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末世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铃
蒲苇却觉得没什么不好交待的。那男人,温驯得跟头大黄牛似的,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瞧男人提到自己已经提交结婚报告,就等着审批下来的欢喜劲,好像她就是他这辈子绑定了的媳妇似的,看把他给得意的。
啧!
不过,男人总算是向她提到了可能会提干的事。大概拿了四个个人项目的第一,又换了一个新政委,让他看到了希望吧,他那样报喜不报忧的性格,都没忍着,把这事向她分享了。
那么,她就把“可能”变成“肯定”吧。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制作各种工具,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出了门,连同陈家人一起。
其他本来就要下地的村民看到了,表示了惊喜,纷纷过来向她打招呼。大多是一边说着“瘦了、瘦了”,一边又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蒲苇冲着他们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大家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她背着筐,筐里还放着一把看上去像是新做的弓,和一些箭。那些箭的箭尾似乎还缠着稻草绳。腰侧挎着大砍刀,手里还拿着弹弓的,这一身装束,明显瞧着也不像是要去下地的啊。
有人就笑着问:“道南家的,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去打猎啊。道南来信了,我想着去打点猎物,弄好了,给他邮过去。”
就有成了婚的妇女咯咯笑,“我是明白了,原来你不是被吓病的,而是害了相思病了。你瞧,道南这信一来,你这病就好了。早知如此啊,就该让道南早点给你来信。”
其他人听了,哄堂大笑。
蒲苇听着这番说辞,明知道事情真相不是如此,但被这么多人笑着,她难得觉得有点脸热,又忍不住辩解。
“不是这样的。”
“哈哈,都脸红了,还说不是这样。没事的,小媳妇都是这样的,大姐也是过来人,理解你,理解你。”
周围人更是哈哈大笑。
蒲苇这次就抿起了唇,不说了。
八卦妇女嘴上的战斗力太强了,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少说为妙吧。
有人又问起了她,这是去哪里打猎?还是要去打蛇吗?山上的蛇,可不像爬到地里的蛇,大多都躲在乱石堆中、洞穴中,不易被发现,也危险得很。
可蒲苇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要去狼雾山?!
天呐,这人竟然要去狼雾山。她莫不是疯了吧。
人群炸了锅,叽叽喳喳着,纷纷向她诉说那狼雾山的危险。更有那当场指责陈家人的,怪他们竟然也不阻拦,竟然由着蒲苇去。
蒲苇只得放下背筐,拿出自己做好的箭支,给大家看。
“你们瞧,这箭后面绑着绳子呢,所以,是射出去,还能收回来的。我不进去山里面,就顺着以前清出来的那条山路转转。碰到方便出手的,就试着打打看。我又不进去,自然不会踩到雷,没有危险的。顶多,就是损失一些箭。”
“咦?原来还可以这样。”
有些人开始若有所思,但有些人依旧不以为然。
“你这箭后面绑着绳,还想怎么射中野物啊,肯定你箭还没到,野物就先跑了。”
蒲苇微微一笑。
“对普通人来说,大概是这样。不过你忘了,我的力气可是很大的。我用大力气射箭,箭嗖地一下就射出去了,哪怕后面绑着绳,影响也不会太大的。”
对啊,差点要忘了这个人力气是很大这个事实。
照她这么一说,似乎打到猎物,真的可行。
七零末世女 第73节
但是依旧,有人对比不看好。而且,那条被开出来的山路,常年被人走动,野物也是知道要躲着人的,所以要想在山路两侧发现野物,这挺玄。
不管如何,蒲苇是要上山的。
而那些人,则是要老老实实下地去的,包括陈家人。
地头上,这些人一边往地里撒泥灰,充当地肥,一边又议论开蒲苇的上山一事。谈着谈着,自然就又分成了两派——看好的,和不看好的。
其中,以不看好的占据大多数。
无论如何,“大病初愈”,刚出了屋的蒲苇,就再次以不同寻常的作为,吸引了全村的注意力。别管大家是如何看待她的,这些人,都齐齐盼起了蒲苇的归来。
因为,只有她回来了,大家才能真正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行。
然后,傍晚时分,一个背着筐,一手拿着弓的人,绕出狼雾山前面的那个小山头,朝大家慢慢走来。
看那身影,分明就是蒲苇。
她越走越近的时候,下地点离蒲苇近的,按耐不住地直接放下手头的活,冲她跑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惊呼声。
似乎有越来越多的离她近的人,活都不干了,也冲她跑去。其它离得远的,就更按捺不住,有样学样,也跑过去了。
然后,所有跑过去的人,都看得傻眼了。
蒲苇背上的筐,应大家的强烈要求,被放到了地上。那筐里,一只只野鸡,一只只野兔,实在是让人看着眼红。哪怕他们的关键部位都有个明显被箭给扎入的洞口,洞口冒了血,透出血腥,都没阻拦这些人对这些野物的喜爱和热情。
“好多!”
