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裙下名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意如洗
她定睛一看,正是小五,事出突然,便问:“究竟是谁?”
“总之很重要,您去了便知道了!”
对方刻意卖关子,语气也听不出好坏,让她心存忐忑,一时间各种揣测纷纷涌入脑。她转过身对锦儿交代几句,叫她先回到别院,自己则上了马车。
雪下得越来越大,道路越发难走,马也不肯跑,每走一步都将蹄子抬得老高不肯落下,焉容将马车里的一条毯子盖在腿上,掀开一侧小帘不时往外看上一眼,心里绷得极紧。
究竟是谁呢?对她来说,重要的人不多,可她就是不敢想,她想见皇上,可也未必能够见得到。只盼马车赶紧走,早点解除她心的疑惑。
临近正午,天却未放晴,反而灰蒙蒙一片显得格外压抑。小五能在东门找到她,说明萧爷已经提前猜对了地点,时间不用说,必定是最浅显的,可他没能按时来,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对于未知,她拿捏不准,人也似悬在半空一般,起落不定。
终于到了流觞阁,小五将她扶下车,把缰绳直接塞到一个仆从手里,吩咐他去饮马,自己则带着焉容一路上了三楼的雅间。
兜兜转转几层楼梯,她从未觉得这楼太高太绕,今日却深受领教,待小五一推开门,她便提着裙子挤了进去。屋子里,炭火烧得极旺,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两位男子坐在案前,一位身着玄衣,面容清冷,正是萧可铮;另一位身形瘦削,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他年纪的沧桑,他就是……
“姐!”未待焉容说出话来,对方已经霍的从凳子上站起匆匆朝她奔来,此人便是林焉泽,她思念牵挂已久的唯一的亲弟弟。
“焉、焉泽?”她万分不敢确信,如同做梦一般,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个头还没有她高,身材细瘦如同细竹竿,蜡黄的脸色上因激动而显出几分潮红,嘴唇还因紧张而颤抖着,俨然一副孩子的模样。
她有两年多没有见过弟弟了,男孩子十岁自十二岁的身体变化还不算大,还能够轻易地认出来,可她心里酸涩极了,这两年他都没怎么长个子,这么重要的成长期就被残忍地耽搁了,可怜的弟弟,她一时难过,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少年被她感染得眼眶发胀,也忍不住想哭,却还要劝着她:“姐,你别哭……”
她越发难以自制,泪眼婆娑地拉着他的手问:“爹娘怎么样了?在那边过得是不是很糟糕?”
“他们都还好,只是日夜劳累,那里冬天来得早,去年到那边很不好过,今年才好了些。”
不用细说焉容也是知道的,北疆苦寒多荒地,她的父母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过好呢,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自责:“都怪我,什么都做不好,不能救你们回来,我没用。”
焉泽连忙安慰:“是我没用,堂堂男子汉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姐你别这样……”
两人你来我往争着自责,涕泪交加,谈到伤心处便止不住掩面流泪,要到了抱头痛哭的地步。
萧可铮心疼她身体不好,担心这样哭下去伤了元气,连忙递了手帕给她,劝道:“别光站着了,坐下来吧。”也不等她做出反应,将焉容拉到席上坐下,少年紧跟着她,目光一瞬也不曾自她身上落下。
此刻她才想起他的存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焉泽怎么回来了?”
“这要靠我大哥的手段,其实还能让你母亲也一并回来的,只是她不愿离开你父亲,便没有强求。”有钱能使鬼推磨,北疆那种地方,天高皇帝远,看管并没有那么严格。其实在前几代皇帝治理朝政的时候,流放不会发配妇孺,可最近几代皇帝在律法上都十分严苛,已经达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这似乎是一种明的倒退。
正值午,外头寒风呼啸,屋内炉火正旺,亲情升温,显得暖意融融,这对姐弟也不再哭了,菜一上来,便争着为对方夹菜。
萧可铮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为她频繁夹菜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相反焉泽却看在眼里,问道:“姐,这人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我姐夫,那原来那个呢?”
焉容的筷子悬在空里,她脸色一僵,转头对着萧可铮将筷子搁在碗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小意的基友,我叫单机版手机没电没流量没信号电脑内置卡被偷外置卡折断强插死机光荣事迹可屠版的糗事割女神!欢迎调戏!
