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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无悔爱着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古灵
无怨无悔爱着你
作者:古灵

他的怪癖说不定可以列入金氏世界记录喔!

专门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就罢了,

居然还为了独占她这个据说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的女人,

决定打破不婚的誓言跟她结婚,

说什么是为了看她哪天会像猪一样笨死的模样!

不过,虽然他无心、无情,根本不爱她,

只要能让他高兴、让他满意,就算要她当一辈子的笨蛋又有何妨咧!

即使,他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丢给她一纸离婚证书,

要她带这“她希望生的”孩子远走他乡,她也无怨无悔,

只要他幸福、快乐,这样就够了!

怎知,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原来他呵……





无怨无悔爱着你 序 狸狸
老妈在好久以前就一直很喜欢漫画,家里头从客厅延伸到各个房间,都是一堆又一堆的漫画,甚至连画漫画的器材,老妈也都有搜购。
据说,她似乎还有意思自学漫画,以后自己来画小说的封面和插画,因为她老觉得那些封面虽然画得不错,却总是达不到她要的感觉。
某一天晚上,我和阿苇两人奉命陪老妈去听一场所谓的数位漫画的演讲,因为老妈决定要自己去学漫画,所以就报名参加说明会,可是自己一个人又不敢去,于是叫我们这两个小鬼陪她。
出门后,我们先到公馆去办事情,之后决定搭捷运去台北车站。老妈说,她没搭过捷运,于是我们买好票后,我和阿苇先示范如何通过检验机器,阿苇还特别叮咛,“妈,要小心你的手喔!不快点就会被吃掉喔!”
只见老妈把票送到验票口时,突然像触电一样把手抽回来说:“好险!手差点被吃掉!”
当时狸和阿苇只能说:“哇咧……”
在等电车来时,老妈一直碎碎念,“怎么这声音那么大?好恐怖的感觉,搭过这次之后,以后就不再搭了,太可怕了!”
狸:“会吗?我第一次搭时就这样啊!”
上了车后,老妈又有意见,“哦!人怎么这么多?好挤喔!怎么一年才出门几次,搭个捷运还要挤来挤去的,真讨厌!我决定这次出来后,之后一年都不再出来了!”
其实,那时候车厢里也只不过20、30个人,我和阿苇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这样叫挤?!你还没看过更可怕的哩!”
阿苇说:“你上次也是说一年不出来,结果一个月后还不是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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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找了一会儿,总算找到说明会场的地点,它是位在台北某栋大楼的七楼,还是九楼我已经忘了,总之,小狸只记得我们到了之后,几乎没什么人发现我们的存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们只好自己去间一个职员有关说明会的事情,她们这才找专门人员来跟我们谈,那时我们发现,原来当天的说明会只有老妈一个人参加!
哇阿~~原本我们还打算,如果说明会很无聊的话,就偷偷溜走的说,现在没搞头了……
结果,说明会真的有够无聊,幸好老妈够明智,直接单刀直入的叫对方切入正题,不然,他拉拉杂杂的还不知道要扯多久。
我们了解了整个漫画课程的上课方式,老妈就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报名上课,因为平时赶稿已经忙不过来了,如果还要学漫画,只怕没那个美国时间。
于是,我们经过大家的表决后,一致通过决定--漫画还是要学,只是换成妹妹来学!
可怜的妹妹,才小学就被自己的家人给卖了!
不过,小狸从她上课时开始,就要每个星期六接送她上下课,平时我们俩一碰面就很容易吵架,这下子,小狸要多思考姊妹相处之道了,不然可能送没几次,妹妹就被我打死在路上了吧……




