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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看那应天府处的张巡祠【商丘】,即便是这番,莫过于此。
但徐子龙、汤泉映、曾彬、李永四人亦是重要。
寻不到遗体,祭祠依旧要有。陆谦步出州衙二堂,望着天下的雨滴,老天爷这泪不是为城外的那些畜生流的,而是为保塞城内遇难的百姓,殉难的忠魂所流。
一刹那里他都想要起兵直复幽燕,这念想一瞬间里在他心头是那般的强烈。但是女真啊,而且粮食啊……,都是难题。
“大王。”许贯忠轻声叫道。他能感觉到陆谦现下心中的犯难,这事儿也确实难办。
“诸将已经到齐。”却是没有叫田虎方面再来列席。
陆谦心中的烦扰依旧不得解,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契丹,如此来他自己的心都过不去这道坎。但他真不愿意便宜了女真人。现在没有了南京道,辽国还算个鸟!
但前线军粮短缺,真定府初有粮食,可却难能及时运到前线。无形中为陆谦出了个大难题。
“走吧。”
大步迈出去,任凭雨水滴答在他身上。
旁边的乐和手里拿着一把纸伞,见了忙冲上去,撑开雨伞为陆谦遮雨。
州衙内已看不到尸体,只有擦不去的血迹和刀枪伤痕,还在记述着当日的惨烈。
“臣等见过大王。”
迈入大堂,其下鲁智深、秦明等大将纷纷起身拜道。
陆谦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在大椅上坐下后,浑身也散发着一种冷冽。
“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我陆谦的心腹肱骨,都是我陆谦的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们,今日之事该怎么办,我实在难下决定。”
“这般轻易放过契丹是休说来的,不给他们一个好看,老子不姓陆。”开口他就骂了起来。
一双眼睛冷电一样扫过所有人,陆谦开口说脏话,这自然没什么王者气度,但却叫在座的梁山泊老人们纷纷怀念起来。当初水泊梁山时候,陆大王口里也不时会蹦出些脏话。也就是现在事儿做大了,不得不讲究起来。
如是不自觉的,鲁智深等人就去掉了一分‘敬畏’,心中多出了一分亲切。那坐姿都不把腰板挺得笔直了。
“可是又不能把他们打得太疼。契丹人遭殃了,女真人就捡便宜了。都是他娘的是夷族外族,狗咬狗一嘴毛,死光了才好。”
“且咱们现在最要紧之事是拿下北地,京畿、河北、关中、关西,要牢牢控制,可扎下根基,不能叫赵家捡了便宜。”
陆谦把话说得很直白,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
鲁智深、秦明脸上登时就作难了,许贯忠脸上也显出了为难,这事儿着实不好办。他早就已经想到了,却着实想不出万全之策。
契丹人血洗了保塞城,陆谦要他们血债血偿,可又不打算重创契丹,叫女真白白捡了便宜。同时,梁山军的主力还要用在汉土,趁着西军在与方腊厮杀时候夺去北地也实在不能将兵力用于契丹。
这番陆谦一举拿下了河北两道,还要窥视河东、京畿、关中等地,地盘翻倍增长,光是处理内务就不知道要废多大功夫,还要挥洒下大批钱粮赈济各地难民、流民。再去跟契丹交战,可就难上加难了。
更扯淡的是,此举可不是在打击‘敌人’的力量,而是在自我伤害。那契丹在陆谦眼中从来不是敌人,而是潜在的盟友。如今梁山军与契丹人交锋,真是会高兴坏了老赵家和女真人。
——一战契丹被报销了几万汉兵,还有数千契丹兵,比卫州蒺藜山之战的损失都要大。
契丹人再这般挥霍一次,天祚帝就可以提前逃入夹山去了。
说道这次辽军被消灭的几万汉兵,陆谦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保塞城前后厮杀经过,大伙儿都知道,我也就不加多说。那城外被俘的辽军兵马,手上多沾染了保州军民鲜血。我意欲将他们斩尽杀绝,宣示天下,以此告慰保州死难之百姓军民,诸位以为如何?”
虽然自古杀俘不祥。但眼下这些战俘却个个死有余辜。
战场上就算杀人百万,陆谦也不会视之为该死之人。但对百姓下此辣手,这等人死有余辜。
他们若是冤枉,保塞城内死难的无数军民冤不冤枉?
