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变成娃娃鱼

夜空无飞禽，
所以，到现在为止，徐有熊心里仍然不确定这是个什么地方。
地下？
地上？
都不像！
更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具里，盛放的景色。
但，
水是真的，
山是真的，
天空，月色也都是真的。
这时，幽潭中咕噜咕噜冒起一串气泡。
浮出一个铁匣子。
铁匣子下方，是一只托起的手，随之，大长老满是褶子的脸出现在徐有熊面前。
徐有熊咽了一口喉咙。
实在是大长老不声不响的出现方式让徐有熊联想到了一些村里，水潭，头发，苍白的脸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大长老一步步从幽潭里走出来，走到徐有熊身前下方，一跃，来到徐有熊身侧。
临下水之前，大长老说去里面取一样东西。
没曾想，会是这样一个黑漆漆的铁匣子。
铁匣子长余五尺，巴掌宽，高度仅三寸，设有一明锁，锁头黄澄澄的颜色，看不出来是何物所制。
看完铁匣子，再看大长老。
很严肃的表情，却又怀着溢于言表的期待。
“给我的？”徐有熊有些惊讶。
今晚发生的事处处透着诡异，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徐有熊，真的很难猜想大长老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毕竟，涂南栀也曾经说过大长老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结果，这又是送龙角，又是送铁匣子，怎么看，大长老都是一个极好的前辈。
“打开看看，”大长老说道。
徐有熊不敢怠慢，深呼吸一口气，才将铁匣子接到手上，再郑重的放到青石上。
“怎么开？”徐有熊问。
“用剑！”大长老答。
徐有熊便从妖府里召出木剑，说实话，徐有熊更喜欢叫它木剑多一点。
手持木剑，徐有熊往下尝试着挥出。
还未斩上，锁头竟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
徐有熊又往下挥剑。
锁头又是一颤。
活的？
徐有熊看向大长老，有些懵逼。
大长老颇有些头疼道：“你只管斩下去就是，难不成还要多吓它几次！”
歘！
一剑斩出。
咔！
锁头从中断成两半，一左一右，却是再没了反应。
徐有熊半蹲下去，神有期待的看着眼前铁匣子。
事实上，从锁头断开，徐有熊的视线就再也没办法从铁匣子上移开。
就连手中的木剑也发出鸟雀归巢的愉悦颤动。
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将铁匣子从两端往上揭开。
剑鞘，
一把暗金色的剑鞘。
剑鞘无名，徐有熊却知道这把剑鞘为何而生。
歘！
归剑入鞘。
天地间，有浩气长存。
只这一刻，徐有熊心中涌出无限豪情。
良久，才从沉醉中醒来。
“想知道这把剑最初的名字么？”大长老含笑说道。
“想！”徐有熊毫不犹豫。
“当年人皇寻遍二十三州，取‘鸿蒙道’古树制成此剑鞘，故，剑鞘得名‘鸿蒙’。”
“鸿蒙？”
“这世间有两处秘境，一处在逐仙塔，另一处便是这鸿蒙道！”
“为何是先炼剑鞘？”
“那就要问人皇他当时如何想法了，”大长老纵声长笑。
“我又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我也不知人皇想法，但剑鞘鸿蒙出世不久后，四海龙宫就送来四根龙骨，如此，炼剑的材料就有了。”
“人皇剑是取四海龙骨炼制！”徐有熊喟叹出声。
“非也非也，龙骨不过是辅材，剑身主料是一截树心，”大长老摇头晃脑，颇是唏嘘。
“和鸿蒙一样？”
“这就未必了，”大长老长吸了一口气，才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这截树心也是出自鸿蒙道。”
“你还没说到这把剑的名字？”徐有熊问道。
“剑鞘鸿蒙，剑名‘钧’，合在一起便是‘鸿钧’，鸿钧，便是这把剑最初的名字，只至后世，人皇威名无两，才被世人称为人皇剑。”
鸿钧！
竟是鸿钧！
虽然心里知道两者并不是一回事，但徐有熊还是被这个名字惊住了。
比起轩辕，鸿钧这两个字更是源远流长。
一时间，徐有熊愣住了。
手中的剑，也格外滚烫。
只下一刻，徐有熊却握的更牢了。
大长老自然不知道徐有熊心中所想，只这一段《巫史》记载，大多人停了都会惊骇莫名。
大长老也是第一次以自己的口吻在旁人面前叙说那一段史诗。
每次阅览《巫史》中这一段，大长老心中都会猜想，先祖当年，是何等，何等，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形容的词汇。
这小子心里恐怕也是如此想法吧！
......
