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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听了郑贤妃这么一说,她回忆了下,好似刚才与常云涵说话的时候隐约瞧见了郑惠冉的背影,像是在个大树下。只不过看得不甚清楚,而且只是在言谈间随意瞄了一眼,实在没有确切印象了。





娇妻养成札记 第263节
郑惠冉如何,姚德灿是不在意的。如今不过这样稍微想想罢了。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被她抛在了脑后。
这时台上的戏仍然咿咿呀呀唱得热闹。
姚德灿往台上看了看,才发现那台柱清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人。
此人唱的明显没有清风好。姚德灿听了会儿后不由悄悄撇了下嘴。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发现有人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远处那桌的俞老夫人侧身与俞皇后说道:“我瞧着现在这个不如刚才那个。也不知刚才那个去了什么地方?”
俞老夫人年纪大了,并未花太多心思去记这些优伶的花名。
俞皇后心知母亲喜欢听那清风的戏,便也没同她细讲起这些伶人的名字,只道:“先前那个唱了这么久,总该歇一歇。现下换了旁人来,约莫是暂时的。等会儿想必他还会再上。”
俞老夫人释然道:“那就好。这个比那个差远了。如今就当消遣,消磨着时间。等会儿再细听罢。”
俞皇后看俞老夫人此刻兴致缺缺只等着那清风再上场了,她便唤了人来,吩咐了去戏班后台看看,问那清风何时再上。
小宫女应声而去还未走下高台,俞皇后就远远看到杜班主匆匆地从后面绕到了戏台旁。
天气明明不热,他却似是大汗淋漓,不住地在戏台边来来回回走着,还总是抬起手用袖子去擦额头上。想必是总是冒汗故而如此。
俞皇后心觉疑惑。
那杜班主原也是唱戏出身,看着很注重仪表的一个。为何这么多达官贵人在场,他却当众这般失态?
俞皇后心下略有不悦。
就在这个时候,吴王妃在段嬷嬷的引路下往这边行了过来。
俞皇后暂且把诸多心思搁在了一旁,悄声问吴王妃:“如何了?”
先前吴王妃往这边来的时候,她提了徐立雯几句。吴王妃就借机往徐家那边去了。现下刚刚折转回来。
“那孩子不错。”吴王妃道:“就是太沉默寡言了些,和我说不了几句话。”
俞皇后笑着宽慰她:“再看看就是。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往后真能行,多和她聊聊,很就能热络起来。”
“希望如此罢。”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旁边俞老夫人忽地“咦”了声,脱口而出道:“阿敏,我瞧着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要乱。你要不然让人过去瞅瞅?”
老夫人心急之下不自觉地就唤了女儿的名字。
俞皇后听闻,赶忙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戏台那边有不少人从后台跑到了前面来,好似是在寻杜班主。
杜班主焦头烂额地不住挥着手,和他们在戏台边急急地说着什么。
俞皇后遣过去的小宫女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站着,一时半刻地居然插不上话。
台上的人唱得火热,台下的人说得火热。
两相比较下,竟是台下那边着更为“热闹”些。
吴王妃看了会儿道:“哟,瞧着是真有事。娘娘,不若赶紧让人看看罢。”
段嬷嬷见事情怕是不小,就与俞皇后道;“我如今正闲着无事,不若我去看看。”
待到俞皇后点了头,段嬷嬷这便下了高台往戏台下行去。行至半途,她和匆匆而来的杜班主相遇。对方低着头走得急,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她细问那边乱起来的缘由,杜班主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不敢说,只道是后面院子里好似有状况,他来求皇后娘娘帮忙拿主意。段嬷嬷再多问,杜班主却是什么都不肯再讲了。
段嬷嬷并不想在这样开心的日子里伤了和气,并未多说甚么,只引了他往俞皇后跟前来。
因着戏台那边出现的乱象颇为明显,许多观戏之人尽皆看到。现见杜班主到了高台这边,女眷们就往这边稍微凑了凑,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到底如何。
俞皇后沉声问道:“你们霁月社怎么回事!既然让你们来唱戏,就好好地把戏唱妥了。这样来来回回乱作一团,却不像是个正经戏班子的样子!”
