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梦公子
一句问候,便已然看出了乾景尧的态度。
晴贵妃气的咬牙切齿,她真想问一问乾景尧,她到底有哪里及不上苏溶玥
夜色下的乾景尧似乎比往日里少了一分冷冽威严,他没有如往常一般穿着玄色的衣衫,反而是穿着一件月色的锦袍,更是衬得他面若冠玉,清冷唯美。
往日里的乾景尧总是有一种帝王的压迫感,今日这一身月色常服,淡却了往日的肃杀之气,多了一分如仙的美姿,顿时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呆了去。
祺贵仪更是恨不得一心扑上去,她早就觉得乾景尧姿容极美,只是平常里总是被乾景尧那一身气势压得不敢抬头直视。
如今他收敛了身上的威严,倒是显得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意思,特别是他眼中那近乎宠溺般的怜惜爱意,更是让人陷入深处,难以自拔。
苏溶玥略略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不安分的目光,不由得蹙起了眉,有些嗔怪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等在仙姝宫吗”
这些妃嫔一听,苏溶玥竟是敢这般与乾景尧说话,竟然敢出言责备,顿时心里更是羡慕嫉妒。
若是,乾景尧对她们有一分这般的温柔,便是让她们去死,她们都心甘情愿。
苏溶玥自是有自己的原因,乾景尧往日里便容貌极盛,只不过是因为有一身气势所掩盖,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乾景尧若是一旦收敛周身的气势,特别是脱掉了那凌厉的玄色衣衫,他那绝佳的美貌便会尽数展现出来。
她,自然不喜欢乾景尧被一众女人这般赤裸裸的盯着,好像是要一同将乾景尧扑倒一般,眼神中的那些爱慕与欲望,她更是不想看到。
“你实在是太慢了,我等不等急了”乾景尧轻声的在苏溶的耳边呢喃着,不让任何人听到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情话。
这般自然的亲昵,自是惹来了无数的艳羡,一时间没有人再关注屋内的局势,也没有再关注,刚刚失去了孩子的杜修媛。
从乾景尧迈进殿内开始,他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他那如日的光辉下,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浮萤,区区萤火,又怎敢与日月争光
晴贵妃神色复杂的望着乾景尧两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往日里乾景尧一身金色龙袍,虽然高高在上,却总是能够让她看到一丝的希望。
她每日里都会穿上最为华贵的衣裙,带着最为贵重的珠宝,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最尊贵的存在,最有资格成为陪在乾景尧身边的女子。
纵使他总是那般的薄情性冷,可是却总是给她留了一丝的幻想。
可是,今日看着他与苏溶玥两人都是一身浅色的常服,却仿若天上的日月,仿若天生便该被人仰视瞩目,命中注定便要携手睥睨天下。
晴贵妃的心中突然便生出了一种失意之感,她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也得到乾景尧的爱怜吗
若是可以,她宁愿放弃贵妃之位,她愿意舍弃一切,只希望能够他也能像望着苏溶玥这般的望着她
西太后却是没有这么多精力去揣摩每个人的心里,她现在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情,决不能攀扯上贵妃
“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不过是杜修媛小产,哀家一时情急,以为是有人投毒,便将众人都唤了过来,结果却是一场虚惊罢了
既然陛下来寻,姝妃,你便快随陛下回仙姝宫吧,不要误了陛下明日的早朝”
杜修媛心中一凉,将头深深的低下,苦笑不止,原来自己不过是这般的无足轻重。
从她小产开始,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关心她,她所得到的不过是指责与谩骂,以及再一次的利用,直到她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之后,便将她一脚踢开。
杜修媛委屈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床榻之上,晕染了在了锦被上面,只不过她的悲伤,她的不甘,却是没有一人看到,也没有一人关注。
苏溶玥听到西太后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离开,心中暗自一笑,原来西太后竟然也会怕
苏溶玥示意乾景尧落座,在乾景尧落座的一瞬间,西太后的眉便紧紧的锁了起来。