朝霞升起，大长老扛起徐有熊，登临高空，眺望天山相接处初生的太阳。
徐有熊一动不动，只紧紧抱着“鸿钧”。
说来荒诞，但徐有熊真有种胸怀整个天地的感觉。
“回去之后，你切莫告诉他们夜里我和你说过的话。”
许是天亮了，大长老又变的和昨日见时一般模样，就连说话声音也变的再次沙哑。
“好！”徐有熊答应下来。
“你对巫族有何看法？”大长老突然问道。
“巫族？”
“我问你有何看法！”大长老有些不耐烦。
“巫族，我是不了解，但我遇到的巫族中人，都是不错的人，所以，我对巫族的感觉还不错，”这么说，徐有熊并没觉得有问题。
“比起妖族如何，修仙者又如何？”大长老逼问道。
“妖族也不错，修仙者亦如是，”徐有熊心下怅然，只平淡说道。
“如果让你在三者之间选择一个？”大长老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我选择做自己，”徐有熊摇了摇头。
“做自己？”
“对，做自己。”





重生变成娃娃鱼 第一百一十三回 长老会
后院里齐排坐着三个人。
巫达身体前倾，双臂枕在壮硕的大腿上，坐在最左边。
姬安手掌撑着下巴，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坐在中间。
最右边，涂南栀手里捧着半个地瓜，嘴角还余有一抹瓜渍。
夜里时候，涂南栀就醒了。
知道徐有熊被大长老带走，便固执的坐在这里等了一宿。
巫达是大半夜时候过来坐下的。
至于姬安，不过是刚刚睡醒，跑过来凑凑热闹罢了。
“回来了！”巫达忽的说到，屁股也从台阶上离开，站了起来。
涂南栀眼眸一喜，忙将地瓜藏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已经落在后院的徐有熊。
“哥，你回来了，”涂南栀笑的格外香甜。
“嗯，回来了，”徐有熊笑了笑，又看向几人，好奇问道：“你们这是？”
巫达想说，又碍于徐有熊身后虎视眈眈的大长老，忙将话憋进了嗓子里。
“等你啊，”涂南栀眨了眨眼睛，顺道瞪了大长老一眼。
大长老忙将视线转移开。
“爷爷，你把这小子带去哪里了，害着南栀姐姐在这里等了一夜，”姬安跑过去，拽着大长老的衣襟质问道。
大长老身高八尺，姬安此刻的姿态就像一只鹌鹑挂在一只雄鹰身上。
“我去哪里，还用请教你！”大长老一把按住姬安的脑袋，拧了拧头皮，神态自得。
“爷爷！”姬安颇有些急躁喊道。
“好了好了，自己玩去，爷爷要和他们说说话，”大长老按在姬安头顶的手顺势推了一把，姬安的身体就轻飘飘的荡了出去。
姬安还想再进来。
后院的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这是有事！
没理由自己一个外人不赶，却把自家亲孙子赶出去。
联想到之前大长老问过的那些话，直觉告诉徐有熊，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来，都到这边坐，”大长老一反常态，笑眯眯的招呼几人道。
巫达虎躯一震，连扯了扯徐有熊胳膊。
徐有熊无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视线偏移，才发现涂南栀正在迅速消灭，呃......半个地瓜。
一晃神的功夫，涂南栀已经把地瓜消灭干净，只俏皮的抹了抹手，小跑到竹桌前坐下。
“哥，你坐这里，”涂南栀拍着身旁的竹凳眯眼笑道。
见三人落座，大长老笑眯眯的看向涂南栀，问道：“南栀啊，他就是你提起过的同村表哥？”
“姬爷爷，你今天有点古怪哦？”涂南栀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大长老。
“咳咳！”大长老神色一正，道：“有么？”
“有！”巫达及时补刀。
大长老拢了拢袖子，严肃道：“从今天起，徐有熊就是我巫村一份子了。”
“啥？”
“啥！”
“......”徐有熊。
“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巫达微皱眉头。
“挺好的啊，”涂南栀装着糊涂。
“......”徐有熊。
“你有问题！”大长老直视巫达，眼睛微眯。
“回大长老，有熊能加入巫族自然是好事，但一切事宜，还需按规矩行事，”巫达正色说道。
“你这句话是代表长老会，还是巫村？”大长老身体前倾。
“既代表长老会，也为巫村着想，二十三州，二十三处族地，二十三个巫村，本就是同气连枝，历来，有新鲜血液加入时，都需过三关，且有半数以上长老会成员同意才可，”巫达不卑不吭道。
“好！”大长老拍桌站起，神色却如常。
徐有熊不是很明白，一直敬畏大长老的巫达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在巫达说出这番话后，大长老竟也改了主意。
长老会，二十三州还有二十二个和此间大同小异的巫村？
等等，刚刚他们说的是让我加入巫村，成为巫村一份子！
“各位，我有问题想问，”徐有熊慢慢举起手。
“你的事，稍后再议，”大长老断然拒绝。
“不是，我......”
