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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末世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铃
而陈道南是习惯了部队时不时的搞拉练的,到了地儿,匀了匀呼吸后,就隔着篱笆院墙,开始叫起了人。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衣灰裤的老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防备地盯着人高马大的陈道南。
“你们找我什么事?”
陈道南一看到这老头,就知道自家二哥得来的消息应该没差了。
这老头虽然一身破旧,可身上的精气神,愣是和村里的老头不太一样,看上去,都有点像他部队里的老政委。而且,别看老头走路一瘸一拐的,但那腰杆却挺得很直,一看,就知道是心里有股气的。





七零末世女 第5节
对着这样的人,陈道南忍不住用了尊称,“您好。”
老头瞳孔猛地一缩,却是闷不吭声。
陈道南赶紧交待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老头就问:“我是大夫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边陈道西终于缓过气了,嘿嘿一笑后,替他小弟答道:“这你就别管。我弟这心里焦急得很,麻烦你老赶紧去看看吧。”
他说话,可就不像陈道南那么客气了,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老头,杨老,杨远志,心里就微微一沉。
想了想,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婉拒道:“你媳妇那病,我不确定能不能看好。而且你看到了,这腿坏了,走不了远路。我建议你啊,还是带人去镇医院吧。”
陈道南别的没说,只道:“那我背你过去。”
似是笃定了他肯定能医。
杨老就故意刁难:“那你可还得背我回来。这一来一回,将近一个小时,你可确定?”
“确定,确定!”
说完,陈道南实诚地立刻背对着杨老蹲了下来,示意对方上来。
杨老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这才带出点笑。
招呼着陈道西把屋里的医箱拿上,杨老不客气地爬上了陈道南的后背。陈道南也像是头大黄牛似的,沉默地背了起来,只是那步伐匆匆,明显过大黄牛,显然内心极为急切。
倒是个会疼媳妇的,不赖!
杨老心里这么想着,思绪就忍不住飘远,飘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城市,飘到了他那可怜的女儿身上……
*
杨老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到了地儿一查一问,就先给了陈家人准话——无碍!
但这么沉睡,肯定是有原因的,必须得把这个因给找出来。恰好,陈道南心里也一直藏着事,就拉着杨老私下谈了谈。
杨老听了大吃一惊,但没过几秒,他又恢复了常色。
如此,又能看出来这位老大夫非比寻常。
杨老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字眼,向陈道南试探道:“其实,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我听过一些能人异士,也是特别能吃。这就好比是把吃的这种能量,给转换成别的能量。你这媳妇,兴许有些别的本事。”
陈道南一愣,赶紧道:“那就是了。她力气大,从小到大,力气出了名得大。”
却是没有半点对异端的猜忌,反而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浓浓的维护意味来。
是个好后生!
杨老心里赞着,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这是意味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陈道南跟了几步之后,拽住了杨老,压低了声音恳请,“还请杨老为刚才的话保密。”
嘿,还不是个呆子,知道要保密!
杨老乐了,偏头瞪了他一眼,“那是自然!当大夫的,替患者保密,这是天职!”
陈道南立刻嘿嘿笑。
等回了屋,杨老就宣布,蒲苇之所以会昏睡,这是身体亏得狠了,现在是身体机能自己调动,用睡眠来进行修复。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出现昏睡的事了。
陈妈妈顿时骂骂咧咧:“好你个蒲家婆娘,我就知道你在坑我。姑娘脑袋上破了那么大个洞,能是没事人一样吗?还有脸管我多要彩礼钱,我呸,不要脸,黑了心肝的,驴蛋玩意儿……”
“妈,行了,有客人在呢。”陈道南不得不出声阻止。
陈妈妈立刻就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是把他给怪上了。她当时就说不娶了吧,可这小儿非得要娶,娶来就糟心了吧。
大夫说要等,等身体好得差不多,可这要等多久啊?她娶儿媳,那是要帮着干活的,不是让她躺那儿睡的啊!
