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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芙宓听了就不敢妄动了,混沌树这种逆天树,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只是看到这种奇珍,芙宓要是不弄回去,又实在心有不甘。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取回来。”容昳拍了拍芙宓的手背。
芙宓侧头看着容昳,心里的话忍不住就冒了出来,“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良心发现了?”
容昳笑看着芙宓,“难道就不能因为我今日恰好心情不错?”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回答,芙宓撅了撅嘴。
等容昳给芙宓装了一乾坤囊的混沌果回来时,芙宓不仅没有眉开眼笑,反而有些狐疑地看着容昳,“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吧,你这样我都不敢接了。”
容昳挑了挑眉,“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道侣被人打得还手之力都没有吧?”
芙宓这才笑着把乾坤囊接了过来,“这话太有道理了。”芙宓眉开眼笑地抱住容昳的手臂,“可是我如今准备的法宝都是防御型的,攻击力不强,怎么办呢?”
典型的得寸进尺。
容昳微微低头看着芙宓,又扫了一眼她紧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软,这种时候说实话,芙宓长得美不美都是其次了,身娇体软就行了。
大好的时光都浪费了,过了好半晌,芙宓才颤巍巍地从雪白的毯子上坐起来,好在容混蛋随身一直带着床,芙宓可怜的膝盖才免于被地面的石子硌伤。
“我在混沌秘境里一共就一天时间呢。”芙宓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回身抱怨此刻还躺在床上的容昳,“以前说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必须讲究时间、地点、心情的人是谁?”
“那说择日不如撞日的人又是谁?”容昳笑道,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的就是芙宓这种人。
因为这一通胡闹,芙宓和容昳起身出发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混沌区里妖兽的嚎叫声远远近近地传来,无一不吓得芙宓肝颤儿,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没敢再抱容昳的手臂,转而拉着他的袖子走路。
寂静的黑夜里,前面突然出现一座明晃晃的山峰叫人没来由地松了口气,那座山银光闪闪,有一朵朵白云从山上喷出,景色十分奇异。
最奇异的是,剑光暴起的山尖立着一株银白色的树,连树干都是银白色的。走近了芙宓才发现,那一朵朵的白云根本不是白云,而是那株银白色的树的果子互相碰撞后炸出的“云”。
而这株树的果子有多大呢?反正普通人的肉眼都看不见。芙宓能看见还是容昳先才用神通帮她暂时打开天眼,她才看到的。
“看看吧,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容昳揉了揉芙宓的头发。
悟性这种东西,芙宓公主可就太有了。在她自己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新的能量结构的时候,这世间的万物其实早就将能量结构放在所有人面前了,他们只是需要去寻找这种存在而已。
芙宓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也不知道当年混沌初开的时候,那些人是何等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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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宓的修为根本没有能力收集银合欢树的果实,又只能求助于容昳。容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对芙宓一求百应,这真心让芙宓有些惴惴不安,却又舍不得这些好处。
收集了银合欢树的果实,容昳领着芙宓在混沌区一直转到天亮,一路上芙宓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说受益匪浅那都是谦虚的话。
这混沌区的东西,且不提妖兽,光是混沌树和银合欢树就已经是震天撼地的存在了,而那些具有神血的资深妖兽还不知道是多么恐怖的存在,芙宓不得不好奇地问容昳,“怎么我们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厉害的妖兽啊?”