☆、玩火自焚
林焉泽一句话将原本比较温馨的场面打破,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焉容,希望得到一个令他安心的答案。
焉容却将目光落在萧可铮身上,她想知道在她来之前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焉泽回来得太突然,有些事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跟家人说自己做了一年的妓|女,想必能伤透他们的心。
“先前接他过来,他硬是不肯跟我走,我只好这样说了,至于其他的事,我想还是由你亲口说吧。”萧可铮道。
她微舒一口气,心想这样还算容易圆过去,思索一会,面上扯出几分牵强的笑意,道:“马解元与我感情不睦,只好和离。”
“啊?他那个人不是挺温和的吗?姐姐你也没什么脾气,为什么……”林焉泽倒是见过马知许多回,看他为人老实好学,应该不会欺负姐姐吧?
“没什么,这些事都过去一年了,没什么好说的。”焉容垂眸,拾起筷子夹了只对虾放进他碗里,弟弟年幼,关乎世态炎凉这样的话题未必能懂,说多了反叫他为自己担心。
“那这位呢?”林焉泽用筷子尾轻轻朝萧可铮的方向指了指,小声问,“如果真是我姐夫,那你们成亲了?”
“额……”这真是个问题,她也摸不清楚两人是什么关系,并非知己,又不是床伴那么简单,可她非妻非妾,焉泽这姐夫可叫得有些牵强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老不在身旁,我又岂敢擅自完婚呢。”
“原来如此。”林焉泽没有从她话里听出敷衍之意,却对结果比较满意,既然姐姐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那再成亲一次便不能草率,这个新姐夫一定要足够好才可以,姑且自己先留意着,起码要入他的眼。
萧可铮比他思虑更深,看焉容的目光又沉重一分,两人目光相对,都悠悠别了过去,在心里惊起细小的波澜。
用过饭后,几人下楼,经过一家点心店,焉容往焉泽手里塞一块碎银,道:“去挑几样点心,留着路上当零嘴。”
“姐,你都多大了……”
“去就是了,去!”焉容含笑将他推过去,扯了萧可铮的袖子拉他到角落里,脸上愁容顿现,“我要把他安置在什么地方呀,总不能带回裙香楼吧?”
萧可铮淡淡一笑:“早就安排好了,你还记得夏天的时候我带你去过一个园子么?”
“啊,记得。”
“就在那住下吧,你也在那住,省得他起什么疑心。”
能有个正经的住处再好不过,她心头微微一松,问:“可还有旁人在哪儿?我们去合适?”
萧可铮表情有些无奈:“本就是给你留的,哪能叫旁人住上?要不是秋那会儿你不跟我回来,如今早在那里住上好几个月了。”
“……”提起这事自己也无奈,两人或多或少都有错,但自己委实不该胡思乱想加深误会,不过也幸亏那时出了这桩事,不然她就没有机会当上花榜状元,更别提见到圣上为家父沉冤昭雪。
“我如今也不会在那久留的,还是得回裙香楼。”
“我知道,那等你父母平安回来呢?”
“嗯?”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懂。
他将她往怀里拉近,思索片刻,沉吟道:“就是先前提过的,你要不要……答不答应让焉泽叫我姐夫?”
这这这……绕了个大弯子,硬是不肯问一句“能不能嫁我”,这叫她怎么回答?焉容红了脸,只低着头,喃喃道:“昨个儿的字谜,你没猜。”
……又叫她跳过去了,他顿时皱起眉头,心里攒满遗憾,忙为自己解释道:“怎么没猜,
兑卦为泽,我把焉泽给你接回来了,至于时辰不对,那也是接他耽误了。”
焉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又忍不住往自己脸上添彩,笑道:“那也是我算得准。”
“那就没有我的功劳了?”男人顿时拉下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她笑迎过去,又往他怀里凑了凑,仰头满眼柔情地看着他,果然见他面色舒缓,突发想,踮着脚在他下唇轻舔一下。
他一怔,顺着自己鼻翼往下看去,对上她璀璨的笑意,掺杂着一丝细微的挑|逗之意,粉嫩的唇上有淡淡的水色,可想而知,她刚刚舔他的舌尖该是如何粉润,方才那一举又是如何活色生香、极致诱惑。
这是奖励?为何心里是喜悦的,可这种被挑起来的感觉似乎是种惩罚,他往前挪了一步想再靠近几分,却听她局促不安道:“焉泽过来了!”
