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上明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半弯
那毒誓方修林倒也不甚在意,只是李玉文现在的身份可是容霁云,不说将来如何,便是现在,方家之所以得太子另眼相看,便全是李玉文的功劳!若是让太子知道这个容霁云其实是假的,真的早就死了,别说自家,便是已生了孩儿的方雅心,都无法想想会落到什么地步!
稍一思量,方修林很快衡量出利害得失,失魂落魄的一把抱过李玉文怀中的孩儿:
“我先抱着伦儿,至于这贱人,便交由你处置吧!”
转身要走,忽然觉得手中孩儿有些不对,再低头细看,孩子竟然脸色青紫,方修林抖着手慢慢去探孩子的鼻息,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
“伦儿——”
半晌抬头,不敢置信的瞧着依然一脸冷漠的李玉文:
“娘子,伦儿他,伦儿他怎么了?”
“伦儿——”看方修林竟是这般反应,秋月瞬间浑身冰凉,竟是发狂一般挣脱了两个仆妇,朝着方修林就扑了过来,“伦儿,我的伦儿怎么了?”
哪知道,入手处,竟是一片冰冷,自己的儿子,竟是已然死了!
方修林被推倒在地,却是傻了般,连起来都忘了。
便是一直推着李玉文的穆羽,也不觉蹙起了眉头——那个孩子,竟是死了吗?
可阿姐那般善良的性子,怎么会对一个婴孩下此毒手?待要不信,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
“啊——”秋月发出如狼般绝望的嘶喊,转身朝着李玉文就撞了过来,“贱人,你好狠的心!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哪知还未靠近,就被一柄利剑指住:
“站住,休得靠近我姐姐半步!”
却是穆羽,正神情冰冷的瞧着自己。
秋月站住,慢慢抱紧怀里不知已经死去多久的儿子,垂下眼喃喃着一字一字道:
“宝宝,那女人,杀了你,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报仇!”
慢慢抬头,木然的瞧着穆羽:
“你,就是,容霁云那个弟弟吧?”
穆羽一愣,不明白这女人又要发什么疯。
轮椅上的李玉文却是脸色大变,暗恨表哥果然被女人迷得失了心窍,竟是连那般机密之事都说给这个女人听,以穆羽的势力,若是知道其实是自己冒充容霁云……
再联想到秋月可是府中旧人,对自己从前的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中顿时慌作一团,冲着两边仆妇急急道:
“还不快掩了嘴,把这贱人带下去,诱惑了我相公,现在还要勾引我阿弟吗!”
方修林也回过神来,心知怕是要糟,忙要去扯秋月:
“秋月,你要做什么?”
“李玉文,你现在是不是也很害怕啊?”秋月神情疯狂的瞧着李玉文,“我要告诉他,你根本就不是容霁云,当初,你还——”
话音未落,后背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秋月身子猛地前倾,竟是直直的撞上了穆羽的剑。
穆羽也听到了秋月的话,忙要回撤,奈何方修林那一脚用力太大,只听“噗”的一声响,宝剑一下刺入了秋月的心脏。
鲜血顿时溅了李玉文一身。
李玉文吓得“啊”的惨叫了一声,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秋月竟然还没有死,一手紧抱着孩子,一手死死抱住李玉文的脚:
“李玉文,我就是化成鬼,也不会饶了你——”李玉文直骇的身子拼命后仰,带着哭腔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拽开!”
只是那些仆人也是头一遭见到这般血淋淋的场面,早就全都吓呆了,竟是没一个人动一下。
李玉文忙又回身去找穆羽:
“阿弟,我们快——”
一个“走”字却是生生咽回了肚里,却是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呵护有加的穆羽,这会儿正冷冷的瞧着自己。
“阿弟,你怎么了?”李玉文勉强笑道,“阿姐有点儿冷,不如,咱们回去吧。”
穆羽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眼睛箭一样逼视着李玉文:“李玉文,是谁?”
“啊?”李玉文更加仓皇,“我,我也不知道啊!啊,对了,好像相公有个表妹,就叫,就叫,李玉文,不过,我听说,她早就死了的——”
“死了?死了的,到底是李玉文,还是——”穆羽俊美的容颜都有些扭曲,自己多年练武,耳力自非常人能比。自己方才听得清清楚楚,那秋月说这轮椅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容霁云!
