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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他竟然觉得陌生,仿佛从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印象,也不知为什么,她就生了个儿子?
有时,人是很奇怪的动物,金兀术虽然渴望儿子成群,可是,对于这个自己毫无感情,就算是ooxx也提不起多大兴趣的女人,越看越是厌憎,就算手里抱着的是自己的骨肉,也谈不上多么深挚的感情,完全激发不了强烈的父爱,仿佛她生的儿子跟自己无关。
他收回目光,再也不想看下去,只是盯着那个婴儿,看了几眼,也激发不了丝毫的喜悦,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且的确也没有这样的感情。
就如他以前的侍妾,也生过十几个女儿,可是,他对那些女儿,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就如大金国的所有男人一样,大金是个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所以,喜爱的,充满期待的,是儿子,是勇武强壮的儿子。女儿,一般很难激发父亲深厚的感情,地位非常低。
这也不难理解,就算是一般家庭,两三个子女,多也就七八个,父母天天照看着,当然感情深厚,但十指也不一样长短,自然有得宠的,又不得父母欢心的;
而大凡达官贵族,帝王将相,无不妻妾成群,所以子女就多。少则一二十,多则可以上百个。如此众多的子女,又分属于不同的女人所生育,要父亲都疼爱他们,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帝王自来爱长子,嫡子;甚至在特殊的条件下,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其他儿子,绝不心慈手软,比对待政敌还不如。一般生母受宠的,儿子便跟着地位就高,要是生母不受宠的,简直就谈不上什么父子亲情。
就如本朝的赵德基,生母韦妃相貌粗鄙,只是宋徽宗偶尔临幸一次的产物,所以,宋徽宗对他们母子素无感情,也没什么封赏。而赵德基侥幸登基后,只恨父兄不早点死,免得阻碍自己的帝王大业,哪怕是委曲求全,割地卖国,也绝不会去赎回宋徽宗和宋钦宗。
最典型的是中国历史上最英明最伟大的皇帝李世民,他有21个女儿,有记载被宠爱的共5人:长乐公主、豫章公主、城阳公主、高阳公主、晋阳公主。这其中,除了高阳公主生母不明外,长乐公主,城阳公主,晋阳公主都是皇后所生。而预章公主自小是皇后抱养的,等同亲生。尤其是长乐公主,死后墓地没有遵照妃、主墓只设一道石门的规格,而是破格使用了三道石门,成了类似天子等级安葬陵墓。他的其他十六个女儿呢?则没有任何的记载,看不出有丝毫的宠爱。
再说儿子,唐太宗有14个儿子,史载中,除了长孙皇后生的三个儿子李承乾、李泰、李治,再也没有其他一个受宠的。就算是著名的庶子吴王李恪,以及唐太宗老来宠信的妃子生的曹王李明,都找不到什么受宠的记录。李恪兄弟在封地犯了点事李世民豪不留情的又是罢官职又是削封邑及国官之半,但是到太子李承乾谋反这样的滔天大罪,却因为是皇后生的,得以保住性命,不忍追究,太宗号称要尽到父子之情;李治到了年龄,该去封地了,但唐太宗说他年纪小,又是皇后生的,就留在身边自己抚养。而他的第五子齐王李佑谋反失败后,抓回京城后,毫无可惜地就被处死了。





欲奴 第612章 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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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皇后的儿子可以宽恕,其他的儿子就不是儿子?雄才大略,英明如李世民,对长孙皇后的子女,可以说,没有一个不是做到了最慈孝的父亲,但是,对于其他的庶子,却判若两人,板着一副可怕的面孔,仿佛那些不是自己的骨肉。
原来,父爱,也是需要条件的?也许是因为那孩子不像在母亲怀里,没有经过自己深切的孕育?
28娘子还在叽叽呱呱地向他诉说儿子的种种优点,可是,金兀术却陷入自己的混乱的感慨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他转眼,只看到那个女人滔滔不绝诉说的两片嘴唇,他甚至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只有个代号:28娘子。
28娘子,她给过自己什么欢乐?凭什么她的儿子要大操大办?
