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薛薛
这话有些尖锐了,薛得辉听得出来。
“不,也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只是……”薛得辉的眉头皱紧又松开。“那他今天怎么没过来载妳?”
“因为他回老家了啊。”
“老家?”
“嗯。”
“妳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吗?”
“这很重要吗?”薛薛疲惫的身体本来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着椅背,听薛得辉这么问后,她猛地挺直背脊。“薛得辉,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有话就直说好吗?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谈心。”
薛薛把“谈心”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平稳行驶的轿车在红灯前停下。
“你对我的敌意太大了,薛璃。”
薛得辉偏过头,锐气的黑眸彷佛融进了夜sè,叫人望不到底。
这是一个在上位待惯了的男人在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哪怕他的眉眼没有带上一丝多余的情绪,也依然会令面对的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薛薛已经记不清在薛璃的记忆中薛得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出现了,不过在最初,他就是和薛璃有一半血脉相连的哥哥而已。
薛廉松自薛璃展露出过人天赋的那一刻开始就起了将“来耀”传给薛璃的打算,可其实薛得辉的出sè亦是不遑多让的,薛廉松之所以会选择将薛璃定做接班人,表面是因为亏欠,其实背后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薛璃不是在薛镇身边长大的孩子。
薛廉松曾经对薛镇抱有多大的期望,后来就收获了多大的失望。
恨铁不成钢。
他甚至后悔,或许当年应该多将目光放些在女儿身上,而不是孤注一掷的培养薛镇,那时候的薛廉松已经忘了,在求学时代的薛镇也曾经是让他骄傲的儿子。
不过不论过去如何,薛镇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公司,对薛廉松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这个将半生jing力全倾注在事业上的男人,把“来耀”视作自己毕生的心血,甚至连儿子女儿的地位都要向后靠。
会替薛镇求娶杨清眉,薛廉松打得是让“来耀”更上一层楼的如意算盘,就算那时候的“来耀”已经是颇具规模的企业,但强龙难敌地头蛇,凭杨家在政界世代累积下来的实力,杨清眉作为杨家最受宠的女儿,多的是想与之联姻的对象,为了这桩婚事能成,薛廉松当年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没想到薛镇会如此不珍惜。
薛廉松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苦口婆心的劝解,到后来还退了一步,直言能让薛镇养着高茵茵并让人把薛得辉带回家里,没想到薛镇在这件事上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跟被guàn了迷魂药一般,坚持要给高茵茵一个名分。
 
; 甚至不惜以死相bi。
这触到了薛廉松的逆鳞。
他能为爱情糟蹋生命糟蹋婚姻,将来就能为爱情糟蹋事业。
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所以薛得辉不会得到薛廉松关注的目光,因为他是被薛镇带大的儿子。
薛廉松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更清楚高茵茵,这个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终于坐上薛太太宝座的女人,或许有些聪明心计,可也只能用在风花雪月上,wu人耳目。
于是薛廉松挑选出薛璃,并亲自将薛璃tiáo教成自己心目中完美接班人的样子。
薛璃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可接收了薛璃所有记忆的薛薛却很清楚,薛璃之所以到二十来岁的年纪还对情爱懵懵懂懂,与薛廉松的刻意为之脱离不了关系。
他不愿jing心栽培出的孙女沾染上sè令智昏的情爱,他只要薛璃照着自己安排的人生按部就班的走,在适当的时间选个适当的对象结婚,并生下下一代接班人,将“来耀”传承下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薛廉松并没有如他自己预期的,活到那么老,老到可以把未来规划好,把所有变量都排除掉。
而人在面临死亡前的那段日子,回首看一生,往往容易有不同的体悟和感触。
“毕竟是我孩子啊……阿镇,你可怨我?”
薛廉松的一句话,给薛镇看到了机会。
他说不怨薛廉松。n2qq╄,com
“您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怨您?之前不来见您,也不过是怕您见了我心里会嫌弃罢了。”
这话不论真假,都成功加深了薛廉松的愧疚。
自薛廉松住进安宁病房到离世的那半年时间,薛镇放下手边工作,几乎可以说是以医院为家,陪伴自己的老父。
在薛镇和高茵茵的耳提面命下,薛得辉亦是一有空就往薛廉松的安宁病房跑,哪怕他对这个从来不待见自己的爷爷并没有太多感情,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底是自己的长辈,薛得辉也不会傻的将心中情绪表现出来。
那一阵子他差点儿被薛镇和薛廉松的父慈子孝给蒙蔽了,以为两人真的前嫌尽释,直到薛廉松的遗嘱公布,他才恍然大悟。
一切不过一场戏而已。
各取所需。
“爸……你到现在还没放弃?”
