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他轻声一叹,伸手擦去她眼角泪花。
“唇纹之间的距离会因嘴唇的状态而呈现不同的宽度。那枚唇印上,唇纹之间的距离已达最大宽度,证明她唇周肌肉呈现完全松弛的状态。”
他望住她的眼睛:“你明白的,若她是被绑架,她在紧张状态之下,唇怎么会完全松弛?而人的肌肉完全松弛下来的状态只有一种——。”
时年摇头落泪,“不,也许是睡熟了呢。”
“睡熟了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松弛。”
他轻轻拥住她肩膀,将她的头揽过来,叫她依靠在他肩上落泪。
“我答应你,一定会抓住那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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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他肩上哭了良久。她的指尖悄悄钻成半拳,紧紧攥住他的衣裳。她忍住不肯哭出声音,可是她的泪却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肩头。水意透过棉纤维,一层一层传达到他肩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般靠近他。第一次,肯将她软弱的一刻展示给他。
他忍了忍,轻轻伸手,掌心贴住她的脊背缓缓摸索。
他的手认得出这副脊柱的弯曲度,认得出她身子因哭泣而抽紧的弧度,认得出她无声抽泣的频度……
她就是他的小姑娘,纵然她不认得他,可是他却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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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绵长地落下来,他的呼吸带着男性的气息缭绕在她鼻息。
时年一慌,连忙退开,用手背抹着眼泪,红着脸说:“对不起。”
指指他左肩上的一抹水痕:“我给你洗。”
他便笑了,舒心地伸直长腿:“一言为定。”
时年控制住自己情绪,努力平复呼吸:“妮莎因何而死?只因为她成了我的线人么?”
汤燕卿转头望来:“想跟我一起破案么?”
时年毫不犹豫点头:“想!”
想当警察是她多年的心愿,可是因为爸的遗愿,她不得不改变。眼前竟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更何况她自己牵连在内,无论是为了给妮莎讨还公道,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绝无犹豫。
汤燕卿眯眼看着她眼中悄然涌起的光芒,轻轻挑唇:“好,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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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康川大学,路上汤燕卿向时年简单介绍了周光涵的命案。时年心便一沉:“原来妮莎说亲眼见到死在她面前的男子,就是这个周光涵。也就是说,妮莎有可能是因为我的采访而死,不过更有可能是因为周光涵的命案被灭口而死。”
“好姑娘。”汤燕卿赞许地含笑望来。
时年脸一红,赶紧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别急。”手肘被汤燕卿捉住。
“要怎样?”时年转头过去,心虚地面对他灼热的目光。
他便笑了,伸手揉了揉她头发:“不能穿这身去,更不能挂着你那记者的名牌。得换一身。”
“换什么?”时年一怔。
汤燕卿眯起眼来,伸手指着风挡玻璃外来来往往的大学生:“跟他们穿一样。”
时年这才恍然大悟,指了指汤燕卿身上一身休闲的打扮:“原来你这身衣裳是为此刻的准备。”
“没错。”汤燕卿手肘抵在方向盘上,侧身专注凝望着她。
时年翻翻车子,却发现车里没有其他备用的衣裳,便红着脸打车门:“我下去买。”
车门还没打开,手便被按住了。
时年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收回手。
汤燕卿倒是依旧从容,上下指指她的职业装:“穿这个出去太扎眼。我去买。”
说罢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便走出几米开外去。
时年只好落下车窗笑声喊:“可是我的尺码……”
他双手插着裤袋,扭头含笑扬眉:“我都知道。”
他说完便像个大男孩一般,蹦蹦跳跳着走远了。时年只好关好车窗,咬着唇嘟囔:“你怎么会知道?”
