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无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越今朝
“书记,我也希望维护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谐,可是……”楚天齐叹了口气,“哎,树欲静而风不止呀。至于外面的传言,我就更不能理解了,贺国栋的事怎么会跟肖月娥有关,怎么还会扯到更高?有些事是可以过去,不去追究,但有些事就不是追究不追究的问题了。”
“这么说,你是准备揪着不放了?”乔金宝眉头微皱:“我知道,姓贺那家伙的言论,对你造成了一定影响,不过那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清算老帐呢?身为政府一把手,要有胸怀。”
“不是我揪着不放,而是必须要给受害人交待,必须要给所有公务人员公平,尤其要结束受害人正在受到的伤害。”楚天齐依旧声音和缓,“书记,我可以代表我自己,有时也可以代表政府。可在这事上,我没权利代表受害人,更没权利代表所有公务员呀。”
“上纲上线。”乔金宝吐出四个字。
楚天齐也四字回应:“实事求是。”
“你真要不依不饶、借题发挥?”乔金宝声音带着冷厉。
楚天齐则很显无奈:“我是迫不得已、伸张正义。”
“天齐,你是彻底打算跟我过不去,非要把我逼下台吗?按说我现在的姿态够可以了,你刚刚也这么表示过呀。”乔金宝是咬牙说的。
“书记,你这才是上纲上线,牵强附会。”楚天齐依旧不疾不徐。
“哈哈哈……”乔金宝忽然笑了,笑的无比凄凉,“天齐老弟,都到这时候了,你又何必打哑谜?其实先前你已经变相承认了。全县人都能看的出,你收拾贺国栋,就是要揪出肖月娥,然后直至把我赶下台,以把安平变成你楚家天下。只不过现在你还一直遮掩着,只等大功告成再掀锅盖而已,你何必要这样呢,本来不需要如此复杂的。”
“你要实在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只是我始终不明白,这事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呢?”说话间,楚天齐打开文件包,拿了一沓纸张出来,“书记,你看看。”
乔金宝并没伸手去接,而是冷笑一声:“照答案做试题,当然能够环环相扣了。”
“书记,你不看怎么知道?这也太武断了吧。”楚天齐转过纸张,放到了桌上。
“哼,你看看,这不是贺国栋交待的吗?去年赌博,穆小雨放走了他。还有,把赌博现场听到的消息,也就是对你不利的谣言进行传播,对你大县长声誉造成了一定影响。”乔金宝胡乱翻着,点指纸张,看着对方,“这些不都过去了吗?还有什么?”
“书记,你太激动了,还是我给你指出来吧。”楚天齐说着,又把纸张拿到手里,“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贺国栋第一和第二次交待的。再看看后面,你就知道了,真不是我要借题发挥。”
“哼哼。”乔金宝用连续冷笑声予以应对。
翻到后面的页码,楚天齐直接读了起来:“本来由我分管农业,可偏偏处处打击我,把我换掉,结果他却把这项工作抓在自己手里,还把小文员拉了进来。这正常吗?他一个光棍汉,想要干什么?”读到这里,楚天齐问道,“书记,你对贺国栋的说法怎么认为?”
乔金宝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别人正瞌睡,他就递枕头。”
“书记,我就不按问答方式读了,专门读贺国栋的口供。”做过说明后,楚天齐又读了起来:“警察同志,你说,这种情况下,谁能咽得下这口气?你能吗?哼……你让老子不痛快,老子也让你不消停。你不是想把小丫头抱上床吗?那我就把你俩的事公之于众。……我是不会直接出手的,那样不是显得太弱智了吗?有更省事的办法为什么不用?那个傻赵新就是可以利用的家伙。……果然,收到我寄的信,那个傻家伙一下子爆发了,接连去乡里滋事,闹的人尽皆知,把那对狗男女弄的臭不可闻。”
“等等。”乔金宝举手打断,很是惊讶,“曲勇和吕梓琪的事,是贺国栋给捅出去的?”