“得有十来只吧!”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鸟了。
蒲苇深知,村里人都是爱效仿的。她今天只要有收获,别管多少,明日,就必然有学她的,也去上山打猎。到时候,人多眼杂,她要是再上去,可就不能再利用以前布好的优势进行“作弊”。
所以,不如就来一次大的,也不怕这会更加刺激到村里人。
她也想好了借口,为此次丰收。
“大概是以前没有人用过我这样的方式吧,所以这第一次用,效果还挺好的。你们要是想,也可以去试试。就是可能野物今天被惊吓到了,山路两边,兴许不再会有那么多野物出没了。”
众人点头,看上去像是听进去了,可盯着那野鸡和野兔看的灼灼目光,却揭露,他们根本就没听进去。
他们无法按捺,个个都起了跃跃欲试的心。
蒲苇表示要赶紧回家处理这些野物,其他人又围着看了一会儿,才让她离开。但她这一路往家去,还是不断有得了消息的人,不停赶过来看。哪怕到了家了,她家这院子,也是热闹非凡。
但这次,陈家人全部都坦坦荡荡,随便这些人看。
因为都说了,这些野物,基本都是烤干之后,给身在部队的道南给寄过去的,那是任凭谁,都无法挑刺的。
村里又开始刮起了蒲苇能干的风。
说这陈铁牛家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后娶的小媳妇,这么厉害、这么顾家、顾自己的男人。这病才好,自己瘦得都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就赶紧下床给自己男人弄野物去了,还去的是狼雾山,还真给弄来了野物,而且,还不少!
哎,这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家村的已婚男人表示,他们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媳妇儿。然后,有那厉害的媳妇,当场就把自家男人给骂了。
“呸,你们要是有人家陈道南先前为了自个儿媳妇,上狼雾山打鸟的心,老娘我豁出去,也给你去狼雾山打野物去。”
男人们这才讪讪,不敢瞎攀比了。
然后,村里的孩子们又有口福了。如陈道南在的时候那般,他们又分到了烤小鸟吃。
蒲苇自打上次那调查同志上门,就觉察出点人心向背的力量来。现在,她有钱有粮,心头不慌,就不介意给小娃娃们分点肉,给自己和自家涨些人气、提高点声望。
小孩们不用说了,欢喜地够呛。那些自家孩子得了好处的家长,自然少不了夸蒲苇、夸陈铁牛家的。蒲苇料想,这么些人当中,至少得有一半,是出自真心的。如此,也就够了。
她却不知道,因为她武艺高强、威名在外,还是公社亲封的“除害能手”,孩子们其实早就对这样女英雄仰慕有加,现在又听说她去了那满是地雷的狼雾山,还打了那么多的猎物,然后又给他们吃的,他们嘴上吃着那油滋滋的烤小鸟,心里同时也是喜欢她,喜欢得紧。
日后,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爱跟在她屁股后头,让她差点要成为“未成年军团”的首领,这却是后话。
现在,蒲苇心里美滋滋的。
因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吃肉了。
她吃着碗里香酥可口的红薯鸡块的时候,畅想起了男人收到她的那封信,该有的“大惊喜”。
部队的规矩,无论是信件和包裹,出入部队时,必然要由专人检查。现在无论哪里都缺肉,部队也不例外。
她给自家男人寄过去那么多收拾好的野物,肯定得引起震动。然后,随着野物一起的信件,肯定想不引起重视都不行。
而在信里,她放了一个重量级讯息,那就是,把瑕疵版的扫雷器制造图纸,给画了上去。嘴上说根据男人上次的回信,受益匪浅,搞出了这么一副设计图,询问男人的意见,但实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信啊,其实就是给领导看的。
她相信,只要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的,都该从她的字里行间,以及那么明确的图纸上,看出这扫雷器的与众不同。等到那信最终过了领导的双眼,那么,她家男人,估计就该回来了。
都说是瑕疵嘛,那肯定是要改进的啊。
但这样重要的技术提升,又应当是属于军备技术的范畴,那些领导,哪能再由着她和她家男人慢悠悠地通信呢?又哪能坐得住呢?
