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就像当初李唐时候的唐高宗,调露元年,诏裴行俭将兵护送被大食灭国的波斯王卑路斯之子泥涅斯还国,助其复国。结果因为道路太远,唐军走到安西碎叶时拐回来了。
可是在陆路上,海上可远没有陆地艰险与漫长啊……
就在沙鲁克·阿夫沙尔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佛齐人的水师主力与摩尼教水师主力,撞上了!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三佛齐王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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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弹兵做好准备——”成贵大声的叫着。
眼看着两边船队越来越近,这位摩尼教的水军大总管已经披上战甲,抽出刀来,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所在座船上的军兵,或是箭弩蓄势待发,或是握紧刀枪,都在等待着即将来到的接舷战。可要知道,这是摩尼教水师大将的习惯作风。
当初喋血长江,与刘梦龙部反复厮杀,摩尼教水军船不如人,士兵素质不如人,非是浙江四龙每每冲锋陷阵,殊死拼杀,那长江早就被刘梦龙给占据了。
船甲板上,更有一些身高体健者,手中捧着一颗颗小瓜样大的震天雷,这自然是陆皇帝支援给自己便宜丈人的,脚下便是炙热通红的火勾,只等着两边近战了。
如此之多的战船厮杀一处,撞击是不可避免的。
不是双方战船斜斜的插进敌人战船的侧舷,就是双边无法躲避的迎头碰撞。
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声,把爆炸声都要遮盖住了。
“哎呀,疼死我了!”
“胳膊,胳膊断了……”
“我头破了……”
“疼啊!”
凡是碰撞的战船上,甲板上面必是一片哀嚎,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稳身体,全都摔得东倒西歪!那不走运的,直接头破血流,腿折手断也不稀罕!还有些人一个踉跄就给甩到海里面去了。
一名摩尼教水师头领,怒吼一声:“弟兄们,跟我杀,跟我杀上去,只要败了三佛齐水师,则便大功告成。圣公列土封疆,做地三千里,我等具是开国功臣,土地钱粮应有尽有!”
“杀啊,杀出个大好世界。”
“想要爹娘老子,媳妇儿女们不挨饿不挨冻的,就跟我杀啊……”
大批摩尼教将士受到鼓舞,红着眼,沿着两船船弦,直扑上去,就与三佛齐水兵展开血战。
如此的一幕,偌大的海面上比比皆是。
这般接舷战,才是双边水军以最快速度分出胜负的关键,因为它可以叫彼此迅速流尽鲜血。
成贵眼睛里泣血一般看着战场,他知道这般厮杀对摩尼教水师的损失有多大,战场上无时无刻不在流着摩尼教的鲜血。可这场战争是属于摩尼教的战争,总不能只让陆皇帝的水师炮船唱独角戏。
“轰轰轰……”
东海号刚刚用左侧舷对着一艘大型三角帆船来了一通横扫,葡萄弹还有炽热弹、链弹,几门火炮各有不同的分工,对敌人造成极大的人员杀伤和船体破坏。这边再船头一掉,走“之”字型线,右侧舷的火炮已经对准新的目标开火了。在东海号滑过一条弯弧,再度拉来与三佛齐人的距离后,身后的炮船小编队立刻就如饿狼扑羊一般杀来。
三佛齐人对于炮船已经涌起了巨大的恐惧。
陀毕罗是他们国内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所部船队是三佛齐水师之中的精锐,却一个照面就被打残了多艘,连他本人的座船在内都完蛋大吉了,三五个照面后整个先头船队三十艘战船便彻底是七零八散,把他们的胆子都给打破了。面对着气势汹汹扑来的中国炮船,谁还胆敢再去厮杀应战。而那二十艘中国的炮船却看似无有大的损伤,这战损比例,真吓死人了。
现如今这些炮船气势汹汹的从侧后方扑来,三佛齐人看到了,一个个全麻爪。
活阎罗站在船头哈哈大笑。畏惧使人胆怯,恐惧使人逃避。他手下的二十艘炮船很难把所有的三佛齐战船一一打爆,可只要能让他们感到畏惧,感到恐惧。炮船就根本没必要真的去一一打爆三佛齐的战船,而只要摆出饿虎扑食的架势去,他们自己就会逃之夭夭了。
就像明末时候李成栋攻广州,派三百精骑兵从惠州出发,连夜西行,从增城潜入广州北。清军十多人化装成艄公,从水路大摇大摆乘船入城,然后上岸,直到布政司府前他们才在众人面前掀掉头上的包布,露出金钱鼠尾的小辫辫来,挥刀乱砍,大呼“大清兵到!”
