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那陆谦贼子打破了童贯的十万大军之后,一边饮马黄河,似乎有兵进河北之念,另一边却又分出两队骑兵,分插到广济军与濮州城处。还都第一时间便占据了两地码头。那用意让东京城内一干人思之极恐。这外界压力本就是极大的,内部还除了陈东这祸害。
今日大殿里的人,没一个是,不,还有一个赵桓,除了他之外绝对没一个笨蛋。自从他们得知童贯败绩之后,谁不是昼夜难眠,忧心着河北与京畿的问题。谁也不知道梁山贼寇还会被败兵拖延多久时间,深怕一旦梁山贼彻底理清了前番的溃兵,就是京畿与河北震动之时,就是天下震动之时。
届时摩尼教贼子兴起于东南,还有王庆、田虎起于荆湖和河东,天下大局就真的难得收拾了。这遭厮杀结束,恐陆贼羽翼丰满也。
想到这里,素来以大艺术家自诩的赵佶脸上也布满了杀气。
“蔡京。”赵佶往日里可没这么直截了当,老赵家对于国家重臣都是尊称的,接你如此叫喊蔡京的名字,太不给面子了。却也显露出了他此刻的愤怒。
“臣在。”蔡京头都要低腰杆下,不敢仰视,恭候皇帝问话。
有片刻工夫,赵佶望着他并不问话。这种异乎寻常的沉默使他的心中忐忑不安。去年的冬天,他可是在赵佶面前打过保票的,要在今年之内彻底扫平齐鲁隐患,可结果呢?
“你可还记得去岁初冬的那场君臣对奏?”哪壶不开提哪壶。蔡京心里叫苦,赵佶心中更是怒火冲天,那个时候他是多么信任蔡京啊。
“臣有罪。”蔡京别看年纪大人,脑子却是清楚地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推诿的时候。撩起下摆跪倒地上,头顶官帽摘下来,放在头边。
“你自然有罪。朕委你宰臣之位,掌天下权柄,这天下现今却乱成了今日模样。你深负朕望,你罪不可恕。”但现下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解决。
招抚是不可能的了。梁山泊都攻城掠地,席卷齐鲁,闹得这般大,怎可能还招抚?且招抚了如何处置?谁都不是傻瓜。剪除兵权,恩养富贵,高高挂起的话,只是说说罢了。这等匪首必死也。
再则,国家威严何在?到时候不仅士林诽议顿生,民意也有波澜。就如眼下之时局。
——民意滔滔,民愤滔滔。
童贯之败,京师禁军全军覆没,整个东京城家家披麻戴孝,嚎啕大哭。民间激愤难消,怒火澎湃,皇城司这两日传回的消息让赵佶都不敢再过目了。
“启奏陛下,要想镇平梁山贼寇,可以依仗者,唯独西军。臣以为,朝廷当再遣使臣去往兴庆于夏人缔结合约。其后抽调西军,复入中原平叛。”就像原本历史上的方腊之乱一般。
那是的赵宋王朝不仅南方出现了方腊起义,北方也因为朝廷滥用民力、监额科敛过多,加上天灾,导致山东、河北、京畿等地爆发了一系列的民变。史称“宣和北方大暴动”。那镇平南北江山的只能是西军。
郑居中也非是无能之辈,与西夏缔结合约,抽调西军入关内平叛,这是朝野上下公认之法,说出来可显不出他的本事。郑居中同时还提出了多个策略,其一:下诏赦免山东、江南、河北、荆楚等地叛乱为盗者,并免除赋税徭役一年。其二:下诏:“罢诸路提举常平官属,有罪当黜者以名闻;仍令三省修已废之法。”
也就是废除一些蔡京施行的新法,比如说那立法索民田契的括田所。
且郑居中最后言道:“且西军之妻孥蓄积皆在秦,久留于中原,非哗则逃,将不为吾用而为贼用,是又驱兵从贼也。”也就是要提前宣明法度,规定转战中原的西军什么时候就可回乡。这对于维持西军的军心士气,甚有用处。
而且郑居中也有私心。他对朝廷联金灭辽的策略甚是不赞同,这法子是童贯捣弄出来的,真的成了,大功劳也在童贯身上而不在于他。
如今郑居中就趁机行那釜底抽薪之计,驱使西军平贼,这功劳无论如何也绕不过他这枢密使。而朝廷先许诺西军时年,便允许他们还乡。到时候无兵可用,他看童贯怎么好去伐辽?真以为大辽是熟透的柿子,随随便便就能拿捏啊?那阉狗靠的不还是西军么?
