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菌紫茶
“绝不是,”一直淡然自若的白鹜听到鄞诺的质问竟也失了些分寸,有些急切的解释道:“本王早就叫秦奇再给那些野狗下好迷药。没想到中途发生了意外,野狗没有被迷倒,才叫筠卿遭遇了恶犬。”
说着,白鹜满目愧疚的望向温小筠,声音低沉了很多,“情急之下,鹜再顾不得隐藏身份,只能现身挽救崩坏的局面。”
听到这里,温小筠后脊梁唰唰的出了好几层冷汗。
虽然白鹜及时救了她,但是上位者的谋划之严密,心思之深沉,还是叫她一阵一阵的打寒颤。
这样一对比,口嫌体正直,从来不假辞令的臭脾气鄞诺都显得单纯可爱许多。
白鹜再美,再有气质,对于只想着赚点小钱儿,干好本职工作的平民百姓温小筠来说,都太有距离感。
像是感知到温小筠与鄞诺的戒备,白鹜不觉黯淡了些神色,略略别开了视线,用以掩饰自己眸底些许受伤的失落。
“虽然并不是鹜的本意,但毕竟令筠卿身处险境。筠卿若是怪鹜,也是人之常情。鹜后来才知道,原来之前秦奇去荒宅时,遇到的都是普通野狗,能被普通迷药撂倒。而卿卿那天遇到的却是江家特别从乱葬岗找来的‘碰头棺材’。
当天秦奇再给下的普通迷药都被它吃了去,不想普通迷药跟尸毒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也就出了‘碰头棺材’咬死卿卿骏马的意外。”
被白鹜这样直接说中心事,温小筠才惊觉刚才自己想太多了,顿时感到十分的惭愧。
她忙上前开解白鹜,“白兄都提前给野狗们下了药,后面突然出现大野狗,谁都料不到。白兄已经在自己能力内对小筠的安全做了万全的保护,不是白兄的错。”
鄞诺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温小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人家美男不过两句甜言蜜语,她就把之前承受过的风险全忘了,真是丢人没出息。
听到温小筠宽慰的话语,白鹜脸上愧疚之色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重了,“事后虽然从野狗围攻中救下了卿卿,可是白鹜却现了身。也就不能再明着将卿卿引到荒宅之内。
又因着最近兖州府的案子实在是太多太大,鹜怕一拖延耽搁,江狄就会先一步逃离兖州府,所以便要秦奇晚上夜探鄞推官家宅,匿名举报。
不想当晚卿卿却和鄞捕头一起出门。
秦奇急中生智,再度用处草药引马的方法,将二位引到荒宅中。
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这样却歪打正着的叫筠卿与鄞捕快歪又发现了一具全新的尸体。
一直在暗中观察筠卿和鄞捕头的秦奇发现这么重大的变故,立刻回去通知了鹜。
鹜当时就怕这次的误打误撞会将郡王府与亲王府无辜卷进这桩凶案中。
心下实在着急,就想着在暗中跟着卿卿,看看案子到底会往何处发展。”
听到这里,温小筠才恍然大悟,她一把抓住白鹜的手臂,急急说道:“所以后面才会遇到江狄对我们下手,所以白鹜兄才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出手把他打退?”
看着面前两个大男人毫不避讳的拉拉扯扯,鄞诺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他上前嗔怒似的埋怨温小筠,“郡王殿下说跟你交朋友,那是人家礼贤下士,跟你客套客套,你别腆着个脸就当真了。”
拉下温小筠的手后,鄞诺又转向白鹜,尽量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如此说来,是卑职误会郡王殿下了。只是卑职还有一事不知。”
白鹜抬头迎住鄞诺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说道:“鄞捕头既然是筠卿信得过的人,便也是鹜的朋友,有问题,就不必拘礼。鹜一定知无不言。”
“殿下一开始就说要替王爷办事,压着王知府,一定不把杜莺儿的案子勾连到王爷身上。后面又说为了王府的利益,不能明着出面揭发江家罪行,只能在暗中相助。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在按着四殿下的计划顺利发展。可是您现在又为什么要突然现身,把这其中一切原委都跟我们这两个外人和盘托出呢?”