杜班主这时候较之先前手里已经多了条帕子。此刻他边不住地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边语气慌乱地道:“娘娘,出了点意外,小的想要求证一下,清点人数,所以、所以……”
“所以如何?”
杜班主苦笑道:“小的不敢说。”
“放肆!”段嬷嬷见到了这个份上他依然执迷不悟,厉声喝道:“皇后娘娘问话,你竟敢吞吞吐吐避而不答!还不说来!”
杜班主腿软了软,噗通一下跪到地上,手抖得厉害,帕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不住地磕头求饶,声音发抖地道:“不是小的不想说,实在是,那种事情说出来怕是会污了娘娘的耳朵!”
段嬷嬷往他那边迈了一步。
杜班主抖若筛糠,急急说道:“后头换衣裳的院子里有、有诡异的声音。”
戏班子的后台不过是个小屋子罢了,专给戏子们描妆绾发所用。因着他们每个人不只唱一出戏,所以还得不时地去换衣裳。
故而戏台旁边的那个小院子就清空辟了出来,专给他们用于这个。
杜班主口所说的院子便是此处。
俞皇后听闻后微微蹙眉,“什么诡异声音?”
杜班主抬眼速地扫了一下周围,全身颤得更加厉害了。
“分明是一男一女。”他磕磕巴巴说道:“小的不知是谁,没敢推开门看,就让人暂时守着院子。刚刚清点了下戏班的人,发现、发现少了一个。”




娇妻养成札记 第264节
他这话一出来,满座哗然。
男女间的诡异声音还能是什么?
戏班的人少了一个,那另外一个,便不是戏班的了。
俞皇后当即喊了人去守住那个院子的门口,而后让段嬷嬷带人进去细看究竟。
此事吩咐已毕,负责守住院门的人已经去到了那边,而段嬷嬷也已经喊了四名宫过来伺候的老嬷嬷跟在身边,正欲去到那里。这时候先前一直围观不曾吭声的郑贤妃却是开了口。
“皇后娘娘。”郑贤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隐约可辨其略带点点笑意。
她步走到俞皇后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坐座上的俞皇后,“劝娘娘一句。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您确定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去把里面的人揪出来么?”
俞皇后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郑贤妃。虽是坐着,气势却丝毫都不逊于对方,反倒更胜一筹。
“哦?”俞皇后语气随意地道:“不知贤妃是何意思?”她抬手轻抚了下衣袖,闲适地道:“你还是有话明说罢。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谁知你究竟想说甚么。”
郑贤妃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俯身往俞皇后跟前凑了凑。
她无视俞皇后面上闪过的不悦与厌恶,语带笑意地道:“娘娘,您没发现咱们这儿缺了人么?可是不见了好一会儿,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俞皇后听闻后速环顾四周。
看到身边的俞老夫人,想到原本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少女,她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猛地起身,“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郑贤妃哈哈大笑,“我不过是提醒娘娘罢了。我从始至终都在娘娘旁边观戏,事情究竟如何,与我何干?”
俞皇后心闪过百般念头。即便理智告诉她,郑贤妃的话一个字儿都信不得,可是心里头绷着的那根弦始终都无法放松下来。
两人冷冷对峙,半晌后,俞皇后咬着牙说道:“段嬷嬷,让人守着门口,谁都不许进去。我亲自去看!”
不过是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罢了,就算再怎么让戏班子的人慌乱,也不至于惊动皇后娘娘亲自去瞧。
俞老夫人与旁人都不晓得郑贤妃究竟低声和俞皇后说了什么。大家都劝俞皇后:“娘娘何至于亲自过去?那种腌臜地方,莫要污了您的眼。”
俞皇后因着心里惧怕那个可能性,此刻心高高地提了起来,面容却愈发冷肃。
“既是我办的赏花宴,万事无论大小,终归都得我管着。”俞皇后脸色一沉,似是劝说又似是吩咐地道:“大家都继续看戏罢。不过是个院子里发生的意外罢了。”
皇后娘娘要众人继续看戏,谁敢不从?
