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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末世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铃
七零末世女
作者:陈小铃

文案从未尝过饱滋味的末世女穿越了,要嫁人的傻子也突然不傻了。七零年代,苦哈哈;娘家婆家,皆奇葩。幸好她有个鸡肋技能,力气也够大,从此横扫牛鬼蛇神,小日子过得美美哒。但——呔,那兵哥,你凭什么偷走我的心?某忠犬兵哥欣喜若狂媳妇,你终于喜欢上我啦!她……(糟糕,不小心暴露了!)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年代文主角蒲苇,陈道南 ┃ 配角 ┃ 其它





七零末世女 第1节
《七零末世女》
作者:陈小铃
案:
从未尝过饱滋味的末世女穿越了,
要嫁人的傻子也突然不傻了。
七零年代,苦哈哈;娘家婆家,皆葩。
幸好她有个鸡肋技能,力气也够大,
从此横扫牛鬼蛇神,小日子过得美美哒。
但——呔,那兵哥,你凭什么偷走我的心?
某忠犬兵哥欣喜若狂:媳妇,你终于喜欢上我啦!
她:……(糟糕,不小心暴露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 年代
主角:蒲苇,陈道南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迎亲闹剧
凄凉的寒风呜呜着,在南方青灰色的苍茫大地上刮过,萧瑟,带起阵阵寒意。
一群群穿着破布袄的农民们,分明被冻得直哆嗦,更是时不时狠狠地跺跺脚,好像这样就能跺去寒意,却固执地根本就不进自家破旧的矮泥房避避风。
相反,他们齐齐朝一座破旧的院子围了过去,都被冻得脖子直往衣领里缩,却还是时不时,像犯傻一般,犹如鸬鹚似的将脖子给猛地伸长,然后又像是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似的,又猛地缩了回去。
似乎这猛地一探,足以告慰他们这一时的受冻。
天寒地冻,难得农闲,在这七十年代初,根本就没有任何娱乐生活的当下,今天他们村的傻子终于要出嫁了,这不可就是难得的娱乐!
更妙的是,傻子几日前摔破了头,突然就不傻了。这会儿,娘家闹着要的彩礼钱少了,得让婆家加价,否则,这女儿不嫁了;婆家闹着没钱,不嫁可以,但是,之前给出的五十块彩礼钱,还有两担粮食,娘家必须得赔。
嘿,这可是年度大戏,可不把几乎是整个村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娘家的傻子娘蒲妈妈觉得委屈。之前的彩礼钱,那是照着傻子的标准给的,可现在我女儿不傻了,再是这个钱数,可不就不合适了?
婆家的这位准婆婆陈妈妈更觉得委屈。我来求娶你家女儿,就是看了她是个傻子,力气在这一带又是出了名的大,只知道闷头干活,不会心生抱怨,娶回家就可以当牲口使唤。现在傻子突然不傻了,她还能想让傻子干啥就干啥?
她这心里苦啊。
因为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没法说出口。真要说了,百分百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以,仗着傻子这家穷得根本吃不起饭,之前送过来的两担粮食也肯定被吃了很多,傻子这家赔不起,就硬气地表示,不结亲可以,但得赔彩礼。
蒲妈妈想想那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一小半粮食,哪有底气说还?
“我这女儿可不傻了,已经好了,全好了!”她只能一再重申,又拿话刺陈妈妈,“你前头的儿媳妇早早地去了,现在,也就我们家愿意和你结亲。我也不要多,彩礼钱,就比照着前头那位给就好了。”
陈妈妈差点气得仰倒。那一张本就因为劳作和贫穷而熬地黑黄黑黄的脸,这下彻底黑了,恍若涂了一层锅底灰。
被这么多老乡围观着,她哪里不知道,亲家这话里暗含的威胁。
村里人都埋汰她爱磋磨人,生生地将小儿媳给逼死了。可是,她娶儿媳妇进门,不就是指望着对方能帮家里干活的吗?这年代,谁还能把儿媳给当菩萨一样地供着啊!
小儿媳大早上去河边洗衣服,不知道怎么搞的,淹死在了河里,这是小儿媳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在她的头上?
还怪她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推给了小儿媳!
我呸!
