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他便也没说什么,直接走到她身后,一手按住她后脑,轻松便将她推进车里。他探进身子来,不顾她反对,替他系好安全带,然后才走回驾驶位。
时年瞪着他:“汤sir,你又要怎么样?”
他戴好太阳镜,伸开长腿踩下油门:“你的迷你裙儿被我撕坏了,我好歹该送你一程。”
什么她的迷你裙被他撕坏了?
时年也不管车子正在行驶,气得就要解安全带:“你还说这个?”
真后悔要跟他握手言和,他分明还是死性不改!
他紧急一个打轮,驶进岔路。手疾将她手按住:“好了,别闹。”
“谁跟你闹?”时年窘得眼眶滚烫。该死的她还是没办法忘了他给她搜身那一幕。直到现在,仿佛觉着他的手还在她身上!
“我明白了汤sir,原来你行为前后都是有关联的。你先在停车场说要看看我迷你裙里的景致,于是接下来你就故意给我搜身——你根本都是故意的!”
他哑然失笑,悄然攥紧指尖。这一刻夕阳如金落在她羞愤红成苹果的脸上,瞳仁又黑又亮。这般看过去,鼻翼旁还有几颗小巧俏皮的雀斑……这一刻,他真的太想伸出手去,捏捏她气鼓鼓的面颊。
可是这会吓着她了……他最终只能将掌心贴在裤边蹭了蹭。
“哦,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关于迷你裙……嘿,我也没想到你后来真的穿了那么超级超级迷你的裙子出现在我面前。睡美人,或者我也可以你是故意穿给我看,故意叫我失控的呢?”
阿sir,嘘,不许动 47.47汽车也会谈恋爱噢
47.47汽车也会谈恋爱噢
47、汽车也会谈恋爱噢
超级超级迷你的裙子……他的用词还算客气,时年想起国内的那个词儿“齐13小短裙”。她被自己呛着,干咳了两声。
“汤sir我郑重向你声明:我穿那裙子只为方便进燕舞坊采访,是工作需要,绝不是什么要故意让你失控!”
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可爱。
他便又故意逗她:“哦,如果那裙子不算的话,后来你不穿bra在我眼前跳啊跳……”
时年登时悲愤:“sir!”
汤燕卿忙掩住笑:“好好,是我胡说八道了,我道歉。”
时年咬牙切齿瞪住他:“迷你裙???”
他叹了口气,侧过头来,目光如醉:“你开mini,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它启发了时装设计师的灵感,创造出迷你裙来的?我说你的迷你裙,说的是你的车子。”
“厚!”原来是这样!
这言辞听着这般正大光明,可是……可是眼前这个人,这样的注视、这样的笑,却还叫她觉得心下毛毛的。总是觉得,他还是故意这样对她。
她曾经见过他么?
他凝望着她面上瞬息间流转过的无数种表情,幽幽道:“你知道么,mini在卖给宝马之前,与路虎是一家人,它们都属于罗孚。后来宝马拆卖了路虎,将mini与宝马硬凑成一对……可是说来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路虎卖给印度公司多年之后,mini新品pa的外观倒是与路虎越来越像。”
汤燕卿目光绵长:“它们才该是天生一对,不管经历过什么,它们都会回到彼此身边。”
不知是因为他的注视,还是他的气息向她包围而来,时年只觉心跳加速。
她无法不想到:她开mini,他开路虎,而向远则开宝马。都是一样的宝蓝。
她心下毛毛的,赶紧避开头去:“呵,汤sir你给我讲童话故事呀。原来三款车子之间还能产生三角恋。”
她听不懂……
汤燕卿有些笑不下去,便收了笑,握住方向盘,眼望前方:“嗯,谁说不是呢。汽车人,你忘了,咔咔咔咖……所以谁说汽车不能谈恋爱?”
这样也行?……时年也不由得望他一眼,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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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时年便没有回公司。她在距离家里两条街区请汤燕卿停下车来。
汤燕卿却一打方向盘:“我家跟向家是世交,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时年张了张嘴……很奇怪的感觉,几天前还是全然陌生的人,突然一下子就这么熟悉起来,叫她有些适应**。
时年下车,想到回去还要面对向远,不由得紧张地攥紧了包带。
她先前走了几步,汤燕卿忽然落下玻璃来,探出身子来:“嘿,我有套空房子……我是说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可去的话,可以去看看。”
阿sir,嘘,不许动 48.48我们怎么会弄丢了婚姻?
