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容光
第一支队已出动救援船只前往失事地点,第三支队立马出动,于空配合救援行动。
陈声字句清晰:“船只型号如何?船上共有多少被困人员?”
大厅回应:“小型游轮,五人被困。”
“收到!”
陈声放下对讲机,沉声喝道:“罗兵,凌书成,一号救援机,凌书成主驾。白杨,韩宏,徐冰峰,二号救援机,徐冰峰主驾。贾志鹏,陈声,三号救援机——”
他每安排完一组,被点到的队员就一刻不等攀上了直升机。
“剩下队员,基地待命,如救援机不够,听到命令后立马支援。”说完,他自己也往直升机上走,走到一半,头也不回地再下最后一道命令,“路知意,上三号机。”
前一刻还茫然紧张的路知意忽的被点了名,像是被拧紧发条的士兵,猛然抬起头来,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跑去。
她没出过任务。
除了上见到的新闻报道,寥寥数语简介某次行动成功了、救出多少人、事故起因于何,她对救援行动一无所知。
平静无澜的新闻用语下,没人知道真正的海上救援有多惊险。
她心脏跳得厉害,口干舌燥,肾上腺激素飙升。
可眼前,那个身影敏捷地跃上直升机,迅速落座与驾驶座,戴好耳麦,做好准备措施,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见一丝慌乱。
路知意前一刻还在隐隐发抖的手刹那间又安稳下来。
她一把攀住后机舱的舱门,稳稳跃上后座,系好安全带。
她看着那人的后脑勺,听他对着耳麦里说了句:“坐标五号灯塔,四点钟方向,三点五海里处。一号机起飞,二号机跟上。”
一望无垠的晴空里,三架飞机腾空而起。
螺旋桨的巨大声响淹没了蝉鸣鸟叫,淹没了风吹密林,载着救援队的队员赶往事发地点。
基地变成了小黑点。
巨大的海风从半空呼啸而来。
在这一刻,人类变得渺小如斯,瀚海波澜四起。
陈声不断与耳麦里沟通。
耳麦连接着基地和其他两架救援机,基地传来最新指示,陈声需要立马做出判断,对其余人员下达命令。
没有人去理会路知意。
她也帮不上半点忙。
可她背脊笔直地坐在后方,将陈声的声音一字不落听入耳,聚精会神。
呼啸的海风掠过耳边,吹起碎发。
她不耐烦地将耳边一把撩至耳后,脑只有一个念头。
偷走他的心 第132节
剪了吧。
真他妈碍事。
作者有话要说: .
大过年的,来点赤鸡的。
.
100个小红包,初二也要乐,爱你们=v=
☆、第82章 第八十二颗心
第八十二章
基地也有休息日, 并不会一周七天压榨员工。只不过每逢周六日, 各支队都要安排值班, 并且值班的一般都有好几名队员, 以防海南发生时进行紧急援救行动。
本队由队长安排值班表, 于是路知意很神的,嗯,次次都跟队长一起值班。
队员们思想健康, 个个纯洁, 都觉得挺正常, 毕竟是新队员,队长亲自教, 言传身教嘛。
只有三个人思想比较不健康, 觉得这事儿不正常。
韩宏和凌书成一早看出陈声心头有鬼, 趁职务之便把妹?路知意……路知意被刁难了好几次,深感公报私仇的男人很可怕, 呵呵。
总之,一夜同床共枕后,迎来不用值班的周六。
队长和她都不用。
但陈声还是被生物钟唤醒。
三年了, 早习惯这个点醒来。早晨六点,他准时睁开双眼。
海边日出早, 又是盛夏, 窗外早就天亮了,轻薄的窗帘遮不住光,屋内也朦朦胧胧亮着。
他这一夜睡得不太舒服。
宿舍安排的单人床太小, 因大伙都是壮汉,床其实够睡,睡一个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如今两人睡一起,那可就太小了。夜里也不敢翻身,生怕一挤她,她就滚下床去。
醒来的一瞬间,背都僵了。
陈声借着光看着面前的人。
他与她面对面侧卧着。
路知意还在熟睡,身体随着呼吸略微起伏,凉被只到胳膊处,圆润小巧的肩头都露在空气里。
他这么静静看着,心里千回百转。
她是睫毛精吗?
刷子似的,又浓又密,颤巍巍覆在眼睑处。
真白了。
这种朦胧光线里,她像块发光的玉似的。
不科学。
曾经的高原红和小白脸,如今倒成了高原不红和小黑脸……
以及,都好几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瘦。
没钱吃个饱饭?
视线下移。
那也说不通,没钱吃饭,某些部位倒是一气儿疯长。怎么还有这种人,不长肉,只长胸?