无怨无悔爱着你 幕启
樱:
一年不见,你好吗?
你很好,我看到了,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那一袭紫色晚礼服将你衬托得宛如紫阳花般妩媚动人;还有他,那个伴在你身边的男人,温柔体贴又情意绵绵,能够让你蜕变成如此雍容美丽的男人,你们真是相配。
虽然去年你说过你不会再婚,但我相信,现在的你可能已经改变主意了,你会寄帖子给我吧?如果你寄给我帖子的话,也许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也或许不会,但至少我会送上一份大礼的。
原本打算看过你之后就悄悄离去,永远离开你的生命,不再骚扰你。但再想想,我始终欠你一个解释,我知道你一直很疑惑,当年我为什么突然要和你离婚,又为什么坚持不准你到台湾来;你问过我好几次,我也始终拒绝回答。可是现在,我应该给你一个交代了,这是我欠你的。
老实说,当年和你结婚,我别无他意,只是很单纯的对你的愚蠢感到有兴趣而已。我无法理解,一个人如何能如此无私、不求回报的付出,并为另一个人牺牲到这般程度,竟然还能觉得很幸福呢?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想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忍耐到什么程度,甚至要到何种程度,你才会开始对我产生怨恨、不满?
可是,你令我很失望,因为你始终毫无怨言地伴在我身边,无论我如何冷落你,你依然一脸满足地看着我,说实话,我开始觉得有点无趣了……