她还想怪小儿媳耽误她的小儿呢,嫁进来一年多,愣是没和她的小儿圆房过,更别提下蛋了。
她这是花了大价钱娶了人,可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惹得一身腥,搞得十里八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和她家结亲。
简直是气死人了!
现在这蒲家的婆娘竟敢坐地起价,也太不要脸,她也不去打听打听,她陈妈妈什么时候吃过亏?
“交不出彩礼,你这姑娘就必须嫁,没得商量!”她也是咬死了。
见蒲家婆娘明明一副弱鸡的样,却还在颠来倒去地说些要加价的话,她顿时不耐烦起来。要不是前头小儿媳作孽,她干嘛要受这弱鸡的气?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又冲着左右两边自家的两个儿子使了使眼色。很,在这两个儿子的帮助下,她直接冲入了屋内,且一把摸到了今天的新娘子——蒲苇的房里。
然后一见到在床上靠坐着的那位,她就炸了。
无他,实在是此时的蒲苇,个人形象太惨了。
一个多月前,陈妈妈看到的蒲苇,瘦归瘦,但脸上还勉强挂了点肉,精神头看上去也可以。可现在的蒲苇,却是瘦骨嶙峋,那脸上的一层皮,真的感觉就像是贴在骨头上一样。而且,那原本黑黄的脸,这会儿竟然都能透出苍白来!
这身体得多亏啊!
再看看蒲苇此时头上围着的那一圈仍旧透出些血迹来的纱布,陈妈妈只觉得晴天霹雳!
苍天呐,大地呐,这根本就不是她要的儿媳妇啊!
这么虚弱地只能在在床上靠着,双眼耷拉着,好像连看人的力气都没有,如此模样,根本就是个大病号,哪里是她想要的会任劳任怨的大黄牛!
她哆嗦着双唇,一个箭步上前,掀开破旧的被子,抓起蒲苇的胳膊,就捏了捏。
松垮垮、根本就聚不上力的触感,让她彻底心死。
她站了起来,恨恨地看向这会儿突破她两个儿子的阻拦,慌慌张张冲入房内的蒲妈妈,咬牙放话——
“这门亲,不结了!”
“别呀!”蒲妈妈下意识拒绝。
陈妈妈大骂:“你这黑心窝的老婆娘,你这女儿这副鬼样,连床都不能下,你还好意思跟我加价?还想让我迎她过门,做你的美梦去吧。”
蒲妈妈赶紧解释,“这不是受伤了吗,养养就好了。而且,她现在可不傻了啊。苇苇,这是你婆婆,你叫人啊。”
“别,我可不是她婆婆。”陈妈妈直接大手一挥,拒绝了,“我们是娶儿媳来干活的,可不是反过来活都不干,还得伺候她的。这门亲,就此作罢。那彩礼,限你十日之内,一分不少地给我还回来,否则——”
陈妈妈一声冷笑,“你知道的,我小儿子虽然在部队,可我身边还有两个儿子。你们一家五个姑娘加一个小娃娃,可不是我那两个儿子的对手!”
蒲妈妈大急,“真的是养养就好了的。等养好了,我们家苇苇肯定是干活的好能手的。亲家,你知道的,苇苇傻的时候就能干活,现在不傻了,那肯定更能干的啊。”
见陈妈妈绷着脸,执意往外走,蒲妈妈不得不扑了过去,拽住了陈妈妈的胳膊,不让走。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加钱了,这儿媳,你领回去吧。”
陈妈妈顿时冷笑,刚想讥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轰动。
“道南来了,新郎来了……道南从部队回来啦……”
随着鼓噪声,陈妈妈抬眼一看,正好看到了一个黝黑的大高个,浓眉大眼的,可不正是她的小儿。
她心头一下欢喜,毕竟这都两年没见到小儿了。
可是,她很又心虚了。
瞒着小儿,先斩后奏给他订了亲,事后给他去了封信,表示先用公鸡代娶把姑娘给迎进来,回头等他有空再请假回来把洞房给圆了。
干出这样的事,估计小儿得气坏了。毕竟,自打前头那位儿媳妇死了之后,小儿一直不愿意再娶。
可男人哪有不娶妻的啊!
再说了,小儿现在可是一个后代都没有。他身在部队,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绝后了啊!