“鞑子来了!”一句惊呼,广州满城皆沸,百姓民众争相躲避,乱成一锅粥。守军、官吏、军民一个个亡魂皆冒,立时溃散。错不是历史记载,后世人实乃想象“清兵”何以有如此大威力致震慑若此?
但如今的大海之上,三佛齐人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炮船,却也有彼日的南明军听到清兵二字的效果,一个个亡魂大冒,唯恐走得慢了被一通炮击,立刻扑街!
“该死!中国的炮船竟恁般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纵横南海二十年的加查玛达气急叫道,他出身于旧港权贵之家,手下的大海船一跑中国,二去天竺。年轻时候更是风浪里搏杀出来的,海上经验也极其丰富,但却没有见过比这二十艘炮船更犀利的战船了。简直是以一当十。
三佛齐纵横海上的根本——大三角帆船居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陀毕罗厉害吧?三佛齐有数的大将,但他的战船只一个照面就被烧成了大火炬!
要是刚才挨打的换做是他加查玛达,那下场又能比陀毕罗好哪里去呢?这太恐怖了。
“老爷,中国人的炮船好像冲咱们杀来啦!”
加查玛达的一个心腹头目惊恐地吼起来了:“老爷,这怎的应付是好,怎生办是好?”就如是看到了大猫的小老鼠。
怎生办?加查玛达额头上青筋直冒!还能怎么办?打是打不过的,陀毕罗都完了,自己还能有个好?
“不如逃吧……”有人叫道。
可这人话刚刚说完,就被加查玛达一巴掌扇在头上了,“这里是穆西河,逃,老爷我还能往哪逃?”他的家就在背后的旧港啊。
那人一听,面孔也皱起来了,不只是加查玛达的家在旧港,他的家人也在旧港啊:“可这、这可如何是好?”
加查玛达一时也不能决定。他有点不想走,因为他的家就在旧港,但他也不愿意去死啊。
看着一艘艘直扑过来的炮船,眼看就要进入一里范畴了,他脑子里闪过那一处处海上大火炬的画面,加查玛达狠狠地咽一口吐沫,跺跺脚,大吼着下令。“快快,向西转舵——”
都还没到生死一刻,加查玛达便在死亡来临之前做起了缩头乌龟。那最后的一丝勇气也消散了。
“老爷,他们的船快,咱们转向掉头的话恐是跑不掉……”
“跑不了也要跑,不跑就是等死。”跑了说不准还能逃过一劫。那么多的船,人家不见得就要逮着自己这艘要跑的船猛怼。加查玛达略一盘算就有了主张,大声喝令,甚至还吹起了撤退的海螺号。
人都是抱团的,在三佛齐船队里,身份所属的不同无形中就叫它也分裂成了两个阶层,一边是三佛齐水师战船,一边是三佛齐的商人。加查玛达就是三佛齐商人中的领头人之一,这源自于他的出身和资历。
“呜呜——”悠扬的号角声在三佛齐船队后方响起。
加查玛达所为只是一个信号,就像是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引发起了连锁反应。
海面上的海商可都是狡猾的老狐狸,跟在三佛齐水师身后摇旗呐喊是一回事,真要拼命……,且还是看不到希望的拼命,那还是算了吧!
就看见一时间足有二三十艘海船各自调整帆向,板转船舵,橹手们奋力摇动舷侧的长橹,乱纷纷的向西驶去。三佛齐船队的后尾部分已然一塌糊涂!
炮船上一阵欢呼,阮小七哈哈大笑。看到海面上乱纷纷正在逃窜的海船,带着兴奋地摆摆手:“不必理会那些鼠辈,方向不变!杀!杀!”
如是海面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景象:一支二十艘的小型舰队,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向着数量远远超过自己的三佛齐主力船队的尾部插去,这似是一种飞蛾扑火的自杀,可结果却是数十艘大小不一的三角帆船纷纷调头逃窜。偌大的三佛齐船队就像是遭受到了不可抵挡的重压一样,节节崩溃。
二十艘炮船数量是小,但他们却是二十头猛虎;而数量众多的三佛齐船队却只是一群绵羊。
被当成猎物的一艘艘天方三角帆船上的三佛齐人,在目睹了陀毕罗这位三佛齐国内享有大名的人物的悲惨下场后,再看到炮船时,就皆是魂飞魄散,那里还有战斗下去的决心和斗志?
