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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苏绿檀道:“鞋脱了。”
钟延光“哦”了一声,把左脚的鞋除去,还好他在书房简单洗漱过的,身上还算干净,倒也不会熏着她了。
钟延光脱了鞋,苏绿檀握住他的脚腕,道:“抬脚。”
钟延光乖乖照做了。
又软又冰凉的手贴在钟延光的腿上,他心头却是在发热的,这么些年了,他穿的衣服都是针线房上的,罗氏年纪大了不做针线,赵氏针线活差,更不会给他做。
苏绿檀拿着没修剪过的鞋底垫在他的脚底下,用粉块儿画出了大致的形状,钟延光偷偷觑着她认真的侧脸,只听她小声道:“脚还挺瘦长的,也还算规整,不难做,我阿弟的脚胖,他的鞋子就不好做,长了不行,短了也不行。”
末了,苏绿檀又道:“我喜欢你这样的脚。”
低头看下去,钟延光动了动脚趾头,他还来从来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脚长什么样子。
苏绿檀拿着尺子测了好几处的长宽,牢牢地记住了之后,才挪到另一边去,准备给这样脱鞋。
钟延光伸手拦住她道:“做什么?”
苏绿檀抬头睁着湿漉漉的双眼道:“脱鞋啊。”
“不是量了一边吗?”
苏绿檀道:“两只脚很可能不一样呀,只量一边怎么够。放心吧,我不闹你,脱了。”
钟延光应了一声,随她替他除去了另一只鞋子。苏绿檀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只是给他量脚的大小,并不做什么。
与方才一样,苏绿檀极为细致地测了他脚掌的各处大小,从前脚指头,到脚背和脚跟,每一样尺寸都掐着手指头记下了。
苏绿檀把两边的尺寸一对比,仰面笑道:“我就说不一样吧。”
钟延光道:“有何不一样?”
“你右脚稍大一点点,脚跟也低一点,估摸着跟你平时习武习惯有关,不过不打紧,我阿弟也这样,我从前问过大夫的,不是什么要紧事。放心吧,肯定给你一双合脚的鞋。”
钟延光倒是期待的很,针线房上做的鞋子,穿着倒也不错,但苏绿檀做的,肯定……更舒服吧。
苏绿檀把东西搁在旁边,拿起钟延光的靴子,两手捏着靴沿道:“来,穿吧。”
钟延光温声道:“你今日……怎么乖巧了。”原本凌厉的眉目,此时此刻都带着些笑意。
苏绿檀轻笑道:“我本来是打算折腾你,但是今天天冷了,我怕你受冻,我虽希望跟你亲密些,但比起看着你病了,还是罢了,来日方长罢。”
室内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钟延光陡然加的心跳声,半晌他才道:“不是又故意说这样的话来糊弄我罢?”
苏绿檀撇了撇嘴道:“什么叫糊弄,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接着苏绿檀狭促一笑,一手捉住钟延光的脚,一手挠他脚底板,哪晓得他是顶怕痒的,忍笑把脸都憋红了,又怕踢伤了她,两手硬是抓牢了床沿,身子都不敢动,咬牙脸道:“苏绿檀!松手!给我松开!”
苏绿檀偏不,刚用锉刀磨了没多久的指甲冒着点尖儿,只消轻轻在钟延光脚底板上扫过去,就痒得他浑身都在发颤。
苏绿檀瞧着钟延光强忍痒痒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教训道:“看你还敢不敢再说我坏话!”
钟延光忍不住了,佯怒道:“再不放开,我不饶过你了!”
这样好玩的时候可不多,苏绿檀哪里舍得放开。钟延光腿都给她挠得麻了,憋足了气儿,忍着脚痒,手从她腋下穿过去,一把将人捞起来,搂到自己的怀里,掐着她的腰切齿道:“我说了,不饶过你的!”
苏绿檀瞪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钟延光两手就抚了她的纤腰。
果真是不盈一握的细腰,钟延光两只手都差不多能掐圆了,他稍稍用劲地在她肋骨上滑动着,室内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苏绿檀扭着身子挣扎着,一面儿狂笑一面儿叫喊道:“钟延光你给我放开!放开我!放开!”
大仇得报,哪里是说松手就松手的。
钟延光环着苏绿檀的右手把她的手臂禁锢在怀里,挠她肋骨的手仍旧没有停下,她乱蹬的双腿也被他夹在了双腿之间,丝毫动弹不得。
苏绿檀先是破口大骂伴着几句威胁,渐渐就开始服软了,贴着钟延光的胸膛求饶道:“夫君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闹你了!”
