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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贱丫头,老子就是对你太好了,你才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这一次,老子要活活把你折磨死,把你赶走……老子已经不稀罕你了,腻烦了……一定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你,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叫你害怕……哈哈,你求我,继续求我啊……”
“姐姐,不要求他,你一定不要求他……”
“小兔崽子,你还敢嘴硬……”秦大王大骂一声,树枝当鞭子,又是狠狠一鞭,少年浑身的衣服被抽得如破絮一般,清晰的伤痕、血迹斑斑……
花溶没有继续辱骂,也没有再求他,扶着门,一步一步往回走。
秦大王醉得走路都不稳了,提着酒坛子,哈哈大笑着往外面走:“老子去找点乐子……臭丫头、贱丫头,该死的贱丫头……”
从早上到晚上,整整一天水米未进。
外面的少年,更是被吊在树上,不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这一声声惨叫,起初,每一下都如铁锤击在心上,到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感觉不到饥饿,但嗓子干渴到冒烟再到嘶哑,最后,就麻木了,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再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依旧提着那个巨大的酒坛子,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了,笑声像来自阴间的恶魔:“哈哈哈哈,贱丫头,你还没有死?”
他喝得太多,脚步有些踉跄,挣扎着走到床边,重重地摸她的额头:“贱丫头,老子腻烦你了,玩够了,不稀罕了。老子会像折磨一条狗似的折磨你!等老子再折磨几天,玩高兴了,你还侥幸活着的话,老子就放你走……”
她早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无论他怎么咆哮,都听不见了。
自己如此开心,她却看不到,秦大王觉得心里忿忿的,喝一口酒,就喷在她的脸上。
仿佛尝到了一点水的滋味,可是舔进嘴里却是苦的,苦得发涩。饶是如此,也渴望得到更多,本能驱使着意志,她张口,只喃喃地低语:“水,水……”
秦大王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听不见她在呢喃什么,灯光那么昏暗,根本照不清楚她面上的神情,只见得她乱蓬蓬的头发堆在枕头上,如一团鸡窝。
他蹲下身子,拉扯她的头发,弄得更是乱七八糟:“丫头、丑丫头……老子要赶你走了……等你滚了,老子就不会心烦了,哈哈哈……老子有的是金子,难道还怕没有女人?老子这就去找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老子会稀罕你?”
“水,水……”
“你求老子,求老子啊……”
她提了口气,声音还是嘶哑的,发出无法分辨的几句咕隆。
秦大王醉醺醺的,不知为什么,又哈哈大笑起来,提了酒坛子踉踉跄跄出去了。
这一夜,四周空空,偶尔清醒,能听到许多夏日的虫子的呢喃,迷迷糊糊中,仿佛下起雨来,花溶翻身起床,脚还没落地,就一头栽了下去。
头磕碰在那张桌脚上,碰出血来,也不觉得疼痛,拼命地爬起来,又去推窗子,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窗子推开,可是,耳边那种“哗啦啦”的声音却消失了——不过是一场幻觉,因为太过焦渴而滋生的下雨的幻觉。
再也没有了重新爬回床上的力气,她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又晕了过去。
又是新的一天了。
阴天,沉沉的,仿佛老天受了什么极大的冤屈,要哭又哭不出来。
秦大王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走回来,这一次,没有再提着酒坛子,但浑身依旧透出极大的一股酒味。
被吊着的少年,早已因为饥渴昏迷不醒了。负责看守的两名海盗在一边打盹。
听到脚步声,两人睁开眼睛正要行礼,秦大王一把掀开二人,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床上没有人。
心里忽然清醒过来,连最后一丝酒意也完全不见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阵慌乱,人呢?