楚天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念起了纸张上的文字:“你问我有什么依据?这还需要根据吗?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尤其这种似是而非的效果,是再好不过了。……我不是造谣,只是把背后事实翻出来而已,这种事很难拿到证据的,除非捉奸在床,我可没那么无聊。再说了,那也可能涉及别人隐私呀。”读到这里,楚天齐加了说明,“就因为存有私愤,贺国栋就编了曲勇和吕梓琪的闲话。”说话间,楚天齐从文件包又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书记你看看诽谤信复印件。”
什么也没说,乔金宝接过这张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抿起嘴唇,暗暗较劲,呼呼喘着粗气。
楚天齐适时说了话:“书记,曲勇和吕梓琪绝对是清白的,纯属贺国栋恣意造谣。再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什么,两人都是单身,也轮不到他这么诋毁和人身攻击吧。他写的也太不堪了,不但诬蔑两位当事人,说什么出双入对,还说两人不分夜昼泡在一起,甚至说什么女孩叫声销*魂。更是把吕梓琪男朋友比做王八,讥讽赵新为缩头乌龟,戴绿帽子。有哪个年轻人能忍受如此轻蔑和挑唆?明明知道一派胡言,也会大动肝火的。这哪是公务员应干的事,分明就是地痞无赖的行径。”
“妈的,王八蛋,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乔金宝一掌击在桌子上,“必须严惩这个家伙,必须要给当事人交待。”
楚天齐接着说:“诬蔑、挑拨他人已经够恶劣之极,竟然又和工作联系起来,把分管农业说成是曲勇诱骗女孩的手段。正是他的恶意抹黑,恣意歪曲引导,致使赵新对农业工作极度排斥和反感。为此,赵新当着曲勇的面放出话来,‘谁分管农业,我和谁过不去’。这个贺国栋也太恶毒了,恶毒的失去了底线。
当初他分管农业的时候,我去调研,他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是胡乱应对。乡里把这项工作拿出来,实际是让他贺国栋体面一些,也算是一种妥协。可他倒好,竟然炮制一封书信,不但把曲勇描述的一文不值,还搭进了女孩吕梓琪和男朋友赵新。他这么做,不但给当事人造成痛苦,影响了工作和生活,也让其家人受到了负面影响,更让不明真*相的人对农业工作产生了误解。他现在也已交待,他想搞乱贺家窑农业工作,也想搞乱全县经济作物种植,甚至搞乱全县经济发展,其心真是恶毒之极。”
“搞乱全县经济?是他亲口说的?”乔金宝表示疑惑。
“没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不但如此,他还供出了一个同谋。”说着话,楚天齐再次把口供递了过去,“书记,你看看,在这几页。”
乔金宝拿过纸张,刚看几眼,就破口大骂:“妈的,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还有这个姓孙的家伙,更是不自量力,抓,抓起来一并审。”
楚天齐道:“已经去抓了,今天……”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楚天齐的话。
冲着对方歉意的点点头,说了声“胡广成电话”,楚天齐按下接听键:“好,很好……是吗?真是个奇葩……嗯,好的。”
结束通话,楚天齐对乔金宝说:“书记,警方刚刚抓住了姓孙那小子,是从新区一栋住宅楼里抓到的。当时还有一女子在场,两人都没穿衣服,正搂抱在床上。警方已经把他们带回局里,正准备进行审问。”
乔金宝咬牙骂道:“好的,什么东西,审,好好审,看看这货色怎么说。对了,事情发生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和我说,不会是也怀疑我吧?”
楚天齐摇摇头:“虽然好多人的确把这事和你联系起来,但我觉得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的。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把这当成简单的赌博案,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恶劣的事情。从贺国栋开始交待这事,也才不满三天,今天本来我也正想向你汇报,结果书记电话倒先过去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呀,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也难怪,谁让肖月娥手下出了这种东西,任谁都会多想的。”说到这里,乔金宝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通,直接道:“半小时后召开县委扩大会,副处级以上全部参加。”
官涯无悔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上午十一点,安平县委第三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满脸疑惑,小声嘀咕着。还有人陆续进入,进来的人大都行色匆匆,坐到座位后,马上又加入了嘀咕的队伍。可无论是刚到的,还是先进来的,能回答别人询问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今天这会议太特别了,特别的反常。今年常委扩大会确实非常多,有时时间还很紧,但大多都提前通知,起码也要提前半天,最少也会提前两小时。可今天这会议不但临时通知,反而要求半小时到位,这几乎就相当于“马上”,而且通知者都不知道会议内容。
好多人正在外面,或是正忙着事情,但听到这个通知,都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这些人可知道,越是这么反常的会,越必须按时参加,否则自己的利益可能就会受损,也或者会因为晚到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马上就到中午了,还把这么多人集中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上级大领导要来?还是有其它突发事件?