“你很想见识?”容昳扫了芙宓一眼。
“不想。”芙宓果断地道,她只是好奇而已,看起来容昳估计比她预期的还要厉害一点儿,这顿时又让芙宓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没有保障了。哪对夫妻没个吵嘴的时候?但是她遇上容昳,今后的苦可就没地儿诉了。
在混沌秘境里,时间一到芙宓和容昳就被送了出去,芙宓心里惦记着小土鸡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幸亏这时候看到了小土蝶。
或许不该叫小土蝶了,应该叫小洋蝶。小土蝶整个儿变成了纯黑色,是那种比黑夜还要更浓稠的黑色,在黑色之上是隐隐约约的亮黑色纹路,如果芙宓没看错的话,小土蝶身上的纹路应该是一种铭文。
天生带有铭文的妖兽是有可能成长为世间至强的存在的。
小土蝶一看到芙宓就扑了过来,“麻麻。”小孩子受了惊吓第一个就是扑过来找麻麻,容昳这个“爹爹”总算是靠边站了,芙宓感觉无比欣慰。
在小土蝶之后,土大、土二也冒了出来,这两只小东西一身是血,但是眼睛却亮得厉害,满是兴奋的表情。
土大跳到芙宓手心里,“吧唧”一声突出一枚“内丹”来。
容昳扫了一眼道:“是独角火犀的内丹。”
独角火犀?这可是相当于天人境修者的妖兽,竟然被土大把内丹给挖了出来。土二也不甘落后,给芙宓吐了一只雷灵马的内丹出来。
看起来这三个小家伙战绩都很不错,芙宓只觉得与有荣焉,如今就只等小土鸡了。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土鸡却始终没有出现在秘境外。芙宓的心就像被人攥着一般疼,眼泪已经滚了出来,脚下一个冲动就往秘境的入口飞去。
没有预料中的被反弹,芙宓觉得自己像掉入了一个隧道,隧道里的光线光怪陆离,而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池子,一个装满了血液的池子。
芙宓还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池边,手腕悬在半空,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他的手腕处滴落,在血池里晕出一个圈来。
那池子让人看了就心颤,池子里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朵瞧着眼熟的莲花颤巍巍的迎风摆动,芙宓能看到在池子下面,莲花的根茎正贪婪地吮着那些血液。
芙宓抬眼打量起那男人,背影落寞极了,像一个沙漠里孤独行走的旅人,他的衣裳有些奇怪,玄色绣金龙纹,芙宓见过类似的衣服,它们一般指穿在凡间皇帝的身上。
芙宓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朵莲花上,雪白的花瓣,花脉泛出嫣粉色,美自然是绝美的,可是这种美里带着一丝妖异,扫过一眼也许你还能抵御,可当你看它第二眼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因为你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芙宓伸出手指想去碰碰那花瓣,但手指却忽然被人大力的握住,芙宓痛得哼出声来,她回头一看,见容昳正满脸冷气地看着她。
“混沌秘境的边界全是时空裂痕,你碰上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你是花妖,所以天生就不带脑子是吗?”容昳的声音冰凉里带着一丝颤抖,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但芙宓却一下就听了出来。
按理说容昳用这种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声音说话时,芙宓应该暴跳如雷,可这会儿却只觉得心安。“我要进去找小土鸡。”
“你待着别动,我替你看看。”容昳握紧芙宓的手,任她怎么抽也抽不出去。
芙宓看着眼前一动不动,大约在“灵魂出窍”的容昳,思绪一下就飞远了。她大约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定是落入了某个时空裂痕里,但是又被容昳找了回来,话说得容易,但是她想如果今日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容昳,她大约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种对容昳的感激之心只在芙宓心里存在了一喜,她就忍不住开始想她看到的那朵花了,真的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不过那朵花也太恐怖了,芙宓看见那个男人用血养它,而它的根茎下的泥土里还埋着一具人骨。
但是话说回来,那朵莲花的确美极了,美得出乎了芙宓的想象。
容昳元神归位的时候,芙宓都还在发呆,“想什么呢?”
芙宓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紧张地握住容昳的手,“小土鸡它……”
“它没事,它在混沌区里找到了它们火凰一族失踪了万年之久的祖地,所以耽误了时间,不必担心,时候到了它自然就能出来。”容昳道。
芙宓点了点头。
容昳垂眸看了一眼芙宓,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低迷,“想不想去南海吃月亮鱼?”
芙宓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情绪的确有些不佳,自从见到那朵血池里的莲花后,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难受,可是这种难受十分奇怪,既像是为她自己难受,可又像是为别人难受,比如那个穿龙袍的男人和那个躺在池子底下的女人。
一路上芙宓一直都在沉默,在漫长地等待日落月升的时候,芙宓也没有说话,这对多话又多动的她来说,实在是十分少见的情形。
难得的是一路上容昳也没有自作聪明地去都芙宓说话,芙宓有时候侧眼扫一下容昳,心下极为满意,她连自己在忧伤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回答他可能提出的问题呢?所以一个懂得适当的沉默的男人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
在容昳把第一只月亮鱼钓上来的时候,芙宓看着他翻飞的手指,熟练而优雅地整治鱼片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却是,这手如此厉害,将来杀她的时候估计也就跟整治这条鱼一样,芙宓可不像被片成鱼片。
“容昳。”芙宓糯糯地唤出声。其声妩靡而绵糯,带着不正常的撒娇语调,让容昳的手指略微顿了顿。
芙宓双手搁在下巴下,手肘撑在小几上,认真地看着容昳,“你能不能发个心魔誓,保证将来不杀我?”