他看着那个臃肿的身形,那略显粗大的手脚,甚至她眼角不经意地,还有一团眼屎……那是生产不久后的女人的惰性。她精心打扮了,但终究不能保持住少女的风姿和仪态,就更令人望而生厌。
所有这一切,都那么令人憎恶。
他疲倦地将孩子递过去,低声说:“抱走吧。”
28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太子,他岂可如此冷淡?这是他的儿子啊?是他唯一的儿子!她本是兴冲冲而来,她以为四太子这些日子忙碌,生病,无暇顾及,所以就抱到他面前,如献宝一般,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四太子就不爱。
她委屈得红了眼睛,还是低声说:“四太子,儿子还有三日就要满月了……”
“这又如何?”
她大着胆子:“许多人上门送礼问候,奴家恳请四太子,是不是该给儿子办一场满月酒……”
满月酒?金兀术面色一变,忽然想起耶律观音生子的那场盛宴——耶律观音如女王一般,广发请帖,从上到下,甚至当初不可一世的大权臣,谷神、蒲鲁虎等都统统来恭贺,朝野震动。那是大金最鼎盛的时代,也是自己记忆中最欢乐的一次——发自内心的欢喜,自豪,慈爱,第一次为人父的亲情。可惜,却成了一场闹剧,那巨大的,从天而降的绿色焰火,绿色乌龟:
兀术大乌龟!
兀术大乌龟!
他深思恍惚,那是毕生难忘的屈辱,无法抹去。他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巨声怒吼:“我要杀了秦大王这个恶贼……”
28娘子惊得后退几大步,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怀里的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她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惶恐大哭:“四太子……四太子……”
金兀术如梦初醒,听着婴儿有气无力的哭声,才发现自己满头都是冷汗,他刚要开口,试着安慰孩子几句,一张口,一口血再次喷了出来。
28娘子慌了:“四太子,您怎么啦?你到底怎么了?来人……”
“出去,你们都出去吧。”
“奴家侍奉四太子汤药……”
婴儿的啼哭声响在耳边,觉得异常心烦。但他还是和颜悦色:“不用了。你带着孩子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四太子,孩子还没取名字,等着你取名……”
取什么名好?
他简直压根都没想到。
“出去吧,以后再说。”
她抱着孩子,只好退下。走到门口,却还是心有不甘:“四太子,儿子的满月……”
他不经意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朝里事多,混杂,方迁都,一切从简,不需大肆铺张浪费。本太子更要以身作则。”
28娘子完全失望了。在四太子回来之前,她曾那么高调,接受其他所有娘子的羡慕的目光,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她自然也是知道陆文龙的,曾经目睹陆文龙如何受尽四太子的宠爱,没想到,陆文龙并非四太子的儿子。现在,自己生子,正好填补了陆文龙的空缺,四太子该倾心相爱才符合人之常情,岂料,竟然如此冷淡?仿佛不是他的儿子似的。
她忽然觉得愤怒。又羞愧,自己这样出去,如何面对其他侍妾的目光?岂不遭到她们的嘲笑?难道生了儿子,也不能得到地位上的提升?
她也曾随金兀术到草原上度假,住在大帐篷里,目睹四太子当时如何宠幸那个叫做花溶的女子,宠幸到她拿了王妃的冠冕,却都拿去卖了,作为大蛇部落的军费。这些,她不知道,但知道四太子的王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意思。她以前从未渴望过,甚至连如耶律观音一般争宠的资格也没有,四太子基本当她是个路人甲,一夕风流,也就作罢。按照身份地位,也不敢想象。但是现在,自己生了儿子了,难道也不敢想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骨血,总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吧?
她是渤海女子,渤海的规矩不严格,大家都很粗疏,绝没有宋辽女子那样的婉约和约束,从而养成迂回婉转,谨言慎行的性子。她不同,她根本掩藏不了自己的愤怒,忽然大声问:“四太子,如果花溶替你生了儿子,你也会这样节俭?”