所有人都躬身应是,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即便心里头有再多的心思、再多的疑问,终归眼睛都盯着戏台那儿,看着始终都在卖力唱着的优伶。
俞皇后虽然表面看着镇定,实际上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指尖在发颤,小腿那儿筋肉紧绷。想要迈步,一步步却重若千钧,让她几乎无法前行。
“太子妃究竟去了哪儿?去了多久?”俞皇后边往台下走着,边急急问身边的梅枝。
梅枝低声禀道:“婢子刚才去寻姚家世子夫人,没寻到人。不过听伺候的人说,之前世子夫人曾和大皇子妃说过,太子妃与她走散了,如今在哪儿她也不清楚。”
听闻这话,俞皇后心里揪作一团,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速地朝着那个被暂且封住了的小院子行去,眼看着就到门口了,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些,想着赶紧去看看。
只要看一眼,确认不是小丫头,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俞皇后急急行着,眼看着进了院子就能成事,却在此时被人从后面唤住。
“皇后娘娘!”
郑贤妃边高声喊着,边步冲到了院门口处。
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跟了十几个人。除去郑家的人外,还有护国公府的。
俞皇后神色淡漠地看着她,“贤妃若是有事,晚些与我说罢。此事我自有定夺,无需你多费心思。”
“哦?娘娘当真不需要我帮忙?”郑贤妃笑着上前,“我看这院子乱得很,单凭娘娘一己之力怕是无法处理妥当罢。”
俞皇后心担忧至极,眼看着差一点点就能知晓真相如何了,哪里肯让郑贤妃在这边阻挡?
她当即大怒,高喝一声“放肆”又道:“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
“谁敢!”郑贤妃迈步上前,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无论是谁,但凡敢动手,之后皇上必然严惩!”
俞皇后厉声叱道:“押她下去!无论圣上如何问责,本宫一力承当!”
宫人们猛地冲了上去,把郑贤妃和她带着的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里有会些功夫的,当即就伸开架势准备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了公公的高声唱和。
“皇上驾到——”
谁也没料到陛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所有人尽皆愣住了。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晟广帝大跨着步子进了院子走到这边。紧跟在他甚侧的郭公公躬身步行着,手还拿着一件水红色的透薄纱衣。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_^
第113章
所有人尽皆行礼, 山呼万岁。
晟广帝目光缓缓扫过眼前几人,无视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指了俞皇后和郑贤妃沉声问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娇妻养成札记 第265节
帝王未曾让起身,旁人不敢抬头, 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只俞皇后和郑贤妃两人直起身后行至了帝王跟前。
想到院情形, 俞皇后紧张得脊背发冷。她努力稳住心神,声音平稳地道:“不过是戏班子里的一个戏子不见了,妾身遣了人来细看而已。只不过因了贤妃的一再阻挠未能成事。”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好。”郑贤妃冷笑道:“您怎么不说同时不见了的还有太子妃!”
俞皇后还欲辩解, 晟广帝已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妃。”帝王的声音冰寒如霜,脸色更是如此, “说起她来, 朕倒是有个东西要让你看看。”
说罢,晟广帝朝身边望了过去。
郭公公捧着水红色薄透纱衣行至前方,把那衣裳抖开,呈现在众人眼前。
“说说看。”晟广帝语声森然地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不怪帝王这般气愤。
冀符昨夜微恙在宫里稍微歇息了一晚, 结果他的榻上就多了这么个东西。冀符把东西拿来的时候,言说不知是谁放错了的。他长久不住宫里,不识得是谁的衣物。
有宫人支支吾吾地讲了出来,这东西分明就是太子妃的。
堂堂太子妃的衣裳,却出现在了大皇子的榻上!