鄞诺说着,直直的盯住白鹜,目光森然冰寒,眼底缓缓波动着的满是探究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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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十号:神捕大人,不要不承认,不要冠冕堂皇的啦,您就是在暗戳戳的吃醋~嘿嘿(*^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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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111章 我所求的,不过公道二字(二更)
鄞诺问的也正是温小筠想要问的。
她将目光转回到白鹜身上,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鹜目光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轻笑出声,面向温小筠目光温柔,“鹜想也问卿卿一个问题,在卿的眼中,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温小筠被这突来的点名吓了一跳,不过她明白,白鹜这个问题,必然有他的用意。
她抿了抿嘴唇,思量着说道:“首先,白兄是个大美人。”
鄞诺只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跌摔在地上。
他一把按住温小筠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温小筠,你要记得咱两是一起的,你这明目张胆的丢人,我的形象也会跟着受连累好吗?”
如果可能,鄞诺现在就想挖个坑埋点土,把温小筠就地种成一株大菊花~
白鹜微笑着拿起鄞诺放在温小筠肩上的手,“鄞捕头,你可能还不了解本王与温刑房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不是外人,是患难中相扶的知己好友。本王知道,温刑房这番话,必是认真的。”
说着他又望向温小筠,眸光缱绻,极尽温柔,“温卿,无事,继续说吧。你的话,我都爱听。”
鄞诺侧身扭头,抽回来的手紧紧捂住嘴巴。
再不捂紧了,他就要恶心的吐血了。
温小筠白了鄞诺一眼,转而对白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筠眼中的白鹜兄,自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白鹜兄又有着世上罕见的一流功夫。能炼出这番成就,背后一定下了狠功夫。
因此小筠猜测,白鹜兄并不想只叫人注意到自己的外貌。白鹜兄是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绝不是空有外表,也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江狄的事情上,也不难看出白鹜兄即想着要周全王兄的尊严,又不忍冤案就此埋没。
江狄是王爷势力的竞争对手,如果白鹜兄一心想要整治他,完全可以在发现江家荒宅的尸体后,就叫人把消息流言散播出去。
凭着白鹜兄郡王的权势,完全可以半点面不露,半点嫌疑都不担的就把案子捅到官府去。毕竟流言蜚语什么的,只消找个大嘴巴在酒楼茶馆吹吹牛就可以弄得满城皆知。
可是白鹜兄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王府的尊严和利益都保全了,枯井里枉死之人的冤屈,就不一定能够昭雪。
包括这次白鹜兄在半路拦下小筠和鄞捕快,也是想着把案情的另一面及时告诉我们,助我们尽早破案。
所以,白鹜兄,你是个好人。”
白鹜唇角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笑容,“其实白鹜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听到这里,鄞诺与温小筠的脸色都是一变。
白鹜笑得风轻云淡,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打娘胎出来,鹜就患上了一种怪病,几度重症若死。母妃生前曾为鹜遍请名医,却都束手无策,更给鹜下了个活不过十年的断语,如今算来,距离寿尽,也只剩三年时间。”
上次与白鹜同行,温小筠还没有真切的感受到“只有三年可活”这句话的沉重,如今再次听到,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痛心惋惜。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事?”她忍不住的出声安慰,“白鹜兄,你现在身体这么好,功夫这么高,说不准就扛过那些病痛了。”
鄞诺眉梢微动,没有说话。
兖州府神秘的四郡王活不过三年的事,他早有耳闻。
白鹜笑容依旧云淡风轻,“筠卿,鹜的身体,鹜是知道的。鹜对你说这些,并不是鹜怕死,而是鹜怕死的悄无声息,轻于鸿毛。即便病痛再难捱,鹜都不曾懈怠学问武功。为的就是能在这天地间,留下一点鹜曾经来过的痕迹。
自古君子就有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
鹜尚年轻,不敢奢望与圣人比肩,在这浩浩世间,苍茫人海立下什么高尚的德行。只能在立功与立言上寻求一点出路。”
“可是我朝祖制,亲王、郡王不仅终生不能出封地,对于各地官府的军政财权更不能染指半分,”鄞诺目光放得很远,幽幽说道,“所以立功这一条路,郡王殿下该是行不得的。”
“是呐,这一条祖制说的好听是供养皇室宗亲后裔,”白鹜笑容益发苦涩,“实际上不过是想把一众宗亲豢养成没用的废物。只是白鹜空有报国志,最终却受了皇室血脉的限制。
既然不能立功,那剩下的唯一一条路,便是立言。”
温小筠忍不住的问,“白鹜兄莫不是想要著书立说?”