想到这,陈妈妈就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
她重新看向了儿子,对上了儿子愠怒的双眼,她就抿了抿唇,稍显晦气地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娶了。”
回头,她再给他找个好的。
可儿子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恶狠狠的瞪视。
陈道南觉得自家妈肯定是疯了,竟然背着他干出这种事。前头那位可是死了没多久啊,她就这么着急?村里人都是怎么说他们家的,她难道都没听见?
当时一接到信,他就赶紧向上面请了假,可是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提前赶上。
现在,这迎亲的队伍,都到蒲家了,还能装没事人一样回去?
这让蒲家的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他已经害死一位姑娘了,还能再害死另一位?
他悄悄捏紧了大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越过他妈,往里走。然后不经意和床上那位目光对上的时候,他定在了那里。
黑色的眸子镶嵌在那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眶里,无辜纯真地让他想起了以前在林场见过的小鹿,湿漉漉的,像是一汪清泉地往人心头钻,让人瞬间怜惜。
而她瘦巴巴的脸,极度营养不良,甚至脑袋还有伤的样子,也让他那颗本就愧疚的心,更加难受。
这样的人,能在他们家活下去吗?
可路上听赶车的烟袋叔提及的蒲家的情况,也让他敏锐地判定,这么虚弱的姑娘,在蒲家也是难活的。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浮现了浓浓的痛苦。
为这苦难的生活、苦难的人民!
然后,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走过去,冲着那位已经将眼皮给耷拉下来的姑娘伸出了大掌。
“嫁给我,我会努力让你吃饱!”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也是最真挚的承诺!
吃饱?
正在经受身体融合之痛,在末世死过一回,但从来都没尝过饱滋味,而且,自打落入这个身子,也只一天两顿薄薄的红薯粥吊着,也根本就没吃饱过的蒲苇,瞬间睁大了眼,一双乌黑的眼眸,爆射出极为灼热的光芒来。
“当真?”她沙哑地吐出这两个字。
“当真!”他承诺得掷地有声!




七零末世女 第2节
她瞅瞅他坚毅的面庞,再瞄瞄那冲她伸过来的,代表着厚实和力量的大掌,想了想,就弱弱地努力抬起了无力的胳膊,将枯瘦得像个小鸡爪子的手,搭了上去。
那大掌似乎是颤了一下,随后,一下收紧,猛地就抓紧了她的小手。
好有力量,她慨叹。
又羡慕,又失落,身为末世的体能变异者,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回她的一身蛮力啊!
现在这身子,弱得跟草似的,她要忍不了了啊!
但显然,陈妈妈更忍不了这现状。
“道南!”陈妈妈大叫,“你这是干嘛?你自己说不想再娶的!”
陈道南却回道:“妈,就她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其它的了!”
这话里的深意,简直是让陈妈妈心惊。
这根本就是永不再娶的意思。所以,这个儿媳,她不想要,那也得要了。
这倔驴脾气!
陈妈妈心里恼恨,可又拿小儿子没办法,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将这好好的傻子给搞成现在这副鬼样的蒲妈妈,转头就出了屋。
小儿要定了这姑娘,她就是再窝火,那也得让这亲事办下去啊!
第2章 饿得舔脖子
这头,陈道南看着靠在床上的姑娘,微微皱了一下眉,“你能起来吗?”
当然不能!
她都要疼死了。
蒲苇跟着皱眉,摇头。
陈道南想了想,就道:“那我背你吧。”
见人家姑娘没反对,他就去把旧棉被给掀了,然后入目的补丁打着补丁的灰衣裳,让他住了手。没忍住,他偏头看了一下蒲妈妈。
蒲妈妈目光闪烁着,不敢去看女婿。
其实,衣柜里放着一套新衣裳,就等着她加价成功,再给女儿换上的。可是现在加价不成,她哪里还舍得把那近五块的新衣裳拿出来给马上要嫁出门的女儿穿!