无怨无悔爱着你 第一章
又是满天樱舞时节,缤纷璀璨的粉樱点点缀满枝头,在阳光的暖烘下,显得如此秀丽雅致,如此浪漫飘逸,偶尔风吹过树梢,随着荫影晃动,满天花雨仿彿干百只蝴蝶般翩翩飞舞,就这样飘呀飘的围着树橙一圈一圈娇艳无奈地趺落尘土,让人徒留满心的悲怜与惋惜。
恋上樱花,是带着黯然的心回到日本京都的那一年春天,虽然她的名字是樱,却从不曾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过,甚至还觉得俗气得很。
但是那一年,当她怅然地徘徊在无眠的夜、沉静如深海的黑暗中、孤独寂寞的月光下,只觉往事不堪回首,教她无奈欷吁不已,悄然间,樱花藉着夜色悄悄晕染开它那无与伦比的冶艳色彩,凝目望去,但见夜樱眨着冷冷的眼神,倨傲地蔑视着她。正当她满心眩惑间,微风轻拂,却又见它翮然展开绚丽的姿态,潇洒地随风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樱花那短暂却绚烂的一生,令她深切感受到一种纯粹的、洒脱的、彻底的,教人惊叹的美丽,宛如那四年他所带给她的幸福,虽然不是她所期待的永恒,却是如此真实!
体悟到这一点,她释然了,不再苦涩,也不再觉得有任何遗憾,因为这一生,她已经切切实实地爱过了。
这样就够了!
于是,她恋上了樱花,也恋上了自己的名字,更恋上那一段曾经拥有的幸福回忆,那一段全是他、唯有他、仅有他的幸福回忆。
是的,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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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细碎而平稳的步伐,樱子优雅地走在京都最繁华的四大花街之一的先斗町,如往常一般,她身着端庄典雅的留袖和服(注1),浅浅的蓝绿飘逸着淡淡的清幽,下摆缀着妩媚的绯樱图案,几许俏丽的刘海垂落额前,一丝不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古雅的绯樱木发插,平添一股动人的成熟风韵。
虽然她是个平凡的女人,平凡无奇的五官、乏善可陈的身材,却洋溢着一身自在洒逸的独特气质,唇边始终绽放着一朵亲切开朗的笑容,不时与迎面而来的熟人颔首打招呼。
石路两旁是古老的瓦屋顶,木格窗建筑,一眼望去,数不尽的饮食店栉比鳞次,陈旧昏暗的历史老店、躲藏在石板廊道尽头的小餐馆、竹篱红墙的茶屋、大众化的居酒屋,仅有吧台式座位的精致小店,甚至只能站着吃的拉面店,一派京都江户时期的古朴风味。
店家的吆喝声、送客声,游客们各种语言的交谈声,热闹中却不显嘈杂;摩肩接睡的观光客与时而可见的花街艺妓交错而过,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传统古代和服,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充满活力的气氲下,在此起彼落的闪光灯中,她们习以为常地谈笑自若。
与两位每日至少会碰上一回的艺妓朋友哈拉调笑几句后,樱子便转进一家门帘上书了一个斗大“樱”字的居酒屋内。刚进入玄关,脱下鞋子放进柜台旁的鞋柜,尚未上框(注2),里头便传来热烈的招呼声。
“终于来啦!樱子,等你好久啰!”
套上身着小纹和服的女侍为她摆好的拖鞋,她扬起一脸越加灿烂的笑容迎向另一张笑嘻嘻的脸孔,一张爽朗诚实的脸孔,算不上英俊,但很端正。
“哎呀!福田副社长,您来啦?没早说,否则我今天就会提早来啦!”
开放式的厨房内,厨师一边忙着料理食物,一边满面笑容地与坐在台前的顾客说笑。两位年轻的女侍则忙碌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滑动,迎客、点菜、上菜、送酒、送客,隔室包厢内的客人闲适地盘腿坐在矮桌前的坐垫上,慵懒放松的轻尝烧烤小菜、浅酌日式调酒,笑声不绝于耳。
一面走向首间隔室,楼子一面向厨师吩咐,“广乡,来一份鲷下巴,是福田副社长最爱吃的,对吧?我请客!”说着,她褪下拖鞋进入隔室内,面对矮桌扶着和服下摆跪坐下去,然后笑咪咪地执起酒壶为三位老顾客倒酒。
“咦?那我呢?我最爱吃的炸虾卷呢?”另一位客人半真半假的抗议着。
“还有我,”第三位马上附和道。“我最爱吃鸡杂。”
“想都别想!”樱子嗔笑着拒绝了。“恭屋先生,小出先生,如果你们两位也同福田君一样三天两头来捧场,那你们来一回我就请一份,如何?”
“不行,我老婆要是知道,会宰了我的!”第二位客人怕怕地拚命摇头。“而且,福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哪!除非你答应他的求婚,否则他这辈子都会把闲暇时间都耗在你这儿哟!”
“恭屋先生,你总是爱开玩笑。”樱子微笑着再替第三位客人斟满了酒,不露痕迹地避开福田凝视她的眼神。
“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明白。”恭屋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不过,我真不明白,福田是个好人啊!他绝不会像你前夫那样对待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答应他的求婚呢?为了你那两个孩子吗?这就太多余了,你应该知道,福田最爱小孩子了,而且,他们两个不也很喜欢福田吗?”
是,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福田是个好人,也知道他是真的很喜爱她,更知道他也很喜欢她的孩子,同样的,孩子们也的确很喜欢他,可是……
或许终有一天她会再婚,或许她还能再找到另一份幸福,但那绝不会是在“他”仍然根深柢固地存在于她心中的时候,除非她能将他淡化为记忆中的一部分,否则,她的生命中是无法再容纳另一个男人的。
笑容悄然消逝了,樱子迟疑地转向福田,“福田副社长,我……”她轻轻地、歉然地说:“很抱歉。”
福田潇洒地回以不在乎的微笑,“不用在意,樱子,我的耐性多的是,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他体谅地说。