他立即往后退步与她保持距离,静等着林焉泽回来,心砰砰乱跳,好像被人撞破了奸|情,然后默默地数着数,一下,两下,三下……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被骗得好惨。
四周立时安静下来,助长了他做坏事的念头,看她躲在不远处偷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他过去将她压在墙上,很放肆地亲吻。这样才能更加过瘾,可以肆无忌惮地品尝她的气息,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可以一解方才被小猫撩一下的心痒难耐。
焉容想点到为止,谁知他纠缠许久,再这么下去焉泽真的要回来了,可不可以以后补上呀,这种事一点都不想被弟弟瞧见,他又不肯放弃,时轻时重地吸她的舌头,弄得她神经都被扯断了,一头想极力保持冷静脱离他,一头又沉浸其越陷越深。
越是不想被撞破,却听脚步声渐渐放大,此时她再不敢拖延,一个激灵恢复理智,大力将他推开。男人眼里还有些不情不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舅子捧着几盒点心目瞪口呆。
“咳咳。”他用手指勾了勾鼻尖,掩饰脸上不自在的表情,道:“时候不早了,回家吧。”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提着裙子当先跑到马车前,也不等人搀扶径自钻进车里坐下,用手背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这种事,唉……颜面尽失呀,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玩火*。
不过一会林焉泽也进了马车,为免尴尬,自己将点心盒拆开一个劲吃,也不刻意去看她的脸。倒是那人也自觉了不少,跟小五坐在马车外头。焉容心想,亏得他有自知之明,若是敢进车,非得把他挡在外头不可。
这尴尬的时间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到了园子里给焉泽收拾住处,挑了间离书房近的房间给他住,一应家具都是新的,也很齐全,看得出来准备很充分。
萧可铮特命小五去买两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过来,要老实懂礼且面貌周正的,能伺候焉泽日常起居,平时也可以陪同读书或者玩耍。
姐弟二人交谈一下午,其间焉容特问学业,这两年,他都过着没有纸笔的日子,想来耽误不少,便是好苗也因懈怠变成了朽木,再学恐怕要吃力了。
林焉泽道:“爹从不肯松懈对我的教导,白日干活时吟诵经典诗篇,每每念到感同身受之时,常垂泪涕泣,或仰天大笑;夜了,于夜灯之下,手握木枝划地成,叫我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焉容心感慨,不由想起幼时父亲把着她的手教自己写字的情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家的温馨俨然成了回忆。父亲的字笔法刚劲,风骨清新,可惜人微官低,若是身在高位,只怕早就被捧成了书法大家。
“爹他……苦作乐,能构思章,多少也能排解劳苦。”她这样安慰自己,其实心里更加沉重。
“姐姐说得对,爹说流放给他的不仅仅是苦难,更是境界的提高,他叫我把那些诗都背下来,有朝一日回到家乡整理成集,以传后世。”
焉容抬袖抹了眼泪,哽咽道:“好,咱们明日便动笔。”听了父亲的原话,她似乎领会了他的想法,他已经接受了所有不属于自己的惩罚,用默默承担的方式将痛苦隐忍,他心境的开阔,已到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
大理寺右评事本就是个闲职,对林清誉来说,个人的才能无法施展,怀才不遇,心愤懑,后来因触怒权贵惨遭流放,却在苦寒的边关得到心灵的释然,于他而言也许是欣然的,可他的女儿还在充满罪恶和人欲的青楼里争取一切机会解救他。
姐弟二人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整理出了一本集,里面有三十二首五言诗、二十八首七言诗、十五首词、九首赋,内容多描述北疆的见闻,兼咏史怀古等。里面不乏许多对艰难苦旅的叙述,比如“屐破足裂”、“衣不御寒”等等,焉容每回看到这样的情节,便哭得两眼红肿、气力耗尽,更加坚定了救父亲回京的信念。
这本集被暂命名为《清心誉事》,焉容又抄录一份,打算带回裙香楼,有朝一日得以结实身居高位且有良心的官员,将这集呈上去,也许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眼看着夜会要办第二场,却因焉泽的存在无法开口辞别,万幸的是,萧可铮为焉泽寻到的师傅到了,夫子姓张,曾为一个书院的老师,是个品性端良的人,一讲起学问来滔滔不绝,且为人不拘小节。萧可铮便是看重他这一点,没有对他这个商人抱有瞧不起的态度,想来也不会对一介青楼女子的弟弟不屑。
安排好林焉泽之后,焉容坐着马车安心回裙香楼,一路无事,路经东市的时候便见人群熙攘,将通行的路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她忙叫车夫停下前去打听,自己则戴好面纱掀帘观望。
这里是刑场,难不成是今日有人要被砍头?不过往日也没有这么热闹吧。眼见车夫过来了,她忙问:“怎么了?”