陈道南看她这样,只能目光一暗,起身脱了自己身上穿的绿军装,替软绵绵的蒲苇穿上,又冲在一边心虚不已的蒲妈妈道:“过来帮把手。”
蒲妈妈赶紧“哎”了一声,帮着自家女儿爬上了女婿的肩头,见女婿脱了外衣后,内里也就只一件背心了,就呐呐解释,“道南呐,苇苇可不傻了,你也看到了。”
这话的另一种意思就是你别觉得不得劲,我现在给你的,可是一个不傻的闺女。就冲这,几套衣裳都能抵得上了。
陈道南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背着蒲苇,闷头走了出去。
屋外打理妥当的陈妈妈,一看儿子光着两个大膀子出来,而他的军服,这会儿套在了蒲苇的身上,再一看蒲苇那破旧的棉裤,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下又火了,“蒲家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大姑娘出嫁,就连套新衣裳也不给吗?”
蒲妈妈打量着女儿这下都上了女婿的背了,那就妥妥是他老陈家的人了,也有底气了,呛声道:“你不给我加彩礼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你这个老无赖,也太黑心了,我——”
“妈,算了!”陈道南沉沉地开了口,背着蒲苇,大步往外走。
走到接亲的牛车边,他见上面光溜溜的,连个草垫子都没有,哪是娇弱的病号能坐的?他现在背着蒲家姑娘,都能感觉到对方一身咯人的骨头。
他再次抿了一下唇,扔下一句“我背她回去吧”,就目光坚毅地目视前方,迈开大步,径自往前走了。
陈妈妈也是舍不得那一套新衣裳,有心想闯进屋把那新衣裳给找出来,但看看蒲妈妈一脸防备,又看看小儿子竟然背着新娘子越走越远,就只能恨恨地送了对方一个大白眼,赶紧追儿子去了。
因为这一出,乡邻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大多是在指责蒲家的对大女儿太凉薄。
蒲妈妈心里很不得劲,却又发泄不得,看到二女儿在一旁,上前就甩了一巴掌,连声怒骂:“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抱着你小弟去吃酒去。还有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跟上!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得了!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大姐嫁人,能吃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家里是不供饭的!”
她又指着那几个小的骂。
几个小姑娘早被骂惯了,并不在意,见自家妈的手要敲过来,性子活的,还嬉皮笑脸地给躲开,然后一转身,撒丫子就跑,冲着迎亲队伍去。
谁都知道,赶上谁家办喜事,就能混上一顿好饭。
她们从早上饿肚子到现在,可就等着能吃顿好的。
所以一个个跑的,跟脚下装了轮子似的,很就跑到了陈道南身边。
蒲家性子活泛的三丫头蒲莲红着小脸,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姐夫”。
陈道南一愣,偏头看了看,脑晃过一截资料。
蒲家五朵金花:蒲苇、蒲萍、蒲莲、蒲菱、蒲芦,外带一个金疙瘩小小子蒲菖。大姐蒲苇十八岁,其余的姐妹基本相差两三岁。最后的蒲菖则才四五岁。
现在被抱着的,应该是蒲菖,至于抱人的,应该是二姑娘蒲萍,其它按照个头排下来,他基本也认了个眼熟。
“上车坐着吧。”
反正这牛车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亲家的这些小姑娘坐了。
蒲家姐妹犹豫了一小下,见大姐夫肯定地又冲他们点了点头,就欢喜地齐齐爬上了牛车。
陈妈妈看着,就忍不住又翻白眼。
但哪想,小儿一偏头,就又招呼起了她,“妈,你也坐。”
陈妈妈这才老怀欣慰。
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嘴角倒是重新有了笑容。
陈妈妈心疼儿子,想着要不要去给儿子找件衣服披着,毕竟现在可是大冬天,风吹脸上,那都跟刀刮一样,可看着小儿走了一阵,竟然还冒了汗了,就歇了心思。
蒲苇也在看着那不断溢出的汗珠发愣。
她闻到了咸涩的味道,盐的味道,这让饥肠辘辘的她,忍不住开始咽口水,然后鬼使神差,凑过去,就伸了舌头舔了舔。
果然咸咸的。
她的双眼又是一亮。
陈道南却是一下僵硬了,像是木头桩子一样地矗立在了那里。
他涨红着脸,呼呼地喘气,像头力竭的大笨牛似的,双眼也有些发直了。
那柔软又湿热的触感,说是像花瓣擦过,却又不像,那应该比花瓣更柔、更软,更……让人觉得鲜活。那一舔,瞬间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烧得他脑袋都成浆糊了。
他头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他现在在背着一个女人,一个即将要成为他媳妇的女人!
