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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上明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半弯
“我们傅家只有兄弟三个罢了,还有,侯胜,别得意的太早了,告诉你的主子,讨债的,来了!”傅青川冷冷的瞧了侯胜一眼,当即转身大踏步而去,却是再没有瞧一眼旁边的傅青轩。
看傅青川离开,侯胜弯着的腰慢慢直了起来,瞧着一直跟在霁云身边的那匹玉雪狮子骢,眼里露出深思的神情。
傅青轩却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削瘦的身躯却似是更加孱弱了。





重生之掌上明珠 42安东之行(十)
族长家古色古香的大宅就在傅家桥东侧。
傅青川一行人来至族长家门前时,族里已经有些人闻讯赶来,瞧着傅青川的模样颇为不善。
傅青川也不理他们,自顾自上前敲门。
等了半晌,一个老仆才慢腾腾的开门,上上下下打量着傅青川,眼神里充满不屑。
听傅青川说明意图,那老仆哼了声,拖着长声道:
“在这儿等着吧。”
说着,“啪嗒”一声合上门。
哪知这一去,竟是足足半个时辰之久。
围观的傅姓族人越来越多,对着傅青川等人指指点点,其他人倒没什么,慧娘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惊恐。
傅青川心知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倒没什么,可云儿年幼,嫂子又是这般——
刚要嘱咐阿逊护着两人回客栈休息,那朱红色大门终于再度打开,这次却不是那老仆,而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小厮,那小厮冷笑一声,对傅青川道:
“族长老大人让我问一声,傅家郎君是顺庆府的傅三郎呢,还是傅家桥的傅四郎?”
人群顿时静了一下,暗叹还是老族长厉害,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可对傅青川而言,却是再为难不过。
若说自己是顺庆府的傅三郎,倒是顾全了颜面,可再想开口让族长帮着主持公道,却是千难万难;
若说自己是傅家桥的傅四郎,自然可以把家事交予族长裁决,可也就等于承认了傅家老夫人和傅青轩的合法地位,这般情形下,再因为家产之事纠缠不清,无疑会被所有人指责。
哪知傅青川却是没有丝毫犹豫:
“烦请小哥通报,就说顺庆府傅三郎前来拜会。”
人群顿时一寂,不远处的胡同里,一个青色人影愣了片刻,终于转身踽踽而去,那本瘦弱的背影好像瞬间老了几岁。
“他真这么说?”轩敞亮丽的傅府大宅中,穿金戴银、满头珠翠的叶氏“啪”的一声把茶杯扔到了地上。
叶氏看着也就是四十许的妇人,面容白皙,肌肤丰腴,瞧着竟是比现时的慧娘还要年轻几分,明显保养的不错。
坐在一侧的侯胜惊了一下,看叶氏气的浑身发抖,忙上前扶了叶氏的肩很是怜惜的道:
“翠莲,你又何必生这么大气?莫说族长不会站到傅青川那一边,便是要为他主持公道,让我们把这商号分一半给他,他又能拿了什么东西去?”
商号早已尽在自己和青轩掌握之中,便是分了一半给傅青川,自己也能保证他落不到一个铜板!
哪知却被叶氏一把推开:“你不懂,你不懂!”
这辈子自己最恨的,就是傅家人!当初自己一腔痴情都交付在傅成峰身上。本以为自己绮年玉貌,和英俊潇洒的傅成峰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好姻缘。
除此之外,自己更羡慕傅成峰对妻子的那份儿痴情!便是梦里也想着,若成峰能把那些儿对夫人的情意分几分给自己,便是死了,也甘愿啊!
哪料想傅成峰竟如此绝情,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自己撂到了一边!甚至让人给自己送了一碗断子药。
本来被送往农庄后,自己一直昏昏沉沉,心里却还有一点希望:那药汤自己不过是含在嘴里,待人离开后,又尽数吐了出来。若天可怜见,说不定会送一个孩儿给自己,那自己这辈子,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后来果然上天垂怜,竟让自己一举得男。
有了成峰的骨肉,自己欢天喜地的抱着孩儿回了家,以为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了!哪知傅成峰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湮灭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每次远远的看到傅成峰和夫人恩爱缱绻,或者听到傅成峰或严厉或温和的教导那三个孩儿,自己都几乎恨得发疯:
自己不也是他傅成峰的女人吗?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绝情?轩儿不也同样是他的骨肉吗?为什么连一声爹都不能喊?为什么自己母子要像老鼠一样这般见不得人?
