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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武夷国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武红妆从未经历过如此冷的天气,走了约十五天左右,终于受不住病倒了,昏睡在床。
随行的军医前来替她把脉,却在手指搭上她手腕间的一瞬,变了脸色。
杜天知道女子和男子经络有些不同,此时的武红妆依然是男子装扮,以为军医是因此而诧异,便道“她本是女子,为了方便行事,扮成了男子而已。”
军医的面色并未因为杜天的解释而好转,他起身拱手道“这位小娘子感染了风寒,无甚大碍。但她感染风寒的原因,却是因为有了两个月多的身孕,又忧虑过多,导致身体抵抗力太差。”
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杜天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昏睡过去的武红妆,她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
杜天的心里,突然喜悦与苦涩掺杂,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他喜悦,可倘若被她知晓了,那孩子还有机会留下来吗
“军医,咱们出去说。”
两人走到外面,杜天道“军医,那现在腹中胎儿如何”
“暂时还好,但倘若那小娘子再这样忧心下去,恐会伤到腹中胎儿,再伤到她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
“属下建议先让她多休息些日子,至于风寒,因为有孕,不宜喝药。另外属下开几副安胎药,让她喝上几天。
待过多半个月,胎儿稳定些后,再出发前往京城不迟。”
“好,本将军知道了。”
于是杜天脱离大部队,和武红妆暂时留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武红妆见到他端着一大碗药进来,不疑有它,咕咕喝了下去,只觉得这药味道有些怪。
她以为是黎国药方和武夷药方的差异,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只是让武红妆疑惑的是,即使喝了药,她的风寒似乎也好得特别慢,一直拖了四五天才慢慢痊愈。
好了之后,杜天也不启程,每天同她待在驿站里,哪儿也不去,时常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武红妆不知他为何不动身,但她本就不想去京城,杜天的停留,正好合了她的意。
也许是因为伤寒后遗症的缘故,武红妆觉得自己特别容易疲惫且嗜睡,晚上睡得再早,早上还是起不来,起来之后没多久,又想睡。
为此杜天曾专门找了个大夫过来帮她把脉,大夫道“一切正常,想睡就睡,无碍。”
武红妆放下了心。
回京城路上的这些日子,武红妆还是被迫和杜天待在一间房里,睡在一张床上。
原本她想着,他若再对她行那晚之事,她拼着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他得逞。
但杜天这一路来,却十分规矩,睡觉也是一人各睡在床的一边,中间隔着老远的距离。
刚开始两宿,武红妆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着。
她担心去到黎国后的处境,也担心身边的男子会半夜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睁着眼直到天明。
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终于坚持不住,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切完好,身边男子早已不在,才让她略安心。
只是在驿站停留的这半个月,白天睡得多的武红妆,偶尔半夜醒来,会对上一双温柔而又带着悲伤的眸子。
在与她一对视的刹那,迅速合上眼,快得让她以为,刚刚所看到的,是她自己的错觉而已。
然而见的次数一多,武红妆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悲伤起来。
在驿站待了差不多二十天后,杜天决定出发了。
他找来一辆马车,里面备着厚厚的褥子,和各式的点心,甚至还有几本书。
武红妆掀开车帘的时候,呆了一下,已与杜天许久没有交流的她,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上了马车。
杜天没有找车夫,他亲自驾车。
这情形,哪像是将军与俘虏,倒像是下人与主子,而车上的她,是那个主子。
武红妆虽然没问为什么,心里却不由暗暗猜想原因。
在马车上的日子里,武红妆觉得自己越发懒了,身上的衣衫越穿越多,越来越不想动。
她察觉到自己似乎胖了些,但她将这归究于伤寒后整日睡觉,然后又整日待在车上不动弹的缘故。
最好到了京城的时候,自己胖成一头猪,看那杜天还能不能生出别的心思她心中恨恨想,若能让他一见到就烦,将她赶回武夷就更好
为了防止颠到武红妆肚中的孩子,杜天一路上行驶得比较慢,因而等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武红妆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当他带着武红妆出现在杜府门前时,在门口迎接的纪子期,一眼就看出了武红妆的不对劲。
杜峰蒋凉还有杜悦几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大哥。”蒋凉唤道“恭喜你平安回来。”
旁边十四岁的杜悦好奇道“大哥,你身旁那位小哥哥是谁啊”
杜天嗯了一声,并未回答他心爱妹妹的问话,向着纪子期与杜峰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杜峰欣慰点点头,“一路上辛苦了,先进去好好洗漱一下,再去拜见你祖父祖母。”
“是,爹。”
武红妆看着牌匾上大大的杜府二字,有些呆住。
她虽对黎国官员了解不多,可是一门双元帅的杜府、还有大术家纪子期之名,却是听说过的。
难道这京城,不止一家杜府
纪子期看了杜天和武红妆一眼,道“天儿,带着这位小娘子,随娘进去。”
小,小娘子蒋凉和杜悦呆了一呆。
