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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司马光已经拱手在求了。

    “四五百万贯……”赵曙叹着气,他还是讲道理的,又道:“若是四五百万贯,也难怪甘奇不愿拿出来,这不过就是他的本金而已。燕云之战,他就出了这么多钱,你让朕怎么叫他拿出来?”

    而今甘奇连官都没得当了,回家赋闲去了。赵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这种情况下,还逼着甘奇拿钱出来,赵曙为难。

    司马光一心为国,立马说道:“陛下,身为臣子,便该一心为国,岂能以一己之私误国家大事?臣子之道,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区区几百万贯钱财,又算得什么?富贵荣华,皆是君恩,若是没有陛下恩宠,甘相公又哪里来这么多钱财?臣以为,甘相公应当把钱拿出来。哪怕拿出来一半,也可解燃眉之急。”

    司马光这一番话,说他不对,好似又有道理,家国面前,个人小利算得什么?说他对,却偏偏又有道德绑架的嫌疑,听着就觉得有问题。皇帝赵曙便是这般感受。

    赵曙看着司马光,在犹豫。

    “陛下,如今河北去燕云的道理,没有一处是通的,百姓来往,军事调度,皆靠船只从雄州摆渡,陛下,若是这路不修通,桥不建好。若是燕云一旦再起战事,运筹调度皆是难事,到时候燕云有失,该如何是好啊?”司马光有他的道理。

    这个道理一听到皇帝耳中,陡然把赵曙说服了大半,赵曙眉头皱着,问道:“那朕下旨,让道坚拿出两百万贯,如何?”

    司马光点头:“也可也可,这两百万贯,只做燕云铺桥修路与官吏俸禄专用,暂时够用了。”

    赵曙叹了一口气,提笔:“这道圣旨,朕便亲笔写吧,终归是一家人,也不要经过什么中书门下了,你与他熟,你带着朕的亲笔,亲自上门去一趟,好言好语去说。”

    说完话语,赵曙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不适,却又忍了忍,继续写。

    司马光带着皇帝亲笔的圣旨,便去找甘奇。

    甘奇兵不讨厌司马光,哪怕甘奇知道司马光曾经上书弹劾过自己,甘奇也并不讨厌他,司马光上门,依旧笑脸相迎,看座看茶。

    司马光直接说明了来意,也把皇帝亲笔给甘奇看。

    看得甘奇是笑意一收,表情已然不好看。

    司马光连忙又道:“甘相公,朝廷度支实在太难了,且不说燕云官吏俸禄,只说河北河东往燕云去的路桥,不修不行啊,甘相也知辽人会卷土重来,若是不修路桥,一旦开战,调度之事……”

    “君实兄,这事吧……为何偏偏你一个御史中丞来说?”甘奇问道。

    “哦,实乃是如今三司无人做主,御史台……御史台之前弹劾过这般问题,所以下官便做了此事。”

    “富相公呢?曾相公呢?君实兄,富相公与曾相公不说,参知政事的欧阳相公也不说,偏偏让你一个御史中丞来说,君实兄,搏名也好,为君分忧也罢。君实兄莫要被人摆弄了呀。”

    司马光闻言面色有些难堪,却也不藏着掖着,直白说道:“此事是富相公授意下官来做的,下官觉得此乃是为国为民之事,便也未想许多。”

    刚走进权力中心的司马光,要做事,要政绩,要让皇帝觉得他称职有才能,而且也觉得自己一心为公,便也光明磊落。

    甘奇看着司马光,摇着头,他实在不愿意与司马光站在对立面,奈何司马光总是冲锋陷阵的,若是换个人来,甘奇此时早已火冒三丈,如今甘奇不必以往,他也是相公之尊,战场几十万大军运筹帷幄之辈,而且官都没有了,多少有些无欲则刚的意思。

    若是富弼来要钱,甘奇早已转头就走,但是甘奇还是不愿意对司马光这种反应,甘奇慢慢说道:“君实兄,你回去吧,就与陛下说,我在思虑。”