但即便是性烈如火的秦明这时候也不敢轻易说个是,那城外被俘的辽军有多少,两万人或许没有,一万人却绝对远远超过。这一举灭杀过万战俘,即是霹雳火也觉得为难。可你要他说一不杀,却也很难。
保塞城内的惨状,历历在目,饶过了这些贼子,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阿弥陀佛。洒家以为,不若把这些战俘都送到矿场工地去,照狠里差遣,如此三五年,尘归尘,土归土。阿弥陀佛。”
鲁智深的提议叫不少人认同,这种法子固然也狠辣,可好歹比之径直屠戮要好。
“大师傅这话忒虚伪,照俺铁牛说,一排排列开,挨个砍杀了去。”黑旋风开口叫说道。这话立刻惹笑了众人,陆谦却觉得甚好,鲁智深那般的慈悲着实假了些。
实质上那不还是一个死么!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五百零八章 万人坑上镇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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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世界的虚伪啊!“不仅仅是现代,而是从古就有的啊。”陆谦在心中道。
这杀人的和尚念佛经,鲁智深的‘假慈悲’就是这种虚伪的很具体的表现。那些认同那一法子的军将头领们,也是如此。
就是他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成人的世界就是要那么的冠冕堂皇,就是充斥着虚伪。即便谁都知道那只是一层虚伪的遮掩。
所以说,鳄鱼的眼泪也是很有必要的。
陆谦并不以为鲁智深的假慈悲就表示着这位大师傅虚伪了,因为这是不少人都有的下意识选择。
毕竟是杀降啊……
而要说去消除杀人后的恶劣影响,这般做法自然可是最佳最好。
只是他们都忽略掉了陆谦的一个用心,陆大王是要用这上万战俘的小命做个惊醒,要警告全天下的人,敢屠戮百姓者——死!
唯一遗憾的是,那过万五千人的俘虏里,契丹人可谓十不存一。剩下的则尽是北地汉人!
“本王欲用这些贼徒之死,给天下人做个警示!”陆谦面上杀气腾腾。
许贯忠第一个明白过来,鲁智深等也醒悟了来。之前他们都忽略了,因为这战争之中,屠戮百姓似乎很平常,就是赵宋自个杀起人来也下手无情。鲁智深、秦明等都曾经在西军中效力,很清楚宋军城寨被党项人攻破,或党项、强人城寨被宋军攻破后的模样。
破城之后杀戮百姓,在宋代真的很平常,陆谦是历史学的不好,不知道正史中童贯伐辽一战,宋军以郭药师、刘光世为前锋,曾经一举杀入燕京城,后者几乎没有抵抗之力。可宋军在杀入城中后非但未安抚城中百姓,反而下达了一条错误命令:尽杀城中契丹、奚人。
——由此可见辽宋两国间的真正感观。
此外,宋兵纪律紊乱,到处酗酒抢劫,引起了城内居民们的强烈反抗,就在此时,萧后也命令奚王回离保火速回援。
如此,宋军在城内苦战三昼夜,外无援兵,仅郭药师、杨可世及数百士兵侥幸得脱,高世宣等大部将士战死城内。
“佛有菩萨低眉,亦有金刚怒目;能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大王仁慈,关爱天下,乃万民之福也。”鲁智深先宣一个佛号。
陆谦听了高兴,笑道:“没有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本王非邀名卖名,只为教天下人知晓何事不可为。亦为保塞城内死难的数万军民报仇血恨。”
这一句话彻底决定了城外万多战俘的命运。
两日后保塞城内的尸体被清理干净,男女老少,数量毫无压力的超过了两万五千,直逼三万。雨已经停了下,一具具尸体被大火吞噬,人数达万五之数的战俘,先是将战场上的尸体安葬,辽军的是聚集敌尸,封土而成高冢,简而言之就是“京观”。
中国历史上“京观”曾经盛行一时,历朝历代的史书上也多有这俩字的记载。比如隋炀帝征高句丽,死难将士遗体就被高句丽垒尸而成京观,一直到李唐时候才尽毁高句丽之京观。到了北宋,辽宋交战时候也多立京观。1001年,宋辽威虏军骑兵大会战,此乃北宋骑兵以少胜多之大捷也。野战打败辽国名将耶律隆庆,斩首辽国骑兵两万余,其中包括辽国最精锐的“铁林军”,取得宋辽战争以来,北宋军队最痛快也最漂亮之一战。战后,宋军以用辽军的尸骨在边境“筑京观”,向辽国示威。