武红妆又惊了一下,她扮男子虽因容貌问题有些不像,但也不至于差到一眼就被人认穿吧
杜天从小对他娘神奇的能力就非常佩服,如今纪子期一口挑明武红妆的身份,他倒是没有什么惊诧的。
只是一想到武红妆肚中的孩子,他不禁有些瑟缩。
他娘从小就跟他说,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要对人家温温柔柔的,尊重别人的意见,切不可随意动手动手否则,让他好看
杜天心里其实并不赞同他娘的看法,对他来说,若是喜欢,必定要先想方设法弄到手再说磨磨蹭蹭的,算什么男子汉
只是那时候迫于他娘的淫威,他不敢出声辩驳。
不过如今,他不止动手动脚,还让武红妆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娘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杜天不知道的是,纪子期身为过来人,一看武红妆的身形,便知她已经有了身孕。
而且看自家儿子将她扶下马车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必定也是将那女子放在了心尖上。
她现在比较发愁的是,如何能在最快的时候内,为二人办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杜天安顿好一切后,直接去了杜峰书房,也不管蒋凉在场,直接道“爹,孩儿要同她成婚”
杜峰在知晓武红妆是女子后,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面上神情不变,道“这事同你娘去说,让她找人帮你去提亲”
“这事娘得出面,但爹您也必须出面”杜天道“因为她是武夷国长公主武红妆”
“什么”这下不只蒋凉吃惊,连杜峰也吃惊了。
“她是孩儿在战场上抓来的俘虏,当时她女扮男装,孩儿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这门婚事爹不同意”杜峰想到黎国与武夷国的关系,断然拒绝。
“爹,当年曾祖父直接带着聘礼往曾祖母家一放,把曾祖母娶回来了;当年祖父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将士,日日站在祖母家门口,太爷不得已,将祖母嫁过来了;
爹您当年用二弟的姓氏,哄得老太爷将娘嫁过来了。孩儿今日自个带了个媳妇回来,为何不让孩儿成婚”
杜峰怒道“你曾祖父当年求娶的是农女,你祖父当年求娶的是官家小姐,你老子我当年求娶时,你娘还不是大术家
你呢,上个战场,竟抢了人家武夷国尊贵的长公主回来,竟然说要成婚这黎国与武夷国的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
杜天理直气壮“黎国与武夷国的问题,孩儿心里很清楚,所以这才来求爹您出面
而且,这不正是我杜家的传统吗您们那说的好听是求娶,实际就是强娶孩儿不过是秉持传统而已,况且,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儿的骨肉”
杜峰气得浑身颤抖,这浑小子,比他当年可猛多了
蒋凉忙在一旁打着圆场,“爹,您别生气,孩儿不会同大哥一样的,到时候孩儿娶的媳妇儿,定会是心甘情愿的,绝不会让爹您操心”
杜峰嗤笑一声,“臭小子,你以为阿爹不知道,你偷偷哄骗你罗叔家,十一岁小女儿罗心,让她长大一定要嫁与你的事吗
你也不想想,罗心那小丫头还只是孩子,而你现在都可以成亲了。”
蒋凉不满道“爹,您比娘大五岁,孩儿比心儿也就大六岁,如果爹认为孩儿与心儿不配,是不是说当年您与娘也不配”
混帐小子,一个二个说什么呢
杜峰被这两个想媳妇儿想疯了的小子,给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若武夷国公主与杜天毫无瓜葛,他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
可如今她已经怀了他杜家的孙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进这杜家门了。
臭小子,从小到大一直都让他很放心,如今一来难题,就来一个天大的难题
可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孙子的事,再难,他也必须想办法解决
搞定了他爹,还剩他娘纪子期。
杜天想着武红妆肯定是不愿嫁他的,所以这事,必须瞒着她进行。
第二天一早,杜天趁着纪子期未出门前,直接挑明了他与武红妆的关系。
纪子期听完后,恨不得扇杜天一巴掌。
她昨日见武红妆对杜天甚为冷淡,心下已有些奇怪了,但想到她都怀上了杜天的孩子,可能只是性子比较冷淡,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所致。
晚上从杜峰口中得知那小娘子,竟然是武夷国长公主时,心下也吃了一惊。
却哪知原来武红妆,不只并不是心甘情愿不说,连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也并不知情。
纪子期虽已在这古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然而骨子里对这种,两人有了孩子,就必须在一起的思想,多少还是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倘若她不喜欢那个男子,就算有了孩子,也宁愿一个人生活。
所以她断然拒绝了杜天的请求,用异常严肃的口吻对杜天道“关于公主怀有身孕一事,娘可以不告诉她,但你要娘帮你瞒着她准备婚礼,这件事,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娘只接受一个心甘情愿的儿媳妇,倘若她愿意嫁你,无论这件事有多难办,娘也会想办法去解决,但倘若她不愿意,娘是绝对会尊重她的意见的”
“娘”
“这事别再说了”纪子期伸手阻止他,“天儿,你只有一个选择,便是想办法取得她的原谅,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你”
杜天垂头丧气地走了。
经过练功房的时候,见到不知何时起身的武红妆,正站在里面,正试图举起一把沉重的大刀。
杜天魂飞魄散,正欲飞奔进去,另一个身影快他一步窜到了武红妆身边,“大嫂,小心别伤了肚子里的小侄子”
说话的却是杜悦。
武红妆怔了怔,“什么意思”