可……可这个女人也太……太大胆了,她……她怎么能当众做出这种事来?
陈道南有些慌,久经锤炼的心,竟然也有些乱了,而她,竟然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呼——
他觉得要炸了,这样燥热的身体,都好像不是他的了。
可,残存的理智,又提醒着他,不能由着她这样下去。于是,他使劲咬了咬牙,让自己可以清醒点,又闷声闷气地提醒,“你别这样!”
蒲苇眨眨眼,觉得委屈,“我好饿~”
是他自己说要让她吃饱的,她先舔舔,解解饿,怎么了?
他只能继续闷声道:“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忍一忍。”
她深深地嗅了嗅那汗珠味,遗憾地把脑袋缩了回来,重新埋在了他的后背,低落地“噢”了一声。
他听了,步伐就忍不住加了,恨不能马上带她回了家,给她端上一碗吃的。
其实这会儿盼着吃的人,还真是不少。
毕竟,办喜事,肯定要有油水的。这对一年到头见不到油水,大概也只有过年的时候队里杀猪才能分点猪肉的清山社社员们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享受了。
所以,小陈村的村民们,翘首以盼,就等着新娘子过门了。
等新娘子一来,热闹过后,大家就亟不可待地等着那一碗飘了油水的面条。饶是如此,那面里也只放了两片薄薄的肉,再盘了些菜,连面都不是那上等的白面,而是微微发黄的糙面,但就算如此,一些人还舍不得吃呢,偷摸着先回趟家,将这一碗面喂给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蒲苇要是原身,这会儿不傻了,大概也会不舍得吃,可现在的蒲苇,可是彻彻底底地看透了。
她和原身同名同姓同岁,在末世一路辛苦挣扎,从不敢吃饱,更是努力攒下一些吃的,可到头来,命丧在高级丧尸手里,却让那些吃的白白便宜了别人。若说临死前,她最后悔的事,就莫过于如此了。
所以,重活一世,她想明白了,亏什么,都不能亏了吃的。
有的吃,就先吃进肚子再说。有条件,更是要吃得饱饱的,管它明天后天是不是会断粮。
她就要活在当下,及时吃饱了!
现在,这便宜老公端来一大碗飘香的面条,上面甚至还堆了肉,这哪能让她按捺地住?
“呜呜……”
她忍不住学那丧尸,嘴里发出了见肉心喜的粗吼。久不碰油水,她发现自己现在真的能体会到那些丧尸为什么看到新鲜血肉就那么激动了。
要是可以,她也恨不能学那丧尸,直接冲便宜老公扑过去。
陈道南被逗笑了。因为现在的蒲苇,两眼冒着绿光的样子,真的像头小狼崽子,鲜活极了,也莫名地让人看着觉得喜庆。
“吃吧。”他将特意挑拣的面条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全身无力,也不懂客气为何物,直接命令,“你喂我!”
按照基地里姐姐们的说法,男朋友只是男朋友,随时可一拍两散,可这男人啊,一旦成了你老公,那关系,就是绑死了,就必须分享一切,不分彼此的。
所以,成了她老公的这位,她完全没心理负担地当自己人看了。自己人嘛,他是他,也是她嘛,就得喂她、照顾她。
陈道南又是一愣,有两秒的手足无措后,就耳朵尖有点发红着,坐在了床头,沉默地喂起了她。
见她跟个小娃娃似的,他喂一口,她才吃一口,模样乖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欢喜个什么劲,就只一个劲地想:原来,蒲家的大姑娘是这样的啊!
但现实,很就甩了他一巴掌。
“喂,你把碗凑到我嘴边!”蒲苇嫌这样吃太慢,简直急死她了。
等他果真把碗凑过来,不等他用筷子推,她直接一个“呼噜”,就着汤水,大口大口地将面条往嘴里吸、吞,都不带咀嚼的。
他看了,都替她担心,不得不出声,“慢点、慢点!”
可她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径自跟饿了好几天的猪一样,闷头吃得欢。吃完了,感觉到熟悉的能量在她体内缓缓地流动,她立刻眯眼一笑,大喝:“我还要,很多、很多!”
这身体,就是太亏了,得赶紧用吃的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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