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从新做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惠鹏鹏
可以说,若非那日何邪卖了玄悲面子,默认玄悲力挽狂澜,为少林做了一次成功的危机公关,此刻哪里还轮得到玄慈在这里睁着眼说瞎话?
这些吃饱没事儿干的热血武林人士,早就嚷嚷着上少林讨说法了!
何邪只要稍加施以手段,少林的名声早就臭遍大宋了。
所以,无论今天玄慈以什么理由说服这些人共同对付天下会,但聚贤庄一事,其实少林根本绕不过去!
玄慈若壮士断腕,狠心把玄寂和玄痛抛出去当替罪羊,然后不由分说号召群雄出手,这事儿少林还有的玩。
但他偏偏贪大求全,不但想强行洗白少林,把乔峰跟何邪彻底诬陷为罪人,再铲除天下会,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证明乔峰真的杀人了,但当时少林寺根本没有证据,玄寂和玄痛也依然还是恶意挑唆众人出手,以至酿成了大祸。
玄慈想让少林从聚贤庄一事中彻底摘干净,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他方向就错了。
这种本就理亏的事情是根本不能多说的,说得越多越错,做得越多也越错,更况且,他面对的人是何邪,何邪怎么可能会被他钻了空子?
何邪先提玄悲,就是让群雄意识到不对,少林既然要澄清在聚贤庄的事情,玄悲是根本绕不过的一道坎,这么重要的一个证人,为什么却突然修了闭口禅,面壁思过去了?
此时群雄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随后,何邪又故意说起玄寂和玄痛,提到聚贤庄旧事,就是让群雄都回忆到那天的场景,群雄肯定越想越不对。
而他知道吴长风这人还算忠直义气,所以他故意拿奚山河的死说事儿,结果陈孤雁入套,但吴长风的表情却被群雄看了个清楚。
那时候,和聚贤庄一战有关的群雄,大概心里都不是滋味吧?
之后何邪提到自己和乔峰的武功,以及群雄若是动手的后果,其实也不单单是威胁,而是再次让他们加深印象,回忆起聚贤庄惨案,是在问他们是不是还要重蹈覆辙,再被少林利用一次?
这时,其实群雄的气势已然彻底跌落了,心思也都散了。
可惜,玄慈居然蠢到一无所觉,还不制止何邪说话。
接着便是止境了。
何邪既然敢把止境放回来,还敢带着乔峰上少林,就根本不怕他把乔峰给认出来。
原因很简单,一件事不可能有两个真相,这个止境前脚说亲眼见到“大恶人”在太室山,后脚又说乔峰就是凶手。
可乔峰分明就在少林,他在太室山见到的难道是鬼?
玄慈狡辩说这是乔峰自导自演,群雄想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接下来,他们这种想法就彻底被推翻了。
因为何邪引导乔峰说出了那晚的真相。
如果乔峰要自导自演,那么他的同伙灰衣人,也就是何邪的小号,为什么要在少林寺诸人的面前现身?而且为什么他临走前特意叫破了乔峰的行踪,还问乔峰东西到手了吗,引得乔峰不得不现身,面对少林诸僧的围攻?
好,这一点依然可以勉强说是乔峰自导自演,但乔峰杀了玄苦后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多此一举脱裤子放屁,要留在那里演一出戏?
这根本说不通。这就等于一个人杀人之后,明明有机会毁灭罪证轻松逃走,却偏偏还留在现场等警察来,告诉警察不是我干的,我一来就这样了。
警察会信才有鬼呢。
而此时玄慈已经意识到不妙,所以他把话题强行牵扯到阿朱偷取易筋经的事情上,以阿朱是被乔峰救走的为借口,证明乔峰到少林寺的确是图谋不轨。
这是一步臭得不能再臭的臭棋!
可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群雄已经对玄慈的说辞一句话都不再相信了。
原因很简单,玄慈把自己的思维局限住了,在他看来,只要能证明乔峰是坏的,是卑鄙的,少林就可以洗白了。
但这根本是两码事。
群雄关心的是什么?