白鹜微微一笑,“正是,诗词歌赋,史册修订甚至是奇门遁甲,刑狱推断,鹜都有所涉猎。只是越研究,越觉得差了些什么。直到因为江狄的事,暗中跟随了筠卿几日。鹜才恍然大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是鹜最终的归宿。
只有一洗人间怨,清宁公道开,才应该是鹜的追求,鹜为这世间能做的一点益事。”
这一次轮到鄞诺惊讶的瞪起眼睛了,“难道郡王殿下是想进司狱司,与温小筠一起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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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112章 白鹜为何要那样?
“郡王殿下,”鄞诺眉头皱的更深,无情的给白鹜又补了一刀,“恕卑职无礼,即便是从事刑狱推断事务,也算是干预地方政事,依旧是与您宗亲的身份相违。”
温小筠刚刚被白鹜调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被鄞诺破功。
对于白鹜来说,世间为何总有如此多的无奈?
白鹜并没被鄞诺打击到,他看了鄞诺一眼,挑眉一笑,
白鹜眉眼微弯,神秘一笑,“时机到了,鄞君与筠卿自会知晓。”
话音未落,白鹜纵身一跃,瞬间攀上枝头,风一般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白鹜兄——”温小筠还想说些什么话,眼前世界突然一晃,就被鄞诺托着腰身臀部扔上了马背。
“还白什么兄?你还想不想点卯了?”
说着,鄞诺也蹿上了马背,马鞭猛地一甩,狠狠抽在温小筠坐骑尾部。
“鄞诺!”温小筠仓皇抓住缰绳,以免自己被摔下马背,恨恨的骂道,“你个该千刀的,想要摔死我呀?你给我等着,我温小筠早晚neng死你!”
鄞诺嗤然一笑,“想弄死我?先追上我再说吧~”说完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乘着骏马简直一般直直飞射出去。
温小筠在心里把鄞诺凌迟了千百遍,忍着想吐的冲动,玩了命的疾驰狂追。
可是等到累成狗一样的温小筠,喘着大粗气的跟着鄞诺回到衙门,衙门早就已经点完了卯。
在吏房专门负责卯小吏满腔怨念下,鄞诺连声道着歉,“木兄,对不住,明天我们一定点上卯。”
说着,他就拉住温小筠的手,急急奔向后院刑房。
直到进入司狱司大院里的回廊,两个人才放慢了脚步。
鄞诺也松开了温小筠的手,弯下腰,双手撑在两条大腿上换着气。
“官府最重衣冠礼仪,你快把衣服整整利落。估计这会儿王知府和我爹都已经在司狱司了。”
“好,我这就弄。”温小筠听话的整理衣服。
鄞诺一眼瞥见她内翻的衣领,嫌弃伸手帮她扫了一下,“对了,有件事我必要提醒你。四郡王,告诉你的名字是什么?”
“白玉寒,白鹜啊。”温小筠眨眨眼。
鄞诺冷笑了一声,“兖州四郡王的本名分明是——竺逸澜。那家伙一开始告诉你的就是假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知己至交,自己人。哼,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仔细品品,掂量掂量着吧。”
说着他转身就朝着司狱司大堂走去。
温小筠抬起头,愤恨的鼓起腮帮子,“这点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要是一开始就亮出郡王的身份,谁还敢跟他交朋友?