坦麻沙那阿一脸死灰色,作为三佛齐的国王,他很清楚眼下这一战的意义。所以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动员起了自己所有可动员的力量,但现在看,这一战他却是要一败涂地了。
后方的三佛齐船只还可以逃去,但前面与中国船队主力搅在一起的三佛齐水师战船,却如何能轻易地脱身呢?
他也已经知道了陀毕罗的战败,那一艘艘三角帆战船燃烧成的火炬,此刻依旧漂浮在大海上呢。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些战船是怎么变成火葬场的,但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
也所以,这一战看似才刚刚开战没过多久,但战争的结局却已经被注定了。
事实证明了坦麻沙那阿的猜测,三角帆船抵挡不住散弹洗地,面对炮船的轰击,他们毫无根本抵抗之力,在一艘艘三角战船被摧毁的时候,整个三佛齐的斗志也被摧毁中。
成贵为首的摩尼教水师士气大盛,战鼓声连成一片,一艘艘福船乘风而进,是那样的斗志高昂。
如是,当接连多艘三角帆船被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之后,一艘艘逃脱不开的三角帆船挂出了白旗来。
“这就投降啦?”阮小七怪声叫道。
今日海战的阵势不小,但说真的,他还没过瘾呢。看着一艘艘挂起白旗的三角帆船来,心中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很有猴哥的感慨: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下了。
“七将军,七将军。三佛齐王被逮着了,三佛齐王被抓到了……”没过多久,一名摩尼教的传令兵兴冲冲的前来禀告道。却是那坦麻沙那阿不走运,没能走脱掉。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百六十三章 真神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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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港,三佛齐王国的心脏。这是一座多端建筑风格汇聚的城市。
城市临穆西河而建,位于穆西河的右岸,这里地势比较低,雨林里的水流通过一条条小河在这儿汇入了穆西河。阳光下一条条小河散发着亮眼的光耀,直似给整个城市镶嵌了一条条玉带。穆西河的左岸也有土著居住,但是那儿连一座显眼的建筑都没有,所以也只是有人居住,却不等于旧港。
河右岸的城市里建筑风格多端,然多样儿中却带着集中,给人一种泾渭分明之感。无一丝杂乱!
内里地势最高处,也就是城市的东南部,是一座座的佛塔和带着天竺味道的王宫与权贵府邸所在地,金光闪闪,巍峨壮观,是三佛齐的贵人区。就像灯塔国大苹果城的曼哈顿、斯坦顿岛和长岛一样,大片的‘平民百姓’簇拥在那些建筑之间,这些人在三佛齐才真的是‘人’。而临河紧挨着码头港口处,这里的地势也比较高,但彼处临穆西河近,显然不如城市的东南部分,这儿却是一派天方风格的建筑群。甚是宏伟的星月寺非常之显眼,硕大的,跟一颗洋葱头形状仿佛的圆形宝顶也是金光闪闪。那外头却似有着一层金粉!
周遭多是两层的小白楼,圆形和拱形弧度交错,典型的天方教建筑风格,在阳光下,显得有一种异常的洁净感。也与紧挨着这儿的本地土著百姓之居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座城市内当然也有华人,但后者却与三佛齐的上层阶级居住在一起,富有中国气息的建筑风格早被湮没在贵人区大片的建筑中了。只看这个城市两段的两种建筑风格你就可以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富饶。然而那是你没把眼睛看向二者中间。
有富人区就有贫民区,就像大苹果城,有曼哈顿这样的富人区,就也要布朗士这样的贫民区。旧港也是如此,那一大片杂乱无章的当地建筑,密密麻麻的,多人叫人生出密集恐惧症来。且多是竹木混制的,屋顶上甚至只大片的香蕉树叶覆盖了事,显得破破烂烂,脏脏兮兮,且彼此间真的很拥挤。与那两段比,真的是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一条条河流水道穿梭在这片区域中,像是无形的在切割这些破烂儿。这就是占旧港人口绝大多数的底层土著的所在了。
此刻的旧港依旧安稳如故,充斥着安逸的气氛。
王储麻那者巫里深信自己的父亲能赢得战争的胜利,他唯独发愁的是日后中国人持续进攻,那该怎么办才好?三佛齐的财富是建立在对华贸易上的,这也是三佛齐历来对中原表露尊重的缘故。横竖就是口上喊几声皇帝万岁么。态度谦逊一些,送去些黑熊、火鸡、孔雀、鹦鹉、胡椒、肉豆蔻等,要不就是象牙、乳香、蔷薇水、万岁枣、白砂糖等。那就能得到优厚的待遇,还有丰厚的赏赐。就像那宋神宗元丰二年,赵宋便回赐白银一万五百两,还有大批的珍贵丝绸等。这可不是赔本买卖!