“放弃?我凭什么放弃?”薛镇冷哼一声。“来耀应该是我的公司,是我将来要传给你们的公司,如果不是……总之,目的达成,加上薛廉松百分之七的股权,现在的你也有了可以和薛璃对弈的筹码,等到时候……”
“爸。”薛得辉打断薛镇的喃喃自语,这不是他平常会做的事情,然而这次他发现自己忍不住了。“薛璃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女儿。”
“薛璃?”一提到薛璃,薛镇的表情僵了下,接着露出了个有点扭曲的笑意。“女儿?不,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那贱人……她是杨清眉的女儿!”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 世界七、替身情人(36)
薛得辉说到这里的时候,点了根烟。
腾起的烟雾朦胧了男人硬朗的脸部lun廓亦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那一双映着火光的沉沉墨瞳显得格外清晰。
薛薛也跟着薛得辉下车,倚着车门。
对于薛得辉的话她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和薛璃的记忆与自己的推测是完全对的上的,像薛廉松这样强势惯了的人,对于被儿子与儿媳遗弃的孙女就算有亏欠,也不会拿自己的心血开玩笑。
与那点愧疚比起来,薛璃有利用价值,才是让薛廉松注意到的地方。
而且与父母间的情缘越是薄弱,越是方便掌控。
只是薛镇和杨清眉间的感情,在薛得辉的描述中似乎远比薛璃自己以为的还要差上许多。
这是为什么?
“爸和杨清眉的关系,早烂了的。”
这点不用薛得辉来说,薛薛也知道。
“不只是妳想的那样简单。”彷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似的,薛得辉总是用一句话就jing准挑破薛薛的疑惑。“记得杨清眉后来那次怀孕吧?”
薛薛当然记得。
那是她无缘的弟弟,也是促使杨清眉和薛镇离婚的导火线。
才刚失去孩子正在坐月子的杨清眉得知了薛得辉的存在,一个和薛璃同龄的男孩,是丈夫出轨,她被当傻子一样欺骗蒙蔽的最好证据,虽然两人很早就貌合神离,但若没有这突如其来的一则chā曲,两人的婚姻会歹戏拖棚到什么时候也很难说。
毕竟前面那些年也是这样过来了。
正当薛薛在思考薛得辉提起这件事的用意时,男人下一句话直接把薛薛雷了个外焦里嫩。
“那个孩子,不是爸的。”
“……什么?”
就算薛薛擅长保持冷静,那也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惊愕的看着似乎浑然不觉自己爆了个惊天大料的男人。
“你没听错。”薛得辉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红光在幽深的夜sè中醒目非常。“就是那样。”
“杨清眉瞒得很好,我妈那时候无意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花大钱请了征信社仔细tiáo查,没想到这一tiáo查还真给她tiáo查出了点什么来。”男人的薄chun间缓缓吐出一圈缭绕的烟雾。“我妈把这件事捅到了爸那里,男人的劣根性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自己出轨没事儿,老婆却不能给自己戴绿帽子。”
薛薛清楚看见薛得辉脸上的嘲讽。
针对薛镇的嘲讽。
薛薛眨眨眼,发现薛璃记忆中的薛得辉和自己眼前的薛得辉的确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不单只是臆测,而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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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薛璃对薛得辉的理解有误还是……
“那个孩子的父亲是……”
薛得辉这次没有回答,只是抬起眼皮静静的望着薛薛。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过她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非常急迫的问题。
“那我的父亲……”
“嗤。”薛得辉低笑一声,看薛薛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妳当然是爸的女儿,不然薛廉松有可能把妳带到身边吗?”
这倒也是。
薛薛想,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如果薛璃不是薛镇的孩子,薛廉松又怎么可能把“来耀”传到她手中?就算再看好薛璃,有其他选择的薛廉松也不会做出这种传贤不传亲的事来。
不过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她那时候还想,如果只是薛得辉一方有出轨的铁证,按杨清眉在杨家的受宠程度,怎么也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薛家才对。
现在,从薛得辉的口中,薛薛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似乎是在意料之外,然而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令人唏嘘。
两人之间好一阵沉默。
“爸一直想让我接掌来耀。”
“他对这件事做了很久的布局。”在薛薛的视线看过来时,薛得辉垂下眼睑,遮住情绪。“比妳以为的要更深入许多。”
“哦。”薛薛想了想,淡淡道。“那又如何?难道……”
突然灵光一现的薛薛觉得自己抓住了逻辑的尾巴。
“难道你是想说,在公司针对我的那些话和行动都不是你的本意吗?”