金兀术如被谁狠狠地抽打了一鞭子,一股热血就冲上脑门。
28娘子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见四太子脸孔抽搐,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无比狰狞,无比可怕。她忽然联想到他刚才那一句“我要杀了你”,惊恐地抱着儿子后退几步,竟然一时不敢离开。
金兀术软瘫着,仿佛被点了死穴的人。却没有去责备她,一声也没有。良久,他转眼,看着那张略显浮肿的脸孔,生育,让女人变得如此丑陋。是啊,她有什么错呢?错的是自己。她替儿子争取一切,一点错也没有。
“本太子赏赐你的儿子100锦缎,1000金锭,一斛珍珠,孩子搬到东园居住,待孩子满了周岁,再行赏赐,请老师教导。”
28娘子本以为自己要遭到可怕的惩罚,不料反而得到了丰厚的奖赏,真是因祸得福,简直喜出望外:“奴家多谢四太子恩典。”
“你出去吧。”
28娘子喜气洋洋地抱着儿子走了,她出去后,才忍不住轻轻笑出一声。如此丰厚的奖赏还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四太子竟然允许自己母子搬到东园。那是四太子府最好的地方,公认的女主人房。就算是儿子没有满月酒,自己也认了。
她转过这道长长的走廊,外面的花园里,早已聚集了七八名娘子,大家都装着赏花,不经意的样子,其实都是在打探,28娘子母子会得到什么赏赐。一见了她,立即蜂拥上来,七嘴八舌地问:“28娘子,四太子厚赏了?”
“小王子的满月酒办不办?”
“妹妹你真好福气……”
“四太子一定高兴坏了吧?”
……
众人七嘴八舌,28娘子颐指气使,她高傲地保持着身份不说话,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立刻大声八卦起来:“我家娘子要忙碌了,要搬到东园……”
“什么?搬到东园?”
“天啦,那是王妃的待遇……”
“啧啧啧,四太子的恩宠啊……”
“妹妹真是好命……”
28娘子在满院子的羡慕声里,得意洋洋地离去。此时,方真正体会到儿子之于女人的重要性。所以,对于儿子的感情,油然更添几分,急忙吩咐奶妈:“你们要全心全意照顾好小王子,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
一切的嘈杂声远去,金兀术才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燕京的秋季来了,寒风阵阵,天高云淡,北雁南飞。
一声大雁的叫声,他看着那些人字形的大雁,扑闪着翅膀,成群结队,往相反的方向飞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归期。
动物如此,人呢?
如果花溶替你生了儿子,你也会这样节俭?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花溶是自己的敌人!大敌!她怎么可能替自己生儿子?!
他不知是在怜悯28娘子,还是怜悯自己。
这一年的秋季,红叶漫山,风调雨顺,凉风习习,瓜果飘香。种家庄俨然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秦大王第一次过如此平静的日子。觉得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岁月,又岂不是老天保佑呢。
他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却又不甘寂寞,便勒令两个小子来到他身边,他亲自教他们唱歌。先唱《满江红》,那是岳鹏举写的词。两个孩子早就被花溶教会了,都能唱。秦大王不满足,非要教他们一首新曲子,那是当地一首粗犷的民歌,庄稼汉们最喜欢唱的:
妹妹问阿哥哟,你何时来看我
阿哥悄悄说哟,今日我要赶磨
明日也不行哦,我上山砍柴禾
后日来看你哟,妹妹你等着我
…………
他唱得嘶哑难听,却又偏偏要教两个孩子跟着他唱。这一下不止陆文龙,就连小虎头也坐不住了,不停地撅着嘴巴,见他还唱个不休,十分陶醉的样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就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放在他的脖子里。
那是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个虫蛹,秋天了,开始成蛹了。圆不隆冬的。秦大王睁开眼睛,将虫蛹扔掉,一把揪住他的小辫子,“坏小子,还玩这一套?”
他咯咯笑着挣扎,扑腾:“阿爹,你唱得难听死了……”
他一瞪眼:“谁说的?老子哪里难听了?”
然后看着陆文龙,希望他帮腔一二。岂料陆文龙也皱着眉头,一副难受到极点的样子:“大坏蛋,你若再唱下去,我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秦大王四面楚歌,只见花溶拿着一把新采摘的叶子从外面进来,如来了大救星,欢喜道:“丫头,你来评评理,老子唱歌,这两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说不好……”
花溶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教训两个孩子:“你们真不该说阿爹唱得难听……”




欲奴 第613章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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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龙问:“那我们该怎么说?”
………………………………………………
“阿爹唱得独一无二!”
“啊?”
秦大王乐不可支,“瞧瞧,臭小子们,你们没水平,不懂得欣赏。你们看,妈妈就知道我唱得好,哈哈哈哈……丫头,还是我丫头好,哈哈哈……”
陆文龙不可思议:“妈妈,不会吧?你真的这样认为?”
