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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啊?”
“花溶,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花溶回过神来:“抱歉,四太子,你刚说什么?”
金兀术气得一把揪住身边的青草,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没好气地说:“花溶,你到底会不会嫁给我?”
花溶很是吃惊地看着他,还以为他早就清醒了呢!却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盘算好了,等儿子一好,杀掉王君华,我们先回上京,然后和宋国的和议,我一直将你带在身边,让你全程参与,花溶,你说,本太子是不是很有诚意?”
这条件的确够诱人。
“花溶,你别忘了,你收了本太子的聘礼……”
收下是没错,但那些王冠朝服上的珍珠宝石,早已化为了大蛇部落的兵器资金。别说区区一套冠服,再多的东西送来,自己又何妨收下?最大限度的利用敌人提供的资源,壮大自己,难道不好么?自己这些招数,其实,也是向他四太子学的,难道不是么?
“花溶,你若是不放心,以后王府的一切侍妾都归你统管……”
怎么统管?自己做王妃,管辖那群饥渴的女人,天天抽签,让谁谁谁去侍寝四太子?这样一想,还真是有“权威”呢!
她笑起来:“四太子,你可想好了?你能做到后半辈子,就一个女人?”
他沉思着,思考着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朝夕对着一个女人,任何美女在怀,也不能再ooxx,是这样么?他觉得奇怪:“花溶,你们宋国也是三妻四妾的,你这样的女人,即便在宋国,也算不贤惠。你们宋国妇女有‘七出之罪’,醋妒也是妇女的恶行之一,你饱读诗书,为何不能遵守?何况,男人ooxx并非一味是你想象的那种只图一时快乐,大金人口稀少,一个男人能生育越多的儿子,越是对国家民族有莫大的好处,这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们征战靠的什么?就是大金的男儿……”
一番话,换来如此之多的教训,他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伟大的节操!花溶也觉得奇怪,自己跟他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干嘛?
金兀术看她难看的脸色,愉快极了,连儿子的病危焦虑也淡化了不少。
这一刻,是真心真意,想跟她共度一生,每次这样相处的时候,哪怕是斗嘴,也觉得亲近,亲切,毫无距离,仿佛寻常的普通夫妻。这是他从任何女人身上都无法得到的愉悦和乐趣。那些女人,只能奉承讨好,只能谄媚巴结,或者敬畏,或者害怕,几曾敢如此和他探讨两性之间的相处之道?
这种心灵上的接近,无疑比肉体的一时快感来得更加强烈,因其如此,所以不惜放弃能和其他女人ooxx所带来的简单的快感。
“——可是,花溶,你若真肯嫁给我,我可以试着不再找其他的女人……”
她十分好奇,什么叫“试着”?
“花溶,本太子从来都怕你,只要你不许,难道本太子还敢找其他女人?或者,本太子马上将一众侍妾送人也行。花溶,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替我生许多儿子……”
花溶打断他的话:“四太子,儿子还没好呢!”
金兀术颓然停下无数的遐思和念头:“等御寨的巫医来了再说……”
只怕,那个巫医也没这般能耐。
花溶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得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跌跌撞撞地跑来,边跑边喊:“四太子,四太子,不好了,不好了……”
金兀术站起来,斥道:“慌慌张张干什么?”
那个人影跑近,竟然是王君华的贴身侍女,惊恐地一个劲流泪:“不好了,王娘子,我家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
“她死了!”
“你说什么?”
就连花溶也豁地站起身,王君华死了?王君华怎会死?
她拔脚就往大帐篷走,金兀术也铁青着脸跟了上去。
门口悄无声息,显然,所有的女眷都还没有得到消息,金兀术一走进来,王君华的侍女们立刻跪下去,只见王君华躺在床上,显然是服用了什么毒药,脸色青紫,十分恐怖。
金兀术失声道:“是谁毒死了王娘子?”
侍女哭着拿起一张纸:“王娘子,她,她是自杀的……”





欲奴 第487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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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王君华怎会自杀?
