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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菌紫茶
说到后面,皇甫涟漪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看到妻子脸颊上滚落的泪水,鄞乾化心头猛地一颤,手中教鞭倏然落地,乌檀木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皇甫涟漪连忙抬手抹去眼泪,望向鄞诺和温小筠,上前搀扶着两人,勉强挤出些许微笑,安慰般的说道:“筠儿,小姨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你姨父他也是一片苦心,你们不要怪他,日后再行事,一定不要忘了本心,不要忘了原则,改了就好。”
温小筠声音顿时也有些哽咽,她攥住皇甫涟漪的手,尽量笑得轻松一些,“小姨,今天的事,是我和表哥做错了,叔父提醒的对,我们都记下了,以后我们一定改。”
皇甫涟漪笑中带泪的点点头。
鄞乾化颓然转过身,望着墙上挂的一幅字,沉沉叹了一口气,“知错就好,你们暂且回去,好生治伤。”
皇甫涟漪抬眸望着丈夫茕茕背影,忍不住的开口劝慰,“夫君,你——”
“为夫无事,夫人放心,只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
皇甫涟漪目色中闪过一抹哀伤的颜色,她将鄞诺与温小筠一一搀扶起来,温声说道,“你们先回去上药罢。”
“小姨,叔父他——”温小筠瞥望着鄞乾化憔悴的背影,心里始终有些担心。
皇甫涟漪笑着摇摇头,“我在门口陪着他,放心吧。”
说完她又冷目看着鄞诺,“诺儿,好好照顾筠儿,不要再仗着自己个子高就欺负人家,之前你对筠儿干的好事,为娘可都知道了。”
当着温小筠的面忽然被自家母亲当成小孩子训斥,鄞诺顿时皱起了眉头,“娘——”
温小筠赶紧出声打圆场,“之前的都是误会,小姨放心,表哥对我可好了。”
一听到温小筠这声能甜到人心坎里儿的“表哥”,鄞诺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跟着酥了一下。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一面狠狠别过头,一面在心里将狠狠鄙视了一遍。
皇甫涟漪望着温小筠,眼底充满爱怜,“小姨就知道,我家筠儿最善良,最懂事——”
将温小筠和鄞诺送出书房后,皇甫涟漪唤来仆人,先带着他们两个回卧房上药,而她自己则留在了书房门口,抬头望着悬挂在深邃夜空中的明月哀哀叹了一口气。
听到妻子的叹息,鄞乾化到底回过头来,望着门口那一抹单薄的身影,他目色复杂,缓缓开口,“漪儿因何叹气?莫不是在怪为夫下手太重?”
皇甫涟漪这才转过身来,手提裙摆迈过门槛,“不是怪乾化哥哥,只是感叹乾化哥哥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死板。”
鄞乾化眉心微皱,“这次的事,不同往常,关乎律法尊严。”
皇甫涟漪走到鄞乾化近前,抬手握住他的手,仰头望住他,眸色缱绻,水光盈盈,“维护律法的尊严,本就该是你们这些大人们的责任,他们那些孩子不过是冲锋陷阵的干将胥吏,灵活机变,才能顶住各方压力侦破案情。
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漪儿一介小小女流不懂许多,漪儿只知道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终是不行的。”
鄞乾化手指微颤,眉心拧得更深了。
皇甫涟漪脚尖微欠,修长的手指探上丈夫眉间,一点点帮他揉开凝结的心事。
她俏丽的眉眼微弯,漾出些许温柔笑意,“好了,漪儿说错说对的,乾化哥哥不要放在心上了。乾化哥哥这一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漪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饭食。一会上桌时,漪儿再帮哥哥打打圆场,孩子们都是好孩子,不会跟你隔心的。”
妻子温柔娇俏的模样直把鄞乾化石头一般的心肠都融化了。
他瞬时环住妻子,轻轻抚着她的背,“我下手到底是狠了些,我还以为漪儿会去安抚孩子们。”
皇甫涟漪小女孩般的张开双手紧紧拥住丈夫,甜甜的笑了,“若是那两个孩子感情好,漪儿一定会先去帮他们伤药。可是诺儿对筠儿总是刁难,如今一起受了你的责难,正是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时候。且叫他们自己化解去吧。”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271章
鄞乾化抚着妻子柔软的秀发,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而另一边的两个人,气氛可就尴尬多了。
离开书房后,鄞诺直接就把温小筠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没有说话,进了屋子后把温小筠按在凳子上后,便走向书柜,拉开抽屉各种翻东西。
温小筠看着鄞诺忙碌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了。
这个鄞诺翻起脸来简直比翻书还快,她已经摸不准他的人设到底是属于哪一种类型了。
霸道总裁,他太穷,不够逼格。
偏执病娇,他太壮,不够变态。
绝美谪仙,他太俗,接地气了。
想到这里,温小筠赶紧晦气的呸呸了好几下。
那些人设都是给男主的,她才不要鄞诺这个货当她的男主呢!