脑海里便不期然又浮起那暗寂的夜里,那条无人的窄巷里,他的手在她衣内裙.下游弋……她下意识抬头,正从外后视镜里瞧见一个面色绯红的女子。
她低低一声尖叫,急忙拍了拍自己面颊。
疯了么,怎么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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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汤燕卿便回来了,将手里的袋子从车窗递给时年。
大学女生的服装款式相对比较休闲和简单,但是却都青春逼人。时年翻了翻,看是一件紧身t恤,配一条苏格兰格子的百褶短裙,下头是及膝丝袜,最后是纯白系带帆布鞋。款式上冷不丁看过去有点像《吸血鬼日记》里女主在校园时的装束。
款式虽然简单,却是极考验身材,更是要全身的衣裳都脱了然后才能换得上的。
时年便又是一慌:“你是说,要我在车里换?”
汤燕卿手肘抵着车顶,摊了摊手:“只能如此。”
看她脸上浮起红云,他便笑了:“别担心,我在车外等。”伸手剥了剥车窗上的太阳膜:“你这贴膜的质量还不错,够黑了,从外头看不见。”
时年只好一咬牙,关上车门便开始换衣裳。
换裙子和鞋袜还算顺利,可是刚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扣子,放在驾驶位上的他的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他也听见了,便下意识回身望进来。
他的目光灼烫,仿佛有穿透力,几乎要将车窗上的太阳膜都融化……
时年不敢确认他是否看见了,连忙一把将外套抱在身前,遮住关键的部位。
手机铃声却不肯停歇,越响越急。时年也怕是他警察工作方面的要紧事,只得红着脸打开车门,“没事,你取手机吧。”
他这才弓身进来拿起手机,目光还是忍不住从她身前打了个转。一时情难自禁,便目光灼烫,打了声口哨。
幸好只有一瞬他便出去了,重新关好车门,时年还是浑身滚烫,控制不住地轻颤。
他走开几步,背过身去打电.话。时年趁机连忙将衣裳套好。
终于结束“战斗”,时年掰下化妆镜看了看自己。还好,不算狼狈。
可是他那边的电.话却还迟迟没有打完,时年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周围有些拢音,于是便听见他在笑,用着异常温柔的声音在说话。
“好了你,哪里有那么危险……生活上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是在向家,跟自己家也没什么区别……呵呵,算了,你不用来给我送饭。嗯,时年的手艺是不怎么样,不过吃饱没问题。”
最后一句竟然还提到她……时年便忍不住好奇打来电.话的人会是谁。
他收了线,含笑转回身来,透过风挡玻璃看见她坐直了身子,正在望着他,便含笑耸了耸肩。
回来坐好,上下打量时年一眼,又吹了声口哨。
然后解释:“是我妹妹。”
时年笑了笑:“哦。不过我没问,所以不用跟我解释的。”
他便闻声转过来,“说谎。你的瞳孔、眉毛、嘴角,所有的微表情都在向我传达你的好奇。你想知道这支手机那边的人是谁。”
时年只能懊恼咬了咬唇:“是因为你提到我。好像还对我的厨艺颇有微词。”
“哈哈,”他大笑:“承认了嗯?”
“你跟你妹妹说起我的厨艺做什么?”她有些懊恼。
汤燕卿叹了口气。
其实眼前的情形对她不公平。她凭直觉明明觉得不对劲,可是他却用一个“妹妹”便将她的逻辑都给冲垮了,而她并不知道他这个妹妹并不是真的妹妹。
“好我投降。是我妹妹,却没有血缘关系。是我二伯的养女,叫汤燕衣。跟她提到厨艺,是她知道我吃饭很挑剔,担心我在你家吃不好。”
“那真不如叫你妹妹来给你送饭。一来能让你吃好,二来也能叫我和阿远增长些见识。”时年鼓着腮帮说。
“哈哈……”汤燕卿又是爽朗大笑,侧头来深深望她:“厨艺跟爱情一样,没有完全客观的标准,一切都在乎当事人自己的主观感受。你的厨艺虽然真不怎么样,可是我爱吃。”
时年咧了咧嘴,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瞧她不肯再说,知道她是听懂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击而已。他便更愉快,侧头凝着她:“嘿,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时年受惊般地转头望他。一看他眼中黠光闪烁,便知道不是好事儿,“难道是谢我那蹩脚的厨艺,好歹还能喂饱你的肚子?”