从那时起,叶氏就发誓,这一辈子,自己一定要和轩儿光明正大的做傅家人——自己要做名正言顺的傅家老夫人,轩儿要做堂堂皇皇的傅家公子!
即便傅成峰死了,自己也要葬在他的身边,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然后到地下告诉他,他的孩儿有多惨,自己还是睡在了他的身边!
自己要让他做鬼也不得安宁!
“翠莲,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放不下他吗?”侯胜直直的瞧着叶氏,声音隐忍,神情悲苦。
叶氏愣了一下,任侯胜抱着自己,声音逐渐哽咽:
“阿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终于还是推开侯胜咬着牙道: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让他们备轿,我要亲自去见那个小畜生!”
自己一定要去,虽然傅成峰已经死了,自己也要让他们的儿子清楚,现在,自己才是傅家名正言顺的老夫人!
族长家里。
傅家族长名叫傅元阳,按辈分,是傅青川爷爷辈的人。今年已是七十高龄,虽是须发皆白,却仍耳目清明。
抬眼瞧着被仆人引领着进入内厅的傅青川等人,不由皱了下眉头。
这傅青川不止容貌举止甚肖其父,便是行事方式也都是一般的执拗。
当初傅成峰母亲故去后,族人也都很是同情,可因为这件事便离族而去也委实太不明智。
更不要说后来和云家结亲,族里派人拜望傅成峰,原想着傅成峰可以帮族人说项一下,却不料傅成峰竟是百般推诿。
好在那叶氏和傅青轩倒还是个识时务的!
“顺庆府傅家三郎傅青川,见过族长老大人。”傅青川入客厅见礼。
傅元阳抬了抬眼皮儿,并没有马上叫起,上上下下打量了傅青川一番,才淡然道:
“傅三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傅青川神情悲怆:“傅青川不孝,使得奸人有可乘之机,利用青川离家远游之时,迁了先父母坟茔来傅家宗祠,让爹娘地下不得安宁!傅青川此来不为别事,只为请回先父母灵柩归葬,还请族长成全!”
“你——”没想到傅青川竟如此直言不讳,傅元阳心里不由大为恼火,怫然道,“凡入我傅家桥宗祠的皆是全族人认可的傅氏族人,你是顺庆傅家,与我傅家桥有何相干?”
心里更是对傅青川大为不喜。若这孩子软语相求,自己或可看在当初族里确曾亏欠了傅成峰的份上,帮他一二,没想到这娃子却是这般桀骜不驯之人!
“老族长明鉴,”傅青川眼里冷光一闪,却仍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不是小子无礼,实在是不敢违了先父遗愿。老族长既是一族之长,更是傅家桥威望之所在,切不可听信奸人言语,坏了自己一世名头。只要老族长允了小子所求,青川愿意——”
话音未落,一个惶急的女子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川儿,你怎么这般同族长讲话?”
众人回头,却是一个四十许的雍容妇人,正在一帮傅家族人的簇拥下快步往客厅而来。
妇人看到长身玉立的傅青川,两眼登时含满了泪水,紧走几步就想去拉傅青川的手。
哪知本是瑟缩在傅青川身后的慧娘正好探出头来,看到妇人,旋即凄厉的惨叫起来:
“别打慧娘,慧娘不是扫把星,别打慧娘——”
又忽然把头用力的往墙上撞:“慧娘是扫把星,慧娘该死,慧娘该死,慧娘该死,慧娘死了,青川就能回来了,阿珩阿玥也会回来——”
阿逊忙上前一步,在慧娘身上扎了一针。傅青川一把接住已经把头碰出了血的慧娘,瞪着眼前的叶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这蛇蝎女人,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叶氏似是吓了一跳,旋即神情悲伤的道:
“川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娘——”
“闭嘴!”傅青川森然道,“你是谁的娘?”