容昳抬起头,认真地看回芙宓,认真地道:“不能。”
“你居然不能保证将来不杀你的道侣,那你还娶个屁的老婆啊?”芙宓怒道。
容昳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还将头转了回去继续认真地片鱼,“谁也不能保证将来的事情,这样更有趣不是吗?”
“有趣个……”屁字又变成了奇怪的鸟语,芙宓恨极了容昳,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老婆应该是用来疼来的。最可悲的是她还不得不嫁给他。
好在月亮鱼片好之后,治了芙宓肚子的馋虫,稍微缓解了她的坏心情。三条鱼眨眼间就全进了芙宓的肚子,可她只觉得她的胃才刚刚苏醒,继续大量的月亮鱼来安慰。
“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容昳不再给芙宓钓鱼和片鱼。
芙宓斜睨容昳一眼,“你双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装大尾巴狼,装禁欲,现在简直就是撕下了伪装的狼,还是穷凶极恶的色、狼。
容昳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你这样说也的确有道理。”容昳居然又动手为芙宓钓起月亮鱼来。
芙宓这会儿到不知道该高兴于说服了容昳,还是该悲哀自己的将来,她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道:“我再也不想被做回原形了。”
“那就努力把自己的修为提高点儿。”容昳回答得干净又利落。
“我要是不吃月亮鱼,你今后能不能放过我?”芙宓不甘心地问。
容昳笑了笑,“我不放过你,不是正好证明了公主你魅力无边吗?”
证明了个屁。
芙宓浑身无力地趴在小几上,容昳倒是来了劲儿,亲自用筷子夹了鱼片对芙宓道:“来,张嘴。”
芙宓听话地张开嘴,可是都还没开始咀嚼,容昳的吻就卷了过来,把她的鱼片也毫不留情地卷走了,这就算了,她还听见容昳品评道:“有股荷叶的清香,不错。”
荷叶你妹啊,她是莲花好不好,要有清香也得是莲花的清香啊!
芙宓伸手去掐容昳,手伸到一般,突然看到海的中央隐隐约约有个人影,那个人越走越近。
一袭火红的衣衫,正是芙宓当年的死对头,多年不见的南海大公主——龙叶。




唯我心 112|1.3
龙叶依旧如以前一般高贵冷艳,只不过如今眉宇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里,越发显得魅力逼人。
芙宓忍不住又扫了一眼龙叶那傲岸的胸部,好像比以前更胸围了,越发显得腰如水蛇,芙宓心想,她怎么改行当妖精了。
“好巧啊,两位。”龙叶不请自来地踏上了芙宓和容昳所坐的玄龟,施施然地坐到了小几旁边,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你还真别说,她这么一种泰然自若的姿态,格外有种魅力,至少把容昳吸引得目不转睛了。
芙宓狠狠瞪了容昳一眼,希望他自觉点儿,可惜对方毫无察觉。
“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儿没变。”龙叶冲着芙宓挑了挑眉。芙宓听得出龙叶话里的意思,那其实是变相在说她一点儿进步没有。
“你变漂亮了。”芙宓实话实说道。
“是吗?”龙叶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带出一丝不在意的笑容。且听她轻叹一声,“这世上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故乡遇故知了。”
龙叶抬眼看向容昳,“容尊主,我记得当年还是我带你来南海吃月亮鱼的呢。咱们在这玄龟背上畅饮了一夜,你还说要送我鲛人珠,后来果然送了。”龙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低了低头,显出一截优美雪白的脖颈来,“我一直戴着。”
芙宓已经快要忍不住掀桌子了,她本来是想展现一下风度的,不然刚才也不会赞美龙叶变美了,可是这个女人数十年如一日,老是跟她抢男人,这回简直更明显,更不要脸。
不过芙宓觉得自己是淑女,干不出明抢男人这种事儿,所以她又瞪向容昳,希望他能自觉点儿。
这回容昳倒是回看了芙宓一眼,但显然离芙宓想象中的情况可就差远了,芙宓想象中的容昳应该果断地对龙叶道,别惦记有主的男人。