如果非得要选一个,她宁愿选白鹜,最起码人家颜值那还是打遍三界无敌手呢。
真的谈起恋爱来,才华,相貌,财富,人品她总得图一样不是。
反正这个鄞诺是360度的不合格,绝对不在她温小筠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鄞诺终于找好东西返身回来了。
他先是将一堆小瓷瓶放在旁边桌上,又打来一盆清水,才俯身蹲在温小筠面前,拉过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拆绷带换药。
温小筠忽然发现,从上方俯视的角度看,鄞诺的眼睫毛还挺长挺密挺翘。
想到这里,温小筠不觉狠很皱了下眉头,两眼翻白着的向上望着房顶。
鄞诺一面帮温小筠清理着伤口,一面偷眼观瞧她的表情。
只见她一脸难为情(错觉!一定是他的错觉!!)的望着房顶,他心底笑意越发明显。
他至今还记得,温竹筠这货虽然生的瘦弱单薄,但是脾气却比谁都硬。
他一项是眼高于顶,什么王公贵族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的人。
便是见了当今圣上,他都是毫无惧色,不卑不亢,未曾有半点谄媚之色。
这样的温竹筠,怎么可能会甘愿被兖州府一个小小郡王收买?
所以他之前对白鹜和温小筠关系的猜测,那绝对是多心了。
当然,他快速原谅温小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温小筠的眼泪。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说就没见过他掉过一滴眼泪。
毕竟温竹筠是个宁折不弯,要强好胜的一个人。
可是当他误解了温小筠的时候,她竟然委屈巴巴的落泪了。
她一定是非常在意和依赖自己,害怕自己误会她,会抛她而去才会情急落泪。
一想到身材娇弱内心却堪比钢铁硬汉的温竹筠在自己面前哭得像是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鄞诺便什么怀疑什么心结都没有了。
知道服软,知道在乎他就是个好温竹筠。
鄞诺这样想着,心里不觉越发得意,连带着为温小筠擦手的动作也更温柔起来。
“呐,”鄞诺专注的看着温小筠伤口患处,轻声开口,“别怪哥哥没告诉过你,以后办事什么的,要离那个白鹜远一点。”
温小筠五官瞬间一皱,本想说话,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多搭理他。
鄞诺仍沉浸在想象中的甜美氛围中,继续嘱咐着温小筠,“虽然你很天才,但到底年纪小,不懂得世间险恶。八成也不会明白他们王孙贵族的恶嗜好。哥哥跟你说,咱们兖州府的王爷君王们,名声可都不好。白鹜虽然看着还行,可是看你的眼神太暧昧。一瞅就是别有用心。”
新涂抹上的药膏触到伤口一片灼痛,叫温小筠不觉嘶地一声缩了缩手。
可是无奈手腕叫鄞诺攥死了,根本抽不回半分,一时间,温小筠竟然有些恼火了,挺着两条胳膊,狠狠磨牙,“人家白兄挺坦诚的啊,什么话都说在明处,挺君子的。倒是鄞诺你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太好吧?”
心情大好的鄞诺一点也没听出温小筠言外的挖苦之意,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你不要轻易被人家的言语所打动,口水那玩意儿可是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最廉价,看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温小筠心头忽的一颤。
她忽然想起来白鹜竟然会以为她是个女子的事。
再想到原本世界里与白鹜发展了利用虐恋,大片乌云顿时笼上她的心头。
目前的白鹜对她还真的是利用为主,只是不知他藏在各种合理解释后面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面前的鄞诺虽然讨人嫌,招人厌,但总归是没什么坏心的,或许她能透露关于白鹜的一点点怀疑,好叫鄞诺一起帮忙调查。
“说起白鹜,我正有一件事要同你——”然而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鄞头儿,推官大人,不好了!”
