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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行不到两十里,早望见一座高岭。三人趁着月明,一步步上岭来,料道是三更天色。立在岭头上看时,明月高悬,照得岭上草木光辉。
正看之间,只听得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隐在旁边,就看到一个小厮挑着灯笼从前面林子里走来,径直投下岭去了。想是来报丧的!
陆谦料的那坟庵就在前面树林中,三人悄悄走去,就听到有人畅笑声。
“这恶道,张太公好心留他,现如今丧了主母,他竟然如此畅快,此事必然与他有关。”
刘唐立时恼道。
走过林子那边去看,只见松树林中,傍山一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屋,推开着两扇小窗,一个先生在那窗前看月畅笑。
“好个鸟贼,这山间林下,出家人竟做这等烂心肝的勾当!”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十七章 恶斗【求收藏,求推荐】
陆谦满脸严肃,早在刘唐、韩伯龙坚持要跟将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刘唐、韩伯龙的脾气怎么看也不是暗中偷袭之辈。路上韩伯龙还说到了不能冤枉好人。现在看好人是注定不会冤枉了,但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好厮杀。
陆谦惊奇的发现,他竟然没半点恐惧和忐忑。
王道人的反应非常爽快,非常绿林强人,这点你不能否认。对于刘唐的喝骂不躲不避,手持一对宝剑就跳了出来,喝道:“哪里来的鸟人,半夜三更的管你家道爷?”
陆谦定眼细瞧这王道人,面相还真是不错,三缕长须,浓眉星目,与陆谦高低相当,发髻上插着一根木簪,一袭蓝色麻布道服,蜂腰猿背,鹤势螂形。不知他真性情的人如何会以为是那杀人灭户的恶道?
不过这王道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性格强硬,还是自持武力,完全不把陆谦三人放在眼里。
“三个鸟人伤了一对,竟还敢来管道爷的做派,我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省的留在这世间糟蹋粮食。”说着就直奔陆谦三个杀来。这是莽头青?还是艺高人胆大?
陆谦已经不及去想了。“好胆!”双臂一扬朴刀,一个跳步就迎了上去。
王道人双剑来的甚快,陆谦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只有耳朵听到数道破空声激射而至。
“杀!”
但陆谦丝毫不惧,大吼出声,手中朴刀飕然探出,不管不顾,照着王道人一刀直捅。朴刀不可能像白杆枪一样,枪杆如灵蛇乱舞,左摇右摆飘忽不定,把刺过来的一道道剑光全都挡下,那风格也不是陆谦的路数。所以他一刀刺过去,逼的王道人主动来招架,这才是正道。
水浒世界是一个比较真实的小说世界,这里没有真气没有内力,王道人武功再厉害,两把宝剑能把剑花舞的再漂亮,宝剑也不可能瞬间变长枪,一击over了陆谦。
陆谦的朴刀够长,王道人的武艺到不到陆谦刀锋逼近的瞬间倾侧身子,让过刀锋,然后一剑消掉对手的脑袋,以陆谦现如今的武艺,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水浒里怕也只有金剑先生李助了。
道道剑光在月色下泛起银白,仿佛是一朵朵梨花,叮叮叮与袭来大刀激烈碰撞。
陆谦感觉到刀上传来一股力量,这王道人力量真心不弱,而且朴刀刀口也崩出了一个大口子。
而王道人也吃了一惊,“这……哪里来的猛汉?好快的刀,好大的蛮力。”
陆谦挥起朴刀,一刀接着一刀,劈着盖脸地对着道人一阵砍杀,他不去讲什么刀法,也不讲究什么套路,就仿佛是拼命的打法。求的只一个迅疾、狠辣,这就是陆谦的刀法。
如果只是李逵那样的货色,这种冲动的蛮汉在练家子的面前应该是很容易对付的,但陆谦不是李逵。他身手也是不俗,现在只是求一个狠辣,刀刀不离对手的要害,这幅拼命的架势,大大弥补了他在刀法上的缺陷。
当然,这等刀法也最最是善于虐菜。
王道人的剑光不止一次就看到了陆谦身上,可陆谦根本就不顾王道人的宝剑,只是把朴刀不停地对着对手身上招呼,俨然是要拼个两败俱伤。
这番比斗不是奥运会上的击剑比赛。不是说你的武器在别人刺中你之前,先刺中别人就行的。对方的剑尖哪怕只晚了你不到一秒钟,也是你得分获胜。
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如果你和敌人同时挥刀,就算你能比对方抢先个零点几秒击中对方,但是对方的刀仍然会向前挥来,狠狠地斩在你的身上。就像击剑比赛里计分后的一幕,两方谁也不可能控制着自己,失分一方的剑也是打在得分一方的身上的。
王道人不是亡命徒,看看他做的那些事,害了人家满门老小,再把人姑娘骗到坟庵,不见红果果的杀人灭门,这会惹来官府差人的。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他惜命惜身的本性。自是不愿意与一个莽汉同归于尽的。
所以他只好放弃了击中陆谦的机会,左蹦右跳,闪躲腾挪。
而陆谦本人这时候何尝又不是在走钢丝呢?
