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燕窝,看见小薇荆钗布裙,忽然心血来潮:“小薇,你去换一身好衣服。对了,叫其他娘子也换了衣服来拜见我。”
小薇不敢不从,只得下去。
耶律观音得意一笑。独居燕京无聊,她最大的乐趣便是以当家主母的身份随意消遣那些青春美貌的侍妾。她怀孕加上年龄本就大了,见侍妾们靓丽,怕抢了自己风头,便不许她们穿漂亮衣服,不许她们魅惑四太子,每人每夜的侍寝必须经过她的批准。侍妾们怕她的手腕,虽然一个个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
侍妾们很快换好衣服出来,耶律观音一看,皱着眉头:“怎么不换最好的?太差了。换最好的,换了来给我跳舞。”
侍妾们惧怕她的反复无常,怕打扮太漂亮了遭殃,所以拿捏着,耶律观音这一不满,她们只好又回去,换上了自以为最漂亮的衣服。
七八名美女跪在面前。耶律观音仔细欣赏她们的浓妆艳抹,青春风采,笑叹一声:“还是青春最好。妹妹们,那一干又丑又老的娘子留在了上京,燕京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众人不敢接口,只一名侍妾小声奉承:“耶律娘子国色天香,奴家们是萤火虫不敢和日月争辉。”
耶律观音被拍得心花怒放:“好,就你了,你擅长跳舞,先跳一曲。”
“是。”
流云水袖,莺歌燕舞,耶律观音似皇后一般垂卧座塌,欣赏着这北国粗糙的歌舞。正自得其乐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四太子回来了……”
耶律观音一摆手制止了要停止歌舞的侍妾们,又捻一枚干果在嘴里,“继续,继续,四太子也会乐于欣赏的……”
她话音未落,金兀术已经进门来。侍妾们竟然真的遵循耶律观音的“圣旨”,继续跳舞,无一人行礼迎接他。
金兀术奇怪地看着这一幕,耶律观音懒洋洋地坐起来,又亲热又惊喜地喊:“四太子,此次得胜而归,快,来人服侍四太子……”
侍妾们这才停下来,纷纷向金兀术行礼。
“但知有耶律娘子,不知有四太子”!耶律观音对此非常得意,指着那名先前拍马的侍妾,“你快去服侍四太子。”
战场上归来的男人,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立即ooxx,耶律观音按照昔日的安排,正体现自己的权威。那名侍妾喜出望外,正要走到金兀术身边,却见他已经在耶律观音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都先下去。”
耶律观音摸着肚子,虽然有些意外,但依旧毫不在乎。懒洋洋地笑道:“四太子,这次战况如何?”
金兀术的眼神有些神秘莫测:“耶律娘子,十月怀胎真是辛苦吧?”
耶律观音岂肯错过这个表功的机会?笑道:“奴家连续呕吐,但求为四太子生下儿子,再辛苦也是奴家的福分。”
金兀术点点头,忽然道:“耶律大用手下究竟有多少兵马?”
耶律观音一怔,手上的果子差点掉到地上。
“本太子连续几个月和耶律大用的人马混战,却一直找不到彻底破敌的妙方。娘子煞是能干,想必有很好的主意?”
耶律观音怎敢承认自己和耶律大用私下勾结?强行镇定:“耶律大用是谁?奴家从未听过。”
“你辽国的前废太子。”
“奴家从未听过这样一号人,而且来服侍四太子后,已经断绝了跟耶律家族的一切联系。”
金兀术站起身,眼神有些奇怪:“既然如此,耶律娘子来草原的第一夜,是谁给你的媚药?”
耶律观音面色遽变,任她巧言善辩,此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按在肚子上,呼吸急促。四太子知道!那个夜晚,他竟然知道。
金兀术盯着她,如猫看着一只老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耶律娘子,本太子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压低声音,满脸笑容,十分亲切,“在临安时,本太子曾被花溶设计下毒,不得不受制于人。后来,我总结我的前半生,被女人欺骗的时候居多。所以,就十分注意,再也不敢轻易吃喝女人侍奉的任何东西。尤其,还有你和你当年生下的千年灵芝儿子,我又怎敢不妨?”