金兀术急忙接过信纸一看,只见信纸上果然是王君华的亲笔,写着她如何因为嫉恨花溶,毒杀了陆文龙,现在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四太子,又惊又怕,整天提心吊胆,只好自杀服罪……
花溶接过王君华的“认罪书”,匆匆浏览一遍,又看看王君华极其可怖的死法,但身上却穿得十分华丽,是她最精美的一套衣服,显然并不是仓促死去的。
她放下信笺,细细看看四周,转身出去。
鼻端的药味除掉,心里却泛起极大的疑云。王君华之死,自然是罪有应得,自己早就巴不得她死了。可是,这一死,又显得扑朔迷离,依照王君华的性子,会“畏罪自杀”,显然是绝无可能的。
只是,谁又能令她写下遗书,然后心甘情愿自杀?
她一死,算是除掉一个仇敌。可是,秦桧又怎能除掉?
秦桧会不会借口就不再送上门了?
她觉得十分蹊跷,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入夜。
狂欢的野人们开始饮一种棕榈树的叶子酿制的酒。两个野人用那种大的陶罐盛着,举到秦大王面前,毕恭毕敬:“大王,请喝……”
秦大王接过,喝了一大口,野人们的酒完全及不上当初海岛上抢来的宋宫廷酒。当时的酒大多是一种酒酿,纯度并不高,类似今天的醪糟之类的,所以才有“李白斗酒诗百篇”之类的,否则,醉也给醉死了,还写什么诗?宋朝时提纯度大大增强,但野人们用的棕榈树燃烧熏制,只是临时的简单加工,类似于一种慢性中毒,所以,他们喝起来,就逐渐进入一种微醺的状态,直到发狂尽兴。
秦大王一生不知从童贯、蔡京等走海路的财富里,品尝了多少的上等美酒,这酒下去,火辣辣的低劣,令人再也不愿喝第二口。但他生来随性,见野人们津津有味,自己也再喝一大口,睁大眼睛一看,一对载歌载舞的女野人又举着陶罐走来。
白天见过的那名女野人赫然在列。她眼睛奇大,貌似是这队女野人中最漂亮的一个,嘴唇上唇环绕来绕去,闪闪发光。
火光下,上身赤裸的女野人们扭动腰肢,那是一种令人喷血的舞蹈,几个鼓点下来,秦大王一看,只见身边的安志刚,果然流下一滴鼻血,痴痴呆呆的。
他骂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安志刚摸摸鼻子,一阵灼热。
“去吧去吧,看中哪个女野人,就要哪个。妈的。”
“多谢大王。”
安志刚欣喜若狂,像其他男野人一样,抱住一个喜欢的女野人便钻进了旁边的棕榈树林,开始尽兴地风流快活。
近年来,由于生存环境的困难,加上部落间的战争,死伤很大,所以野人部落急于繁衍后代,也欢迎这些外来的男人加入,大家毫不为奇,一个女人可以有几个丈夫,一个男人也可以有好几个妻子,生下的孩子,都是族里的孩子,大家共同抚养,很难辨识谁是谁的亲生子。
秦大王再喝一口酒,只见那个野人女郎还盯着自己,眼里闪着野性的光芒,他赶紧扭开头,鼻端一热,生怕自己的鼻血也流出来,那就丢脸丢大了。
野人女郎名叫茜茜莎草,看得出,她对秦大王兴趣浓厚,盯着他,并不跟其他向她示爱的男子离去。一抬手,将手里的一枚画着大眼睛的花鼓抛过来。这类似于宋国的抛绣球之类的,秦大王怕被砸中,一侧身,立刻躲开。茜茜莎草见这个大个子身手竟然如此敏捷,眼里更加发出兴趣的光芒。
秦大王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倒追,反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个茜茜莎草眼大如牛,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他吐一口吐沫,大声说:“妈的,老子看来是不喜欢这些女野人,怎么越看越觉得奇怪?”
流鼻血的感觉也消失了,甲之珍珠乙之砒霜,又喝一口酒,才长叹一声:妈的,也许老子真的老了!