而双方战事一旦僵持日久,则中原新帝如何不怒?到时若禁止他们与之贸易,三佛齐可损失惨重也。天方人当然可以做中介商,可过一道手便要被拨去一层利润啊。麻那者巫里想着就心疼!
所以,这位三佛齐的王储半点也没发现天方人的蠢蠢欲动。在这个档口,天方人在星月寺里行集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如此大事他三佛齐的王储都忧心忡忡,那些追求钱财与利益的天方商贾,只会有十倍百倍的烦恼。
“长老,机会来了!”年过四十,体重至少有二百的亚苏丁兴奋地叫着。麻那者巫里那个愚蠢的卡菲尔竟然没有对城内进行任何的警备布置,前两日只是简单地召集了城内武士,今日又把他们重点分布在了码头、港口,且根本没有半点戒备,这是将后背亮给天方人啊。这真是真神赐予的佳机!
“他们已经聚集了多少人?”苏莱曼沙打断了亚苏丁的话。
“据说超过了五千人!”亚苏丁道。
他是看不起这些三佛齐人的,他们的武士已经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缺乏纪律,是乌合之众,是一盘散沙,根本凝聚不起力量。更不通战阵之术,就是一群拿着刀的普通人。虽然他们这些天方商贾的手下也没几人通晓战阵之术,但他们至少是杀过人,干过仗!
如果是两者是在比烂,那显然三佛齐人比天方的武士、奴隶更烂。
最起码,所有真神的信徒是团结的,这里的人,无论是来自波斯的塞尔柱帝国,还是来自埃及的法蒂玛王朝,亦或是天方半岛上的阿拔斯王朝,此刻都能团结一致,齐心协力。
“那我们现在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码头港口上的卡菲尔了。”
“我们有船。”此刻的码头上剩下的就只有天方人的三角帆船,和当地土著的小渔船了。在前者的眼中,后者的威胁是根本不存在的。
“只要我们的人能占据穆西河和港口靠东的河流,他们就是有十万人,也只能被困在港口。”旧港这座城市就是一座水城,纵横交错的小河虽更多集中在城市的中间位置,却并不意味着港口处便就没有。
天方人兴奋了。一口一言,很快策略便被敲定来。
三佛齐人守住了港口码头确实能保护着整座旧港。要知道这座城市的南部就是沼泽,北部则是茂盛的热带雨林。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条河流?那就是因为雨林里的水流都通过这儿汇入了穆西河。外来者若是用实力真真碾压了三佛齐人,那是很难进入这座城市的。
热带雨林对于陌生的外来者而言,有着太多太多的恐怖。他们自己在被逼无奈的时候却可以从东南两个方向离开这儿。谁叫人家是土著呢!
孙二此刻正呆在旧港这座城市的中央处,一座外表破烂的小竹楼里。他和他的四名手下正在做着动手前的最后准备。
方腊对旧港事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谍报司又岂能无动于衷?
对比方腊纵火烧佛庙的举措,谍报司的打算更是狠辣。他们自己在贫民区里动手,当战斗发生的时候,这大片的区域内会同时多地燃起大火。
“天王老子庇佑,这两日未见大雨,烈日炎炎,还吹起了风来,实是天助我等事成。”孙二高声叫着。他早年隶属时迁,陆皇帝当初寻了一些相貌平凡的汉子丢给了鼓上蚤,让他去调教训练。在水泊梁山早期时候,攻城破敌之时,他们这支队伍是频频立功。
只是随着时迁的受伤,当初红火一时的他们也渐渐归入了平淡。在时迁最后因伤势而只能留在陆皇帝身边做个虚职,最后更直接被谍报司给吃下了。
孙二两年前就被派来三佛齐了,但始终处于潜伏状态,陆皇帝对三佛齐的权贵,并没进行任何的拉拢和勾搭。
因为后者在他眼中全都是应该抹去的。
而现在谍报司就是要为方圣公查漏补缺,既然烧了佛寺,岂能不烧些贱民。横竖这都会让仇恨加固在天方商贾身上不是吗?这对摩尼教对中国都是好事!
