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貌不如她热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放
器材室离操场有些远,得穿过一条林荫小道。所以,她们经常是上课前五分钟就去刘老师那边问好这节课的活动项目是什么。然后慢慢悠悠地去器材室。回来的时候正好班上同学的准备活动都结束了,开始课程。
巴小三曾数次怀疑过,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热情积极。就是想逃了准备活动时的那一千米慢跑。
但是两人也都曾厚颜无耻,且无比团结的一口否定。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巴小三跟在后面瞪了范凡一眼。她不太喜欢去器材室,那个地方除了门,没有任何透风的地方。黑漆漆的,白天进去都得开着灯。
她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她喜欢敞亮喜欢阳光。
“哎,三儿,明天的事你和楚响他们说了么?”范凡从框里捞出一个排球丢在兜里。扯了扯口,示意她撑大一点。
巴元顺着她的力道往前挪了挪,两手又张大了些:“说了。”
“答应没?”
“没答应也没拒绝!”
“这算什么?”范凡瞪了她一眼。
“不知道,我觉得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倒不如把厚颜无耻的精神发扬光大。说不定楚响就被你感动了!”巴元帮她把兜系上。
一个兜大概只能装十来个排球。班上40多个人,还得再装10个,正好她们一人拎一个。
“不可能,我是女生,太主动会掉价的。”范凡把自己的一个提溜了出去,叉着腰站在门口等巴元。排球虽然不重。但是一下子堆了十个对一个正常女生来说都是不轻的。
“那你就等着,等他的榆木脑袋开窍了,主动和你表白!”巴小三弯下腰去,剩下的球在球桶的最底下,角度不大一点根本碰不到,“范凡,你等等我啊~”
当球桶四壁遮住视线之后,她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在呢~”范凡蹲在门口喊,嘴里还不忘叨叨,“他那丢面子的情商,真不好意思提,比你还不如。以往我总骂你智商虽高但是情商低吧~这倒好,自己喜欢上个智商低情商更低的,真是丢我们老范家的脸,哎,你说……”
“范凡,”远远的就听见邱晨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可算找到你了,你……”
“干嘛,急成这样,后面谁追你啊?”
“课别怪姐们不仗义,楚家一出事我就来找你了!”邱晨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边一听见楚家,脑袋就炸锅了了:“什么?”
“楚响的大伯出事儿了,进医院了。可是到处找不到楚响人,过臻已经跟着去医院了,你也去看看吧!”
范凡一慌张,扔了手的排球就跟邱晨一起往校门口跑。
身后器材室的门被一阵早来的秋风关上。
“嘭”一声,世界都黑了!
*
楚响在火车上睡了一夜,手机调了静音。就是怕范凡打电话过来。
明天周六,既是范凡的生日,也是他妈妈的生日。往年也没什么,都是打个电话慰问两句,母子两随便聊聊家常,和近况。楚家的母子关系和绝大多数南城的家庭一样。亲而不近。
这次特地赶去,一是为了他和楚国的事情。高三了,再一年,他终究还是会离开南城出去上大学的。他想走之前至少把楚国的事情安顿下来。楚国上了年纪,一个人留在南城,他不放心。二来,也是为了躲着范凡。
他是个反应迟钝的人,但也不至于瞎。范大才女那么明目张胆地倒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他在这方面又没什么心思,能躲一天是一天呗。他真不想范凡借着生日醉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那样谁都尴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火车上人不多,车厢空荡荡的。应该是底站之前都下车了。
她美貌不如她热闹 第36节
他醒来的时候,夜已经过去了。昨天因为上课耽误了,所以没买到午的票。临了只剩了凌晨的硬座。
仰头睡了一夜,脖子像是落着了,动一动就嘎达嘎达的响。
楚响嘴里囔囔着骂了一句:靠!伸手到后面捏了捏,然后迅速转动脖子,缓解酸痛。
到站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也没看外面,起身就走,没有行李便没有累赘。
因为还是清早,站台里人也不多,出口的地方有些叫卖早点的小贩。
楚响摸了摸口袋的零钱,准备先买两个包子垫垫底。
“来,您拿好了!两个肉包!”小贩很熟练地递过来。
看他从容地样子,楚响还以为不烫的。结果接到自己手里才发现真tm烧手。他跳嘘着两只手来回地换着拿。这天还没凉下来,陡然碰到这么高的温度什么胃口也没了。
他摇摇头正准备从兜里掏零钱的时候。
远处最头头上那个买煎饼果子的大叔突然大叫起来:“城管来啦城管来啦~”
面前的小贩二话不说,钱也不要了,跳上三轮车蹬着就跑。
“哎,你的钱~”楚响跟着车跑了两步。对着三轮车空的地方瞄准,稳稳妥妥地把三个硬币投了进去。然后慢慢停下来,痞痞的咧开嘴角,“真是,城管要命啊!”