太过的安静令人害怕。
他低头,只见窗户边,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倒在地上,仿佛早就死了。
他几步就跨过去,正是花溶,双眼紧闭,衣衫破烂。她的头发更乱了,如一蓬杂草,和人一样枯干了。
“丫头……”
他蹲下身子,拉一下她的头发。
她忽然睁开眼睛,眼眶里血一般地滚出两滴水珠,两只手乱挥乱舞,其中一只手竟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地抓着,嘶喊三声:“水,水,水……”
他正要拉开她的手,她的手却一松,自己滑下去了,刚刚这一切,好像不过是短暂的回光返照。然后,她的眼睛紧紧闭上,再也睁不开了。
秦大王呆住了,立刻抱起她:“丫头,丫头……快,来人,拿水来……”
一碗水端来,他掰开她的嘴巴就往里灌,可是,她却咽不下去,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起来,秦大王紧紧抱住她,语无伦次:“丫头,不死……丫头,不要死啊……”
伺候在一旁的两名海盗见他已经六神无主了,一个人立刻道:“快掐住她的人中……”
秦大王醒悟过来,立刻掐住她的人中,好一会儿,她的鼻端又有了一丝气息,他顾不得欣喜,立刻含了一口水往她嘴巴里灌……
连续灌了好几口水,她依旧没有醒来,也看不出有什么会活过来的迹象。
秦大王大吼一声:“滚出去,你们快去熬姜汤……快,不,要粥,熬米粥,快去……”
二人赶紧跑了出去。
秦大王紧紧抱住她,手不敢从她鼻端稍稍移开,生怕一拿开,那点微弱的气息立刻就要烟消云散。所有的暴戾、怨恨、折磨……统统都消失了,只剩下害怕的感觉,怀里的人儿会不会再也活不过来了?
眼前那么鲜明地浮现起她穿淡绿色的衫子,神气地提着狼毫,在大石上一张一张写自己的名字,偶尔那样地微微一笑……这些,再也见不到了,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了么?明明这些天都是好好的,自己正沉浸在一种身心都从未体验过的愉悦里,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就暴怒欲狂,将这一切都活生生地撕碎了?
“丫头啊,你不要死……不要死……丫头,只要你活下来,不生儿子就不生,丫头,你活下来……不要死啊,丫头……只要你不死,我就放了那个小兔崽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含了水,一口一口往她嘴巴里灌,有好几次,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水好像咽下去了一点儿,于是,他又反复地灌……
终于,姜汤来了,粥也来了。他端起粥,还很烫,一个劲地用手扇,希望能扇得凉一点,用了勺子喂她,她的嘴巴十分吃力地张开,好像快饿晕的鸟儿,虫子到了嘴边,也没有力气吃下去。
秦大王想也不想,又含了粥,一口一口地喂她,甚至好几次,她要侧开头,他也不许,轻轻用一只手固定了她的头,不要她躲开,直到喂下半碗粥,才放开她。
她还是闭着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
秦大王已经满头大汗,这才站起来,忽然道:“你们去把那个小兔崽子也放了,把他弄活……”
“是。”
很阴沉的天气,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阴惨惨的。
秦大王坐在床沿上,抱起她,将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轻轻脱下,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叫她:“丫头,醒醒,丫头……”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他明知她其实已经活过来了,但是,她不睁开眼睛,他也没有法子。他叹息一声,打了水来,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头、面颊、手臂……然后,擦她的身子,弄得干干净净,又拿一把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的梳子给她梳几下。这梳子是上一次的战利品之一,也是给她的。才梳几下,扯得她痛得呻吟一声,他赶紧放下梳子,也不管她的头发是不是如鸡窝一般了。他用手摸摸她凌乱的头发:“丫头,我也累了,今天不出去了,一整天都陪着你,好不好?”然后,他就抱着她躺下了。
明明那么疲倦,却根本就睡不着。怀里柔软的身子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副上瘾的毒药,要这样抱着才会觉得安慰和开心,不能失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秦大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只知道抱紧怀里的女人,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死去。





欲奴 第二十四章 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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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不肯睁开眼睛,他就一直觉得害怕,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只反复道:“丫头,不死……丫头,不死啊……”
头晕得厉害,眼睛一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漆黑——那样铁塔似的胸脯,箍着自己的镣铐,人间的地狱……
花溶声嘶力竭,用力推他,仿佛要逃跑开去,可是,手的力气那么弱,像陷入虎口的羔羊,完全没有逃生的力气。
秦大王惊喜道:“丫头,你醒啦?”