同是枢密使,即便童贯头上的帽子只是一个虚衔,也让郑居中觉得不爽。可如此心底,他也没趁机落井下石,要求严惩童贯或是蔡京。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乃是当今皇帝的权利基石。赵佶离不开他们。
受惩受罚是必须的,可恩出于上,意出于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蔡京才被人弹劾窃取君权,郑居中可不会重蹈覆辙。
赵桓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在渣爹的身边,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外人也看不出来。
……
梁山大寨。
一场威严肃穆的葬礼正在进行中。
与西军一战虽然战果丰厚,只俘虏就抓了四万人,战场上也击毙了过四万宋军,但梁山军自己也损失惨重。别的不说,只说陆谦的亲军就阵亡了小两千人。那不管是五营步军的正面兜底,还是骠骑营、骁骑营的突杀,都可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便是最后入场的铁骑营和一千轻骑,都也折损了上百人。
而两翼部队的厮杀,也是刀枪见血。再有林冲部的骑兵冲击……
整场厮杀下来,梁山泊兵马的损失总计超过了六千人,再加上过千人的伤残士兵和重伤员们,后者即便侥幸活下命来,也很难再次出现在战场上。也就是梁山泊只吃一战便丢了七千精锐。
如此重大的死伤,还是梁山泊崛起后的头一次。
梁山上一处风水佳地,遍布一整面山坡的坟丘,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这就是梁山泊的军墓,内中埋葬的也并非都有骨灰,更多只是一件遗物。很多战士的骨灰都在焚化后送回他们的家乡了。而今日这儿出现了足足六千多个新坟丘,让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沉重,神情肃穆。
秦明、徐宁等受伤的头领都衣甲整齐的出现在现场,包括李逵这头黑牛,也面色庄严。
一下子就送走这么多弟兄,尤其是邓飞的坟墓,可以说除了单独被隔绝在一方风水宝地的王伦墓地之外,这是山上下葬的第二个头领。
死亡的阴影让每一个人都深深感受到了它的威胁,这个不再是兄弟们开玩笑的话,而是真正的死亡。谁也不敢说日后战阵上他们自己就不会死。虽然很多人是真不惧死。
陆谦、林冲、鲁智深与邹渊亲自为邓飞抬棺。
前三人是梁山泊的前三号人物,后者是因为他与邓飞有着一定的老交情。杨林已经去了北地。
宗泽父子,闻焕章父子,赵明诚今日都在场中。梁山泊决定命运的一战,当胜利的消息传到清河县城的时候,举城欢跃,锣鼓整天。
宗泽与闻焕章也相视大笑,没有人想身死族灭不是?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断子绝孙。至少在如此一个梁山泊面前,他们对赵氏的忠诚,还不足以叫他们牺牲这般大。而现在结果告诉他们,他们坐出的选择是正确的。梁山泊真有可能开辟一个大场面来——改朝换代。
而宗敏与闻继业、闻成业则就是真正的大喜过望。他们本以为梁山军队顶多同官军打个僵持,而后退守水泊大寨,依靠梁山泊这个战略据点,与齐鲁广袤复杂的地理环境,与官军‘鏖战不休’下去。等着江南的摩尼教彻底爆发,逼着朝廷在山东与江南之间做个决舍……
说真的,三人对于陆谦早就制定好了的大方针还是很认同的。就以大都督府现下执掌的地盘,东京城就在梁山泊的兵锋之下,宋室必然是不可能的。可梁山泊若是完全退出京东西路,甚至连京东东路都割舍出去一般,那东京城还真有可能同意。
就像赵宋已经把西夏打的喘不过气来,宋夏缔结合约,西夏人虽然会狠狠地宰赵氏一刀,可最终两家的合约还是会达成的。这就是因为西夏在先前的连年战争中,已经损失惨重,他们也急需停战休兵,好好地修养降息。
而梁山泊也把赵氏打击的不轻。宋室也需要时间调集兵力,扩充兵力,攒足了力气再来征战。
两者和谈有着彼此急需的基础。