他抿了抿唇角,忍了忍才说:“嗯……谢谢你穿了我送给你的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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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
阿sir,嘘,不许动 69.69乖,给我看真实的你(4更3)
69.69乖,给我看真实的你(4更3)
轰……
时年的脸已经不仅仅是红,干脆彻底炸开了。
原来方才她换衣的时候,他还是看见了!
车子内部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狭仄起来,时年只觉前后左右都是他,躲不开避不过。她忍不住挥动双手,拼力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只是阴差阳错,我今早上恰好手边没有换洗的内.衣,你懂的……”
解释了大半天,依旧对上他一双满含笑意的眼跬。
时年便颓唐放下手来,侧过头去,红着脸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何必要解释,只能怪今早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心情,整个抽屉的内.衣礼却偏偏选了这一件穿上。便活该她这会儿出糗妗。
既然做了,便认了。
他便笑了,侧眸凝望她颈侧不听话地从发髻里溜出来的一绺发丝。软软的、细细的,卷曲成天然的弧度,说不出的慵懒和甜美。
他攥紧指尖,忍住想要用手指去勾开它的渴望,微笑着问:“尺码,合适么?”
“嗯。”她的脸腾地又红起来。
不仅是合适,简直是“该死的太特么合适了”!
——她不敢去细想那原因、
看她那表情,他就又忍不住愉快笑开。
“汤sir我求你别笑了!”时年窘得一时抓狂。
她的目光不经意滑向他的手……他便明白了。
却摇头,自是笑得更愉快:“我笑的不是我知道你确切的尺码,而是想起参加过维密大秀的一位中国模特儿——叫奚梦瑶的吧——说过,东方的模特儿只面试脸,不面试上围。如果尺寸不够的话,是需要垫一垫的……”
他修长的手指凌空指了指时年那里:“你却不用……”
“噗!”时年直接呛着,趴到车窗上半天起不来。
他们两个这也算在无形中彼此吹捧呢吧?可是却叫她如此脸红。
汤燕卿愉快得长眉轻扬,看她实在起不来了,只好轻柔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先下车去,你缓一缓跟上来。”
“哦。”时年捂着脸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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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轻响,他先下了车去。
时年双手捂着脸,却还是忍不住手指间分开了细细一条小缝儿,从那小缝儿里瞧见他迈开长腿走到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下。树冠宛若伞盖,浓翠若滴;绿树之下草坪平坦若地毯,草坪上开满了白色金色的小花。
远处康川大学古老的校舍纯白屹立,像是童话里的城堡,藏着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就在这样美得叫人想要落泪的背景前,汤燕卿长身玉立,慵懒地背靠着树干,缓缓点燃一根烟。
烟草在现今社会成为了反面的道具,本不该在此时入画,可是说也奇怪,只因画面的主角是他,便连他微微垂首、两手捧住火苗的姿势,都俊美得叫人屏住呼吸。
时年拍拍自己面颊。问自己:你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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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放纵自己再胡思乱想,她便急忙也跟着下车。
抬眼望着她走过来,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勾起唇角,眯起了眼睛。
时年紧张得心脏狂跳,每走一步都直觉仿佛要摔倒。
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努力避得不那么刻意。十几米的距离叫她走得那叫一个艰苦,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立定脚步,自己知道脸还是红了。
“汤sir走吧。我们该到教室、图书馆还是宿舍?”
他笑了下:“到这儿还叫我汤sir,你是想叫我今天的微服私访都白准备了么?”
时年便又是面颊大热:“对不起呀。那我叫你汤先生?”
他呲了呲牙:“燕卿。”
她不知怎地,心下一乱,急忙垂下头去。
“哦,好。”
他哼了一声,又伸手过来。
时年便向后退了一步,惊讶望他:“汤s……啊不,燕——卿,你又要做什么?”