想想,陈妈妈就越发糟心,虽然不怎么出声了吧,可那一上一下不停开合的嘴皮,一看就知道,这还是在骂人呢。
等到下午2点,蒲苇才醒了。
她觉得松。虽然身体还是虚弱的,可是那种像是装着重铅一样的感觉,没了。她知道,这是食物带给她的修复,就像前世一样。
她穿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有些晚,尸体都有些僵硬了,看上去死了有一阵了,所以融合得很是艰难。而且,估计那姑娘的魂魄什么的,也是散得差不多了。她现如今对这世道,也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认知。但再模糊,也不妨碍她知道便宜老公是个好人。
给她吃那么多,却还努力隐瞒、一力承当。见她昏睡不醒,也不打骂,或者干脆置之不理,反而还给她请大夫,还是亲自背着老大夫过来的,一会儿啊,还得给背回去。
果然,老公这种生物,就是不一样的。
可她也不是那种娇气的,见陈道南又张罗着要抱她出去晒太阳,只因大夫是如此吩咐的,她拒绝了,咬着牙挣扎着自己慢慢走了出去。
要是可以,她也是不愿意那么麻烦别人的。
从昨日还不能动呢,到现在会走了,虽然只能走一小段路,可这的确是验证了杨老大夫所说,是在逐渐好转。
陈家人欢喜,对杨老大夫不吝啬夸奖。只是在问及诊费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一脸肉疼。
杨老就回:“不用了,没多大点事,午那顿饭就算诊费了。”
为了等蒲苇醒来,杨老大夫午是在陈家吃的。为此,陈妈妈特意给舀了一碗米多红薯干少的浓粥,还狠心又放了一个剥了壳的白煮蛋,还放了点红糖。
这在待客上,已算隆重。
这年月,谁家都困难。杨老很清楚,所以摆摆手,自个儿背起医箱,就开始往外走。
竟然是不打算再叫陈道南背他回去的样子。
陈道南急了,赶紧过去背。陈妈妈乐得省下那笔诊费,也是连声嘱咐着让陈道南和陈道西两兄弟,再好好地把杨老给送回去。
不过,听小儿回来说,他特意绕去供销合作社给杨老大夫买了两包水果糖,她就不免心疼。这诊费,到底还是没省下多少。
等看小儿又拿出两包糖来,指明了其一包给孩子们分了,另一包则直接给自己媳妇儿送过去,她更是心疼坏了。
气人的是,小儿还冲着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像是旧时代的地主老财似的儿媳说,“吃吧,多吃点,吃完了再给你买。”
咱家难道是有金山银山不成,还“吃完了再给你买”?宠媳妇宠成这德性,很骄傲吗?
可儿子马上就又拿起镰刀、扁担等,表示要去割青草,她就又心疼上了。
青草晒干了,送去附近的牛场,一百斤一担能换来五块钱。小儿这肯定也是手头不宽裕了,想着法地要去挣钱呢。可这时节,外面天寒地冻的,哪还有那么多青草可以割?而且,割了也不好晒,容易烂。若是直接卖新鲜的,价格又贱得很。
“道南呐,不然别去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她出声劝。
“没事。”陈道南却只是笑笑,将扁担稍微横过肩头,走了。
陈妈妈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可也只是那么伸了一下,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小儿走了。
陈妈妈叹气。一收眼,她就对上了蒲苇黑亮的一双眼。
这眼里的精气神,可和昨日的死气沉沉,完全是天差地别。一看就是休息好了。指不定,儿子做得那么多吃的,也有不少进了她的肚子。
想到这里,陈妈妈就又有气,指着蒲苇道:“你能嫁给我们家道南,前辈子那是积了大德了。”
蒲苇想想自己杀了那么多丧尸,可不就是积德,就半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乖巧模样,倒是让陈妈妈稍微舒心了点。
“点好!”她凶巴巴地命令,“家里还一堆事呢,养不起病号。”
蒲苇就又点了点头。
她也想要点好啊。所以,赶紧多给她点吃的啊。
想着,她的目光就往下挪,挪到了陈妈妈拿着糖的手上。
第6章 分糖风波
陈妈妈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又要炸了。
“看什么看!你自己手里不是有?”小儿媳那贪婪而灼热的眼神,一下就让陈妈妈想起了蒲家的那几个孩子围着自家炉灶,一副恨不能连锅底都吃了的样子。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一个德行!