晟广帝细问冀符, 冀符噗通跪在了地上,只道是自己病睡得昏沉并不知晓。
送去内务府,亦是查不到此物, 想必是私下里让身边人所做。
帝王震怒,看俞皇后默然不语,便前行一步厉声责问:“说说看,这东西从何而来”
俞皇后面露疑惑,“皇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晟广帝目光陡然凌厉。
俞皇后此刻反倒是心沉静了些,镇定说道:“我确实不知此物是甚。景华宫的衣物,行箴的都是阿音在打理,我并不知道有哪些。可是阿音的衣物,却都是由永安宫在打理。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此衣并非她所有。”
其实俞皇后这话亦是真假参半。身为太子妃,阿音怎会完全不打理自己的衣裳首饰?身为太子,冀行箴怎会不替自家小娇妻挑选衣物?
俞皇后这般说不过是在此种的状况下速让晟广帝打消疑虑罢了。只因她前些日子还亲自看着人帮助阿音整理衣裳,她可以很肯定此衣并非阿音所有。
“而且这衣裳太大了些。皇上,您是知道的。阿音个子小,这么大的衣裳怎能撑得起来?”
俞皇后说着,心豁然开朗,顺势道:“更何况她的情形陛下是知道的。她这般的状况下,又怎会去穿这样薄透的衣裳呢?”
虽然俞皇后未曾明说,但晟广帝也知晓了她的意思。
太子妃还未来葵水,这事儿他是知道的。毕竟事关皇家子嗣,太子和太子妃未能圆房一事,帝王亦是心知肚明。
思量至此,晟广帝微微颔首。
一个还未圆房的姑娘家,根本未曾和男子肌肤相亲过,又怎么懂得穿了这样薄透引人遐思的衣裳去引诱旁的男人?!
晟广帝今早刚吃过丹药,头微微有些发疼。
他挥手让俞皇后止了话头,正要再说旁的,却听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那声音似是极其痛苦,又似是极其乐。
分明是女子在交.欢时到了极盛的顶峰后所发出。
与此同时,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和低吼声伴着呻.吟一同传来。
俞皇后神色大变。
她努力地想要从女子那长长的尾音里分辨出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却实在无法下定结论。
因着止住了话语,所以周围鸦雀无声。只听那院子里一声声的传来,最后归于静寂。
晟广帝大跨着步子前行,疾步往里走去。
俞皇后连声唤着他,口不停地劝阻。
晟广帝充耳不闻,大步急急向前。
郑贤妃先去看到了那水红纱衣就开始发怔,此时骤然回过神来,亦是拎着裙摆小跑着跟了过去。
“皇后娘娘这番做法可是好笑。”郑贤妃拉着俞皇后的手臂不让她去拦晟广帝,“你可是心虚不敢让圣上去看?”
俞皇后被她拉住左臂半天挣脱不得,彻底烦了,右手抬起便是一掌扇了过去。
“放肆!”俞皇后怒斥郑贤妃,“以下犯上不顾尊卑!回去后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郑贤妃哈哈大笑,“等会儿门打开后再说罢!只怕到时候皇后娘娘自顾不暇,根本没空搭理我!”
晟广帝恰好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硬生生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贤妃此刻心畅,先前看到那水红纱衣后心里泛起的波澜彻底被压了下去。
她笑着上前对皇上盈盈一拜,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怕里头的污浊样子污了陛下的眼。”
先前晟广帝就心存疑虑,为何刚刚自己过来的时候两方人守在这个院子门口争执不下。
而后听到那些呻.吟声,他愈发想要一探究竟。为何有人竟敢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做出这种污浊的事情!