一旁提刀为陆谦掠阵的刘唐和韩伯龙都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是为陆谦拼命的劲头,绿林中有的是这种人,却是为王道人那一双宝剑。
“好厉害的道人。”刘唐赞叹了一句,大喝一声:“看刀。”却是知道了这王道人的了得,不敢再让陆谦一人犯险。
刘唐武艺是很不错的,典型的绿林强人,战阵上马战是缺陷,可现如今这步战比斗却是不差。如果没有腿上枪伤,许是一个人就能敌的住王道人,可惜他腿上挨了一枪,步伐一慢,实力弱的就不是一丁半点了。
王道人正与陆谦拼斗,就在这时,一声暴吼从身后传来,紧随而至便是一道利器破空发出的尖锐呼啸,攻击未至一股凛冽劲风便已侵袭而来。
“想偷袭,哪那么简单?”
只听王道人嗤笑出声,腰身一扭一摆,手中长剑猛然往劲风袭来出刺去,就仿佛是一道白芒,悄无声息间便后发先至,准确无误的点在身后袭来朴刀刀面之上!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刘唐朴刀偏出了一尺外,他再是吼了一声,双手一攥,长长的刀首仿佛一道冷焰直削道人的小半身。
陆谦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松,才恍惚发觉自己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吞吐出一口吁气,朴刀一震,再向道人砍去。
与刘唐相处几日里,他用技能打探过刘唐的实力,即便是腿上挨了一枪,也依是正红色,比之韩伯龙仍强上一筹。
王道人有些许色变,这个腿上带伤的大汉不是弱手,若是没伤势在身,怕不比他弱。但就算是要罢斗,那也要先压下对手的气势才行,不然的话对方岂会放过他?
道人手腕轻轻一抖,一双宝剑恍惚是变成了两道寒光,旋成了一圈冷气,剑光疾快,发出声声尖锐呼啸在空中不断变幻轨迹,忽悠向左突悠向右难以琢磨,星星点点的将左右强敌全部笼罩。
“叮叮叮……砰砰砰……”
两把宝剑在他手中好似暴雨梨花,左右盘旋神出鬼没,丝毫不落下风。
韩伯龙手持一把钢刀,他肩上有伤,使不得朴刀,这时候就也准备上场。眼下三人斗的旗鼓相当,谁都没压倒性的优势,若是陆谦或刘唐折了一个,可就大不美了。
“真是好一个贼道人。”闯荡江湖这么些年,韩伯龙不是没有碰到过强手,他先前看不出陆谦与刘唐的厉害,但现在是知道了。个个都比自己强些。而且他敢保证,刘唐如果没伤在身,当是三人中最强的一个。
可现在两个比自己强的人合力才斗得住这王道人,这个贼道更是了得。
“贼道看刀。”身形疾突,冲着王道人猛劈而下。
韩伯龙刚才只提刀列阵,实际上早已蓄势已久,一出手就干净利落,刀势如电闪雷霆,直入道人的后心。
王道人吃一惊,身形不由一缓,陆谦劈头一刀也已到面前。他赶紧侧身闪避,却见刘唐也已经向着他这边一个侧步跨过来,手里的朴刀一封,将王道人准备闪避的方向封了个严严实实。这一下王道人急了。双剑一交一错,硬是遮挡下韩伯龙与陆谦的攻击,手中宝剑再向后一抹,一道血光就从韩伯龙胸前划过,陆谦则急闪了开。
看似一举伤了对手一人,可王道人脚下步伐已经乱了,缓了,他挥剑再向刘唐刺来,就想闯出三人的合围。刘唐悍勇,纵是有伤,也半分不退让。一记力劈下,王道人只能挥剑招架。韩伯龙也趁势再一刀砍出,引的王道人再去招架。
迈不得步伐,两支宝剑各有招架,王道人已将自己的破绽卖给了陆谦,朴刀毫不迟疑,恶狠狠地斩在了王道人的后背上,这一刀劈得极深,王道人哼都没哼一声,扑地而亡。
这真是好一场恶斗!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十八章 是水浒而非金瓶【求收藏,求推荐】
四更天里,明月依旧高悬,银色月光照撒,村落里静悄悄的。
便是那张太公府上也一片寂静。
陆谦三人回到住处,再给韩伯龙包扎了伤口后就都是一觉好睡。第二天陆谦便独自一人去上了张府,韩伯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蜈蚣岭上的那坟庵陆谦是瞄定了。
太阳早就升过了三竿,张太公府上人来人往,丧事已在操办,然而张家父子内心却冷如寒冰。今日清晨,眼看那王道人还未到,对之非常信任尊敬的张家父子就遣小厮再跑了一趟蜈蚣岭,但人没有请到,小厮却给父子俩带回来了一个非常非常意想不到的消息。
——王道人被杀了。
