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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唯有一个宰相曾公亮,还算是甘奇的盟友,但是如今这个盟友也开始有些偃旗息鼓了,他之前太看好甘奇,觉得甘奇这般的身份与功劳,来日必然是朝堂上的一方大佬,让自家的孩子与甘奇交好,便是保曾家世代公卿的好办法。

    奈何皇帝翻脸翻得快,曾公亮也就有了一些聪明的应对,比如先看着,看着再说,反正与甘奇的善缘是结下了的。甘奇起得来,再续前缘,甘奇要倒霉,那也不能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

    说官员,从来都不能非黑即白,总有利弊,包拯司马光这样的人?好在哪里,又坏在哪里,不在于他们做的事情,更不在于人品,只在于他们的认知水平与意识形态。这不是简单的对错,而是时代的局限。

    说皇帝,显然也是如此道理,仁宗是如此,英宗也是如此,如今的赵曙,说他是昏君,显然不至于,他做的事情,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显然是没错的。只因为甘奇,如今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读书人眼中的一个忠臣良相。

    唯有甘奇自己有那上帝视角,心中有追求,所以甘奇知道不论自己用了一些什么手段,都是为了达到一些伟大的目标,只有甘奇知道自己是好人,是正派人物。

    正派人物甘奇,自然不能真的倒下,东山再起是必须的。

    要想东山再起,那自然得干点什么,比如让狄咏干点什么。这种事情,他轻车熟路,不就是打仗吗?

    你打我是打仗,我打你也是打仗。当初的巨马河,本来是憋了心思去打别人,不照样变成了被别人打了吗?

    这朝廷就是不愿意打仗,这大宋朝就是不愿意打仗。有一句话说得好,中国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不安逸。只要安逸了,怎么样都行。

    甘奇自然要让那些一心求安逸的人安逸不下来,让他们一直生活在不安的氛围之中。

    “打吧!”这是甘奇看着黄河奔涌的大水说出来的话语,应该是长吁短叹。

    自然有人会听到甘奇在黄河岸边说的话,比如黄河上游的狄咏,他就“听到”了甘奇在黄河下游说的话语。

    延州知府陆诜,最近挺开心的,终于把那个不听话的种愕给弄走了,弹劾种愕,就是他最先干的事情。身为下属的种愕,私自调兵遣将与党项人开战,这还了得?

    这是不让他陆诜自在的意思?如今当了知府,当几年太平知府升官不好吗?没事打什么仗?

    啊?没事打什么仗?你要打仗也行,会州,平夏,熙河兰煌,哪里打不行?非要在延州闹事?真要是打起来了,打大仗了,他这个知府怎么办?就在边境,首当其冲,到时候党项人几十万南下围城?怎么办?

    陆诜,就是这么一个一心求太平的知府,对西夏如此,对辽如此,神宗一上台,就把他贬了又贬。

    种愕也算是生不逢时,一心进取的他,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领导。说什么擅自开战,宋夏边境,一直都在打,双方犬牙交错,从未停战,这种事情,只要陆诜这个知府点一个头,哪怕不点头,只为种愕说一句话,种愕也不至于获罪,反而有功。他却连一句话都不说,反倒弹劾起了种愕。

    这大宋朝的兵事,也是奇怪,只要令出文官,就不是擅自行事,只要令出领兵将军,立马就是擅自行事了。也就是说如果是陆诜干的这件事,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是种愕这个清涧城守将干的事,那就大罪。

    新到延州上任的兵马都总管狄咏看着这位上官,心中有气,不过倒也平和,因为他也要坑这个知府一把了。

    陆诜于公堂之上,看着面前一众武将,开始三令五申:“都在各地城池堡寨勿要外出,好好守城,党项人此时准备仓促,必然不敢妄开战端,都不要惹事,把城池堡寨都守好,种愕便是前车之鉴,尔等心中当要知晓,绥州那边,也是一样,只要守住了城池,党项人也无可奈何。”

    众多军将一一行礼:“遵命。”