对面的暗处,一双猫头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半晌,才跑回去。
屋子里破天荒地在暗夜亮灯。
耶律隆续单腿跪地,像一条凶悍的野狗忽然看到了主人,声音柔和得跟他的面貌成了极大的反差:“主公,小将愿意亲自率兵大战金军……”
耶律大用脸上罩着黑色的面具,听不见丝毫的呼吸之声,仿佛他从不需要呼吸。他走几步,步伐也是悄无声息,同在屋子里的耶律隆续都感觉不到。这也是他令人敬畏的地方,耶律隆续根本就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就像凡人不敢目睹天神。
“主公,我们得到消息,这次的骚扰,是金军的一支三千人队伍,好像是有备而来,由于万夫长完颜莫拉率领……”
金军出动万夫长,这根本不是一个好兆头。可是,耶律大用却傲然抬高他黑色的头颅,仿佛一个决胜千里的君王:“隆续,你这一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连续两次败在大蛇部落手里,耶律隆续怀恨在心,怕这成为主公怀疑自己能力的开始。他急忙说:“主公不必担心,小将上次在大蛇部落,只是因为他们突然设下诡计,中了圈套……”
“所有的战争都是诡计!比的就是谁更诡!否则,何须兵法?”
耶律大用声色俱厉,耶律隆续只能低下头去,惶恐地说:“小将知错,小将一定戴罪立功。”
“好,你立功后,我将有重大封赏。”
“多谢主公。”
耶律隆续兴冲冲的下去。对耶律大用,他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态,一是敬畏,一是因为耶律大用没有儿子,加上耶律大用对他的特别器重,不少人私下里都在议论,以后,主公的位置一定会传给他,所以,他才更加卖命。
耶律隆续刚出去,一名仆从悄然进来。他也穿一身黑衣,却是紧身的,十分瘦小,脸颊干干的,如一条被风干的蛇。
耶律大用坐在大椅子上,问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禀报主公,秦大王在野人部落,一切如常,整天喝酒打猎。”
“其他呢?”
“茜茜莎草几次靠近他,但他都拒绝了,好像不好女色。”
耶律大用站起来,又坐下去。
仆从问:“主公,看得出,秦大王对小姐很忠诚,这样难道还不好?”
耶律大用没有回答。如果将秦大王的“最坏不乱”归功于他对自己女儿的忠贞,那他是决不能相信,也觉得荒谬。像秦大王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为任何女人守身的。事实上,只要手握重兵,盘踞高位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太可能为任何女人守身的。当初刘邦项羽约定谁先入关谁为王,结果刘邦先据关中,却一改往日贪财好色的嘴脸,竟然不幸妇人,这令亚父范增忧心忡忡。耶律大用担心的也是如此,如果秦大王软硬不吃,在这蛮荒之地,竟然还能拒绝茜茜莎草的诱惑,其人意志之坚定,实在是令人惊讶。
“主公,秦大王好像不太喜欢女野人,要不要换一个其他女子?”
“不!除了茜茜莎草,其他女人都不许靠近!还有,也不许令茜茜莎草知道。”
“是!”
“主公,秦大王会不会是为花溶而来?”
这也是耶律大用所担忧的。
“大蛇部落忽然出现了一个很能干的外来人,据说,他们把黑月光也送给了那个人,称他为新首领,小人怀疑,这个人就是花溶……”他说完,又觉得不太靠谱,“只是,一个女人,何来这么大的能耐?”
“你忘了他是谁人之妻?”
仆从一惊,岳鹏举名满天下,威震宋金辽,他的冤死,天下皆知。他用兵如神,花溶跟随他多年,有这份能耐也并不稀奇。
“主公,我们是不是先做掉花溶?”他比了个手势。
耶律大用走来走去,要杀花溶容易,可是,杀了花溶,自己的女儿怎么办?这个人质可是活生生地扣押在长林岛上,自己再厉害,也不能去海上跟秦大王一决雌雄。何况,女儿已经怀孕,在这个时候因为花溶跟秦大王决裂,就毫无意义了。
可是,不杀花溶,终究后患无穷。
要杀,只是要换一个方法。
仆从出去,耶律大用静坐一隅,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宋金辽的对峙已经变成了宋金——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很快,又要三足鼎立了。而要如何用好秦大王,就是一个关键。他绞尽脑汁,既要亲近秦大王,又不可太过亲近;既要树立秦大王的权威,又不能让他一手遮天;既要他生下耶律姓氏的子嗣,却又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便会挫伤其他耶律子弟卖命者的热情。这可要如何驾驭才好?