一瞬间里,张家父子都有种要窒息感。他们可不是祝家庄、曾头市那样的豪强,便是扈家庄、史家庄也远远不如,张家父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乡绅地主,杀人这种事儿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了。
惊恐之下,张家父子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报官,而是派出心腹悄悄地将尸首处理掉。
民不告官不究么,然后父子俩就如那困兽一番在房中团团转,寻思着王道人是为何人所杀。
陆谦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来。
毫无隐瞒自己杀了王道人的事实。今日陆谦没有佩刀,而只带了一把剑。张家父子却如何不认得这是那王道人随身的两口宝剑之一。看着陆谦的眼光都是瑟瑟发抖。
陆谦心里头也瞬间起了变化。这父子俩看起来都是胆小之辈啊。
这张家父子与绿林江湖不是一条路,自己似乎没必要一定就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只不过是让刘唐、韩伯龙在蜈蚣岭上将养一阵,以势压之,张家父子又如何敢真的拒绝?
“河北路上已经生出了多起灭门之事,王道人就是如此歹毒之辈,你等良善之家如何知晓这等恶道的心思?以某之见,怕老夫人之丧都与之大有关联。”
陆谦话说的一本正经,一副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的表情。张家父子只维维做诺。
“且这道人贪财好色,怕是贵府不仅钱财颇丰,还有一位佳丽在吧。”
在陆谦的记忆里,那王道人就是董平董一撞的老前辈啊。后人评说董平杀翁娶妻,亘古未见;这王道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杀人之父母兄嫂而妻其女,人品一样的下烂。就是可惜了那一身武艺,昨夜陆谦砍杀了那道人,那属性栏就果不其然的再亮了来。其所留之物,除了一双宝剑和些许钱财、度牒等物外,就这个最让陆谦高兴。
根本就没任何难度,张家父子被他吓的魂飞魄散,对于陆谦‘借’蜈蚣岭坟庵一用是无有半个推迟,更答应了按时向岭上送吃食一事。反正老太太是要在蜈蚣岭上安葬的,张太公的儿子要在岭上撘棚守孝,送食物上岭有的借口遮掩。
至于这张太公一家敢不敢向官府通风报信,那就要看他们的胆量了。如是走脱了一人,日后报复起来,就这等人家,拿什么来遮挡?那后果张家根本就承受不起!
“好汉放心,一切尽包在老汉身上,断不会委屈了救命恩人。”这张太公也是妙人,张口就顺着陆谦的话把‘救命恩人’四字按在了他们身上。
“那某就拜谢老太公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下,陆谦不介意缓和一下气氛。反正他本人是不准备在蜈蚣岭上住下的。
黄河渡口救了刘唐之后,陆谦赶赴清河的计划就被打乱,他都以为自己的一番盘算要落空了,陆谦不可能放着在身边的刘唐不管,执意去黄河之南看美女吧?
可现在却是一个大好机会。让刘唐与韩伯龙在蜈蚣岭坟庵作伴养身,他打着去寻故人探听东京林冲之事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暂且脱身。到那阳谷清河走上一趟,也用不了几时。
而且他说的也非假话,黄河南岸处还真有他的一个老熟人。却是那西京的同乡,姓周,单名一个斌字,曾经同在殿帅府当差,受过林冲、陆谦的恩义,后做坏了事,被放到齐鲁当职。虽然只是地方厢兵的营指挥使,可他使了银子,又有殿帅府旧日同僚帮衬,倒是放了一个好去处。就在那梁山泊西北的巨野。
梁山泊是一个“j”字型的大泊,这郓城就在泊的正北处,西北即便是阳谷、清河,阳谷在上清河在下,而从清河再往南就是巨野。位在梁山泊的正西位置,这里虽然不处在运河周旁,但靠着五丈河,且巨野乃属小县,即便是营指挥使,头上也没那么多婆婆奶奶,太平时间可是一个上佳的去处。【位置略作变动,水浒中的很多地点都是瞎掰的。把北宋地图上的郓州当做郓城,寿张作为清河,郓城县的位置做巨野,就如之前把博州做孟州一样。】
接下半日时间,陆谦三人就带着牛马车重,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庄子,行不几里,就在牛头一拐转到了蜈蚣岭。等到三人到了坟庵,就看到十几件草房已被收拾妥当,灶房中更被放了好些酒肉米面。
陆谦与刘唐、韩伯龙说起南下一事。
“哥哥,人心隔肚皮,那周斌可是义气?”