一阵脚步声响,书记、县长相继走进屋子,屋子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坐在主位后,乔金宝扫了眼全场,然后对着夏茂成说:“点名。”
“点名?书记您是说点名吗?”夏茂成以为听错了。其实好多人都是这么认为。
乔金宝沉声道:“挨个点,一个不落,从大到小。”
“诶。”答了一声后,夏茂成连着干咳了好几声,才道:“县委乔书记。”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有你这么点名的吗?”乔金宝斥责着,“要是不会,重回学校当学生去。”
夏茂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话:妈的,吃枪药了?尽管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得应承着:“好,好。”
再次咳嗽两声,夏茂成心情平复一些,喊出了第一个名字:“乔金宝。”
乔金宝马上应声:“到。”
夏茂成接着喊:“楚天齐。”
“到。”楚天齐干脆回复。
按照职务和排名,夏茂成依次点名,也包括点他自己。在点完胡广成后,夏茂成面向乔金宝:“报告乔书记,今天会议应到十八人,实到十八人。”
“时间这么紧,大家都能及时赶到,这非常好,说明大家有组织,有纪律。那就再做一件有纪律的事,所有人交出手机,带几部交几部,把手机关机,都放到那个文件筐里,夏主任监督。”乔金宝说着,取出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关机后,率先交给夏茂成。然后指着另一部手机,说,“这部必须开着,必须保证上级能找到我们,但也一并保存。”说完,把这部手机也交了出去。
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场景,人们都不禁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个别人也不免忐忑:不会跟我有关吧?
有了刚才被斥的教训,夏茂成这次没有多费话,而是起身拿过旁边文件筐,做着说明:“大家把手机关机,放到面前桌上,我会统一收取,并进行登记。”
书记都交了,自己还有什么脾气,于是人们都拿出手机,按照要求做了。
依次从每人身后走过,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夏茂成登记了姓名、手机型号等内容。
在夏茂成正准备拿起胡广成手机的时候,乔金宝说了话:“胡局长的办公号码依旧开着,就放在面前桌上,另一部收起来。”
什么意思?凭啥他胡广成就能特殊,他不就是屋里排名最后的准副处吗?好多人不理解,却也疑惑。个别人心里更是不安。
“看一下登记情况。”乔金宝伸出手去。
夏茂成刚把文件筐放到一边,正准备坐回座位,听到书记发话,赶忙上前两步,把手中纸张递了过去。
接过这张纸,乔金宝浏览了一下,然后问:“董玉强,我记得你两个号码,怎么只交了一部?”
妈的,这要干什么?尽管心中不服,但董玉强还是站起来,拍着衣服口袋:“会前就带了一部,另一部在办公室放着。”
摆手示意坐下,乔金宝目光移到另一处:“段成,你也只交了一部,别一部呢?”
“在办公室放着。”段成也站起来,像董玉强一样拍了拍衣兜,还把衣兜布翻出来,“没有吧,这哪有?”
没理段成出乏相,乔金宝再次目光冷厉的扫过每个人,然后说了话:“同志们,开会,今天会议就一件事。”停了一下,他又看向胡广成,“胡局长,汇报贺国栋造谣诬蔑他人案,详细汇报整个进展情况。”
这么多人开会,就为贺国栋?对于在座众人来说,贺国栋被抓已不是秘密,但这么多人研究一个副科,很令大家不解。当然也有人不是疑惑,而是心惊。
胡广成也不解,提前根本就没接到这个命令呀,他下意识的看向县长。
楚天齐微微点头。
胡、楚二人的无声交流,进入了好多人的视线,人们不禁唏嘘、感慨,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乔金宝自也看到了,他的感触更多,也更复杂,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胡广成心里也不平静,却也无可奈何。稳稳心神,组织起了语言:“书记、县长、各位领导:本周一,也就是八月六号,县局……”
虽然胡广成并未接到汇报通知,但一直亲自主办这个案子,整个案情了然于胸,于是很清晰的讲说了整个案子。当然,在讲说过程中,有些细节也规避或简略了,比如收到成康市邮件一事,他就以“接到兄弟局通报,贺国栋曾在去年赌博案中逃脱”带过。
听着整个案情,好多人脸上都很精彩,没想到贺国栋还干了这些事,没想到曲勇的传言竟是贺国栋伙同他人杜撰的。没想到贺国栋还有同伙,而那个同伙也落网了。忽然好多人又想到了一事:即使这两人涉案,也不至于常委和副县长们开会研究吧?县里要干什么?这背后又有什么隐情?