48.48我们怎么会弄丢了婚姻?
48、我们怎么会弄丢了婚姻?
时年惊愕回眸:“sir,好像我们还没熟到要你帮我这个的地步。”
汤燕卿只得小心藏住自己的担忧——那样的向远,今晚不知又会对她怎样。
“我是说……你今天的状态,让我担心你回去面对你丈夫。”
时年勉力笑了一下:“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就像你们办案,再危险的嫌犯也要面对,是不是?”
他便深吸口气:“记住,如有任何危险,立即报警!”
“好。”时年挥了挥手,背影融入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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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进门,果然见向远的鞋子摆在玄关。她小心吸了口气,走进去。
向远正坐在沙发上,还穿着之前的西装,衣领处的褶皱并未抚平,就连发丝的凌乱也依旧还是之前的模样。
他独自坐在阔大的三人沙发上,身上披着一抹斜阳,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近乎悲怆的气氛里。
时年便一皱眉:“阿远,你没事吧?”
向远目光悠长望过来:“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么?我今天做过那么混蛋的事……还有这两年里,我一直都在做混蛋的事。”
原来他还都知道。
时年别开头去,用力笑了下:“与其再纠结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阿远,我希望咱们能平静地分手。”
向远疲惫望来:“你还坚持这样么?”
“是。”时年垂下头去:“我也不好过……阿远,这些年来你和向家给我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我会尽我所能回报。”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向远目光疼痛:“我想要我的妻子……我在婚礼上说过,我向远今生只会结一次婚。可是我却犯下了不能饶恕的错,我弄丢了我的妻子。”
时年轻轻合上眼。婚礼上的誓言,言犹在耳。可是不过短短的四年,一切便都改变了模样。她真的想问问,究竟是谁在主宰着人间的婚姻?究竟为什么叫婚姻这样难以终身长久?
时年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咱们如果再勉强坚持,对你对我,甚至对……罗莎都不公平。咱们分开后,你和罗莎也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向远听了便忍不住冷笑:“罗莎?我跟罗莎在一起做什么?我不爱她,时年,我爱的是你。”
“我也很想相信你,我也有自己对婚姻的信仰,我也有对家庭幸福的憧憬!”向远不说爱她还好,可是他越是这么说,时年便越是受不了。“阿远,我远渡重洋在这个陌生的国家成为你的妻子,我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不是准备不过四年就跟你离婚的。我想跟你一生一世,我以为你会是那个能陪我走完一生的人。”
时年落下泪来:“尤其……是我爸把我的手放到你手里。我爸说要我跟你走,他说你会带给我幸福。我爸是从来不会骗我的,而你也向我爸保证——可是为什么到了m国之后,就一切全都变了呀?阿远,究竟是我哪里还不够好,才让口口声声说爱我,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幸福的你,有了别的女人?”
阿sir,嘘,不许动 49.49他说这是男人正常的需要
49.49他说这是男人正常的需要
49、他说这是男人正常的需要
“我知错了。”向远走上来轻轻捉住时年的手,将她拥入臂弯。“我不敢求得你的原谅,可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阿远,你好歹叫我明白。你今晚一定要回答我!”时年用力想要推开他,泪眼里满是决绝。
向远咬牙:“好。我今晚给你答案,你跟我来。”
向远将是时年拖上楼,拖入卧房。一看那king-size的大床,时年便控制不住地颤抖:“阿远你要做什么?我不喜欢你对我这样!”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向远双手托住时年的面颊,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我今晚鼓足勇气,想要剖开我自己给你看。你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那问题所在,好不好?”