如此温柔真挚的情意,这般体贴宽广的耐心,真希望福田不要继续拿来浪费在她身上了,但是,她比谁都了解,感情这种事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除非是像“他”那样,好似机器人般缺乏感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甚至连亲情都没有,那就无所谓控制不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了。
叹息着,“福田副社长,希望你了解,或许你中意的是我现在这副端庄娴雅的传统日本女性模样,但老实说,”樱子不得不设法苦劝他收回那份无用的感情,即使要贬低她自己也无所谓,他值得她这么做。“这只是假象,是为了工作而不得不……”
“我知道,”不待她说完,辐田便打断了她的话。“你忘了吗,樱子?去年是谁陪你和那两个孩子去花见会的?”
一经他提醒,樱子马上啊了一声,同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赧笑。
“对喔!是福田副社长你嘛!”
“是啊!我。”福田笑着向她敬了敬酒。“我早就知道你在居家时是如何率性活泼,和两个孩子相处时又是如何天真顽皮,老实说,我就是喜欢你那种坦直爽快的真性情,那真的很对我的胃口。”
樱子不禁又叹气了,“福田副社长,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容貌平凡得连好看都谈不上,又离过婚,还有两个孩子,浑身一无是处,甚至还惦念着前夫无法忘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死心眼呢?”
福田耸耸肩。“我也不英俊啊!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也离过婚,所以更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是古典美人,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就像樱子你这样坦率真实的女人。而且我说过,我有的是时间和耐性,我可以等,你越痴心,我越觉得值得等待。”
“不值得的,福田副社长,”樱子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执着,她没有任何优点值得他如此专情呀!“你是公司的副社长,有资格挑选更好的女人呀!”
“樱子,你是‘樱の屋’的老板娘,配我不正好吗?”福田正经八百地反驳。
“我想,你的家人绝不会接受一位离过婚的居酒屋老板娘的。”樱子提出最有力的反对重点。
没想到福田却反而得意地笑了,“事实上,我已经跟他们提过了,而他们的回答是……”很戏剧化地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才挤着眼说:“只要我肯再婚,就算对象是一只猴子也无所谓!”
她是猴子吗?“我甚至不是日本人啊!”
“你母亲是日本人。”
“福田副社长……”
“樱子,”福田放下酒杯。“请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劝说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樱子有点无措地望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就在这时,门帘一挑,又进来了几位熟客人,樱子借口招呼客人赶紧落跑,还差点因为溜得太急而摔个四脚朝天,当场演出穿帮秀作为余兴节目。
有时候她真是搞不懂,当年她年少未婚时没有人看得上眼,为什么历经沧桑的八年过去后,早该扔进仓库里作为滞销货的她,如今却反而如此受欢迎呢?
最近流行瑕疵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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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京都真的很美,虽然暖暖的阳光仍透着些许寒意,但娇嫩可爱的樱花已四处可见,不必特地到山上或某某名胜地区去人挤人气死人,只要劳烦两脚踏出家门一步,马路两侧便是整排竞相绽故的粉嫩樱花,满满的装点了这整个城市,一如煦煦和风吹拂,不露痕迹地令人彻底臣服于它的璀璨,教人看过一眼,心就无法自己地沉沦了。
可惜樱花的寿命太短,花开花落只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风儿轻轻一刮,雨丝稍稍一淋,便争先恐后地四下纷飞,可这般粉彩樱雨飘舞的景象,却也另有一种教人魂萦梦系的怅然之美。
不过,对于樱子来说,根本不用走出家门,她就可以展臂拥抱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四季景致了。四月樱、五月杜鹃、七月紫阳、十月红叶,一月雪梅,春的气息、夏的跃动、秋的静谧、冬的寒峭,这一切俱在名家设计的风雅庭园中。
因为她拥有一座豪门大院,那是“他”在离婚时送给她的。
说起来,离婚虽然是他提出的,但他出手委实大方,不但当场奉送两百万美金的分手费,再加赠一座市价近十亿日币的豪门大院,里头还附带三名佣人、一名园丁、一名警卫兼司机和一部豪华轿车,甚至连保全措施,一应费用完全由他负担,每个月尚有一百二十万日币的赡养费和孩子的扶养费,这么大手笔,不可谓不慷慨了。
迎向伴随着落樱花办的微风,她走向侧门。
除非全家一起坐车出门,否则她很少从大门出入,也不喜欢让司机开车送她,宁可安步当车去搭地铁,沿路享受落樱飘扬如雪的那份浪漫,顺便……咳咳!减肥。
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入,一眼就瞧见回廊边那株雪白的樱花,在傍晚的夕阳下,仿佛落血一般艳红,而坐在樱树旁阶梯上晃着两只脚丫子,一脸不耐烦的正是她的宝贝女儿邹雨侬,小名侬侬,小学二年级。
“嗨!我回来了。”她笑咪咪地朝女儿挥挥手。