“你——”叶氏忽然掩面大哭,“你认不认我,终归我是你爹用轿子抬回去的!我知道你是怪我和你兄长没跟你商量便拿出些家产捐给族里,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你爹终是傅家桥的人,又都是傅家儿郎,娘和你兄长如何忍心瞧着有族人落魄而袖手旁观?便是你爹在世,也必会全力救助!罢了,咱家现在也就你和兄长两人罢了,便是你心里没我这个……我也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家里的生意,你若想要,尽可拿去,我绝不许你兄长同你相争。我只盼着你们兄弟,能和和睦睦就好……”
叶氏一番话说得凄切动人,便是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感动。
当下便有那些受了叶氏恩惠的族人冲着傅青川怒骂道:
“哎哟,这般没良心的儿子,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真真是不要脸,想谋夺家财,竟拿过世的爹娘作伐,真是造孽哟!”
霁云却听得不住冷笑——这女人果然狡诈,一番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可惜,她碰到的是三哥。
自己记得不差的话,前世三哥就最是睿智多谋,从投身仕途,便是朝中再奸猾之人,也从未在三哥面前讨得了好去!这女人以为三哥年幼便好欺吗,真是做梦。
这般想着便抬头无比信赖的瞧着傅青川。
傅青川本已气怒交加狼尽失,突然触到霁云望着自己时明亮而又信心满满的眼神,心里登时一静,略一思索,便起身对傅元阳一揖道:
“如此就有劳族长老大人了。”
傅元阳本是冷眼旁观,没想到傅青川不接叶氏的话,却忽然转向自己,不冷不热的哼了声道:
“老朽方才已经说得清楚,你顺庆府的事,与我傅家桥何干——”
傅青川却并未着恼,反是言辞恳切:
“先父为何离开傅家桥,族长您最是清楚不过。不是小子执拗,实在是不敢违了先人遗愿。毕竟爹爹自幼长在这傅家桥,即便如何心伤,也绝不愿看见有族人受苦。现在既然奸人愿意交出傅家财物,青川做主,便将这财物尽数交予族里公用,请族长派了得用的人明日一早便去接收吧。青川不孝,惟愿父母能够地下安眠,早日送他们返回顺庆罢了!”
听傅青川如此说,本是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全都哑然。人们脸上或惶惑、或庆幸或茫然,却都把眼睛投向了叶氏——
方才这傅府老夫人说的清楚,这傅青川明明是个忤逆不孝的浪荡公子罢了,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叶氏却登时脸色惨白——再料不到傅青川竟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自己这辈子就是死也不愿意放手的,一是傅家的财产,二是傅夫人的身份,没想到却被傅青川一下全都堵死!
“四弟莫要说笑。”一个清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却是傅青轩,上前一步,扶住叶氏,定定的瞧着傅青川,“有我和你二哥在,爹到底葬在哪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重生之掌上明珠 43 安东之行(十一)
叶氏也马上明白过来,傅青川所谓捐出全部家产给族里,是有一个先决条件的,那就是迁走父母灵位,若然能阻止得了他迁坟之举,把所有财产充公之说自当作罢。
当即定了定神,有些勉强的笑道:
“都是一家人,川儿何必说这般赌气言语,你大哥虽然没了,可还有二哥、三哥——”
“不许再提我二哥。”傅青川瞪着那母子二人,目眦欲裂,“你们,不配。”
说着,忽然排开众人,大踏步走向自己的马车,从里面捧出一个青瓷小瓮,面对着傅青轩高高举起:
“傅青轩,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对着二哥再说一遍?”
“二哥,二哥,在哪里?”傅青轩眼睛死死的盯着傅青川抱在手中的小瓮,机械的上前一步,却又迅疾站住,张皇的左右看着,好像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叶氏愣了一下,却旋即大喜过望:傅青川手里的,可不是装家人遗孤的骨坛!那岂不是说,傅青羽,也死了?
傅青羽可是举人的身份,自己本来还担心,若是傅青羽回来了,事情怕是会有些棘手,没想到傅二郎竟是已不在人世!
傅成峰,你怕是绝没有想到,你三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傅青川了吧?
对付这么一个小子还不是措扁捏圆,全是自己说了算?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傅青轩瘦弱的身躯微微抖了下,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碰傅青川手中的青瓷坛,却被侍立在傅青川身边的阿旺拦住,狠狠的一推,红着眼睛道,“别碰我家二公子,你不配!”