同理,辽军在莫州打败宋军,辽将耶律休哥将杀死的宋军尸体筑为“京观”。
就连名将狄青镇平侬智高后,也在邕州(南宁)用敌人的尸体五千多具筑造京观。
是以,这京观固然尸骨为山,于后世人眼中有诸多的不人道处,可在如今这时代却是震慑敌人之惯用法门也。
梁山军阵亡将士的遗体则被大火吞没。而后他们就再为自己挖大坑了。
反正就是这般,陆谦已经下令在保塞城外立祠祭奠死难之军民,刘石六人自然是主祭,城内的其他大小官吏,纷纷陪祀。更着人整理城内遇难军民之姓名,准备专门开辟一间副殿,于墙壁上刻下姓名,以作祭祀。
同时战场上给陆谦收容的辽军刀枪兵刃,也将被铸成多尊铁塔,镇压于京观和万人坑上。一万五千多战俘啊,名副其实的万人坑。
这也算是开中国历史之先河了!(就此带过,不加再述)
与此同时,梁山军已经如疾风一样扫过了安肃军、广信军,兀颜光带着残兵狼狈的逃过白沟,但白沟绝不是这一战的终点。
时间往前推移三两日,春雨还在淋淋漓漓的下着。打在人身上,一阵凄寒。兀颜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光鲜,兀颜延寿更是被一脸煞白,他的武艺可不必上他老爹,被箭弩射中,被刀枪打中,浑身七八处伤口,再被这雨水一浇,很惨很惨的。
父子二人被百十名幸存的亲兵保护着,身后则是四五千名契丹骑兵,人人都惶恐不已,仓皇的在雨中奔驰着,狼狈不堪。
也幸好这场雨只下了一日,但即便如此也叫辽军吃足了苦头。一个个都被雨水打的脸色铁青,不时有人掉队。
但即便如此,路过安肃军、广信军时候,他们?连进城歇息一会儿的勇气都没。随着一路上的仓皇逃窜,心中本来有的对汉人的优越感和勇气,早随着奔逃渐渐消去了。
兀颜光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梁山轻骑,那兵力还没有他们多呢。
而安肃军、广信军的兵马自也是跟着逃窜,可两地留守的兵马是以汉兵为主,那里能肯定上骑兵的速度?有马的人总是少的。
兀颜光也不回头收拢,只把那些步兵留在马后,做替死鬼。
就是连拒马河对岸,距广信军最近的容城,兀颜光都不敢停留,直叫本处的守军严阵以待,他是一路奔到了更北方的涿州范阳。
此刻天色已暗,范阳早就四门紧闭。“大帅,已到了范阳城下了,是否上前叫门!”有亲将开口说着。
兀颜光当即应允。此刻数千骑兵已经到了城下,他们毫无遮掩,马蹄声好比奔雷,城上面自然有人察觉,教城头上生出好一阵骚动。
兀颜光已十分疲惫,他都如此疲惫,那身后数千契丹军兵又怎能不疲惫?急需要找个安全之处歇息一下,好重整人马,抵御梁山贼可能会跟来的进攻。
只要给他一个歇息的时机,大辽还是有足够的兵马保卫城池的。
虽然这番大败他要承担起大半的罪责,兀颜光却不会有半点的怨言。这罪责就是在他啊!
这一败,败就败在他的心高气傲上,视敌以轻,知己而不知彼,犯兵家大忌也。数万汉军、数千契丹骑兵的损失,直叫现下的大辽都为之伤筋动骨。他兀颜光之罪,百死不能赎。
此时涿州守将正是皇族大将耶律得重。与辽军之中的地位不下于兀颜光,乃耶律淳之子也。
此番兀颜光率大军出击,耶律得重如是从蓟州被调到范阳坐镇。
忽的夜中听到警报,忙披挂战甲引着四个儿子奔到城门楼,他与兀颜光自是老相识,城下火把云集一处,照的前军之人甚是清晰。一看城外之人正是兀颜光,身边还有耶律洞仙等人,没人都一脸的狼狈疲顿模样,心中就咯噔一下,知晓南下之战恐是不妙。忙叫人打开城门,自己引着四个儿子直奔城下。
“兀颜都统,可是南下之战……”耶律得重焦急的问道。南下兵马四五万步骑,可是辽军抽空了大半个南京道才给集结来的。这要是败得凄惨,那就是大辽凄惨了。
“王爷。此地非话事之地,还是入内再叙。”耶律洞仙脸色倒是还有一丝红润,只是挂满疲惫。
耶律得重醒悟过来,此地确实非是说话之处,忙引众人来到城内歇息。
不少契丹军兵的一颗心这时落回了肚子,多日来又惊又怕又恨,叫他们所有人都是疲惫欲死。
肚内饥饿难忍,精神上如是惊弓之鸟。淝水之战败后的前秦军是什么感觉,他们是体会到了。