不一会儿,卖包子地小贩儿就没影了。
楚响低头看了看手的两个包子,实在再难有胃口,便塞进了包里。待他转身往公交站台走得时候。
却发现卖煎饼果子地那个大叔,把车停在了方才卖包子小贩的位置上。那里离出口最近,人流量最多。
他一眼蒙圈地看了看远处,神马城管,连个鬼都没看见。
这……真是开了眼界了。
楚响摇摇头苦笑,没想到大清早能见着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人心险恶啊~”他两手□□兜里,碰到了手机,顺便就掏出来看了一眼。
果然,十几个范凡的未接电话。可是为什么还有过臻的?学校老师的也有?加起来上百条未接来电的提醒。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请个假至于这样么?
楚响单手插在兜里,弓着腰,另一只手划开了过臻发来的短信。
屏幕缓冲了一会儿~半秒时间,突如其来,没有给他任何的准备。
“你大伯急救,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字与字之间也组合不出别的意思。
楚响的手抖了一下,屏幕上的24键却在眼前莫名一花。
脑袋里当即出现了四个字:我要回家。
他转身又冲进车站内,买了最早的返程火车。方才拿着手机的手还不住的抖。前段时间楚国的苍白病央的脸庞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不断的自责,为什么?早就应该猜到的,楚国上了年纪了,多少会有些小病小灾的。不,他其实早就有感觉到的,可为什么和楚国绊了两句嘴就不接着问下去呢?为什么和他甩小性子,赌气,任性,离家呢?
楚响的心情如何也平复不下来,他两手握着手机,坐在候车厅内。边等火车边准备回复过臻的信息,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是手指根本不受控制,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讨厌屏幕上的24键。
“shit~”声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候车厅里很安静,不年不节的,大清早也没什么人。倒显得这一声脏话尤为刺耳。
他干脆拨通了过臻的电话打过去。
嘟了两声……
那边接通了:“喂!”没了沙哑,利落。却透着丝丝悲凉。
听到过臻这样的声音,楚响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各种被查出癌症的消息已经在他耳边响起,如果真是这样,这次回去他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楚国呢?
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yo man么?
或者说一切都好,只是小感冒。小感冒马上就好。还是楚国生气了,故意吓吓他。
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绕过结果,等他回去见着楚国再自己问他。好好道个歉,无论什么叔侄两一起承担。
“我马上回去,在哪家医院?”他挺了挺腰,想要给自己一些底气。
……
“不在了。”
过臻的声音从没这样过,那种痛心疾首的无能为力感。
提前预演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脑癌
器材室的门是早年的实心铁门。南城一自建校以来也多次翻修过,但唯独这里一直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她一直讨厌这里, 那种幽闭黑暗的空间让她不适。
门被风呼上之后, 巴小三因视觉被夺,脚下一软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了球桶里。
她的呼吸开始频繁加, 安静的室内环境里都是自己心脏跳跃的声音。伴随夹杂着恐惧与焦虑。且又慢慢扩散地迹象。
来之前留意过器材室的锁,从外面需要钥匙,但是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想到这里,巴元颤颤巍巍想要在球桶里翻过身来。可是用力之后才发现根本做不到。四肢全部软了, 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明知自己的恐惧与焦虑是过分的、没有必要的、不合理的, 但却无法控制, 内心有痛苦感。巴小三的意识里还有一丝清醒。她明确地告诉自己,没事的,走过去, 打开门, 然后走出去,然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美貌不如她热闹 第37节
可是身体上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植物神经紊乱的症状……头皮发紧, 像扣个铁帽或带个箍一样,肌肉紧张酸痛,双眼憋胀、干涩,手脚主观麻木憋胀、浑身无力,周身皮肤发烧发热,但体温正常,阵热阵汗。这一系列的症状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不详感瞬间涌上大脑。
巴小三的唇边被咬出了血印,自己嘟囔着:“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明明早就治好了!”