“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的败类,是我们大家的耻辱啊,尤其主管领导更是难脱干系。”乔金宝说着,目光投到董玉强身上,“你主管城建,孙子铭大白天不上班,与陌生女子胡乱鬼混,你知不知道?”
董玉强接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城建局出现这样的败类,我做为主管县领导,督导和检查工作还有欠缺,以后要继续加强。”
“不要拿什么督导、检查搪塞,工作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乔金宝厉声斥责。
尽管心里极其不服,但董玉强并没犟嘴,而是恭顺的应了声:“书记说的是,我一定深刻检讨自己工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乔金宝没有再盯着董玉强,而是面向全体:“各位,贺国栋身为乡干部,孙子铭身为城建局干部,二人合伙杜撰事实、肆意抹黑,挑唆他人攻击曲勇同志,性质非常恶劣,手段极其卑鄙。今天把大家集中到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现场听取公安局侦破工作汇报;二是……”
“嗡嗡”,蜂鸣声忽然响起。
乔金宝停住话头,看向发声处:“胡局长,是关于此案吗?接吧。”
“应该是。”答复过后,胡广成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听着呢,你说……好……对……先这样。”
结束通话,胡广成道:“孙子铭已经交待,他和贺国栋都参与了对曲勇的攻击,那份诬蔑信就是他的主意,这与贺国栋相关交待也吻合。孙子铭还交待,自己也是受人指使,但目前还没交待具体指使者。”
乔金宝扫视众人:“都听到了吧,孙子铭、贺国栋都是诬蔑曲勇的元凶,后面还有指使的人。我刚才说到半截。召集大家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求大家既不能把破案信息透露出去,也要随时做好接受警方调查的准备。假如案件涉及到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必须要全力配合警方调查,谁都不能例外。这并非对大家不信任,而是必要程序,其实也是对大家的保护。
我是十点多得到的案件信息,从那时开始,我既没有离开办公室,也没有对外联系,当时县长和我在一起,他可以给我证明。我说这件事,就是告诉大家,我们都要遵守这种约定,不能有任何报怨,清者自清嘛!我们就都在这等着,等着案子侦破进程,等着随时配合调查。”
怪不得呢,又是没收手机,又是点名的,搞的这么邪乎,原来是把大伙扣在这,在等着找后台呢。
乔金宝声音更加严厉:“做为安平县县委书记,做为县委一把手,我在这里表态,这个案子必须严查,一查到底。我们要对受害者曲勇、吕梓琪有交待,要对其他受害者有安抚,要还所有公务人员以公道,要维护法律公正与社会公平正义。不管涉及到谁,不管背后势力有多大,都严格按法律程序办,绝不姑息。”
其他人都不出声,甚至摒着呼吸,偌大的屋子里,回响着振聋发聩的声音:“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官涯无悔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静待配合,审讯中断
十八名安平县委、县政府领导,全都集中在县委第三会议室,等着案件侦破。全都一句话不说,就那样静坐着,人们脑子自是不能闲着,都在想着此事的来龙去脉,想着背后的恩怨纠葛。
关于贺国栋被抓一事,大家早都知道了,也听到了各种说法,但今天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先不管是哪种说法,人们都笃定的认为,此事绝对是楚天齐操作的。人们的依据很简单,以前胡广成听乔金宝的,现在唯楚天齐马首是瞻。而且贺国栋是乔金宝线上的,虽说乔金宝特别不喜欢这个“特殊连襟”,也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收拾他。