一个将死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这般谎话?而且,那个方修林,明明一开始还对那秋月很是维护,为何在秋月说出李玉文这个名字后,便马上痛下杀手?!
重生之掌上明珠 81报应不爽(六)
“阿弟,那贱人想要害我,你莫要被她骗了去!”李玉文被穆羽森然的眼神瞧得毛骨悚然,肠子简直悔青了——自己但知道,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自来对自己无有不从,才想着带了来给自己撑腰,怎么忘了他无有不从的人的名字其实是,容霁云?
正想着怎么哄骗了穆羽带自己离开,地上忽然传来一阵□,却是孔松青正悠悠醒转。
胸口的剧痛让孔松青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被方修林给打了,顿时气极,乾指指着方修林怒骂道:
“王八蛋,你敢打我?”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从地上捡起根棍子就要去揍方修林。不妨脚下忽然一软,孔松青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绊倒在地,只觉入手处一阵濡湿,忙低头瞧去,手里的棍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却是一个躺在血泊中的死尸,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同样早没了生命气息的娃娃。
孔松青头皮一阵发麻,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却在看清虽是咽了气,却仍是死不瞑目的秋月时,腿一软,又坐倒在地:
“秋,秋月——”
再仔细一瞧,秋月的手还死死的攥着李玉文的脚脖!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被方修林痛打前的一幕——肌肤丰腴的秋月,发疯一般的方修林,前来捉奸的李玉文……
方才秋月还是活生生的,这么快就死在了——
再一瞧穆羽手里仍在滴血的宝剑,及冰冷无情脸上森然的眼神,孔松青瞧着李玉文忽然打了个哆嗦,边不住往后退边嘶声道:
“李玉文,你不能杀我,你不是还要我给你作证你是容霁云吗,还有当初,秋月和我说是你杀了那个死丫头,我不是也都替你瞒着吗——”
“孔松青,你胡说什么!”李玉文简直要疯了,声音都是直的,“来人,把他拉下去,拉下去……”
孔松青有点儿被李玉文的癫狂状态吓到了,实在不明白李玉文的神情怎么会这般惊恐。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忽然飞起,竟是直挺挺的摔在穆羽脚下,刚要求饶,一把利剑闪着寒光兜头照下。
“啊——”
孔松青惨叫一声,却是右手五个指头,被整整齐齐的剁了下来,顿时痛得涕泪交流。
“你方才说,当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穆羽声音喑哑,细听的话,竟还有一丝丝颤抖。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这个容霁云有些不对劲。眼睛不自觉落在秋月母子身上,竟是连个娃娃都不放过,这般心狠手辣,哪里有一点自己记忆中温柔善良的模样?
难道其实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护错了人吗?而真正的容霁云,早已经……
孔松青却是理解错了穆羽的意思。
方修林当初之所以会留下孔松青,也是因为做贼心虚,总觉得好歹孔松青是容霁云正儿八经的表哥,有这样一个血亲作证,怎么着也能更加取信于容家。
只是心里却是对孔松青这样的无赖品行并不信得过,家里的事情更是从不会告诉孔松青半句,孔松青只知道穆羽对李玉文护的极紧,却并不清楚,穆羽其实真心要护着的人是自己一贯厌恶的丑陋表妹容霁云。
这会儿看穆羽着恼,还以为是怪自己说李玉文的坏话,忙拼命在地上磕头:
“我说,我都说!少爷饶命啊!我从来没想过要害玉文小姐啊!别看容霁云是我表妹,我可是最厌恶她!不是早早的死了,我早把她卖到青楼了!所以,我真的从没有记恨过玉文小姐!对了,当初玉文小姐之所以腿残,我听秋月说,是方修林知道容霁云那贱人的腿是冻残的,就故意把玉文小姐也给丢在雪窝里,等她冻残后才跑去救人——是方家人要害玉文小姐,我从没想过——”
话音未落,胸口处忽然一凉,孔松青迟钝的低下头,却是胸口处,一柄利剑正透胸而过。
“你——”
“你是容霁云的表哥,竟这般对她!真是,死有余辜!”穆羽慢慢转动剑柄,孔松青肚腹一下被剖开!