汤燕卿哑然失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不再容许她闪躲,他伸手到她眼前来,手指娴巧抽掉她的发圈,她盘成发髻的一把长发便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逃脱了束缚的柔软发丝在空气中自然舒展,卷曲起天然的弧度,自在滑落肩头。发丝被阳光镀上浅金色的光芒,仿佛为她加上自然的背光。
时年小小惊呼,却已经来不及拦阻:“燕卿,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一个抗议刚说完,他回手就又抽走了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时年的第二声惊呼便接踵而至:“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像是鬼把戏得逞了的孩子,淘气地笑:“在我面前,别伪装你自己。”
时年的脸便又红起来。
没错,她在公司的时候盘老成的发髻,鼻梁上还卡着黑框眼镜,套裙也都选最板正款,就是为
了让自己显得更成熟,更冷静一些。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好地找准记者的职业定位。
“你别这样。”时年慌乱之下去抢那眼镜:“我戴习惯了。工作的时候你不让我戴,我会没有安全感。”
“不许。”他将那平光眼镜直接没收,揣进裤袋。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总戴着墨镜?”时年真是急了。
他却摇头,“现在就没戴。”他红唇微勾:“……如果你不喜欢,那以后对着你就永远都不戴。”
“我不是那个意思!”在他面前,总叫她觉得越说越错。“我的意思是,我戴着那眼镜也不影响待会儿办案,那你就还给我。”
“谁说不影响。”他轻轻扭转她肩膀,叫她朝向那没有院墙阻隔的大学校园:“你瞧,那些大学女生有几个会梳你那样古板的发髻,戴那样老式的眼镜?现在咱们的角色同样是大学生,才能方便走进他们之中。”
视野里的大学女生们……果然都是活力四射、青春逼人。每一个都尽情展现着自己的青春活力,绝不保守退缩。
他走过来,垂首凝视她的眼睛:“你才25,不是52。”
时年微微一怔。
是啊,她都忘了自己才25岁,从数字上来说还是个可以恣意享受青春的年纪。可是她已经太过习惯首先将自己当成结婚了四年的妇人,于是便总以一副老气横秋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她都忘了自己突然远渡重洋嫁做人妇时,自己还没有完成大学学业。来到m国后,因为缺少一张大学文凭,她无数次尝试出门应征工作都被委婉拒绝。
所以这样看过去,她实则有多羡慕那些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有多怀念她自己未曾完成的大学学业。
“走吧。”汤燕卿走过来,轻轻揽了揽她肩头:“我们去当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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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草坪,走过书香飘逸的教学区,走到古老的宿舍楼门口。一路上汤燕卿将校警与他说过的情形,一一讲给时年听。
时年便轻轻一笑,“你先等在这里,让我自己先进去。”
“为什么?“汤燕卿惊讶挑眸,唇角却缓缓勾起。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她与他不谋而合。
时年慧黠轻笑:“既然校警都说周光涵生前的社交生活很丰富,经常带回来东方面孔的女生。那我就去当那个其中之一,瞧瞧从中能探出什么来。”
汤燕卿赞许微笑,却还是拦住:“还是我去吧。周光涵的是命案,你刚经历过妮莎的事,我不想你再受到惊吓。”
“受到惊吓的不是我,”时年伸手推开汤燕卿的手:“如果你去了,受到惊吓的就是校警。自己管辖的校园公寓出了命案,校警神经早就绷紧了,你是男的,容易叫校警紧张;我是女的,更好办事。”
汤燕卿扬眉而笑:“去吧睡美人。我就在这儿,如果有任何问题赶紧跑回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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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学生公寓,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时年闭上眼睛,张开鼻翼。
这种感觉,竟然与她走进燕舞坊那条走廊的时候闻到的气息极为相像。
这便说明燕舞坊的建筑与这栋学生公寓应当施工于相近的年代。产生的气味来自相近时代的建筑材料,尤以木料为主。时过经年,木料最禁不住腐朽,这样的几乎相同的气味,定然是来自同种的真菌。
反过来若是不同时代的木材,就算是同种类,却会因为年份的不同,干湿度也会有所不同。产生真菌的情形也会不同,气味便会有别。