薛薛紧紧盯着薛得辉,试图从他彷佛戴着面具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然而薛得辉除了移开视线,并没有理会薛薛的这个问题。
“薛得辉……”
“就在两年前,爸给我引见了一个人,他说那个人只要愿意站在我这边,来耀就是囊中之物,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完全不足为惧。”
“什么?薛得辉,你不要转移话题……”本来不耐烦薛得辉含糊态度的薛薛忽然顿住了,因为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荒谬却又似乎合情合理的推论。“你说薛镇给你引见了一个人……不会是……”
不知为何,熟悉的名字在一瞬间变得陌生至极,就连要清楚将两个字说出口都格外困难。
这会儿薛得辉终于愿意直视薛薛了,用一种带着无奈与怜悯的目光。
“是。”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池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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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 世界七、替身情人(38)
薛薛一直心不在焉。
哪怕进到熟悉的家门,手里握着冰凉的鲜nǎi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薛薛也很难集中思绪,在和薛得辉分道扬镳后。
脑子似乎一直处在过热的状态。
“我后来有找门路试图tiáo查池禹,不过他的背景被仔细处理过了,一般的渠道很难查出什么。”
“直到有次应酬,我无意间听到对方老板提及一个名字,叫林池禹。”
“林池禹这个人,是京河林家现任的当家人,我不知道妳听没听过,京河林家可以说是把控了边境走私的大半管道,名面上是家国际性的金融企业,其实私下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早年京河林家的踪迹还有迹可循,然而近几年来却越来越神秘,甚至连家族企业都交给了专业经理人管理,林池禹更是从来不曾在更开场合露面。”
薛得辉说到这里,停顿片刻。
“我不敢保证林池禹就是池禹,也不能保证到手的数据百分之百准确,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妳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听过就算。”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薛得辉说出“家人”两个字时,格外别扭。
薛薛却没心思注意这些微小的细节。
她用目光催促着薛得辉赶紧说下去。
男人本来也没卖关子的打算,咳嗽了声后,便把自己手边有的信息用浅白的言词直接说给薛薛听。
“早年林家祖辈是帮派起家,在乱世中越做越大,到林池禹的爷爷一代因为国家动荡止息,便打算渐渐把背景漂白,可这事儿说来容易做来却是难。”
“林老爷子本来有五个孩子,到最后只剩一个活了下来。”
“这件事给了林老爷子警钟,不论是林家本家还是依附林家的那些旁支们早已经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是那些早已经对林家虎视眈眈的对手和敌人。”
“所以林老爷子虽然持续坚持着自己当初的理念,却还是把林家一部分的黑暗面保留下来,为的是护住林家百年门楣和子孙后辈。”
“不过丧子之痛对林老爷子打击太大,加上早年受过几次重伤,英年早逝,林家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林靖,也就是林老爷子唯一存活的儿子,林池禹的父亲身上。”
“林靖谨记父亲的遗训,兢兢业业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让林家得已改头换面,光明正大的站到世人的眼中,虽然yin影始终随行。”
“他是个十分有能力也十分自律的人,唯一一次冲动大概就是娶了黄月菲。”
薛得辉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
湖海路上的公寓,也是池禹和薛薛的“家”。
小区僻静,安保严格,此时已经深夜,没有半点人声。
薛得辉的手随意搭在
方向盘上,金sè袖扣在微光下闪烁。
薛薛没有下车,她知道薛得辉还没说完。
前情提要若事不关己薛薛通常是没兴趣听完整的,在她看来别人的故事再如何高cháo迭起也就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然而此时,她却罕见的感受到一股急迫感,薛薛知道原因,却选择忽略。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悸动。
薛得辉继续说下去。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在jing神病院见到池禹的吧?”