“容尊主,介意给我也片一条月亮鱼吃吗?好久没吃了呢。”龙叶幽幽地叹息一声,那声音仿佛长了羽毛似的,撩得人心痒痒,芙宓心痒得恨不能扇她一巴掌。
容昳二话没说地将鱼钩重新放回了海里。
芙宓要是忍得住她就不是芙宓了,她拿起小几上的杯碟就往容昳的鱼竿上砸去,惊走了正要上钩的月亮鱼。
“你不许给她钓鱼。”芙宓在容昳看向她时道。
“别闹。”容昳淡淡地道。
龙叶朝芙宓飞来一个得意的眼神,眼角挑得极高,像极了狐狸精,将芙宓心头那把火激得都顶了天了,她站起身一脚踹翻了小几,轻轻一飘就飞离了玄龟的背,让这对狗男女畅饮去好了,哼,她可不爱在这儿受气。
虽说芙宓大怒而去,但是飞得并不快,容昳哪怕重新钓上一只月亮鱼,片了鱼片,再去追她,也来得及,可惜芙宓一直没等到身后有人追来。
“你不去追么?”龙叶偏头笑看向容昳。
“宓宓的性子,你越顺着她,她越不把你放在心里。”容昳缓缓地道。
龙叶的笑容渐敛,“你对她倒是上心。”她沉默地饮了一杯酒,重新振作了精神朝容昳笑道:“不是要给我钓月亮鱼么?”
鱼竿早已收了起来,容昳平淡地道:“刚才不过是为了气她。”
龙叶的笑容再也撑不住,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就这么好?”
容昳看着龙叶道:“是。”
龙叶这才不得不承认,她不过是人家感情当中的调剂品,还是她自己主动搅和进去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都流了下来,“我不服。”
容昳没说话。龙叶伸手去拉容昳的衣袖,那衣袖却从她的指尖透过,仿佛空气一般。如果容昳不愿意,谁也休想碰到他一片衣角。
寂静的海面上,玄龟背上孤单单地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哭泣声幽幽咽咽,闻者莫不怜惜,可有些人的心却是石头做的,片刻也没停留就消失在了海上。
容昳沿着海岸上的沙滩走上岸,朝着岸边的礁石道:“你不是走了么?”
芙宓从礁石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双手叉腰毫无气质而言地道:“我干嘛要走,我的道侣干嘛要让给别人。”芙宓走上前紧紧抱住容昳的手臂,低头在他肩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容昳笑道:“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刚才跑什么跑?”
芙宓狡黠地笑道:“我总得给你们一个说清楚的机会啊,免得龙叶一直抱着幻想,今后伤得更彻底。”
“你倒是聪明。”容昳凉悠悠地道,从芙宓手里将手臂抽了出来,转而轻轻地搂住芙宓的背。
芙宓很自然地伸手环住容昳的腰,将头埋在容昳怀里,她可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容昳,反正现在领域已经划定了,他必须得是她的。
“你们说清楚了?”芙宓问道。
“嗯。”容昳的手掌轻轻地在芙宓的背脊上上下摩挲,费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将她紧紧搂住,嵌入自己骨肉里的冲动。
容昳低下头含住芙宓的耳垂,将那樱桃似柔嫩的耳垂含了半圈,拦腰将芙宓抱起。
寂静的夜色下,苍茫的海边,雪白的沙滩上,木床的周围燃着一圈摆成莲花型的莲灯,火焰在还风里忽明忽暗,床上的被子则忽起忽沉。
芙宓已经习惯了容昳这种兴之所至,不顾时间不顾地点的性子,她自己因为被伺候得极好,也不能违心地说不享受,半推半就总是不得不从。
不过这回可苦了芙宓了,她迷迷糊糊里把根伸到水里,喝了一大口咸水,险些没憋死。
容昳从余韵里掀开眼皮,手指轻轻一动,一个淡水池子就出现在了床边,芙宓赶紧跳了进去,游了个泳,洗了十遍才把一身的咸泥沙味儿给洗干净了。
芙宓低头不小心就看见了自己的模样,雪白的花瓣,脉络里是漂亮得惊人的嫣粉色,和她在混沌边境里看到的那朵花居然有九成相似,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难怪那么眼熟。
其实以芙宓这样自恋的性子,是经常照镜子的,只不过她照镜子的时候通常是人的模样,至于她的原型,那是在和容昳鬼混之后才这样经常出现的。放了以前,千百年都难得回复原型一次呢。
芙宓抖了抖身上的水,半截人身,半截莲藕根地爬到床边上。饶是容昳这样淡然的性子,都觉得有点儿重口味了,一指点在芙宓的尾椎上,迫得她不得不全部变成人形。