“杜修媛的事情,陛下自然十分的关心,哪能便这样不明不白的就算了。
臣妾也说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人,绝对不能姑息,不仅是要给杜修媛一个交代,更是要借此警示所有人,千万不要存了害人的心思”
苏溶玥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害人”二字却是别有深意,落在西太后的耳中,更是心中百转千回。
“该查的还是应该继续查下去,绝对不能放过一点线索”
苏溶玥侧身望向了乾景尧,乾景尧随即一笑,挥手道“查”
那些御医们自然不敢违背,连忙继续探查起来,西太后衣袖下的手越来越凉,握的也越来越紧,心中那种难以严明的紧张压迫感,让她只觉得喘不上气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又一次逃脱了她的掌控,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回陛下,这麝香的来源正是这双绣鞋”一众太医纷纷跪下回道,声音忍不住有些发抖。
他们已经知晓了这绣鞋是晴贵妃所送,如今查出这绣鞋里面有麝香,他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怕,宫里,即将要有变故了
“什么怎么可能本宫怎么可能这般来做”刚刚还在兀自神伤的晴贵妃,听到事情竟攀咬到了她的身上,立刻恢复了清醒,不可置信的问道。
其中一个御医,将这双精致的绣鞋呈到乾景尧的身边,伸手扯开了绣鞋里面的鞋垫,顿时便飞散出了一些棕黄的粉末。
“回陛下,麝香粉就是藏在了这绣鞋之中,若是怀有身孕之人穿上了这双绣鞋,麝香的药效自然会渗入体内,导致小产”
晴贵妃一把抢过御医手中的绣鞋,将它交给了陈御医,急迫的问道“你来看,这里可是有什么麝香”
陈御医接过,放在鼻下一闻,瞬间冷汗直流,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
“到底如何,想让朕斩了你吗”乾景尧明显失了耐心,难怪玥玥这么久都没有回去,竟是被这种货色耽误了。
陈御医离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叩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这绣鞋中的确藏有麝香”
晴贵妃手中的手帕倏然飘落,她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没有做过,没有”
西太后的心也已经早就冷了,她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原来,苏溶玥从一开始打的便是这个主意,怪不得她这般的配合,原来竟是如此
西太后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咙有些发腥,却是尽力隐忍,不想在苏溶玥面前露出败相。
这一转折顿时让殿内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她们也以为凶手定是苏溶玥,因为她有这个动机,可是谁曾想到,查到最后,竟然是查到了晴贵妃的身上。
晴贵妃先是一阵怔愣,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明明没有做过,她是被冤枉的啊
她突然抬头望向了苏溶玥,眼里喷发出浓烈的恨意,“苏溶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冤枉的我,你怎么能这般的下贱”
苏溶玥未恼,只抬头平静的看着晴贵妃说道“贵妃也觉得陷害他人,是下贱之事吗”
晴贵妃语凝,因为刚才她们便是做了陷害苏溶玥之事,她一时气怒,竟是将自己都骂了进去。
可是在晴贵妃这种人的心里,她们做的事从没有什么错,苏溶玥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被她们栽赃陷害,若是出手反击,便是阴狠交货,罪恶滔天。
晴贵妃不欲与苏溶玥再纠缠下去,而是跪在了乾景尧的身前,明艳的脸庞上,写满了悲伤。
“陛下,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为何要做这种事”晴贵妃声音婉转,眸中含泪,言辞真切。
乾景尧却是只挑了挑眉,道“朕如何知道”
晴贵妃心中冷寒,声音哽咽道“陛下,臣妾这般做,对自身又有何好处杜修媛听命于臣妾,臣妾这般害她,对自己也是有害无利啊”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晴贵妃唯有这般来说,她宁愿说自己的结党营私,也不想白白担了这般的罪名
“陛下,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被人冤枉的,臣妾敢对天发誓,此事绝不是臣妾所为”
晴贵妃泣泪涟涟,言真意切,美艳的眸中光华流转,含情脉脉,只盼着乾景尧能够相信她的说辞。