至于楚天齐收拾贺国栋的理由,人们的猜测就五花八门了。绝大多数人倾向于党、政之争的说法,这几乎是惯例,楚天齐和乔金宝也不能免俗。而且两人可是一直争斗不休的,只是近期消停了一些,不知两人是暂时休战,还是有什么战略构想,反正人们不相信握手言和之说。众人都觉得,党、政和谐只是一种理想化的东西,只是斗争状态下的相对平衡,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
而究竟是谁先动手,人们看法也不一。如果单纯从这个案子来看,显然是乔系先对楚派人马下的手。贺国栋和肖月娥关系不清不楚,而肖月娥又与乔金宝关系特殊,那么贺国栋就应是乔金宝“家里人”。对于孙子铭其人,开始人们都认为是董玉强的人,因为董玉强总护着这小子,后来有小道消息传,孙子铭与乔金宝关系亲近。不管怎么说,贺国栋、孙子铭与乔金宝都不是外人,自是绝对的乔系人马。
而曲勇本就与肖月娥不合,又是第一个响应种植经济作物的乡镇领导,楚天齐也对其大力支持,自然就是楚天齐的一员大将。而这员大将遭到了贺、孙二人的联手攻击,就代表乔系对楚派出了手。但这个案子毕竟现在摆在桌面上,人们知道了事情经过,案子之外或是案子背后还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这也是好多人不能判断究竟是哪家先挑衅之所在。
派系之争,是现场大多数人的看法,但乔金宝是否参与其中,或是否授意,现在人们却吃不准了。本来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乔金宝偏偏要将其恶劣行为公之于众,是被情势所逼,还是在自证清白,亦或是以退为进。这倒罢了,却偏偏把这么多人都弄到这里,是真的要从中揪出后台,还是有其它什么说法。
当然,一共十八个人,由于立场、身份不同,肯定对此事的看法不尽相同,甚至大相径庭。也或者有人本就是局中人,那就不仅是看热闹那么简单,而是要既做棋子又执棋而行了。
刚静坐时间不长,就到了吃饭饭点,县委办秘书奉命送来了饭食。在自己单位会议室静坐,再吃食堂“盒饭”,好多人都暗道“奇葩”,却也只能心中揶揄,而没人敢说出来。
午饭很快结束,餐具和剩饭菜撤去,人们继续静坐,有人还闭上眼睛睡着了,甚至发出了鼾声。对于这种状态,乔金宝并没有纠正的意思,只要人们待在这里,不与外界交流即可。很快,屋子里便鼾声大作,甚至响起了吧咂嘴、磨牙的声响。
一直到下午两点半多,好多人才醒来,这种全员静睡状态才结束,但好多人依然歪倚着。这时人们才觉得腿麻,有人更是小肚子憋的厉害,好多人都坐不住了,却又不便单独提出来。否则好像有什么想法似的,极易招人猜疑,为了自证清白,坚持着吧。
虽然坚持着,但几乎所有人都不禁疑问: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案件一直没进展,就要一直等下去吗?那要等到何时?还干不干工作了?
在判断了整个案子的性质后,人们又发挥各自想象,从现场挑选着涉案人。同时也更加疑惑乔金宝的作法:这么查下去,指定牵扯到的都是乔系人,难道乔金宝没想到,还是万不得以呢?
带着这种疑问,好多人目光都投向乔金宝,但看到对方阴沉的神情,赶忙又收回目光,以免被对方找到毛病。
坚持着,坚持着,又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大多数人实在坚持不住了。
“嗡嗡嗡”,忽然发出的蜂鸣声,惊动了在场所有人,众人精神都为之一震,当然有人就是“惊”。
胡广成伸手拿过手机,接通了:“什么?……哦,是吗……对……严密监视、调查……先这样。”
结束通话,胡广成说:“书记、县长、各位领导:刚才局里报告,孙子铭又详细交待了他和贺国栋联合陷害曲勇的事,正要讲出幕后指使人时,忽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目前已经对孙子铭实施抢救,审讯工作只得暂时中断。”
“是这样啊……”迟疑一下,乔金宝转向楚天齐,“接下来怎么做?”
楚天齐一笑:“我听书记的。”
看到楚天齐的笑容,听着楚天齐的话,好多人脑中闪出一个名词: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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