这万一,技术泄露了,被别人,尤其是被特务给得去了,可怎么行!
所以,人只会抓紧来的啊!
蒲苇唆了一口鸡骨头里流出来的鲜美汤汁,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这一笑,弯弯的眼眉,乌溜溜的眼,一下就狡猾得像头狐狸。
当然,还是只爱吃鸡的狐狸。
第41章
这人呢, 都有盲从的心理。蒲苇上了一趟山,收获那么老大,村里人自然也是急着要上山的。
当晚,再是如何舍不得点油灯的人家,都把油灯给点了起来,因为,家里要连夜赶制上山打猎的工具。这山路两边的野物,必然是有数的,别人打得多了,打得早了,
那去得晚了的,肯定就收获少了。
为此,这时节按理都该下地挣工分的村民们,家中必然会挑出一个最擅长打猎的,连工分都不要了,直接上山去。
但打猎, 是讲究技巧的,不是你认为自己能行, 就能打到野物的。尤其射箭, 更是有着技巧。一上午过去,
上山的人不老少,但过了中午了,也就两三个人有点收获,这里面还加了歪打正着的运气成分。
大家一看, 这不对啊,就这样的打法,就是打到天黑,跟人家蒲苇比,也是拍马都追不上的。所以有那脑子灵光的,立刻调转方向,去找蒲苇了。
陈家院子里这会儿烟熏火燎的,是蒲苇在弄腊鸡呢。昨夜杀鸡剖兔,忙活了一晚,可算是把这些野物给收拾干净,也放了各种调味品进行入味。今天,院子里大火架起,再用青叶盖上,开始烘烤。做好的腊鸡,既美味,又不怕坏。
村民看她这么搞,都不太懂,因为他们一般腊鸡,都是靠日晒风熏的。但现在谁都知道她是个能耐人,想着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也没质疑,而是急着向蒲苇请教,她具体是在哪里打的野物,又大概是怎么打的。
蒲苇觉得说是说不明白的,这种事啊,亲眼所见,胜过千言万语。
她让一直在她身边转悠,冲着那些正在熏制中的野鸡野兔,哈喇子都快流得有一碗的小娃娃之二——陈小桃和陈小李,去她屋里,帮她把弓箭给拿过来。
这头,因为练武,院子里的木头桩子,也是现成的。等孩子们把弓箭拿过来,她就示意其他人往两边站站,把前面的地方给空出来。然后拿弓抽箭,目光直视前方,“咻”地一下,那箭一下就射了出去,然后又“砰”地一声,死死扎在了木桩上。
如她之前所说,你力气够大,射出的速度够快,那即便箭支末尾绑着稻草绳,也不太影响命中率。尤其,狼雾山上那些野物安逸惯了,还没学会和人类打游击战,所以特别好射。
“你们要想去打猎,我是不建议盲目地去的。那样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惊吓到附近一带的野物,让他们往大山深处跑。我的建议是,你们先练好箭法,什么时候能稳稳地用箭射中靶子了,那就可以上山一试了。
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你没基础就上山,说不好听的,基本就是在那做无用功,是事倍功半;但你有了基础再上山,那就省心省力,属于事半功倍了。”
大家一听,可不就是如此,于是纷纷请求蒲苇教导。
蒲苇本来这一天也是在院子里做腊鸡的,抽空指点一下他们,没什么不可以。但这学箭,也讲究天分,能一下就学会的,少之又少。蒲苇指点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不能再由着自己被人叫来换唤去了,这根本就不符合她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生活理念,所以,她赶紧想了个办法。
她把陈大河和陈道石都给叫过来,还叫了一个挺有灵性的小姑娘。
“你们三,跟着我好好学,学会了,由你们当老师,教其他人,行不行?”
