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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之从新做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惠鹏鹏
“第三位面开启,三声倒计时后开始穿越:5、4、3……”
迷蒙的雾气当中,隐隐传出隆隆战鼓声,刀剑铮鸣,杀声震天,马嘶惨叫,震撼人心。
一个悲愤的声音响起:“生在这世道,当真没得选,可若是,活着只为了活着,这样的活法我绝不能忍受!这样的世道,你还没过够吗?”
“……沈炼!你我注定是活不过这个修罗场了!杀!”
绝望悲愤的嘶吼仍萦绕在耳边,脑海中已弹出人物选择的对话框。
一、丁修
任务说明:其实我是想当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来着,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我就活成了个流寇强盗?
二、陆文昭
任务说明:我不想当一条狗,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要做人上人,我要爬到最高!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五十二章 陆千户(为书友王思聪的经纪人万赏加更)
《绣春刀》啊……
何邪来了兴趣,这是部非传统意义上的武侠电影,但不管怎么说,里面都是有武功这种东西存在的。
这个故事发生在明末乱世,讲的是锦衣卫百户沈炼无意中卷入一宗谋杀皇帝的大案之中,在信王、魏忠贤之间的明争暗斗中苦苦挣扎,向死而生,最终经过一场修罗场一般的绞杀,侥幸活下来的故事。
主角一向都是苦逼的,沈炼大难不死,被降了官,又结交了两个兄弟,结果恰逢魏忠贤倒台,东林党死灰复燃的震荡时期,他因一时贪念,结果害得兄弟惨死,最终他联合浪人丁修,一起杀了幕后黑手,最后隐居苏州。
回忆了下这部电影的情节,何邪不禁有些头疼,这个世界要说起来不比《王牌特工》强多少,乱世之中,能随波逐流,苟活于世已是幸事,若是搅入风云之中,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保全性命。
对于小人物来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修罗战场,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丁修,一个武艺高强的流寇,使一把长刀,他因师父之死而痛恨官府,偏偏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弟却改名换姓加入了官府,为仇敌卖命,他想杀了师弟清理门户,但又下不了狠心,他贪财如命,且正邪不分,但又在最后时刻拼死为死去的师弟复仇。
他本可浪迹天涯做一个潇洒的侠客,但最终还是卷入了天启七年这段诡谲凶险的朝堂风暴之中,这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的武功还在主角沈炼之上。
若不是考虑到这个混乱年代的背景,还有系统任务,何邪会毫不犹豫选择丁修。
陆文昭,那场导致明朝由盛转衰的萨尔浒之战中的幸存者,当他从数万死尸中爬出来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要想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
于是一个面对金人的屠刀尚且淡然自若的铁铮铮汉子,变成了一个卑微到尘埃里唾面自干的小人。
他觉得这该死的世道就是因为魏忠贤这个阉人造成的,而想要改变世界,就必须扳倒魏忠贤,换一个更有魄力的皇帝。
于是他一边在官场中蝇营狗苟,受尽侮辱和嗤笑,一边却暗自发展势力,为信王谋划,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脏事。
他对信王说若想上位,就不能有任何破绽,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他见过信王卑鄙无耻,背信弃义最真实的样子,他才是信王最大的破绽!
于是他懂了,世道还是那个世道,即使换了个皇帝,也没什么区别,最终他被乱刀砍倒在地,被马蹄践踏而死。
“丁修……陆文昭……”
何邪只是转念一想,便做出了决定。
丁修武功再高,但也只是一介流寇,是一个连其师弟都不如的小人物,看似潇洒,其实只是一条凶恶的鬣狗,他的确敢对着老虎和狮子呲牙,但一旦老虎狮子要吃他,他根本无从反抗。
反观陆文昭,边军出身,萨尔浒之战后加入锦衣卫,出场就是正五品的千户大人,虽然他卑躬屈膝奴颜媚上,但相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也算是个大人物了。
选陆文昭!