却哪里料到梁山泊这一战会省的如此干净利索。这真的是大大的意外之喜。童贯率领的十万大军覆没,东京城以东之地,都再也拦不住大都督的铁骑了。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辱是男儿。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清河县里,赵明诚下榻处,晚来起床的李清照看着丈夫留下的这首前唐杜牧的《题乌江亭》,气的脸色都是青的。聪明如她者,怎会不知道赵明诚这首诗说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这可不是在感叹项羽自尊心太强,死的太轻率。这是‘借古讽今’,是在表彰自己的先见之明呢。同时这也是在嘲笑李清照的有眼无珠……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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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新闻也会被时间轻易击败。当初轰动一时的伏阙上书,当初名动东京的陈东,在梁山军击破广济军,沿五丈河,进攻兴仁府,似要一路直捣东京的时候,也迅速变成了过去式。
这迁都的念头第一次在赵佶的心里泛起。
东京城中一片风声雨急。
“驾,驾……”林冲引着骑兵仿佛一条怒龙,顺着大道直冲向东京。
这座现今世界上庞大的城池,梁山军是没想着攻取的,然而景阳门外牟驼冈的天驷监内豢养的马匹,却是陆谦的必得之物。
一两万马匹,即便内中只有半数能做战马,那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以至于梁山军破了广济军,顺手杀进兴仁府境内,他一边虚张声势吸引宋室眼球,另一边就派出豹子头率领手下的骑兵主力,直冲东京城下。
陆谦担忧自己慢上一步,赵佶会把天驷监的马匹都全拉进东京城。
而现在东京城的反应该没那么神速,毕竟梁山军还远在兴仁府,纵然距离东京只剩一步之遥,可到底还是没打到东京城下,现下的赵佶更该忙着招拢经济附近州府剩余的兵马来勤王护驾,以防万一。
于是乎,皇权鼎立百六十年的赵宋,就头一次被敌军杀到了京城之外。还是一支骑兵!
东京城内外瞬间如是炸开了锅。
那些高官显贵,那些豪门巨室,那些王子王孙,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屠刀的威胁。
梁山泊对待官员的态度一直是明了的,东京城内的达官显贵们,自己掂量掂量,若是城池真被打破,他们中有几个人可以活命的?
但林冲所率的骑兵终究只是虚惊一场,他们只是劫掠金明池,之后就一路杀进了天驷监,不但把内中的马匹赶羊一样向东赶去,连马场内的太监、马夫、仆从等都一块打包,要带回山东。
一两万匹马可不是个小事情,但而这点损失对于整个赵宋来又算的什么?
对于皇宫大内的赵佶,对于整个东京城的达官显贵,对于城中数以百计的赵氏宗亲来说,梁山贼兵仅仅是这般,那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运。
不然林冲只是在城外四郊一阵烧杀抢掠,那将一处处毫无抵抗之力的庄园豪宅洗劫焚掠一空,宋室的损失就会十倍于天驷监。
更重要的是,梁山贼兵随后就背着包裹,赶着牛羊,大摇大摆的在兴仁府贼兵的接应下回了山东,那也就是说,东京城的威胁没有了。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好吧?
赵佶就像架在脖颈间的刀子终于挪开了一样,胆怯与惊骇远去,神志逐渐恢复来。或者说是自尊心就开始复苏了。那转而就是无尽的暴怒。
梁山贼这是在打他的脸,还是当着全天下臣民的面,疯狂的抽他耳光。他的帝王尊严被彻底的践踏、侮辱,整个朝廷的威严也被亵渎的一丝儿不剩。
“陆谦,陆谦……”
延福宫中,就见这几日接连有太监宫女的尸身被抬出来。然,堂堂一国之君的尊严可不是几个太监宫女的性命就能挽回的,更大的愤怒被他发泄到了童贯、蔡京等人的身上。
贬童贯为左卫上将军,连续降官,谪为昭化军节度使;罢蔡京相位,贬为秘书监。杨戬丢掉了太傅的帽子,镇安、清海、镇东三镇节度使被剥夺干净。还有梁师成,甚至还有郑居中、白时中。
但是有一点要记清楚,宋室是官职分离的。官阶是官阶,职位是职位。这些人固然在官阶上被痛贬了一番,可是差遣上则依旧实权在握。
童贯的猜想丝毫不假,赵佶的皇权还需要他们来支撑,赵佶是不会真的严惩不贷的。这就像他们也需要赵佶的皇权来庇护一样……
郑居中的那些提议,赵佶全盘接受。
陆谦打兴仁府只是虚张声势,林冲席卷天驷监才是真正的目的。要知道,这濮州城内的上万宋军【本有的守军加些许败兵】还如一颗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黄河岸畔。且陆谦对濮州很感兴趣。