孔松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身体慢慢歪倒。
穆羽抬脚踢开孔松青的尸体,闭了闭眼睛——是啊,但凡在方府中有一点地位,容霁云也绝不会在那样寒冷的冬夜被人扔出来吧?
若是当年自己拼死把人带走,是不是容霁云现在,还活着?自己不能护她一世安康,那便杀尽那些负她之人。
穆羽倒提着宝剑,一步步往李玉文身边而来。仍是那般俊美无俦,李玉文却觉得犹如索命的厉鬼。
“你,你要做什么?”大冷的天,冷汗却很快湿透了李玉文的罗衣,眼看着穆羽的宝剑已经抬起,李玉文终于崩溃,哭嚎道,“表哥,表哥,快来救我——”
怎知身后却没有一点声息,忙往先前方修林站的地方看去,却哪里还有方修林的一点影子?方修林竟然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忽然想到孔松青最后那番话,原来当初,自己双腿冻坏,其实全是表哥一手策划?
李玉文眼中最后一点神采终于慢慢淡去,直至完全寂灭。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怎么,杀得,容霁云?”
“……她当时说,虽是她貌丑,表哥却是爱她不爱我!我也是气极,就把她丢到了雪地里。后来表哥告诉我,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她,她那么丑,表哥不但不喜欢她,反而对她厌恶的紧!之所以要哄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容文翰的女儿——”
“容文翰的女儿?”穆羽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家要处心积虑再炮制一个容霁云出来了,竟然是,三大世家之一,容家的女儿吗?恍惚间忆起,那夜,霁云便是一直喃喃着,要找爹,一定要找到爹……
李玉文低着头,身体几乎伏在轮椅扶手上,僵滞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我本来说既是有用,不如就把她接回来吧,表哥却要和我亲热……说是反正容霁云腿残了,绝不会逃跑,不如待会儿再去……哪知我们赶到时,却发现容霁云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只带血的鞋子。一直到五天后,我们才在一个狼窝里发现了一些残肢,那残肢旁的衣服,正是我丢下容霁云时她穿的那套,表哥就说,人死了就罢了,又说让我扮成容霁云,他娶我做长久夫妻……”
“那阿呆呢?”穆羽紧紧攥着手中的剑。
李玉文却没有做声,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身子慢慢歪倒,胸口处,一枝金簪几至没顶——
方修林,你竟敢如此对我,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世上风流快活?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找你算账!
“李玉文,方修林——”穆羽抬剑割下李玉文的首级,喃喃道,“霁云,你放心,等我杀了方修林,便会带着这对儿奸夫□的首级去你坟前祭奠!”
“大人,救命啊!”方修林连滚带爬的跑出槐树里,上了马就直往府衙而去。
下了马才发现,左脚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丢了。
方修林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就往里冲。
府衙中人也都认识方修林,那可是太子的小舅子,一向得意的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这般狼狈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
翼城郡守王文义刚回到后堂,听手下人说方修林来了,忙迎了出去,待看清方修林体弱筛糠的狼狈样,也吓了一跳,忙道: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王大人——”方修林一把握住王文义的胳膊,“有匪人为非作歹,还请大人为在下做主啊!”
“匪人?”王文义一愣,不会吧,这翼城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到方府搅闹?却不防方修林接着道:
“大人,匪人方才先是杀了我夫人容氏,紧接着我夫人的表兄也惨遭毒手,还有一对儿母子——”
想到秋月和自己儿子,方修林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请大人速速发兵,擒了那贼人,为我家人报仇啊!”
王文义听完也倒吸了口冷气——什么匪人这般厉害?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出了四条人命?更何况这方修林可是太子府的红人,自己前次入京陛见时,太子还曾提到过他这位小舅子……
当下也不敢怠慢,点齐人马,直往方府而去。
这边府衙大队人马离开不久,那边一队黑衣黑甲的劲装之人也到了府衙前。
来人亮出令牌,竟是昭王府和京城容家两方了不得的大人物,甚至他们手里还持有天子诏令。
府衙中人顿时吓破了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忙不迭的引领着来人也往方家而去。
郡守府的兵丁很快包围了“贼人”占据的后院。
“二公子,不知贼人有几位?如何剿灭,二公子心里可有主意?”
