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那我自己再想想吧”纪子期吐出一口气。
最后实在没法拖了,纪子期只好写了八个老掉牙的表忠心的大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喜欢的女人若送来什么百年好合喜生贵子之类的喜庆礼物,总觉得有几分讽刺之意。
这八个字,表明了纪子期对他的忠心,这是她能做到的,亦是她愿意做的。
如同之前让掌珠捎的话一样她回应不了他的情,但她会尽心尽力帮他
以后大家只是君臣
纪子期将这八个字看了又看,去了蒋大师书房,让他明日带到东宫交给黎渊。
礼不能不送,人却可以不去而且想必明日的大婚,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希望她会出现。
纪子期索性以身体不适怕冲撞贵人为由,让蒋大师帮她请了假。
与她同样没去宫中祝贺的,还有杜峰。
这一日朝中官员都放了假,杜峰干脆来到蒋府找纪子期。
两人已有段日子未曾见过面了,纪子期忙着商会的事情,杜峰亦每日不知道忙着啥。
两人对对方所做的事情,均不太了解,心里却默契地相信,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自保的砝码。
蒋灵看着视线缠绵的二人,连忙捂住小星的眼睛,嫌弃地挥手“走吧走吧,早点回来都快成婚了,注意点分寸”
纪子期暗中吐了吐舌头,告别蒋灵,同杜峰一起出了蒋府。
这一次,两人既没有去小树林,亦没有去纪府,反是一致地手牵着手,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因着黎渊大婚,各外地官员纷纷回京祝贺,再加上商行会议的号召力,京城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人多是多,喜庆也是真喜庆,但要说来京的那些外地官员,心里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这大皇子大婚,为何偏偏要选在年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年前这些外地的官员们要回京述职,已回来过一次,才刚赶回去过了个年,又要风尘仆仆地赶来京城。
特别是那些离京城有些远,年龄又偏长的官员,心里那个苦,根本无法向外人道。
就不能换个日子吗年中或年末,也不用将他们一把老骨头折腾成这样
他们自是不知,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为免夜长梦多,急急地定在了纪子期与杜峰大婚前。
而四月二十之前便只有两个好日子,一个是过年前,一个便是三月初三了。
过年前离选定皇子妃人选时间隔得太近,虽说急,但皇子妃是将来的皇后未来的国母,怎么也不能失礼和怠慢。
因而只能选在三月初三,委屈一众官员了。
两人像老夫老妻般,牵着手在街上闲逛了小半天。
看到有趣的,东摸摸西瞧瞧,没有想买的欲望,纯粹是享受逛街的乐趣。
纪子期偷偷瞟瞟身旁高大的男子,在享受这种两人单纯相偎的感觉时,又有些担心两人的激情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不过婚后,不,从新婚夜起,欲哭无泪的纪子期才发现,现在的杜峰根本就是在养精蓄锐
离婚期越近,杜峰越觉得自己无法忍受,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他的洞房花烛,浑身血液沸腾,疼得难受,哪里敢与纪子期待在空无一人的地方。
逛得累了,两人找了一处茶楼,坐下来歇息。
“期期,星宿作乱,东林那边已经连吃了三场败仗了。”正吃茶间,杜峰突然道。
纪子期抬起头,疑惑他为何会与她说这些,“嗯”
“我打算向陛下请命,待东林雨水期过后,大约六七月的时候,前往东林。”杜峰面露歉意“期期,对不住,刚新婚,就要扔下你一人在府。”
“杜峰,”纪子期有些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杜峰是将军,打仗是他的天职,一个不能征服战场的将军,是毫无自信和尊严可言的。
只是,发生了元宵的事后,纪子期发现自己心里十分的依赖他。
乍听到此消息后,泫然欲泣,眼里水光莹莹,露出从未有过的软弱。
杜峰的心脏剧烈地痛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期期,我不放心他,我想要保护你