杜悦趁她发楞的空档,吃力地接过她手中的大刀,“阿悦曾听府里的嬷嬷说,这女子有了身孕后,千万不要拿重物,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武红妆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小腹,原来她不是胖了,而是有了身孕
“阿悦,你先回去。”随后进来的杜天见事情已经暴露,便让杜悦先离去,“大哥和大嫂有话要说”
“哦。”杜悦有些不开心地撅嘴,以前大哥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的,如今有了大嫂,就不理她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了身孕的”杜悦离开后,武红妆忍着心里巨大的震惊,强装平静,“在驿站病倒的那次”
“嗯。”杜天轻轻点头。
难怪会对她那么好,难怪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因为他看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他,甚至于伙同军医和大夫,瞒着她这个事情。
武红妆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气恼不已。
她怀了孩子,算算日子都已经四个月多了,这四个多月来,她一次月事没来,以为是水土不服所致。
她越来越胖,以为是长久不活动的缘故。
她身子非常容易倦怠,以为是天气太冷,以及上次风寒的后遗症。
她来没有怀疑过,她已经怀了孩子,怀了她和杜天的孩子
可就算知道了,她又能怎么办生下来,可能吗
打掉吗在她才刚刚知道的时候,就要亲手杀掉她的孩子吗
想到此的武红妆,心情异常低落,她甚至没有力气去责问杜天,为什么要瞒着她,以及到底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武红妆一言不说,从杜天身边擦身而过。
杜在的唇动了动,从唇形上,能看得出,是“红妆”两字,却没有声音。
武红妆回到房间后,关上门,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办法再思考下去,只好闭上眼睛睡觉,让自己不再思考。
有了身子的武红妆很快就睡过去了,但没多久又醒过来了。
她伸手摸摸肚皮苦笑,她一直以为自己突然爱吃又贪吃,是因为来黎国京城的路上,天气太冷所致,却原来是有了身孕。
武红妆下意识的,就往桌上看去。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睁开眼,总会有吃的,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果不然,桌上放了三盘点心、一个小篓子和一壶茶水。
盘子里的点心,看色泽样式,比在路上吃的那些还要可口的感觉。
武红妆很想克制住自己不去看那些点心,可她的口腔里已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沫。
她使劲咽了咽,将唾沫咽了下去,然后发觉肚子更饿。
武红妆叹口气,坐起身下了床,无论天大的事,都等肚子填饱了再说。
她坐到桌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边吃边喝,点心是温的,茶水也是温的,吃起来甚是舒心。
那点心果然如她想象的一般,入口即化,不甜不腻,就好像按照她的口味量身定做的一般。
武红妆拿着点心的手忽然停顿。
她记得刚上马车的时候,里面的点心品种口味众多,她将合口味的吃光,不合口味的便任其剩下。
慢慢的,马车上的点心,口味品种越来越少,都是口味不甜不腻的为主,时常会有一些酸酸的果子放在一旁,吃完点心,再吃几个酸果消食,舒爽的不得了。
若不是她是俘虏的身份,那日子过得极其快活。
如今回想起来,只怕那男子是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上,逐渐地摸准了她的口味。
武红妆对自己说,他这么用心,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可她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对她说不是的,你看未发生那事前,他对你也是极好的。
武红妆一边吃,一边心里天人交战,不知不觉中,三盘点心全部落了肚。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盘子,暗自恼怒,赌气地拿起那小篓子里的果子,狠狠咬了下去。
怎么这京城的水果都这么好吃,酸酸甜甜的。
反正点心也吃完了,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索性这果子也全吃了。
于是武红妆将果子当成杜天,一个一个咬得咯嘣响。
等她吃完的时候,心情畅快了不少。
她伸手摸摸肚皮,这份量也备得刚刚好,吃完了刚好不撑,也不再觉得饿。
肚子喂饱后,睡意又来了,武红妆伸个懒腰,爬上了床。
等她睡着后,门悄悄地开了。
杜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看到桌上干干净净的盘子和小篓子,咧开嘴无声笑了,看向武红妆的眼神,宠溺又温柔。
纪子期没想到那么多的点心,那个纤瘦的武红妆,居然一次性吃了个精光
她刚开始还担心会不会太多,要知道她那时候怀着双生,也没那么大的食量。
杜天信誓旦旦地保证刚刚好,并道这只是早膳与午膳之间的点心,还有午膳与晚膳之间,宵夜,以及再备着一些,以防她半夜肚子饿。
纪子期听杜天说得头头是道,心里突然心酸起来,她生他与蒋凉,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一眨眼,他已经懂得对自己怀有身孕的未来媳妇关怀备至。
武红妆吃吃睡睡了几天,将长途跋涉的辛劳消除后,开始认真地想,该如何处置腹中孩子的事来。
他是黎国将军,她是敌国公主,倘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了下来,难道让他长大了去攻打自己外祖家
还是让她偷偷带回武夷,长大后与他的亲身父亲,战场上兵戎相见
无论哪种情况,都会让他痛苦一生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来这世上受这遭罪