钟延光敛眸问她:“你这句话管得了几天?”
“一天!”
“就一天?”说着,钟延光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些,从胯骨一直往上挪动了好几根肋骨,就要揉着她柔软的部位了。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69节
苏绿檀笑得眼角溢出眼泪,赶紧道:“三天!三天三天!”
三天清净,倒也尽够了。
钟延光停了下来,苏绿檀还没那么缓过劲,伏在他怀里,轻轻呻(注)吟着,冷不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道:“没想到你这么坏!”
忍着疼,钟延光把人给推开了,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道:“苏绿檀,你属狗么?”
苏绿檀叉腰,小脸绯红,喘着气道:“谁让你欺负我!”
钟延光俯身要穿鞋,苏绿檀一脚给他把鞋子踢开了。
钟延光冷着脸道:“给我捡过来。”
苏绿檀不依,脱下褙子,扯开自己的腰带,道:“我先看看我的腰是不是被你给捏坏了。”哼,自己出的招数扔的鞋子,怎么会收回来?那多没面子!
眼瞅着裙子的领口已经开了,肩膀都露了出来,钟延光怎么可能还指望着苏绿檀给他捡鞋,嗖地捡了鞋子就往外跑。
出了屋子,冷风迫面,钟延光才渐渐清醒,身体的某一部分,早就有了强烈的反应。
还好跑的。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站在门口匆匆穿了鞋,钟延光步走回了隔壁的内书房。
上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脱衣服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被算计的恶心与愤怒,隔日就把人打个半死,而今天,他竟然丝毫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钟延光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想,他可能是有些病了。
他本不该纵容这样的女人的。
这厢钟延光被苏绿檀捣得心神不宁,荣安堂的丫鬟也都惊了,她们刚才看见了什么?侯爷衣衫不整鞋子都没穿好就从上房逃出来了!
是夫人太凶残还是侯爷太软弱!
夏蝉呵斥了丫鬟几句,赶紧进去瞧,却见苏绿檀已经披着衣服,准备去洗漱了。
夏蝉颤声道:“夫人……你刚才是不是把侯爷给轰出去了?”
苏绿檀披散着头发,翻个白眼道:“废话!当然是我这几日不大想看见他,让他去书房睡,难不成还能是他厌烦了我,不肯与我同住么?”
夏蝉心态一下子就扭转过来了,再不劝苏绿檀讨好钟延光,而是郑重其事道:“夫人,你就算不刻意迎合侯爷,你好歹也不能把宠爱往外推啊!!!侯爷要回来睡,你就答应嘛!夫妻之间总是分开住,总归是不大好的。”
苏绿檀满不在乎道:“我就不许他留宿了怎么了?你就睁大眼睛看看,他敢把眼神往我之外的哪一个女人身上放!他敢放一下,我就挖掉他的眼珠子!得了,别劝了,伺候我洗漱去,等哪天我乐意了,再喊他回来就是。”
夏蝉:……
服了服了,夏蝉真恨不得在地上磕头求着苏绿檀多宠侯爷一点儿!到底没有多劝,伺候着主子梳洗入睡了。
夜里果然下了场雨,苏绿檀睡的很香。夏蝉确实失眠了,她睡不着跑起来找冬雪说悄悄话,还抱怨说:“侯爷好可怜呀,被赶去睡书房那么久,都没敢表现出来丁点不舒服。你说夫人怎么才肯松口放侯爷回来?”
冬雪听了怔了怔,随即道:“你别操心了,还记得夫人说的话吗?”
夏蝉一愣,道:“什么话?”
“让咱们往外传就是。”
夏蝉一哆嗦,道:“这种话也往外传?”
