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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不过,这件事确实还有原由,请听小雪给您一一道来。”
于是她便将西羌企图,以及吏部杨大人术师协会梅会长亦参与其中的事,重新讲了一遍。
末了道“杜安已派人看着杨大人和梅会长了,以防逃脱和发生其他变故。”
此时一旁的小风已经默写完那些证据,脆声道“大姐,小风已经写好了。”
林大人近乎呆滞地接过纪子期递过来的纸张,还未从刚听到消息中喘过气来。
“太爷,您先看看,便知小雪所说是真是假了。
秦娘和全部杀手已抓,只需审问未死之人,或循着他们身上的蛛丝马迹往深里查,定会查出确凿的证据。”
纪子期轻声道“太爷,您明日进宫面圣时,请顺便打听一下大皇子的伤势如何了”
此话一出,蒋大师和林大人刚刚才放下的心又被高高吊了起来。
皇后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大皇子黎渊和掌珠公主最是护短。
倘若有了什么意外,两人对望一眼,忧心仲仲。
皇帝陛下或许能尚存一丝理智,可面对一个失去希望的母亲,谁能挡得住她的疯狂
一干保护不力之人,怕是难逃严惩
第二天一大早进宫的蒋大师和林大人,先找相熟的大太监打探了一下大皇子的伤势。
听闻已大致脱离危险后,均松了口气,但大太监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两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听闻凌晨时分,大皇子醒来过,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师妹,小心”
众所周知,大皇子黎渊口中的师妹,便是同在古夫子门下的纪子期。
昨日黎渊是如何受的伤,只有在现场的人知道,蒋大师和林大人听闻纪子期被困火海后,立马往户部赶去。
等去到户部又听说遇袭,又慌忙往遇袭的地方赶去。
去的时候只剩下正收拾现场的捕快。
一问之下知道人已离开,身上是带着血迹。
离开的时候听到捕快提到听说黎渊受伤的事,但那捕快亦是黎渊离去后才到的,具体如何受的伤不得而知。
但大皇子这迷糊中的一声“师妹小心”,无意中透露了黎渊的受伤与纪子期有关,甚至很有可能是代她而伤。
这样一来,即使黎渊没事,皇后心中恐怕仍会对纪子期心存怨念。
蒋大人和林大人心中一颤,想着该如何化解此事,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两位老人心里思索着这件事,宫里的皇后一大早听到宫人来报后,立马唤来了阿大。
阿大不敢隐瞒,将黎渊是为纪子期挡了一剑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盛怒,立马派了身边的女官,命人将纪子期带进宫来。
为了你一卑贱女子,我皇儿如今生死未明你居然待在闺中如无事般安稳度日没门
怒极了的皇后,此时根本什么也顾不上了
管你是谁的曾外孙女,谁的外孙女,谁的未来儿媳,谁的未婚妻
管你曾为黎国立下了多少功劳,将来还会为黎国做出多少贡献
她只要想到自己从小用心呵护长大的皇儿,面色青灰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任凭她如何呼唤也不肯睁开眼来看一看她。
她的心就像被利刃穿透,连呼吸间都带着噬骨的痛意
与掌珠略有几分相似的容颜罩上寒霜,凌厉的凤眼全没了往日的温和,带着隐隐的杀气
看得身旁的女官心中一惊皇后娘娘,这是真动怒了
蒋府内纪子期刚用完早膳,回到房内打算小休片刻,前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奉皇后娘娘口谕,带纪氏小雪入宫”
苍老干硬的声音由远而近,而后停在了门外,想必是被杜乐拦住了。
纪子期打开门,一个面容硬朗的老宫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对杜乐拔出的剑视而不见。
她的身后是数十位皇家带剑护卫,此时因杜乐先拔了剑,也纷纷拔出剑,对峙着。
“纪氏小雪,老奴奉皇后娘娘口谕,带您入宫”老宫人一双精利的眼射向她,里面半分波动都无。
无旨无召,无凭无据,带着一堆手持利剑的人,这分明是来问罪的
杜乐道“纪小姐,你身子不适,最好等到蒋大师下朝回来后再行定夺。”
老宫人声音平静,却暗藏着危险,“想抗旨不遵”
“纪小姐身为术师协会中人,受蒋大师管辖,即使皇后娘娘要见人,理应由他老人家亲自带着进宫才是”