知道容霁云的事情败露,穆羽等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更怕太子那边——
方修林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容霁云”的死赖在穆羽等人身上,早已下定决心,绝不放跑一个。
当即狠声道:
“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只是贼人个个武艺高强,咱们冲进去的话,怕是伤亡不小。不然咱们用火攻——”
据自己所知,后院药庐中住着一位神秘的病人,虽不知这病人是什么来历,但便是自己也从没被允许靠近过,据李玉文打探,好像是有很大的来头。那里一旦起火,穆羽一定会慌了手脚,说不定还可以趁乱抓了那药庐中人为人质,逼使穆羽就范……
那王文义本就唯方修林马首是瞻,寻思着反正这是方府,只要方修林乐意,怎么折腾都行,马上命人速去准备蘸了油的箭绑好,点燃后直接朝后院射了进去,特别是那药庐附近,更是成了重灾区。
只是姬二此次护着穆羽前来,早就料到可能会有危险,所选之人俱是身手一流,那火势虽急,又哪里困得住他们,竟是眼睁睁瞧着那些人个个快若流星,急速避过火箭,跃出院墙。
那些早就埋伏好的官兵看到有人从院中逃出,忙按照既定计划一拥而上,想要生擒了众人,却哪里是人家对手?竟然瞬时被撂倒了一片。
甚至最后一名侍卫兜手抄起把火箭又掷了回来,火箭擦着方修林的脸颊就飞了过去,方修林只觉脸上一热,吓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这么多人中,也不知哪个是那药庐中人,方修林眼睁睁的瞧着对方扬长而去,竟是没有了一点儿主意。
“二公子——”王文义也没料到贼人竟是如此悍勇,火攻一途,竟是丝毫没有奏效,只吓得腿都软了,半晌作声不得,定了定神,终于勉强道,“那些贼人全都跑了,咱们接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方修林还未答话,前院中的其他方家人也纷纷跑了过来,瞧着逐渐烧起来的后院,先是一惊,又瞧见这么多官兵,更是吓得够呛。
“林儿,这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盛仙玉,虽是已人到中年,但自从儿子娶了“容霁云”后,盛仙玉日子就过得滋润的紧,此时看着仍是风韵犹存,这会儿瞧着王文义应该就是州县长官,马上拿出了当家老太太的谱。
方修林心里早急得火烧火燎,方才那些人中,自己并没有见着穆羽,甚至那日在朔州众目睽睽之下抢了自己离开的姬二,看来都不在府中,怪不得那些人虽是被暗算,却仍是没有向自己等人出手!却也明白,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若是穆羽等人回来,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事已至此,却是再无他方。顾不得搭理母亲,转身冲着王文义一揖到地:
“王大人,您也瞧见了,实在是贼人悍勇,这方府我们也不敢呆着了,请大人留下一部分人剿除贼人,再另外派些人马护送我们去上京太子府——”
“贼人?”盛仙玉一愣,不明白怎么回事,又听说要去投奔太子府,便有些不愿意——府里老太太死后,盛仙玉仗着有“容霁云”这么个儿媳妇,日子可是滋润的紧,这会儿听说要去投奔太子,自然就不乐意,而且,据自己所知,这后院住着的不是儿媳妇的兄弟吗?怎么成贼人了?当下忙道:
“林儿莫不是糊涂了?这后院里不是住着亲家侄儿吗——”
话音未落,就被方修林脸色难看的打断:“娘,那人是冒充的,如今,他们已经杀了我家娘子……娘莫要再问,咱们赶紧离开要紧。”
“什么?”盛仙玉声音一下拔高,“我那好媳妇被人杀了?”
脸色突然一白,虽是李玉文假扮容霁云这件事,从方宏死于强人之手后,府里也就她和方修林清楚罢了——当初为了掩人耳目,方宏曾以帮“容霁云”疗腿为由,送到山中静养,过了将近两年才接回来和儿子完婚,不得不说那块胎记做的极妙,便是崔玉芳和方修明也未识破这个“容霁云”竟是李玉文假扮。
时间久了,盛仙玉早把这事儿扔到脑后了,这会儿听方修林如此说,马上明白,怕是自己外甥女假扮容霁云这事,败露了!