虽然梁山军已经占领了城外渡口与码头,切断了濮州城的水运。但城内逃入了不少溃兵,更有西军的军官团在,刘仲武已经掌控住了城中的大局。
而得知西军残余都逃入了濮州城后,陆谦对濮州城的兴趣大涨。王禀、王赡、王渊、姚古、杨家兄弟,再加上刘仲武父子。这些人在陆谦眼中的价值可比濮州城中的钱粮兵甲更重要。
是以,他叫林冲只是稍微的落一下赵氏颜面,便急着从东京城下抽出身来,这第一是给宋室留下一份面子。
程万里正一脸苦涩的待在东平府,看着闻焕章递给他的这份文书,哭丧着一副脸。自己还是不是陆谦的便宜丈人了?哪有把老丈人往火坑里推得啊。这文书若是叫童贯看了,还不大怒之下把自己砍成肉泥啊。这所谓的交易也太大了。
这第二就是陆谦要转回头来好好地看一看濮州。
就在林冲带领骑兵疯狂的抢进天驷监的时候,阮小二也收到了陆谦的最新军令。他们要正式对本子的佐渡岛进行试探,同时全力以赴的增强水师规模。
这两个命令简直就是在给出一个预示,他很快就要出动水师去进攻了棒子的耽罗郡。因为中日之间海路长远,至少对于这个时代言,从山东海路直通日本是不现实的。甚至就算占据了耽罗郡,也就是后世的济州岛,现下的耽罗岛,想要下一步占据佐渡岛都是难上加难。
因为从耽罗岛直通佐渡岛的海路足足超过了两千里,这途中还有对马群岛和隐岐群岛,再之后才是佐渡岛。
那对马群岛上的主人现在是阿比留氏,后世的对马宗家如今还没见到踪影。陆谦对日本的历史更是狗屁不通,能记得对马宗家也是因为这个名号在中日朝数百年后的历史上,不断的怒刷存在感的缘由。比如说蒙古东征日本之际(史称“文永之役”),对马岛首当其冲。宗氏当主宗助国率领手下80余骑冲向正在登陆的4万余蒙古高丽联军,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想必他们定已做好全部战死的打算了,在小茂田滨战死,那对马岛上几百年后还保留有宗助国的身体塚与首级塚。而蒙古军第二次东征(史称“弘安之役”)时,其子宗盛明又率军抵抗蒙古、高丽联军的进攻,多有战功。再有那万历三大征里的朝鲜之役,也有对马宗氏的身影。这般才叫陆谦有了点印象在,而至于那什么阿比留氏,他就是闻所未闻了。
对马群岛与耽罗岛之间不下四百里远,对马岛与隐岐群岛见的距离不下七百里,隐岐群岛乃是日本出了名的的流放之岛,与佐渡岛此刻的身份相同,两者间的海距更是不小千里。
只靠梁山泊现下的水军,如此长远的海路,显然是无法照顾的面面俱到的。更重要的是,陆谦还不能向手下头领重臣们直接言明则个,自己乃是奔着佐渡岛的金银矿去的。后者乃是一座真正的海上金银岛。
那样,非被林冲、鲁智深他们看做癔症了不可。
陆谦对此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以岛屿为基地,隔绝高丽、日本,劫掠高丽、日本之钱粮,以补自身之虚。
这个理由是满分的。
如今之国人虽然对辽国郑重万分,但对高丽与日本却丝毫不放在眼中。那日本此刻也还是中国本本分分的小弟,还没想着在老大哥身上讨便宜。
陆谦这般解释说服了手下全部,还有一重要原因是,他先前制定的割据计划,那辖地只是小小的胶东,才四州之地,如何能养的了数万军丁?那外补就成了必须的选择。与赵宋自不能再动刀子割肉,与方腊的贸易也前途未卜,如此抢掠高丽与日本就成了一个很可行的选择。
两国虽然都是小国,却也立国数百年,其内积累必是不少。以两国之力,足可养梁山之兵马。而至于这么做对于高丽和日本公平不公平,呵呵,那在座人等谁还去想这个。
过去的时间里,梁山泊派来的人手被柴氏带入海贸门槛,也抵到过高丽,但对日本就十分陌生了。只是听登莱的海商说,那高丽南端对着的便是日本的贸易重地长崎。高丽与日本之间自也有贸易,只是途径相对单一,都是经那对马岛做中转。
一些登莱的海商也曾经通过朝鲜中转,去到日本。只是这行船数量有限,比起通日海路更是方便的江南来,北地海商与日本的联系是大大不如的。
所以,梁山泊与方腊是真的不能短缺联系。现在的方圣公手中不仅有梁山泊急需的钱粮,还有大量的海船与海上水手。当然,相比来方腊更是焦急,拿下了杭州之后,便进军明州。后者便是后世的宁波,如今汇聚着大量海商和造船厂。
这目的便是尽快凑够梁山所要的物质,足够的造船师傅,足够的水手,足够的木料,甚至是足够的海船,那些海商大户看到摩尼教义军杀奔明州,他们自己固然可以乘船跑掉,但他们绝不会带走全部水手和造船师傅,更不会带走全部的木料。