杜乐毫不胆怯,冷声道“而且纪小姐刚刚为查赈灾贪污案受到了袭击,精神恍惚,若此时进宫失礼于皇后娘娘,这罪责谁担得起”
老宫人白眼一翻,懒得与他理论,手指一抬,正欲唤后面的皇宫侍卫直接将人带走。
“杜乐,你让开吧。”既是皇后娘娘让人带她去,肯定是因为黎渊受伤的事情。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皇后娘娘此举无可厚非。
何况她也想亲自去看看黎渊的伤势到底如何了,毕竟那一剑本该是她要受的。
纪子期面色淡淡,对着老宫人道“我随您进宫,请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和随从。”
“这是自然”老宫人有些讶意于纪子期此时的淡定,“皇后娘娘只是吩咐老奴将纪小姐带进宫,只要蒋府无人阻拦,自不会多生枝节”
纪子期道“好嬷嬷您看我这身装扮进宫可会失礼于人”
老宫人愈发愕然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想到这些
她将纪子期上下打量一番,娇好面容上略带一丝苍白,眉眼柔和却又带着凛然英气,沉寂黑眸定定看着她,又清又亮,竟让人些不敢直视。
一袭素色长衫,身形凹凸有致,算不上绝美,却自有动人风姿。
并不是皇后喜欢的如掌珠公主般的贵气与艳丽,但,大皇子有伤在身,卧床不起,这等清淡素色此时却是最合适的。
老宫人点点头,“走吧。”
杜乐还欲劝纪子期,却让她伸手制止了,“杜乐,你去告诉我爹娘,说我进宫去看大皇子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连很快就会回来这样的话都不说,是已经预料到没那么容易出宫,还是已经打算好没那么快出宫
杜乐抬眼看她,然后在她清亮眸光中垂下眼,低低应了声是。
大皇子受伤的消息令整个皇宫都震惊了,所有嫔妃和宫人太监均大气都不敢出。
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到悲愤中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早朝时亦如此,原本喜欢在朝上互相攻击的几派朝臣,今日都乖乖闭了嘴,噤了声。
原本盼着快快结束早朝的众官员,却在最后被户部尚书林大人和蒋大师的举动惊到了。
林大人跪地高呼“老臣有罪”
蒋大师亦跪地高呼“老臣有罪”
皇帝陛下一心想下朝后去看看他的皇儿黎渊,若此时跪的是旁人,他肯定会大发雷霆了。
可现下两位是三朝重臣,居功志伟,皇帝陛下亦不敢轻慢,只声音略有些沉,“林爱卿,蒋大师,起身说话”
“老臣重罪,愧对陛下”林大人道“赈灾贪污案已查明,背后之人,有户部左侍郎范铭意牵连其中。”
“什么”皇帝陛下大惊。
“老臣亦愧对陛下隆恩”蒋大师道“赈灾贪污案背后亦有术师协会梅会长参与其中”
原本安静的朝堂立马喧哗了起来。
“两位爱卿,请将此事一一道来。”皇帝陛下龙眼一眯,凝眉倒竖,天子威仪震得众大臣立马噤声。
林大人和蒋大师一番推让,最后由蒋大师将整件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
“好啊这就是朕的重臣,好得很啊”皇帝陛下听完,不怒反笑,却令一众官员更是惶恐。
“陛下,请息怒请重惩贪官贼子”所有官员伏地高呼。
关在吏部牢房的秦娘还未招供,最后的证据并未拿到,若是以往,必会有人出声反对。
但今日,无人敢提出此言论。
伤了现今的大皇子,未来的皇帝陛下,就算没有十足的确凿证据,皇帝陛下想如何惩处这些人,没人敢有意见。
“吏部尚书,朕给你两日时间,查明真相”皇帝陛下厉声道。
“臣,遵旨”吏部尚书脊背冒出一身冷汗,慌忙应道。
因着凌晨黎渊突然地清醒过来片刻,大半宿未睡的皇后,在安排人请纪子期进宫后,婉拒了所有嫔妃的请安,守在了黎渊床前。
同她一起的还有紧握她双手,给她力量的掌珠。
纪子期进宫后,便被直接带到了东宫黎渊的住所。
“皇后娘娘,纪小雪到”
“带进来”皇后一点头,旁边女官高声道。
“母后,您为什么将子期召进宫来了”掌珠奇道。
皇后冷哼一声,咬牙切齿,“你皇兄便是替那纪小雪挡了一剑才身受的重伤”
“皇兄他”掌珠不敢置信,她以为她的哥哥只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想不到,原来他竟已是情根深种
为了纪子期,不顾自己未来国君的身份,居然拿全天下最尊贵的身子去替她挡剑
掌珠侧脸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平静的黎渊,眉头因伤口的疼痛微微皱起,忍不住对她的哥哥产生了怜惜。