    司马光反倒急了,立马说道:“甘相公,此事还有什么好思虑的,两百万贯已然是陛下开恩,甘相公也拿得出来,家国大事,岂能因一己私利而废?甘相公,还请你拿出两百万贯来与下官带走,君子行事,当无愧君恩,无愧天下!甘相公,你我是故人,我知你不是那般不顾大局之人。”

    甘奇慢慢从座位上站起,他忽然有些烦司马光了,是真有些烦,他准备转头走了,留了一句话:“钱,我会拿出来,但不是今日,你回吧。”

    司马光看着甘奇的背影,有些没有想到,君子风骨一起,便是破口:“甘道坚,枉你还是圣贤子弟,若是胡子在世,看到今日你这般,必然失望不已。你如此不遵圣意,实乃无君无父之徒,算我司马君实错看你了,不知你原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甘奇头也不回,已然出得客厅的门槛,口中一语:“司马君实,我是什么人,非你可以评价的。”

    “你就是一个无君无父自私自利的小人!我司马君实今日与你割袍断义!”司马光也是又臭又硬之辈。

    “也可!道不同不相为谋。”甘奇消失在了转角之处。

    怒不可遏的司马光,手提圣旨,出门而去,口中还有话语:“包相公识人不明,胡子也识人不明啊,却让这般小人借了势。”

    司马光上车,回宫复命,在车上也是气得双眼圆瞪,车架到得左掖门,正看到有骑士飞奔在前,口中大喊:“延州军情,六百里加急,快请见陛下与诸位相公!”

    司马光连忙下车去问:“延州什么军情?”

    “不知上官哪位?不敢乱言。”马上的骑士拱手答道。

    “我乃御史中丞司马光,快说。”

    “原道是御史中丞,党项起大军十五万,正围攻绥州城!”

    “什么?十五万?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陆诜头前不是还有奏报说党项四万人马退去了吗?”司马光惊骇不已,连忙把鱼符拿出来与守卫看,回头又说:“快快快,不等禀报了,跟着我,我带你去见陛下,快些快些,……”




第五百二十七章 这叫什么事?
    打起来了,在狄咏不断亲自动手去杀人之后,党项人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军而下,围了绥州城,再次把绥州城给围起来了。

    这一次不仅围了绥州,还把延州城都围了起来。一共四万人,围困两座边境城池,不过延州是大城,党项人凭借这点人,却是围不住的,这也导致延州与绥州城都没有被真正围住,中间还有清涧小城,也要分兵去围。

    党项人这么干,很显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也没有准备好真的打一场大战,完全是被狄咏那些暗杀的小动作弄得不厌其烦了,准备给延州一个教训,让延州收敛一些。

    凭借四万人,也打不起来一场大战,这四万人之前就围过绥州,却是退去了。这就是一种无奈,可见西夏如今的实力,也远远不如三十年前李元昊开国的时候了。是的,西夏建国才三十年,仁宗当了十来年皇帝之后,西夏才建的国家,这也是为何仁宗一朝,西北边境战乱不止的原因所在。

    西夏也是在与宋的战争中稳定了国家,或者说更直白一些,西夏建国第三年的好水川之战取得胜利,西夏才真正以一个国家的身份站稳了脚跟,若是好水川之战宋朝胜利了,西夏这个国家十有**会在刚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这才是好水川之战失败的真正历史意义,这一败,造就了一个一百八十九年的党项国家,直到蒙古真正崛起才覆灭。

    至于四万党项人在去东京的军报之中变成了十五万人,这自然就是狄咏的原因了,陆诜只看到延州城外的两万多人,绥州狄咏来的情报里,便多了几万人,也在报绥州正在被猛攻。

    其实延州府这种边境重要州府,各处城池堡寨的军队加在一起,也有三四万人之多,人数上完全不比党项人少,而且还占据州府城池的地利,若是狄青在这里领兵,完全就不必要求援,只需要组织人马反击就行了。

    但是陆诜却被吓得连忙求援,求援的书信到秦州,到庆州,更快马加急去了汴梁。

    甘奇交代给狄咏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狄咏看着绥州城外的几千人马,也长出了一口气,城池显然不必担忧,党项人此时没有能力攻城,党项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吓一吓延州府里的知府相公们,这个目的倒是与狄咏不谋而合。

    汴梁城,御书房内,皇帝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他频频发问:“党项羌何以忽然有了这么多人马?”