变成了人形,就有了人的功能。芙宓一巴掌打开在她臀上捣乱的手,“我有正经事。”
“嗯。”容昳虚应了一声,拇指转而摸上芙宓身上另一处最有肉的地方。
“容昳,我在混沌边境里好像掉入了时空裂缝,我看到……”芙宓把自己看到的那朵莲花的情形,全部告诉了容昳。
容昳轻笑出声,“你运气倒是真不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前身。”
“什么前身?”芙宓一下就来了兴趣。
容昳要是能轻易回答了芙宓那就怪了。芙宓不得不使出十八般绝学来讨好了容昳,这才得了对方一个点头。
容昳斜撑起身子,伸手将芙宓嘴角的白迹抹去,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恋恋不舍地久久不肯挪开唇。
芙宓等不及地推了推他,“你快说啊。”
说是没什么好说的,容昳给了芙宓一面镜子,让她自己看去。
待芙宓面无表情的看完,容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芙宓道:“我倒是能理解那女的,换成我我也会回到另一个时空我的父母身边去的。这男人也太想不开了,如果是缘定三生,下辈子再见就好了嘛。”
容昳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至情之人的骨血却养出了眼前这么朵无情的花。
芙宓没有问容昳怎么看,因为容昳肯定看得比她还要开。不过凡俗之人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猜不透,至于那么样悲伤么?
出于同情心,芙宓撑着下巴看着容昳,“不过以后我若是有能力掌控时空,我就让那姑娘可以任意在两个时空里穿梭,这样就完美了对吧?你呢,你会怎样?”
“我么?”容昳轻轻问着自己,“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因为决定权从来就不在他们手中。
容昳怎么想的确不重要,他又不是当事人,芙宓点头认同。
只不过难得看到这种情感剧,芙宓忍不住就想起了刘杏坛的幸运论,她就像如果当初那个皇帝遇到的是另一个人,结果是不是也会爱另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呢?
芙宓撑着下巴看着容昳,“容昳,为什么是我呢?”芙宓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她虽然现在还没搞清楚容昳娶她的目的,但就现阶段来看,她的确好像是个幸运儿。可是为什么选她呢?因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么?




唯我心 113|1.1
为什么是芙宓呢?
容昳忍不住沉浸入了回忆里。他以为已经过了那么长的岁月,记忆早就该褪色了,此刻想起来,却觉得那记忆就像装帧得无比精美的画,依旧灿烂耀眼地挂在他的心上。
容昳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他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无论是这片天地,还是那片天地,世间都从来没有公平可言。譬如容昳,别人穷尽无穷岁月也无法踏入神之领域,而他一路过关斩将,顺风顺水就点燃了神火。
不过无论是神还是仙,迟早都有一个必须过去的关卡,那就是“情关”。容昳的情关来得很晚,是在他于无穷的岁月里看腻了日升月落之后才降临的。
当时容昳对“情关”的确很是不以为然的,大概是顺利得太久了,以至于他从没想过还有他过不去的关卡。
但是情关这种东西,不同于别的关卡,是属于虚无缥缈,无法捉摸的哪一类。容昳因为是身在局中,被规天地法则所限,所以无法看到他情关里的另一半。
容昳还记得自己当时的轻狂。轻率地决定就选他下凡后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吧,即使是个白发老太婆也不怕,至多等她轮回就是。他等得起,时间他大把大把的,简直花都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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