冬雪点头道:“是了,夫人怎么说,就怎么做。”
夏蝉似乎有点儿明白过来了,拉下被子盖着,睁了会儿眼睛就睡了。
次日早上,因是初一了,钟延光大清早过来与苏绿檀一起用过膳,便去了赵氏那边。
赵氏这回像是真受了钟延光的威胁似的,老实了不少,没有挑剔苏绿檀什么,一行人安安静静地往太夫人那边去了。
朝廷里在奉天殿里举行论功行赏的典礼就在吉日初三,定南侯府办喜事的日子也定在了十月旬,离眼下只有十来天左右,许多事宜还需举家商议。
二房人都到了永宁堂,太夫人精神正好,晚辈们请了安,她便主动问起了赵氏喜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样盛大的喜宴,赵氏前一次见的时候,还是钟延光刚出生的时候,但那时是由罗氏操办的,这回赵氏还是头一次经手,自然经验不足。
但赵氏不敢露怯,只磕磕巴巴道:“大体都妥当了,只消下面人一样样照着做就是了,儿媳盯严些,出不了岔子。”
若是小宴席,赵氏这样办也还敷衍的过去,可这回请的宾客众多,只是这样子盯着,三五个人都盯不过来的。
家族大事上,罗氏还是顾全大局的,也挑赵氏的刺,提点了几句要紧之处,还道:“如遇着举棋不定之处,只管来问我,还有宴客的名单,我让人正在拟写,写好了会给你送过去,你瞧着多核对几遍,别出了错儿。”
赵氏忙应道:“儿媳知道了。”
罗氏又道:“请别人帮衬不如请蛮蛮,若忙不过来,就交由她看顾几件事,譬如菜品和布置。”
赵氏敷衍应着。
苏绿檀听罢抬起头,正好撞上了钟延光的视线,却见他刻意躲开了,也不知是不想看她,还是怕了看她。
罗氏问苏绿檀道:“蛮蛮,你有什么主意?”
苏绿檀低了低头,回话说:“派人盯着各处是必要的,更要紧的是把规矩立起来,赏罚分明,尤其问责不能马虎,自然就都本分了。”
罗氏点了点头,钟延光也微微颔首,这话倒是像他一贯的风格。
第37章
苏绿檀夫妻两个,早上在罗氏这里坐了一会儿,一家子商议了一些宴客之事,便散了。
罗氏上了年纪,乏的,也未曾留人。苏绿檀和钟延光也就都一起出去了。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70节
苏绿檀自是回了荣安堂,钟延光则是出了二门,去了一趟前院。
经过昨夜之事,钟延光心里越发迷糊了,总觉得对苏绿檀的感觉有些怪异,他想,肯定是她学了什么招给他下套了,不然他怎么会频频梦见她,早起一睁眼也都是她给他量脚的样子。
肯定是苏绿檀跟着书里使了什么摄人心魄的手段,他只要看分明了,就不会总是想她了。
回到外书房里,钟延光把《今平眉》找了出来,将第三回剩下的都看完了。
第三回里,平眉跟隔壁书生,道身世之不易,诉生活之孤苦。登时就骗得书生心软,再不着痕迹地示好,送亲手做的吃食,借一借家常用具,拿出“男女有别”的态度来,撩拨书生的同时又故意疏远他,玩得一手好欲情故纵。
书生情窦初开,哪里有不上钩的道理,无心夜读,灭了烛火悄悄溜去了平眉房,与她共享云雨之欢。
第三回里,与昨夜之事有任何没相似之处,苏绿檀不仅没有欲情故纵,还故意挠他脚心,主动送上门来。
所以昨夜苏绿檀的种种举动,很可能都是临时起意,并非提前设计。
第四回钟延光也匆匆扫了一眼,除了书生偷偷潜入平眉闺房,在床上被平眉占领了上风,也没有别的描写了。他暗道:苏绿檀第三回都没学到,第四回里的内容,肯定也不会去学了。
这大概,是好事……吧?
钟延光心绪复杂地上了衙门去,后来下衙门回家了,见过几个客人之后,索性直接留在了前院。
苏绿檀打发了夏蝉过去催他回来吃饭,钟延光犹豫吩咐小厮道:“跟丫鬟说,我手里有事,这几日忙着,就……不回去吃了。”
小厮如茗也是个机灵的,有样学样,把钟延光的语气和神态学了十足十,夏蝉还笑着赏了他几个钱,便回去回话了。
苏绿檀听罢淡淡“哦”了一声,便继续在西梢间里清理起账本来。其实她倒对钟延光的态度并不意外,昨夜着实亲密过分了,连她自己也是有些后怕的,虽日日跟他两个打嘴皮子功夫,到底没有真真儿地做过什么,倘或昨夜真要成事,她反倒会不知所措了。
女人经没经人事,当然是藏不住的。
苏绿檀不禁兀自想着:钟延光从未碰过她,以前对她也总是警惕着的,所以他现在也肯定不会碰她的……对吧?随她怎么闹,都是安全的。谁让他就是这样的人,怎么挑.逗都没事儿。
如此一想,苏绿檀也就安心了,就钟延光现在这副态度,她就算真的扒了他的衣服,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想着想着,苏绿檀又有点紧张了,万一钟延光真从了她呢?