依然是一阵炸裂般的头痛,何邪接收了陆文昭的所有记忆,脑海中,系统依照惯例发布了三个任务。
任务一:独闯千军(说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大明湖畔的血手人屠,至少一次单人匹马挑战一支军队。)
任务二:迎战八方(说明:身为戚家刀的传人,怎能让祖上蒙羞?至少击败三大高手方才合格。)
任务三:成为人上人(说明:要想成为人上人,光靠吃得苦中苦是不行的,还要学会骚浪贱。)
清风徐徐,碧水涟涟。
何邪彻底融入陆文昭这个身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只不过他现在的姿势很不雅,像是个奴才一样伛偻着身子,手中捧着一个竹篓。
在他的眼前,一个身穿蟒袍老者正背对着他,怡然垂钓。
老者身边,还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绿袍中年人,亦是跟何邪一样的姿势,伛偻这身子,毕恭毕敬地站着,连喘气似乎都很小心翼翼。
“东厂掌刑千户孙进……”
何邪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这个人的信息,这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身边的红人,虽是千户,但即使是当朝大员见了他,也要下拜,尊称一声“孙公公”。
能让孙进如此毕恭毕敬在一边候着,毫无疑问,这个垂钓的老者就是魏忠贤了。
他回头瞥了眼后面,但见五十米开外旌旗招展,一排排甲胄鲜明的禁军肃然站立,站在最前面的一排各个身穿朝服,头戴乌纱,显然都是当朝官员,足有三四十人。
烈日炎炎下,他们各个都站得端端正正,加上禁军、侍卫和侍女,这小小花园,竟足有四五百人在候着,静静等待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钓鱼!
众目睽睽之下,何邪转头的动作显得十分突兀,一边的孙进眼中寒光一闪,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何邪一眼。
而更远处,一个身穿大红蟒袍的武官眉头一皱,问身边之人:“田指挥使,义父身边那谁呀?”
“我镇府司衙门里的千户陆文昭,”田指挥使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他孝敬我二百两银子,就是为了在义父身边多伺候会儿。”
“还真舍得!”这武官鄙夷看着那边,“呆头呆脑的,待在义父身边儿还敢东张西望神不思蜀,我看他也难成大器!”
田指挥使摇头笑了笑:“那你可小看他了,北镇抚司的陆溜须,你没听过吗?”
武官恍然大悟:“哦,你说他呀,他就是那个除了溜须拍马,其他什么都不会的陆溜须啊!嘿,我说怎么看着那么不要脸呢!”
“呵呵呵……”
周边的官员都轻轻笑了起来,看向远处那个手捧竹篓的身影,如同看着一个拙劣的小丑。
此时的何邪,看着水面上浮动的鱼漂,也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哪段剧情之中了。
要是历史没有改变,接下来他会提醒魏忠贤有鱼上钩了,结果魏忠贤年迈力衰,拽不动鱼线,于是他直接跳下水去,把鱼给捞了上来。
这一跳,陆文昭尊严尽失。
魏忠贤先是很不屑地鄙视了他一顿,然后打发他去找三条腿的蛤蟆。
这是何等讽刺?
面对不断震动的鱼漂和无动于衷的魏忠贤,何邪,沉默不语。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五十三章 说实话!
魏忠贤看着不断抖动的鱼漂怔怔出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水中的鱼儿,是生是死,全在垂钓人的一念之间。
可是,谁是垂钓人呢?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
秋七月乙丑朔,帝游西苑,溺水而不豫。
专门为皇上新造的宝船居然沉了!
要知道皇上平时撒泡尿都要把那只夜壶检查个七道程序,可见沉船这事儿有多么荒诞!
更荒诞的是,当时皇上身边有八个小太监在旁伺候,还有四名御前侍卫随行,但偏偏,皇帝落水二十息而不能得救,若非他魏忠贤及时赶到,恐怕那时的天,就已经要变了!
这事儿魏忠贤敢查吗?
他不敢!
七月丙寅,刑部尚书霍维华进献仙药灵露饮,帝饮之,尝卧疾于乾清宫,去之已旬日。
这个霍维华可是他魏忠贤的人啊……
可是他私自进献了仙药,魏忠贤却是在事后才得知此事,这事儿他敢向霍维华要个说法吗?