    这话问得那禀报军情的军汉也不知如何回答,唯有猜测着答:“陛下,许是因为之前四万人太少,所以增援而来。”

    赵曙闻言想了一想,答道:“看来,头前退兵只是疑兵之计,是为了等人马聚集,而今聚了十五万大军,当真措手不及。”

    司马光听得赵曙如此说,也点头:“当是这个道理,疑兵之计,致使边军松懈,再聚得大军回头一击,延州危矣,党项之中有能人啊。”

    赵曙也道:“还是不能小觑党项人,如此计策,是乃高人所谋。”

    “是啊,小觑敌人,便有好水川前车之鉴,此番当慎重以对。”司马光还是有智慧的,不论如何,对敌人都不该小瞧了。昔日好水川之战,战败原因之一,就是对敌人不够重视。

    “快,快命人去敲钟,开朝会,此番定要集思广益,慎之又慎。”赵曙也有些着急,就算是快马轮换飞奔,从西北到汴梁,也要十几天,再不快速应对,后果不堪设想。

    汴梁皇城之上的钟声在起,无数官员往皇城赶来。

    百姓又开始议论这紧急钟声的原因了。

    甘奇自然也听到了钟声,便是面带微笑,终于等来了。

    甘奇是有官职在身的,所以他虽然失了权柄,但他其实还是有资格进宫列班朝会的,而且级别挺高,还可以列班在头前,所以一旁的甘霸还问道:“大哥,皇城钟声在快中午的时候响起了,那定然是有急事朝会,大哥要不要换身朝服去上朝啊?”

    甘奇却笑了笑:“守孝期间,朝会什么?若是去了,反倒让那些言官拿住了话柄。”

    “哦。”甘霸憨憨一言,面色很是不快,他心中憋了一堆气,自家大哥如此功勋,如今却混得连个上值的衙门都没有了,他比甘奇还气愤。他甚至在想,若他是甘奇,当初是谁在皇帝面前说了他的坏话,他早已提刀把那人给杀了。

    甘奇却一点气愤都没有,出了书房,进了张淑媛的厢房,笑道:“春喜泡茶了,焚香,上些点心吃食。”

    张淑媛笑脸来迎,问道:“官人今日可是有喜事?”

    甘奇点点头:“淑媛抚琴,唱一曲。”

    张淑媛连忙去准备,甘奇已然拖鞋上榻,春喜小丫头一边上茶水点心,一边拿小被褥来给甘奇盖住脚面,还拿枕垫放在床榻之策,让甘奇斜躺着有个舒服的姿势。旁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工小丫鬟给甘奇捧着点心盘子。

    春喜在一旁端着茶杯,用嘴给甘奇吹着茶,让茶水凉下来,好让甘奇喝。甘奇的肩膀上,也有童工在给他捏着,轻重适中,节奏正好。熏香也起,沁人心脾。

    琴音已起,曲子在唱。

    你说说这日子,他不香吗?甘大相公也是,汴梁好日子不过,非得要去边关打仗,与那一群臭烘烘的粗鲁汉子在一起。

    朝会之上,人已来齐,赵曙坐在高台之上,左右去看,他似乎在寻一个人,看了又看之后,便开口问道:“枢密使甘道坚怎么没到?”

    不是赵曙非要找甘奇,而是论兵事,甘奇不来,心中没底。

    许多人左右看了看,也在疑惑,甘奇好久不来上朝了,为何今日皇帝忽然问了起来?