不可能不可能,钟延光定是不会同意跟她有肌肤之亲的。
拍了拍脸颊醒神,苏绿檀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若真发生了,就、就……咬着牙上!眼睛一闭一睁,不就过去了么,何况她见那书写的,那事倒像是十分活,羞是羞人了一点,肯定不会难受就是了。
何况还是钟延光这样的男人,苏绿檀怎么都觉得同床共枕的感觉不会很差。
想透彻后,苏绿檀原本胆怯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在清账之余,还把《今平眉》第三、四回也看完了。
第四回和第二回一样,多是写平眉与男人之间的亲.热之举。苏绿檀从前只略扫一眼,如今却是看的细致了,有些字儿她还真不大认识,待查明白之后,脸红的透透的,总算是知道钟延光那物事叫个什么名儿了。
不过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钟延光不是故意躲着她么?那好呀,平眉教的招数正好有用武之地了。
*
经过那晚之后,钟延光有意避了苏绿檀两天,直到她把他入宫的官服差人给送过去了,他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躁动了起来,他决定等典礼的事过了,就去看大夫。
这肯定是病了。
钟延光收了官服,大清早就出门了,入了宫。
奉天殿里,百官站列,每官用捧诰命、捧礼物各一人,俱北向,其余陈设与朝仪无异。
皇着龙袍,受赏官员皆跪,宣制曰:“朕嘉钟延光为国建功,宜加爵赏。今授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一职,赐金千两,绸缎千匹,其恭承朕命。”
后又依军功大小宣制其余几人,待毕,受赏官员俯身伏地跪拜,起立,再拜。共经四拜,典礼才完全结束,待皇帝回宫,钟延光等人也都退至午门之外,宫用仪仗鼓乐送还。
他这么风光的归家,两个弟弟和侯府的管事都出来迎接,从正大门进去,回到后院给太夫人和老夫人请安,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偏偏少了她。
赵氏还关心钟延光道:“儿啊,你脸色怎么不大好看?是不是今日累坏了?”
钟延光冷着脸语气也不大好,道:“无事,儿子回去休息了。”回的自然是前院。
次日,钟延光进表称谢,还家之后,定南侯府才定了第二次开祠堂祭拜先祖。
祭祀这样的大事,钟府所有主子都必须出席,钟延泽在这儿苏绿檀碰上了。但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
尤其苏绿檀,像变了个人似的,看都不多看钟延光一眼了,本分的出,叫钟延光很是不习惯。
吉时到了,祭祀也要开始了。
钟府宗祠里香烛鼎盛,锦幛绣幕,钟家众人按齿序尊卑排列,钟延光主祭,钟延泽陪祭,钟延轩献爵,宝哥儿被侯府里三代衷仆抱着献帛,捧香、展拜毯、守焚池的都是钟府旁支里找来的同辈人。
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注)
祭完了祖,参与的人就散了,旁支亲戚自然归家去,太夫人只留了自家三房人到永宁堂用饭。
吴氏的婆婆韦氏实在躲不过,也跟着去了,她们婆媳两个和苏绿檀走在一块儿,亲亲热热的,刘氏跟房氏走在一起。钟延光兄弟三个走在一处,相互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到了永宁堂,下人已经把酒菜备下了。忙活了一大天,吃过了午膳,太夫人才同一家子说起几天之后宴客之事。
叮嘱了一些要紧的事,老夫人酒劲上来了,说了许多高兴的话,接着就晕晕乎乎似要睡着了,晚辈们才不好打搅她,都渐渐散了。
苏绿檀故意冷落钟延光,同韦氏与吴氏一道走的。
钟延光的眼神不自觉留落在苏绿檀身上,脚步也跟了上去,就听见韦氏叮咛她多多注意身子,语气轻轻柔柔的,和从前对待她嫡女钟婷别无二致。
钟延光不禁好了,韦氏性子向来寡淡,就是同太夫人关系也都是淡淡的,跟妯娌刘氏和赵氏更是没有话说,怎么会对小一辈的苏绿檀这般厚待。
苏绿檀这女人这般跳脱性子,怎么定南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
抿直了嘴角,钟延光一路跟了过去。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71节
直到苏绿檀同韦氏分道扬镳了,跟吴氏说了好一会子话,约了下午再见,也就分开了。钟延光才顿住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夏蝉早看到后边的钟延光追了一路,悄声问苏绿檀:“夫人,侯爷偷偷跟了好久,好可怜……要不你让他回去住吧?”