“哥，”涂南栀眼有希冀的看着徐有熊。
只这一眼，徐有熊就知道涂南栀是想让他加入巫村的。
再看巫达一脸惊讶的表情，直觉上，徐有熊觉得此事有些诡异。
大长老自作主张，执意想让他加入巫族。
涂南栀也一反常态的希望徐有熊加入。
在此之前，涂南栀只是建议，只说带徐有熊到巫村，具体加不加入，还看徐有熊自己决定。
从巫达的表态来看，倒也不能说他在唱反调，或是不希望徐有熊加入巫族。
规矩，自然是长老会定的。
巫达也很可能是长老会成员。
而这个长老会的存在，就有待商榷了。
“好，我的事先不说，不过，你们这是？”徐有熊看了看巫达，又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喟叹一声，看向巫达道：“你来说吧，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有熊，并非我想阻止你加入巫族，就如你刚听到的，在巫族中，如有新人加入，都需经过长老会二十三位大长老决议。”
“你是长老会的人？”徐有熊疑问道。
“是，巫族上下，都可说是长老会成员，”巫达笑道。
徐有熊看向大长老，有些糊涂。
作为二十三位大长老之一，他自然知道巫达所说的规矩，却直接宣布徐有熊加入巫族，再被巫达反驳制止，图什么？
图被小辈打脸么！
徐有熊是真有些猜不透大长老的想法。
昨夜里发生的一切，让徐有熊有些怀疑，大长老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拉他入伙。
涂南栀作为新鲜血液的加入，是不是也闯过所谓的三关，贵为圣女，她在长老会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巫达、花三娘、百毒子、阵道人，他们是作为曾经的新鲜血液，还是说本来就是巫族一脉，他们在长老会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说的过三关是什么？”徐有熊问道，心里则已经有了主意。
“过三关考验人的本心、毅力、技法、三关皆过，再有长老会应允，才算加入巫族，”巫达耐心解释道。
“我愿一试，”徐有熊道。
“好！”大长老绷了许久的脸终于喜笑颜开。




重生变成娃娃鱼 第一百一十四回 问心
徐有熊刚踏入竹林中，眼前景象顿生变幻。
这就开始了！
只此间景象让徐有熊感觉陌生，隐隐又觉熟悉。
这是哪里？
水？
这是在水里！
徐有熊清晰感觉到了水流的阻力，但这种阻力并没让他觉得难受，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鱼......，莫非！
尝试了几次后，徐有熊看到了颈后下方探出来的一只黑色爪子，小小的，有点可爱。
这是，娃娃鱼？
因为知道眼前只是幻境，徐有熊并没有多少惊讶，唯一新奇的就是，他变成了一只很小的娃娃鱼。
就在这时，徐有熊忽然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开始往上升。
随之，是迸溅的水花，有刺目的阳光射进眼里。
“哇哇哇！”徐有熊当时就被弄哭了。
就像小孩子饿了要吃奶就哇哇哭一样，徐有熊近乎本能的叫出声来。
耳边，传来声音。
“瓜娃子，叫啥子叫嘛，来来来，老子喂你点小虾米吃，可不许再叫了。”
然后，徐有熊感觉到他的嘴里被塞进来了一些活蹦乱跳的东西。
想吐，但本能再次促使他将小虾米吞了下去。
嚼是不可能嚼的，娃娃鱼可没有咀嚼的能力。
许是因为吞下了小虾米，那道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笑了一声：“瓜娃子。”
徐有熊这才谨慎的睁开眼睛。
是一只黑红色的娃娃鱼，从此时的视角看过去，大概可以判断出比现在的自己大了许多。
所以，这是？
徐有熊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啥看，我是你爹，”娃娃鱼用爪子挠了挠徐有熊的头顶。
“瓜娃子，连个话都不会说，”娃娃鱼又抓过几只小虾米强行塞进徐有熊嘴里。
“唔......”，徐有熊被塞的直想翻白眼。
这个爹，太野蛮了。
到了这个时候，徐有熊已经明白他来到了哪里。
是大鲵妖小时候。
眼前的山谷，溪流，还有将他举高高的野爹，一切都在告诉徐有熊这个答案。
过三关第一关是考验本心，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嗖！
是箭矢离弦而出的声音。
徐有熊心中一悸，只见一蓬血花飞溅。
身体也被娃娃鱼拽进水里。
它受伤了！
这一箭直接命中了娃娃鱼的关键部位，徐有熊能感觉到娃娃鱼体内的生机流散，但又有一股无形中的情绪让它坚持往前逃窜。
在百米开外，有一深潭，只需逃到那里，就能借助水中的暗道逃走。
再不济，也能保住它的孩子。
徐有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但他真的感觉到了。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一根根箭矢破空而来。
很快，又有一箭射在娃娃鱼的尾部，只差一点，就把它钉在水底的泥石上。
近了，距离深潭不过十米距离。
在深潭边，一只色泽稍淡的娃娃鱼正往这边看。
徐有熊从它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很快又被决绝替代。
它窜进水里，往徐有熊这边奋力游了过来。
一道钢叉划空而来，
它高高跃起，
挡住了徐有熊头顶的天空。
歘！
幽冷的锋刃从它肚皮下穿透出来，鲜血泼洒而下。
一切仿佛进入到无声的世界。
它疯了，疯了一般往前游，将懵懂的小娃娃鱼放在暗道前，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温情，张嘴说着什么，而后，不顾一切的往回游去。
视线被鲜艳的红色涂抹。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脚下，是一颗颗饱满浑圆的卵石，夹着泥沙。
有青秆从泥沙里拔起。
抬头看，青秆那头撑起的是几瓣青莲。
还有一张胖嘟嘟的脸。
是一个扎着冲天辫的丫头，红扑扑的脸颊，正探头往里看。
又有一张脸探了过来，是一个少年。
不知为何，徐有熊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下一瞬，徐有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娃娃鱼，正趴在缸底，蔫巴巴的也看着自己。
“清石哥哥你看，小黑在看着你。”
“嗯嗯，我看到了，”很意外的是，这道声音从他喉间发出，但并不是徐有熊此刻想说的话。
这......