冥冥之中,燕舞坊的童妻案与康川大学的周光涵命案便这样神奇地产生了某种近似于宿命一般的关联。
时年的思绪转完,她也正好走到了走廊的终点。校警的工作室就在走廊彼端。
看见她眼眸明净地敲门走进来,之前一直坐在窗口盯着她的校警肖恩吓了一大跳。他甚至忍不住伸手出去在时年眼前晃了晃,待确定时年的眼珠儿是跟着他的手左右走过的,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
“原来你看得见啊。”
时年细细打量这位校警:肖恩是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高且瘦,有一些微微的驼背。有一头金发,不过发质略干,宛若柴草般从警帽边沿露出一圈儿来。眼睛是灰色,情绪转换时能泛起灰蓝色。
他一指窗外:“那条走廊足足有40米,你差不多从门口就闭上眼睛,一路上这么走过来。只中途有三次伸手摸了摸墙壁,整个途中便什么都没撞上。我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啊。”
时年便笑了:“您以为我是盲人吧。”
“您别见怪。”她歪了歪头:“是因为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都生活在黑暗里,有眼睛却也跟没眼睛一样,所以就适应了不依赖视觉的行走。等后来回到有光的世界,就算闭上眼睛走路,也不会撞上人。”
“哦,那倒是一门技能。”肖恩也觉惊奇:“不知您为何眼睛好好的,却要生
活在黑暗里?是特别的生存训练么,还是别的什么?”
时年却不想多提,笑了笑:“不是的。”
肖恩见时年避开这个话题,也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心上不由得浮起一个镜头来,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技能倒叫我想起一位阿sir来。那位sir在光线极暗的房间里也坚持戴着墨镜。检查尸体和命案现场,他都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手去摸。我那时也差点以为那位阿sir是盲人,还好奇警局经费什么时候这么捉襟见肘了么,怎么连盲人也招入警队了。”
时年听着便忍不住挑眉:“不知是哪位sir?”
校警想了想:“仿佛是位姓汤的……”
时年便偏头,目光穿过走廊上瘦长深邃的窗,望向立在窗外过道边的那道颀长身影。
古老的校园里绿树如伞,他悠闲立在树下,眯着眼打量走过的大学生,甚至偶尔会跟当中的人含笑点头,或者出声打个招呼。她确定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刷存在感。这样一来,也许下次再来,便会被当成校园里的老面孔,当真以为他是本校的学生了。
她甚至更敢肯定,他打招呼的对象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经过他精心挑选过的。比如说正是从这栋学生公寓走出去的,或者是正要走进这栋公寓来的——也就是说,他是在与周光涵同公寓的学生记忆里刷下自己的烙印。
自然是为了方便日后办案……好狡猾。
时年便忍不住露出微笑:“是么,那倒好有趣。”
攀谈了几句,校警肖恩却并未因此而放松职业警惕。m国的校警系统有别于中国校园内聘请的保安,该国的校警也是警察机构的一个分支,所有的校警都是经过专业培训才能上岗的正式警察。
肖恩上下打量时年问:“看你有些面生。你不是本公寓的学生,是来找人?”
时年点头,怯生生一笑:“我来找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他叫周光涵。”
肖恩面上的微笑便是一窒。
时年却依旧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垂首娇羞道:“请问你他住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课。我来得太唐突了,电.话也没打一个。不过我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肖恩有些尴尬,直起腰来伸手摸了摸后颈:“呃真对不起……你来得不巧。周光涵他已经,已经不在人世。”
时年想起妮莎,想起乍然听见汤燕卿说“她已不在人间”的那一刻……
时年身子便重重一震,面上血色褪尽,换上一片苍白。
她凄楚地抬眼,双唇都在颤抖:“您说什么?您跟我开玩笑的吧?”
肖恩见状也心有不忍:“……是真的。怎么这么巧,我方才说到的那阿sir和命案,说的就正是周光涵。连他的尸体也已经被警方运走了。”
时年无声地哭出来,泪一对一双滑下。她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伸手撑着肖恩。
“怎么会这样?上星期我们视频通话,他还是满面阳光地跟我讲起这里的一切美好,他还说等我,要我尽快来。可是等我办好了一切,满怀欢喜地来投奔他,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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