他现在是大皇子,将来是皇帝,现在的他有陛下压制住,或许不敢轻举妄动。
可陛下已年老,过不了几年,便会逐步退到幕后,到时候,谁也压制不了他
如若他真的不顾一切,置黎国于不顾,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咱们若想要安安心心地永远在一起,除了造反,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天下兵马尽数握在手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可以的杜峰,我可以将术师协会掌在手中,也可以将这黎国经济掌在手中,他一样会忌惮”纪子期急急道。
“我知道期期,我相信你能做到可我是男人,保护妻儿是我的责任”杜峰轻声道“我怎能将这一切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
一个男人,若没了事业和权力在手,必会日渐颓废,这样的杜峰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纪子期咬着唇,泛着水光的眸子带着乞求盯着他,“那到时候,你带我一起去东林可好”
“期期,战场危险,我不想你跟着我去受苦。”
“又不是没去过我去了不光不会给你添乱,说不定还能帮到你。”纪子期双颊一鼓,带着几分蛮横,“我不管,你要是敢不带我去,我以后都不理你”
见杜峰只宠溺看着她并不出声,又道“你就不怕他趁你不在京城的时候乱来到时候谁来救我”
杜峰整个人突然变得冷硬起来,像把出鞘的刀,泛着阴冷的寒光,声音冷酷而斩钉截铁“他敢他若敢,我必反”
纪子期吓一跳,好在茶楼人多声音喧闹,倒也无人注意这边二人的对话,“杜峰,这是在外面,说话小声点。”
杜峰重哼一声,“但我不能给他这个伤害你的机会,到时候你我二人夫唱妇随,一起上战场。”
纪子期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只不过世间万事的发展,常常都不会按人的意愿走。
明儿个会发生何事,都没有人有说得清,何况是三四个月之后的事情呢
黄昏的时候,杜峰规规矩矩地将纪子期送到了蒋府。
蒋灵看到无一丝异样的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蒋大师从宫中回来,道昨日一切正常,纪子期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掌珠说黎渊已放下了不少,但事情一日不过去,她这心里总觉得不大踏实。
如今大婚顺利完成,才真正让她心里安心了下来,她在心里默默道师兄,希望你能好好的师妹在这里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二月的税收情况陆续上报户部,林大人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一月开始是第一批承包修路的商行开始免税的月份,不过以往一月坊间生意惨淡,税收少,各大商行亦不例外。
今年一月虽番了五番,但一月免税的商行数量不多,具体还看不出有什么影响。
二月坊间生意开始回暖,免税的商行数量急剧,林大人对税收情况的担忧不无道理。
如今报上来的税收,比去年二月不仅不降,反而涨了五成,这让他如何能不惊喜
三月的四大城打造项目一推出,从各大商行大当家跃跃欲试的态度上,已经知道其必能带来巨大的效益。
强强联手的不只有叶氏和唐氏,安氏和楼氏亦找了几家商行联手。
最后叶氏和唐氏承包了两城批发市场的建造,安氏和楼氏及其合伙商家各承担了一家。
其实按照纪子期的想法,她并不希望这四城均由四大商行承包。
垄断是商人的最爱,但从国家的立场来讲,更愿看到百花齐放,万家争鸣。
不过以黎国现在商行的分布和实力来看,除了这四家,还真找不出可与之相抗衡的商行了。
于是纪子期的下一步计划,便是重点扶持中小商行了。
四月十九,出嫁前一天。
当蒋灵拿着她的嫁妆单子过来时,纪子期着实吓了一大跳。
无聊时她曾猜想着她的嫁妆应该不会少,杜峰送过来的聘礼已经有十六抬,折合下来约有十万两银子。
她这两年通过苏氏木匠铺,也挣了二三万两银子。
再加上蒋灵手上太奶留下来的分出一部分,估计怎么也不会少。
但亲眼看到单子时,她还是惊愕了几秒,“娘,怎么这么多”
“除了杜府抬过来的,你自己的银子外,还有你太爷太奶的,你外祖母的,林府太爷和外祖父的。”