可是乾景尧却只是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开口道“朕只相信证据”
晴贵妃的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却是突然苦笑起来,她一面笑,一面哭,虽然仍是艳光逼人,却是哀怨悲凉。
“若今日是苏溶玥这般,那陛下可还会仅仅相信所谓的证据可还会一丝机会都不给她”
晴贵妃明知乾景尧对自己狠心无情,却还是忍不住对他抱有一丝的幻想,可是每次都更是让她心碎。
她不相信,若是苏溶玥处在她这般的位置,乾景尧会真的毫不理会
晴贵妃直直的盯着乾景尧的眼睛,等着他的回复,乾景尧闻后,几乎没有犹豫,只侧头看了苏溶玥一眼,便淡淡一笑“她不会”
众人不知道乾景尧的意思是苏溶玥不会做这般害人之事,还是指她不会被人逼迫到这般地步。
虽然乾景尧并没有说出什么感人的情话,可是神色言辞,却是十分的骄傲自豪,仿若苏溶玥便是万里无一的
晴贵妃闻后,闭上了那双艳丽的眼睛,滑落了两行清泪,她,终究是及不上苏溶玥的
“陛下看此事该如何处理”苏溶玥看了一眼心灰意冷的晴贵妃,开口问道。
“你觉如何”
琉璃却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刚才贵妃可是说,若是谁动的手脚,便要来诛谁的九族呢”
“放肆你的意思是是要连哀家都要株连吗”西太后迟迟没有开口,听到琉璃这般来说,方才勃然大怒。
琉璃的胆子却是颇大,她自然不会害怕西太后的恐吓,便做恭敬状的答道“奴婢可没有这个意思,而且这番话可是贵妃娘娘说的”
晴贵妃却是心如死灰,乾景尧对她没有一点的旧情,没有一丝的垂怜,她又还能如何挽回局势。
“陛下,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贵妃或许真的是被冤枉的”西太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头脑昏沉的几欲倒下,却是仍然竭力坚持,试图保下晴贵妃。
“还有什么疑点证据确凿,有何可查”乾景尧淡漠的说道,心中已经开始不耐,恨不得早些带着苏溶玥离开。
“太后,若是臣妾处在贵妃的位置,太后可会这般的力保”苏溶玥将晴贵妃刚才的话,也反问了回去。
刚才西太后那迫不及待定她罪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证据确凿,西太后竟是能够熟视无睹,难道天下的道理,还能被她一人说尽不可
西太后气的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郁结着一口血气,压的她难受的很。
西太后看了一眼杜修媛,目眦欲咧,“杜修媛,这绣鞋你可穿过”
杜修媛先是一惊,待看清西太后那警告的眼神时,心中会意,连忙说道“陛下,此事与晴贵妃无关啊,臣妾从未穿过这双绣鞋,臣妾的小产并不是这双绣鞋所致啊”
“哦那若不是这般,你这小产又是如何引起的”苏溶玥冷声反问道,步步紧逼。
杜修媛一时反应不出,脑中如一团浆糊一般,想了许久,方才说道“许是嫔妾今日多饮了些冰的东西,这般才导致的小产。”
杜修媛咬牙说道,此时她必须要保住晴贵妃,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下来,否则西太后断不会放过她。
“可是,本宫好像记得,这陈御医说,杜修媛是吸闻了一些药物,这般才导致的滑胎”
西太后眼睛一眯,眸中皆是凌人的寒光,“那必定是这庸医无用,险些冤枉了姝妃”
陈御医听到苏溶玥提到自己的名字时,便是心中一慌,待听到西太后的说辞,更是如坠冰窟,西太后这般便是要舍弃他了吗
西太后冷冷开口,厉声道“你这庸医,竟是险些冤枉了姝妃你这般做,不仅是个人之失,更是会累及家人你可知罪”
陈御医一愣,待看清西太后那狠厉的神情,瞬间脸色灰白,心中却是清楚,西太后这是在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可是陈御医无法,他不能用家人的生命去冒险,只能双拳紧握,咬着牙说道“臣,有罪”
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尘埃落定
苏溶玥倒是佩服起西太后的手腕,在这个时候居然所有人都能心甘情愿出来为晴贵妃背这个黑锅。
即便这里面不见得有多少自愿,甚至多为威胁逼迫,可是苏溶玥却是还要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句西太后的手腕。
乾景尧厌恶的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陈御医,淡漠的说道“这般的庸医岂能留在宫中来人,拉下去打五十板子,罢其御医之位,赶出宫门”
陈御医不敢有半点的说辞,纵使心中委屈,却是不敢喊冤诉苦,还要跪地磕头谢恩。
乾景尧扫了一眼晴贵妃,眼里缀满了寒意,“即便杜修媛今日小产不是因为你,可是你包藏祸心一事却是真的。即日起,夺贵妃之位,降为常在,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陛下,既然这件事不是因为贵妃”西太后不死心,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晴贵妃被废黜。