徐清石，还有涂南栀。
这里，是梅花村！
徐有熊知道，他又变成了徐清石。
小黑，是大鲵的名字！
视线再次跳跃。
冷，好冷，真的好冷。
即使整个身体被一层层被褥包裹，徐有熊依旧感觉到一阵阵彻骨的冷。
这时，门被推开。
一美貌妇人左手举着油灯，右手端着正冒着热气的黑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清石，来，把药喝了，”妇人将油灯放在靠窗的桌案上，坐到床沿边，眼里满是心疼。
“娘，”乖巧的叫了一声，将黑碗捧在手心里，咕咕咚咚喝了下去。
“慢点，”妇人嗔怪一声。
“娘，你早些去歇息吧，孩儿没事。”
“清石，好好睡，难受了就叫娘，”妇人起身，临到出门时，又回头叮嘱一声。
“知道了，娘。”
一觉醒来，不经过了好多年。
徐清石起来的时候，芸娘已经下地干活去了，灶上盖着两个大黑碗，是留给他的早饭。
一碗清炒土豆片，一大碗米饭。
将碗中最后一粒米挑进嘴里，徐清石裹着一件厚实的兽皮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村里，静悄悄的。
几个四五岁的孩童趴在篱笆墙上，笑嘻嘻的喊着：“徐懒汉，徐懒汉。”
徐清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土疙瘩。
叫的最凶的孩童瞬间闭上嘴巴，逃也似的跑了，余下三个孩童也一窝蜂的散开。
徐清石眯了眯眼，这才将土疙瘩丢回原地。
走出篱笆墙外，徐清石看着后山方向，微微眯眼。
还是去后山么？
后山，是徐清石常去的地方。
行至山道上，徐有熊已经能清晰的记得哪里长着“金杏草”，哪里开满“朝阳花”，这两味药，每逢一段时间，徐清石就会采些回去。
登上山顶时，太阳恰好高挂天穹中央。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徐清石把兽皮衣服和鞋子都脱了下来，挂在矮树梢上，只留一套白色内衬衣物打底。
山顶上有一方两米多高的巨大青石。
徐清石自来熟的爬了上去。
滚烫的石面烫的徐清石一阵龇牙咧嘴，他体内有寒毒不假，但经过三伏天的太阳暴晒过的青石，不烫才有鬼了！
徐清石却很快乐。
也不快乐。
涂大叔死了，一起死的还有南栀她娘，就在前几天的夜里。
第二天清晨，南栀就被仙长接走了。
是青城剑宗的仙长亲自来接走的。
唉......




重生变成娃娃鱼 第一百一十五回 开路
黑的、白的、黄的、红的......
令人窒息的血腥不断冲击着徐清石的脑海。
少年人，又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人间惨像。
脚下虚浮，身形摇晃，将嘴唇咬破了，血灌入喉里，“哇”的一口鲜血吐在狰狞的地面上。
“娘，”徐清石嘴里含着泪，踉跄着向篱笆墙方向走去。
门虚掩着，里面寂静一片。
撞开门，徐清石随之摔倒在厅堂的泥地上。
好不容易爬起来。
向芸娘的卧房踉跄窜去。
入目，一片狼藉。
芸娘躺在血泊里，血流淌在白色床褥上。
“娘，”徐清石喊了一声。
“娘！”徐清石又喊了一声，往前一扑，再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