小虎头也跳起来:“明明那么难听,我和哥哥都认为难听。”
秦大王乐得几乎要跳起来,看看,看看,再好的儿子都不如老婆贴心。这些臭小子,懂得什么?他无限得意地看看花溶,又看看儿子们,一副胜利者的摸样,便也相信,自己刚刚唱的小曲是真正余音绕梁的。
“臭小子们,我再给你们唱一曲。”
“拜托,不要啦。千万不要。”
“你妈妈喜欢听,老子就要唱。至于你两个,爱听不听。”
“妈妈,你确定你喜欢听?”
“妈妈真偏心。”
“对,妈妈故意偏向大坏蛋。”
花溶面不改色:“我才不会偏心呢。我非常公正。”
“天啦,这样的破锣嗓子也算得独一无二?”
“当然!”
秦大王简直是感激涕零,知音啊。他喜滋滋的:“丫头说独一无二,就是独一无二!”
花溶无限柔情地看着他,肯定地点头:“的确。因为这是我听过的天下最难听的曲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她微笑着看着两个张口结舌的孩子:“你们难道不认为是独一无二?你们难道还听过比这个更难听的?”
秦大王瞪大眼睛,两个孩子顿时笑跌了,尤其是小虎头,抱着他的脖子,几乎跌倒在他的怀里,冲天的小辫子,一个劲地蹭在他的下巴上:“阿爹,你真可怜……阿爹,看你还唱,看你还敢不敢唱……哈哈哈哈……”
陆文龙也哈哈大笑,最近的日子,他常常被逗得这样开怀大笑,仿佛秦大王,仿佛小虎头,都是这样天生的开心果。甚至妈妈,他发现妈妈的另一面,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其实,她也是一个很欢乐的人,只是以前在阿爹——不,在四太子身边时,她从来不曾如此。她整天都心事重重,沉浸在一种哀伤的氛围里,以至于自己一度误认为她生性就是个多愁善感,不苟言笑之人。
此时,她为什么笑得那么欢乐?她的双眼那么明亮,长长的睫毛,折叠得那么巧妙的头巾——就连小虎头也不曾看见她的满头的白发。她又变样了,变成了自己记忆里最美丽,最温柔,最慈爱的母亲。仿佛所有的痛苦,都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只剩下欢乐。
因此,他再也不愿意想起她血淋淋的样子,想起她射向四太子的那一箭,想起她嘶哑的呐喊“他不是你阿爹,他是魔鬼”……那时,她只剩下了仇恨和悲哀绝望。
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但愿它永远消失,永不再来。
他也觉得欢乐。
现在才明白,在金国,在大蛇部落,都不存在这样开心的土壤,所以无法令她开心。这也由此引发了小时候的记忆,在鄂龙镇的岁月,仿佛每一天都是这样,自己,妈妈,岳阿爹,天天都欢欢喜喜。有时,岳阿爹写字,妈妈研磨;有时妈妈作画,岳阿爹给她铺纸;有时,大家围着火炉烤红薯,妈妈和岳阿爹会轮流讲笑话,大家都哄堂大笑。
现在,这种气氛又回来了。秦大王,小虎头,加上妈妈——仿佛不需要什么太过艰难的接受过程,他很快就有了家的感觉,那是自然而然的,仿佛自己天性就和他们这么接近。
这是和以前的家完全不同的感觉,以前,除了“阿爹”——家里是没什么太浓郁的家庭氛围的,四太子的妻妾们,那些异母的弟妹们,大家都十分隔阂,充满竞争,就算偶尔一起玩耍,各自的生母也会有所提点,因为地位的尊卑,必须分出一个严格的等级。他没有生母,只有乳娘,所以他总是一个人,总是孤独的。
没有人像小虎头那样,总是不厌其烦地缠着他,赖着他,崇拜着他,依恋着他,一开口就是“我的哥哥……”这令他觉得自己那么重要,也充满手足的怜惜。
彻底离开了昔日的“家”,才发现诺大的四太子府,自己除了一个四太子,再也没有任何值
得想念的人。
甚至秦大王,他纵然不如“阿爹”风雅,不如“阿爹”威严,但是他随时有无穷无尽的笑话
,毫无架子,甚至经常拿自己取乐,逗弄孩子们,讨好妈妈,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开心和幸福。
他觉得亲切,原来,这才是父母亲人一家人的生活?