是乔峰到底有没有杀玄苦,他们聚贤庄那一战,到底是不是被利用。
乔峰偷没偷你少林寺的经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破绽百出。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六百五十四章 局势反转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局势已经完全反转过来了。
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有了怀疑,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在,何邪已经不必去证明乔峰有没有杀人,而是玄慈必须澄清他们在聚贤庄中所扮演的角色。
只可惜,玄慈依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根本不能明白,何邪所说根本不是为了和他辩驳,而是说给群雄听的。
接下来何邪又诱导止境说谎,让群雄都意识到这小和尚也不老实。一个人被人戳破一句谎言,别人就会怀疑他之前是不是也在骗人。
这样一来,止境言之凿凿说看见乔峰杀人,就在群雄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何邪以止境被戳破的谎言为依据,又引导玄慈,他说什么,玄慈就应什么,这副场景怎能不让群雄怀疑,明明这么多破绽,玄慈却根本视而不见,他到底是蠢,还是心虚?
其实是既蠢,也心虚。
因为何邪到了后半段,故意不提灰衣人的事情,而玄慈知道灰衣人的出现很莫名其妙,若是提起的话,反而会让乔峰嫌疑减轻,所以下意识也没提。
但明明这个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人十分可疑,牵扯重大,玄慈你身为苦主,为什么不提?
你都怀疑这人是乔峰同伙了,你却对他只口不提,就只死死咬住乔峰不放,急不可耐要对乔峰动手,你个糟老和尚,真当我们都是傻子,被你少林利用一次又一次?
玄慈根本不明白,哪怕他把天下会描述成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但那也是整个武林的事情。
人大多都是自私的,涉及到自己的私人恩怨和利益,大义往往先靠一边,先都紧着自己来。
更何况,在何邪一步步引导下,群雄已经全都陷入聚贤庄惨案的回忆中,随着何邪的“复盘”案件,情绪也深陷其中。
这个时候你玄慈说不查了,乔峰说不清楚又这么可疑,肯定是他,群雄岂能答应?
死得可都是他们的亲朋啊!
就像那些人所喊的,天下会是天下会,乔峰杀人是乔峰杀人,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何邪冷眼旁观着一切,眼中不无讥讽,而乔峰此刻却已惊呆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明明在上一刻他已百口莫辩,就连大哥也抛弃了他,但现在,怎么突然群雄都为他说起话来?
他其实不是蠢人,只是太容易被情绪左右,此刻冷静下来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顿时意识到诡异,下意识向何邪看去。
何邪对他眨了眨眼睛。
乔峰整个人瞬间发自灵魂深处般,全身每一处血肉都重新活了过来!
他又惊又喜又愧疚,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黄裳松开了祁六,对他笑笑,若有深意道:“要相信尊主。”
“相信!绝对相信!”祁六恨不得哈哈大笑,“我要是再不信,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少林诸僧此刻各个面色如土,而玄慈此刻彻底懵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眼看胜券在握,怎么群雄突然就鼓噪起来要真相了?
明明之前大家都说好了,一起对付天下会的,你们怎能如此不讲道义,言而无信?
但此刻情形,却已不容他多想,他脑中思绪急转,一声佛号响彻大殿,终于将群雄鼓噪之声压了下去。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不该跟何邪过多纠缠。
他心中懊恼不已,明知道这个何邪巧舌如簧,杏子林中,聚贤庄上,哪一次不是他玩弄人心的舞台?
千防万防,居然还是没防住,着了道了!
这个何邪太狡猾了!
但如今大家都已经站在悬崖边上,都没有退路了,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了。
他环视四周,脑海里飞快整理着措辞,缓缓开口道:“诸位,老衲何尝不知,此事疑点颇多?但玄苦师弟身死之时,乔峰正好在现场,他……”
话说一半,便被吴长风打断。
“方丈莫非忘了,当时真正在现场的,是那个灰衣人!而乔峰是藏在屋顶之上的,此事你方才也亲口确认过!”