也许是屋子里生的炭火太旺,耶律观音不知不觉已经满头大汗,一股强烈的恐惧如毒蛇的液蔓延过全身,冷飕飕的在背心停留。她惊恐地看着四太子的眼神,慌忙移开,四太子的眼神,那是一种毒蛇昂着蛇头,吐着信子的表情,正在准备对猎物的最后一击。
她嘶声着,必须做出反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击:“那……那个孽种……陆文龙……”既然四太子知道一切,为何自己毒杀陆文龙,他还无动于衷?她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生死一搏,自己以怀孕为利器,逐退花溶,镇住四太子。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想起都每每引以为傲,惊异莫名的四太子听了“怀孕”的消息,大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说“既是如此,就先保证本太子的亲骨肉。”
一句亲骨肉,便胜却陆文龙和花溶无数。
原来,没有么?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她吃得太好太多太胖,圆滚滚的身子支撑不住,头晕眼花,急欲找到逃生的出口。肚子,唯有肚子才是生存的良机。
“四太子,奴家……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欲奴 第512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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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太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耶律观音,你知道本太子当时为何没有杀你?”
她惶恐地睁大眼睛,油光水滑的脸上,冷汗直冒,十分艰难,像突然掉进陷阱的猎物。
“我当时本要立即杀了你。可是,花溶冲动,她生怕我又像上次灵芝一样上了你的当,马上就抱着儿子跑了。我觉得那时就杀你毫无意义,她又看不到,还认为我是在做戏。现在,她名正言顺地霸占了我的儿子,我要她归还,她却说是我自己不负责,儿子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她竟然救活了儿子。哈哈,耶律观音,你没想到吧?她竟然很快就救活了儿子……”
耶律观音尖声道:“那个孽种不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南朝陆登的儿子,是你的仇人。你杀了他的父亲,他若长大了,必定找你报仇,四太子,你这是养虎为患……”
金兀术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亡了辽国,杀了你的父兄、杀了你的情人,你又岂会放过我?”
“你也杀了岳鹏举,难道花溶会放过你?”她满是怨恨,“花溶跟我有什么区别?你却待她如珠似宝,我看到你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都替你感到羞愧,四太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金兀术没有作声,屋子里沉默得出奇。
他看看耶律观音,耶律观音也狠狠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怨毒。
许久,他才打破沉默,慢慢道:“去宋国之前,本太子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花溶这样的女人。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她。”
“你可以用强!四太子,难道你什么时候是君子了?”她语气恶毒,“男人在得不到之前,女人总是千好万好,一到手了,很快便会发现,她也不过如此,不比任何其他女人优越到哪里去……”
“你说得没错!可是,与其他女人,与你不同的是,她多次可以杀我却放了我的命。她也会真心善待孩子,你看,文龙孩儿跟她走了,竟然乐不思蜀……”
“因为那是她宋国的孽种!若是我们大辽的孩子,我也会善待。”
金兀术嗤之以鼻:“你?耶律观音,你倒说说,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靠近本太子,东山再起,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下手,谁知道你几时会杀了我?”
她的嘶吼声变得模糊:“不,我儿子是病死的……病死的……”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耶律观音面色如暴风雨之前的乌云,浓黑而厚重,滚滚的,仿佛即将覆灭自己,也摧毁敌人。她靠在椅背上,泪水滚出略略有些浮肿的眼眶,放在肚子上的手一阵阵收缩。只怪自己太过相信自己的魅力和手段,如今,要怎生才好?四太子残忍的,玩弄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己机关算尽,原来,只是螳螂捕蝉。
“耶律观音,你知道什么是被欺骗的滋味?”他眼前浮起秦大王燃放的巨大的升天的烟火,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扭曲,“全金国的人都知道你给我戴了绿帽子,耶律观音,你竟然还敢用尽手段,厚颜无耻返回来,妄图做本太子的王妃!”