尽管控制不住对那大床的恐惧,时年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用力点了头:“好。”
向远握住时年的手,拉着她并肩躺在床.上。
时年躺下时连牙齿都在彼此磕撞。
向远却执着地攥紧了她的手,不容许她逃开。他侧头过来看她:“时间,还不明白么?看看我们现在只是并肩躺在一起,我只是握着你的手,我们还没有做进一步的亲密,你就已经怕成这样。”
“还有今天中午,你细想一下我对你的举动,不过是夫妻之间最平常的亲热,可是你的反应却是那么激烈……”他深吸一口气:“不是我想背叛我们的婚姻,可是这样的你却让我,别无选择。”
他转过身来,伸手去抚她的眉毛:“你明白的,男人有自己的需要。这里是m国,性的需要就像饮食一样是一个人不能缺少的。我是律师,我有时候需要性来帮我宣泄工作的压力。”
他目光温柔:“可是我却不想强迫你,我怕伤害到你。亲爱的我一直都在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我跟罗莎只是性,如果你讨厌她,我随时可以解雇了她,跟她再无往来,好不好?”
尽管有他掌心的温度,可是时年却还是冷得无法自控。她打着寒战望向向远。
他是律师,他思维缜密,他口才极佳。他说的理由简直完美,可是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阿远,你说中文好不好?”这样关键的时刻,他却选用英文与她交谈,词汇之间细微的差别叫她头脑中一片迷茫。
向远却婉拒:“对不起,我习惯了在做辩论和陈述的时候都使用英文。就像你不习惯英文一样,我在重要的时刻也不习惯用中文。”
时年便强打精神,用力去回想他之前用了哪些关键的词汇。可是那些陌生的语汇仿佛一阵急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叫她无处闪躲。它们渐渐织成一张细密厚重的网,将她兜头盖住。她徒劳地伸手去挣,却怎么都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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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汤燕卿一直都没有离去。
倘若里面发出争吵或者摔东西的声音,他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可是他的担心都没有发生。里面静静的,到后来,灯竟然熄灭了。
阿sir,嘘,不许动 50.50有人动过她的记忆
50.50有人动过她的记忆
50、有人动过她的记忆
杜松林盯着径直闯进来的汤燕卿,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天几个小时之内,他已经亲眼目睹了这个孩子两次情绪失控。这在过去二十多年中一共都没发生过几次。
杜松林便问:“我真希望你这一身的火,不是由那位女记者引起的。”
这么被当面戳穿,汤燕卿只得深吸口气,控制住情绪。扭头一笑:“护士都下班了,杜伯伯你却还没走。难不成诊所里还藏着别的女人?”
“你别拿我撒火。”杜松林无奈地摇头:“我是在等着你回来。你下午的眼神就告诉我,你会回来找我的。”
汤燕卿坐下,叠起长腿,一脸的邪气儿:“杜伯伯这么敏锐,别当医生了,转行跟我当警探吧。”
“你少来。”杜松林无奈摇头:“我为你们汤家服务了二十年,好歹也得见样学样,谁叫你们是律政家族呢。”
汤燕卿收起笑谑:“她的记忆,是不是出过问题?”
“没错。”杜松林便也摆出职业态度:“我问她对词汇的运用,那时候你也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也听懂了。”
“如你担心,如果说她当年刚来m国的时候对词汇运用不当还有情可原。可是四年过去了,她又是做着天天与语言文字打交道的记者工作,她却还是对词汇的选择有障碍,那就不正常了——人大脑中语言与记忆彼此相关,由此推想,她的记忆怕是出现过问题。”
“她大脑受过外伤撞击?”汤燕卿冲口而出。
杜松林却谨慎地摇了摇头:“也许没有这样简单。我担心是有人曾人为地动过她的记忆——当然这不一定都是坏事,比方说是创伤后的心理干预,是为了帮伤者暂时忘却不愉快,减轻心理创伤。”
“我懂了。”汤燕卿缓缓合上眼帘:“……那,可不可以尝试唤醒她的记忆?”
“有难度,且要付出代价。”杜松林直言不讳:“首先每位心理医师的手法不同,强行唤醒可能会走进岔路;其次,如果那心理干预是帮她减轻痛苦的,一旦记忆被唤醒,那么那些曾经的痛苦便也会被同时唤醒,她还要经历一回从前的梦魇。”
“那不要了!”汤燕卿腾地站起来,“忘了就忘了吧!”