    边境州府,与内地州府不一样,一个知府,权力极大,麾下人马几万,城池堡寨一大堆,是真正的大权在握。

    狄咏却开了口:“陆知府,绥州本是党项聚居之地,而今成了宋土,想来党项人一定会有反扑,末将愿亲自守绥州,以保不失。”

    陆诜看着狄咏,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帅哥,心中也有担忧,因为狄咏是狄青之子,在这延州军中一呼百应,狄咏刚一来延州,各地军将士卒,那是一波接一波的来迎接。陆诜不放心这个年轻人好战心切,又做下种愕那般的事情。

    这些将门虎子,没有一个不是摩拳擦掌的。

    但是绥州还真是重中之重,若是不能有一个坐镇军将,一旦得而复失,他陆诜也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陆诜心中又开始怪罪起了种愕,好端端的,非惹出这么多事来,弄个绥州到手,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狄咏啊,你去绥州新城也无妨,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做到,千万,千千万万不可求战,一定要紧守城池,不可惹事。你也知道,种愕就是因为擅自调兵才被朝廷治罪的,你还年轻,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要以前程为重。”陆诜是苦口婆心。

    狄咏便是一拱手一躬身:“末将不敢,万万不敢擅自调兵。”

    陆诜放心多了:“那便由你去守绥州新城吧。”

    “得令。”

    狄咏走了,往绥州城去了,这里本来没有城池,是种愕建出来的一个城池,不大,方圆几百步而已,说是城池,倒不如说就是一个军事堡垒,种愕也没有能力真的建出一个什么大城。

    但就这个军事堡垒,那也足够了,可以辐射百里之地为宋土。西夏与宋的边界,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确过,到处都是模糊不清的边境土地,大宋朝从仁宗开始,也从范仲淹等相公治理西北开始,就明确了一条清晰的战略。

    一个字,建城池,建堡寨,往前线建,往北建。不断的建,一个堡寨城池辐射几十里土地,再往前建一个,又辐射几十上百里土地。这就是北宋对西夏的进攻策略,相当有效。

    所以昔日哪怕好水川全军覆没,其实并没有失去多大的土地,战局还是能稳得住。

    狄咏此去,路上反复把一封信拿出来看,这封信是甘奇亲笔,牵涉甚广,狄咏已经看了几十次了。

    绥州城,禁厢拢共五千人马,其中一半还是种愕昔日麾下。

    听闻狄青之子狄咏来了,五千人马列队等候,其中也有一些狄咏昔日的熟人,狄咏还是少年郎的时候,就在军中摸爬滚打,熟人无数。粗略一算,狄咏已经去东京十年左右了,而今再回,故人依旧。

    西北人与东京人不同,太不同了,永远都洗不干净的衣服,灰黄之色,好似衣服上的尘土怎么也弄不掉,黑黑的脸,泛着红色,好似是太阳晒伤了一般,又好似是辛苦劳作的见证。

    嘴唇上泛着干皮,就像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喝水了,唯有眼睛雪亮有神,带着别样的神采。

    老狄将军的威名还在,小狄将军又回来了,军中大宴。

    无数士卒抱着大碗,蹲在地上,裤袋一样宽的面,吸溜吸溜便是一大碗见底,吃完一大碗,汉子咧嘴笑着,脸上的奏折就如西北的沟壑山川,口中还道:“半饱,半饱。”

    就是这么一幕,把狄咏看笑了,他笑得格外开心,这般的场景,格外的亲切,狄咏开口:“我这还有一碗,都给你吃了。”

    “这如何好意思,小狄将军,你吃你吃。”汉子连连摆手。

    狄咏直接把一大碗面递了过去,微微抬头,说道:“吃碗这碗面,得打仗。”

    汉子闻言一愣,看了看狄咏,伸手接过,又笑:“好嘞,那小的就不客气了,吃完小的跟小狄将军去打仗。”

    狄咏点点头,环看四周,一个个军将皆愣了。为什么?因为来之前,知府就反复叮嘱不要惹事,怎么小狄将军才吃第一顿饭就说要打仗?