耶律观音的身子彻底软下去,倒在地毯上,肚子抽搐着,强烈的疼痛,她却咬紧牙关生生忍受着。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既然你要让我尝尝被欺骗的滋味,为何不干脆骗到底?为何?”
金兀术依旧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语气平淡:“因为我今天要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招供出耶律大用的全部秘密,等本太子将他彻底铲除,或许会饶你一命。”
“不,奴家从不知道耶律大用是什么人。”
“你还要装?”
耶律观音忽然翻身坐起来,强忍住巨疼,大呼道:“四太子,你算什么东西?我纵然千不好万不好,这个孩子总是你的,你竟然如此威逼我?你真想断子绝孙?”
金兀术笑起来:“耶律观音,这个伎俩已经不新鲜了,拜托,你可以换点其他的。还有,谁知道这个孽种是谁的?”
耶律观音恨不得跳起来抓烂他的脸,可刚一动身,就觉得一阵巨疼,然后,一股可怕的热流几乎要从身子里破空出来,撕裂身子。
“四太子……”
“耶律观音,本太子已经不耐烦陪你玩了。如果你再不招供,本太子就拿你为人质,不愁耶律大用不现身……”
“四太子……”她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你少装模作样了,快说,耶律大用在哪里?”
“我不知道,都是他来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的行踪,你逼我也没用。”
“你若不说,不止你,你肚子里的孽种也休想活命。”
耶律观音却大笑起来:“好,你杀了我,你杀了你的亲骨肉好了!我也值了。四太子,我实话告诉你,不止陆文龙,你府里的那场瘟疫,你那些儿子的死,也全是我干的!不杀光你的儿子,我的孩子便不会有地位。你知道为何你宠幸其他侍妾,她们不再怀孕么?因为她们都被我下了不孕的药,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替你生儿育女……哈哈哈,四太子,你现在就只剩下我肚子里这一个骨肉了……”
金兀术像一头发疯的猛虎,彻底失去了理智,重重一耳光就挥过去。耶律观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颗牙齿和着血一起吐出来。
“我我……来人……来人……”她牙关打颤,金兀术这才发现,她身下已经一片血红。他也吓了一跳,几名侍女闻讯赶来,立即搀扶起耶律观音就往房间跑。
所有人都出动了,她们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依旧把耶律观音当女皇一般伺候着。府邸里,耶律观音为保安全早早请来的几名产婆也一拥而上,忙碌半晌,终究无回天之力,只抱出一个已经成型的死胎。
耶律观音早已晕死过去,奴婢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四太子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愁云惨雾。
金兀术一直坐在椅子上,连身子也不曾挪动一下,明明是报复的喜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只觉得疲倦,无比的疲倦。他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秦大王造成的,不杀他,誓不为人。
一名侍女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太子,夫人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办?”
他没有作声,闭着眼睛。夫人,谁的夫人?
“四太子……”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侍女,起身就走。
冬日的天色阴沉得出奇,他翻身上马,后面,武乞迈追上来,纵然是他,也不能完全清楚四太子此番和耶律观音的恩怨。
“武乞迈,立即回军营,召集将领议事。必定要在新年之前将秦大王和耶律大用彻底消灭。”
“是。”
难得的一缕阳光从木板房的缝隙里透进来,吹着冷风。秦大王睁开眼睛,看着这片蛮荒简陋的野人房。
“丫头,丫头……”他的喊声惊醒了守在一边的安志刚,揉揉眼睛,惊喜道:“大王,你醒了?”
“夫人呢?”
半昏迷中,明明她就一直在身边,自己一直搂着她,现在怎么不见了?那种温暖的拥抱,几欲销魂的温存,比身上的伤痛更鲜明地涌上大脑,他呼吸都有些急促,急不可耐地再次追问:“夫人在哪里?”
安志刚早料到他醒来就会追问花溶的下落,却不料他醒得这么快,根本想不出任何借口,只得实话实说:“夫人已经走了。”
秦大王几乎要跳起来,却扯动伤口,疼得唉哟一声,破口大骂:“你胡说什么?她明明说了今后一切都听老子的,怎会走了?快叫她,她在哪里?”