“这个我都知道,只是比我想的要多了。”纪子期道“娘,您不会将太奶留下来的,给了一大半给我吧”
“一大半倒没有。”蒋灵道“娘和爹早商量过了,女人的嫁妆是一辈子的依靠,所以娘将你太奶留下来的,分成了四份,你和小雨各四成,小风和小星各一成。”
“娘,小风小星的留得太少了吧”纪子期道“就算要分,也该平均才是。”
蒋灵道“小风小星一来年岁小,二来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家产理当自己挣,何况还有你爹外祖父两位太爷在。
林府太爷外祖父外祖母担过来的,阿娘也吓了一跳,不过阿娘猜想,许是因为他们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了咱们几母子,有心补偿。
而且你又是长女长孙,自然得办得隆重盛大,盛情难却下,阿娘便替你收下了。
小雪你是个有出息的,杜峰也是,这几府将来的繁盛,指不定都要靠你二人支撑。
所以现在先收下,将来慢慢还就是了。”
不收都收了,还能怎样纪子期有些无奈。
没有人会嫌银子多的,纪子期也一样。只是古代的嫁妆不光是银子,而是古玩字画玉石玉器布帛,用她的话说,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
不光要专门找地方存放,还得让人定期打理,定期盘点,光想想就觉得头痛。
要是像现代一样,简单的房子车子票子,哪有那么多烦心事。没办法,入乡随俗。
话虽如此说,突然间升级成为一个小富婆,纪子期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的。
她自身要带过去的东西很少,除了新做的衣衫外,就是她自己偷偷缝制的情趣内衣,还有杜峰的特制里衣裤。
嗯,还有那本不可言说的小人书。
蒋灵这几日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曾对那个锁着小锁的首饰盒,好奇问道“小雪,这里面是什么”
要知道从来京城后,纪子期从无任何一件事情瞒着她,所以对女儿突然的小秘密感到有些奇怪。
纪子期耸耸肩,特淡定的道“杜峰送的,钥匙在他那,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确实无任何事瞒过蒋灵,除了与杜峰之间不可言说的事情外。
女儿家大了,总不可能事事事无巨细地同自己阿娘讲。
纪子期心里有些歉意,又觉得本就该如此。
可一想到若自己以后有个女儿,敢在婚前与男子这般,她肯定打断她的腿。
这一想还真是纠结。
纪子期轻拍一下自己脑袋,想那么长远的事干什么,明天才出嫁呢,生孩子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天还没亮,蒋灵就来拍门了,“小雪,起了。”
还没到时辰呢,纪子期半梦半醒间,嘟哝着“娘,让我再睡会。”
“睡什么睡今日你出嫁,别误了时辰。”
纪子期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片刻后,才想起自己今日出嫁,连忙起身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除了蒋灵外,还有一个面生的圆润妇人,一脸的喜气盈盈。
纪子期狐疑地看着蒋灵,“娘,这是”
“负责梳妆的刘婶子。”蒋灵道“这京城里最好的,娘特意请来的。”
看着纪子期不以为然的表情,继续道“娘知道你懂得妆扮自己,不过新娘子这天,装扮得好看是其次,装扮得喜庆才是最重要的。”
纪子期偷偷朝蒋灵一吐舌,然后转向那刘婶子,“有劳您了,刘婶子”
“这是刘婶子的份内事。”刘婶子笑道“纪小姐客气”
简单洗漱完后,刘婶子拿了两根细线朝纪子期走来,她奇道“这是干什么的”
“净面。”刘婶子面圆圆,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即使不笑,单看眼也好像在笑。
净面纪子期在脑子里搜索这两个字的意思,还没想明白,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啊”,她一声大叫。
“你干什么”纪子期抚着脸上火辣辣地一处,有些恼怒地瞪着刘婶子。
“净面。”
“这拔毛就叫净面”纪子期怒道“我不要净面了。”
啪的一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蒋灵大力啪了一下她捂着脸的手。