    小狄将军开口了:“羌人可恨否?”

    “可恨!”

    “羌人可杀否?”

    “可杀!”

    西北州府,几代人与党项羌人血拼,早已是深入骨子里的仇恨了。

    狄咏再问:“那就都吃饱,吃饱去杀人。”

    众多军将头一点,吃饭。

    别的就不问了。

    狄咏也吃饭,西北穷,穷到一个主将,饭桌上都没有几个小菜,唯有火头兵又送上来一大碗裤带面。

    狄咏也吸溜起来,他也蹲着,仿佛吃这裤带面,就得蹲着,哪怕是蹲在椅子上,吃起来就香了许多。小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只是去了汴梁,这么做会被人笑话,而今在这西北,仿佛椅子不是用来坐的,就是用来蹲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司马君实与你割袍断义
    这仗怎么打起来,对于狄咏来说很简单,甘奇信中也有交代。

    绥州对面是西夏龙州,中间有一条小河名叫大里河,龙州在河上游,绥州在河下游。沿小河而上,便是龙州小城,本来这座小城也就驻扎两千人马左右,而今却来了四万人,双方如此对峙。

    夜半三更,西夏军队的岗哨与斥候,频频失踪,待得第二天大早去寻,便就只有尸体了,尸体还被剥得精光倒吊在树上。

    连续好几天,都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然有几十人遭了暗杀。

    狄咏这么做,目的很简单,打起来就行。

    显然,甘奇也在等着打起来,他如今手中有钱有地,还有五万威武军,不打仗还能做什么?

    此时不打,不需要多久,西夏与宋还是要打,往后还有倾国之大战,西夏动辄四五十万大军南下,那时候的西夏是准备妥当来攻的,与其之后面对几十万党项大军,还不如提前把战争挑起来,如今甘奇麾下兵强马壮,又都是战阵老兵,正堪用之时,不一鼓作气,就这么把这些老兵养成老人了,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而且大战略上来说,辽人还得卷土重来,不趁着这个空档把党项人打败,到时候可能真的是两线作战了,辽人再来就不比之前那场毫无预兆之战了,肯定各方联系,准备得妥妥当当。

    若是辽夏合谋,那真的就是腹背受敌了,此时不打西夏打趴下,更待何时?

    当然也伴随着政治上的考量,甘奇得东山再起。

    寻完了河道,年也过完了,待得甘奇回到东京,连征文大会都结束了,流量小生秦观以绝对的票数优势获得了头名。

    这小子立马买房买车,在汴梁城有了一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买了几个小丫鬟,一个外地人,这就算是在汴梁安家落户了。黄庭坚当然也进了前十,也买房买车了,只是只买了一个丫鬟一个仆妇,一个看门的小厮,还存了点钱。

    倒是蔡京,十名末尾,却是大手笔,五百贯钱一气花完,没买房子,租了个房子,然后就是备了许多份礼物,到处送人,连参知政事欧阳修都收到了他的小礼物,一盒上好的翕州墨。然后就是大宴宾客,但凡认识的文人士子,便是樊楼落座,吃喝用度毫不吝啬。

    当然,甘奇的礼物也少不了。

    如今的汴梁,又成了一派新景象,文坛新格局已然成型。

    甘相公寻完了河,交了差事,没事写写书,也就等着了,等狄咏的消息。

    朝堂之上,一片大好,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仁宗临朝之时,无甚大事,相公们忙忙碌碌,处理着全国各地的鸡毛蒜皮。

    皇帝也忙忙碌碌,显得勤政爱民,近来皇帝身染小疾,有些咳嗽,倒也无甚大碍,批阅奏折,上朝开会,都不影响。

    英宗一朝,算是正式走入正轨了,皇帝掌了权柄,朝堂班子也稳定了,大事都处理完了,国泰民安。

    甘奇倒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陈翰时不时来信汇报大同那边的情况,谟葛失人很老实,乃蛮人得了不少铁器,而今联合草原西边许多部落,正在与辽人死磕,打得难解难分,不过乃蛮人战略上还是劣势,频频后撤。