蒲苇睁大了眼,显露无辜,“道南不是说了,把糖给孩子们分一分的吗?”
陈妈妈气地吼:“你是孩子吗?”
“是啊。”她大大方方应了。
按照这里的说法,她得过了年才算十八。这在未来就是未成年,大孩子啊。
陈妈妈简直要被这人的无耻给打败了。
“你是十八,不是八岁啊,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孩子,你脑子有病吧?”
蒲苇就有点伤心,“不给就不给嘛,干嘛骂人?”
末世年代,厚脸皮都是常态。尤其碰到吃的,更是死皮赖脸,能赖上一点是一点。她不过就是装嫩,想多捞点吃的,便宜婆婆干嘛说话这么毒?
陈妈妈顿时心虚。她突然想起,这小儿媳没好之前,可不就是脑子有病?这会儿,兴许还以为自己是没傻之前的十一岁呢。
十一岁,可不就是孩子?!
见蒲苇用那乌黑的眼,控诉地看着她,委屈得真的跟个孩子似的,她就满身不自在。然后鬼使神差地解了糖包,拿了两块,扔到了她身上。
“记住了,你是十八,不是十一,别再说自己是个孩子的话了!”
话落,她顾不上去看蒲苇是个什么反应,因为,早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糖包,焦急等待的陈家小孩们,呼啦啦地围上来了,闹着要糖吃。还有那心急却迟迟分不到糖的,见蒲苇一口就将两颗糖都给吞嘴里了,就开始哇哇大哭。
总之,这一波分糖,最后搞得是那个鸡飞狗跳啊。
陈妈妈有心只给孩子们一人分两颗,其它的就收起来,可自家十六岁的女儿也眼巴巴地凑了过来。她都给十八岁的蒲苇了,能不给十六的?给了蒲苇这小儿媳,能不给其它两位儿媳?儿媳有了,顶立门户的儿子们有没有?小的都分遍了,她和老头子还省个屁!
最后狠狠心,干脆一包糖全给吃了。
其实,她也有被刺激到了,被蒲苇。
好家伙,这小儿媳吃东西可真豪气。人家吃糖,是含在嘴里慢慢地化,细细地品,恨不能一颗糖能吃到天长地久。她倒是好,几颗糖一起往嘴里扔,还嫌糖化得不够,直接在那“嘎嘣”咬,仿佛这玩意儿不是买的,而是天上掉的似的。
看看人家吃东西,再看看自个儿,简直满心都是泪啊,也由不得小娃娃们忍不住往她跟前凑。
“小婶婶,你……你在吃什么呀?”
道东家的5岁小女儿陈小桃一边拼命地吸溜着口水,一边明知故问着,好像同样在吃糖,可蒲苇嘴里的,就是能比她好吃很多倍。
蒲苇瞄瞄这小不点,没搭理。




七零末世女 第6节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想管她要吃的。末世的人,把自个儿的食物看得最是紧,她也不例外。到了她手里的,就少有给出去的。
但这小丫头脸皮恁厚,跟复读机似的又问:“小婶婶,你在吃什么呀?”
她依旧不搭理。
小丫头就凑到了她跟前,歪着头看她,又看了看她的糖包。
明显就是贼心不死!
陈妈妈咳嗽了一声,发话了:“苇苇,你这当小婶婶的,也该表示表示。”
蒲苇瞬间犹如炸毛的猫,下意识盖住了糖包,瞪大眼看向了陈妈妈,“表示什么?”
啧,这贪吃鬼!
陈妈妈心里暗骂,嘴上跟着教训:“你这刚进门,不得给孩子们分点东西?孩子们一口一个小婶婶地叫你,你不得表示?”
蒲苇的眉头立刻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
“所以这是规矩?”她纠结又心疼地问。
陈妈妈微微一愣,顺着应了是。
“那有规定该怎么分吗?”
“那倒没有。分多分少,总是心意。不过——”陈妈妈刻意咬重了接下来的话,“你要是分得多了,孩子们肯定就特喜欢你。”
进门的媳妇,哪有不努力讨婆家欢心的。所以怎么分,她该懂得吧。
可陈妈妈还真就错了。
蒲苇心想,我要孩子们的喜欢干嘛?喜欢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喜欢得多了,就缠得紧了,以后她哪里还能好好地吃独食啊!