“他是被自己的舅舅送进去的。”
“他舅舅叫黄有达……黄家的家世非常普通,后来靠着妹妹嫁给林靖才走裙带关系进去林家在台面上的金融企业工作,生活渐渐好过起来。”
“林家势大,背靠大树好乘凉,大概也知道自己能有后来的风光都是妹妹带来的,黄有达对外甥非常好,好到连他自己的一对儿女都得往后靠。”
“林池禹也很信任这个舅舅。”
“直到林靖和黄月菲在一场空难中身亡,黄有达顺理成章的成为林池禹的接班人……狼子野心,这才渐渐显露出来。”
听到“狼子野心”这四个字时,薛薛眼皮一跳。
她再次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xiong腔里空荡荡的,连呼吸都变得不再容易。
这点细微的反应薛得辉并没注意到,他只是接着说下去。“关于黄有达如何对付林池禹,众说纷纭,没有个准确的说法,不过林池禹的确是被黄有达亲手送进去的,据说还交代要特别关照……根据jing神病院中医护人员的说法……”
薛薛久久没有等到下文。
她偏过头,不解地望着薛得辉。
薛得辉的表情有些古怪,问了一句。
“你知道那些医护人员称林池禹什么吗?”没等薛薛开口,薛得辉自己给出了答案。“恶魔疯子,他们称林池禹,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是个像恶魔一样的疯子。”щoィ门的網阯:Γousんuщu。{禸書楃(拼音)}奌xyz
薛薛重重的把杯子放下。
就在这时候,玄关传来动静。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薛薛直接站了起来,只是才往前跨两步却又猛地停住了,怔怔的望着因为点了灯而显得温暖明亮的长廊。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薛薛的脑子却是越来越混乱。
就在她迫切想要厘清自己思绪的时候,拖着银sè行李箱,风尘仆仆的男人终于来到客厅。
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宛如羊脂jing雕细琢而成的俊美脸孔上还刻着疲惫,仍难掩一身风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与他狭长桃花眼对上的一刻,薛薛忽然鼻酸。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 世界七、替身情人(39)
池禹没注意到薛薛的表情。
事实上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薛薛没有穿拖鞋的脚ㄚ子就这样光溜溜的站在地毯上。
那条地毯还是他们不久前到科沃斯克的耶诞市集买的,做工不输一线大牌,用料柔软,花样jing致,表面绣着很有节日风格的图腾与两头戴着耶诞帽的可爱麋鹿。
薛薛非常喜欢这张地毯,看到的第一眼就决定买下,哪怕这条地毯的价格只有上一条地毯的不到十分之一。
偏暗的sètiáo,衬的脚ㄚ子更显通透,清楚的血管脉络如青紫sè的藤蔓攀在一片白玉上。
池禹把行李箱放下,上前两步,直接屈膝半跪在薛薛身前。
这个动作由池禹做来流畅优雅,彷佛早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似的。
“怎么不穿鞋子?”小巧的脚ㄚ子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自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薛薛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连袜子都不穿?不怕着凉?”
池禹抬头看薛薛,眼中满是不赞同。
脸还是那张脸,就算曾经再惊艳,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已经习惯了,可不知怎的,此时薛薛忽然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在心湖间荡漾开来。
池禹这时发现了不对劲。
薛薛很少有这样怔忪的时候,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突然变傻了?”池禹低笑一声,弯起的桃花眼中,碎光就像散在夜空中的星星闪烁。“还是太想我了?嗯?”
池禹边说,边用指腹温柔的摩娑着薛薛的脚踝。
彷佛有一阵电流被摩擦出来,沿着血管,刺激了全身。
薛薛终于回过神。
“我……”
“嗯?”
话已经到了嘴边,薛薛却有些怯于说出口。
“怎么了?”池禹看出她的迟疑,打趣道。“妳今天真的不太对劲哦,是尾牙太累了吗?没想到连这种日子老板都还要努力工作啊。”
池禹把每个语尾助词都咬的重了点,配合他扬起的音tiáo,刻意营造出了轻松的氛围。
男人漂亮的眉眼透出淡淡的温柔。
那是只有在凝视自己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有那么一刻,薛薛觉得一切的纠结都显得可笑。
那些沉重的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既然事情总有要面对的一天,那何不越早解决越好?道理每个人都懂,薛薛更是明白,不过她终究也就是个普通人,也会陷入普通人的迷惘和矛盾中。
“薛薛?”
“我都知道了。”在池禹不解的目光中,薛薛一个字接着一个字清楚说道。“薛得辉都告诉我了,关于你的过去,池禹,或者叫……林池禹。”
听到“林池禹”这三个字时,池禹的脸sè一变。
薛薛很少见到男人如此剧烈的,毫不掩饰就显现在人前的情绪。
更多时候,池禹总是带着三分克制,三分压抑,除非受到特别的刺激,不然他展露出来的,通常只是内心一点微不足道的波动。
就像忽然面临料峭寒风的大地,男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yin沉,虽然薛薛感觉的出来这只是池禹下意识的反应,在对上那yin骘的眼神时,仍是忍不住的哆嗦。
像是踏过猎物尸体的野兽,透着一股喋血的味道。
这时池禹的手仍贴在薛薛的皮肤上,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剎那间,恍如大梦初醒。
池禹撑着膝盖站起来。
也是到这时薛薛才发现,她和池禹间的身高差距有多大,特别是当男人低着头看向自己时,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后退到安全距离。
可薛薛知道这时候的自己不能有任何动作。
这是一种直觉。
一种强烈的,毫无根据却让人盲目相信的直觉。
下一秒,池禹拉住她的手。
“薛得辉的嘴巴比我想的还严实些。”边说,池禹边把薛薛带到沙发上坐下,同时捡起被主人丢到一旁的室内脱鞋给她套上。“就算开了暖气还是得注意些,不然像上次那样感冒妳又有的难受了。”
池禹的口吻轻柔,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щoィ门的網阯:Γousんuщu。{禸書楃(拼音)}奌xyz
不过薛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上。
“你……警告过薛得辉?”
“警告?”池禹眉眼一挑,似笑非笑。“不,我只是提醒过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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