陆谦杀的是高俅的干儿子啊,被高价悬赏,高俅恨他入骨。如果是撞在小人手中,陆谦岂不是自投罗网。
陆谦做笑道:“周斌受过我与林冲哥哥的恩惠,不是贪利忘义之辈。兄弟勿忧。”可心底里却是一点也没有谱,就如刘唐所说的,人心隔肚皮,他是会走一趟巨野,可与周斌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第二日一早,陆谦便背上干粮盘缠,提起兵刃,骑马下了蜈蚣岭。
这次下山他不仅带了百多两金银,还多带了一套王道人的道服和这道人密藏起来的一些宝贝,就是那干胶、长须、石黛、细笔等。还有度牒和一口这道人的宝剑。
而蜈蚣岭上,刘唐韩伯龙都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老人,该怎么提防小心,自是心中有谱。
陆谦这一路向黄河边去,路上再是遇到了三四拨兵勇差役,也不知道是这一块官府坐堂的是尤其的负责任,还是故作紧张忙碌,好在高俅面前邀功买好的?如果是后者,似刘唐这样的绿林好汉怕是多有会被殃及者。
如此想着,这是一日就到了黄河边的王官镇。镇口张贴着陆谦与刘唐的通缉告示,可除了刘唐面目特征清晰,看着还有五分相似外,陆谦与那画上的猛张飞真的是差的老远了。
不知晓得还以为李逵那厮上了榜文呢。
打王官镇渡河,对岸乃是平阴,就挨着郓城。陆谦现在没有认识郓城豪杰的心思,策马游疆,一日便穿过运河,进到了阳谷地界。
问了道路,此处距离县城不远,距离那景阳冈更近,只是这景阳冈上还未听到有猛虎出没的消息,而景阳冈上挑着‘三碗不过岗’的酒幌子的那家店,倒是口碑甚好,旦是说道,无不称赞。
可惜啊,陆谦没那闲功夫去‘瞻仰’圣地。
他直打马奔去了县城。不管那武大现在是否已经搬来了阳谷,西门庆这鸟厮却一定是在。
就是不知道金瓶会不会乱入。如果金瓶真的有乱入,潘金莲就是死有余辜了。
【只不过这片时空是水浒,而不是金瓶。】




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十九章 招惹麻烦的体质【求收藏,求推荐】
对比《金瓶》当中,与当朝太师蔡京的瓜葛,水浒中的西门庆真真是委屈了。
此人只是算于阳谷县内有些掌眼,招揽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
但这就已经让阳谷县满县人都怕他了,之前人都唤他做西门大郎现在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
陆谦脑子里并不记得还有这么一遭,他本来以为西门庆老早就牛逼呢。
现在看,那西门庆就是一个半黑不白的出身,使得些好拳棒,先是在市井中有些名头,如此就免不了要与衙门里的小吏打上交道了,就好前世的地痞流氓与公差,待牵扯上了瓜葛——巴结送礼攀交情,平台增强,经营模式就也随之升级,服务范围扩张,开始从讼案中得益,还可以跨入“非诉”等领域(此非诉不是现代律师行业的非诉,可参见《红楼梦》“王熙凤弄权铁槛寺”一章),利润大大提升。社会地位和经济利益都大大提升。
现在这西门庆就刚刚从西门大郎跨升到西门大官人不久。
阳谷小县,并非地势紧要之地,县城不过里许方圆。——就是一个估计。以作者老家所在做个例子,那在古代两千年中始终是郡城、府城所在,现在虽然没了古城墙,但一些地名还有犹存——北城墙、南城墙,从地图上即可发现,一个豫东平原府城级别的城市,也仅仅是方圆一平方公里,东西南北老城墙近乎一个周长4.5公里的正方形。
县衙位于阳谷县城的中心,县中纵横一个十字道路,却也人头密集。两边各类店铺皆有。
陆谦也没找人打听武大是否搬了过来,而是就在那城门处寻一个酒馆坐下,这里消息最灵通。如果武大已经搬来了阳谷,很有可能听进一耳朵。毕竟在这个年月里,侏儒是绝对受歧视的。而要是没有这消息,陆谦就也准备继续向南。
他现在可没寻西门庆麻烦的心思。
但正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也能从天上来。又或是说,陆谦就是一招惹麻烦的体质,他并不知道如此老实的自己已经落入人眼中了。
就在离东门不远处的一家宅院里,一个短衣刁汉正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壮生汉子。
这俩人姓甚名谁不重要,路人龙套么,可以冠之甲与乙。重要的是这俩人现在想干什么。
“哥哥,小弟敢保证,那是一匹好马。”刁汉乙看出了壮汉甲的犹豫,再次开口保证。
“你也说了,这厮骑马携刀……”这种人可都是冲州撞府的强人啊。汉子更怕目标会有来头。毕竟在北宋时空,能骑好马的都要被人高看一眼。
就仿佛是21世纪开奔驰法拉利的人,谁会以为他们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呢?