她双手抱胸侧卧着,睡前颇为豪迈,趁着夜色黑、屋内没开灯,索性就这么衣服也不穿就睡了过去。
倒是便宜了他这个醒得早的人。
有道沟壑在被若隐若现。
不能再往深处瞧,若是多瞧两眼,他又要蠢蠢欲动了。想起昨夜的冲动,陈声有几分懊恼,这门子事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新鲜的体验,他一个不察就用力过猛。
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除却欢愉刺激,还有几分隐忍。
想必还是疼的。
他就这么看了她很久,丝毫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睡梦的女人介于少女与年轻女郎之间,眉宇间还带着一抹稚气,可他知道她醒着时,那双眼眸但凡睁开,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成熟。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夸奖,可实际上呢。
谁希望自己的孩子过早被生活磋磨得早熟懂事?
陈声看着她,觉得她熟睡时可爱多了。
像个孩子,不谙世事。
要不是背僵,腰酸,他大概还会继续躺在这里盯着路知意看,可同一个姿势重复太久,他终于还是放轻动作爬了起来。
几乎是刚穿好拖鞋,就察觉到背后的人略微一动。
他回头去看,路知意还是那副模样,双眼紧闭,仿若还在熟睡……但身体比之前要僵硬多了。
陈声瞥她一眼,没拆穿,穿了鞋往她的卫生间里走,上个厕所,洗把脸,出来时她还一动不动躺在那。
他又从一旁的椅子上把短裤拿了过来,穿上。
站着看她片刻。
她还是那么躺着。
他站床边俯视她,叫了一声:“路知意。”
一动不动。
“醒了吗?”
还是不动。
他淡淡地盯着她紧闭的眼睛,说:“行,睡着也好。大清早的正是男人晨/勃的时候,精力好,性/欲旺,你衣服也不穿,一副要干嘛随你的模样躺我面前,我懂你的意思。”
他弯下腰来。
路知意几乎立马察觉到一片阴影落了下来,罩在脸上。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一副迷离的样子揉了揉脸。
“几点了?”
“……”
“你都起来了?”
“……”
她把被子往胸上拉了拉,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你刚才在跟我说话?我还在做梦,就听见你的声音——”
剩下的说不下去了。
因为面前的陈队长面无表情盯着她。
“接着装。”
她:“……”
不装了不装了。
陈声直起腰,“起来吃饭。”
路知意缩在被窝里,“今天又不用训练,也没轮到我值班,起这么早干什么?”
“一日三餐按时吃,这跟你起不起早没关系。”
“一顿不吃也没事的,我更想睡懒觉。”
陈声看她片刻,似笑非笑。
“我怎么觉得反过来了?”
他只说了一半,但路知意几乎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前在飞院时,她是那个勤勤奋奋永不睡懒觉的人,别说周六周末了,就是国庆七天假、寒暑双假,她都准时早起,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在家看书学习。
反观陈声,他就是那种连早读早操都翘,但还回回考第一的人。
气人。
陈声毕业后,路知意还听赵书记在大会上提起过他。
当然,赵书记没有直接点名,只说:“年轻后辈,能力出色、狂妄一点,未尝不是好事,坏只坏在有的人不可一世,但真本事半点没有。
我曾经有个学生,就是你们前几届的,他都大二下期了,一共就上过五次早读,想上的课就上,觉得老师注水的课就一节不上。那门课的老师告状多次,我也实在没辙了,就把那家伙招来办公室,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向我检讨的。
你猜他说什么?
他想了想,对我说:我检讨,上学期我轻轻松松领先第二名四十三分,这学期只拉了他三十五分。”
全场哄笑。
赵老头面无表情:“笑,还知道笑?那时候我觉得那家伙真难办,今儿看了你们这群家伙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狂是真狂,有本事狂的,还真没几个。我倒巴不得你们都是他,有他的天资,有他的悟性,可你们没有,你们只有他的狂。有什么好狂的?”
台下交头接耳,个个都猜出他说的是谁。
那就是当年的陈声。
飞院鼎鼎大名的狂妄后辈,可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没有几个不服他的。就连赵老头本人都服气了。
思绪从遥远的时光拉回来,路知意抬眼看他,淡定地说:“不是我不想吃饭,偏要睡懒觉,是体力不支,身体不适。”
陈声刚想问哪里不适,又立马闭上了嘴。
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心虚透着一点点……骄傲?
他顿了顿,“那我给你带回来。”
刚转身,床上的人又一咕噜爬起来。
偷走他的心 第133节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吃。”
他转头,“不是说身体不适?”
“你要真给我带回来,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路知意指使他,“你把脸转过去。”
陈声还沉浸在她怕被人撞见这回事里,淡淡地说:“亲也亲了,摸了摸了,转过去看什么?”