如一条毒蛇,缠绕在身边,却无法避开,只能被他活活毒死。
秦大王坐起身抱住她,高兴地大声道:“丫头,你活过来了,真的不会死了……”
活过来又能做什么呢?遭遇更多无穷无尽的蹂躏?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真恨自己为什么还要醒来。可是,自己人还在他怀里,在这个魔狱里,全身赤裸,寸步难移。
她嘶哑着声音:“衣服,我的衣服……”
秦大王楞了一下,放开她,起身,几步走到那个大箱子边,翻了几下,找出一件崭新的衫子,跑过来,笨手笨脚地给她穿上。
身上多了衣服,那些死掉的尊严,慢慢地又找回来一些,她呆呆地靠着床头,眼神十分呆滞。
秦大王又要去抱她,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面如死灰。
秦大王轻轻抱住她,低声道:“丫头,不生儿子就算了……我其实也不喜欢小兔崽子,只是……你那样骂我,说见到我很恶心……唉,老子听了受不了……以后,不许说我恶心了,再也不许了……”
不知怎地,很想安慰她几句,他又道:”丫头,我已经把那个小兔崽子放了……他还活着……”
她松了一口气,少年总算还活着。
他察觉出她的这种情绪,很是高兴,抱起她就往外面走,她仍然闭着眼睛,饥渴已经过去,灵魂却已死去,逃不开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活着跟死去还有什么分别?
两个海盗见秦大王居然又抱着这个女人出来,外表虽然恭恭敬敬,暗地里却一个劲骂娘,还以为这女人要被赶走了,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女人才饿了一两天,秦大王就如丧考妣的,看来,一时三刻,这个女人是走不了了。
秦大王抱着她去了那片与世隔绝的水湾。
阴惨惨的风仿佛也到此隔绝。
草地茵茵如最好的丝绒地毯。
秦大王将她放在草地上,自己挨着她躺下,拉着她的手。
花溶连头上的天空也不愿多看一眼,只闭着眼睛,希望或者干脆瞎了,什么都看不到。
过了许久,他捏捏她青葱一般的手,这手因受了苦楚,变得有点干枯。他居然叹息了一声:“丫头,以后我不会那样了……那天我是气疯了……”
花溶忽然开口,一字一句:“秦尚城,你今天不杀我,日后我必杀你复仇!”
秦大王忽然听得人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她叫的,欣喜若狂,完全忽视了她后面的话,侧身紧紧抱住她:“丫头,我不杀你,绝不杀你……”
花溶也没挣扎,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把目光移向远方的青草和天空,以及那片水湾的出口。
秦大王兀自沉浸在那一声“秦尚城”的喜悦里,搂着她的腰肢:“丫头,过几天会有一票大买卖,这一次,还是蔡京运出海外的大笔财宝。我带兄弟们干最后一票,估计后半生就吃喝不愁了……”
又是一票“买卖”!财富、女人,一个也少不了,不知多少女子又会被抢来,肆意凌辱、践踏。
那搂着自己腰的手,如一条毒蛇,她挣扎一下,没有挣开。
在她侧身的刹那,秦大王看到她眼里那种刻骨的厌恶,他楞了一下,满腔的喜悦沉下去一点,自己也不知道语气里为什么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丫头,等成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伙强盗要准备收山了?
她心里大为恐慌,如果秦大王带自己走,那这一生,也休想摆脱他了,一定会被他折磨到死为止。
秦大王还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下去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恐惧几乎已经完全弥漫了她的全身,只一径躺在草地上,瑟缩发抖。
不自由,毋宁死。
如果要过一辈子猪狗不如的生活,随时面临那种可怕的蹂躏、摧残、饥渴……还不如马上死去。
秦大王见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心里非常奇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连声问:“丫头,怎么啦?”
她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
他想想不对劲,抱起她就走,她就像一具木偶,任他摆弄,终于,他停下,却是在那块大石旁:“丫头,我给你磨墨,你写字,好不好?”