乾景尧却是淡漠的抬眸,望着西太后,冷冷开口“杜修媛小产一事不是直接因为她,她便可以无罪吗
若是这般,有朝一日,有人在太后的饭中下毒,太后若是未吃,那人是不是也是一样无罪呢”
西太后语凝,暗恨这乾景尧与苏溶玥一般的毒舌,说出话句句如同刀子,割的人生疼
晴贵妃却是突然笑了起来,端正的跪坐在地上,全然没有刚才的瘫软之态。
晴贵妃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清明的看着乾景尧,神色凛然,没有一丝惧色,仿佛依然是往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晴贵妃,而不是这宫中位份最低的常在。
“陛下若是这般,不如赐死玉晴,总好过这般的羞辱”柳玉晴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是柳家女人,柳家女人不能软弱,不能恐惧,即便是死,也不能失去尊严
西太后却是眼皮一跳,厉声道“晴儿,不要胡闹”
可是柳玉晴却是心如磐石,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不过是乾景尧和地位,她从未得到过乾景尧,现在又失去了贵妃之位,这如同让她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乾景尧却是拉起了苏溶玥的手,想要与苏溶玥一同离开,听到柳玉晴这般的说辞,也不过脚步顿了一顿,冷淡的望着晴贵妃一眼,“你若是想死,便尽管去吧”
说罢,便牵着苏溶玥的手,径自走过晴贵妃的身边,晴贵妃却是还不死心,不甘心的问道“陛下,难道,你就没有一刻对臣妾动过心”
哪怕只是一瞬,哪怕只是片刻,只要在他的心中,她不是柳家的女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直爱慕着他的女子,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这个问题甚至都没有让乾景尧的脚步顿上一顿,便径自离开,身后却是回荡着柳玉晴那执着的喊叫之声,“陛下,陛下”
每一声里都有着说不尽的情愫,每一声中都包含着诀别之意,只因为她知道,今天过后,她便更没有机会站在他的身边
乾景尧离开后,柳玉晴却还是一样目不转睛的望着乾景尧的背影,眼中全是满满的爱恋与悲痛。
西太后走到柳玉晴的身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开口道“莫做傻事”
说罢之后,西太后便脚步匆匆的离开,在跨过门槛时,甚至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若不是被红罗扶住,只怕就已经摔倒在地。
西太后却是甩开了红罗的手,大步的离开,步伐虽大,却很是虚浮。
红罗略略皱了皱眉,这般失神的西太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顾也只是怔愣了瞬间,红罗便连忙抬步跟了上去。
屋内的妃嫔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看着柳玉晴,她们只觉得事情变化的太快,完全超过了她们的想象。
虽然柳玉晴一下子从一品贵妃变成了最末等的常在,可是她的身后毕竟是西太后,她们即便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却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都从她的身边一一经过,各怀心思的回了自己的宫院。
柔妃在从柳玉晴的身边经过时,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还真是可惜,今日西太后留了她一命,不过对于只怕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柳玉晴,此举只怕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吧
柔妃眼中一冷,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忍受着着柳玉晴的欺凌与嘲讽,即便为了大局,她可以忍受,可是这不意味着,她不痛恨这柳玉晴
柔妃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受了这柳玉晴这么多年的欺压,她不介意先用柳玉晴来祭旗
而西太后则是步履蹒跚的踉跄着走回了福宜宫,红罗紧随其至,红罗刚迈进殿门,将门掩上,却是只见西太后却是突然喷出了一口的鲜血。
红罗吓得惊住了,只见西太后苍白着脸色,右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刚才喷出的鲜血,化作了缕缕的血雾。