而且,秦大王来了这么久,叫他交兵权就交出兵权;又不提回海上的事情,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忽然想起花溶,难道,秦大王是为这个女人而来?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如此行为,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难道真有这种可能?真是如此的话,秦大王此人倒好对付多了。过不了美人关的男人,永远是成不了大器的男人。
月白晓露。一声猫头鹰的叫声。
一个人影轻如狸猫,悄然进入房间。并非什么巍峨的宫殿,野人们的板房并不隔音,甚至能听到隔壁还纠缠不休的男欢女爱声。




欲奴 第488章 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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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王脱下浑身被露水打湿的衣服,拿出三张地形图。令他觉得诡异的是,再往西的几百公里范围内,竟然活动着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却来去如风,比赫连大将军还来得神秘。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无不瞄准了原来宋国空出来的北方半壁江山。
隔壁的嘿咻声终于小了,他暗骂一声,也不知安志刚这些死家伙到底在哪里风流快活。来了这里,才发现需要太多人手,可是,除了有限几人,其他人又不敢放心使用,否则,在耶律大用面前就会变成透明人。
独处蛮荒之地,更是分外寂寞。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因为如此,对那个女人就更是依赖和依恋,咫尺天涯的一种苦涩又愉悦的慰藉。可惜,那个死丫头,需要她在身边的时候,偏偏又跑得远远的,要是她在,自己可以省掉多少事情啊。
心里忽然焦灼起来,这个死丫头,这些日子,忽然无声无息,这是到哪里去了?不行,得赶紧派人去大蛇部落打探打探。
王君华的尸体被精密的细布包裹好,经过女真人特有的防腐处理,放进了一具临时做成的棺材里。这是宋人才有的习惯,金兀术原本不同意,但经不住侍女的苦苦哀求,说只有这样将夫人送回去,才能向老爷交差。
王君华自杀在这里,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金兀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也想不出什么妙计,只好先答应。
御寨的巫医因故延迟到达,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日,那名逃跑的巫医竟然又不请自到。这时,花溶才知道,这名不速之客叫濑儿。濑儿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守在帐篷里,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张老脸,花溶吓一跳,又欣喜起来:“大师,你是不是有了解救的办法?”
濑儿不答,却反问:“当初救你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哪里?”
花溶知他所问的是秦大王,十分好奇:“他不在这里!”
“他在!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花溶更是惊讶,自己和秦大王并无近距离接触,相见时,二人都是野人打扮,怎会有他的气息?
濑儿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手上。花溶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只见自己的右手上有一道细细的疤痕,不经意还看不出来。这时她受伤时,疼痛难忍,抓扯留下的。当初她陷入半昏迷状态,秦大王见她疼得无法忍受,就牢牢抱住她,任她抓扯。
“你这里,有他的血!”
花溶悄然将手放在背后,心里一酸,记忆如潮水,哪怕是最最昏迷不醒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的好——甚至他被抓伤的血痕。
只是不知,自己身上,还有了他的血!
他的血的味道!
她定了定心神:“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找他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濑儿盯着她:“你能替他做主?”
花溶怔了一下,自己能替秦大王做主么?
濑儿眼里却露出喜色:“你身上有他的血,他曾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他一定会听你的……”
花溶立刻警惕起来:“不!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濑儿的眼里忽然露出凶光,看一眼床上的陆文龙,这时,陆文龙的脸上已经是一种半透明的青色,仿佛一只陷入冬眠的小动物。
花溶随着他的目光:“你能救活我儿子?”