杜松林静静看着这个孩子:“她,究竟是谁?她的记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汤燕卿随即一笑,朝杜松林竖起手指:“停,别试图解读我哦。”
“好,但是你今晚最好回家。你爸爸刚结束一轮拉票演讲回来,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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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诊所,汤燕卿不甘心地又开车在时年家外面转了一圈。房子里依旧幽暗、平静。他只能狠狠咬了指节一下,调转车头驶回家去。
车行上山,沿途都是m国标准的独立式住宅。整齐的街道,平整的草坪,白墙的尖顶房舍棋布其间。
却有一栋传统中式的宅子,赫然出现在其间。
外行人只以为这是中式的仿古建筑,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明白,这是一栋从中国整体打包平移过来的、真正的老宅邸。便是那运费、通关费,以及拆解与重新组装的费用,就已经足够买下周围几十栋的本地住宅。
更遑论这样的老宅子平移出国所花在文物保护政策、法规层面的费用和人脉……那就更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了。
阿sir,嘘,不许动 51.51卿倌儿
51.51卿倌儿
51、卿倌儿
汤燕卿进门,薛如可笑着迎出来:“卿倌儿可回来了。一家老小都等着你呢。”
汤燕卿将手套和钥匙都交给薛如可,咬耳朵道:“薛叔儿我求您了,别再管我叫卿倌儿,整的我跟童伎似的。”
薛如可也忍不住大笑:“家里一代一代的老规矩,都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那改叫七倌儿吧。”
旧日童伎都叫“清倌儿”,虽然这两个“倌儿”含义有云泥之别,不过听起来怎么都是同音。汤燕卿从小时候看过第一本古本的**之后,就开始不准薛如可这么叫了。
汤燕卿先进一楼的洗手间净面、洁手,问薛如可:“我哥回来了?”
薛如可脚跟打了个立正:“犀倌儿也回来了。”
汤燕卿无奈,只能笑着说:“稍息。”便将手巾也丢给薛如可,快步上楼去。
三层楼的老宅院,最精致的还不在门脸,而是里面那挑空的天井。一水儿的小叶紫檀老料构建的,一走进去便迎面都是那沁人心脾的香。从围栏望过去,椭圆形的天井三层楼上下都悬着细瘦的红纱灯,远远近近漾起一片软红轻雾。
这些老料的构建,从中国一个一个拆解下来,画了原样的图纸,然后到这边之后再在古建专家的指导下,一个榫卯一个榫卯地拼回原来的模样,就这手工,就整整耗费了他祖父整整十三年的时光。
当年也只有他敢跟祖父贫嘴:“原来您老这么大岁数了还喜欢搭积木。”
他话音未落就被他爸“温柔”地搂住了脖子。
汤燕卿先去寻兄长,自然是嘱咐别说漏了嘴。汤燕犀在书房看书,捧着一本古本的刑讼律法正看得津津有味。汤燕卿进去便笑:“看了也白看。英美法系跟中国的古讼法根本不是一个法系。”
汤燕犀瞧他没话找话的样儿,便哼了一声:“你不用特地来嘱咐我,在家里我多一句闲话都不会说的。”
汤燕卿便将心放回肚子里,凑上去缠腻:“哥,爸先见了你了吧?训你什么了?先给我透透口风。”
汤燕犀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你,从不给爸捅娄子。他交给我的唐朝,我经营得没半点纰漏。倒是你……”
汤燕卿吐了吐舌。他知道,爸这一顿训是少不了的。
期期艾艾磨蹭了一会儿,汤燕卿还是只好去了汤明羿的书房。房间里还有他的竞选团队,幕僚长带着一众幕僚,正在将汤明羿在外演讲的录像回放,一帧一帧分析得失。
见汤燕卿进来,大家便都赶紧停住工作。幕僚长顾峻走上来轻轻搂了搂汤燕卿的脖子:“这手法你熟吧?还是我先给你使一遍,省得待会儿你爸使了,你一下子上不来气儿。”
汤燕卿也笑:“顾叔,袭警可是重罪哦。”
众人说笑着出门,汤明羿才抬眸来望向汤燕卿。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汤燕卿还是脊梁沟凉了那么一下下。
阿sir,嘘,不许动 52.52因她,拆了父亲的台脚
52.52因她,拆了父亲的台脚
52、因她,拆了父亲的台脚
“说说吧,这些日子过得怎样?”汤明羿面色和煦,两鬓微白却不染色,却反倒显出别样的成熟魅力来,“这些日子我忙着竞选的事,你妈妈也跟着我一起在外,对你们兄弟的照顾很是不周。我作为父亲,先跟你道歉。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一定抽时间多陪陪你们。”
汤燕卿便只得恭恭敬敬给父亲鞠了个躬:“爸爸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事。警局授勋……”
汤明羿静静望着儿子:“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你拒领便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燕卿,爸爸现在不是想追究你的责任,只是想做一个父子之间的交流:是什么促使你放弃那么重要的荣誉呢?”