傅青川也不理难掩喜色的叶氏和面色惨白木偶一般的傅青轩,对着傅元阳惨然一笑道:
“傅青川再拜族长老大人,望族长大人能允了青川方才所请,让家兄能入土为安长伴父母于地下,傅青川感激不尽,必将家中财物尽数予以族中公用,绝不反悔!”
霁云一旁扶着傅青川,一指厅堂上“耕读传家”四个大字对傅元阳道:
“早听说傅家桥耕读传家,生性最是淳朴,老族长也是一世清白,威望颇著,傅伯父虽是人在顺庆,也常用此四字教导几位兄长。不管是故去的大哥、二哥,还是我这三哥,在记着这条家训之时,也时刻记着傅家桥的香火之情。俗语有云‘莫欺少年穷’,我三哥现在虽是被奸人所害,落魄如斯,可世间事最难预料,谁能保证我家三哥就会困窘一世!还请老族长三思,切莫被小人蒙蔽,若然铸下错事,则悔之晚矣!”
傅元阳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孩子竟是在威胁自己,当即冷笑一声:
“好一张伶牙利口!区区一个秀才罢了——”
“现在是区区一个秀才——”霁云朗声一笑,“只是以我三哥之才,将来会连中三元也不一定!老族长切莫只顾眼前利益,眼光还是放长远些好!”
此言一出,不止傅元阳,便是傅青川也怔了一下——实在是霁云此语说的斩钉截铁,仿佛连中三元对傅青川而言再简单不过——
自然,霁云心里也是如是想,爹爹当初说的明白,他从边关凯旋后主持会试取得状元公就是傅青川!
也就是说,就在今年,傅青川必会参加乡试,并毫无悬念的拿下解元!
围观的人群则顿时嘘声一片:“连中三元?这小孩子还真会吹牛!”
“听说傅青川虽然不知怎么糊弄了个秀才功名在身上,却是连续几年不敢去参加乡试,小孩子就是会胡言乱语……”
“是吗?”霁云再次看向傅元阳,神情严肃,“乡试在即,老族长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若是我三哥能在此次大比之时,取中前三,老族长就派人去顺庆查实叶氏傅家主母的身份是真是假!”
一旁的叶氏脸色顿时有些灰败:旁人不知,她自己却是明白,尽管没多少人知道过往□,可她的身份却是根本禁不住推敲。只要有心去查,自己绝对瞒不了多久!
看向霁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杀气:无论傅家财产也好,还是傅夫人的名头也罢,自己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
想要参加乡试,还得看自己答不答应。
傅元阳皱了下眉头,刚要出言反对,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忽然响起:“这赌倒是有意思,爹爹不妨答应下来!”
确实一个眉目稀疏宽额大耳的年轻人快步走进来,圆圆的脸蛋儿上全是和善的笑意。
“二少爷。”
“二少爷回来了——”
周围的人纷纷打招呼,便是傅元阳看见此人,嘴角也微有些笑意——
来人正是自己的二儿子傅成文。
本来傅元阳对这个一门儿心思钻到钱眼里的二儿子并不待见,总觉得行商本是贱业,傅成文做哪些真是是不务正业、有辱门风。
傅家既是耕读传家,傅元阳既然希望孩子要么专心种地,要么一心读书。却哪料到,种地的却老是被云家打压,至于那些读书的子弟更惨,最好的,也不过读到秀才,然后考到头发白了,愣是没一个中举的。
倒是这个看着不成器的二儿子,竟是替合族谋了福利,看这小儿子也终于顺眼了点儿。
“你一个小孩儿家又知道什么!”傅元阳意有所指,却也没有对儿子过多指责。
傅成文小心的瞥了眼傅青川一行,这才上前一步小声对傅元阳道:
“孩儿倒是觉得,那娃娃所言很有道理。顺庆傅家如何,毕竟是他们家事,爹爹身份,只管居中调停便好,又何必趟这个浑水?若是为此落下骂名,实在太不值得。儿子瞧着那傅青川,眉目清朗,说不定确有些能耐也未可知。眼看乡试在即,爹爹又何必急着下定论——”
傅元阳闻言愣了一下,稍稍思索儿子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顿了下终于冷哼了声道:
“便如你这娃娃所言,我倒要看看这傅家小子的能耐!”