    还是曾公亮答了一句:“陛下,甘相在守孝,便也不便参与朝会公事。”

    赵曙皱了皱眉,又道:“那就开始议事吧,司马中丞,你且快把西北军情与诸位说一说。”

    司马光连忙出来说,又把军情奏报拿来与诸位传阅。

    朝堂立马成了马蜂窝,嗡嗡一片,喊打喊杀的主战之人不少,只因为如今许多人自信起来了,打败了辽国之后,不仅给民间百姓带来了自信,也给这些朝堂官员带来了自信,如今说起话来语气都不一样了,颇有睥睨天下之感,替大宋睥睨天下。

    有忧国忧民怜悯百姓的主和派,有些人自小锦衣玉食,长大读书考进士,做官也是一颗圣贤仁爱心,牛死了都会悲悯不已,何况打仗死人?更是觉得这样不符合圣贤仁爱之道,兴亡百姓苦,打仗能避免就要避免。这样的官员,在仁宗一朝是可以得到重用的,因为道德品质极高。

    这种道德品质极高的官员到底好不好呢?你说他圣母心,但是他又爱民如子。你说他没有能力,但是他还是爱民如子。

    还有一部分是理智派,从务实出发,打仗要钱要粮要军备,如今朝廷穷,最好还是能不打就不打,想着有没有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

    三派人,或者归拢起来说是两派人,说来说去。

    而皇帝赵曙如今却是那睥睨天下的一派,他是不怕打仗的自信派,答了一句:“诸位,诸位,如今可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了,是敌人兴兵来犯,总不能卑躬屈膝去求和吧?就算求和,那也是要割地赔款才能和,诸位谁去?谁去割地赔款啊?”

    这一句话就把求和派给止住了。

    司马光不是求和派,他只是保守派,他开口说道:“战与和之事就不必议论了,此番是应战,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更好的应对才是。”

    开封知府韩绛出来答话:“司马中丞所言极是,当速速议对应之策,调兵遣将以击之。”

    赵曙点着头:“诸位,说正事。”

    曾公亮想说话了,他精明无比,知道这是甘奇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没有立马说话,而是要看一看局势再说,要不要真的在此时举荐一下甘奇,还得考量一下。他也怕真的惹得皇帝不快。

    曾公亮看了看富弼,富弼果然开口:“陛下,臣以为守城为要,避党项自锋芒,增派人马守护城池,党项人久攻不下,自会退去。”

    赵曙点着头:“嗯,此法稳妥。还请议一个章程出来,何人统筹战局,何人领兵调度啊?又调何处兵马去援?”

    富弼转头看了看满朝众人,把目光放在了韩绛身上,韩绛是最近新提拔起来的官员,说白了也就是皇帝如今准备培养的班底之一,提拔韩绛之事富弼也是出了力的,此时这般情况,虽然有风险,但也是立功的机会,富弼开口:“陛下,不如派韩子华去延州统筹。”

    说完富弼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韩绛,韩绛此时不论愿不愿意去,也立马出来拱手:“陛下,臣愿往延州统筹事宜。”

    赵曙很是满意:“好,那就派韩子华去延州,只是人马调度之事,你可熟练?”

    韩绛面色略微尴尬,正统的进士及第,容不得他大包大揽瞎吹牛,关键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领兵打仗的事情,吹出来也没人信,唯有答道:“陛下,臣从未运筹过兵事,但是组织人手,调度钱粮之事,臣是擅长的。”

    赵曙点着头:“那也好,你便去延州统筹人力物力之事。领兵之人,富相可有人选?”

    富弼又转头去环看众人,这回再一看,无数人与他对了一下眼,立马就低头了。领兵打仗,这玩意谁敢应?且不说会不会,一旦打败了,那就成了国家罪人,成了万世笑柄。

    富弼也为难,他又看了看韩绛,韩绛也低头了。

    其实赵曙也明白,他倒是希望富弼能推荐一个堪用之人,奈何朝堂上下找不出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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