脸颊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皮肤上留下的孤独感知却被慢慢放大,一点一点蚕食着她还剩下不多的清醒。被恐惧,焦躁代替。
*
范凡到了校门口之后,楚国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过臻跟在后面也上了车。
旁边几个女生在哭,眼眶红红的。
范凡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应该是上课的时候,突然昏倒的,没有任何预兆。后脑勺笔直直地砸在第一排女生的课桌上。沉闷的一声。
“那楚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她摇着女生的肩膀。
女生被她摆弄的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范凡眉拧着,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和邱晨两个人叫了车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被她留在了原地。
体育课上点名的时候,卫巍接到邱晨的电话,帮她们请假。理所当然的觉得巴元应该包括在所谓的她们里面。
在听说了昏倒的事情之后,(3)班的学生也几乎都无心上课了,吵嚷着要去看看。以前没分班的时候楚国带过(3)班的化学。刘小天也不好拦着,就干脆带着学生全部去了校门口。
一个人大张旗鼓的消失,全天下都在张罗着找他的时候。另一个人就那样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过臻。
楚响不在,楚国所有急诊手续都是他前后跑着在办。也从学校那边要到了楚响父母的电话,通知到了他们。
这些琐碎杂乱的小事,做起来却永远比看上去要恶心人。排队挂号的时候,过臻抱着胸耐心等待,额角的汗水和眉间的担忧出卖了他表面看上去的淡定从容。
望着眼前一切,脑海里突然之间闪过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片段。
也是在医院的记忆。从小到大,他和过老爷子几乎都是不生病的。所以那一次是他为数不多对挂号留下的印象。
十年前的场景了。也是同一家医院,十年南城都没变。
手术室的灯也亮着。他和自家爷爷赶过去的时候,巴奶奶正对巴老爷子拳打脚踢的:“都怪你,都是你~”
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声音已然沙哑。
巴爷爷两手遮着脸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垂着头,任由老伴儿,也不反抗。
没多久,医生走出来对巴爷爷巴奶奶说了些话,像是安抚了他们的情绪。随后让他们去一楼挂号办一下手续。
过老爷子怼了怼小过臻的后背:“去,陪着你巴爷爷!”
过臻受力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呆呆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现在什么也不应该问。
他远远地跟着巴老爷子,两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生怕他突然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两相无事。
巴老爷子排队挂号,小过臻就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远远的望着他。
从双肩微颤,到单手捂着额头弓着腰,到直接毫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敞亮的大厅里四处回荡着他的声音。
和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路人。
小过臻扒在楼梯扶手上,他想他明白了自家爷爷为什么让他而不是亲自跟过来了。
*
“你好~”窗口里面穿着白色大褂的阿姨很亲切的冲外面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便提高了分贝,“你好~”
“恩?哦!对不起。”过臻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外面已经黑了,光线却变得更加刺眼。一定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
挂号结束之后,他又拿出手机拨了楚响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倒是楚国的弟弟,也就是楚响的爸爸发来了一条短信,说他已经登机了,会尽赶回来。然后感谢之类的云云,发信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前。还有过桥那边发来的信息,问他要那么多钱干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过桥和过臻的性子更相近一些,年岁相差又有些大。所以过桥总是会不自觉的站到家长的角度去过问他的事情,即使他知道过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过问他的事。家人也不行。
过臻揉了揉太阳穴,回道:过段时间就可以还你。我没事是楚响。迅速的回完短信之后,又顺手拨了楚响的电话。
没人接听。
过臻按掉了手机。处理好交了钱之后又回到手术室门口去。
范凡和邱晨坐在那里,应该是睡着了。
可是没见着巴元的身影,他正想叫醒范凡问问。手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医生单手撂下口罩,看了过臻一眼:“谁是家属?”
声音急促。
长椅上的范凡和邱晨全部被惊醒了。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眼过臻,站在原地没敢动。
“我,我是他侄子的好朋友。”过臻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是不是又要交什么钱办什么手续,你和我说!”
“你不行,要至亲家属。”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过臻,心想着这孩子说话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医院的手续缴费繁多复杂,不缴费手续就不能手术的规矩,被他的“又要”二字狠狠地嘲讽了。
过臻看了看医生手的件,猜到了什么:“楚伯父……很严重么?”
“他身体内其它脏器组织的恶性肿瘤转移至颅内,导致了继发性颅内肿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脑癌。再加上昏倒时的脑部撞击,颅内有少量的出血。我们建议立即手术,摘除肿瘤。”医生说得很,还用了很多专业性很强的医学术语。
范凡和邱晨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脑癌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她们捂住嘴,尽量不哭出声来。
之前的老师被袭击事件,楚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就让楚响紧张成那样。如果被他知道……那……他会崩溃的。
她美貌不如她热闹 第38节
过臻的胃部陡然痉挛了一下。他用拳头按了按腹部止住疼痛:“医生,楚伯父的家属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还有时间可以通融么?”
这种事情在南城经常发生。常见。
医生看了看楚国的症状记录。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在此之前,我们现在会先为他清除脑部淤血。”
过臻想起刚才楚响父亲发来的信息已是两小时之前的了,再两个小时,足够了:“谢谢医生。”
说完之后,过臻立即拿起手机,把医生方才说得话一字不落的发给楚响的父亲。
范凡怯懦地吸了吸鼻子,转头看过臻的手机:“是楚响么?”