哥哥,你这又是何苦
掌珠勿在叹息中,感觉手心一阵刺痛,原来皇后娘娘不自觉地用力捏住了她的手。
因为,纪子期进来了。
“民女纪小雪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公主”纪子期跪在地上,伏低身子。
皇后面上涌上的恨意,让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看起来有向分阴寒,看得一旁的掌珠心惊。
“抬起头来”声音中暗藏隐忍的怒意,带着冬月刺骨的寒风。
她让纪子期抬头,却并没有让纪子期起身。
她想看看这个抢了自己最骄傲的女儿掌珠心上人的女子,夺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黎渊的心的女子,到底是生得何等模样
纪子期缓缓抬起头。
东宫里很亮,亮到皇后能看清眼前女子透明如玉的脸庞,粉嫩的唇角勾起时的阴影。
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以及清泉般幽静的眼里,那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淡然。
融合进眉间的英气,形成一种天下罕有的空灵气质,耐人寻味却难以追寻。
在她看来,那便是绝代风华
在宫中,皇后看过太多的美人,娇艳的,清纯的,妩媚的,妖艳的。
可是她们身上总是缺少了一种东西,一种让人沾之上瘾寻之沉醉的东西。
所以后宫美人频繁更换,皇后从来从容以对,她知道,那些人,进不了皇帝陛下的心
而在纪子期抬头的这一刻,皇后突然间明白了为何皇儿会看上她的原因。
因为她身上的那股灵气,便是她一直未曾想明白的,所有美人缺少的那一点。
她的五官生得如何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只那一点灵气,足以让她倾国倾城,却又不会随着年华的老去而年老色衰,让人唏嘘
这样的女子是上天的眷顾
皇后满身心的愤怒突然间化成了悲哀和无力。
她可以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她的皇儿,可她给不了一颗活人的真心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中突然充满了疲惫,紧握着掌珠的手也松开了。
纪子期应了声“是”
只跪一小会,膝盖已有些酸疼了,可她不能揉。
皇后要看她,她只能让她看,她却不能直视皇后凤颜,只眼角余光瞟到那张脸与掌珠有些相似,更温和,也更凌厉。
在让她起身那瞬间,纪子期能明显感觉到皇后的杀气和怒意消失了。
她头微垂,乖巧立在一边。
床上的黎渊突然轻轻呻吟了一声,“水”
“快,拿水来”此刻的皇后已完全将纪子期忘到了一边,有宫人手忙脚乱地递上了水。
皇后坐在塌边,亲自端起玉盏,将水送到他唇边。
黎渊喝了几口后,缓缓睁开了眼,看着一脸惊喜和担忧的皇后,扯开笑容,虚弱唤道“母后”
“渊儿”皇后隐忍了许久的伤心终于化成泪,从她美丽的凤眼里滴落,“你这般,是要让母后心疼死吗”
“母后,是皇儿的错,让您担心了”黎渊柔声道。
皇后还欲责备,掌珠轻扯她衣袖,“母后,皇兄刚刚醒来,您让他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想说的话,等到皇兄好了后再说”
黎渊听到掌珠声音,头微侧,轻声道“掌珠,你也来了”
“嗯,皇兄,你要快点好起来。”掌珠眼里噙着泪,用力点头。
黎渊唇角微勾,正欲安慰她,眼光一瞟,看到了不远处微垂着头的纪子期。
他的眼里瞬间光彩四射,“师妹,你也来了”
说着间竟挣扎着想起身,伤口在胸前,这一挣之下,扯动了伤口,唇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汗珠冒出,双眉紧皱,痛楚难耐。
皇后刚刚才下去的愤怒,又不可抑制地升了上来。
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枉顾父皇母后赐予你的身体发肤,竟是要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吗
皇后这一下不仅是恨上了纪子期,连黎渊也一并恨上了几分。
哼,果然,养儿有什么用,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皇后忍不住酸溜溜瞪了他一眼。
在黎渊痛呼出声的那一瞬,纪子期已走上前,行礼道“民女纪小雪见过大皇子,谢大皇子救命之恩。”