玄慈顿时一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错,那灰衣人的确在现场,乔峰亲口承认,他和此人一同潜入少林寺,其到底是何方神圣,少林至今毫无头绪。”
“方丈没有头绪,本座却能猜出一二。”突然,何邪再度插话。
玄慈心中顿时便是咯噔一下。
他现在太害怕何邪开口了。
但偏偏,他没法阻止。
“莫非此人是何首尊旧识?”他淡淡问道。
这句话问得很恶心,其实包藏祸心。
但何邪恍若未觉,只是淡淡一笑:“若说旧识,也不为过,因为此人和本座交手两次,皆落荒而逃。”
顿了顿,何邪又叹道:“只可惜,直到刚才我才猜出他身份,否则又何至有今日之祸?”
群雄顿时嗡声大作,议论纷纷,各个面露惊奇。
“敢问何首尊,此人是谁?”玄慈问道,他心中也十分好奇,因为那晚见到灰衣人,他也隐隐有种和对方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偏偏想不起来。
何邪淡淡一笑,转过头问乔峰:“二弟,你刚才说,你在祭奠父母时,那灰衣人突然出现,你还和他交了手,对吗?”
乔峰点头,道:“不错,那灰衣人武功好生厉害,若他有心杀害小弟,只怕并非难事。”
群雄再次哗然,在他们心中,乔峰的武功已经高到没边了,但这灰衣人居然能轻易杀了乔峰?
而刚才何邪说,这人两次从何邪手中落荒而逃,那何邪的武功,岂非更深不见底了?
联想到这里,群雄心中更是凛然。
何邪继续问道:“二弟可能看出对方武功路数?”
乔峰微微沉默,缓缓道:“当时,小弟以降龙十八掌迎敌,但内力被对方一转,竟原数返还回来……”
话音未落,群雄中已有人惊呼出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斗转星移?”
玄慈听到这里,脑子里只觉轰隆一声,瞬间呆立原地。
他想起那灰衣人为何如此面熟了!
慕容博的音容相貌,和那晚的灰衣人缓缓在他脑海里重叠,合二为一。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左思右想也猜不到的灰衣人身份,竟是一个死去三十年的故人!
可,到底是为什么?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本尊揭露小号
群雄此刻再度喧嚣一片,有人高喊:“和乔兄对敌的,莫非是姑苏慕容复?”
乔峰缓缓摇头:“此人垂垂老矣,绝非慕容复。”
“那会是谁?”
乔峰仍然摇头,看向何邪。
而群雄此刻也都纷纷看向何邪,毕竟何邪说曾和此人两度交手。
而何邪却死死盯着玄慈,似笑非笑:“玄慈大师十分震惊,想必已然猜到此人身份了吧?”
众人又看向玄慈,果然发现玄慈神色有异,不但如此,好几个玄字辈的高僧脸上都写满不可置信,显然他们也猜到了灰衣人的身份。
玄慈根本不想跟何邪说话。
他看着何邪的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但他却不得不说。
有心撒谎,但转念一想就知道根本没有,徒添笑柄而已。
“阿弥陀佛……”玄慈缓缓摇头,“老衲委实不敢相信,原本已死去三十年的故人,竟重现人世间。”
这话让众人更加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打哑谜什么的,最讨厌了。
好在何邪也不打算卖关子。
“三个月前,本座初出江湖,自无量山前往大理城。”何邪缓缓道。
这句话让群雄有些恍惚。
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何邪踏入江湖,才不过短短三个月时间而已,然而人家已经开宗立派,连武林泰斗少林寺都忌惮到要拉拢整个武林来对付他,防止他成长坐大。
很多人都心生感慨:跟何邪生在同一个时代,也不知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想多了。
“途径大理陆梁州身戒寺时,何某误了时辰,便下榻于此地。”何邪继续道,“当真有缘,恰好少林玄悲大师也在身戒寺中挂单……”
随着何邪将身戒寺中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何邪和少林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因果。
也就是说,何邪怎么着也算对少林有恩了,然而如今,少林竟殚思竭虑也要置何邪于死地,这么一想,群雄看向少林的眼神,就变得更加鄙夷起来。
玄慈也注意到了这种变化,心中暗骂何邪卑鄙,这种事情现在拿出来说,不就是想让少林难堪吗?