行!
怎么不行!
这要正经算起来,他们可不就成为了师父的头号徒弟了!
三人高兴地连连点头。
蒲苇就专心开始教,让其他人也别问了,要嘛自己先琢磨着,要嘛,就站在一边看着。
她挑的这三人,都是比较有天分的,所以教个基础,也算简单。等教得差不多了,直接甩手不干了,自己忙活那点吃的去了。
于是,三位一大两小的老师,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这会儿,蒲苇还不知道,她随手挑出来的那个叫做陈文文的小姑娘,恰好是书记的小女儿。这小姑娘一下拔了尖,得蒲苇亲自悉心教导,又当了小老师,可把这小姑娘给高兴的啊,当晚回去,就把这事学给了家里人听,也在接下里的日子,射箭本事,日益精进,基本上在蒲苇那里练习半天练箭,再用半天时间上山,时常能打点野物回来,让书记一家,对蒲苇很是感谢。
不知不觉中,蒲苇就这样在书记面前,又刷了一波好感,这又是后话。
这头,蒲苇匆匆把包裹寄出去之后,并没有闲下来,而是迅速地进入了盖房子的日程。
不过就是在原来的房子基础上,再搭边盖个小屋,基本没有技术含量,蒲苇自己都能干。但是为了加快进程,她还是请了两个泥瓦匠帮她。
来帮忙的泥瓦匠,表示自己不太懂蒲苇的设计,这灶台连着石头床,石头床再给弄成空心,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有些藏在墙壁中的管子,又是什么意思。可出钱的是老大,蒲苇表示出了事,她自己全权负责,这倆泥瓦匠,就闷头干上了。
蒲苇自然是不会闲着的,自己白天跟着干的同时,晚上还得查缺补漏,务必要让这小房子不能再透风了,也务必要让这不过三十平米,却分隔开了前后两间的屋子,做到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其实,要不是怕惹来大家的侧目,她自然是想能盖多大就盖多大的,到时候,各个实验室林立,黑科技在里面跑酷,不能更爽。
可要低调、低调。
就连这盖房子的钱,怕别人乱猜测,她都公开表示,是用上了自己抓鱼的钱,和自家男人寄给她的工资。
于是,就有些人夸陈妈妈转了性了。对小儿媳竟然会这么大方了,不死死扣着钱了。对陈妈妈的看法,倒是有了转变。
但有人表示,摊上蒲苇这样的儿媳妇,哪个婆家不会对她好。那可是个金娃娃,会给家里赚大钱的。没看到蒲苇搭着她原来的房间,又盖了新的一间屋子,表示要当作自己的工作室,陈家人,包括陈妈妈在内,都没有流露不爽吗?
这就是能人,能得让你心服口服!
而且,人家新盖的那小屋,后面屁点大的地方,随时能拿来当小厨房,这是没分家,却又随时可以自成一家。都这样了,最反感子女分家的陈铁牛,却屁都不放一个。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那陈铁牛家,哪怕现在不是蒲苇在当家,但是蒲苇在那家的地位,那是绝对低不了的。
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陈铁牛没反对,其实最大的因素,是想保住蒲苇是个“神婆”的大秘密。
因为就一层小平房,地方还小,所以盖起来很快,没两天就搞定了。蒲苇学后世的做法,给自己整出的热炕,就有了发挥的余地。这头小厨房东西炖着,那头热气不停往土炕里钻,再从烟囱里导了出去,就很容易可以将新房子进行除湿。
后期,就是装修的事。
七零末世女 第74节
她在那敲敲打打,依旧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就又出了大事。
这一日中午,娘家妹妹蒲芦突然跑来找她了。见了她,那挂着眼泪的脸,更是被扑簌簌的眼泪给打得快要湿透了。
她哭着吼:“大姐,不好了,妈要把四姐给打死了!四姐流了好多的血,呜呜……”
蒲苇一听这话,那拿在手上的锤头,差点要把自己的手指给敲了。
她沉下了脸,猛地站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呜,你别问了,快跟我走吧。”
说完,一边哭着,一边使劲来拽蒲苇。
蒲苇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去。那边道东家的眼珠子一转,也赶紧打发自己的大儿子,陈大河跟上去。
“你赶紧去给你小婶婶帮帮忙,记得,一定要机灵点。”