如此尊贵的身份,要是直接摆出来,不是想叫人畏惧,就是想叫人攀附。那才不是真心交朋友的好不好?总之我的朋友,我自己心里都有数,就不劳捕头大人您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温小筠的底线从来都是说她可以,说她家人和朋友,就坚决不可以。
鄞诺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温小筠,目光锋利的比刀子还尖。
他咬牙一笑,“好,很好!也怪我有眼无珠,竟然白痴到将好心喂给了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只是你要记得,今日以貌取人,日后自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来我这儿诉苦。”说完他愤恨的甩下衣袖,大步离开。
温小筠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嘁了下鼻子。
枉费之前她一心想要跟鄞诺和平共处,现在看来,他和她就是命中注定的八字不合!
过几天就要跟他分道扬镳了,才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上,两个人一直自觉的保持两米的间距。
一个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个咬牙切齿的锉着后槽牙,谁也不理谁。
直到走到司狱司堂室的大门前,两个人才勉强统一了步调,联袂登上台阶,等候门口护卫的通传。
“捕班捕头鄞鼎言,刑房典吏温小筠,请见大人。”
温小筠注意到,站在门口两边的除了司狱司的侍卫,还有两个锦衣侍卫。衣服制式与穿越时在河边遇到的那些侍卫一模一样。
想到之前白鹜当着她们两人的面,急急穿官服的样,温小筠不觉双眼一亮。
白鹜已经先到衙门了。
真是没想到他穿衣服的速度快,赶路的速度更快。自己与鄞诺已经是骑马的最快速度了,竟然还是落在了白鹜的后面。
等到屋子里穿出一句“进来吧。”两边捕快才抬步上前,一人一扇的推开了门。
鄞诺熟门熟路,拔腿就往台阶上走。
温小筠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度见到白玉寒,白鹜,真是一件在开心不过的事。
进入屋子后,温小筠微微抬起头,用眼角余光拼命的在屋子里寻找着。
却见堂上主位正做着笑容和煦的王知府,在他旁边还有一位锦衣青年。
那年轻男子身上衣服,与白鹜临走时穿的一模一样。
很显然那人就是白鹜本人了。
温小筠惊喜的微微抬起头,可是在看清那年轻男子的脸部时,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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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诺:我总是有种预感,我和那位郡王殿下,八字不合~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113章 神秘兮兮的四郡王
只因为那名锦衣公子脸上带着一面长着獠牙的恶鬼面具。
血红的眼睛,高高耸起的青绿色颧骨,瞧着就叫人脊背生寒。
看到温小筠和鄞诺望着锦衣公子的惊愕眼神,王知府立刻板着脸的责备道,“温刑房,鄞捕头,不可无礼,这位是咱们兖州郡王,四殿下。四殿下幼时也是容貌惊人的美男子,不想意外受了伤,所以对外才都是带着面具的,尔等不得无礼。”
面具公子笑着摆摆手,“原是逸澜这面具吓人了些,不怪别人。王大人,言归正传,逸澜来此本是配合办案的,还是尽快切入正题吧。”
温小筠耳朵不觉动了动。
虽然白鹜故意压低了声线,但她还是从话头话尾听出了他的原声。
看来面具后的人,就是白鹜没错了。
不过既然白鹜此处装作不认识她,她也就只管专心破案就好。
王知府点点头,恭敬的回答:“郡王殿下说的是。”他又转向温小筠与鄞诺,端着姿态的说道:“本官与鄞大人本来在停尸房查验尸体,不想郡王殿下亲临。你们二人先去寻鄞大人,我这边与郡王殿下交代下案情发展。”
“是。”温小筠与鄞诺齐齐颔首行礼,刚要站起身向外面走,就听面具四郡王不急不缓的说了个“慢”字。
两人脚步一顿,转过来脸望向面具四郡王。
面具四郡王却将目光转向了王知府,“知府大人,逸澜也想看看那凶手,不知合不合规矩?”
王知府双目瞳仁微霎,顿了下,才勉强笑道:“郡王殿下哪里的话?您本来就来配合破案的,只要您想看,当然合规矩。”
温小筠不觉和鄞诺对视一眼。
白鹜这是要搞什么鬼?