黎渊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忙道“师妹不必多礼,快起来”
“谢大皇子”纪子期依言站起身,恭敬地垂目站着。
“师妹,你怎么会进得宫来”黎渊问道。
塌边的皇后身形略滞了滞。
“回大皇子,民女心忧大皇子伤势,求了皇后娘娘,进宫来看看您”纪子期温声答道。
算你识相皇后娘娘心道。
黎渊眼里露出惊喜,“那师妹明日还会来吗”
纪子期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并未看她,轻拍着黎渊的手道“纪小姐来求母后,说想来照顾你的伤势,直到你好了,她才出宫”
既然母后给不了她的心给心,那母后就给你制造让你得到她心的机会
“真的吗”黎渊满脸的渴求与期盼。
纪子期轻轻点点头。
来都来了,皇后怎会轻易放她出宫,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黎渊始终是为救她而伤,这份恩情她不能不还。
“好了,渊儿,你好好休息,母后晚些来看你”皇后柔声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母后吩咐御膳房去准备”
“不用了,母后,按太医的嘱咐来准备就好了。”
皇后欣慰点点头,又带着一丝苦涩。
皇儿小的时候生病了,总是任性地想吃些太医不让吃的东西,自己通常要哄好久才哄得好。
如今是真的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一股儿大不由娘,只能看着他渐渐远行的心酸油然而生。
皇后在女官的搀扶下离开床榻,经过纪子期身边时,平静的声音里已掩去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重新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纪小姐,我皇儿就拜托你了。”
纪子期一矮身子,行了个礼,“民女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大皇子,直到他康复为止,请皇后娘娘放心”
当天晚上,杜安派去西羌核实临仙居连掌柜身份的人回来了。
他确实是西羌人,祖上是弥星人,因家乡闹灾荒,他的曾祖父被迫自卖为奴,被带到了西羌。
他本是连城大将军的家奴,因武艺高强被赐了连姓,并选为密探,来到了黎国。
秦娘祖上亦是同批卖到西羌为奴的弥星后人,因相貌出众,且术数天份奇高,被国师看中,重点培养了几年。
然后同连掌柜一起来到了黎国,秘密执行前任西羌大王和国师倾覆黎国的伟大计划。
范铭意原本以为就算秦娘和连掌柜被识穿了身份,账本间已烧,根本无证据证明他也参与其中。
就算从各地将账本调回,重新抄录,这没个一年的时间怕是无法完成的。
而这一年间,他可以做很多事。
百般狡辩之下,林大人亲自来到了刑部,将纪子期记下的账本问题,扔到了他的脸上。
范铭意捡起一看,面色大变,“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账本间被你烧了,所以不可能是吗”林大人重哼一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自会露出马脚。
西羌用玉石贿赂你,换走了赈灾中的粮食,梅会长教你混如何淆数据,让你从中牟利。
西羌缺粮,其王族拥有几座玉石山,那些玉石在西羌不足为奇,在黎国却是至宝。
只是两国不通商已久,那些玉石无人敢拿到黎国市面上来卖,这便便宜了你。
先用粮食换玉石,再低价将玉石买回,再高价在暗地里卖出。
所获之利这么多年下来,居然已高达九百万两。
就算没有这账本,你手上的那些财产,大部分挂在你所有亲眷的名下,若一一盘查,会不知道这中间的问题吗”
林大人痛心疾首,“阿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连那么隐蔽的财产都被查出,那这账本确实真与假根本无关紧要了。
范铭意原本想死咬这数据无账本可对,为自己争取时间,可如今连隐藏的财产都被发现了,说明早有人在暗中调查了他许久。
再争辩已没有意义了。
范铭意原本出尘的气质,瞬间变成了狰狞,语气嘲讽“林大人,您说得可真轻巧
若不是我年年费尽心思从各地淘些新奇的宝贝,逢年过节送给各位大人,我范铭意能有今天的地位
托人寻宝,以及宝贝本身,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金银