她男人这么闷,完全没法和二弟比,也就大儿子看着有指望。她瞅着蒲苇似乎蛮喜欢她家大儿子的,有什么事也愿意找他,就那教射箭,总共才三个学徒,他大儿子都就占了其中一个名额。
道东家的虽然不太精明,但也有着想让儿子有个好前程的念头。
这个家,甚至放眼整个村,目前据她所知,就蒲苇最能挣钱。那让儿子跟着她,和她亲近,准没跑。
陈大河本就喜欢跟在蒲苇后头,一听这话,那肯定是撒丫子就往外跑的,急匆匆追蒲苇二人去了。因为蒲苇太着急了,都干脆背着蒲芦,开始跑了。
她跑起来,那就快了,陈大河必须得迈开大步,才能跟得上。
蒲苇一边跑着,一边也没耽误问蒲芦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蒲芦抽抽搭搭着,勉强把事情给交待了出来。
原来,蒲家四姑娘蒲菱跟着下地赚工分的时候,尿裤a裆了,被村里人给嘲笑死了。蒲妈妈听到之后,就发火了,不由分说,在蒲菱回家之后,拿起大铲子,就磕在了蒲菱的头上。
当下,蒲菱的脑袋就见了血,随后,血流如注。
蒲芦吓坏了,经过二姐蒲莲的指点,悄悄出了家门,撒丫子就往蒲苇这边跑来了。现在,家里,还有蒲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大姐,四姐会不会死掉啊?”
小小的蒲芦趴在蒲苇的肩头,用小手死死抱着蒲苇的脖子,眼泪一滴滴地往蒲苇的脖子上砸,砸得蒲苇的脖子热乎乎的,又很快因为寒风而湿冷冷的,不舒服极了。
但是,她没有对此表示抗议,她只是坚定地回道,“不会。”
“那会不会……会不会被打傻了啊?村里就有过小孩被敲了脑袋,然后变傻的。”
蒲苇又很坚定地回了,“不会。”
蒲芦这下才有些安心了,但还是抱着蒲苇,低低地哭着,嘴里喃喃着:“大姐,我好怕……大姐,我不要四姐变得像你以前那样……身子不好了,会被妈妈卖掉的……村里的童养媳,日子过得可不好了……”
蒲苇皱着眉头听了一路,想着这小娃子,年纪小小,想得倒是挺多。但有她在,蒲芦的担心,根本就不会成立。
她跑回了娘家,没想到,娘家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些人。见她回来,立刻又指指点点了起来。
一瞅,就像是在看热闹的。
她瞅着那些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顾不上,更没心情打招呼,只闷头往屋里去。一边走,一边开始喊蒲菱的名字。
蒲菱没有应声,倒是蒲莲钻了出来,欢喜地冲蒲苇招手,“大姐,在这里,这里。”
但才欢喜没两秒,那漂亮的小脸蛋,就立刻皱了起来,露出了哭模样。
在蒲苇走近的时候,她小小声地说:“妈也在里面呢,还在骂。”
蒲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下了蒲芦,就走了进去。然后一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炸了毛。
蒲菱,那十一岁的小丫头,正靠着墙边站着,脑袋瓜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张蜡黄的小脸上,刺眼的鲜血,却几乎爬满了她半张脸,在那狰狞地揭露着她曾经遭受的暴行。
那据说应该是被打伤的头部,此刻盖着一层草木灰,草木灰上还掺着没烧干净的稻草。看着,该是临时从炉灶那里抓的。
只有如此!
仿佛也只需如此,就可以!
蒲妈妈也没想过给她擦擦脸什么的,一手拿着一根竹棍,嘴上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骂,一边还用竹棍抽一下蒲菱的腿。
“……不要脸,老娘的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多大的姑娘了,还尿裤a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地的时候尿……”
蒲苇不知道默默站在那,连躲都不知道躲的蒲菱在想什么,她只看到,一滴滴的泪珠,无声的在那低垂的脸上掉落,砸到黄泥地上。然后,蒲菱的双脚前,那一块黄泥铺就的地面,已经湿成了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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