“娘,您打我干什么”纪子期委屈道。
“别瞎闹腾,哪有人出嫁不净面的。”蒋灵瞪她,“后面还有好多事,快点”
被蒋灵一凶,纪子期不敢出声了,咬着下唇,将脸朝刘婶子的手凑了过去。
然后哎呀哎呀声唤个不停,等净完面,纪子期已是泪眼汪汪。
那委屈的小模样,看是蒋灵又好笑又心疼。
刘婶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纪小姐天生丽质,这皮肤本就又嫩又滑,这一净面之后,更是嫩得像刚剥出的鸡蛋。”
纪子期扭头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比以往要白上几分,可就算是一只鸡,被除了毛,也是这么白的好不好
面上火辣辣的痛,让纪子期心里很憋屈。
刘婶子欣赏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揭开后,有股淡淡清香传来。
她伸手在盒子里挖了些透明的东西,抹在了纪子期面上,凉凉爽爽的,不一会面上痛意散了不少。
“刘婶子,这是什么”纪子期好奇道。
“这是刘婶子祖传的玉容膏。”刘婶子笑脸上有几分自得,“净面后敷上一些,能快速止痛,也不易过敏。”
祖传的想来想要两盒是没什么可能的了,纪子期一听后兴致缺缺。
这边蒋灵已吩咐人抬了个大木盆过来,里面装着热水,蒸气腾腾,隐隐有些花的香味。
刘婶子很有眼色的道“夫人小姐先忙,刘婶子先出去外面候着。”
纪子期边脱衣边道“娘,您先出去吧。”
蒋灵端了个凳子,放在木桶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雪,这一次娘来帮你洗。”
“娘,”纪子期张嘴呆楞住,脱衣衫的手停了下来。
“你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娘不知道帮你洗了多少次。现在你要出嫁了,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就让娘帮你洗这最后一次。”
那略带哽咽的声音,欣慰与不舍交织,眼里满满的母爱击中了纪子期的心房,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出来。
“娘”
“别哭,娘的乖女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蒋灵自己如此说,眼泪却忍不住啪啪往下掉,她扭过身用手一抹泪,然后换回微笑的神情,“来,小雪,快过来。”
纪子期温顺地走了过去,只是这么大人了,就算是自己阿娘,脱光光还是有些尴尬。
她穿着肚兜和亵裤踏进了木盆里,然后在木盆里脱掉了身上最后的衣衫。
水面上飘着一层红的粉的白的花瓣,倒是将水底下的身子遮了个严实,省了纪子期的尴尬。
蒋灵舀起一瓢水,轻轻淋在纪子期头上,用上皂角仔仔细细地按摩清洗起来。
那认真的神情,好似那头发是一匹世上仅有的贵重锦缎,珍重而珍惜。
靠在木盆边上的纪子期,眼微闭,头后仰,舒服地快睡着了。
说是帮她洗,女儿毕竟已经这么大了,洗完了头,帮她捏捏肩,擦擦背,蒋灵转过了身。
一阵哗啦水响,和窸窸窣窣声后,蒋灵回头,纪子期已经穿好了里衣。
发丝还滴着水,蒋灵走过去,拿起一块干的澡巾,帮她轻轻擦拭。
大红的嫁衣,不知何时已放置在了床上,纪子期先前曾象征性的绣过两针,知道它无与伦比的爽滑手感。
触手冰冰凉凉,像刚刚擦在面上的玉容膏一样,纪子期的手从上面轻轻滑过,神情迷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雪,穿上吧。”蒋灵轻声道。
泛着明艳光泽的嫁衣穿在纪子期凹凸有致的身上,艳得似火,衬得那小脸蛋似涂上了一抹胭脂,明媚无双。
偏偏那眉间的清冷,硬生生压住那火热,形成一种突兀而又动人心弦的绝美气质。
纪子期轻唤一声看得呆住了的蒋灵,“娘。”
蒋灵缓过神,当年那小小一团偎在自己怀中的肉团子,如今已长成即将为人妻的俏姑娘,她心中骄傲又感慨。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71、洞房花烛
“你先等等,娘去唤你外祖母和刘婶子进来。”蒋灵迅速别开微红的眼,出了房门。
纪子期眨动双眼,深吸两口气,将眼泪眨了回去。
范铭烟和刘婶子同样对换上新娘装的纪子期赞不绝口。
以刘婶子的眼光来看,这样的美人儿,根本无须上妆,梳好发带上头盖,直接就可以出门了。
话虽夸张,范铭烟和蒋灵却乐得合不拢嘴。