“我害羞。”路知意理直气壮。
“多练习练习就适应了。”陈声很镇定。
“……”
路知意:“转过去!!!”
很好。
她终于抛下了最后一点温柔队员的假象,只剩下凶残粗暴了。
陈声转过身去,心想两幅面孔不可怕,可怕的是好的那幅如今被她扔了。
两人在七点的样子出了门,准备一同去吃个早饭。
未来如何相处,两人的关系是个什么定位,得好好谈谈。
偏偏开门就在走廊上撞见个人。
隔壁幽怨地咬着被子呜呜呜一整夜的凌书成今日值班,手里拎了只袋子,正锁门呢,就听见隔壁房门啪的一声开了,一扭头,正对上两个鬼混一整夜,大清早出来觅食的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早啊。”
怎么不多打几炮?
陈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路知意抢在前头说:“凌师兄早啊,我屋里马桶堵了,请队长来帮我捅捅。”
陈声:“……”
凌书成:“……”
“呵呵,是吗?”凌书成眯眼笑了笑,“这么早通马桶啊?”
看了眼手表,“七点钟,你俩起得够早啊。”
路知意:“……那不是因为堵了一晚上,味儿太大了吗?我一晚上没睡着,就打电话给队长,发现队长也没睡,刚好一起……通个马桶……”
凌书成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是挺巧。他昨晚上不在宿舍,我还以为你俩组队出去玩了呢。”
说着,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路知意。
“喏,像是你落在我们宿舍的。”
路知意把袋子接过来,就看见凌书成扬长而去的身影,边走还边跟他俩挥挥手,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子不当这电灯泡。
她也不知道这蹩脚的谎话凌书成信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总比一口说出“是啊昨晚咱俩睡了”来得好。
她一边松口气,一边低头打开那蓝色袋子,下一刻,虎躯一震。
陈声:“什么东西?”
路知意从袋子里拎出她的纯白色少女内衣:“……”
陈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颗心
第八十三章
千算万算, 没算到这遗落在陈声宿舍的内衣。
路知意崩溃地打开自己宿舍的门, 将袋子扔在桌上, 羞耻到没脸见人, 半捂着脸来回踱步。
“凌师兄他是不是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要不我这会儿追上去, 就说这玩意儿不是我的?”
“不行。这整栋楼里除我之外,压根儿没其他女人。”
“我的天,亏我刚才还说了一堆通马桶什么的, 简直像个傻子!”
陈声就倚在门边, 静静地看着她抓狂的样子, 末了轻描淡写说:“你什么时候不像个傻子了吗?”
路知意揪着头发绝望地瞪着他。
“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奸情被人发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
“迟早要公开, 早一点, 晚一点, 区别不大。”门边的人平静地说。
路知意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他, 张着嘴的样子颇有些傻气。
陈声沉默片刻,依然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或者你不打算公开,只想来个一夜情, 然后就翻脸不认人?”
路知意没说话, 只是与他对视着,试图从他面上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可重逢后,陈声变得极为沉稳, 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叫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干脆走到他面前,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所以你打算既往不咎了,对吗?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她背对窗户,正对他。
那扇方方正正的玻璃窗外,朝阳投入耀目的光辉,将她的背影也纳入其。
床铺还有些凌乱。
她素颜站在他面前,短发清爽率性。
陈声与她对视片刻,掀了掀嘴皮子。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大度宽容的人?”
是的,既往不咎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
“一夜情就想偿还三年的债务,这么天真?”
早就输了吧,从她踏入基地面试的那一刻起,旧账就一笔勾销了。她笑一笑,朝他投来一个温柔的目光,他就再不记得她亏欠他的三年时光。
看她下意识抱了抱胸,有些紧张的样子,他又说:“挡什么挡?路知意,用不着这么警惕,你是有多自信才会觉得别人看你一眼就想犯罪?”
根本用不着看这一眼。
他光是看着和她差不多的背影,就已经犯罪整三年了。
带她出门吃早饭的路上,陈声一路都是这个态度。
冷淡是必须的。
尖酸刻薄是改不掉的。
谁叫他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可路知意不跟他计较,相反的,他说得越起劲,她就笑得越开心。
陈声眯起眼,“路知意,你有点自尊行不行?”
他说这么多,可不是想看她笑得一脸幸福,仿佛他在夸她似的。三年的苦,三年的怨,他真是巴不得一天之内还给她,因为他说不出口,只想让她也痛一痛,这样才能表述清楚。
谁知道路知意大度地说:“自尊什么的,我就不要了,全都给你。”
她仰头冲他笑半天,然后才敛了笑意,“过去就是太要面子,太爱自尊,所以错过了整整三年,一路追来这里。”
陈声不说话,低头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今后不会了。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不要自尊了?”