“回姑娘,有个叫徐凛的大官今日要被处决。”





裙下名器 第32节
“徐凛……”她隐隐记得这个名字,前段时间似乎听过。
“就是十月份的时候,被派去海口禁烟的钦差呀!听说加拉颠的人不满我们禁烟,要我们割地赔偿,皇上一怒之下要把徐凛砍了!”
她猛地抛下帘子,瘫坐在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要写第三卷啦!
关于本对应的朝代,按理应该是清末,但我不喜欢清朝和对应的满人皇室,历史方面也容易犯错误,所以架空了,至于一些国家名称和地名,纯属虚构,如与现实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作者懒病犯了。
前段时间遇到一个读者说我写到大烟是民国题材,在我看来,民国是辛亥革命建立华民国之后的那段时期吧……
然后动荡过后还是古代背景,而不是进入近代,所以本还是古代,总而言之,这是架空,没有历史依据。
☆、初见皇帝
狂风铺平堆积的大朵乌云,似包裹般将冬日惨淡的阳光收敛进去,阴霾吞噬苍穹。
下了马车,焉容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慢慢往裙香楼里走去,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衣缠香,她有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可腹如结草般混乱,心头被大石压得跳不起来,没有丝毫放松可言。
此时正是上午,裙香楼生意最清冷的时候,她过惯了别院的日子,一时竟忘记她们的作息不同,就这么急匆匆地闯进了衣缠香的房间。
她看她已经穿好了上衣,支着腿整个人都坐在床上,见她一进来,便抱住了两膝,呵责一声:“把门关了!”
焉容微微一怔,还是赶紧回头将门关了个严实,这一回是她太过冒失忘记关门,可似乎衣缠香的反应太过,她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从前也并不怎么在意房门开关。
这时她才看清楚了衣缠香在做什么,她一只手按着膝盖,另一只手攥着一根燃着的艾柱在烘烤自己的膝盖,难怪如此,做艾灸的时候不能受风。
焉容轻舒一口气,放慢脚步走过去,满带歉疚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衣缠香凉凉看她一眼,道:“这行做久了都有这个毛病,□损耗过重,四肢寒凉,若是不注意保养,两腿会渐渐使不上力气。”
“那你严不严重?”焉容顿时一惊,听她的描述当真是可怕,“会不会有性命之虞?”