想清楚这一层,盛仙玉再无半点迟疑,匆匆忙上了方修林准备好的马车就想要离开。
听方修林说要去上京太子府,王文义自然满口应允,哪知簇拥着这母子二人出得府门,不过走了一二里地,迎面就见两队骑兵打马如飞而来。
两方人马正走了个面对面。
“王大人,快让他们挡住这些贼人!”方修林神情仓皇,以为是穆羽的人又回来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王文义也有些发憷,却仍是强撑了道:
“二公子放心,有本官在——”
话音未落,对方却已经勒住马头,冲着这边高声道:
“王文义可在?”
“啊?”王文义一愣,心说这贼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敢跑到自己面前摆谱?当即怫然不悦:
“大胆——”
对方队形却忽然散开,一个身材伟岸的年轻人身形显露出来,冲着王文义厉声道:
“休要啰嗦,王文义,速速把方修林及其家人全部拿下!”
“大人——”却是府衙中的官差也从后面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冲着王文义道,“大人,他们,他们是京城容家,和昭王爷的人,手里还持有皇上诏书——”
方修林却是噗通一声就从马上栽了下来,王文义不认识,他可前不久刚在朔州城见过,什么昭王爷的人,那个人可不就是楚昭自己?
重生之掌上明珠 82两大少主
已经在朔州城见识过楚昭的厉害,明明那里是谢简的老巢,经营这许久,早已滴水不漏,却硬是被楚昭撕开了一条口子,甚至最后,谢简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本来回到翼城,几天来,方修林就日夜担心,唯恐楚昭的人再来抓自己,好在太子知道此事后很快派人送来口信,要方修林只说是别人假扮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莫要承认,其他的,便不用他操心。方修林这些日子也去府衙打探过,晓得并没有楚昭发来的缉捕令,便也逐渐安心不少。
再没料到,这会儿心急如焚的逃亡路上,却是被楚昭给堵住。
那边王文义也是个老官油子了,得府吏提醒后,很是顺溜的纳头便拜,心里却实在为难,一方是昭王爷的人,要拿了方修林,一方是太子的小舅子,肯定是太子要保的人,这种情形,不是得罪昭王爷,就是得罪太子……
正犯嘀咕,旁边的方修林已经胆战心惊的跪倒,白着一张脸道:
“方修林见过王爷——”
一语未必,却被楚昭一下扼住喉咙:
“容云开,他在哪里?”
霁云做萱草商号大当家,一直用的是化名容云开,贼人既然劫持了他到此,定然知道他的名字。
却不知楚昭却是歪打正着,因那日朔州城里霁云带了面具,方修林并不知道,穆羽身边的阿开就是霁云。这会儿听楚昭这般问,心里忽然大喜,难道这楚昭其实并不是要来抓自己,而是穆羽的对头?
忙道:
“我倒是见过一个小厮,不过只知道他叫阿开,年纪也就十多岁上下,不知是不是——”
却已被楚昭一下提了起来:
“在哪里?”
太过激动之下,便是少有情绪的楚昭,声音都微有些颤抖。
那日一路追踪,竟是眼睁睁的瞧着贼人挟了霁云跳下山崖。楚昭几乎心神俱裂。若不是侍卫拦着,怕是也会跟着跳下去。
待费尽千难万险来至崖底,却哪有贼人的半分影子?
好在涧底也未发现尸骨残骸,算是还有一分希望。只是当时,楚昭等人分析之后,却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审问谢简后得知,其实假扮谢弥逊的人,就是谢家公子谢蘅。大家便以为,这次劫持霁云,定然是谢家的首尾,因此,便快马加鞭,一路往京中追去,哪知竟是一无所获。
又赶紧返回,路上却得到傅青川派人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竟是暗卫发现了霁云的亲笔字!
楚昭又马不停蹄的追来——只是贼人好像有所察觉,竟是故意拿了霁云的手迹,又送到其他城池,大家本已离开,却得林克浩提醒,想到方修林便是翼城人,众人半路又折返,现在看来,这方修林果然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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