“不要了。”
“面子也不要了?”
“不要了。”
“自负要强,事事非得当第一的劲头呢?”
“统统不要了。”
他审视她,“这些都不要了,那你要的是什么?”
她笑了,拉拉他的衣角,“你啊。”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过去不曾有过的小姑娘姿态。
过去是她棱角太分明,凡事一板一眼,总以自尊为心。那时候总觉得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所以天塌下来,都要用面子去撑着。
而今才明白,在他面前,面子和自尊都是放狗屁。
陈声一路把她带到基地外面,沿着沙滩走了一小段路,又穿街走巷去吃早餐。
基地人多,此刻却只适合独处。
滨城的早晨阳光热烈,温度怡人。沙滩被日照晒成了金黄色,而海面仿佛缀满钻石,熠熠生辉。
偶有海风拂面,肆意欢。
海鸥从头顶飞过,嘹亮高歌。
这座城是坦荡自在的海滨小城,不同于蓉城的温软柔情,它明亮而率性,要么日光灿烂,要么暴雨连绵,没有间地带。
陈声吹着海风,问路知意,是什么让她选择把自尊和面子都排在他的后面。
她答,因为那三年里,她无数次想着,如果当初没有撒谎就好了。
如果没有否认对他的心意就好了。
如果早点说清楚就好了。
如果没有那么胆怯,不拖那么久就好了。
偷走他的心 第134节
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就好了。
“后悔的事情太多,疼了三年才醒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什么都拥有。每个人都想要维持骄傲,想要金钱,想要权力,想要地位,想要爱情。可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面子里子都是你的,不好的都是别人的,纯属扯淡。”
她走到一半时,蹲了下去,在沙滩上拢了一堆湿乎乎的细沙,可一个浪头拂过来,凹凸处就被抚平。
她仰头看他,笑了,“喏,自尊就是这么回事了,我曾经以为它重千斤,结果它不堪一击,风一吹会散,浪一拍会碎。”
陈声不说话,就只看着她。
她把手递给他。
他一边冷冷淡淡地说:“自己没长腿,起不来?”一边还是接过那只手,把她拉了起来。
路知意蹦起来的那一瞬间,没有松手。
继续往前走时,也没松手。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沙滩。
“我也没想到我抓住了一些易碎又没有用的东西,一抓就是二十年。”她侧头看着他,“事到如今才明白,父母会老去,会提前离开;子女会成家,会陪伴他人;自尊会破碎,哪怕辛苦维持多年,坍塌却只要一瞬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会永恒不变,所有事物都只是沧海桑田,包括容貌,包括身体,包括我们一辈子追求的物质财富、美丽事物。”
“三年了,顽固的高原红不见了,昔日好友各奔东西,曾以为的民航公司死活进不去,爸爸出狱了,和仿佛永远对彼此看不顺眼的室友也没有任何瓜葛或怨恨了……好多事情都变了。”
“毕业那天,我想了想,这三年来如果真的还有什么没有改变的话,那么我对你的仰慕,一定是其最牢固的那一个。”
“它支撑着我走向你。”
走过暗不见天、看不起未来的那场漫天大雾,走过那几年里数不清的大考小考,走过前后好几个口沫横飞、恨不能一记眼刀就能捅死学员的毒舌教员身边,直到揭下你冷漠的面具,直到与你肌肤相亲。
她在清晨的日光里,对他说了许许多多。
过去是她不对,隐瞒太多,宣泄太少,说谎太多,坦白太少。
所以一股脑选在今天全说出来了。
她死皮赖脸攥着他的衣袖,“我说了这么多,你原谅我了吗?”
陈声:“没有。”
“这样都不原谅?”
“不原谅。”
“那你还要怄气到什么时候?”
“欠债肉偿,怄到我对你的肉体感到厌倦的时候吧。”
“那我这具肉体如此迷人,性感又可爱,你可能要怄到你闭眼断气那一天为止了。”
陈声看她两眼,“你的肉体迷不迷人,我没看出来,脸皮厚如城墙、固若金汤,这点倒是很明显。”
可到最后,两人在小面馆里对坐着,吹着风扇吃牛肉面时,陈声默默地把碗里的牛肉夹给了她。
一旁的阿婆笑容满面地操着方言说:“哎呀,年轻人哦,真是浓情蜜意!”
路知意笑嘻嘻凑近陈声,“不是不原谅我吗?既然不原谅,为什么把牛肉送给我?”
陈声淡淡地说:“第一,我减肥。”
“……那第二呢?”
“第二,为了维持住你固若金汤的脸皮,多吃点胶原蛋白,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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