她喜欢写字,他以为这样的提议她会高兴。
他吼一声,一名海盗按照吩咐去拿了纸笔来,放在石头上,花溶却坐在草地上,一动都没动。
秦大王没有强迫她,想了想又道:“我叫那个小兔崽子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她还是没有做声。
不一会儿,岳鹏举已经被带来,是被一个男人半挟着来的,他的腿上全是血痕,衣服也很破烂,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叫一声“姐姐”,花溶情不自禁地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两步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少年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秦大王注意看花溶,却见她的脸上淡淡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看着少年的眼神,带着那么深刻的怜惜和柔善。
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上前一把就掀开少年,少年的腿正碰在一块小石头上,划破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魔鬼,恶棍……”
花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命推搡他一下,竟推得秦大王移开了两步。秦大王见她居然因为这个小兔崽子而推搡辱骂自己,眼中又是那种极度的厌恶,这眼神仿佛令他挨了一拳,怒不可遏,拉住花溶,一脚就向少年身上踢去:“滚,碍眼的小兔崽子……”
眼看这一脚落在少年身上,少年非受重伤不可,花溶想也不想,张口就咬住了他抓住自己的手。
秦大王觉得一阵疼痛,她的嘴巴刚移开,他的手背就冒出血来。秦大王一脚踏在少年头上,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珠子血一样的红,手却一点儿也没松开:“你居然敢咬老子?”
花溶被他那样血红的眼珠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心里知道,那种无穷无尽的折磨,又会到来了。但是,更令她恐惧的是他踏在少年头上的脚,只怕一用力下去,少年立刻就会脑浆迸裂。
不知怎地,她眼中那种痛恨、绝望又怨毒的目光,令秦大王心里一悚,不由得收回了踏在少年头上的脚,只重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快滚……”
少年那声“姐姐”还没叫出口,已经被两名海盗拉走了。
花溶跌坐在地上,全身的精力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花溶一次也没有能够见到岳鹏举。因为秦大王越来越讨厌他,要不是看他还是个孩子,早就一刀杀了,根本不让他再接近花溶半步。
这三天,他甚至连字也不要她写了,只将她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而秦大王则整天忙忙碌碌的,在做“大买卖”前最后的准备。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忙碌的原因,前两个夜晚,他都回来得很晚,每晚回来,花溶早就睡着了,他也没有再用强。
第三天晚上,秦大王回来得很早。
这几天花溶都没看书,一到天黑就早早睡觉,仿佛要在黑暗中避开那个可怕的恶魔。秦大王回来时,见灯已经灭了,又重新点上。
他上床,花溶立刻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潮热而野蛮的气息,和前两晚不一样,立刻明白,那种可怕的蹂躏又会降临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丫头……丫头……”秦大王叫了两声,见她还是不动,径直就将她的衣服脱了,明天要出海,所以,再也忍不住又强行索欢。
可是,无论他怎么折腾,身下的女人冷得如冰,像一块怎么都捂不热的木炭。
他大为扫兴,刚离开她的身子,却见她忽然睁开眼睛扫了自己一眼,那种眼神,完全是如看到了一条可怕的毒蛇,仿佛刚刚是一条毒蛇在她身上爬过。
他被这样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贱丫头,等老子这次再抢几个女人回来,就赶你走。妈的,你不过是老子的一个玩物,比老子养的狗还不如。你竟敢一再忤逆老子……”
花溶冷笑一声:“我宁愿下地狱也不愿陪着你这种魔鬼。”
整整三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现在一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秦大王更是暴怒:“臭丫头,既然如此,老子就成全你,赶你去海上喂鲨鱼……老子整天对着一具僵尸,也早就腻烦了……”