当下他硬着头皮合十为礼,道:“何首尊仗义相救玄悲师弟,少林上下感激莫名……”
“哎,方丈不必多礼。”何邪打断他,“那日我只是不知道那灰衣人是否想对我不利,故先下手为强而已,却也不值一提。”
玄慈顿时有些尴尬,心中更为恼火。
然而这话听在群雄耳朵里,大家却都觉得是何邪不屑受少林感激。
想想也是,要是真感激,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感谢?要是真感激,也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对付何邪了。
何邪没有在意玄慈什么想法,继续将那日四大恶人来袭,慕容博偷袭一事也说了。
只不过结局改成慕容博不敌,落荒而逃了。
何邪只是只言片语,轻描淡写,但群雄听了却各个热血沸腾,遐想着那一战该是何等惨烈和精彩。
四大恶人纵横江湖这么久,作恶无数,偏偏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可见这四人绝非易于之辈,可偏偏,全都折在了何邪手里。
更别提,那日还有一个武功比乔峰还高的灰衣人在。
“在本座面前,那灰衣人却也不敢隐藏自己的本门功夫。”何邪淡淡道,“本座当场便认出了他的武功,正是姑苏慕容氏的斗转星移,还有参合指。”
“慕容家绝学向来一代单传,而当今武林掌握斗转星移武功的,便只有慕容复一人。”
何邪说到这里,群雄已隐隐猜出何邪说的是谁了,不禁一片哗然。
果然,何邪直接揭破谜底:“本座被此人偷袭两次,焉能不查明他跟脚?是以离开大理后,本座便直接去了太湖燕子坞,暗中查探,却发现慕容家上代已故家主慕容博的棺椁之中是空的!”
“阿弥陀佛……”玄慈终于忍不住长吟佛号,长叹一声,心中百味杂陈。
其实说起来,他也是被慕容博坑了。
但是他蠢,不坑他坑谁?
“此老诈死而生,本座想来其定有大阴谋。”何邪继续道,“于是本座继续详加查探,发现此老连番作案,数月前江湖上不少人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便是此老所为!”
现场之中,便有慕容博所杀之人的亲属,闻言顿时再也忍不住站出来道:“何首尊,果真是这老贼兴风作浪?”
何邪缓缓点头:“此老之所以接连杀人,便是看中了他们的家财想要占为己用。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多钱财,是因为他乃是五胡乱华时,后燕国主慕容垂的后裔,百年前叱咤江湖的慕容龙城,正是其祖父。慕容氏历代以来都在图谋颠覆大宋,复大燕国,这慕容博如是,慕容复也如是。”
何邪话落,群雄顿时再次喧嚣起来。
而玄慈却神色复杂,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之前站出来那人恭恭敬敬单膝跪下,向何邪拜了一拜:“四个月前,家父惨死于秦家剑法之下,我秦家一直苦寻凶手,今日才知杀父仇人是何方宵小,小人秦山,叩谢何首尊大恩!”
何邪坦然受了他一拜,摇头叹了口气,看向乔峰:“我也是刚才想到慕容博诈死于三十年前,而二弟你三十年前家世遭变,你所遇到的灰衣人和少林,和你都产生瓜葛,想必定是此人无疑了。”
乔峰看了眼玄慈,凝重道:“大哥,你是说,此人便是三十年前向中原群雄报假消息,导致我父母惨死雁门关外的那个妄人?”
何邪似笑非笑看着玄慈:“是与不是,你要问问当年的带头大哥了。”
玄慈此刻颇有些心灰意冷,满心绝望。
他心累了。
“既造业因,便有业果。”玄慈深深一叹,“当日慕容老施主假传音讯,说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结果导致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想不到,慕容氏竟是帝王后裔,如此一来,他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明白不过了。”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六百五十六章 六月飞雪,天下奇冤
“这么说,你承认你便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了?”乔峰惊怒喝道。
玄慈缓缓点头:“不错,正是老衲,乔施主若要报仇,不妨随时出手。”
“假惺惺!”乔峰此刻已恨透了少林寺这些虚伪的僧人,言辞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我问你,你诬陷我杀人,让我不齿于中原武林,便是怕我找你报仇,是不是?”