“不是,是他爸爸!”声音有些粗鲁。
范凡和邱晨被他的反应吓着了。
过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慢语气补充解释了一句:“楚响的爸爸已经在飞机上了,两个小时之内一定会赶回来!”
“在飞机上?那你发消息给他,他也不能看啊!”邱晨躲在范凡的后面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过臻没抬头,顺手又给楚响拨了一个电话。嘴上还是在回答邱晨的问题:“我知道。但是南城机场到医院还有20分钟的时间,我希望他能在来得路上就了解一下情况,有个考虑和缓冲的时间。”
听了过臻说得话,两人默默地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两轮流给楚响那小子打电话,我估计他是在火车上睡着了!能早点通知他,他也能早点倒车回来。”
“好!”两个人点点头。
“一楼有全家。你们先去吃点饭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他看了看两个人困倦的样子,又怕她们死扛拒绝,“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我也饿了。”
这么一说,范凡和邱晨就乖乖的下楼了。
待两人走了之后,过臻又拨通了出租车客服的号码。提前叫了一辆出粗车去机场门口等着,防止晚了叫不到车耽误时间。
一切都妥当之后,他靠着长椅坐了下去。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安静,出的安静。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还亮着,风波不知什么时候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事情,莫过于你不评论也不收藏,而我痴痴地坚持日更
等着你回头再多看我一眼(偷偷抹泪)
你们真的忍心么?
话说今天鸣人的生日,我男神的生日,生日乐!你们也天天开开心心的!事事顺遂!
还有我们的巴大神被要被虐了,过霸道要心疼了…好疼……
☆、跪下
他眯着眼睛,却不想竟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梦里, 是女孩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小小的, 白白的。
他觉得她像是渴了,故用手指沾了两滴水抹着她的唇边上。
巴旗正好开门看见他趴在自家妹妹的身上:“过臻,你在干嘛?”
巴旗那时候还在上初, 穿着裙子,俨然一副婷婷少女的样子。那时候过桥和她同班,总是欺负她,致使她对过臻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
小过臻麻溜的从床上滑下来, 后退了一步, 双手背在后面, 低头也不说话。
巴旗见他这样,什么凶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撇嘴无奈笑笑。随后走到自家妹妹身边, 帮她掖了掖被角。
“过臻, 你在这里干嘛?”
“爷爷和巴爷爷聊天,把我赶过来了!”
听了他的话, 巴旗转头看了看病房外的阳台上。两个老爷子背影佝偻,也都久违地点了烟。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奶奶也一直不肯说。她和巴柯两个人被父母接去新城玩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巴元就像现在这样躺在了这里。
“小过臻,”巴旗扬起嘴角,朝过臻招手,“你过来,姐姐有话问你?”
他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你知不知道三儿到底怎么了啊?”巴旗压低了声音。
“知道!”
“那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啊!”
他很泠然地摇头:“不行!爷爷说我不是当事人,没有说话的权利,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
小过臻撇头绕过巴旗,盯着床上的小姑娘瞧。
当初他发现的时候,巴小三早已经意识全失了。一动不动地趴在巴家的地板上。唯独两只大眼睛露在头发外面,像是幽幽泛着光。
那是只一下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睛。
“当事人”“权利”?这些15岁的巴旗听来都不可思议的词语,居然从一个7岁的小男孩嘴里讲了出来。
“人小鬼大,跟你哥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巴旗勾起食指玩笑似得在他鼻尖上擦了一下。
小过臻没有再回她的话,两眼直直的看着床上的人。
她美貌不如她热闹 第39节
*
“医生,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楚响的父亲已经回来了,在手术室门口和医生交谈。
范凡和邱晨也坐在对面的长椅上睡着了。在他旁边放了一份蔬菜便当和一瓶酸奶。
过臻伸了伸僵直的手臂,安静地走到楚深的背后,轻声打了个招呼:“楚叔叔,你回来了!”
他们是见过几次的。楚家的两位家长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看看。楚响的朋友不多,他们当然会特意留心一下,而过臻的俊朗外貌也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映像。
楚深一眼就认出了他,忍着疲惫和担忧,牵强地咧了咧嘴角,转身过来拍拍过臻的肩膀:“多亏你了,跑前跑后的帮了这么多的忙!”
“应该的!”他欠了欠身,“手术……”
“我同意了,越早做成功率越高。”楚深边说边走到长椅旁坐下,应该是一下班就赶了回来,因为担忧在飞机上也没能休息,“你联系上楚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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