兀颜光等高层被耶律得重迎入住处,其身后的将士则被就地安排在城内军营,立刻生火造饭,好生款待。
兀颜延寿才进了住处,就晕的天旋地转,踉跄一步,摔倒地上。身上多出伤痕,还连连奔驰了多日,若是这般还能撑住,兀颜延寿就可谓是铁打金刚。
且还不止兀颜延寿一个,连同阿里奇在内,至少十名辽将在彻底松下一口气后,或瘫倒地上,或只能被人架着送入房去。
兀颜光一脸黯然,看着耶律得重苦涩道:“兀颜狂妄,小看了汉地英豪,此着大挫也。”聚天下之铁不足以铸此大错,这番招惹了陆谦,今后两国多事也。
“陆谦,陆谦……”兀颜光眼睛里闪烁着刻骨的仇恨,那真的是恨之入骨啊。因为兀颜光真的看不到自己日后报复陆谦的那一日。
大辽是什么个样子,他如何不知道,此番大败,真的叫契丹通入心扉,更有诸多遗患。那女真人若是知道了,不晓得会笑的多么畅快,辽国这一副烂摊子,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收拢的当!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的一人快步跑入进来,高声叫道:“禀王爷,容城急报,梁山贼已经跨过白沟,兵围容城。”
什么!
耶律得重惊的人都跳了起来,“好贼子,好贼子。竟敢来犯我大辽,真吃了狼心豹胆!”耶律得重一脸怒容,好似那大辽依旧是旧日里的大辽一般。却没见在座人中,已经有人脸色变了来。
“梁山贼狷狂至极。叫嚣要我大辽将广信、安肃两地军民财货悉数返还,要我朝陛下亲自言书谢罪,斩兀颜都统军首级,否则,否则就杀入南京去!”
那一瞬间里,在座的人等脸色尽数不好看了。这话也太不给他们面子。
涿州城内一干人在作何想法,陆谦是不关心的,这时候他已经引着大军跨过了白沟。那容城为辽国最近广信军之城,大批从汉地送来的物质财货,以及一些青壮男女,都被送入这里。此地是一定要打破的。
倒是那如何去针对辽国,至今军中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陆谦不想便宜了女真,同时也想给契丹为代表的胡人一个厉害,他现在也仍旧有些把握不定。
如此,眼前这场仗,那就要打的稀里糊涂了。看辽国那边是如何应对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五百零九章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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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凄清,星色苍茫,三月上旬的夜晚,一阵阵风儿吹过,依旧带着凉意。
涞水岸畔,趁着微亮的星光,远远疾驰来一队骑兵。他们全都一人双马,身披铁甲,在星月光泽下散发着幽邃的寒光。
这队骑兵数目约有一千人左右,奔驰而去。
周遭视线不明,但也能清晰的看到他们挑着的大旗上,那个清晰无比的‘齐’字!
这是一支梁山骑兵,他们的顺着涞水北上,其目标必然是涞水县城。
陆谦现在正以最少的兵力来‘圈占’最多的土地,因为他需要粮食,大笔的粮食。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都被辽军搜刮一空了,粮秣物质或转运到了辽地,或是在辽军弃守城池前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只留下三军州城里城外十余万难民。再加上陆田联军数万步骑大军,这每日所需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陆谦从真定府北上时所携带的军粮只有两万余石,以每名军士日费两斤为准,这也就堪堪够全军半个月的开销。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以重型板车的载量,一车也可载十石粮食,两万余石就是两千多辆粮车,需要动用四五千匹驮马,光是这些个就需要五千兵丁。这路上的耗费大的没谱!