他也不敢!
他很清楚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推动的,但他什么也不敢去做。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权势滔天的东厂督公,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到处都有他的人!
朝堂之上,他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和“四十孙”。
厂卫之中,他有“二十孩儿”、“四十猴孙”和“五百义孙”。
朝廷内内外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只比万岁少一岁。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什么也不敢去做!他很恐惧,恐惧到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因为早在皇帝溺水的那天,太医就告诉魏忠贤,皇帝时日无多了……
魏忠贤一向都很清楚,他如今的一切权势和财富,其实都是建立在皇帝的宠信上。如果有朝一日皇帝不再宠信他,等待他的必定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皇帝是他唯一的依仗,如果皇帝大行,他还能去靠谁?
当今无后,而信王素有贤名,甚得皇帝嘉许。
信王,会继续宠信他吗?
他不知道,但他是九千岁,这大明朝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他知道皇帝落水、霍维华进献仙药,这两件事都跟信王有关,所以他才不敢查,不敢问!
可是这不代表他要坐以待毙!
皇上落水这半个月来,他命下面的人封存了所有卷宗案牍,做出一副大张旗鼓严查皇上落水一案的架势,但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做。
霍维华进献仙药,他立刻便找了个由头罢了霍维华的官,命其在家闭门思过,但事实上,他是想灭了霍维华的九族的!
他之所以这般一反常态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在等,他在等信王给他一个态度,给他一个保证。
如果信王能保证继续宠信于他,他便彻底压下此事,全力辅佐信王上位。
若是不能……
魏忠贤脸上突然浮现出狠戾和惊惧交杂的神色……
他已经知道太监郭真被杀的事情,他比锦衣卫知道得更早,而郭真就是负责建造宝船的內监司总管。
宝船失事,郭真被杀,这件事是什么性质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没等来信王,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代表着什么?
信王敌视他?信王不会用他?
不不不……
也许信王只是害怕,只是害怕而已。
再等等,再等等吧……
他已经老了,他只想过安生日子,而且,他相信信王需要他,他是九千岁,没了他,皇帝岂能坐稳朝堂?
魏忠贤看着水中不断挣扎的鱼儿,任它如何扑腾,却始终都不能挣脱鱼钩。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森寒起来。
“必须要得到信王的保证!既然你杀郭真灭口,那我就再帮你杀一人,明确告诉你我已知道了一切,你若来找我则罢,若不找我……”
啪嗒!
突然,水面上水花震荡,紧接着鱼漂突然不再抖动。
那条鱼儿跑了!
魏忠贤一愣,突然嘶声大笑起来:“嚯嚯嚯……”
一边伺候的东厂千户孙进见魏忠贤要起身,急忙迎上前去,搀扶起他,赔笑道:“干爹您慢着点儿,来,这边。”
“走,回宫里!”魏忠贤原本焦躁的心情随着那条鱼挣脱鱼钩,变得好了很多,他在孙进的搀扶下刚要离开,突然想起这亭子里还有一个人。
于是他推开孙进的手,斜着眼看向了抱着竹篓的何邪。
何邪微笑,微微躬身,依旧一言不发。
此时他已全盘消化了陆文昭的记忆,知道自己此次接近魏忠贤,明为行那吮痈舔痣的苟且之事,其实是信王惧怕魏忠贤查到他谋刺皇帝,所以派陆文昭来暗中试探调查。
原剧情中,陆文昭通过缜密分析,猜出了魏忠贤的想法,这才有了信王后来在魏忠贤面前懦弱哭泣,甚至不惜下跪的举动,安了魏忠贤的心。
可现在,何邪自然不会再那样折辱自己。
信王刻薄寡恩,冷血多疑,何邪自然不会重蹈陆文昭的覆辙,他穿越过来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替信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邪敢肯定,一旦信王上位,一定会杀了自己。
他已决定不惜一切阻止信王上位,自然不会再为信王谋划。
只是日后该何去何从,他还没有想好。
另扶新君?