苏绿檀轻哼道:“不让,走,回去,别理他。”她这人顶记仇的,钟延光不是故意躲着她么?那好啊,她也装作眼里没有他。
说罢,苏绿檀就领着丫鬟回去了。
钟延光自然是去了前院,请小厮请了之前给他看病的胡御医过来。
胡御医给钟延光把了脉,皱眉捋着胡子问道:“侯爷这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钟延光眉头拧着,道:“心里不舒服。”
胡御医:……
轻咳一声,胡御医问道:“侯爷心里如何不舒服?”
“闷得慌,比我从前在漠北晒斗大的太阳还要闷,有时候还会莫名地难受,就好像浸在了水里,喘不上气。”
胡御医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了,于是再给钟延光把了一次脉,苦着脸喃喃道:“不对,我着实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啊。”
思来想去,胡御医道:“侯爷把五官让我看看。”
钟延光依言,伸舌头,让胡御医扯他的眼皮子。
依旧没有问题,胡御医忽然想到曾经经手过的一个得了相思病的小娘子,倒是有些这种症状,但钟延光已经娶妻,还与夫人甚是恩爱,定然不会是这个毛病。
无奈之下,胡御医只好道:“许是天气变了,侯爷有些不适,不大要紧,喝两副温和的安神汤药养一养就好了。”
钟延光听胡御医说开药了,那肯定就是病了,竟松了口气一般,又听说不大要紧,更加放心了。
嗯,吃了药一定就好了。
送走了大夫,钟延光让人给他赶紧煎药,不等药放温了,他就一口灌进嘴里,就在书房坐着,什么也不干,一门心思等药效发作。
等了一夜,钟延光的病症还没好,反而愈发不舒服。
他知道苏绿檀故意冷着他,是在欲情故纵,钟延光告诉自己,不能上钩,他眼下只是病了而已,病好了就好了。
熬到深夜了,钟延光还是没睡着,末了把原来那方沾着苏绿檀口脂的脏帕子盖在脸上,才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钟延光眼里布着血丝,穿着官服去了都督府衙门。
因是第一天上任,钟延光有许多是要交接,忙碌的很,一忙就忙到了天黑,索性睡在了衙门里。
一连忙了好几日,钟延光好似和从前没有不一样。
唯有陆清然去找钟延光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问:“你最近怎么了?”
钟延光冷冷道:“什么怎么了?”
陆清然哂笑道:“变得跟没成亲之前那样了。”
“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公,钟延光冷着脸道:“哪样了?”
孤冷不近人情的样子,都督府衙门里的下属,都怵他的很。
陆清然的桃花眼带着浓烈的笑意,挑眉道:“去喝一杯?”
钟延光倒是没有拒绝,跟陆清然挑了家菜品不错的酒楼,要了个雅间喝酒。
陆清然久经情场,经验丰富,道:“是不是和嫂夫人吵架了?”
“没有。”钟延光矢口否认,他们俩根本就没拌过嘴,若是吵架,倒还好。
陆清然跟钟延光碰了杯,抿了口酒道:“女人嘛,多哄一哄,让一让,主动些。”
钟延光抿着嘴角,他只是病了,病好了就没事了。他活了二十年,上战场羽箭从脖子边擦过去,他都没紧张失控过,现在就更不会了。
兄弟二人喝了许久,桌上空了四个酒坛子,直到天黑了,微醺的钟延光才被小厮扶上马车,送回了府里。
钟延光有点醉了,回了前院洗漱罢了,脑子愈发昏沉,胃里翻江倒海,搂着枕头闷哼大半天。
隔壁的如茗大半夜仿佛听到了鬼叫,爬起来往正房去,耳朵贴着隔扇,却又听不到声音了,回屋才睡下,声音又响起来了,骇得他蒙头才睡着。
第二天,如茗起来的时候,钟延光还没醒来,他便跟身旁的小厮小声道:“昨儿夜里我听到怪的声音了,你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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