玄慈缓缓摇头:“老衲做事,敢作敢当,何来怕字一说?况且,乔施主是否杀人,尚存疑虑,也未能尽去嫌疑。”
“你……”乔峰又惊又怒,想不到这老和尚到现在还诬陷他,无有丝毫悔改之意。
他哪里知道,玄慈此刻也想一认了之,他已经非常后悔还拿乔峰出来说事了。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到了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玄慈一个人生死荣辱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整个少林的兴衰,玄慈此刻即使想承认,也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况且乔施主和慕容博同进少林,他明知你是乔峰,却不杀你,此事又作何解释?”玄慈反将一军道。
乔峰一愣,摇头道:“我也不知。”
他求助地看向何邪:“大哥……”
何邪淡淡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二弟,你且想想,这个世界上谁最怕你的身世被揭露?”
乔峰不假思索道:“自是当年雁门关杀害我父母的罪魁祸首!”
“以慕容博一贯的作风,自然是见到威胁,便先下手为强。”何邪道,“他得知你去了少室山下养父母家中,自然要去找机会偷袭你,想要杀你而后快,哪知你不在家他便先杀了你的养父母。”
乔峰面露悲色道:“是了,是了!那几日我隐隐察觉有人窥伺于我,但悉心查探,却一无所获,只以为是错觉,哪知……”
他摇摇头,接着道:“我祭奠父母的地方极为荒僻,但这老贼居然径直便找到我,可见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一举一动!”
何邪笑了笑,二弟啊,这还真是巧合。
他似笑非笑道:“巧的是,少林的玄痛大师那么巧,偏偏慕容博前脚杀人,他后脚便赶到去捉拿凶手,一口咬定一个抱着父母痛哭的孩子,就是凶手。”
“何首尊你……”玄慈又惊又怒,就要开口。
然而何邪却笑呵呵伸出手来:“哎,不解释,不解释。在下只是推测,也拿不出证据,自然不敢诬赖少林的大德高僧心有龌龊。”
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但偏偏玄慈有苦说不出,他让玄痛去乔三槐夫妇家,虽不为杀人,但也没安什么好心。
何邪继续道:“慕容博见你痛失父母,想必心神大乱,以为有机可趁,却不想二弟你骤逢大乱,武功却丝毫不弱,你们拼了一招,不相上下,他自知没有把握,便想把你引入少林再除去。”
顿了顿,何邪又似笑非笑看了玄慈一眼:“毕竟,你的仇人不止他一个,有的人不能坐享其成,也该出一点力。”
玄慈脸皮抽了抽,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乔峰回头冷冷看了玄慈一眼,道:“可是那老贼为什么说要去上山救人,还径直把我引到恩师的禅房之中去?”
何邪笑了笑,淡淡道:“慕容博要是说他去上山杀人,二弟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绝不允许,拼死也要……”只说一半,他就露出恍然之色。
何邪笑道:“不错,它若不说去救人,只怕二弟你绝不允许他上山的,而他若说是去救人,你不明所以,反倒不会轻举妄动,跟他上山。”
说到这里,何邪长长一叹:“可惜,你这一去,却是正中了圈套。”
“不错,不错!”乔峰恍然大悟,他本就一直怀疑那晚在少林就是一个圈套,但那晚他临时起意才去,说是圈套又未免牵强,经何邪这么一解释,就说得通了。
“至于他为何引你去玄苦的房中,自然是知道有人要对玄苦下手。”何邪冷笑道,“因为少林寺中最不想让你死的,便是玄苦大师了,有的人怎能容他坏了大事?”
“血口喷人!”玄慈再也忍不住怒火,勃然喝道,“何尊主,你有话就说清楚,含沙射影,非君子所为!”
何邪叹了口气,道:“方丈大师,本座只是猜测,又无证据,事关一位英雄的声誉性命,本座岂能断而言之?”
“你……”玄慈又惊又怒,哪里听不出何邪这是在讽刺少林寺无凭无据就诬赖乔峰?
他此刻满心悲怆,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一件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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