说着,便转身拂袖而去。
霁云扫了一眼脸色破败的叶氏,哼了一声,又瞧了一眼傅成文,便和傅青川几人一起上了马车。
哪知几个人刚来至客栈门口,便被店小二拦住了去路,阴阳怪气道:
“哟,听说这里面会出一位举人老爷,我们店小,可盛不下这般尊贵的人!几位还是另投他处吧!”
霁云脸色顿时冷了一下,没想到叶氏行动还真快!
这傅家桥确是是非之地,便是离开这里也好。
想着便要开口劝傅青川。
哪知傅青川却是摇了摇头:
“云儿的心思我知道,只是,我离家这么久,实在极想爹娘,还有二哥、二嫂——”
傅青川声音痛楚。离家这么多年,二哥也定是无时无刻都想回到父母身边吧?现在父母近在咫尺,虽不能再见慈颜,可能和二哥早一天陪在父母身边也是好的!
只是那日子却定然不会太平:“阿逊还是带了云儿——”
霁云摇了摇头:“三哥说那里话,三哥在哪里,云儿自然要和三哥在一起。”
谢弥逊却是冷然一笑:
“青川何必顾虑太多?一个小小的傅家桥罢了,还能翻天不成?”
傅青川闻言瞧了谢弥逊一眼,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几个人刚离开不久,傅成文就匆匆追了过来,听客栈老板竟然说人被他们赶出去了,顿时吓了一跳,半晌跺了下脚,瞪了一眼客栈老板,嘟哝了句“不长眼睛的东西”,一把推开客栈老板扬长而去。
客栈老板顿时有些无趣,只是当若干年后,已经身为宰辅的傅青川再度来这傅家桥时,客栈老板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果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一直到天快黑时,傅成文才在墓地不远的一个茅舍里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准确的说,傅成文看到的是拴在茅舍中的那匹玉雪狮子骢。
若说之前还有些怀疑,可看到那匹玉雪狮子骢后,傅成文马上明白,并不是有人耍自己:
昨日里,忽然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商号大掌柜要来傅家桥,让自己速回府中。
自己安排好分号事务,就忙匆匆往回赶,可回来后打听了一圈儿,这两日来傅家桥的陌生人也就是傅青川一行罢了。
可看到傅青川等人,却又有些狐疑,那几个主子模样的人,全都是年不过弱冠的年轻人罢了,会有自家商号的大当家?
不会是有人冒充商号印记哄骗自己吧?
只是那刻有“萱草”两字的印章,绝不是其他人可以模仿的!
傅成文快步走进院中,到了马匹近前,那马儿闻声抬起头来,马头忽然伸过来,在傅成文身上蹭了蹭。
傅成文至此再无怀疑——果然是大当家到了。这匹玉雪狮子骢,这之前一直是自己精心喂养,然后又被牵走,大管事当时告诉自己说,马儿已被送到大当家手里——
傅成文可不认为,会有人如何厉害,能从萱草商号大当家手里抢了东西去。
傅成文忙整了整衣装,刚要报名,左边的房间忽然打开,傅成文一抬头,正瞧见那个俊美逼人的公子,只觉心头一阵乱跳,忙低下头去,竟是再不敢正眼看。
“傅成文吗?进来吧。”
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傅成文听话的低头快步进入室内,却在看清男孩手中的令牌后,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男孩手中,可不正是刻有“萱草”二字的令牌?
不会吧,面前这个看着顶多十来岁的小家伙就是萱草大当家?
“青轩呢,跑哪儿去了?”傅宅中,叶氏双眼赤红,一叠连声的叫道,“快派人去云家,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傅青川参加乡试,也是时候该让云家出些力气了!”




重生之掌上明珠 44 萱草商号
“少爷——”看傅青川从坟地起身,阿旺忙迎了上来,错眼却恍惚觉得不远处的柏树下似是有人影闪了一下。等扶好傅青川,再回头去瞧,却什么都没瞧到。
许是跪的久了,傅青川走起路来实在艰难,阿旺见状,索性俯身背起傅青川,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道:
“少爷,昨儿个您不在的时候,族长家的二少爷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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