好像为了证实自己的腻烦,他一把就松开了她,穿衣下床,恨恨道:“找你还不如找那些最卑贱的婊子。”
他看到案头上还放着一本书,好像这几天她白天都在看,想必是她喜欢的,气不过,拿起三两把撕得粉碎,又将桌上的毛笔、砚台等等东西扫落地上一阵践踏,却还是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恨恨地瞪着花溶:“贱丫头,老子忍你很久了,再不赶你走,老子就不是秦大王……”




欲奴 第二十五章 大战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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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就走,这一夜,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花溶起床时,发现除了几名值守的海盗,岛上已经空无一人,就连那些花枝招展的妓女也一个都不见了,看来,海盗们是倾巢出动,做“大买卖”去了。
凌晨,天下着小雨,海上灰蒙蒙一片。
港口停泊的“灵济”大船还在静穆之中。
这艘船名义上是为当今天子运送一块东南地区发掘的“奇石”,实则是相爷蔡京为自己积攒的家私。蔡京父子权倾朝野,分别为相,自是富甲天下,但是,他却比风流皇帝的嗅觉灵敏,很早就嗅到了风声,安插的耳目里,天天都在回报金国的磨刀霍霍。金军的南下,迫在眉睫,本朝的繁华,就要梦醒了。
蔡京为本朝著名才子,博览史书,在最高处时,也明白历代权臣的下场,所以,很早就开始为自己留后路了。
上次进贡的美女被抢劫他也不以为意,这次护卫自己的身家,却是派出了大量的精锐甲士押送,力保安全到达。
戒备了好几个夜晚,路过好几座码头,都没见到海盗的踪影,今天天明,大船又要启航了。
大船刚刚扬帆,几十艘水轮驱动的小船,绑着高高的撞杆呼啸而来,在小战船的背后,是一艘五牙战船。
船上的甲士多半是蔡京调集的亲信,临时组成的水兵,貌似强悍,但战斗力就和本朝的国力一样不堪一击,见这群海盗人多势众,以闻所未闻的阵势冲来,后面的大战船上,不知还有多少兵力,先慌了神,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已经被撞杆撞得落花流水,海盗们举着大刀飞窜到大船上,刹那间,只听得一片鬼哭狼嚎……
秦大王站在大船的甲板上,看着一箱箱财物被抬出来,看得正高兴,忽见前方一艘五色帆船快速驶来,那种装饰,并非朝廷的绣花船只,他很有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是另一艘海盗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强敌来了!
海盗们的主力正在大船上抢掠,纵然下令,也来不及回撤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对面的那搜船上,在甲板上一字排开的盾牌掩护下,后面的弓箭手箭如雨点般射向正在抢掠的海盗们。
“快退回五牙战船!”
秦大王一声令下,用手一抓,生生抓住了一只射来的利箭,海盗们顾不得财物,争着往小战船上逃亡,却哪里跑得过飞箭?顿时,惨呼连绵,互相践踏,也分不清是海盗还是甲士,一具具的尸体扑通扑通,直坠海里……
秦大王挥舞着手里那把“白鹿”宝刀,远距离射来的硬箭纷纷坠地。终于,他已经快抢到一艘小战船上去了,而对面大船上的尖锐甲士却全副武装冲了过来,近距离挥刀砍杀。秦大王见己方死伤惨重,多年来从未遭到如此惨败,情知无法再战下去,正要纵身跃下战船,三柄大刀从三个方向砍来,他避开围攻,却避不开背后飞来的那支利箭,正插在左边肩头……几乎是与此同时,在几名海盗的护卫下,他已经跳上小船,风驰电掣登上了五牙战船……
后面的大船上,一名年轻人站在甲板上,看着对面船上的血流成河。在他身后,跟着三名带刀护卫。
一名使金瓜捶的大汉一身劲装匆匆返回,他叫楚仲文,是刚刚被九王爷收服的一股海盗实力中的头目。
他面对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九王爷,那股海盗已经逃了,要不要追上去?”
“先清理这艘船上的财物,妥善处置。同时注意那股海盗的踪迹,趁胜追击,务必全歼。”
“是。”
蒙蒙的雨继续下着,浪花翻涌,这茫茫的大海和繁华的京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九王爷眺望远方,心里觉得十分压抑,也许,用这海里的水,也浇不灭皇宫里烈火烹油的醉生梦死——除了父皇和他的六大重臣——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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