“她真的走了。”
秦大王环顾四周,哪里有花溶的半丝影子?安志刚见他眉头掀动,不敢不说,急忙压低了声音:“大王,夫人她是……”
“秦大王,你醒了?”一个声音和身影同时飘进来,安志刚不敢再说下去,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匆忙中,接触到耶律大用的目光,满含警告,他一阵发冷,觉得耶律大用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子妖冶。
秦大王嘿嘿笑一声,屏退左右:“耶律老鬼,你怎么想起来看老子了?”
耶律大用大刺刺地坐下:“你是老夫的女婿,老夫当然会来看你。我可不想我的外孙一生下来,就没了爹。”
“老鬼,你少假惺惺的了。老子看,你是巴不得一得到了外孙,老子就翘辫子。”
耶律大用故作惊讶:“秦大王,你这是从何说起?”
这个老贼,明明就是保存实力,让自己和金兀术火拼,明明自己寡不敌众,他也不伸出援手,现在还来假惺惺的猫哭老鼠。秦大王并不继续下去,再要说什么,伤口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他和金兀术较量这几个月,这一次吃了大亏,气得咬牙切齿:“妈的,老子不杀了金兀术,这厮还要纠缠不休。老鬼,你有什么退敌良方?”
耶律大用自然知道,金兀术的最终目标是自己。势力还没足够强大就被四太子顶上,他乐意让秦大王先去抵挡消磨做炮灰,这也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不动声色,摸出一瓶伤药:“秦大王,这是老夫的独门秘方,很快见效,不出一个月,保你生龙活虎,伤痕痊愈。”
欲奴 第513章 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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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王也不客气,接过伤药放在床头上。耶律大用又说:“四太子是盯上我们了,大军在燕京周围驻扎,他损耗了几万人,我们也损耗了几千人了。他军队多,损耗得起,而且损耗的这部分大量是原来辽国宋国的降军,无损于他的嫡系。但我们可损失不起,再损失下去,别说称霸天下,连这片草原都走不出去。”
“老鬼,你若要想先收拾这个障碍,最好还是跟老子精诚合作。”
“老夫若不相信你,就不会把女儿嫁给你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老子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几千野人几经损失,再也抵挡不住四太子了。”
耶律大用并不急于回答。他的实力保存得好好的,可是,摆在面前的道路有两条,一是北上往大漠里扩展势力。可是,那片不毛之地,再怎么扩展,也休想有复国的指望。第二则是利用有利的地形和善战的野人,先扫除四太子这个障碍。而这个人选,秦大王自然是首选。
秦大王却满不在乎:“老子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不然老命都要丧在这里。耶律老鬼,老子先给你告个别,等伤好了,老子就要回海上了,不陪你玩了。”
耶律大用磔磔笑一声:“秦大王,何须说此丧气话?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老夫正是用人之际,还要靠你逐退四太子。”
“老子可不干,老子可不愿让老子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成为孤儿。四太子兵强马壮,老子委实不是对手。”
“你不必着急,老夫自然会给你充足的人马。”
“老子想过点轻松的日子了,耶律老鬼,我先回去,你以后要是被金兀术赶得无处容身,不妨来岛上寻老子,也许会让你有个养老送终之地。”
耶律大用但见秦大王真动了回去的念头,这才说:“秦大王,老夫给你5千正规军,先逐退四太子再说。”
“哈,老鬼,你以为是买白菜,讨价还价?老子早已详细打探过,四太子在此约莫5万人马。你给老子五千人,岂不是让老子白白去送死?损兵折将,不如躲避。你难道不知道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道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算了,跟你这种只会装神弄鬼,打仗却一窍不通的混蛋没法沟通。”
耶律大用也不着恼,“1万人马,决不能再多了。”
秦大王暗忖,耶律大用经过这些日子的整合,约莫有三万人马,都在大漠一带发展,现在肯给一万,的确已经是极限了。
他也不再装模作样:“好!你让刘武回来帮我,年底之前,老子帮你逐退四太子。”
耶律大用踌躇一下,刘武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不愿亲自放行。
“老鬼,刘武原是老子的人,老子说了不跟你争陆上的势力,就绝不会信口雌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大王什么都不好,但有一点是比较守诺。他来这么久,跟金兀术几次打得差点全军覆没也没去动过耶律大用大军的主意。耶律大用点点头:“好,就依你。”
商议停当,耶律大用走到门口,看值守的安志刚一眼,安志刚急忙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不寒而栗。
耶律大用忽然停下脚步,阴沉沉的:“秦大王,老夫有一件事必须警告你。”
“老子生平从不接受任何警告。”
“你若不想被天下英雄耻笑,就好自为之。岳鹏举名满天下,你可不要打他的遗孀的主意。”
秦大王眯着眼睛:“耶律老鬼,老子也警告你,你若敢动花溶一根汗毛,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耶律大用心里一凛,秦大王此番威胁来得太过猛烈,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他脸皮牵动,笑得十分诡异:“秦大王,你太低估自己的命了!难道竟不如一个女人值钱?!”