从真定到广信军,三百五十里有奇。那粮车要一路走来,短着十日,多则半月也不稀奇。早前征讨河北,物质运输,粮秣兵甲转运都靠着水流,倒不那么显眼。现在从水路转为陆路,那陆谦也转的底气不足也。
耗费实在太大。
故而,大军从定州一路走来,彼处州县粮库都被陆谦搜刮一空,也才再凑齐了万石粮米来。
现下,后方真定府二次出发的粮队都还在定州,因为车马车夫都需要时间筹备到位,是以,别看陆谦现下气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
手中无粮,还背负着保州、安肃军、广信军三处大烂摊子,短期内就是想大肆攻伐幽燕,都不可为。
他可不想落得当年曹彬的下场。
说起来这位也堪称宋初开国名将,却在当年的对辽作战中犯下了大错。雍熙三年春,北宋三路攻辽【就是杨业殉死的那一仗】。主力东路曹彬部求功心切,孤军进至涿州后,因粮草不继,被迫撤回雄州。不久虽又裹粮再进,但部队疲劳,战斗力下降。辽军则以逸待劳,全力对付东路宋军。辽军先以偏师骚扰宋军,绝其粮道,随后乘其疲惫而决战。四月,宋军被迫自涿州败退,辽军乘势夹击。五月,辽圣宗与萧太后亲统大军追击宋军至岐沟关。两军决战,宋军大败,伤亡惨重。残部夜渡拒马河,又被辽军追及,溺死者甚众。曹彬退至易州东面沙河宿营,风闻辽兵追至,士兵惊溃,争渡沙河,溺死者过半。如是,东路宋军全线溃败。
粮食就是那么重要!
现下陆谦大军包围容城,一是解救被送入其中的汉地男女;二是敲打契丹,也张扬自己威风;三就是夺回两军一州的钱粮,尤其是粮食。此时此刻,粮食对陆谦来,比金银更珍贵。
河北历经了去年的混乱,今年即便为梁山军所辖制,夏粮大减也是注定之事。要把河北两路给彻底控制在手,陆谦还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钱粮。现在广信、安肃与保州有出了这等事。只能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报!”疾驰十里,前方有一人一骑飞驰而来,只看衣甲穿着,就知是这队骑兵派出的探马。
见着这骑而来,任前军都督府参将的姚政勒住缰绳,战马向路旁转去,片刻后发出一声嘶吼,停了下来。
后面骑兵也是放缓了速度,但依旧在奔驰着。
这时,探马来到前面,翻身下马,跪地上:“将军,涞水县还毫无警惕。”毕竟那兀颜光一伙人自过容城不入,直奔范阳而去,到现在他率一营铁骑从容城外直奔涞水县,这当中的时间相差太远了。
“真是天助我也。来源小县也,驻兵不满五百。内中契丹异族之人亦无几个,我等趁敌不备,一举抢杀过去。夺了来源,就是一功。”
经过了连场大战,姚政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乡间少年,整个人威武勇毅,举手投足中气势十足,言语更透出了一股冷冽的肃杀。
姚政身后的几名军官,听了这话,都不由心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缰绳。
这话说的不错!
夺取了涞水县,那就是一大功。这是一座县城啊,怎么着也能搜刮出一批粮食不是?《孙子兵法》有言,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至理名言啊。
这个时候谁能给大军奉献粮秣,谁就是功臣。
而现下的梁山军里,谁又不眼红功勋?陆谦在大军征讨河北前夕,正式的册封了第一批爵位,虽然只是两个人,可这对于诸人的激励却是巨大的。
自五胡乱华以来,爵位日渐有泛滥之举,如隋唐,那是国公遍地,侯爷无数,王爷也随目可及。进入北宋后,爵位更是被进一步虚化,如王安石、韩琦、司马光等等,封了个国公有个鸟用?不能世袭罔替,身死爵除,可不是长期饭票。
但陆谦治下显然不是这般。分封制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成为过去也,可陆谦现下却是旧事重提,只是还没落实,还没有最终敲定下。因为陆齐现下的地盘为汉土也。而陆谦口中的分封疆土,却被标明为夷人之地。但休管那是否真的有实封,只现下一个世袭罔替,有特权有功禄田,就不知道要多少人心跳如雷。
现今,那满朝第一个得封的人是火眼狻猊邓飞,被封为开国襄阳伯。因为此人无后,故而这只是口头上的便宜。然而陆谦在泰山设立忠勇祠,绘像塑雕,以祭祀忠烈。邓飞是第一个入主之人。
第二人不是别个,正是梁山泊第一人寨主王伦那厮,被封为济州伯。没进入忠勇祠,可陆大王也大度的在梁山泊上为他立下了一座祭祠。虽然如此封号还惹得晁盖、宋江等人不满,这济州的名号先被王伦给占了,甚是不美。
虽然这两位伯爷都是虚的,可这也叫梁山军诸将士气沸腾,斗志昂扬。
因为伯爵赐功禄田就足足有一百倾,也就是一万亩。这是最肥沃的土地,不能买卖,只要陆家天下还在,这田地就世世代代属于你这个家族。可以说是一张长期饭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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