“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花溶一咬牙:“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我三天后再来。”
濑儿转身就走,花溶追出去:“为什么要三天后?”
“因为我必须要三天才能找到所需的东西,我已经打听到了它的方向,估计三天足够了。拿到你儿子就能活命。”
他这句话说完,人已经飘然远走。
花溶站在原地,无可奈何,正要回去,却见金兀术就站在自己面前。竟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想必已经在一边躲了不知多久了。
他面色阴沉,握着拳头:“花溶,你手上有谁的血?”
花溶漫不经意:“四太子,王君华的尸体……”
他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提高,十分尖锐:“秦大王是不是来了燕京?”
“你说什么?”
“你经常鬼鬼祟祟地出去,你说,是不是出去私会秦大王了?”
花溶看着他一副“妒夫”的嘴脸,别说自己不是去私会秦大王,就算是,又跟他何干?不去私会秦大王,难道还要私会他金兀术?
可是,她毫无心情跟金兀术吵架,转身就进去。
这个女人!她现在的态度,何其类似于当初对岳鹏举的态度!他忽然明白,自己于她,原来还有阻碍,岳鹏举一死,又来了个秦大王!
花溶的手臂被生生拉住,金兀术暴怒欲狂:“花溶,你竟然跟秦大王私相授受?说,你们到燕京来,到底有何目的?”
“金兀术,你休得血口喷人,”花溶猛一挣扎:“难道不是你请我来燕京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目的?”
“好,那王君华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目的?解药,我的解药呢?”
花溶再一用力,挣开了他的束缚。手里一空,金兀术再要发怒,却又生生克制住。花溶并不理睬他的暴怒,“四太子,儿子若是好了,我还可以放宽条件……”
“秦大王!要是秦大王真的来了燕京,那可是他自投罗网,本太子一定要杀了他!这是他送上门来让本太子收拾,本太子岂会放过机会?花溶,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就走,花溶却忽然冲上去,大声叫住他:“金兀术!”
他站住,并不回头!
花溶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金兀术,你别忘了,现在,并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他冷笑一声:“本太子倒要看看,究竟还能不能遮住!花溶,本太子既然能杀掉岳鹏举,就一定能杀掉秦大王。难道你认为秦大王还会比岳鹏举更厉害?”
花溶捏紧拳头:“那你就试试。”
金兀术掉头就走。
花溶站在原地,忽然想起那名神秘的巫医濑儿,心里一凛,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益发焦虑,大为后悔,自己真不该遣扎合去找秦大王。现在,只有祈祷,扎合千万不要找到秦大王。
连续多日,儿子中毒,王君华的死,濑儿的神秘……一连串的事件,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一步步布置好的局。
她几乎要跳起来,王君华真是自杀?王君华肯定是被他杀的。
究竟是谁,要除掉王君华?
她匆匆看一眼帐篷里昏睡的儿子,不行,王君华的灵柩就要启程了,决不能让她就此离开了。
………………………………
连续事件的发生,度假的人群也丧失了玩乐的兴趣,往常熊熊燃烧的篝火晚会,规模也大大缩小,众人都收拾着,准备随时开拔起营返回驻地。
因为王君华的自杀,一众侍妾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混乱中,王娘子竟然毒杀小王子?
花溶匆匆而来,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侍妾们见了她,几乎如避瘟疫:
“王娘子就是妒忌她才杀了小王子……”
“王娘子竟然下毒,心太狠了……”
“王娘子好好的宋国不呆,来到大金作恶……”
“宋女没一个好人,你们还记得不?当初一个狼主的宠妃就给狼主下毒……”
“……”
一名侍妾忽然发现花溶,嘘一声,众人立即住口,赶紧纷纷躲在一边。花溶一看,只见耶律观音也隐匿在人群里,跟侍妾们的表现一摸一样。
她心里一凛,耶律观音跟王君华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君华的灵柩就放在帐篷后面一角的大树下,浑身涂满了防止腐蚀的涂料。两名巫医再次来确诊,她的确是死于自杀,没有任何他杀的嫌疑。
金兀术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一见花溶,神情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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