谁人不爱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女儿啊何况在二人的眼中,这天下最动听的赞美,都不足以说出小雪的十分之一。
梳妆前,先由范铭烟用梳子在她头上梳了三梳,边梳嘴里边说着吉利的话“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刘婶子不愧是京城里最好的梳妆娘子,梳头手艺一流,不一会,一个喜庆的流云髻便完成了,露出光洁的额头,端庄大气。
妆容在纪子期的坚持下,只打了淡淡一层底粉。
按她原本的想法,是想画上眼线眼影,给杜峰一个让他完全惊艳的新娘子。
可从刚刚开始,她的心里不光有即将成为新娘子的喜悦和羞涩,亦有即将离开父母身边的哀伤和不舍。
只一想她就忍不住要红了眼眶,等会若小雨小风小星几人一哭闹,她如何能忍得住
万一到时候成不了最美的新娘子,反而成了最丑的怎么办
于是纪子期打消了这个念头,妆容越淡越好。
新娘子生得好,无论怎么妆扮都好看,刘婶子也不坚持,依着她化了最淡的妆。
饶是如此,新娘子依然明眸皓齿,艳若桃李,如画中走出的美人儿般,倾倒众生。
范铭烟轻拍神情有些痴痴的蒋灵的手,“咱们出去吧,好多人等着添妆”
房间里人来人往,纪子期只觉得脸都快要笑僵了,那些人大部分都只见过几面,她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新娘子不说话,可以当是矜持,来添妆的人,与其随意搭上两句话也就出去了。
终于送走了大波人后,纪子期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端坐着的腰,立马跨了下来。
目前来说,纪子期唯一觉得可惜的是,她认识的几人,都不能来新房陪她。
程清与吴三多是前几日成的婚,根本没法能过来。
江嘉桐参加完程清的婚宴,本来是打算赶过来纪子期这边的,谁知那天喝多了,醉了一天,根本没法赶到京城。
她自己倒是很想,不过她爹娘不放心。在程清婚宴上喝多出丑也就算了,毕竟是在天顺自家门前。
若跑来京城出了丑,那可不光是丢自己的脸,连女方家的脸都丢了。
纪子期对这点并不放在心上,但她也不放心江嘉桐,在醉酒后身子还不舒服的情况下来京城。
掌珠更不必说了,她要出来,只能扮成男子,若扮成了男子,如何能进得了她的闺房
于是,现在能陪伴她的,便只有小雨和几个被范铭烟和蒋灵请来的,她并不熟的小娘子。
只是小雨一看到她就眼红红,令到她心里也一直酸酸的。
那几个小娘子聚在一起,时不时偷偷拿眼瞟一眼她,当与纪子期眼神相撞时,迅速地低上头,面上染上一抹绯色。
纪子期暗中翻个白眼,这到底谁才是新娘子啊她都没害羞,你们害羞个啥
吉时快至,一身大红喜服的杜峰,骑在头上绑着大红花的追风背上,眉稍眼角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气。
纪子期是长孙女,没有未成婚的小叔,亦没有成年的兄弟,杜峰很轻易地就将人接了出来。
临出门拜别蒋大师纪氏夫妇时,跪在地上的纪子期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蒋灵躲在纪仲春怀里偷偷抹泪,范铭烟将哭闹不止的小风小星带走了。
蒋大师忍不住别开脸,轻轻扬起了头。
纪仲春眼泪虽未出,声音却哽咽,带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出嫁父亲的心酸,“杜峰,我将小雪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善待她”
“是,岳父大人小婿一定将期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不要让她吃一点苦,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杜峰郑重许诺。
出门的吉时已至,喜娘扶着跪在地上的纪子期,出门送上了花轿。
蒋府里的蒋灵与小雨,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纪子期红肿着眼,坐在轿子里一摇一晃,晕得人想吐。
直到肚子传来咕咕声,才想起自己今天貌似只是喝了碗粥,吃了个鸡蛋。
头上沉重的金饰都快将她脖子压断了。
纪子期揉揉发晕的脑袋,心里暗暗发愁,万一等会拜堂的时候晕倒了怎么办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