秦大王也笑了,心里充满一种强烈的天伦之乐,平静,幸福,没有任何的风浪,只是欢乐!
小虎头扑在他怀里撒娇,揪扯着他的眉毛,一根一根地,仿佛要数清楚他到底有几根眉毛。他完全是无意识地,也伸手拥抱陆文龙,左边小虎头,右边陆文龙,用两只有力的大手,一边一个,慢慢地,拥抱变成了陷阱,他紧紧箍住他们,等他们察觉时,两个孩子已经陷入了魔掌,逃不掉了。
秦大王哈哈大笑,如得意的黑山老妖,折腾着两个中计的孩子。
小虎头笑着不停挣扎,他却更是用力:“坏小子,要出去?能挣脱了就放你。”
小虎头挣扎得面红耳赤,冲天辫一翘一翘的,却哪里逃得脱秦大王巨大的魔掌?他急得大喊
:“用力啊,哥哥,我们一起用力……”
陆文龙精灵,瞧准秦大王孔武有力,就喊:“小虎头,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一,二
……小虎头,快挠他痒痒……”
“三”字尚未出口,秦大王看到花溶的目光,一阵刀一般飘过来:“秦尚城,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把伤口弄裂开?你还想不想起来走路了?难道想一辈子躺在床上?”
秦大王吐吐舌头,小虎头软软的胖手已经伸到他腋下,要挠他痒痒。他一下松开臂膊。小虎头扑了个空。
兄弟二人正出计出策,要赢过秦大王,却被人放了鸽子,小虎头嘟囔道:“一点都不好玩,阿爹,你再用力嘛,我们还没比拼呢……”
“臭小子,没看到妈妈正瞪我们呢。”
“那就等妈妈走了再玩嘛。”
花溶一把揪住他的小辫子:“小虎头,你还想玩啊?弄裂了阿爹伤口怎么办?”
“不会啦,妈妈,我再跟阿爹玩一会儿嘛。”他顺势扑在妈妈怀里,肆无忌惮地抱着她的脖子撒娇,又趁机在她脸上亲一下,弄得花溶满脸口水。这些日子,重新回到妈妈怀抱,享受着被宠溺的滋味,就更是娇嗔,觉得自己那么重要,被所有的人关爱,被所有的人喜欢,于是,小小的孩子,便也觉得每个人,自己都那么喜欢,妈妈,阿爹,哥哥。
秦大王赶紧揪住他的小辫子:“臭小子,不许亲你妈妈。”
小虎头扭过头,又在他面上猛地亲一口,秦大王也满脸口水了,乐得大笑:“乖儿子,再亲一下”。
“不亲了,我要去亲哥哥。”
“不许跑。”
陆文龙瞧着可怜的小虎头,他那个冲天辫,简直是造孽哟,不时被人揪住,每个人看到他,就先拿他的辫子下手。秦大王转了视线,看陆文龙盯着小虎头的辫子,他便紧紧盯着陆文龙的头。陆文龙被看得毛毛的,下意识地问:“大坏蛋,你想干什么?”
“你小子滑不留丢,老是捉不住。老子在想,你也该梳这样一个冲天辫,随时可以揪住你……”
陆文龙赶紧捂住自己的头,有没搞错?自己好歹是个大少年了,岂能梳小虎头这种可笑的辫子?而且,简直就是“揪小辫子”的活例子嘛。
他对小虎头无限的同情,悄悄向他挤眉弄眼:“小虎头,你该换个发型了。”
小虎头显然很是苦恼,阿爹的手还揪在自己的辫子上呢,但那是抚摸,轻轻的,又不疼。他又兴致勃勃:“哥哥,我换什么发型?和你的一样好不好?”
秦大王立刻反对:“不行,那样就不好看了——”是不好揪了。
两个孩子一起瞪他:“就是不能让你再揪了。”
秦大王急忙转向花溶:“丫头,你说,换了发型是不是不好看?”
两个孩子又是异口同声:“阿爹,你要觉得好看,你就梳一个冲天辫……”
秦大王梳一个冲天辫?这会多么瘆人?花溶摸着小虎头的冲天辫,又看看秦大王,像是在评估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秦大王双手乱舞,急忙抱住自己的头:“丫头,你该不会要老子换发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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