亦或是……
魏忠贤已走到了何邪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用一种慵懒的语气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陆文昭,人称陆溜须,这次他花了二百两银子,换来一个在自己身边服侍的机会,这些魏忠贤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个陆文昭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点也没有想要巴结自己的意思,那他花这二百两银子做什么?
何邪没有抬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回厂公的话,卑职什么也不想要。”
魏忠贤嗤笑一声:“那就奇怪了,你花了二百两银子到我身边,难不成就是想混个脸熟?”
不等何邪回话,魏忠贤脸一板,森然道:“说实话!”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五十四章 受辱
面对九千岁的威严,何邪心不慌,眼不跳。事实上他第一个位面时,面对自己的那都是奢侈品!
陆文昭可以为了“大业”忍辱负重,可是他不行!
被人把脸戳出血已经让他按捺不住杀心了,刚才要是当场挨上一巴掌,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这三个人一个唱黑脸,两个唱白脸,把他当傻子一样,以为他看不出来?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出他们堵在这儿有什么目的!
“行啦!”许显纯笑呵呵对何邪道,“两件事,第一,郭真的案子,交给南镇府司了,你把案子移交过去,这是个大麻烦,赶紧交了也省心;第二,你前一段跟我提的那个叫北斋的画师,写几句酸诗也就算了,但敢编排干爹,那就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去一趟吧,这个人就不要让他活着了!”
“是,大人!”何邪拱手行礼。
“去吧!”
目送何邪离开后,杨寰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老许,你这手下可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窝囊,敢躲我的巴掌,我得让他知道,少挨这一巴掌,他得多受多少罪!”
许显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陆溜须今儿的确是胆儿大了,以前见了我们,那尾巴咬的就跟个哈巴狗似的,今儿这是跟干爹说了两句话,尾巴就敲起来啦?”
“这种人不多的是?”杨寰不屑道,“以为搭上了干爹的话,就能飞黄腾达似的,蠢货一个!”
顿了顿,杨寰转过头问田尔耕:“都督,看出什么来了吗?”
田尔耕笑了笑,道:“这个人啊,以前当他就是个溜须拍马的无用之辈,今天一看,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说他这么些年来是不是都跟我们装呢?”
杨寰和许显纯若有所思。
田尔耕森然道:“不管他是不是受人指使,这个人都不能留了!赶紧做了吧,省的干爹哪天想起他,别真让他给窜出来了。”
“我来办!”许显纯笑呵呵地道。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五十五章 初见沈炼
魏忠贤的这帮徒子徒孙,就是一群见人就咬的鬣狗。他们对外凶狠,对自己人更狠。
外人都可以看作是敌人,但自己人,却往往是升官发财的最大阻碍。机会就那么多,人多了,摊到自己头上的那就少了。
所以才有什么“五彪”、“十狗”、“十孩儿”的区分,他们拉帮结派,尽最大努力护着自己的食,也盯着别人的碗。一旦察觉到有人从自己碗里刨食儿,它们就会呲牙扑上去,把这人咬成碎片!
阉党就是一群目光短浅,只知道捞钱和争权夺利的乌合之众。魏忠贤靠着他们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也因他们成了天启年间最大的一颗毒瘤,因为这帮人太坏了,坏到了骨子里,害人已经成为他们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事情。
当然了,阉党再坏,也比东林党强一万倍。阉党这群乌合之众充其量也只祸害了天启朝三四年的时间,但东林党却在祸害了万历、天启和崇祯三朝之后,仍不遗余力地败掉了整个大明江山,毁掉了汉人的风骨,断了华夏的脊梁。
何邪走在去往北镇抚司衙门的路上,他已经彻底将刚才所受的侮辱抛在了脑后,不是他忘了,也并非他要忍下去,而是他知道要怎么报复这个杨寰,他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中迅速崛起,一步步爬到最高!
陆文昭,挂逼已上线,你可以安息了。
“千户大人!”
“陆大人!”
进了衙门,所见之人均恭敬向他行礼,对于许显纯和杨寰来说,陆文昭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人物,但对于这些锦衣卫底层的校尉、小旗来说,陆文昭这个千户已经是他们的天了!