“应该不会。”
她这才放下心来,刚想要舒一口气,却见衣缠香面色微变,眉眼轻挑,又听她缓缓道:“因为还活不到瘫痪就可能得别的病死了。”
“这……”焉容轻叹一声,明明青楼里最常见的病就是那些花柳病,至于腰腿疼这类的慢性病,因为发展缓慢,便不足以引起重视。“要不你不干这行吧,搬去跟我同住,吃穿用度,无需操心。”
衣缠香摇头无声地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撼动,却道:“你放心,这行当我也做不了几年,我要等着刘妈死的那天,接手这裙香楼。”
这目标还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焉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两人的追求不同,她已经生不出劝她从良的念头了。
趁着搬凳子坐在她床头的功夫,焉容理了理思绪,面色凝重道:“我回来的路上路经东市,前段时间去南方禁烟的徐凛被斩首了。”
“嗯,我前几天听说了。”她表情淡淡,话里暗含几分嘲讽。
这确实不怪,她接触四面八方的客人,比自己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多了,焉容往前靠几分,目光紧锁在她面上:“你觉得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杀一个徐凛给加拉颠出气?加拉颠要我们大辰沿海三个城赔偿他们的大烟和罂粟,杀一个人换三座城,倒也划得来嘛。”
焉容突然激动起来:“可是徐凛做错了什么?他不应该死。”
“难道你指望当今圣上派军队跟加拉颠的人打一仗?你指望一个整天求仙丹求不老术的皇帝抵御外敌?你还不如指望老百姓拿着锄头去赶走那帮洋鬼子呢。”
“可是我必须指望我们的皇上勤政爱民,他应当将他的子民和土地看得比自身更重要,他应当是大辰最公正无私的人,因为他拥有最无上的权力。”这是她救回父亲的前提,没有这个,一切都是空谈。
“不不不,你把皇帝看得太完美了,正如我当初给你指的路,我叫你走,却不敢确定你一定能走到你想要的那个地步,皇帝是人,不是神,所以没有必要把他看得太高,所以我们只是在尝试。”
焉容被她说得呼吸一滞,不得不说,衣缠香的话又给了她极大的打击,她原本是充满希望的,这下子顿觉希望渺茫,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信,等着瞧吧。”衣缠香看她面色渐渐沉了下来,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贸然前来不过是为自己填补信心,而她,偏偏把她这份信心给戳破了。其实焉容何尝想不明白这些事呢,只是不愿意接受皇帝的昏庸无道,选择麻痹自己而已。
“明日你开夜会,我也同去。”
“好。”有衣缠香,她心里多少有底,万一遇到什么贵人也能多个人为自己出谋划策。
紧接着第二天傍晚,夜会开场,焚了香,设了屏,素琴一响,扫清所有的聒噪。
锦儿矮身躲在屏风后面,偷眼打量来的所有人,然后回来向焉容汇报她见过的人。“这回来的,与上次那些不同,有几个是年纪偏大的老人,还有楚王也来了。”
焉容一怔,与身后的衣缠香对视一眼,赶紧将曲子草草收尾,也跟着转到屏风后面,细细端量着那几个新来的人。有一个面白无须,眼睑下堆了好几个老人斑,眼皮垛叠,腰身不自觉地伛偻着;还有一个人面色和嘴唇苍白,只有脸颊上有几分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透着阴冷湿寒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他却坐在主位上,一旁是楚王沉陵,面色恭谨。
衣缠香附在焉容耳旁,用手指了指前头那个无须的男人,低声道:“这人每月初的时候都会来一趟裙香楼,挑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伺候她,给大把的银两,却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哦?为什么?”
“那人是个无根的。”
“你说他……”焉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将声音压到最低,“是个阉|人?为什么会逛窑子?”
“太监么,不男不女的东西,身体上缺那么个玩意,心理就跟着不健全,你瞧他现在对主子笑嘻嘻的,其实心狠手辣,什么角先生什么乳夹,在他手里都是刑具。”
焉容吓得脸色一白,太监不能用身体从女人身上获得愉悦,也不能给女人愉悦,所以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获取心灵上的满足,其的道理,大概和某朝代的东厂类似。
“这人是宫里的太监?”
“嗯,这人手里挺有钱,能时常出宫,不怕被人认出敢到这等场合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便是皇上最身边的总管,杨全儿。”念到名字的时候衣缠香不禁嘲讽一笑,杨全,阳全,越是没有的越是格外地强调自己全乎,当真是自欺欺人。
焉容吓了一跳,再不敢用随意的态度去看今日的来者,一个楚王,一个太监总管,那最上席坐的那个会是谁?
“那、那……”她往间一指,又似触电般将手指缩了回来。
衣缠香点了头,面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她无数次想过见到皇帝的情景,想过如何组织语言跟他说,自己的父亲是无辜的,他是何等高洁清廉,到了这个环节,却发觉再充分的准备都不那么充分了。
“锦儿,把书送出去吧。”焉容从袖里将《清门誉事》拿了出来,怀着恭谨之心两手递过去,“你就说这是我偶然得来的一本书,内容很新,叫他们点评一番。”
“好。”锦儿毕恭毕敬接过,打屏风后面小心绕到花厅。
焉容坐立难安,绷紧了身子,探着头想往外面看个清楚,最后嫌屏风太碍事,索性拔了根香将屏风烧出个小指粗细的窟窿,眯着眼睛凑上去看。
1...2223242526...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