第一批交易额为一万武备,别以为这个数字不多,这可是能装备一万人所需要的战甲与兵器,包括三千铁甲在内的一万副战甲,一千面长短牌,一千具神臂弓,一万杆长枪、掉刀、长斧、狼牙棒等重兵器,一万柄战刀、铁剑、手锤、短斧等,以及七千副战弓和三十万支弩矢箭矢。
如此多的器械,分开装备部队,完全可以武装起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出来。
也就是梁山军,一万军队的武备才需要这般多。
一千刀斧手,一千神臂弓兵,一千专职的甲兵。之后七千人才需要七千副战弓。因为梁山军中是人人都带弓箭,肉搏兵与弓箭手两个职业随意切换。
不仅如此,每个士兵还都是长短兵器齐全。战刀与铁剑只是标配,真正的杀招是手锤、短斧、骨朵、铁鞭。当然,要是对付不着甲衣的军队,就如此刻的方腊义军,那是不需要这些的。
只是陆谦心中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赵宋,也不是方腊之流,而是北方的金兵。如此,梁山军的武备之精良便是西军里的精锐都难相比。
这多亏了东京城一波波的资助。
而再看看席卷了半个江南,兵力扩大到了十万人的摩尼教义军手中都只有什么货色,就能明白方腊他们对于这批军资的迫切心情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世上有千种人,百样情,万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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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仝,贼子,贼子,我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再次把美髯公从睡梦中吓醒。这都是第几次了?抹了额头冷汗,朱仝叹气一声,他已都没闲心去记了。
当初宋江投降梁山的亲笔信被人送交到朱雷二人手中,那时朱仝是不愿意投降的。他是把宋江看成至交好友,可也不至于为了宋江就背叛朝廷。那水浒原著上,他要不是被逼无奈,岂会去上那梁山泊?就连插翅虎雷横也是如此。但他的真实理由更加的现实,朝廷大军转眼就至,梁山泊是存是亡还不得而知呢。这一战怎么看都是官军的胜算显的更大,到底是有五万西军啊。雷横才不愿自取灭亡呢。
可是随后宋江专门递来的一封信就叫二人如生吞了一只苍蝇,不得不投效梁山泊了。因为那王师中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把他们俩也算成宋江同伙,一块告上东京,那朝廷已经出了告示了。
如此,两人投奔了梁山,那倒霉之人就变成了先前暗地里与他们勾勾搭搭的士绅大户了,包括僧侣寺庙。这些人的命运如何是不需再提的。
这噩梦中的那人就是其中之一。
相比较插翅虎,道德准线更高一些的美髯公心中由此结下了一个坎。他有一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就像是出卖战友的叛徒。是以,朱仝对梁山泊心中更起了排斥,硬是叫出了要去棣州给宋江效力的话来。陆谦听到后脸都气青了。如此给脸不要脸,这朱仝真就是关二复生,他也不稀罕。而那插翅虎雷横却无疑更加识趣,纵然这厮在后世被不少人黑,陆谦这一刻也更喜欢起插翅虎来,当下给他了一个甜枣,派给了病尉迟,做其副将。
吃拿卡要算什么?就雷横的出身,要是不会吃拿卡要,同流合污,再强的本事也做不到县兵都头的位置。真的以为这个位置很小很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吗?
那时候可是太平世界。看看后世的兔子国,和平时代,想要当上pc局长,出身普通百姓之家的人,谈何容易。
至于到了新的岗位上他会不会旧态复发,呵呵,陆谦到时候会很舍不得砍他一颗脑袋吗?
但不管怎么说,雷横都一举追上了梁山泊的大部队,论职位之重要,已经不逊色于晁盖之流。
而朱仝却只是宋江手下一将,而宋江的身份现在也仅仅是一地守臣。两人身份瞬间有了高下。
半夜惊醒,朱仝没有了睡意。披衣坐起,看着城外一地银白月色心中很是复杂。他看到了自己桌上放着的报纸,这种新生事物虽刚刚出现,却已经风行齐鲁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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