“你该明白,那荣誉不是警局授予你的,而是本市数百万的纳税人。是他们认可你的工作业绩,是他们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你表示嘉许与感谢。要辜负这么多人的殷殷之心,我相信你一定有更要紧的缘由。”
门外,一个体态娇小、身穿改良式旗袍裙的妇人正紧紧贴在门缝儿边上,嘴里咬着小手绢,紧张地攥着拳头。“这个傻孩子,那些人可一个一个都是选民啊。你爸为了争取他们手里的选票,磨破了嘴皮子。他们给你的奖,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他们又何必要投票给你爸爸……”
汤燕犀上楼来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幕。汤燕犀摇了摇头:“宛姨,您不用这么担心。”
沈宛见是继子,便面上一红:“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呢。都是燕卿这小子,一上来那拗劲,就忘了你爸爸现在正在竞选呢。”
沈宛是汤明羿的第二任妻子。她嫁进汤家来时,汤燕犀已经三岁。虽说不是亲母子,可是汤燕犀算是沈宛抚养长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很好。
汤燕犀微笑:“别担心,爸爸一向公私分明。只要燕卿给出合理理由,让爸爸知道他不是胡闹,爸爸不会计较的。”
沈宛便咬着小手绢凑到汤燕犀身边:“犀犀呀,你是你爸爸眼里最完美的儿子。你说什么,你爸爸都肯听的……”
汤燕犀忍不住微笑:“宛姨我明白的。您以为不然我上楼干什么来了?燕卿早就嘱咐过我了,叫我十五分钟后务必上来救他。”
房间内,汤明羿点了点头:“你不想被媒体过度关注也是对的,毕竟你是探员,与媒体保持足够的距离才能方便你日后办案。”
“就是。”听父亲这么说,汤燕卿便更放松下来,走过来帮父亲揉着肩膀:“再说儿子早说过了,入警只为惩恶扬善,又不是为了一己虚名。”
汤明羿嗯了一声:“只是,这个记者却是你向伯伯的儿媳。是你向伯伯与我打过招呼。你这样未免不近人情。我们与向家世交,爸爸不希望你因为这小事,伤了咱们跟向家的感情。”
汤燕卿便一皱眉。
伤害与向家之间的感情——以后怕是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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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敲响。汤燕犀开门问:“爸爸,关于唐朝的业务,有些事想跟您请教。不知您现下有时间么?”
汤明羿便盯了汤燕卿一眼,缓缓点头:“好,进来吧。”
汤燕卿如蒙大赦,忍到门口,终于挑唇轻笑。远远近近嫣红的灯雾拢在他面上,便更显得他气质风.流,眉眼潋滟。
等在门外的沈宛一把捉住儿子,又笑又骂:“你个小泼皮。若换了我是你爸爸,今晚非给你一顿家法。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给你爸惹事儿,多跟你哥学学不行么?”
汤家原本对子弟都各自有期许,从名字里便可见。“燕犀”本为燕地犀甲,借指武将,所以汤家原本对这个孙儿的希冀是继承汤家从前的督军遗脉,做个武将;而“燕卿”则希望是白衣卿相,当个现代社会的文职……可惜这俩孩子正好整拧了,燕犀当了律师,燕卿却当了舞刀弄枪的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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