行了,她知道怎么分了!
“过来!”她冲着一溜六个孩子招了招手。
孩子们特高兴地立刻冲了过来,不客气地齐齐伸出了有点脏的小巴掌。
蒲苇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使劲地把那六只小巴掌都给按下去了,才点了点两个最大的男孩,递出去了一颗糖果。
“哝,这颗糖,你俩分!”
“啊?”两个男孩错愕地看向她。
蒲苇立刻虎起小脸,“啊什么啊?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来了。”
“要要要!”最大的陈大江赶紧将那颗糖果抢了过来。可抢来之后,他就哭丧起了一张脸,然后不得不用牙齿将糖果给咬断,分了一半给自己弟弟。
“这也太小气了吧。”道东家的替自家两个儿子委屈,在一边刺了一句。
蒲苇立刻在内心咆哮:小气个屁!姑奶奶的破身体就等着这些吃的来修复呢。分出去这些,已经不亚于在她心头割肉了好吗?
她不搭理,面无表情地继续分糖。
等轮到道西家的分别是4岁的陈大湖和2岁的陈小杏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陈大湖竟然自个儿把一颗糖都给吞了!
蒲苇立刻眼冒凶光,想也不想地直接冲着眼眶一下就红了的陈小杏喝令:“揍他!”
末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抢别人吃的!
这小不点必须得教训!
话落,才2岁的陈小杏还真就扬起小巴掌,一下就将脏兮兮的小手,给糊在了自家哥哥的脸上。
力气还不小!
陈大湖有点懵,懵了之后,就开始哇哇大哭。
道西家的可就这么一个男孩,宝贝疙瘩,见此,捧着大肚子,赶紧跑过来,然后,一巴掌就甩在了陈小杏的头上。
“你疯了,连哥哥都打?”
陈小杏立刻“呜呜”地哭。
那头道西家的抱着自家儿子,开始轻声细语地哄,看得蒲苇是一个劲地皱眉头。
“他抢妹妹的吃的!”她沉声提醒这个事实。
没想到道西家的反而喷她,“她当妹妹的,让让哥哥怎么了?就半块糖,至于打哥哥吗?女娃子家家,吃那么多干什么!贪吃鬼,烂嘴窝!”
“你没病吧?”蒲苇有点生气,“从来只有哥哥让妹妹的,哪有妹妹让哥哥的?”
道西家的一愣,顶嘴道:“你才有病!她一个女娃,跟男娃争什么!”
蒲苇火了,“都是人,凭什么不能争?”
道西家的立刻一脸讽刺,“说的好像你妈把你卖给了咱们家,不是图把那彩礼钱留给你弟弟用似的!”
“桂花!”陈妈妈不得不冷厉出声,觉得二儿媳说这话有些重了。即便这是个事实,也不能当着人面这样说出来。
亲妯娌,以后还想不想好好处了?
道西家的就撇撇嘴,搂着小儿继续哄,末了道:“行了,别哭了,妈给你打回来!”
说完,就像是故意气蒲苇似的,她特意看着怔怔发愣的蒲苇,挪了两步,才扬手去打陈小杏。
但那手眼看就要打上人了,却是生生被人给阻了下来。
是蒲苇!
“放开!”道西家的一下涨红了脸。胳膊被掐的地方,感觉就像是杠上了大铁块,竟然难以前进半分!
怪人!
蒲苇却是皱着眉头,运了运力气,忍着身体瞬间传来的不适,略微使劲,反方向推开了道西家的,推得她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好不容易站稳的道西家的,一下面色涨红,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了耻大辱。
蒲苇只是凉凉地看向了她,“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你说话做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个女人!”
道西家的那张脸,瞬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她从来就不是那服输的,下意识回击,“你跟我扯什么之乎者也,现在不兴这一套。这些知识分子的玩意儿,是落后的,是要被改造的,是……”
“闭嘴!”陈道西猛地扬声怒喝,“杨桂花,你要是嫌这日子过得太a安稳,就滚回你自个儿家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看你才是该被改造的!”