只是这样子一想,就让武红妆的眼睛里聚满了泪。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女子,就像当初决定刺杀杜天后,她立马就有了行动。
因而在下了决定后,武红妆掏出了袖中,曾刺伤杜天的那把匕首。
一手抚在肚子上,轻声道“孩子,对不住了,我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愿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她闭上眼,有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然后右手慢慢抬高,聚集着力量,对着自己的肚子,打算用力刺下去。
在她的右手要用力刺下的瞬间,左手手心里突然传来轻微地震动。
武红妆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很快的,又有颤动传来,她终于知道,那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在动。
你为什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她想要舍弃的时候才动是不是因为感受到她不要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抗议
武红妆忍不住全身轻颤,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地掉到地上,发出碰的巨响,惊动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杜天。
他立马冲进来,看到不停流泪的武红妆,还有地上的匕首,面色巨变。
武红妆看到导致她现在左右为难,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忍不住放声大哭“杜天,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到如此地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的哭声没有因为发泄怒吼后,而有所减轻,反而更加歇斯底里,整个人颤抖不已。
杜天的面上更加悲伤,他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武红妆,沉默不语。
直到武红妆哭累了,他才哑着声音缓缓道“只要你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我就放你走
但倘若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
“混蛋”本来武红妆,好不容易因为大哭之后,心里郁气少了些,听到杜天此言,怒火顿生,忍不住拿起床上的枕头,对着杜天的背影扔了过去。
杜天没有闪避,武红妆准头又好,刚刚好砸中他的背,然后掉在了地上。
杜天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继续朝外面走去。
武红妆气得牙痒痒,去母留子打得好算盘就算她没法不如他的意,但也不能让他轻易如意
她走下床,对着门外大声道“杜天,我饿了你给我亲自送吃的来,否则我就不吃,饿着你的宝贝儿子”
从这天起,杜府上下就时常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杜天,我饿了想吃,你亲自去买”
“杜天,我累了,过来给我捶脚”
为了应付武红妆各种层出不穷、还点名要他亲自去办的要求,杜天在武红妆房里打了个地铺。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武红妆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有时候难受得整晚睡不着,不停折腾杜天,一时要吃的,一时要喝的,一时要扶她下床走动。
有时候又会整晚无声流泪,那低低的啜泣声,像把刀子一样刺进杜天的心脏。
直到有一晚,杜天实在受不住那哭声,起身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
他以为武红妆会凶狠地推开他,可她却乖巧地倚在他怀里,甚至还伸出双手,紧紧回搂住他,在她怀里低声哀求
“杜天,以后不要让咱们的孩子习武可好就让他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我不想看到他带兵去攻打我武夷。”
“好。”杜天轻声承诺。
得到保证的武红妆似放下了心中大石,慢慢没了动静。
杜天低头一看,怀中的她,不知何时,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舍不得松手,就这样抱着她,让她在他怀中睡了一个晚上。
早上武红妆醒来的时候,刚一动作,就惊醒了抱着她的杜天。
“你醒了,饿了没我去给你端吃的来。”刚苏醒的男子,声音里是浓浓的倦意,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她的肚子饿不饿。
这些日子,他也被她折腾的够呛了吧武红妆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当日战场上俊俏张扬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变得削瘦憔悴,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武红妆心一酸,快速别开眼,颤声道“好。”
至这日后,杜天发现武红妆安静了不少,不再无故使唤他,偶尔还用一种,他看不明白的神情偷偷瞟他。
晚上的时候,也允许他上床,然后躺在他怀里,安静地睡过去。
杜天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有时半夜因手臂太麻醒来的时候,会看着武红妆沉睡的样子,轻声道“红妆,留下来好不好和我一起看着咱们儿子长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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