现下听了郑贤妃一番言辞,晟广帝心隐约冒出一个想法。
虽然俞皇后跑着过来拦在门前,虽然俞皇后再三劝他不要固执行事,他依旧决然地一脚朝那房门踹了出去。




娇妻养成札记 第266节
晟广帝自幼习武。虽现在因着服用丹药而武艺大不如前,但脚力却比寻常人还是要好上不少。
一脚踹出,房门大开。
有腥膻味扑鼻而来。
但凡成亲了的都能辨出这是男女欢好的味道。
晟广帝怒目望向屋内。俞皇后撇开脸不敢去看。郑贤妃幸灾乐祸地望向屋内床上。
里面一片淫.靡。
衣裳撕碎成片散落一地。床上男女交叠,正速耸动,显然经过刚才那一波后又来了一次。
只不过,待到看清床上之人的面容后,观者顿时脸色骤变。
郑贤妃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道:“这、这不是真的……”
俞皇后闻言愣了下,扭头去看,却见那坐在男人身上癫狂不止的女子不是自己先前所怕,而是郑常在郑惠冉。
俞皇后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到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晟广帝目眦欲裂,额上青筋暴起。
他双拳紧握,几步走到床边,一拳把那女子揍得半昏了过去。抬手掐住床上男子的喉咙,死死卡住。
在男人开始翻白眼将要窒息的刹那,帝王用力一拽,把他拖到了地上,抬脚在他胸口猛踢而去。
男人口吐鲜血,不住咳着。
晟广帝眼神森冷地看着这儿淫.乱的情形,寒声问俞皇后:“你先前一再拦阻,可是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俞皇后暗自思量,一瞬间念头已经转了数个。
“里面如何其实我并不知晓。”俞皇后淡然说道:“只是听闻那名唤‘清风’的戏子不见了,我又看郑常在不在场,生怕里面的情形污了陛下的眼,故而不愿您过来细瞧。”
“你说谎!”郑贤妃膝盖发软,扶着门框方才让身子不至于委顿在地,“你分明怕里面是太子妃,所以不让皇上过来!”
俞皇后轻嗤一声,“我为何怕是太子妃?她素来持身极正,又对行箴一心一意,和行箴伉俪情深。我哪会怕她乱来。”
俞皇后看似字字句句是在夸赞阿音,实则一刀刀的在往晟广帝身上割了下去。
太子妃对太子情深义重一心一意,所以不会乱来。
那做出这等事情的郑惠冉,可真正是背弃了皇上,其心可诛!
“都带回去。”晟广帝声音沉若冬日深潭,冷得让人筋骨发颤,“女的送到雅清苑,不着寸缕丢在院子里,等候处置。男的,送到净身房罢。”
此言一出,郑贤妃眼睛翻白倒在地上,软软地瘫成一团。
晟广帝似是看不见她一般,举步从她身上迈了过去。
*
寿康苑偏僻的一角,阿音脸红红地看着在旁忙碌的少年,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抬手抚了抚双颊,脸上的热度烫得她的手都要烧起来了。
“哎……你别弄了。等会儿让嬷嬷她们做罢。”阿音小小声地说道。
“无妨。”冀行箴从院子里打了水,一点点地搓着手的衣物,“我记得这是你极喜欢的裙子,所以今日特意穿了来。等到她们来了,衣裳怕是就洗不出来了。我既是刚好在,清洗出来就是。”
阿音揪着被子,心里百般纠结,“那你让我自己洗啊。”
“不成。”冀行箴语气愉悦地道:“你既是来了葵水,便不能碰生冷之物,不然腹痛会更加剧。这可是太医说的,你得照做。”
“可是……多脏啊……”
阿音纠结了。
她也没料到和冀行箴相拥着就忽然来了葵水。裙子脏了一大片。
冀行箴抱着她来到这儿,吩咐云峰去她的马车上寻了干净衣裙来,让她换上。
她正换着衣裳呢,一扭头,冀行箴已经从院子的一间屋里投找到了盆,刷干净,自顾自给她把衣服洗上了。
虽然两个人很亲密了,可是让冀行箴来给她洗弄脏了的沾血衣衫,她还是十分地过意不去。
如今已经到了秋日,天气寒凉,井水更冷。
冀行箴搓着手衣物,丝毫感觉不到凉,丝毫也不觉得脏,反而心里畅得很。
他虽然不知道女子葵水沾了衣裳后应该怎么处理,但他自小因着练武而受伤无数回,知道血液沾到衣上后,若是血冷了,那衣裳再怎么洗都会留下红色印记,无法洗净。需得刚沾上的时候清掉才好。
阿音抱着被子暖了一会儿,驱走了刚才换衣裳时候身子沾上的寒意。
她下床走到冀行箴跟前,看他已经把衣裳洗干净,正一遍遍冲洗着,愈发羞窘了,期期艾艾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说罢,又很沮丧地道:“实在太不凑巧了。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突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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