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就是为了让他们尽快全心全力增进修为，一旦主灵合契，他们就可以完全发挥自己神剑的威力，才能增加对抗夏飞泽的胜算

    而目前夏飞泽手中有三柄神剑，自己这边也有三柄，就看谁能先找到剩下的真央和苍崖，抢得先机。

    沈云和蒋月娥虽然丢失神剑已久，但人活着，宿命就不会断。所以信妙香毫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时候到了夏飞泽会自己乖乖把神剑交出来，这一点陈思瀚也一样，但他们必须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去掌握神剑，否则最后只能被反制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真央神剑，因为其命主的确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肯定会重新出现，但那必然就是完全无法确定的情况了。可信妙香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说出来他们也毫无帮助，徒惹担忧而已

    这次信妙香把这几个神剑命主找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一同精修精进。至于金辉几人，信妙香索性让他们各自去边明察暗访对手的行动，边清除其隐藏暗处的党羽，同时还能联络各方，主要还是自己能有段清净日子了

    这次离开几个月，再回来见到妻子姬淑敏，信妙香心里颇有种些歉意当然，不仅他，姬淑敏自己也心知肚明，丈夫心里有挚爱，也有此生必难相忘那位他亏欠最多的人自己就算可以陪伴他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但也永远不可能彻底淹没他心里的两个位置

    但这一切并不是此时此刻才知道的，如果有什么其他更多奢望可以理解，但要是强求，当初就根本不该答应嫁给他。

    信妙香对自己这位，也许比起“妻子”，说“红颜知己”更合适，谈感情也许还过早，但感激却一点不假甚至当年对玉蘅，或多或少他心里还能感觉到过一丝温暖的情义。对夏冰妍就更不用说了，她必然是自己此生唯一真爱的人

    而此时的妻子，信妙香不知道自己能给予她什么当做取代夏冰妍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柱真心办不到。可说到底，当做一份责任吧毕竟这个亲是自己要成的，也没人逼过自己。

    更何况自从成亲以来，姬淑敏作为一个妻子可谓无可指摘，纵然几个徒弟平日里的生活琐事也都料理周到，身为人夫不能由衷爱自己的妻子已经心里有愧了，还能要求什么呢

    过去几个月，姬淑敏已经将整座霁云山走遍了，还把玄心门几座建筑分别给命名了。

    头一座看就知道应该是昔日玄心门极盛之时门徒众多，好生兴旺，于是便命名“云扬阁”，寄望未来的玄心门可以人丁兴旺，重现昔日辉煌。

    后面的虽然规模小点，但园林景致更加精巧，便叫做“馥雅阁”。

    在后面已经归赤练和小翠父女住了，他父女既然是妖，虽然不会歧视，但为了日后省却麻烦，也不必太过忌讳，因此便叫做“众生阁”

    在后面的是整个玄心门最大的建筑，让汪俊贤住，就他那脾性如果太雅致的名字恐怕名不符实，粗鄙了他自己又不答应，最后姬淑敏就投其所好取个“群仙阁”名字。汪俊贤对此颇为高兴，觉得霸气又好听，还真挺好打发的。

    药庐理所当然归莫问，“百草阁”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