鄞诺温小筠齐齐抬头,朝着院子里望去,却见扶着腰间佩刀的猫耳朵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内宅,直直奔着鄞乾化和皇甫涟漪所在的堂室奔去。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272章 殿下,秦奇来晚了···
在温小筠与鄞诺因为猫耳朵带来的新消息而惊疑不定的同时,身处鲁王府的白鹜却被迫踏进了一片泥泞而污秽的沼泽之中。
在鲁王府幽深的后花园里,有一片奇特的建筑。
外人只知道里面豢养着各种奇珍猛兽,却不知道在里面最深处的角落里,还有一片建筑向下挖空了足足两层。
其实比起高大的亭台楼阁,建造一座深深嵌入底下的建筑要更加费时费力费金钱。
可是老鲁王却执意秘密建造这样一幢建筑,这不仅仅是因为凤鸣朝有着严格阶级制度,什么人能住多高的房子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更因为这幢房子不可告人的真正用途。
而此时的白鹜就坐在通向深邃大厅前的一间小屋子中。
他端正的坐在屋中央,身旁站着眼眶红肿的秦奇。
秦奇拿着一方素锦手帕,半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帮着自家殿下拭去脸上掩饰伤疤的脂粉。
等到白鹜脸上那道粉色刀疤终于出现在晰白如玉的面颊上后,秦奇又拿出一些特殊的画笔颜料,一下一下的将那疤痕描深,描红。
整个过程中,白鹜都闭合着双目,一言不发。
将白鹜脸上疤痕画得无比狰狞之后,秦奇又从旁边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专为他准备的素白衣衫。
只是在为他系上前襟第一颗扣子时,秦奇终于忍不住的低下了头,滚滚泪珠打着转儿的从他眼角淌下。
白鹜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却对上了秦奇忍不住伤心的样子。
白鹜恍然伸手,抹去秦奇眼角的泪,温柔一笑,“早该习惯了的,不该流泪。”
秦奇哽咽着忍住抽噎的冲动,手指颤抖的想要继续为白鹜穿衣,可泪水终是难以控制决了堤。
秦奇一下跪伏在白鹜脚背上,拽着他的裤脚涕泗横流,“秦···秦奇回来晚了···叫殿下一···一个人···这么久···”他泣不成声,再说不出一句话。
白鹜眉色忽的一颤,赶紧别过头,从托盘上拿起他那方表情狰狞的黄铜面具,捋着面具两边滑顺柔软的缎带,淡淡一笑,“无妨,那个地方,终究是本王最惦念的,你能在那里替本王多待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殿下,”秦奇抬头看见白鹜正在自己戴面具,忙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站到白鹜身后,为他佩戴面具。
冰冷的黄铜面具瞬间调整,将白鹜光洁的皮肤完全遮盖,再抬眸,眼中那抹最后的温柔瞬时消失无形,只剩下满目的冰冷疏离。
他缓缓站起身,双目里不再有任何温度,转而朝着门口方向阔步走了过去。
“殿下——”秦奇几乎哽咽着出声,望着白鹜决绝的背影忍不住的向前追了半步,却又最终停在了门里。
他知道,那扇门,是他永远不能跨过的禁忌。
纵然他心中再愤恨,也不能跨过去半步。只能将对这个世道的狠,掺活着咬碎了牙齿血泪,生生咽回进肚子里。
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半声呼唤与踏出的脚步声,一点没落的全都听在了白鹜的心里。
只是他不能停,他只能将自己包裹进冰冷的面具之中,冷了面,又冷了心。
他只能走上那条脏污的回廊,不能回头。
脚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红地毯,衬着半地下室昏黄的烛光,像是鲜血一般刺目脏污。
走廊两旁是一个间间隔断的小屋子,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一个衣着纤薄的妙龄女子。
她们无声无息的在那方寸天地里伸展,轻旋。
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半透的薄裙翩跹飞扬,有的水袖翻转飘然波动。更有半倚在贵妃榻上娇作媚态,玉体横陈着用目光贪婪引诱着外面人的。
无一不是身材婀娜妖娆,媚眼如丝,冶丽旖旎宛如盘丝洞中饮血啖肉的食人妖物。
回廊中还若有若无的飘荡着一阵阵丝竹弦乐,乐声轻柔靡靡,诱人心魄,迷人神智。