“千户大人,沈百户和凌总旗一直在等您召见。”
听到手下的汇报,陆恒脚步顿了顿:“沈炼啊……”
他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来,微微沉吟:“让他们进来吧。”
昨晚郭真被杀,其实是信王一意孤行的结果。按照前身陆文昭的想法,郭真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否则皇帝刚落水没多久,监造宝船的太监就被杀,是个人就能联想道这里面的猫腻。
但信王太忌惮魏忠贤了,他生怕郭真被抓,供出他来,陆文昭的劝说不但没能让他打消念头,反而让他撇开陆文昭,利用他的红粉知己北斋诱骗郭真赴约,然后用他暗中培养的侍卫杀了郭真。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信王有多刻薄寡恩,绝非值得追随的明主,但前身陆文昭的想法却正好相反,他反而从这件事看出了信王的杀伐果断,能成大事。
只能说,陆文昭的想法跟常人太不一样了。
信王杀了郭真,又开始担心魏忠贤对郭真之死的态度,于是又立刻叫陆文昭亲自去打探,这就有了何邪刚穿越过来时的那一幕。
“卑职沈炼(凌云铠),参见大人!”
何邪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目光在沈炼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就是这个位面的主角,在锦衣卫这样一个烂泥潭里,沈炼这种心存善念,坚守底线的人简直就是异类。以沈炼淡泊寡言的性子,其实很不适合在官场上生存,也就是陆文昭顾念当年萨尔浒之战的救命之恩,才压下魏忠贤的外甥凌云铠,硬是提拔沈炼当了百户,否则他到现在绝对还只是个小旗。
不过也因此,凌云铠算是恨上沈炼了,两人一直以来明争暗斗不断,这次他们两个争夺郭真被杀一案的主办权,甚至还导致了一个叫殷澄的小旗沦为牺牲品。
这件事今日一早陆文昭已经得到汇报了,这两人现在来见他,一是等待关于沈澄之死的定论,二是确定由谁来查办郭真一案。
“殷澄的事情,算是了结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何邪缓缓开口道。
这个殷澄酒后管不住自己的嘴,跟人聊起当今皇上和魏忠贤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如今人人皆知,但还是被凌云铠扣上了一个谤君辱臣的帽子,当场发难,甚至还想利用此事打击沈炼。
在锦衣卫这种地方当差,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这种人迟早得死。
何邪这么说,其实就是在警告凌云铠适可而止,不要再借题发挥,攀扯沈炼。
沈炼回头冷冷看了凌云铠一眼,而凌云铠则还之以挑衅的眼神。
“大人,那郭真的案子……”沈炼抱拳道。
“死的是东厂的公公,这事儿移交给南镇府司了,不归咱们北司着落。”何邪道,随即不禁摇摇头,这个案子漏洞太多,真要认真查,很快就能查出眉目来,信王的多疑,让他走了一步臭棋。
“大人……”
何邪的话让沈炼和凌云铠都吃了一惊,两人下意识就要争辩,但何邪摆摆手,止住他们的话。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微微犹豫后,何邪还是说了关于杀北斋的事情。
其实杀北斋的确是陆文昭的主意,也是他为信王杀郭真一事所做的补救措施。
北斋和郭真见面,肯定会有人看到,所以他劝信王杀了北斋,再将昨晚参与的侍卫们圈禁一段时间,这样起码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而且陆文昭还有一个考虑,就是这个北斋平日写诗作画总是引用东林党的诗文,且暗讽阉党和魏忠贤。在这个随便聊聊皇帝落水都会被杀的年头,北斋的行为就是在作死。
但她作死不要紧,可一旦此女被抓进诏狱,很可能会暴露出信王来。
所以前身陆文昭才向信王提议杀了北斋,以绝后患。
北斋是信王的红粉知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对陆文昭残忍的提议,他为此痛苦了三秒,然后点头答应了。
相比起信王杀郭真的低劣手段,陆文昭在杀人灭口这方面就高明多了,他直接用锦衣卫的势力名正言顺去杀北斋,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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