道西家的这才生生住了嘴,也垂下了脑袋瓜。
一边的小破孩陈大湖大概也知道大人间的气氛不对,也不敢哭了。
整个院子,一下就有些安静了。
蒲苇想了想,打破了这种安静,冲小女娃陈小杏招了招手,“你来。”
陈小杏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然后,小手被拉起,手心里被塞进来两颗糖。
“呐,你刚才表现得很勇敢,绝不向恶势力低头,这是小婶婶奖励给你的。”
该大方的时候,她从不含糊!
陈小杏立刻咯咯笑了出来。
孩子就是孩子,那脸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这脆笑声一扬开,院子里的氛围也跟着变了,又重新轻松了起来。
这人倒是怪有意思的。
陈妈妈的小女儿,蒲苇的小姑子——陈红竹看着蒲苇,如此想着。
不想,人家也冲她招起了手。
“你来。”
陈红竹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里突然就蹿起了点隐秘的欢喜。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啊,你来。”
她赶紧步走了过去。
这是不再抠门,要大方分糖的节奏吗?
果然,蒲苇伸手去抓糖。
可就只抓起了一颗。
一颗就一颗吧。陈红竹想着,到底比半颗强。
只是哪成想,蒲苇把糖凑到自己嘴边,就“嘎嘣”咬了一下,然后剥开糖纸,递到了她面前。
“哝,知道你也是孩子,不用一直瞅我,我肯定会分你的。来,这两瓣,你挑大的来。”
还一副特大方、特舍得的样子!
陈红竹那个羞的呀、恼的呀,当下就跺了脚。
“傻子!谁稀罕你这半块破糖啊!”然后红着脸,一溜烟地跑进了屋。
“哈哈哈哈……”
轰得一下,院子里齐齐响起了爆笑声。适才的那点不愉,才真的是烟消云散了。就连道西家的和她的宝贝小儿,都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等进了屋的陈红竹推开窗户,又冲大家吼了一句——“我才不是孩子”后,众人就笑得更欢了。
蒲苇将两瓣糖齐齐塞到嘴里,嚼了嚼。那滋味甜得呀,让她一下笑眯了眼。
她在心里偷偷反驳:傻瓜,当孩子有什么不好?当孩子,才好蹭吃蹭喝啊!这世道,谁会和吃喝过不去呢?
第7章 疼爱
南方的冬天,天黑得。过了五点,天就擦黑,然后感觉似乎没多久,就一下全黑了。
天一黑,基本的农事活动,就跟着终止了。这时节物资匮乏、大家都穷,柴油、煤油什么的,村里人基本都舍不得用。所以没什么事,基本就早早睡去了。
陈铁牛一家,也是如此。
可蒲苇睡不着啊。
她饿啊!
她才反应过来,农闲的时候,家家户户基本一天就两顿饭,晚上是没有的。




七零末世女 第7节
所以肚子里没有半点存货的她,简直是饿得抓心挠肝。终于盼来了回家的陈道南,就像是盼来了血亲,急急忙忙下床迎去。一等他推开自个儿房门,就直接往他怀里扑,发了狠劲地去抱他,把陈道南给抱得,硬是血气上涌,差点又要流鼻血。
怀里的小女人还娇娇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我可想死你了。”
这股热情劲,烧得陈道南心头鼓胀,感觉要爆了。
他抖了抖手,不习惯,也是颤抖着,悄悄地往她的腰部摸去,想回抱她。同时嘴里沙哑地回她,“我……我……我……”
却我了个半天,说不出“也想你”这三个字。
这个内敛的汉子哦!
好不容易大掌终于搭上那细瘦的腰了,却被她给猛地推开了。他心弦一颤,惊得赶忙收回了手,怕是自己唐突了她。
她却说:“我饿死了,你给我弄吃的吧。”
一听,就知道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所以说想他,估摸是想着他给弄吃的吧。
黑暗,他摇头失笑,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可还是马上冲她应了好。
然后,又得去管老娘要钥匙,又得生火做饭,抽空还得打理自己。全部折腾完,已是月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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