这番可怕的地狱景象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定要逼迫着人卸去道貌岸然的伪装,露出最本性的丑陋,偏生在白鹜这里,半点波澜都不曾起。
如果还能激起白鹜一点点的情绪出来,那就是厌恶。
白鹜厌恶极了,恨极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景象。
只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次次的踏上这条比沼泽污泥都要恶心脏秽百倍万倍的红毯。
白鹜不觉摈住呼吸加快了脚步,尽可能快的走过长长的红毯。
红毯的尽头,是一处岔路,正当白鹜快步左拐,想要彻底摆脱那些妖孽的乐声之时,却迎面撞上了两个人。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273章
好在白鹜毕竟功夫不弱,就在即将要撞到对面的人时,他脚步一滞,随后倏然后退,总算避免了另一场恶心的撞击。
这座建筑物里所有的男性,都是白鹜碰都不想碰一下的恶心存在。
然而白鹜这边虽然稳住了,对面的人却堪堪打了个趔趄。
白鹜又后撤了半步,可是在他看清对面所来何人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恼怒起来。
“哪来的狗奴才,连本殿下都敢冲撞?!”直接叫骂出声的是又黑又胖的鲁地二郡王。
他扶着旁边的三郡王,抬眼就朝着白鹜骂呵出声。
三郡王长得不比二郡王彪悍,甚是单凭长相的话,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清秀俊美一类型的。
只是常年被无度在酒色上耗空了身子,显得双目灰暗迷离,一点精神都没有。
黑胖的二殿下在看清来人正是带着面具的白鹜时,脸上表情登时一变,变得轻蔑又傲慢。
他猛地抬手狠狠推了一把白鹜的肩膀,“短命的贱种,生来就是给人取乐子的,也敢冲撞本殿下?”
三郡王假意劝解着拉回二郡王的收,轻笑着说道:“二哥,不要跟这种贱胚一般见识。这种贱人懂得什么叫礼仪尊卑?不过是靠着自己的皮相,就能换来郡王之名,任谁也会冲昏了头的高兴着呢。”
听着那一声声的贱人贱胚,白鹜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终于到了三郡王这里,白鹜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挥手就掐住了三郡王的脖子,黄铜面具后的一双凤眸爆出森寒的光!
“你们也知道我短命,活不过三年。只是三年后死,还是现在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你们呢?你们真的舍得放下那奢靡的极乐人生来跟我这个棺材瓤子死磕?”
似是听到了动静,走廊尽头的侍者回头看到这边的情景,立时碎步跑了过来,“郡王殿下们息怒,是奴婢做的不好,怠慢了几位殿下。”说着他朝着身旁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着白鹜走。
之后才有走到二郡王,三郡王近前,抬手做了个请得的手势,“二殿下,三殿下,老王爷还为殿下们准备了稀罕的好玩意儿呢,就在前院,两位殿下请随奴婢来。”
二郡王和三郡王对视一眼,挑挑眉无所谓般的耸耸肩,“三弟,咱们时间金贵的很,不是什么人都配和咱们说话呢,走吧,还有那么多正事等着咱们去做呢。”三郡王瞥望了白鹜挺直的脊背,不屑的嗤笑一声,“可不是,二哥,咱们走着,贱种即便穿着人模人样的,依旧是贱种,跟他多说一句,都会污了咱们的耳朵。”
老太监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却又转瞬即逝,再抬起脸来时,只剩下恭谨的谦卑。
“二位殿下这边走。”
另一位太监看到老太监领走了不好惹的二郡王和三郡王后,这才敢对白鹜露出一点笑脸,“四殿,这边请。”
白鹜宽大袍袖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觉不到半点疼。
顿了一下后,他才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廊幽深的尽头走了过去。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274章
像是感知到白鹜身上森寒的杀气,在拐了一个弯后,那小太监尴尬的向白鹜陪着笑,“四殿,二殿三殿下两位殿下就是喝得太多了,一时说的糊涂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白鹜目视着幽暗的前方,凤眸里满是凛冽的冰寒,“烈酒并不会教他们说胡话,所言皆是真正的心里话。”