若不是,单凭我爹留给我的那一点微薄资产,能孝敬得了您们
若不是那些宝物天下难见,又岂能让见惯异宝珍奇的各位大人入眼
您老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就是你贪下那些银子的理由你身为朝官,心中无百姓,只有你自己的锦绣前程,而你居然还将这一切推到了别人身上”
见他如此不知悔改,林大人心中悲愤,懒得再与他说,“老夫言尽于此,看在大媳妇份上,你若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来,老夫能办到的定会尽力办到。”
说完转身就走了,身后传来范铭意如野兽般的嘶吼,“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
林大人脚步顿了顿,叹口气离开了牢房。
比起范铭意的抵口耍赖,杨大人和梅会长很轻易地就交待了一切的罪状。
如之前纪子期几人推断的那般,杨大人是因为抵挡不住秦娘的诱惑,犯下大错,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越陷越深,已无可回头。
梅会长则是因为当年曾孙被绑架,不得已同刘夫子联手设计并暗中完成了地宫,而后离开了术师协会,希望那帮人能放过他。
但一直未能如愿,一直受着胁迫,做着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至于刘夫子为何会同帮西羌,残害同门,梅会长却不得而知。
回到林府的林大人,将林寒轩叫到了书房,让他去蒋府和范府,亲自将这一切告诉范铭烟和范府众人。
林寒轩走后,林大人看着书房里挂满着的各地门生送上来的古玩字画,想起牢中范铭意的那番话。
他默默地亲自动手,将那些古玩字画摘下来,准备明日让人拿去卖掉,所得银两纳入国库。
范铭意的那番话或许是狡辩,然而还是在林大人的心目中留下了痕迹。
他是否也曾以朝廷得高望重的高官自居,对于下属门生送上来的这些孝敬觉得理所当然呢
没有受贿人,哪有行贿人
行刺失败的消息,以飞鸽传书的消息,不出几日便到了西羌王宫。
年迈的国师满目萧索,“失败了居然又失败了这纪子期,莫非是老夫的克星
若没有她,这一切怎会变成现在的局面老夫的大仇又怎会无法得报”
他身份尊贵,即使上朝也能得到赐座的尊荣,此刻在西羌大王西烈墨的书房,自是享有坐下的权利。
国师瘫坐在椅子上,仿若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
黎国布署十多年的据点尽数被毁,九成以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即使还有少部分侥幸逃脱,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国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心布置,居然短短半年内毁于一旦,对着西烈墨的神情带上了不满
“大王,从地宫被破的那一天起,老夫早就告诉过您,纪子期不可留您不听,现在果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国师大人”西烈墨绝美的面容上反而神色平静,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冷然,“本王到现如今,都不觉得当初选择放过纪子期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有如此之能,值得本王真诚以待就如同国师您初到西羌,先王对您的信任一样
本王对有才能之人,一向是收服为主,绝不会先杀之
即使收服不了,本王输得起
本王的术数来自国师大人您的教导,纪子期作为术数界最优秀的术生,未来更有可能成为术师或大术家。
但本王并不担心,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一个国家的繁盛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是纪子期创建术师协会新制度的目的,她要建立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培养更多优秀的术师,让后人更多地超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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