    按照陈翰的观察,乃蛮人可能还是打不过契丹人,没办法的事情,自从突厥人被唐打成了狗之后,草原人就一塌糊涂了,契丹人实在太凶,大兴安岭下来的人,完全不是草原人可比的。

    甘奇也回信,只一个安排,那就是想方设法往草原西边送铁器,用粮食与羊群雇佣谟葛失人去送。乃蛮人不能跪得太快了,一定要撑住,至少要撑半年以上,撑到西夏战事结束为止。

    铁器的价格可以降,什么都可以换,马匹,金银,毛皮,都行,羊群只要赶得过来,也行。实在不行了,记账先赊欠都可以。

    赵大姐的时装发布会也弄得如火如荼,还特意来请甘奇去看,甘奇婉言谢绝了,吴巧儿去就行了。

    泉州那边蔡黄衣也来信了,汇报了一下泉州铁场的情况,其实也是诉苦,铁场在亏损,亏损的原因就是甘奇这边的货款差了许多,甘奇是一直拼命往北方运,自己军中要,还要用来资助乃蛮人,但是给的钱却不够,倒也不是甘奇没有钱,一来是路途遥远,货款难运,二来是甘奇有意为之,铁器太贵了,十几万人的装备不断往燕云运,若是真把货款全部结清,甘奇手中的钱立马就会捉襟见肘。

    甘奇也回信到泉州,让蔡黄衣把整个泉州的瓷器的出货价格提起来,自己运到西方去的,到港价格翻倍。若是色目人自己来运的,离岸价格涨百分之五十。又给张唐英去信,让张唐英以官府的名义配合。

    其实就是要垄断泉州所有的瓷器出口,倒也不是与民争利,甚至也可以给那些瓷器作坊涨一些价格,但是整个泉州所有的瓷器出口,都得经过蔡家,进行价格垄断。反正这些东西是往西边运的,买单的是那些中亚西亚欧洲的人,而且瓷器这玩意,全世界就这一家,别无分号。

    说涨价就涨价,没有余地。

    甘奇所谋,就是用瓷器涨价的利润来贴补铁场,离岸价格涨一半,到港价格涨一倍,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今大宋,对外口岸只有泉州,没有选择。至于广州,广州不产好瓷,广州得到明朝才开始有大规模的好瓷器出产。

    至于中国沿岸再往北,杭州,那不是蛮夷去的地方,不过也有例外,日本人倒是可以去那里,到杭州买丝绸之类。

    泉州的事情如此安排,也是甘奇想了许久想出来的对策,如今甘奇成了铁公鸡一般,手中的钱只能用来打仗,用来筹措粮饷,赏赐将士。

    朝堂之上,司马光又开始与甘奇过不去了,这次还不是奏折弹劾,而是当面说。

    “陛下,度支判官韩缜频频在朝堂上说三司缺钱,而今燕云倒是收回了,却也多了负担,燕云无数官员差吏等着俸禄,若是连燕云官员的俸禄都要拖欠,怕是燕云之地难免生乱。臣以为,当让甘相公把缴获战利之物上交朝廷,如此也可解度支之难。”司马光在御书房如此与皇帝说道。

    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喃喃一语:“倒也不知甘奇到底在燕云拢了多少财物。”

    说起来也尴尬,燕云收回来了,却是朝廷连燕云各地官员差吏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刚一接手的燕云,所有事情都千头万绪,许多工作还没有真正展开,甚至河北河东往燕云的许多道路桥梁都等着钱来修,甘奇却死死把燕云的钱抓在手里不拿出来。

    司马光想了一想,估摸着说道:“陛下,臣以为,甘相公手中燕云款项,总不少于四五百万贯。还请陛下下旨,让甘相公把钱都拿出来,而今燕云已归,无数道路桥梁都要修通,甘相公若是不拿钱出来,这些事情都无法开展,还请陛下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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