于是在几个郡王府侍卫的护卫下,面具郡王、王知府、温小筠、鄞诺一行四人齐齐走进了阴森冰寒的停尸房。
“好了,这里不宜人多,你们在外等着。”面具郡王对身后侍卫吩咐着。
“是!”侍卫恭敬退出房间。
而一旁的王知府在进入停尸房,闻到里面腥臭的气息后,脸色立时惨白一片。忙掏出一块锦帕捂住口鼻,匆匆跟面具郡王道了句歉,就往门口奔去。
对此,温小筠倒是很理解王知府。
他应该是上了年纪,加上多年无凶案,又兼着这两天根本没有休息好,疲累交加,一时受不住这新鲜尸体的刺激,也是正常。
温小筠与鄞诺对视一眼,两人便一起走向屋中样,那里的长条桌案上摆放着一具新鲜的尸体上。
屋里徐仵作正带着白油布手套,仔细检查着停尸台上的尸体。
旁边上风向还站着两个仵作学徒,一个提着验尸专用的工具箱,里面装着各种具,比如银针,醋瓶,酒瓶,钳子,竹镊等等。
另一个学徒在铜盆里清理徐仵作刚刚替换下来的擦尸抹布。
鄞乾化也站在上风向,他也带着验尸专用的白油布手套,穿着和徐仵作一样的简便验尸服,外面也同样套着一件白色的验尸罩衣。
款式很像是后世的那种整身带袖子的围裙。
唯一和徐仵作不同的是,鄞乾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正低头仔细分辨着。
温小筠毫不犹豫的走到尸体上风向,从怀里拿出记录文册,又从腰间口袋里拿出毛笔与墨囊,准备好之后,立刻站到徐仵作身旁,开始记录。
“抱歉,在下来迟了,这就开始记录。”
徐仵作皱着眉专注着的验尸,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温小筠的话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其中一个仵作徒弟礼貌的跟温小筠点点头,“温刑房,徐师傅就是这个脾气,碰到尸体,定然要在第一时间检验。现在还没到点卯的时候,您来的已经很早了。等到师傅清理完尸身,就会开始尸狀描述。”
温小筠略略惊讶,早就过了点卯的时间,仵作小哥怎么还会这么说?
不过她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应该是江狄尸体运来时,还远远没到卯时。徐仵作一听到消息,就急急带着两个徒弟来检验了。
人一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所以他们一时间才没意识到现在早已天光大亮。
温小筠也不忍心打断他们的思绪,便没有纠正,只是点点头,“多谢小哥。”
再往鄞乾化那边看去,只见他两眼乌青,脸上皱纹也比昨天多很多,深很多。像是一夜之间憔悴了好几岁的年纪。
显然也是一宿没睡。
再看验尸的徐仵作,也是一样的状态。
温小筠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敬佩的情感。
以前她画的穿越作品中,古代人在现代人面前,总是呈现出一种懵懂混沌的等待被拯救的状态。
如今看来,古代的人也好,另一个位面的人类也好,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时空,都在认真的行进着自己的命运。
生命,思想,从来无所谓高级,低阶,有的只有各得其所,各合时宜。
她这样想着,越发小心谨慎起来,乖乖的站到徐仵作旁边,一边随时等候徐仵作的验尸结论,一面急急确认躺在验尸台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江狄。
只见那具尸体面色乌黑,死者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七窍具有血迹流出。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面门斜穿而下,更显得死相狰狞可怖,叫人望而生畏。
温小筠不觉咽了下口,脚下也跟微微后移半步。
正是昨天的江狄。
鄞诺扶着腰间佩刀,大步走向前,看到尸体面目时,双目瞳仁狠狠一缩。
显然,他也确定了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江狄无疑。
就在这时,在门外运了半天气的王知府终于走进了停尸房。
他用锦帕把鼻子嘴巴捂得结结实实的,沉这脸色来到鄞乾化近前,“鄞大人,尸体查验得如何了?”
鄞乾化头也不抬的说,“这里有一封遗书。”
“遗书?”面具郡王与王知府齐齐疑惑出声,“那这个死人是自杀?”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114章 骚年天才,就看你的了!(一更)
鄞乾化看着手中遗书,微微摇头,“自杀还是凶杀,现在还不能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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