“这····”小太监竟不觉打了个寒颤,打圆场的话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赶紧低下头恭顺万分的在前面引路。
就在一身白衣的白鹜随着小太监走进回廊深处一扇暗门后,厚重的猩红色地毯上又迎来两双做工精致的深色长靴。
它们的主人和白鹜一样,脸上都带着面具。和白鹜不同的是,他们的面具都是上好的软皮子做的,只遮住了眼眶周围,鼻子以下没有任何遮挡。
其中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湖蓝色蜀锦长衫,腰间系着一方色正阳俏的极品翡翠扣腰带。
他身材中等,微微发福,好奇又贪婪的左右环视着两旁小房间里的浓郁春色,虽然有眼罩遮挡,但是眼角周围隐隐发青的黑眼圈扔很明显。
左顾右盼间,目光闪烁而飘忽,似是很享受这座秘密建筑里独特的氛围。
另一个人就显得瘦多了,半披散的长发大半都白了,光从背影上看,怎么也要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可是正面看,除了眼角与嘴角深深几道苟合,脸上皱纹并不算是太多。看样子该是保养得非常好的。
比起年轻人端庄正式的打扮,他的着装可就随意多了,宽大的袍袖,松松垮垮的衣襟,再加上他披散的头发,很像是刚睡醒穿着睡衣就出来接待客人了。
他脚步轻缓,走在年轻男子身边,有些削薄的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略微凹陷的眼眸不时打量着年轻人的反应,偶尔会闪过丝丝阴鸷的光。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悄然潜伏在草丛之中,打量着前方猎物的一举一动。
对于老者不怀好意的微笑,年轻男子半分也没有察觉到。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两旁一个个房间里魅惑香艳的场面吸引。
他年纪虽然不大,享乐的经历却很是丰富。
他自信无论多么高等的青楼欢场,他都体验过。
无论多么罕见奢靡的花样花招,他都玩弄过。
可是今日一踏进这在外人眼中神秘异常的“豹房”,他还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豹房在地面上楼宇装饰奢靡豪华,且不论那些昂贵的紫檀雕花窗棂隔扇,就是帷幔上绣编的珍珠宝石就足够叫人目不暇接。
更不要说其中摆放的各种名贵瓷器,珊瑚珠宝了。
然而那些奢华还不足以叫他这个鲁地巡抚第一公子青眼相看,粉红色幔帐幽幽曳动间,端着各种花样儿的妙龄少女穿梭其间,一个个穿的都是半透薄纱衣裙,直教人眼馋得口涎流淌,心旌摇动。
也不知楼宇中焚的是什么香,浓郁扑鼻,甜腻诱人,只闻得人那叫一个神思飘荡,想入非非。
似是很满意年轻人越发痴醉的神情,面具老者呵呵一笑,“仇公子,本王这豹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原不过是给家里边兄弟聚会的乐子,招待外姓人,你仇公子可还是头一位。”
忽然听到老者开口,仇姓公子立时收回视线,恭敬的欠了欠,“承蒙王爷厚爱,才能叫小生一饱眼福,大开眼界。”
这位散发老者正是居住在兖州府的鲁地老鲁王。
他单手一摆,指着最后一间房间里横躺在贵妃榻上的玉体自给自足的动作,扬声大笑,“仇公子这话说得不错,本王这豹房就是会叫人大开眼界。这里不仅有世间一等一的富贵,更有凡俗所没有的极乐享受。”
仇公子正惊愕着前面还会有什么花样时,老鲁王就已经带着他走到了回廊的尽头。
仇公子堪堪没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比起幽暗憋闷的地下回廊,眼前情景竟然忽的开阔起来。
盘桓在他们脚下的依旧是回廊里那样宽的道路,不同的是,一面贴墙,一面悬空,悬空一面竖着一排雕工秀美的红木栏杆。
侧头放眼望下去,仇公子才终于明白,这里是间类似大戏楼的地方。
他们脚下的路再往前就成了盘旋而上的楼梯。楼梯直通二楼环状的观景台。
正中央的天井下布置一片原形的偌大舞台。
舞台中央铺了一片红毯,舞台下则是扑了细砂的土地。再往后面看去,则是一排排细密的金属围栏,将整个天井围成一个偌大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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