西太后的嘴角还残留着赤红的鲜血,苍白如纸的脸,还有鲜红的血,构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西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往日里那威严凌厉的模样全然不见,所剩的只有苍老与疲惫。
西太后的身体无力的滑落,跌坐在了座榻之上,红罗立刻走上前去,眉目间皆是难掩的关心,“太后,奴婢这便去唤御医来”
西太后却是一把按住了红罗的手,气息不匀,勉强说道“不可”
“太后,您的身子要紧啊”红罗从未见过这般的西太后,仿佛是一个已经濒临死亡,垂死挣扎的人。
“哀家没事”西太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紧紧的握着红罗的手,似乎是想将心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出来。
“哀家好恨,哀家好恨啊哀家入宫近二十载,从未有过这般的狼狈,苏溶玥竟然能将哀家逼迫到这般的地步,这让哀家如何能够接受”
西太后明明没有气力,可是眼中喷发的怒火却是仿佛能够一切燃烧殆尽。
红罗只静静的听着,并未说话,心里却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晴贵妃一事对西太后的打击这般的大,竟能让她怒火攻心,喷出鲜血。
这时只听西太后愤恨的说道“哀家做贵妃时便从未尝到败北的滋味,如今哀家做了太后,千万人之上,却是没想到竟然折在了一个苏溶玥的手上
哀家此生最难以接受的便是有事情脱离了哀家的掌控,可是这苏溶玥,却是让哀家最难掌控的存在”
红罗将头垂得更低,心中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皇家少有真情,更何况是西太后这般的人,她为了达到目的,都能将齐王算计在内,又怎么会因为晴贵妃一人,而乱了方寸。
“红罗,你去告诉她,要做好准备,哀家一定要除掉苏溶玥,一定要”
每个人在心中充满执念时,都会变得疯狂而丑陋,即便是西太后也不例外。
往日里,西太后端坐在太后的宝座,自是无限的尊贵,可是如今竟然也是这般的疯狂。
“是”红罗只清淡的应了一声,便服侍着西太后喝了杯参茶,服了些药物。
待西太后入睡后,红罗才缓步轻声的推出了殿内,独自一人静静的站立在月光之下。
清幽的月光照在了红罗的身上,为她本就清淡的气质更是度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仿若红罗马上就要羽化成仙,飞上九天。
红罗坐在了朱色的栏杆下,将头倚在栏杆上,浑然未察栏杆的冰冷。
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西太后放不下手中的权势,晴贵妃放不下乾景尧,齐王放不下苏溶玥。
贫贱之人,可以为了果腹,而做出任何不要尊严之事,可是这些高贵之人,在欲望面前,也可以一样露出丑态。
那么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她是否也是一样的丑陋
如果易地而处,她绝不会像齐王与晴贵妃一般,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
她宁愿美丽的死去,让自己留在他心中的画面都是她最完美的瞬间。
让他在回忆之时,不会想起她有一点点的不好。
她宁愿完整的失去,也不要残缺的得到,她的执念,或许便是如此
夜已深,寒凉至极,红罗缓缓起身,看了一眼自己小手指上的指环,轻柔而一脸的抚摸着,轻声呢喃道“昨日春风源上路,可怜红锦枉抛泥”
仙姝宫中,苏溶玥自从从婉和殿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乾景尧不忍心烦她,便只静静的抱着她,温暖着她微凉的身体。
乾景尧没有开口,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告诉着苏溶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有他陪在身边。
“阿尧”苏溶玥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
“有什么不开心的,便说出来吧,说出来,便会好受一些”见苏溶玥开口,乾景尧的一颗心便也渐渐的安下来,只要她愿意开口便好。
“柳玉晴是冤枉的,是被我设计陷害的”苏溶玥淡淡开口道。
其实她送去给杜修媛的血玉珊瑚本就是一对,血珊瑚虽是珍惜少见,但是也不是什么极其珍贵的存在。
乾景尧送她的东西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每一样都是万中无一的宝贝,而这血珊瑚最珍贵的地方是它们生为一对,彼此之间长的一模一样的,没有一丝的差别。
在她为杜修媛送上贺礼时,便已经生了防备之心,为的便是防止她们将算盘动在了贺礼的身上。
那尊血珊瑚的确被下了麝香,只不过已经被青霓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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