“哥哥,这厮一口外地话,虽骑着良马却无仆人跟随,更无小厮身边伺候,兼呈人风尘仆仆,能有多大来头?”最多就是一走江湖的,那好马都有可能是被他抢夺来的。刁汉乙心中腹道。
“以我之见,倒是更像江湖上的汉子。小弟就这双照子明亮,看错不了的。”
“何况那厮即便有些来头又如何?在这阳谷县,那是西门大官人的地盘。待我等拿下他,绑入牢狱,扣他个罪过,那副行头可不就是大官人的了?哥哥前几日在渡口弄丢了大官人从北地买入的好马,受了好一通责罚,今日得手可不就将功补过了么?”
壮汉甲动心了。作为西门庆的头号马仔,因为前几日弄丢了西门庆的宝马,壮汉甲的地位已然有些动摇了。他的竞争对手已经隐隐要压制不住了。刁汉乙又是壮汉甲的心腹,深感危机要来临,这几日净想着怎么才能讨好西门大官人。结果今日他在东门溜达的时候,一眼瞧中了陆谦的座驾。鬼主意上头,急忙来询自己的老大。
西门庆与县衙里的官吏押司都熟,只要把人揪进了县衙,那还不是任意摆弄?就说这汉子是那黄河渡口杀官丁的贼匪,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至于那渡口招惹了是非的汉子如何还敢来阳谷县城,那他们哪里知道?
正所谓“贪”字当头迷心窍,这对汉子已经被自身的困境慌乱了手脚,现在寻到了一条生路,就似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心中生出了执念。要不然怎生的这般大胆妄为?
这时陆谦已经酒吃了半坛,肉用了三斤,酒足饭饱就等着让店家准备酒肉馒头,就打马出阳谷县城往南去了。然后祸事来了。
“兀那汉子,你昨日事今朝犯了,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官。”
陆谦生生的被唬了一跳,手下意识的就去提刀,直以为官差围了上来。可定眼一瞧,哪里有一个公人,尽是些地痞,当头的两个劲衣汉子,恶言怒眉,提刀拎棒。
“你们是哪来儿鸟人?”
陆谦如同喝汤捞出了一只苍蝇来,但并没有怒不可遏,而是还生出一分哭笑不得。
因为眼前的这波痞子即便是再多出一倍人来,对他也没什么威胁。一‘眼’看去,全是灰白。
壮汉甲是两个劲衣男中的一个,手提一支哨棒,横指陆谦,怒喝道:“好你个贼囚,被寻上门来了还不知罪。待我拿了你,送到衙门里,自有苦头于你吃。”
说着一拎哨棒就披头向陆谦打来。
陆谦本是想再询问他们一句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了。
腿脚猛的一弹,整个人一跃七八尺高,腾空而起,手中朴刀顺势向下一劈,就仿佛一轮弯月,寒光照人。
壮汉甲的一棍来势汹汹,却并没有打的桌椅粉碎,而只是让桌面上的盆碗杯盏变得粉身碎骨。他整个人还如个秤砣一样噗通倒地,瞬间汩汩的血水就从被劈开的头颅上流出来,与刚刚洒落的酒水汤汁混在一块。
酒店内一瞬间熄了声音,一干地痞也好,酒店的掌柜客人也罢,全都呆了。不敢想,自己今日竟然见得如此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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