“老子已经娶了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也要生儿子了。所以,老子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太咄咄逼人。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秦大王,你至于么?只要我们拥有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而且,我看那花溶,也并非什么倾城倾国之姿,而且早已为人妻母,年龄也不小了……”
秦大王冷笑一声:“你不也说了?她是岳鹏举的遗孀!老子可不想让她因为老子莫名其妙死于非命,遭到天下英雄耻笑。”
耶律大用盯着他,辨别着他话里的真心假意,玩味半晌才说:“不就是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
“老子可没有动肝火,是你小题大做。”
“也罢,男人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了。秦大王,你若真要那个女人,老夫也不管你,可是,她只能做小,决不能妨碍了汀兰的地位!你也别忘了,汀兰生的才是你的头生子!”
秦大王哈哈大笑,“老鬼,你太高估老子了!岳鹏举的遗孀若嫁给老子做小妾,岂不是对他九泉之下的一种侮辱?你放心,她绝不会嫁给任何人做妾的。你女儿的地位稳如泰山!”
“好,冲你这句话,老夫先不找她麻烦了。”
秦大王不置可否:“反正老子保证你的外孙继承你的位置,其他任何人不得觊觎就行了。你罗嗦什么?若你不放心,老子可以跟你白纸黑字写下契约。”
耶律大用眼睛一亮:“果真如此?”
“当然!老子保证你的外孙继承你的一切!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觊觎。”
“好!等逐退四太子,汀兰估摸着也要生孩子了,老夫亲自随你去岛上看她们母子。”
“一言为定!”
耶律大用转身就走,秦大王冷笑一声,这个老混蛋,管得还真宽呢。
安志刚合上门才敢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一边拿起那瓶伤药替他涂抹,一边才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情。
秦大王听得须发皆张,这个老鬼,竟然敢找上门来驱逐花溶。他算什么东西?他恨不得跳下去,追上耶律大用,一刀就劈了他。安志刚急忙按住他:“大王,你的伤口,小心……”
秦大王重重喘着粗气,一拳捶在床上:“夫人现在哪里?”
“夫人回大蛇部落了。”
秦大王不可置信,她难道真的屈从耶律大用走了?难道她当时说的都是废话?
“夫人去了海上接小虎头,才赶回来的……”
秦大王急忙问:“你告诉她小虎头下落没有?”
“说了。”
秦大王重重一顿足:“你干嘛告诉她?”
“小人看她心急如焚,而且,小人也不敢隐瞒她。”
秦大王长叹一声,“算了,等老子自己去找她,她总会明白的。”
安志刚放下药瓶,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大王,这是夫人给你的,叫你千万不要再去找她了……”
秦大王接过一看,这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上面两个歪斜的大字:花溶!是她伤愈后,自己在落霞岛上写的她的名字。那还是他第一次给人留下“墨宝”!送了她许多东西,她从未放在心上,却将这张纸如此珍而重之地藏在身上。他又惊又喜,真没想到她还留着。可是,她归还这张纸是什么意思?他急忙问:“夫人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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