而这些土著人的性命在孙二眼中,却是不值一钱的。
当厮杀声爆响的时候,旧港这座前一刻还散发着安逸祥和之气息的城市,立刻就被鲜血、杀戮和无尽的烈焰给包围,整座城市都仿佛身处地狱。
麻那者巫里要哭了。因为他手头只剩下几百人的卫队,他已经将兵力都调去港口守卫了。现在天方人一分为三,一部分驾船遨游穆西河之上,将港口的渔船通通化作火海,阻止三佛齐武士的突围。一部分隔着河流固守,阻住了三佛齐武士向东南回救。最后一部分才带着狰狞的笑,带着杀戮和毁灭,冲进了旧港最精华地带。
一座座佛寺中的和尚们仓皇而逃,或是闭门自守,僧团长老手足无措,在这个时候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无数三佛齐权贵蜂拥向王宫,向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逃去。因为他们根本就无处可逃,但心中的恐惧却让他们不敢留在自己的家中……
然而丧失了自己的武力的三佛齐人,在天方人面前就如岔开了腿的美妇人,根本武力阻止自己即将遭受的摧残。
麻那者巫里哭泣着逃去了南方的雨林之中。千万别高估上位者的节操,在死亡面前,什么都可以丢弃!
就如麻那者巫里,人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刻,让自己的心腹去动员权贵们的奴仆坚守王宫,而他连他老娘和老婆都没带走,只带着一个儿子,就急匆匆的引着百十人逃出了王宫。
苏莱曼沙根本不在乎那正燃烧着大火的城市中部,也不在乎那些凄惨的土著们的死活。都是该死的卡菲尔,现在沦入火狱之中,不是很应该吗?“这是真神在责罚他们!”
“进攻,进攻。杀进王宫,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亚苏丁穿着丝绸长袍,手中却持着一把弯刀,高声的叫着。
而城市东南方少量的华人,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自己家中。似乎只是把大门紧闭,外头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一样。
却哪里知道,一双眼睛早就暗中盯着他们了。尤其是那些陆皇帝觉得不该存在的人家。
偌大的旧港,谍报司在这儿的人手岂能只有孙二五个?柳大这边才是主力。
“哥哥,王宫那边打起来了。番商把弓弩都搬了过来。”这又是一个相貌平淡无奇,可皮肤黝黑的人。
谍报司派来南洋的人里头,十个当中有九个是肌肤黝黑的。
“那咱们也动手。”柳大很淡定拎起了一把大马士革剑。
既然要装作是天方人动的手,那就要装的像一些,没必要在兵器上露马脚。余下的人也都是弯刀、直剑。
作为谍报司在旧港的头领,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柳大已经学会了从政治角度出发。在一场天方人发起的动乱中,几家华人死难在天方的直剑、弯刀下,那动手者是谁就毋庸置疑了。
日后,这可是一个问罪于天方的大好借口。横竖那几家华人也该死——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七百六十四章 送去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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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夷野人、南蛮无知之徒,愚昧不堪,不达圣人教诲,以至冒犯天威,实乃死罪。”坦麻沙那阿出人意料的竟能说一口不怎么地道的东京官话,还似颇有点文绉绉的味道,这实是出乎方天定等人的意料。此刻他顿首求饶:“望大将军饶命,小人愿从上国之命,马首是瞻……”
此时此刻,坦麻沙那阿却还不知道方腊军大举南下的真实目的是为何呢。只以为是中原皇帝是个贪财的,眼馋麻六甲水道的利益,这番才派来大军攻打自己。心中觉得自己只要表现顺服一些,再把一些利益拱手相让,那性命和基业且还是保得住的。
却不知道方天定与王寅等人对视一眼后都哈哈大笑。“来人,且把他押下去看好。”
“这三佛齐王若是死了倒好,被活捉实是个麻烦。”邓元觉说话的时候,成贵低着头好似办错了大事一样。实乃是这种擒拿一国之主的荣耀对于摩尼教的水军而言太过显赫和稀奇了,以至于水军将士一旦确认这穿的一场华丽,头上戴着王冠的坦麻沙那阿就是三佛齐的国王的时候,那高昂的喧哗声就立刻传的沸沸扬扬了。
“以洒家之见,这撮鸟不若就送去益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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