一瞧见樱子,侬侬立刻晃着两根可爱的小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母亲,母亲,你终于回来啦!”
蹲下去亲爱地抱住女儿,樱子先用力在她鼓鼓的腮帮子上啵了一下,然后才问:“怎么啦,侬侬?”
侬侬的长相和母亲很相似,可就只有那双眼,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瞳眸与她父亲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她父亲的眼里除了深邃无底的淡然之外,别无其他,相反的,侬侬可是把所有的思绪都老老实实地袒露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里了。
“又来了啦!”侬侬噘高了小嘴儿没头没尾地说。
可樱子一听就懂。“啊……是吗?”她无奈地摇摇头。“那……他们还在吗?”
“他们说没见到你就不肯走啦!”侬侬一脸厌恶的表情。
樱子皱眉想了一下,继而长吁了口气。“好吧!那你先去陪弟弟玩,换好衣服后,我立刻去见他们。”说完,她便起身牵着侬侬往后院走去,
“把他们赶走啦!母亲,”侬侬摇着妈妈的手大声半似命令地要求,“侬侬讨厌他们,母亲赶快把他们赶走啦!”
“嗨嗨嗨!我会把他们赶走,行了吧?”樱子好脾气地应和着。
日本式庭园一向以匠心独具著称,而京都庭园更是集致美之大成,这其中又以枯山水最为引人入胜。樱子所拥有的日式豪门大宅,一进大门便是一片禅意深远的枯山水,而后院则是灵气袭人的池泉回游式庭园。
石灯笼、鱼池、睡莲、梅树、唐崎松、樱花树和枫树,超自然的深山幽谷情趣,洁净的心前后呼应美的讯息,围绕着一栋两百多坪的幕府式建筑,在虚幻般的景致中,古意盎然地与周围的自然融汇成一片。
蹑手蹑脚地,母女两人经过一片用白砂表示流动的水景、两株怒放枝头的垂樱,数丛艳丽的石楠和娇羞的紫藤,然后一块儿上了回廊,樱子随即打发侬侬往左边去找弟弟,自己则往右边进房换衣服。
十五分钟后,她洗去脸上的淡妆,换上一套轻便的休闲运动套装,悄悄来到前面接待客人的和室大厅外。虽然不想听,但是薄薄的拉门挡不住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那几乎重复了几百万次的批评与论断,就像走调的录音带卡在坏轨的地方一样不断的重播。
“……无论如何,这回一定要让她接受细仓的求婚,都快三十的女人,还拖着两个孩子,没有男人照顾怎么行呢?”
笑死人了,都四年过去了,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也没弄丢过哪个孩子呀!
“这次妈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让她敷衍过去了。”
敷衍?如果她的记忆力没退化的话,记得她是断然拒绝对方的吧?
“没错,听说她的店里也有好几位客人向她求婚,我敢说那些人都没安什么好心眼,看上的绝对不会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财产,樱子要是就这样傻傻的答应了,我保证她将来必定会后悔莫及的!”
啧啧啧,连这个她们也知道了?不过,真正没安好心眼的恐怕是她们几位吧?
“说的也是,樱子那个台湾丈夫不就是她自己挑的吗?她还厚着脸皮追到台湾去呢!结果结婚不过四年而已,人家就另结新欢的把她赶回日本来,连孩子都不要了。到现在四年了,他不但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居然连通电话问候也没有!”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四年足够对方另外再生两、三个孩子了,哪还会在乎樱子生的这两个孩子呢?”
没错,他的确不在乎她或孩子们,可这又关她们屁事了?既然有这么多闲工夫管闲事,又为什么不先去管管她们自己的老公呢?
“这倒是,不过话说回来,我实在很怀疑当初对方为什么会和她结婚的呢?虽然没见过那个人,可是光以对方的身家背景来讲,怎么样也不可能挑上像樱子这种长相平凡,又无恒产的女孩子,不是吗?”
还真敢说,也不想想是谁a了她父母留给她的遗产!
“也许人家一时脑袋秀逗了也不一定,无论如何,那都不关我们的事。现在重要的是,如果樱子想再婚的话,这回绝不能让她自己胡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仰赖我们来帮她挑一个可靠一点的丈夫,这是我们的责任!”
责任?说得可真好听,在她看来,说是阴谋手段还比较贴切。
“我同意,细仓好歹也是咱们的远房亲戚,可靠当然是没话讲,而且他还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樱子的财产交给他肯定万无一失。”
是喔!保证万无一失地转移到她们的银行帐户里!
“对咩!否则要是任由樱子自己这样胡搞瞎搞下去,早晚会被人骗光财产,那倒不如一开始就送给我们算了。”
从头到尾,她们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送给我们?你在作梦吗?那次大哥的生意一时周转不过来,妈要求樱子拿点钱出来救急,就算是投资好了,没想到她居然一块钱也不肯拿出来,结果大哥的生意就这样垮了,这全都是她害的!”
她害的?爱说笑,那种投机生意十做九赔,钱砸下去连个回声都没有不说,还白费她砸钱的力气!
“不,我想这不能怪她,肯定是她那家店里的客人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她耳边乱嚼舌根,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樱子那个人一向就是那么愚蠢,别人说的话她全都听,自己亲人的劝告她反而一句也不肯听;人家包藏祸心要害她她也不知道,我们好心好意要救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还说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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